《Alpha权臣突然对我献殷勤[穿书gL ]》作者:荼荼其灼 文案 温凝晚穿成书里的炮灰,大理寺少卿,并且还是Omega! 在Omega入朝为官则杀无赦的世界里,她一心保命,却意外被权臣国师招揽,又侥幸破了几桩案子,为百姓津津乐道。 百姓皆道温少卿美艳动人,活泼可爱,年纪不大,办案手法奇特,只可惜看见美人就走不动道,难成大器 国师孤僻凉薄,权势滔天,视人命为草芥,眼里只有权力和杀戮,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无人敢挡 然而, 温少卿感情迟钝慢半拍 国师占有欲强却是个傲娇 一个宠而不自知,一个恃宠而骄 ★★ 人们都知道国师的夫人是敌国第一美人,国师宠她,金屋藏娇,温少卿热脸贴了冷屁股自取其辱,滑天下之大稽 温凝晚咬牙切齿:“很好!今晚就去一品楼点个美人贴贴我的热脸!” 看见美人出来,温凝晚吓得从座椅上腾起来,国师上前将她推倒在桌上,俯下身:“夫人想要点什么样的美人?” 温凝晚紧张地张了张嘴:“我想唔嗯~” …… ○高亮提醒:ABO框架,私设很多,很多! ===========================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打脸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凝晚,风列蓝┃配角:接档文《修仙界遍地Alpha[穿书gL]》求收藏呀~┃其它:abo 一句话简介:傲娇国师&感情慢半拍少卿 立意:积极向上,互相帮助,拥护正义 第1章 、初见便得罪国师 薄雾轻胧,夜来风凉,月光前面树林里晃过两个身影。 温凝晚立刻蹲在旁边的草丛里,就在不久前,她从晚归的樵夫嘴里了解了自己是穿越了,穿到了书里的世界。 “云姐姐,干嘛越人家来这儿啊?大晚上的怪吓人的。”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温凝晚吓得捂住嘴巴,大气不敢喘一下,她们就在离她大约五步远的树下。 清脆的女声响起:“采儿,你不是说要和我远走高飞吗?我们现在就走,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听着远去的声音,温凝晚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这本书里,Alpha和Omega在一起,不分男女。 Alpha担任对朝廷社会家人有用的职位,Omega在家相夫教子,不允许在外面工作,更不能入朝为官。 还有一些既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的普通人,她们大多为底层苦力。 温凝晚趁着月色往京城走,看刚才私奔的俩人,应该离京城不远了。 东方天色渐白,温凝晚又饿又累,远远地望着在浓雾中若隐若现的城门,城门上赫然写着“金陵”两个大字,那就是京城了。 温凝晚不由得傻乐着,突然听见身后的马蹄声,一回头。 一身玄色华服的女子策马而来,长发如瀑,恍若从天而降的威严不可直视的仙子。 温凝晚看傻了,痴痴地望着她,忘了让路。 策马而来的人也没有要让开她的意思,马蹄落在她身边,温凝晚立刻回神。 马背上的人弯下腰,温凝晚整个人瞬间腾空,一下被提起扔在马背上,策马而去。 温凝晚吓得四肢乱拍乱踢啊啊啊啊啊乱叫:“救命啊啊啊啊,抢劫啦啦啦快来人啊啊啊啊——” 策马的人压根没在意她,温凝晚叫累了清醒过来,望着后面追杀的一群黑衣刺客,个个手握长剑,剑上还挂着血滴。 温凝晚吓得大气不敢喘,不再乱动。 马背上的人突然勒马,温凝晚巅得胃里翻腾,俩眼发黑。 突然从城门的方向冲出来一群人,一群黑衣刺客还没来得及撤退,就被早已埋伏好人包围。 温凝晚瞥了一眼,望着被一剑封喉,血光四溅的刺客,吓得哆嗦一下。 马背上的人从她背上抬腿,一跃潇洒下马。 一群刺客已经束手。 “不要让她们自杀。”清脆的声音响起,语气中难掩得意。 她开心地走过来,看着还趴在马背上的人愣了一下:“她……” 刚才下马的人抬手,温凝晚感觉后背被一只手抓住,接着腾空而起,被一把拽下马。 温凝晚踉跄着,险些跌在地上,手撑着潮湿的地,摇摇脑袋,捂着被颠得翻腾的胃直起身子。 “你有病吧?我找谁惹谁了?” 旁边的人愣了一下,忐忑地望着一言不发的主人。 望着冷傲的人,温凝晚越发气愤:“你哑巴了吗?干嘛不说话?道歉都不会吗?” “你……”侍卫欲要拔剑。 一旁的人抬手拦住了她,温凝晚吓了一跳,刚才还笑盈盈地女孩,瞬间对她目路凶光。 “国师,要不要把她一起关进大牢?反正这个时候孤身一人出现在城门外也很可疑,打一顿没问题再放了。” “国国国……国师?”温凝晚吓得连连后退,国师可是比女王权力还大的权臣,惹了她死一百次都不够。 温凝晚连连摇手,立刻扬起嘴角,讨好地笑着:“国师好,国师好,嗐!道什么歉呀?能和国师同乘一骑是在下的无上荣耀,几辈子求不来的福气呢。” “油嘴滑舌。”清冷的声音如同她本人一样,仿佛出尘不染,冷傲不可一世的谪仙。 温凝晚立刻闭嘴,望着潇洒地上马的国师俩眼放光。 “回去吧。”国师说着,居高临下地望着站在骂前的温凝晚。 强大冰冷的气场,深不可测的墨眸,只是这样一眼,强大的威压感袭面而来,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 生后的城门吱吱呀呀打开,温凝晚回过神来,慌张地急忙让开。 一群人从她面前走过,跨进城门的国师回头望了一眼呆愣着的温凝晚。 国师,风列蓝,风家世代为优质Alpha,风列蓝也一样,从小就表现出不同寻常的天赋,十几岁就立下战功,也就说她在自己现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战功赫赫的一品军侯了。 温凝晚不由得崇拜起来。 只不过她的性格阴郁,不爱说话,因为常年征战沙场,浑身散发着戾气,而且,她的一身好武艺也非常诡异 书里有提过,在战场上的时候,常有Omega被带入她的帐中,然后就不知所踪。 有人在乱葬岗发现过进她营帐失踪的Omega的尸体,仿佛被抽干血液的干尸,十分恐怖,似乎是腺体被破坏,导致血液流感变成干尸的。 温凝晚想着一阵寒意袭来,浑身一哆嗦,吓得急忙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大人,你嘀咕什么呢?” 温凝晚被突然凑过来的脸吓得蹦起来,失声大叫:“啊啊啊啊……” “大人,大人,少卿大人!”女孩大声叫道。 温凝晚立刻闭嘴,水汪汪的眼睛茫然地看着面前一副苗疆少数民族打扮的女孩,头上的银饰随风轻晃,发出悦耳的声音。 “什么少卿,少卿大人?”温凝晚有不好的预感。 原书里一开头就死了一个大理寺少卿,无名无姓的炮灰。 “就是你啊,少卿。”女孩一脸无奈。 “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女孩顿时怔住,回答不上来了。 看着她为难的模样,温凝晚心如死灰,自己果然是那个无名无姓的少卿,一开头就死了的炮灰。 “我叫温凝晚。”温凝晚丧气地说着。 女孩尴尬地笑着:“温少卿好!属下终于找到你了。” “嗯?” “您已经为了查案消失俩天了。” “哦。”温凝晚无心询问,只想着怎么改变炮灰的命运。 原著里少卿是一个人去城查案,然后就莫名其妙死了,所以她现在只要不落单出城就没事了。 “温少卿,你俩天不在查到什么了?” 温凝晚望着满脸好奇的女孩其实她连查什么案子都不知道,原著没有说。 “先回去再说。”温凝晚立刻往城里走,现在她觉得这城外一点也不安全。 “好。”女孩谨慎地压低声音。 刚回到大理寺门口,便看见国师身边的侍卫押解这几个刺客走来。 身边的女孩嫌弃地上前:“这不是国师府的尤然姑娘吗?国师府又破什么谋逆犯上的大罪了吗?” 尤然目光一下落在温凝晚身上:“若真是谋逆犯上的大罪就好了,送给你们大理寺,你们也好去向陛下交差,否则这一个案子都破不了的大理寺真的要上街去抓小偷了。” 话音刚落,惹得一群人哄堂大笑。 温凝晚看着吃瘪的女孩,上前拉住她:“好了,我们大理寺的人哪里像国师那么厉害呀,人家国师可是费尽心思设下圈套,舍身忘死,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引诱几个……” 温凝晚一脸嫌弃地笑着打量几个刺客:“几个……这么厉害,一击而中的刺客,可真是辛苦国师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孩笑了起来。 温凝晚笑着:“这么快就送到大理寺来,看来国师是没问出什么有用的,白费心思了啊,啧啧……” 温凝晚连连摇头,幸灾乐祸地笑着:“你们也要替国师分担分担啊,诱敌这种事还要亲力亲为,可怜我的国师美人儿了~” 温凝晚心疼地捂着胸口,一副心疼的模样:“可心疼死我了。” “多谢。” 冷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温凝晚浑身哆嗦一下,猛地回头,望着面色铁青的国师,双腿一软,旁边的女孩立刻扶着她,鼓起勇气望着表情阴沉着的国师: “你要干什么?她可是大理寺少卿,朝廷四品官员,当街杀朝廷四品官员的大罪你担当,担当得了吗你?” 国师走了过来,温凝晚心如死灰,炮灰的命运就这么惨吗?就要死了吗?绝美的女王陛下都还没见过就死了吗? 国师径直从她们身边走过,温凝晚终于松了一口气。 国师脚步顿了顿,瞥了一眼温凝晚,深不可测的眸子上下打量她一眼,低声重复:“少卿?” 温凝晚心里升起一阵寒意,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浑身哆嗦着望着回头走进大理寺的国师。 第2章 、又被国师误会了 “温少卿,你的案子已经被转给许少卿办了。”旁边的少女忐忑地说着。 温凝晚毫不介意哦了一声,心事重重地坐在案桌旁,杵着脑袋发呆。 “您不生气?” “我干嘛要生气,没事做闲着摸鱼不是更好去?” “摸鱼?” “就是闲着虚度光阴。”温凝晚说得一脸向往。 少女似乎懂了,点点头,又道:“可是业绩上不去,没有年终奖,还要扣月钱,还有年假。” “什么?”温凝晚立刻急了,没年假可以,扣钱不能忍! “走走走,去把属于我的案子抢回来。”温凝晚急忙爬起来。 少女开心地点头,急忙跟出去。 一个温柔的女孩拦住温凝晚:“温少卿,不好了城外发生了谋杀案,京兆衙门已经移交过来了,现在需要你去处理。” “嗯?”温凝晚微愣,这不是现成的业绩吗?接着连连点头:“好!我马上去。” “你……”温凝晚回头看着赶了的少女。 少女急忙笑着:“苗十一,你的随身书吏。” “哦,十一,你去把这个案子接过来。” “不用,我已经替大人提前接下了,我们可不能输给许少卿她们。”温柔的女孩得意地笑着。 “你是……”温凝晚一头雾水。 “柳主薄,柳娇娇。”苗十一急忙插嘴。 “哎,对。”柳娇娇连连点头。 看样子是自己人,温凝晚突然惆怅起来,都是原著里没名没姓的炮灰,自己这队伍绝了,一群炮灰,组团送命。 温凝晚长叹一声,拢拉着脑袋往前厅走。 一具尸体就放在偏院,走到门口,温凝晚迟疑了一下,他还是头一次这样面对尸体,难免犯怵。 苗十一疑惑地看着突然停下的人,一旁的柳娇娇不可思议地眨巴着眼睛:“大人不会是害怕死人吧?” 苗十一回头,气鼓鼓地看着她:“怎么可能,温少卿可是少卿大人,区区死人怎么会吓得到她?” “对吧!”苗十一得意地扬起头回头看着表情为难的温凝晚。 “你先。”温凝晚抬手示意让她先进去。 苗十一没有多想就走进去,柳娇娇望了一眼抱着门框不撒手的温凝晚,浅笑着走进去,随时掀开尸体身上的白布。 “死者,邹云,26,晌午被路过的商队发现惨死在城门外西边的河流旁。” “温少卿?”苗十一疑惑地看着门口别开脸,不打算进来的人。 温凝晚一愣,回头满脸委屈地看着她们:“我麻麻说,小孩子不要看死人,会做噩梦的!” “……” “……” 俩人没有理她,柳娇娇继续道:“被人从后面重击而亡,头上金色珠钗还在,排除谋财的可能。” “也不是劫色。”苗十一说着看了一眼她的领口:“虽然衣服凌乱,但是看起来是拽袖口所致。” “是在抢什么吗?”温凝晚疑惑地问。 柳娇娇无奈地看着她:“大人,你进来吧,不要怕,她已经死了,又不会突然坐起来伤害你。” 温凝晚浑身一哆嗦,她这样说就更吓人了,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相信你们。” “……” “……” 俩人无奈地笑着,继续分析起来,苗十一看着旁边的沾了血的石头:“这个就是凶器?” “嗯。”柳娇娇说着拿起来比划了俩下,又看看伤口:“这个位置偏右,应该是拉扯途中从正前方砸到后脑勺所致。” 温凝晚回头看着神色严肃地走过来的人,苦笑着上前:“这不是尤然姑娘吗?怎么抓着什么人了?” 苗十一和柳娇娇问声急忙出来,尤然抬眼望了一眼里面的尸体,接着道:“传国师口谕,命温少卿主理邹云城外被杀一案,三天内破案。”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替国师查案,这就是炮灰死的那件事啊。 尤然没有理愣住的三人,径直走进去,看了一眼尸体,又看看旁边的石头,眼底一沉,眉头紧蹙地走出来。 “邹云,国师府的谋士,妻子住在城西东街,可以去查查。”尤然说着,头也没回地走出大理寺。 “国师府的人?”苗十一一脸嫌弃。 柳娇娇望着表情凝重的温凝晚:“三天破案,也没有说破不了会怎么样。”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无奈地扶额:“破不了就只能任她摆布了。” “不过也得看我能不能活到三天后。”温凝晚哭丧着脸。 “没事的大人,我们现在就去查,从她身边的熟人查起,一定能很快破案的。”苗十一安慰着。 “对,我看了京兆府尹递来的卷宗,发现一个漏洞,邹云的夫人昨晚去了娘家,娘家恰巧在城外,或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什么意思?”温凝晚问。 “邹云和她夫人并非两情相悦,是父母顶的亲事,所以夫妻感情并不好,邹云经常游戏于风月场所。” “我明白了。”苗十一一脸兴奋:“她的夫人突然回娘家,她又偏偏去了城外,并死在了外面,夫人一定知道点什么。” “风月场所?”温凝晚笑得一脸荡漾。 “……” “……” “十一去河边看看有没有遗落的线索,娇娇去娘家查查她夫人,有没有作案时间。” “是!”俩人异口同声。 “那大人呢?”苗十一疑惑地望着她。 温凝晚挺起胸膛,义正言辞地道:“去风月场所,查查和死者关系密切的人,寻找线索。” 俩人嫌弃地看着她,无奈地转身离开。 温凝晚低头整理一下衣服,屁颠屁颠的就出门了,直达死者生前常去的青楼,美人坊。 “美人坊?还真不谦虚。”温凝晚收敛了一下兴奋的笑容,轻咳两声,表情严肃地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刚进去便被俩旁天舞的美人儿吸引,灿若桃花,肤如凝脂,只穿了一点点衣服,婀娜多姿地扭着纤腰。 温凝晚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小姐姐的腰,惹的跳舞的美人咯咯笑。 被楼上的国师恰好看见,她脸色一沉,嘴角抽了一下,满眼鄙夷,别开脸。 第3章 、Omega身份曝光 “啪!” “你干什么呢?!”老妈子嫌弃地拍掉温凝晚的手,杵着腰气呼呼地望着温凝晚。 “你多大了?就来这种地方?还摸我的姑娘?” 她身后的姑娘低头掩面咯咯笑。 温凝晚顺着老妈子的目光低头,望着自己贫瘠的胸膛,挺了挺:“大理寺查案,去把你们的头牌叫来我房间,我要单独问话!” 楼上的国师回头瞥了一眼,温凝晚双手背在后面,得意洋洋地往楼上走。 老妈子一脸嫌弃跟上去,拦住她:“查什么查?大理寺?嗬!” 老妈子眼神轻蔑地上下打量着她:“你以为我没见过世面吗?我这美人坊什么大人物没见过,怕你一个大理寺?” “没关系,我走!”温凝晚没有迟疑,转身就下楼,接着故意抬高音调:“只不过我是奉国师之命三天之内破案,到时候破不了我就说是你拦着的。” 国师惊讶地回头,看着楼下急忙拉住要走的温凝晚的老妈子,她卑躬屈膝地笑着:“大人大人,别急嘛,我这就给你去叫采儿。” “采儿?”温凝晚立刻想起昨晚城外树林里的谈话,采儿,云姐姐,这不是巧了吗? 温凝晚激动地催促着:“快点快点,立刻叫她来。” “你,真的是大理寺的大人?”老妈子见她小人没见过大世面的样子表示怀疑。 “呐!”温凝晚得意地拿出腰牌高高地举起,在她面前晃了俩圈:“看清楚了吗?” “温少卿。”老妈子念着,讨好地笑起来,回头冲楼上小斯道:“还不快去给温少卿叫采儿来!” 温凝晚乐呵呵地笑着,老妈子在前面带路:“温少卿真的是奉国师之命来查案吗?” “当然了!”温凝晚笑嘻嘻的说着。 楼上的尤然嗤之以鼻:“你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样子,还打着您的名号,怕是早就等着这个机会叫人家的头牌了吧?” 国师转过身:“你查到了什么?” “哦,邹云和这里几乎所有美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关系,查起来还需要一点时间。” 国师凝眉:“先查最近好她走得近的。” “好。”尤然急忙退去。 国师转身,望着对面进房间的温凝晚,接着美人坊的头牌也被领了进去。 国师饶有兴致地站在原地,注视着对面房间的动静。 温凝晚俩眼放光看着进来的美人,肤如凝脂,面若桃花,一双桃花眼小心翼翼地朝她看来,温凝晚顿时心中荡漾,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采儿姑娘。”温凝晚痴痴笑着起身替她拉出椅子。 “谢谢大人。”声音格外温柔。 温凝晚顿时浑身都酥了,傻呵呵地望着她,在她对面坐下。 这哪里是什么头牌,根本就是大户人家一露面便能艳压群芳的绝色美人儿啊,如果不考虑其他因素,我也愿意和她私奔。 “大人。”采儿低头轻笑着:“您别这样看着人家。” “啊?啊,哦。” 温凝晚抱歉地笑着:“你和邹云什么关系啊?” 采儿神色微怔,抬眸望着面前满脸单纯笑嘻嘻的女孩,接着神色悲伤地笑了笑:“我是头牌,她是客人,大人觉得是什么关系?像我这样的女子,有什么资格去谈关系?” “当然有资格,如果没有变故的话,你们现在应该已经私奔了。” 采儿眉头微蹙,望着依旧满脸单纯的笑着的温凝晚:“大人莫要胡说,我与她毫无关系。” “毫无关系会大半夜的和她出城吗?”温凝晚疑惑地望着咬口不认的人。 “那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想要查到你们怎么出去的很简单,就不必我去找人来指证了吧?” 采儿突然捂着头,紧皱着眉:“大人,我头疼,可以给我带杯水吗?” “哦。”温凝晚急忙给她倒水。 采儿从身上拿出一瓶药,从里面倒出药丸,看了温凝晚一眼:“我有头疼,这是平时吃的药。” 温凝晚点点头,没有多想。 采儿吃了药,表情立刻恢复如常,温柔地笑着:“昨天晚上我确实和她出去了,可这又能证明什么?” “据我所知,抛弃妻子是杀头的大罪,她为了和你私奔都不顾一切了,可是你,到现在也没问她怎么了?” 采儿神色微怔,随即故作轻松地笑着:“能惊动少卿大人,一定是凶多吉少了,我又何必问,岂不是自寻烦恼。” “嗯……” 温凝晚一时无语,接着摊摊手:“好吧,好不容易和采儿姑娘独处,我也不想就问案子。” 采儿愣了愣神,随即笑了起来,起身在她身边坐下,给温凝晚倒了酒:“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采儿很喜欢。” 温凝晚接过酒,闻了一下,酒味不浓,轻抿一口。 “她的夫人知道你的存在吗?” “知道。” 温凝晚看着脱口而出的人笑着放下酒杯:“事实上我昨晚看见了,她说要带你走,可最后为什么不走了?” “嗬!大人,她离开京城,能干什么?就是能出点主意的军师而已,离开国师府什么都不是,钱财都在她夫人那里,她一无所有,难道还要我赚钱养她?” 温凝晚挠挠头,望着一脸嫌弃的采儿:“她死了。” 采儿没有说话,显然早就知道,温凝晚深呼一口气,原著里就花楼头牌杀人案,凶手就在她面前,只是她现在还没证据。 “如果你自己交代了的话,我会争取不让你死。” 采儿笑了起来,侧着身子,手肘撑在桌子上目光妩媚地望着温凝晚,往前凑了凑,娇嗔道:“大人~交代什么呀?交代我怎么杀她的?” 采儿说着,伸手勾了勾温凝晚的领口,温凝晚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轻轻拉开她的手,鼻子吸了吸,一股奶茶的味道。 门外路过的人捂着鼻子急忙走开,回头暧昧地笑着:“好浓郁的信息素的气味呀,温少卿真的是来查案的吗?” 国师听见身后走过的人小声议论着,眉峰微挑,转身朝对面房间走去。 温凝晚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信息素的气味,急忙捂着鼻子,采儿拉开她的手,凑得越发近了,四目相对,咫尺之间,红唇微启:“人是我杀的,但是我不是故意的,她硬要带人家走,拉扯中就失了手……” 采儿眼泪汪汪地看着,没有料到她突然坦白所以愣住的温凝晚,轻倚在她怀里,抬头委屈巴巴地望着温凝晚:“大人舍得抓人家嘛?” 温凝晚低头望着我见犹怜的美人儿,紧张地咽口水,采儿看在眼里伸手捧着她的脸,抬头凑上去,刚要吻上。 身后砰的一声,国师踹门进来,上前一把攥住温凝晚的后领提过来,冷呵道:“蠢货!她用了威力极大的催/情.药引诱你!” “啊?”温凝晚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满脸绯红,神情妩媚地靠在桌旁的采儿。 原来她刚才吃的药不是什么治头疼的药,而是能让吃药的人最大限度散发信息素的催/情.药! 此时的采儿就是一颗威力极强的春.药,浓郁的信息素会刺激周围Alpha的神经,国师俩眼发黑,感觉特别不好。 “快走!”国师声音轻颤,信息素在采儿的刺激下开始放肆地散发气味。 温凝晚回过神来,急忙扶着她,采儿突然起身,在她们前面出去,砰的一下关了门。 温凝晚一头雾水,国师支撑不住,俩腿发软,温凝晚急忙一下搂在怀里。 国师嫌弃地推开她,房间里采儿留下的气味瞬间被国师浓郁的信息素的气味覆盖,浓郁的绿茶香气在房间内蔓延。 望着背对着自己扶着桌子喘着粗气的人,温凝晚有些手足无措,上前一步:“你还好吧?” 国师回头,脸颊绯红,深邃的眸子满眼氤氲,温润的薄唇张了张。 温凝晚顿时口干舌燥的吞口水,浑身燥热,闻到Alpha浓郁的信息素的气味,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国师伸过手,温凝晚低头看着手腕上发烫的纤细手指,突然被一把拽过去。 温凝晚大.腿嗑在桌子上疼得皱起眉,国师俯身过来,双手撑在她俩边的桌子上,抬眸,目光迷离的望着吓得不敢动弹的温凝晚。 温凝晚大气不敢出,身体朝后微仰着,紧张地屏住呼吸。 国师失神地打量着她,手攥紧桌布一掀,温凝晚吓一跳回头看着地上破碎的酒壶水杯。 国师抬手,单手抱住她的腰,一下放在桌上,接着一手暴躁地扯下温凝晚的领口。 温凝晚吓得浑身打颤,急忙推着她的手,颤抖着声音:“不不不……” 接着,房间里发出浓郁的麝香味,如同千花万树同时盛开,极其浓郁繁复的花香里,花香味极其精致,并夹杂着深厚的木质、土质香。 国师神色微怔,拉着温凝晚衣服的手顿了顿,望着露出的雪白.香.肩,紧紧地咬着后槽牙,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但是却被温凝晚的信息素扰乱心神,望着抬头神色迷离地望着自己的人,温润的薄唇微微一张一合,拦着自己的手慢慢松开。 呼.吸急促起来,乌溜溜的双眼无辜又期待地望着她,她僵在原地,低头凑上去,在就要碰到她的唇的时候,戛然而止。 温凝晚粉嘟嘟的小嘴一撇,委屈地皱了一下眉,国师心中一颤,温凝晚突然拽着她的衣领,仰头迎上了她的吻。 门被一脚踹开,一群人惊恐地看着桌上的俩人,尤然吓得下巴颤抖:“温,温,温少卿?!” 温凝晚望着众人吓得瞬间清醒,立刻松开国师的衣领,国师抬手,一下将温凝晚打晕,伸手接住搂到怀里。 尤然眼疾手快立即上前,关了门递给国师一个药瓶。 门外的人面面相窥,惊愕地比划着:“国国国师,和和和温少卿,她她她们……不都是Alpha吗?” “可可可……这这这麝香味明明是,Omega信息素的气味!” “可是Omega是不能入朝为官的啊?应该是采儿的气味吧!” 第4章 、温凝晚误会国师 “Omega怎么能入朝呢?国师家族世代为优质Alpha,温少卿就更了,如果是Omega,入朝检查她就过不了。” “更何况那是杀头的大罪!” “对对对!所以啊,昨天肯定是采儿姑娘的信息素气味,只有她是Omega。” “不过你们说,国师真的和我们温少卿有那种关系吗?” “怎么没有,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温少卿衣服都被国师脱了,她还亲我们温少卿呢!” “而且……”一群八卦的人暧昧地笑着:“是在桌子上哦。” “咦~” “不过谁叫咱们温少卿好看呢!” “闭嘴!”柳娇娇愤怒地看着一群说闲话的人:“你们手上的事都忙完了吗?还有时间在这里胡说八道!” 一群人相视一眼,四散离开。 柳娇娇端着茶水走进温凝晚房间,苗十一坐在她身边,满脸担心地回头看着柳娇娇。 “少卿怎么还不醒啊?要不我们再去找太医来看看吧?” “国师不是说了吗?已经给少卿吃了特制的药,不能在吃其他的了。”柳娇娇说着放下茶水,担心地望着还昏迷不醒的人。 温凝晚眼皮动了动,俩人激动地望着她。 她抬手揉揉太阳穴,望着身边的俩人愣了一下:“怎么了?” 温凝晚坐起身,揉揉后颈,突然咬牙切齿,委屈巴巴地望着俩人:“国师打我!” “……” “……” 俩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温凝晚打量了一眼房间,是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自己席地而睡,柳娇娇和苗十一就坐在身边。 “我怎么回来的?” 苗十一道:“国师送你回来的。” “抱回来的。”柳娇娇比划着。 温凝晚一脸懵逼:“怎么回事?” “你中了圈套,采儿以牺牲自己的方式,释放信息素,所以诱导你和国师都发情了。” “啊???”温凝晚这才反应过来,国师当时是发情了,所以自己才闻到她信息素的气味。 可是采儿在的时候,自己明明没事啊,是闻到国师信息素的气味才发情的。 采儿是Omega,国师是Alpha。 书中设定,同样是Omega,信息素不会让对方发情,同样是Alpha也一样。 温凝晚惊恐地捂着脖子处的腺体,特么!原来我是Omega?! “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温凝晚急忙掀开被子穿鞋。 俩人一脸疑惑:“大人,怎么了?” 温凝晚无暇回答,书里设定,Omega不能入朝为官,否则就要被杀头! 自己都知道了,国师绝对也知道了,说不定马上就有人来来抓自己了,必须马上逃。 温凝晚狼狈地跑出房间,回头冲跟着的俩人呵斥:“别跟着我!” 俩人立刻停下,望着落荒而逃的人相视一眼,苗十一激动地跳起来:“对了!少卿是不是想起关于案子的什么关键线索了!” “也许是!”娇娇点头表示认同。 温凝晚做贼心虚地跑出院子,偷偷摸摸地避开大理寺的人。 刚要往大门冲,眼里出现熟悉的身影,国师从正门出来,正往这边来。 她不会是来抓自己的吧? 温凝晚吓得不知所措,急忙这转身,往后门跑。 国师抬眸,恰好看见溜了的身影。 一旁的尤然意味深长地笑道:“她也知道闯大祸了吗?” 国师神色冷清地看了她一眼,尤然立刻抬手捂住嘴,急忙低头认错:“错了错了,我不该多嘴。” “你先回去。” 尤然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温凝晚立刻的方向,不安地低头:“是!” 温凝晚回头望着没有人追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懊恼地拍拍额头,太大意了!难道这就要炮灰了吗? 温凝晚瞅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这才小心地出来,急忙往后门走。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门,侧着身子溜出去,轻轻掩上门,转身。 “啊!” 温凝晚吓得蹦起来,慌张地捂着胸口。 国师转过身,神色冷咧地望着她,温凝晚看了一眼四周,这大理寺的后门恰好对着一座小山,道路俩旁树木浓密,阳光勉强从树梢照下来。 过于隐秘,一般不会有人路过。也就是说,国师要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 温凝晚自己吓自己,望着国师威严的表情,吓得腿一软跌坐下后门台阶上。 国师眉峰微挑,嫌弃之意无以言表。 “起来!”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吓得更没力气了,国师不会要在这里吸干她的腺体吧? 温凝晚心如死灰捂着脖颈,眼泪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祈求国师。 国师不知所措地侧转身:“别求我,我不会再抱你。” “啊?”温凝晚疑惑地眨巴着眼睛,望着别开脸的人,激动地立刻爬起来:“你不杀我?” “嗯?” 国师回头,原来她那么害怕是怕自己杀她? “你是陛下的朝臣,是是生是死由陛下决定。” “啊?”温凝晚以为躲过了一劫,空欢喜一场。 “怎么?你觉得陛下不能决定你的生死?” “不不不。”温凝晚连连摇头。 看着离自己远远的人,国师抬手,示意她走进些,温凝晚急忙拒绝。 温凝晚讨好地笑着:“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跟我走。” “啊?”温凝晚一脸为难,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头看着往前走的人,谨慎地跟在身后,嬉皮笑脸地说着:“这不适合吧?” “……”国师神色微怔。 第5章 、你要答应我条件 “国师府?!” 温凝晚在威严的高门下顿住了脚步,国师没有回头,自顾自地走上门前的台阶。 温凝晚犹豫了一下,问:“你带我来你家是有什么事吗?” “进去便知道了。” “……”温凝晚望着压根没回头看自己的人吐吐舌头:“我可以拒绝吗?” 国师回头,一脸冷漠。 “明白了。”温凝晚立即嬉皮笑脸地点头跟上去。 国师府有上百年的历史,每一砖一瓦都是风家世代努力下,权力的象征。 威严,气派! 只是这赫赫威名的国师府,却连一点欢声笑语都没有,丫鬟仆人,个个都小心谨慎的低头做事,十分严肃,府上气氛压抑,让人感觉如履薄冰。 温凝晚热闹惯了,十分不习惯,不安地跟在国师身后,偶尔有丫鬟抬头看她一眼,也是立刻低下头,不敢多事。 国师领着她来到后院,尤然和另一个长得像的女子一同从房间里出来,看着院中的人礼貌地行礼。 待身边几个仆人走出院子,尤然看了一眼温凝晚,欲言又止。 “可以说。” 尤然道:“采儿已经找到,不过腺体被取走,已经死了,根据苗十一在现场找到的线索,可以结案了。” “怎么结?”温凝晚疑惑。 “采儿畏罪自杀,结案。”尤然旁边的女子冷冷道。 如此高冷强势,应该就是原著中国师的另一个得力干将尤然的双胞胎姐姐尤琪了。 温凝晚见她们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样子点点头。 “进去看看吧。” 国师说着上前,温凝晚急忙跟在身后刚进屋便看见白布裹着的尸体。 尤然上前毫无征兆地一下掀开白布,一具被吸了血一样的干尸赫然出现在眼前。 温凝晚脑子刷的一次,一片空白。 原著里,国师吸食Omega的腺体维持功力,别吸食的Omega会变成干尸!这一句话突然直冲脑门。 我就要变成她一样了吗? 温凝晚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国师眼疾手快,一把搂住晕倒的人。 尤然不知所措地望着她们:“我不知道她害怕尸体。” 国师无奈地看着怀里晕了的人,看了一眼尸体:“抬走。” 尤然立刻冲尤琪招手,俩人一同将尸体抬出去。 国师深呼一口气,无奈地弯腰将晕过去的人抱起。 尤然俩人一脸惊愕地看着抱着个人,轻松地从身边走过去的国师,再看看彼此,弯着腰抬尸体的狼狈模样,实在是有些差劲了。 尤琪立刻挺起腰,尤然不得不配合,硬着头皮挺直身板,又突然弯下腰:“来人!” 尤琪嫌弃地看着她:“你该锻炼了。” “你不也是!”尤然拍着腰,看着被抬走的尸体陷入了沉思,是谁这么狠杀了她呢?都已经破案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莫非有什么要隐瞒的? 温凝晚被人弄醒,吓得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急忙捂住鼻子。 尤然坏笑着收起她的特效药瓶,得意地回头看着一旁的国师:“这下清醒了。” 温凝晚紧张地望着面前的国师,国师神色镇定道:“你们先出去。” 尤然神色微怔,尤琪一把将她拽走,关了门。 望着面前威严的国师,温凝晚急忙恭敬地起身,讨好地笑着。 国师上前一步,温凝晚吓得一下跑到椅子后面,牵强地笑着。 国师看在眼里,疑惑地看着她:“你躲什么?” 你要咬我,我还不躲吗? 温凝晚心里苦笑,摇摇头:“这个距离刚刚好。” 接着嬉皮笑脸地补充道:“距离产生美嘛。” 国师看着离她几步远站在椅子后面人躲着她的人,眉峰微挑:“你很怕我?” “不,敬畏敬畏。”温凝晚紧张地笑着,现在她可不敢惹怒她,要死也不能当恐怖的干尸。 “你知道Omega入朝被发现后会怎么样吗?” 温凝晚顿时一哆嗦,脊背发凉:“会,会死。” “会扒皮削骨折磨而死。” 温凝晚吓得腿一软,急忙扶着椅背,眼含泪花可怜兮兮地望着国师:“救救我~” “好。” “嗯?”温凝晚诧异地望着神色冷清的国师。 “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第6章 、和国师达成协议 “什么条件?”温凝晚忐忑地问,替权臣办事,真的是很危险的事,而且面前这个人还是那种手段狠辣的主。 “从今以后替我办事,听我差遣,要把我的事放在你所有事情之前,当作你人生的第一大事。” “啊?”温凝晚一脸震惊地望着表情平静的国师。 “怎么?不愿意?”国师声音冷清地问。 温凝晚立刻摇头,笑嘻嘻地从椅子后面走出来:“替你办事当然愿意,不过你这个要把你的事放在我所有事之前,当作人生第一大事,也太像结婚誓词了吧?” “什么?”国师一脸疑惑。 温凝晚急忙摇头,立刻恭敬地拱手道:“国师大人有何吩咐?” 国师望着面前乖巧可人的温凝晚,有些意外地挑眉:“现在去结案。” “好滴!”温凝晚调皮地抬头笑着望着她。 国师仍旧一脸平静,温凝晚热情被泼了冷水,立刻收敛表情,拱手道:“下官这就去办。” 国师嗯了一声,转身望着一蹦一跳出去的人。 尤然从门外探头:“国师,你真的要拉拢她?” 国师没有回答,望着温凝晚离开的身影走出来,瞥了一眼俩人:“去忙你们的事。” “是!”俩人异口同声道,望着离开的国师,一向少言寡语的尤琪幽幽道:“一个大理寺少卿,国师要她能有什么用?” 尤然歪歪脑袋,颇为好奇地笑着:“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温少卿还挺有意思的。” “胆小也是有意思的话,那确实。”尤琪吐槽。 回去的路上,望着天快黑了,温凝晚加快了脚步。 原著里说了,信息素白天不易察觉,甚至没有,一到晚上,就会疯狂生长。 特别是Omega的信息素,如果没有药物抑制,会异常浓郁,越优质的Omega,信息素就越浓郁。 如果此刻周围有Alpha,会立刻被他吸引,情况严重还会诱导对方Alpha发情,导致Alpha失了神,做出意料之外的事。 这也是朝廷不允许Omega入朝为官的原因之一,万一Omega在夜里诱惑Alpha发情,那朝廷会变成什么样?又如何统治万民。 温凝晚这样想着,一片心如死灰,本来想着要是Alpha就能入后宫当皇妃了,现在好了?Omega! 温凝晚嫌弃地直翻白眼,女王陛下原著里是一个从小隐藏Omega身份的优质Alpha,她是Omega,又怎么可能爱上自己?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一抬头就望见大理寺的门,挺了挺胸膛走进去。 还是捂好Omega身份,好好活着重要吧!什么皇妃就别想了。不过国师夫人可以想一想。 温凝晚神色荡漾地回味着那个吻,苗十一从远处走来:“大人!” 温凝晚吓得一哆嗦:“怎,怎么了?” 十一急忙道:“柳主薄写了结案呈词,需要你看一看,没问题就递上去了。” 温凝晚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突然又看了一眼苗十一:“你看见采儿的尸体了吗?” “没有,说是由国师府埋了。” “为什么?难道不是大理寺处理吗?”温凝晚一脸疑惑。 “说是也和国师府上的人有点情意,也就一起处理了。”十一一脸不可思议。 “这国师府,向来如此,她们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就算你现在上揍陛下,也无济于事。” “不不不。”温凝晚连连摇头,她才不要和国师唱反调,自讨苦吃。 再说了,国师虽然是权臣,但是却也是属于正派一方的,和主角团对抗,那不是找死吗? 她现在还想当国师夫人,在国师府当咸鱼呢。 苗十一狐疑地看着又一脸荡漾的人,接着又道:“对了,听说今天国师上朝的时候,当着文武百官否认了你们的事?” “什么事?”温凝晚一脸疑惑。 “就是你们在美人坊的事啊。”十一冷哼一声,嫌弃地道:“作为臣子,朝堂之上说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居然还能全身而退,这个朝堂都快成他风列蓝的朝堂了!” “什么什么?你说的太复杂了,简单点。”温凝晚着急地问。 十一看了一眼她好奇的模样,摊摊手:“朝堂上,国师被大将军逼问她和少卿大人你的关系是什么?是否有不正当的关系,结果国师说,你只是被采儿迷惑,才失了神,她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哦。”温凝晚心下有些失落。 “这样其实是保全你的方法,你不会因为和她的关系被贬官或者罢官,她还算有点良心。” 温凝晚点点,也对,朝臣之间有那种关系会被贬官,甚至罢官的,严重的可能是杀头的大罪。 “可是国师不仅这么说了,还当着文武百官,甚至陛下的面,她居然说……” “说什么?”温凝晚好奇地望着突然扭捏起来的苗十一。 “她说,她,她……”苗十一咬牙切齿地道:“她说她非女王陛下不娶!”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顿时一下失去了两个老婆的感觉,让她有点恍惚,摆摆手:“算了算了,好好活着吧,不和她们掺和了。” “……”十一听得云里雾里。 第7章 、温凝晚发现异常 “哇!”温凝晚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叹。 繁华热闹的金陵城,孟兰盆节点夜晚,花灯照亮了整个天空,温凝晚在大理寺库房拿了许多抑制信息素的药才放心出来玩。 望着远处的高楼,再看看身后的花灯,她拉着苗十一往人群堆里挤,废了很大劲才挤上对面的酒楼。 “观景最佳点!”温凝晚得意地抬手示意苗十一。 苗十一走过去,惊掉下巴,整个金陵城尽收眼底,一片灯市美得晃眼。 苗十一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几个人,拉了拉沉浸在繁华热闹的美景中的温凝晚。 “嗯?”温凝晚好奇地看着紧张地回头的苗十一。 回过头来吓一跳,立刻后退,望着几个身带佩剑的人,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讨好地笑着:“各位各位,有话好好说嘛。” “这里是国师订的位子,请你离开!”领头的言语威胁,手中的佩剑拔.出一几寸。 苗十一翻了个白眼,拉起温凝晚:“走吧大人,算了,惹不起咋们还躲不起吗?” 温凝晚急忙拉住她,笑盈盈地上前:“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任何人都一样,立刻滚!”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说话的?难道没听说过温少卿吗?我与国师那可是好朋友!” “……”苗十一嫌弃地望着她,居然如此脸皮厚,没下线! 几人相视一眼,这几天确实听说了国师和大理寺温少卿的传闻,虽然被国师否认了,但是否认后没对温少卿怎么样,也许真的是朋友也未可知。 “你真的是大理寺温凝晚温少卿?” “当然!如假包换!”温凝晚得意地挺起胸膛。 几人相视一眼,拱手退下:“打扰了。” 苗十一不可思议地看着离开的几人,又看看神气的温凝晚:“大人,万一国师真的来了,我们怎么办?” “那就让给她啊。”温凝晚坐下,想必国师也不会为了一个座位和她大打出手,国师的度量还没那么小,而且现在自己可是她的人了。 “上菜!”温凝晚抬手,大大咧咧道:“顺便来一壶酒。” 苗十一忐忑地望着她,温凝晚示意她坐下:“一起吃。” 苗十一忐忑地坐下,望着看着楼下风景的温凝晚,无奈地深呼一口气。 温凝晚好奇地看着她:“怎么了?出来玩就开心一点嘛。” “坐在国师订的位置上,怎么开心?” “别怕!”温凝晚凑过去小声道:“国师虽然厉害,但是不会为了一个座位和我们起矛盾,那就太掉价了,而且我们帮了她府上的人抓到凶手,她不会怎么样的。” 苗十一点头,还是有所顾虑,光凭这点显得没有说服力,难道温少卿真的和国师关系匪浅? 温凝晚心里打赌国师不会生气,对于国师的人设她还是清楚的,除了朝堂上的权力利益,其他的事,她不愿多招惹,并且如果她厌烦自己,就不会让自己办事,何乐而不为! 店小二恭敬地上了菜,热情地看着她们:“温少卿请,别客气,这酒啊,是我们老板送的。” 两人好奇地相视一眼,楼上的老板娘冲她们笑笑。 “为什么?”温凝晚警惕起来,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店小二解释道:“邹云是老板娘的同乡,温少卿破了案,让她地下安心,老板娘特意谢谢您。” “哦,其实这是我们该做的。”温凝晚谦虚地笑着,倒了酒冲楼上的老板娘比了比。 老板娘低头浅笑,随即摇着扇子妩媚地走过来:“可以坐吗?” “请!”温凝晚一脸花痴地看着美人儿,这故事里的女人怎么都这么美呢?看得温凝晚都眼花缭乱了。 “我敬温少卿一杯。”老板娘给自己倒了酒。 温凝晚热情地和她喝酒,一旁的苗十一自顾自地吃菜。 “说起来,邹云的娘子还是我的朋友呢,事发那天早上她还送了我一些她家晒的菌子。” “事发当天早上?”温凝晚疑惑地问。 “对,没过一会儿她就被叫回去了,说是家里出事了,后来我才知道,邹云出事了。” 老板娘无奈地摇头,叹息着:“邹云以前其实不这样,自从和她娘子在一起,就开始花天酒地,可惜了,她们都很好,只是性格不合。” 温凝晚突然站起来,神色紧张地看着苗十一:“别吃了,快走。” 苗十一嘴里还含着菜就被温凝晚拖走,老板娘疑惑地看着她们:“温少卿怎么了?不吃了吗?” “改天来结账!”温凝晚拖着苗十一跑下楼。 苗十一好不容易咽了嘴里的菜:“大人,怎么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现场看见的干菌子,还有京兆衙门的案卷,邹云娘子说她是被人从城外叫来的,实际上当天早上她一早就来给老板娘送菌子了。” “她说谎了!”苗十一回过神来:“她才是真凶!” “还不确定,先去大理寺叫人。”温凝晚嘱咐苗十一。 苗十一急忙拉住她:“大人,你要去哪里?” “柳主薄说,邹云娘子明早要回老家,我先去盯着,怕跑她了,你立刻去叫人。” “是!”苗十一应着立刻转身,又回头看着温凝晚:“大人,你小心点。” 温凝晚点点头,只要不出城,她就不怕被炮灰,更何况只是去盯着。 第8章 、温凝晚身陷险境 花市灯如昼,夜无车马声。 温凝晚站在胡同口远远地盯着紧闭着的房门,周围鸦雀无声,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唯独那家人挂了两个白灯笼。 还点着灯,温凝晚不敢靠得太近,怕有危险。 望着屋子里走动的人影,来来回回,似乎在收拾东西。 温凝晚立刻警觉起来,难道她想连夜出城? 以她的身份想要在关城门的时候出城,并不难。 温凝晚着急地回头看,胡同里鸦雀无声,苗十一搬的救兵也不可能这么快来,就连周围邻居,这个点都去街上看花灯表演了。 望着她要出门的人,温凝晚硬着头皮跑上去。 女人一开门,便看见突然冲到门口的年轻女子,尴尬地冲她笑着,她愣了愣神,上下打量着温凝晚。 今晚她没有穿紫色官府,一身浅蓝沙衣,衬得整个人温柔飘盈,天真浪漫的笑容,像是谁家保护得极好的女儿,单纯又可爱。 “你是?”女子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见她似乎是来找自己的,心里顿时多了几分防备。 温凝晚立刻收敛了笑容,挺直腰板,学着国师的模样,严肃地望着挎着包袱准备出门的人。 “李姑娘,你这是要出远门啊?” 李姑娘微怔,点点头:“家里父亲身体不好,我着急,所以想快点回去。” “你是……找我吗?”李姑娘疑惑地望着面前的陌生女孩。 “嗯。”温凝晚点点头,屋子里的烛光被风吹得闪了一下,窗户咯吱一声。 温凝晚借口:“你窗户恐怕没关好,不如我们进去聊吧。” 李姑娘回头,又看看面前的女孩,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她压根没放在眼里。 “请。” 温凝晚故作轻松地笑着点点头,跟了进去。 屋子里的家具,基本上收拾好,一个个箱子摆在一旁,显然是想改日再回来拿。 “不好意思,家里也没什么招待的,你有什么事就直说了吧,我也忙着回娘家。”李姑娘云淡风轻地笑着。 温凝晚坐在一旁桌上,看了一眼四周,除了门口的两个白灯笼,屋子里没有一丝在丧事中的样子。 “我们在发现你夫人尸体的地方发现了洗干净晒干的菌子。” 李姑娘神色微怔,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故作镇定地关了身旁的窗户,接着又回头笑着。 “你是大理寺的人?” 温凝晚点头,无奈地耸耸肩:“很抱歉,刚才我们去了邹云的同乡那里吃饭,老板娘无意中说起,那天早上你给她送自家晒的干菌子。” 李姑娘愣了一下,无奈地笑着,没打算反驳,只是有些失神地望着温凝晚:“之前便听说温少卿年少有为,几句话便把采儿逼急了认罪了,是一个查案的好手,果然非同一般吧。” “你说的都对。”李姑娘摊手笑着朝她走开,温凝晚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按着颤抖的双腿,幸好有桌布挡着,否则真的丢人。 “我很好奇,采儿为什么要替你顶罪。”温凝晚故作轻松地和她交谈。 李姑娘深呼一口气,在她对面坐下,撑着桌子倒了杯陈茶:“不嫌弃的话,来一杯?” “好啊。”温凝晚自己主动抵过被子。 李姑娘有些意外她的反应,笑着倒了杯凉茶水,递过来:“温少卿这审问犯人的套路,和大理寺那群老古板还真是不一样。” “因为还年轻,老了也是老古板了。”温凝晚笑着。 李姑娘望着喝了一口茶水的人笑了笑:“你就不怕我往茶里放东西?” “噗!呸呸呸!”温凝晚急忙吐了。 李姑娘爽朗地笑了起来:“胆子真小,逗你玩呢。” 温凝晚看了一眼笑着的人,这才放下心来,苦笑着:“李姑娘~你这样吓人可不好。” 李姑娘神色微怔,随即笑起来,望着她的目光也温柔了许多,又悲伤地垂下眼:“邹云以前也和你一样,仿佛没有一点心思的笑,我就是被她纯粹的笑容吸引的,所以,我想尽了办法嫁给她。” 温凝晚无奈地望着她:“可是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不能强求的,你这么温柔漂亮,气质大方,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可惜了。” 李姑娘摇摇头,温柔地笑着,失神的眼睛噙着泪水:“你还小,所以不懂,有时候为了一个喜欢的人,是可以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包括伤害她?甚至杀了她?”温凝晚眉头微蹙。 李姑娘无言,只是痛苦地垂下头。 “我不赞成这种感情,喜欢一个人最起码的一点,是要尊重她喜不喜欢你这个选择,否则你只会把你自己的喜欢变得不那么美好。” “你说的对,是我自己亲手把对她的喜欢变恶心的。”李姑娘苦笑着摇头: “怪不得别人,如果不是我强迫她,她那么开朗的一个人,不会整日喝酒,留连风月场所。” “你也别太过自责了,喜欢一个人去很美好的事,只是有些人的喜欢太过强烈,又控制不住理智,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温凝晚无奈地望着悲伤的女人:“你说我有一点邹云,那我觉得,如果我是她,我会希望你迷途知返,不要一辈子活在愧疚里。” 李姑娘抬眸望着她,凄厉地笑着:“真的吗?她会这样想吗?” “当然了。”温凝晚笃定地点头:“她是国师府的谋士,一个很聪明的人,她一定一样自己的夫人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而不是逃避罪责的人。” 李姑娘笑着摇头,深呼一口气望着温凝晚:“怎么办?明知道你是在骗我,还是想要相信你,想要她真的和你一样。” 温凝晚紧张地紧紧踩着地,面上故作轻松地笑着:“选择权在于你自己,让我们查出来,还是自己交代,都可以。” “她最讨厌浪费她时间的人了。”李姑娘笑着叹息着。 “我们吵架了,所以我才回娘家,可是我太想她了,一早便回来,结果路上遇见了她和别人私奔,我求她留下来,拉扯的时候失手杀了她。” 温凝晚愣了一下,满脸疑惑:“那采儿呢?她怎么死的?” “不是我。”李姑娘坦然地坐直身子:“我以为她要举报我,结果她没有,还承认。” 温凝晚眉头微蹙:“难道是有人要为你杀人灭口?” 李姑娘微怔,眼神微凝,眼底闪烁着慌张,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少卿大人说笑,采儿那种头牌和朝廷官员关系密切的很多,知道你和她问过话,有人担心牵连自己,杀了她也很正常。” “这……” “好了!”李姑娘突然没了耐心,起身:“少卿大人请回吧,我看了父亲便会自己回来自首。” “哦。”温凝晚疑惑地起身,犹豫了一下,急忙地笑着点点头:“好吧,希望明天早上不会去打扰到你父亲。” “请。”李姑娘上前开了门。 温凝晚无奈地笑着走出了门,一回头,李姑娘没有多看她一眼,立刻关门。 温凝晚悻悻地走开。 走到胡同口,她犹豫了一下,总觉得不对劲:“怎么说到有人为了她灭采儿的口的时候,她那个反应?好像很害怕。” 温凝晚突然愣住,感觉头皮发麻,刚才窗户开了,不会是有人进来了吧?有人一直在房间里听她们谈话? 温凝晚立刻转身,往李姑娘家跑去。 灯还亮着,她一脚踹开门,一个黑衣人拿着沾满血的匕首,回头凶狠地望着闯入的人。 躺在血泊中的李姑娘抬手紧紧抓住杀手的裤腿,满口鲜血,痛苦地摇头,祈求道:“与她无关,不要,不要杀她……” 第9章 、国师英雄救美 “嗡!” 温凝晚脑子一片空白,一阵血腥味灌入鼻腔,缓缓其实的黑子此刻转身望着她。 黑衣此刻突然上前,温凝晚眼前一黑,吓得腿软摔坐下去,浑身颤抖着望着握着匕首朝自己刺下来的刺客。想要躲闪,浑身吓得不听使唤,瑟瑟发抖。 突然一个身影闪过,黑衣刺客被一脚踢飞老远,砸在桌上,狠狠地摔碎桌椅。 温凝晚木讷地望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人,她回过头平静地看了一眼满脸煞白的温凝晚。 温凝晚愣了愣神,激动地望着她,声音抽噎着:“国师~” “……” 国师眉峰微挑,望着激动得眼泪汪汪地望着自己的人,咽了咽口水。 刺客爬起来,望着国师吓得六神无主,立刻从窗户逃走。 国师镇定地望了一眼,没打算追,又难看地上躺着的李姑娘,上前去探了探她的脖子,微微蹙眉。 “死了?”温凝晚担心地问。 国师回头,望着还坐在地上的温凝晚,点点头。 “国师!”尤然得意地笑着提着刺客走来。 温凝晚回头吓得一哆嗦,急忙往旁边退。 国师起身走过来,嫌弃地弯腰一把攥住温凝晚的衣领拎起来。 温凝晚踉跄一下急忙扶着她的胳膊,国师瞥了她一眼,没有推开。 望着面前被打得满脸是血的刺客,温凝晚都感觉到疼了。 “是谁让你来的?”国师冷冷地问。 刺客抬头,满脸嘲讽地冲她笑着,又冷飕飕地看着温凝晚。 望着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睛,温凝晚感觉寒毛都竖起来了,害怕地往国师身后躲,国师无奈地抿嘴,余光看了她一眼。 “不好!”尤然立刻阻止。 可惜为时已晚,刺客用藏在牙齿里的毒药自杀了。 “这……”尤然心虚地看着表情冷清的国师:“是属下失职,没想到她藏了毒。” 国师缓缓道:“只要有所行动,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尤然点点头,又黯然神伤地看着她身后的尸体:“可惜了。”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失落地垂下眼眸。 “事已至此,案子已结,温少卿就不必再查了。” “哦。”温凝晚木讷地应着。 国师想要出去,手被温凝晚抱着动弹不得,回头满眼无奈地望着还在惊吓中的温凝晚。 一旁的尤然忍不住笑出声,温凝晚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撒手,急忙往后退一步。 国师走出去,温凝晚冲望着自己的尤然尴尬地笑着,急忙跟上国师。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温凝晚上前好奇地看着严肃的国师。 国师没有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往胡同外走,温凝晚撇撇嘴,小声嘀咕着:“真拽!” 此刻,头顶传来炮仗的声音,温凝晚抬头激动得手舞足蹈:“快看快看!” 国师回头望着她,温凝晚激动地指着满天烟花:“好美啊!太酷了!” 国师府抬头看了一眼,金陵的烟花表演向来独一无二,绚烂耀眼,出其不意,有很多人为了看一眼,不远万里赶来。 国师望着面前激动的人,心生好奇,大理寺少卿就待在金陵,怎么会看见烟花表演还会如此激动? “那个是兔子吗?好像啊!”温凝晚激动地跳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指着另一边。 “国师快看!那是猪头!好可爱啊!” 国师望着一眼,又盯着激动得手足无措的人看,天空灿烂的烟花照亮了她的模样。 灿烂的笑容让人感觉格外温暖,蹦蹦跳跳的模样像个收到心爱的礼物激动得孩子,国师觉得那五颜六色的烟花倒映在浅蓝色的纱裙上,像一只开屏的蓝孔雀,特别美。 国师看得入了神,薄唇微抿,深邃的眸子噙着一丝温柔。 温凝晚望向她,立刻停下来,一副端庄的模样冲她笑着。 国师心中咯噔一下,立即收回视线,温凝晚笑盈盈地跟上去,歪着脑袋看着她:“你是不是也发觉不对劲,所以才来的啊?” “我去了酒楼,听老板娘说起你听到菌子就火急火燎的跑了,所以便猜到你会来这里。” “哦。”温凝晚点头,国师望着身边认真思考的人,温凝晚思考的时候,放在前面的手不自然地搓着腰带。 “也就是说,你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温凝晚满脸好奇。 “知道。” “啊?你一开始就知道,想要保护李姑娘?”温凝晚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没想到她会对凶手手下留情。 “我看了大理寺呈上去的卷宗,发现里面写的洗净晒干的菌子,所以推测凶手另有其人,现在看来……” 国师望着温凝晚:“少卿出现在这里,我更确定李姑娘就是凶手了。” “可是紧紧凭菌子,最多能判断她知情吧?” “采儿和李姑娘实际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的玩伴,家乡招了灾流亡到金陵,采儿无依无靠就入了美人坊。” “姐妹情深,并且心中有愧替她顶罪确实也说得通,只是采儿又是谁杀的呢?还有刚才的刺客!” 温凝晚脸色沉下来:“李姑娘很明显知道刺客是谁,还想她求情说别杀我。” 国师抬手摸摸她的头:“剩下的事情你不用管,我会查。” 第10章 、喝醉被国师背回去 满天烟火,黑夜如昼,温凝晚浑身僵住,抬眸试图看看头顶摸她头发的手。 国师愣在原地,伸过去是手顿了顿,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尤然跑来,望着眼前这一幕,立即停下脚步,踉跄一下险些扑倒,惊恐地望着手放在温凝晚头顶的人。 “国师!不可!”尤然大叫着冲过来,一把将温凝晚拉到身后,义正言辞道:“她是大理寺的少卿,是朝廷的官员,不可以随便杀了,就算非杀不可,也不可以由您亲自动手!” “……” “……” 这是第二轮烟火表演又开始了,温凝晚抬头看着天空,拽了拽尤然的胳膊:“快看,好美啊。” 尤然回头看着满脸欣喜的温凝晚,又看看表情镇定的国师,尴尬地笑着:“我,我还以为……” 国师无奈地摇头,抬头看一眼天空燃放的烟花,又望着身边双手抱拳,闭着眼睛虔诚地祈祷的人。 尤然看着国师,又看看温凝晚,疑惑地抬头看着绚烂的烟花,居然有人对烟火祈祷吗? 少卿这样做,应该有用吧?尤然看了一眼温凝晚,急忙模仿她,也虔诚地默默祈祷。 希望国师能事事顺利,一生平安。尤然虔诚地祈祷。 温凝晚放下手,看了一眼尤然,又笑呵呵地看着国师:“你不一起吗?” 国师平静地看了一眼正在祈祷的尤然,缓缓道:“我不信这些,我只相信人定胜天。” 温凝晚撇撇,尤然看着去去的国师,耸肩调皮地笑着小声道:“她确实不信。” 温凝晚吐吐舌头,急忙跟上去,国师看了一眼走在身边的人:“温少卿刚刚许了什么愿?” “你不是不信吗?问了干什么?嗯?”温凝晚得意地笑着,调皮地冲她挑眉。 国师微抿嘴角,神色淡然地望着走在前面的人。 “我饿了,你请客。”温凝晚迫不及待地走在前面。 老板娘看着走进酒楼的人,神色微怔,立即笑盈盈地起身迎上去:“小人见过国师大人,见过温少卿,尤然姑娘。” “把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一遍吧,还有酒,国师请客。”温凝晚得意洋洋的上楼,终于不用偷偷摸摸跑上楼了。 老板娘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国师,恭敬地点头:“楼上请。” 温凝晚毫无规矩的率先坐下,尤然看了一眼没规矩的人,在看看表情没有半点波澜的国师,嫌弃地走过去。 “温少卿,你难道不应该让国师先坐吗?” 温凝晚抬头疑惑地望着她,又看看旁边的国师,国师神色冷清地在她对面坐下,不像是介意的样子。 温凝晚得意地摊手:“国师才不会计较这种小事呢,再说了我对国师的敬仰之情已经刻到了骨髓里,不必要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我真挚的情意。” “……” “……”尤然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气呼呼地在一旁坐下。 楼下店小二端着水壶上来,温凝晚急忙拦着:“我要喝酒,不要茶水。” “啊,好好好。”店小二急忙点头退下:“小人立刻去换。” “温少卿酒量很好吗?”尤然挑衅地问。 “当然!”温凝晚刚才也尝过了,这里的酒,酒精度数不高,酒精含量比饮料多不了多少。 “比一比呀。”尤然突然来了兴致。 店小二端上酒菜,温凝晚得意地道:“比啊,不过光比没意思,得赌点什么?” 国师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温凝晚,随口道:“整个金陵都没有谁喝赢过她。” 尤然神气地扬起头:“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嗬!”温凝晚的好胜心立即点燃:“输了的人要认对方做老大,给赢的人做小弟,以后街头巷尾遇见了都要恭恭敬敬!由国师作证。” “好!”尤然不可思议地笑着倒了酒,吩咐店小二:“在多来几壶酒!” 国师无奈地看了一眼俩人,自顾自的优雅镇定地吃菜喝酒。 几巡酒下肚,温凝晚已经上头,撸起袖子,扶着桌子,笑呵呵地望着脸颊绯红的尤然:“喝不了了你可以认输,我不会笑话你的。” “我也不会笑话你的!”尤然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接着喝酒。 国师吃饱了放下碗筷,拿着一瓶酒起身走到露台边上,神色镇定地望着热闹非凡的金陵,整条街灯火通明,灯饰照亮了整个天空,她轻抿一口酒,望着楼下路过的外邦人。 一夜喧嚣过后,一切如常。 温凝晚被清脆的声音叫醒,大理寺内,苗十一紧皱着眉头给她喂醒酒汤。 温凝晚刚喝下去,瞬间清醒,立即坐直身子,望着屋外刺眼的阳光,整个人紧张起来,立刻拉住苗十一:“我怎么回来的?” 苗十一汗颜,无奈地地望着她,满脸幽怨地哼了一声:“你还问你!是国师背你来的!” 苗十一说着,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嘀咕着:“为什么又是她!” “国师?背?我……”温凝晚满脸惊恐地指着自己:“我赢了吗?” 第11章 、喝醉了使唤国师 “你赢了!”柳娇娇从门外爽朗地笑着进来:“恭喜啊,整个京城都知道你赢了!” 温凝晚松了一口气,她可不想做尤然的小弟,那不是比国师低几个级了吗! 望着身边满脸愁容的苗十一,温凝晚又不安起来:“十一,怎么了?” “因为你被国师一大早的背回来,正生气呢。”柳娇娇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笑着。 “呃……”温凝晚一脸疑惑。 “国师她不是好人,大人为什么每次都要和她扯上关系?” “好了好了,碰巧碰巧。”温凝晚笑盈盈地拍拍苗十一的肩安抚。 “她都亲自背你回来了,很多人都看见了。”苗十一气呼呼地嘟囔着嘴。 “呃……”温凝晚眉头紧蹙:“我想想怎么回事。” 昨晚和尤然打赌,和到天快亮的时候,尤然倒了,温凝晚笑嘻嘻的看着走过来的国师,满脸绯红,拍拍胸脯:“我赢了嗝~” 国师看了她一眼,上前扶趴在桌上的尤然,随口道:“我让老板娘送你。” “不!”温凝晚扶着桌子踉跄着起身,推开她扶尤然的手,上前一步拉住国师的手晃着,冲她撒娇:“不要嘛,我要你送我。” 国师当场怔住,木讷地望着脸颊绯红,赌气似的噘嘴,仰着头满眼氤氲地望着自己的温凝晚,不由得紧张地咽口水。 “要你送要你送要你送……”温凝晚不挺摇着她的手。 老板娘上了,惊讶地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们。 国师立刻缩回手,往后退了一步,看向老板娘:“你替我送温少卿回去。” “不要嘛~”温凝晚推开走过来的老板娘,回头可怜兮兮地望着国师。 老板娘愣了一下,尴尬地笑着:“温少卿想是喝醉了。” “才没有。”温凝晚气得跺脚,回头拉住国师的手腕,委屈地指着老板娘:“她污蔑人,我没有醉,我赢了的。” “……” “……” “好好好,你赢了,让她送你回去吧。”国师语气温和地冲温凝晚说着。 “不要!”温凝晚转身一下抱住她。 国师浑身一怔,不知所措地看着满脸苦笑的老板娘,又看看怕在桌上不省人事的尤然。 外面天就要亮了,很快早市就要开始了,到时候被人看见她这样抱着自己说胡话,不知道又要闹出什么事。 国师费劲地扯开紧紧抱住自己腰的手:“温少卿,你清醒一点,看看我是谁。” “嗯?”温凝晚踉跄着抬头,眯着眼睛笑着点点头伸手戳戳她的脸,开心地拍拍手:“国师国师,你是国师呀。” “……” “……” 国师眉峰微挑,这个常常很害怕自己的人,一喝了酒,居然如此胆大没规矩。 国师冷哼一声:“那你还敢让我送你回去?” “不怕不怕!”温凝晚开心地笑着摇头,踉跄一下,国师立刻伸手扶住险些摔倒的温凝晚。 温凝晚低头看一眼扶着胳膊的手,骨节分明,白皙纤细,非常漂亮。 不由得伸手握住,坏笑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国师紧张地立刻缩回手,愤怒地望着她:“大胆!” 一旁的老板娘吓得浑身哆嗦一下,急忙低下头,小心翼翼往后退。 温凝晚神色微怔,望着生气的人突然抽噎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表情僵硬地望着伤心地哭起来的人。 “你……你……你哭什么?” “呜哇……你你你……”温凝晚抹着眼泪:“堂堂国师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呜呜呜呜呜……好凶我。” “……”国师无奈地望着满脸泪痕,神色悲伤的人,抽噎着,身体一颤一颤的,可怜极了。 “你怎么不讲道理啊。”国师被她逼急了,烦躁地皱起眉。 温凝晚立刻止住哭声,紧紧逼着嘴巴,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地盯着他,眼角不住地流出眼泪。 国师心中一颤,毫无道理地愧疚起来,她不过是喝醉了让自己送而已,自己为什么要和她计较那么多。 国师心疼地上前,抬手擦擦她的眼泪,语气格外温柔:“好了,不哭了,我送你回去。” “嗯嗯。”温凝晚立即点头,开心地望着她,擦了一把眼泪,抽噎着:“你,你,你转过身,蹲,蹲下去。” “嗯?”国师一头雾水。 一旁看热闹的老板娘小心翼翼地帮喝醉的人解释:“要你背她呢。” “什么?”国师不满地看着开心地点头的温凝晚。 “你别太过分!” 温凝晚小嘴一憋,顿时眼泪汪汪:“呜……” “闭嘴!”国师愤愤地望着满脸委屈的人,无奈地深吸一口气:“你别后悔。” 说罢转身蹲下去,几乎同时,温凝晚开心地一下趴到他背上,调皮地命令道:“起!” 国师深呼一口气,阴测测地扯出个笑容起身。 老板娘立刻别开脸,抬高音调自言自语:“哎呀,真是没办法呀,要送尤然姑娘回去了。” 国师看了她一眼,背着温凝晚下楼,温凝晚紧紧搂着她的脖子靠在她背上,不时好抽噎一声。 “想起来了吗?”柳娇娇坏笑着看着脸色苍白的温凝晚:“今天一大早,大理寺的同人们,几乎都看见国师把烂醉如泥的温少卿背回来了。” “……”温凝晚心如死灰倒下去,声音颤抖着:“这下死定了,真的死定了。” “不好了不好了……” 苗十一着急地看着来人:“怎么了?” “国师府传话,让温少卿去府上问话。” 第12章 、使唤不动就哭 “我要不要逃?”温凝晚一脸复杂地望着面前的国师府,在看看身边的人。 “请吧温少卿。” 温凝晚深吸一口气,如此明目张胆的让自己来,不太可能会为难自己吧?至少灭口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温凝晚硬着头皮走进国师府,国师府依旧冷冷清清,所有人都埋头做自己的事,每个人都非常严肃。 温凝晚站在正殿门口,犹豫了一下抬脚进去,身后的人关了门。 温凝晚吓得蹦起来,回头看着紧闭的门急忙冲过去:“开门!放我出去,你们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们,杀朝廷官员可是重罪!” “啧!” 嫌弃地声音从身后传来,温凝晚浑身一颤,紧张地缓缓回头。 国师手上拿着一本手,低头看着走出来,抬眸瞥了她一眼,走到案桌旁坐下,翻了一页书,语气轻松地道:“胆子这么小,居然又敢孤身一人去找李姑娘。” 国师放下手中的书,望着门口神色慌张的人:“说说看,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啊?哦。”原来是问这个啊,温凝晚松了一口气,上前几步,笑盈盈地望着她。 “首先邹云和采儿私奔是事实,李姑娘说是她撞见她们要一起走,拉扯中失手杀了邹云,我认为她不会撒谎,但是……” “采儿为什么要替她顶罪?”国师神色冷清地问。 “她们是同乡,从小一起长大,一起来到金陵,因为心爱的人死了,心如死灰,并且觉得对不起李姑娘,所以替她顶罪,也说得过去。” 国师点点头:“可是如果心如死灰,怎么可能又去接客?” “……”温凝晚挠挠头,原著里就叫美人坊杀人案啊,凶手应该是采儿才对,那为什么李姑娘为什么要承认? “采儿想要诱.惑你,让你帮她,显然不想死,逃走后却被人残忍杀害,这个杀她的人又是为什么?” 温凝晚无奈地望着国师:“李姑娘说采儿不是她杀的,当我说有人替她灭口时,她明显表现得慌张。” 国师眉头微蹙:“接着她也被灭口了。” “嗯。”温凝晚无奈地叹了口气:“而且杀她的那个人她认识。” “她或许在为对方办事。”国师眼底一沉。 温凝晚突然发现什么,急忙道:“会不会是冲着国师府来的?邹云可是你的谋士,心腹。” 国师眉峰微挑:“尤琪,去仔细查一下李姑娘的身份,看看是什么人在幕后捣鬼。” “是!” 温凝晚吓得哆嗦一下,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惊讶地望着突然从柱子后面出现的尤琪,急忙让到一旁。 温凝晚一脸崇拜的望着出去的人:“她一直在呀?” 国师望着温凝晚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嫌弃之情无以言表。 温凝晚突然激动起来,转身望着国师:“尤然和她差不多厉害吧?” 国师嗯了一声,望着古灵精怪的人,轻扬唇角。 “她昨晚输给我了,从此以后是我的小弟了,我要她给我做几天贴身保镖。” “可以。” “你答应了?”温凝晚激动地望着爽快的国师。 国师点点头:“当然,毕竟温少卿连本国师都可以使唤,使唤不动就哭。” “……”温凝晚表情瞬间凝固。 “温少卿这么胆小,又爱哭,确实需要一位贴身保镖。” “呵呵呵……”温凝晚表情僵硬地笑着,望着神色冷清的国师,后怕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好了!”尤然着急地冲进来,望着俩人立刻规矩了。 “西街酒楼里有一名外邦女子被杀,京兆府尹已经赶过去了,那名女子似乎是和商队一起来的燕国殿下。” “……”国师眉头紧蹙,抬眸望着温凝晚。 “你去一趟,看看现场,想必很快也会交给大理寺来办。” “如果真的是燕国殿下,这件事处理不好,恐怕会应发战争。”尤然不放心温凝晚,提醒国师。 “你陪温少卿一起去,听她差遣。” 温凝晚心中一怔,随即开心地笑着。 “是。”尤然极其不情愿地看了一眼得意的人。 从国师府出来,温凝晚神气地听起腰板:“小然呀,从今天起搬来大理寺和我住。” 第13章 、关系越发说不清了 从国师府出来,温凝晚神气地听起腰板:“小然呀,从今天起搬来大理寺和我住。” “什么?”尤然不满地望着她。 “你什么态度,别忘了昨晚打的赌,你现在是我的小跟班了,我是你的老大,你要时时刻刻贴身保护我!” “嗬!”尤然一脸憋屈。 “怎么?难道堂堂国师府鼎鼎有名的尤然姑娘打赌不认账?”温凝晚满脸鄙夷地上下打量着她。 “你胡说什么,谁说我不认账了,我只是担心国师不允许,毕竟我是国师府的人。” “国师已经答应了,让你贴身保护我。”温凝晚一脸得意。 尤然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真的?你没有诓我?” “当然,我肚子没那么大。” “嗬。”尤然一脸嫌弃地望着她:“对,你敢对国师替这样的要求,完全是无知者无畏。” “愿赌服输,你见过跟班不保护老大的吗?” “没见过,一个要当老大的人,都是要保护自己小弟的。” “胡说八道,你奉我为老大,就要听我的命令,贴身保护我,就是我的命令!” 京兆府尹表情复杂地望着吵着过来的俩人,这样的人真的能查案? 温凝晚望着倒在血泊中死相惨不忍睹的人吓得往后一蹦,失声尖叫起来,立即躲到尤然身后:“小弟,你上!” “……” “……” 众人一片哗然,这就是那个破案神速的温少卿? 尤然摊手无奈的笑着看着一脸懵逼的府尹:“温少卿不喜欢见到尸体。” “对对对!不喜欢。”温凝晚讪讪笑着,侧身不敢直视尸体。 “请。”府尹望着害怕的人身前的尤然。 尤然查看一番,大理寺的人也赶来了,苗十一不满地看着尤然:“你干什么?国师府现在连大理寺的案子都要接手了吗?” 温凝晚疑惑地望着苗十一,感觉她对国师府有很大的敌意。 尤然笑着其实:“那还不是怪你们大理寺来的速度太慢,还有,强调一下。” 尤然笑嘻嘻地望着温凝晚,故意在众人面前抬高音调:“我现在是温少卿的贴身侍卫,查案全是听命于温少卿,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还请各位找温少卿说明。” “嗯?”温凝晚吓一跳,望着周围议论纷纷的人,又看向一脸阴险的尤然,气得直咬牙。 “大人,这是怎么回事?”苗十一眉头紧蹙,疑惑地望着温凝晚。 尤然笑盈盈的走过来:“昨晚我输了,所以现在是温少卿的贴身侍卫,怎么?你有意见?” 苗十一咬牙切齿地望着她:“你们国师府又有什么阴谋?!” “这就是温少卿自己要求的。”尤然走到温凝晚身边,望着她疑惑的表情,冲苗十一得意地笑着:“我还要搬到大理寺去住呢。” “你……”苗十一愤怒地望着她。 “好了好了。”温凝晚急忙拦着俩人:“尤然,你发现什么没有?” “乱刀刺死,全程没反抗,第一刀从正面刺进去,但是不致命,没有反抗这点好奇怪,也许是熟人作案。” “哦。”温凝晚点点头,瞥了一眼正在检查的柳主薄。 “把吃喝用的东西带回去。”温凝晚吩咐苗十一。 苗十一点点头,充满敌意地看了尤然一眼走过去。 温凝晚转身离开,原著里燕国殿下被杀案,凶手是一个在逃杀手,目的是为了挑起战争,让国师再次披甲上阵,把国师支开。 不过最后失败了,国师不是现在出征的。 温凝晚胸有成竹,只要证明燕国殿下的死与本国无关,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不过这个证明确很难,因为细节她忘了,就像美人坊杀人案一样,有很大的出入。 “你去控制住商队,凡是和商队有关的人,一个也不许放走,逐一排查。” 尤然愣住,指了指自己:“你命令我?” “否则呢?我是老大!”温凝晚掐着腰神气地望着她:“还不快去!” “哼!”尤然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好,不过你别后悔。” “哼!”温凝晚噘嘴,坏笑着:“国师负责京城治安,出了这样的事,她也逃脱不了,早点破案对国师好。” 尤然愣了一下,眉头微蹙,被一句话点醒,随即立刻转身离开。 温凝晚得意地自言自语:“有这么个聪明,武力值数一数二的小弟可真省心!” “确实!” 温凝晚吓一跳回头,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女子目光温柔地打量着她:“温少卿好手段啊,就连国师的心腹都成了你的贴身侍卫了。” “你是?”温凝晚好奇地望着气质温和的亲切的女人。 身边的侍卫道:“温少卿连加奈将军也不认识吗?” “加……”温凝晚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温柔的女人,原来她就是原著里狡猾的反派,笑里藏刀的大将军南川加奈! 望着愣着的人,加奈将军叹息着:“温少卿就只认识国师吗?我可是很喜欢你呢。” 第14章 、被迫站队国师 城中酒楼二楼,温凝晚警惕地望着对面表情亲切的加奈将军。 加奈将军望着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又看看没动筷子的温凝晚,疑惑道:“不合温少卿的胃口吗?” 温凝晚摇头,犹豫着拿起筷子,也不知道对面的想要干什么?只是无事献应勤非奸即盗,更何况对方还是极其狡猾之人。 温凝晚吃了一口菜,加奈将军轻笑着:“温少卿不必紧张,我只是想认识一下你而已,没有其他想法。” 温凝晚讪讪笑着,随即一脸真诚地望着她:“我也非常敬仰大将军,大将军运筹帷幄杀伐果断,在战场上非常威风,打过不去著名的胜战。” “那你觉得我和国师谁更厉害?” 温凝晚愣了一下,笑道:“如果国师生活在大将军那个年代,很不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 “哈哈哈哈哈哈哈……”加奈将军开心地大笑起来:“你这个年轻人,不错,只是你就不怕国师知道了生气?” “国师没那么小气。”温凝晚故作轻松地笑着低头吃菜。 加奈倒了酒,温凝晚急忙推脱:“不了不了,我还有正事要做呢,不能喝酒了。” “怎么会,就喝一杯而已,温少卿可是连尤然都喝赢了的人,怎么?”加奈将军一副委屈的模样。 “温少卿是不想和本将军喝啊?” 温凝晚愣了一下,她可不想把反派给得罪了,立刻笑吟吟地自己倒酒:“怎么会呢?大将军真的想要我喝,那我喝便是了。” “这就对了嘛。”加奈将军亲切地笑着,两人如朋友一般对饮。 几杯下去,温凝晚没事人一样,还不时吃一块肉,加奈将军脸颊绯红,有些上头了,笑吟吟地望着温凝晚:“你这年轻人,我喜欢!” “多谢多谢。”温凝晚也不谦虚,给她倒酒。 加奈将军端起酒杯,又看看笑吟吟的温凝晚:“温少卿还未成亲吧?” “嗯。”温凝晚没有在意,喝了一口酒。 “我有一个女儿,和温少卿年纪相仿,我把她嫁予你如何?” “噗!咳咳咳……” 温凝晚一口酒呛得满脸通红,剧烈咳嗽起来。 加奈将军皱了皱眉,神婆不悦地望着她:“怎么?难道本将军的女儿还配不上你不成?” “不不不。”温凝晚难受地拍拍胸脯。 “大将军的掌上明珠多少人求之不得,只是我还年轻不想这么快成亲。” “哼!”加奈生气地望着她:“你们这些年轻人思想就是不成熟,早点成家立业有何不好?” “好是好,只是我还年轻还要奋斗,不想对方嫁给我独守空房。” “你……”加奈无奈地摇摇头:“行吧,我说不过你,不过你别后悔,我的女儿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 “是是是,小姐姿容绝色,是我高攀不上。” “你……”加奈摇摇头,喝了一口酒:“算了算了,改日让你见见我女儿,到时候说不定你要求我把她嫁给你,到时候我还不同意呢。” 温凝晚笑了起来,加奈得意地笑着望着她。 温凝晚急忙替他斟酒:“我先敬大将军一杯。” 两人又喝了起来,旁边侍卫担心地看着已经醉了的大将军,不满地看着温凝晚:“温少卿,你怎么可以灌将军酒呢?” 温凝晚一脸无辜地摊手,看了一眼自己倒酒的加奈将军:“将军心情好,多喝一点,怎么能说是我灌她呢?” “你……” “国师?”温凝晚好奇地看着从楼上上来的国师。 侍卫回头,警惕地望着来人,拱手道:“见过国师。” 国师径直走过来,在她们身边坐下,加奈笑着倒酒,没有看一眼坐下的人。 “难得啊?国师居然愿意坐下来和我一桌喝酒?” 说着将斟满的酒递过去,国师垂眸看了一眼递过来的酒,丝毫没有打算去接,表情冷清地望着喝醉的加奈将军。 温凝晚顿时紧张起来,急忙起身接过酒杯,笑嘻嘻地放在国师面前:“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一杯吧。” 加奈看了一眼温凝晚,笑着挺起腰板,又看看国师,表情低沉下来:“看样子国师可不是来和我们喝酒的。” 温凝晚紧张地望着剑拔弩张的人,国师连一个随从都没带,万一动起手来,自己要帮谁? “三年前,边境发生□□,一些难民涌入进城,由大将军负责安顿,我府上邹云的夫人就是那场□□中来京城的。” 温凝晚疑惑地望着表情镇静地望着大将军的国师。 大将军突然笑了起来,清醒了许多,冷笑着打量着国师:“所以呢?国师想说什么?” “她家来京城后,靠将军府的管家接济得以生存下去,大将军不会是要告诉我,你府上的管家好心到无私帮助别人,那个人又刚好和我府上有关吧。” 温凝晚吓一跳,这种事是自己能听的吗?急忙笑着插嘴:“喝酒喝酒,你们说什么我都听不懂了。” 加奈笑着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表情平静的国师:“那又如何?” 国师神色凌冽地望着面前的人:“大将军还是安分守己的好,我身边的人最好别动。” “包括她?”大将军似笑非笑地望着温少卿。 温少卿着急地连忙摇头。 国师端起面前的酒,在手里转了转,漫不经心道:“对。” 第15章 、国师亲自挑选礼物 “唉!” 温凝晚看了一眼国师,长叹一声,国师余光扫了一眼身边垂头丧气的人,没有搭话。 温凝晚又长叹一声,识图引起她的主意。 国师无奈地道:“要说什么就说。” “人家大将军都要把她女儿嫁给我了,被你这么一搅合,全黄了!” 国师看了一眼表情幽怨的人,眉梢微挑:“你能娶妻?” “……”温凝晚瞪了她一眼。 国师神色微怔,突然抬手搂住温凝晚的肩膀。 温凝晚愣了一下,疑惑地抬头看着她。 国师垂眸望着她,突然用力往怀里一楼,低下头来,似笑非笑地望着一脸疑惑的温凝晚,声音温柔低沉地缓缓道:“温少卿,我劝你少打这种主意,小心身份曝光,不要给我添麻烦。” 说罢立即松手,温凝晚看了一眼松开自己肩膀的手,一脸痴笑望着她,没想到国师温柔起来这么美。 国师眉头微拧,疑惑地望着一脸痴笑地望着自己的温凝晚,急忙缩回手,往旁边退了一步。 “注意形象。” 温凝晚回过神来,咽了口口水,看了一眼大街上看过了的人们,笑嘻嘻地急忙跟上国师。 “国师,我明天生日,你要送我什么?” 国师没有理身边笑嘻嘻的人,温凝晚不以为意,继续一脸期待地说着:“我明天邀请了朋友一起在大理寺过生日,你也来呀,不过你来要送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过生日?”国师瞥了一眼像个孩子一样开心的人。 “为什么没有?办案只是工作而已,生活才是最重要的!”温凝晚说着拉了一眼旁边买花瓶的摊贩,急忙走过去。 国师一脸疑惑地走过去,望着拿着个做工极差的花瓶爱不释手的温凝晚,不解地问:“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 “嗯?”温凝晚看了她一眼默默放下,等她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一定要带回去几个花瓶,当古董卖。 “我觉得挺好看的。” 国师汗颜,无奈地接过她又拿起来的一个茶壶,接着还给摊贩,表情嫌弃地看了一眼温凝晚:“这个成色配不上你少卿的身份。” “嗯?”温凝晚疑惑地望着转身离开的人,不舍地看着刚才的花瓶,急忙跟上去。 “不好看吗?” 国师无语地望着她:“你在家里摆这种货色,会被人笑话的。” 温凝晚撇撇嘴,嘟囔着:“好看不就行了吗?” 国师看了一眼前面的玉石古董街,又看看气鼓鼓地人。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什么才叫好看的摆件。” “嗯?”温凝晚还没反应过来,国师已经朝着玉石古董街走去了。 温凝晚急忙小跑跟上去,望着在一个古董摊前停下的国师,急忙上前拉住:“这里超级贵的。” “没事,我买单。”国师说着拿起一块红宝石,仔细观察了一下,摇摇头放下放下离开了。 温凝晚一脸疑惑地跟在一旁:“不好吗?” “成色不纯。” 温凝晚愣了一下,立刻笑起来:“你很了解古董?” “有点见识就能分清一二。” “……”温凝晚瞪了她一眼,气鼓鼓地跟在她身边,望着她认真挑选的模样,随手拿起旁边的翡翠串珠。 国师看了一眼,放下手里的白玉盘,接过她手上的碧绿翡翠串珠。 小摊贩很有眼力见地立刻插嘴:“这位大人好眼光,这是一串纯手工的手钏,翡翠更是一绝,您看那质地,绝对翡翠中的极品。” “这应该是一对吧?”国师说着看着摊贩,摊贩想要等谈成在拿出来提价的心思一下被拆穿,无奈只能现在拿出来。 “大人果然是行家,我这里确实还有它的另一半没有拿出来。” 温凝晚满眼不可思议地望着摊贩拿出来的红色玉石手钏,不自觉地惊叹:“这也太美了吧!” 温凝晚迫不及待地伸手过去,小摊贩立刻躲开:“唉,这可是很贵重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摸的。” 说罢,讨好地笑着双手恭敬地递给国师:“大人你瞧,这就是另一半。” 温凝晚气鼓鼓地吐吐舌头,生气地嘀咕着:“有钱了不起啊!哼!” 国师瞥了她一眼,仔细看着手中两只手钏,从做工到成色都是极品。 “我要了,你要多少钱?” 温凝晚酸溜溜地望着财大气粗的国师,小摊贩笑得更殷勤了,点头哈腰地笑着:“大人喜欢就好,我也不收多,你两个都收的话,一千两。” “你怎么不去抢呢!”温凝晚气愤地望着狮子大开口的小摊贩,她一个月的俸禄才二十两,要不吃不喝一年才买得起。 小摊贩一脸嫌弃地看着她:“这个价不高了,如果大人诚心想要,我可以再便宜一点,让你二百两。”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望着大方的小摊贩,小摊贩一副无奈的表情:“不高了,大人也是懂行之人,这个价已经很良心了。” 国师点点头,从衣袖里拿出一千两银票递过去:“不用找了,算是赏……” “不行!”温凝晚气鼓鼓地看着小摊贩伸出手:“二百两!” 小摊贩一脸无奈,拿出两张一百的银票递给她,无奈地调侃:“大人这个账房真的很会管钱。” “账房?”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一下跑过来,好奇地打量着温凝晚:“国师身边还有这么好看的账房啊?玉儿姐姐不生气吗?” “烟儿。”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温凝晚回头,望着优雅端庄的女孩不由得屏住呼吸,容貌非凡,气质雍容华贵,仿佛耀眼的牡丹。 “表姐。”女人羞涩地看着国师,望着他手上的手钏:“好漂亮啊!可以送给我吗?” 国师看了一眼手中的手钏,表情清淡地望着盯着别人看的温凝晚:“这是我特意准备送给温少卿的生日礼物。” 第16章 、苗十一的鬼主意 “温少卿?”女孩这才正视温凝晚。 一身淡蓝色的锦缎常服,纤腰如弱柳扶风,气质温软,面容姣好,特别是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水汪汪得看得人心神荡漾。 温凝晚尴尬地笑着,手肘杵了一下国师的腰,小声道:“可以给我送其他的。” “那怎么行。”国师顺势拉起她的手,目光温柔地望着她。 “绿色这个衬你。”说罢,便套到温凝晚手上。 温凝晚一脸懵逼望着将另一串手钏戴在手腕上的国师,紧张地看了一眼面前脸色铁青的女孩,无奈地笑着。 “国师是想送更好的给你。” 女孩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没回金陵就听说温少卿的大名了,办案神速,还和表姐有绯闻,今日一看,确实长了一张能勾引人的脸。” 温凝晚汗颜,随即笑嘻嘻道:“谢谢夸奖,你长得也不错。” 女孩顿了顿,满眼委屈地看着国师:“表姐,你看她!” 温凝晚急忙摇头,摊摊手:“我怎么了?” “别以为表姐对你好一点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我才是表姐的未婚妻!” “哦。”温凝晚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一头雾水笑着:“我叫温凝,大理寺少卿,这个我知道你也不用生气,我和国师没什么。” “当然没什么!两个都是Alpha能有什么!”女孩嫌恶地望着她。 温凝晚翻了个白眼,转身想要走来:“国师好好带着你未婚妻逛吧!不奉陪了!” 国师突然拉住她,温凝晚回头看着握住自己手腕的手,又看看国师:“干什么?” “这是我的表妹苏玉儿,刚从苏州回来,不是未婚妻,我没有未婚妻。” 温凝晚一脸惊愕地望着认真解释的国师,苏玉儿一下抱住国师的胳膊,推开温凝晚的手,撒娇道:“表姐~干嘛和她解释嘛,我本来就喜欢你。” “我说了,我非女王陛下不娶。”国师说着推开苏玉儿的手,表情严肃地望着她。 “烟儿,你配着玉儿逛吧,我们还有要事要忙。”说罢从两人面前走过去。 温凝晚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苏玉儿,立刻追上国师,又回头看了一眼气得跳脚的苏玉儿。 “这么好看的表妹你都不喜欢?” 国师看了一眼一脸不可思议的温凝晚,突然道:“把手钏还我。” “啊?”温凝晚立刻抱着手,藏着手钏,那可是四百两啊,她怎么舍得还。 “亏你还是堂堂国师呢,送给别人的,怎么好意思要回去!” 温凝晚一边说着一边往旁边退,铁了心不还了,撒腿就跑:“公务在身,先走了。” 国师愣了一下神,轻扬起唇角,无奈地望着逃走的背影。 苗十一早就等在大理寺,望着一蹦一跳开心地回来的人,急忙上前:“大人,您去哪儿了?这里都闹翻天了,燕国殿下的随从闹着要去御前告你的状!说你不作为。” “啊?”温凝晚吓一跳,忘了还有随从了,苗十一急忙拉住要往后院跑的温凝晚。 “大人,随从已经进宫了,现在恐怕已经见到陛下了。” 温凝晚扶额:“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们找不到你。”苗十一实在委屈,几乎全金陵叫得出名字的酒楼她都找了。 温凝晚苦笑着,苗十一立刻安慰道:“没事没事,陛下一定会叫你前去问话的,到时候你就说你去去查线索不就行了。” “对啊。”温凝晚松了口气。 苗十一注意到她手腕上的手钏,惊讶地一把抓起来:“大人!这个是在玉石街买的吗?” 温凝晚点点头,疑惑地望着满脸羡慕的的苗十一:“你怎么知道?” “昨天我和叶子姐一起去,可惜我买不起,太贵了。”苗十一一脸幽怨地看着温凝晚。 “没想到大人家里这么有钱。” “不是啊,这是国师送的。”温凝晚一脸得意。 苗十一瞬间脸都绿了:“国师的东西你也敢要?而且这个还是一对的!陛下知道了不不砍了你的头?” “陛下为什么……” “朝廷官员不能有私情,而且陛下和国师的关系,会是简单的君臣吗?一国之君吃起醋来,你有几个脑袋砍?” “咦……”温凝晚不以为意地笑着,原著剧情里,女王对国师只是依赖而已,没有那种感情,怎么会吃醋呢? “陛下有旨!”宫里的嬷嬷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 两人相视一眼,温凝晚急忙笑着跑过去:“我就是温少卿,是不是找我?” 嬷嬷一脸轻蔑,挑了挑眉:“有人转告你当街调戏良家妇女,陛下传你去问话。” “啊?” “啊什么!还不接旨!”嬷嬷没好气地呵斥道。 温凝晚吓得一哆嗦,苗十一急忙将她拉下来跪下接旨,小声道:“面见陛下的时候把手钏给她,就说替国师送她的,这样她可能会对你网开一面。” “行了!走吧温少卿。”嬷嬷一副召见犯人的语气,温凝晚感觉大事不妙,苦笑着跟上去。 第17章 、温凝晚被耍,入狱 “温少卿,陛下在里面。” 温凝晚望着气势恢宏的宫殿,再看看旁边严肃的宫人,比国师府里还要吓人。 她收敛了许多,由嬷嬷领进殿内。 刚进殿门就闻到淡淡的木质香,似乎是一种香料。 嬷嬷停了下来,不再上前,温凝晚疑惑地望着她,嬷嬷静静地抬手,示意她进去。 幔帐??,在案桌背后,露出一个头顶,温凝晚疑惑地看了一眼四周上前一步。 她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裙摆上灰尘,一身粉色的轻薄的羽纱裙,头发梳成普通闺阁女子的模样,看来来人,先是一愣,随即摆出优雅从容的笑,笑得眉眼弯弯的。 温凝晚见她一副宫人的打扮,压低了声音问:“你在桌子底下干什么呀?” 女孩举起手中的毛笔,仍旧谦和地笑着,仍未出身,只是目光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温凝晚。 “你就是温凝晚,温少卿?” 温凝晚心中一颤,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国师那种底气十足,语气轻飘飘,而是身体虚弱底气不的那种轻飘飘。 温凝晚像是怕吓到她似的,声音也放低了一些,语气柔和地回:“正是,请问陛下在哪里?” 她没有回答温凝晚的问题,而是问:“听说之前国师府的案子,你一天就查出来了?” “运气好罢了。”温凝晚倒也不是谦虚,完全是因为她看过原著,记得开头,不过后面的事她根本记不住,以后还得靠自己。 “那你觉得燕国殿下一案,是仇杀?还是意外?” “都不是。”温凝晚十分笃定,这个案子她还记得:“是阴谋。” 女孩嘴角的笑容淡下去,弯着的眼睛垂下眼角,清澈的眸子望着温凝晚闪过一瞬探究。 “何出此言?” “她从燕国来,如果是仇杀路上刚好下手,若说意外,以她的身份,身边定有随从,不肯无声无息发生意外,并且还是在我国都城发生意外,可能性太低。” 温凝晚无奈地摊手:“自己国家的殿下在别国的都城被杀,燕国那边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到时候势必会发难于我们,如果处理不好,兵刃相见,边境又要战乱不断了。” “温少卿既然知道,为何迫在眉睫之际还要去和旁人喝酒逛街,置真相于不顾,置国家安危于不顾,你这样像什么父母官!” 温凝晚吓一跳,望着脸色清冷的人愣了一下,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大殿。 “你不会就是陛下吧?”温凝晚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殿下冷哼一声,望着因为举止毫无规律的人,蹙了蹙眉,气势也强了几分,颇为帝王之气。 殿下从案桌后缓缓走过来:“出来吧。” 温凝晚一头雾水,回头看着年轻雍容华贵的女子,看打扮她竟比陛下更像陛下。 “玉儿拜见陛下。” 温凝晚眨巴着眼睛,她不是国师的表妹吗?怎么会在皇宫里? “还看!”陛下呵斥道。 温凝晚吓得一哆嗦,回头嬉皮笑脸地看着陛下,没个正形。 “陛下,你看她,她就是这样调戏奴家的。”苏玉儿说的一脸屈辱,委屈得都快哭了。 “我没有啊。”温凝晚一脸无辜:“我只是夸一句你好看而已,怎么就成调戏你了呢?” 温凝晚突然明了:“我明白了,陛下说的调戏良家妇女就是指她呀。” 温凝晚苦笑着指着一旁的苏玉儿,无奈地摇摇头,为了一串手钏至于吗? “难道你没有吗?”陛下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冷着脸望着她。 温凝晚立刻摇头,举着四根手指发誓:“我发誓,我要是调戏过苏姑娘,让我屁股长疮,嘴巴长泡……” “闭嘴!”陛下愤怒地望着她:“你哪里像是朝廷的四品官员,说话低俗,举止轻浮!” 陛下看了一眼旁边满脸委屈的苏玉儿,越发愤怒地望着温凝晚:“别人说你言语轻佻,举止轻浮,放荡不羁毫无规矩,本来朕还不相信,今日一看大开眼界啊!” 温凝晚一头雾水,自己虽说不算守规矩,但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啊?难道陛下真的是在泄私愤? “本来在美人坊的传闻,朕是不信的,现在看来,你却实是那种以权谋私逛风月场所的人,甚至连朕的国师都敢觊觎,实在是大胆!” 温凝晚吓一跳,欲言又止,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温凝晚苦笑着低头不舍地取下手钏,然后一脸真诚地双手奉上:“陛下要治臣的罪,臣无话可说,只是臣答应了国师,将这个手钏送予陛下,希望陛下能开心一些,不要为了无关紧要的人生气。” 陛下神色微怔,抬手一把拿过来,看了一眼陈色,挑眉望着面前直勾勾看着自己手中的手钏的人。 “来人!” 温凝晚被陛下冷冽气势十足的声音吓得一哆嗦,接着几个宫人握着长戟进来,温凝晚紧张地看着陛下。 这是要动真格的啊。 陛下收起手钏,余光瞥了一眼紧张的人,冷漠地缓缓道:“温少卿,调戏良家妇女,按律当打二十大板,罚俸一年!” “啊?”温凝晚一脸震惊地看着陛下,原著她很可爱啊,皇家Omega,人间极品,绝对是仁慈的明君,怎么就这样了呢? 陛下转身上前一步,目光冷傲地瞥着她,红唇微启:“在其位并未谋其职,行事散漫不分轻重,按律当降职,但念在你之前破案神速,也有功,降职就免了,再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苏玉儿站在一旁,陛下虽一副愤怒的模样,但是处罚却并不重,倒像是有意袒护似的。 “陛下,她还轻薄国师呢。”苏玉儿一副要替国师出头的模样。 陛下看了她一眼,又冷清地打量着生无可恋的温凝晚,一字一句道:“见君不跪,当斩!” “啊?”温凝晚吓得立刻跪下去了,低着头急忙道:“陛下,我错了!” 陛下并未多看她一眼,一字一句冰冷地道:“圣前胡言乱语,当斩!” 温凝晚吓得一哆嗦,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一脸阴沉的人,仿佛瞬间国师上身了一眼,冷酷无情,狠毒不留余地。 就连一旁的苏玉儿都被吓了一跳,没想到陛下竟然动了杀心。 “带下去!”陛下转过身不再看她:“收押看管,明日问斩!” 温凝晚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宫人从地上拽起来,极不客气地拖出殿外。 陛下眉梢微挑,勾了勾唇,转身望着居然没有求饶的温凝晚,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苏玉儿紧张地望着她,未敢出声,陛下回头,又是一脸谦和,笑弯着眼睛。 “玉儿,怎么样?这个惩罚可算替你撒气了?” 苏玉儿有些不安,虽说她不喜欢温凝晚,但那也是因为国师对她好,她只想让陛下罚她,没想要她的命,谁知道陛下对一个四品官员也如此孩子气,这下自己恐怕是闯祸了。 于是悻悻道:“这样会不会太过了?” 陛下调皮地歪着头,弯着眼睛望着她:“见君不跪,当斩!圣前胡言乱语,当斩!藐视君上,当斩!何过之有?” 第18章 、国师出面相救 “唉!”天牢里回响着一声声叹息,看守的狱卒被烦得用棉絮塞着耳朵,牢头暴躁地取下棉絮:“去让她给我闭嘴!一进来就叹气,烦死人了!” 旁边的狱卒塞着耳朵没听见她清她说什么,就大声问:“牢头,你说什么大声点!” 牢头头起身取下她耳朵里的棉絮,烦躁地扔在桌上:“去让她给我立刻闭嘴!再叹息就把她舌头割了!” “可是牢头,她毕竟去大理寺的官啊,四品呢?”狱卒有些担心。 “怕什么?到这里来的都是阶下囚,明天就要问斩了,你怕什么!” 狱卒这才撞着胆子,拿着杀威棍气势汹汹地走到里间。 温凝晚跑腿而坐,坐在草堆上,一手掌撑着头,歪着脑袋透过头顶小小的窗口望着外面的月光。 “唉!” “唉什么唉!”狱卒用杀威棍用力敲着牢门。 温凝晚吓了一跳,回头看了她一眼,又撑着脑袋看着窗户:“我都要死了,不叹气难道我要唱歌庆祝吗?” “行了行了,一进来就叹气,烦死人了,再叹气吵着我们狱头,小心你的舌头!” 温凝晚立刻闭嘴,等着狱卒走来才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窗户,叹息着:“铁窗泪啊……” 叽叽叽,叽叽叽…… 草堆下动了一下,温凝晚吓得尖叫着跳起来,惊恐地大叫着:“啊啊啊啊啊啊啊……” 牢头和狱卒吓得立刻冲进来,望着贴着墙站木床草席上瑟瑟发抖失声尖叫的人,焦急地拍着牢门。 “叫什么呢叫什么呢!” “老鼠!”温凝晚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指着草堆的手哆嗦着:“它在动!” 牢头翻了个白眼,没打算理她,狱卒急忙拉住牢头:“牢头,如果不抓了,我怕她又要叫一夜了,到时候我们怎么睡啊?” 牢头回头,温凝晚可怜兮兮地望着她,双手抱在胸前,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 旁边的狱卒神色微怔,直勾勾地望着温凝晚,咽了一小口唾沫:“我们就帮帮她吧,这么个美人,明天就要死了,已经很可怜了,至少让她今晚睡得安稳。” “好吧。”牢头打开门,两人直冲草堆。 温凝晚害怕地踮着脚尖站在草席上,指着草堆:“那边那边!又过来了啊啊啊快点快点……” “……” ** 皇宫内,陛下着一身紫色蟒袍,心不在焉地坐在案桌旁,不时往外面看,像是在等人。 一旁伺候的嬷嬷也跟着往外面看,陛下面露不安:“苏嬷嬷,什么时辰了?” 苏嬷嬷伸着脖子往外面望:“戌时了。” “这么晚了?国师怎么还不来?” 苏嬷嬷望着陛下,慈祥地笑了笑:“许是陛下误会了,国师与少卿真的只是同僚而已。” 陛下斜睨旁边的翠绿手钏,淡然道:“不可能,朕还不了解她风列蓝?若没动心思,温少卿都走不出美人坊,更不可能送她如此私密的东西。” 苏嬷嬷疑惑地看着案桌上的手钏:“私密?” “这是一对,出自淮南雕刻大师许如梅之手许大师就做了这么一对,国师对这些玩意的研究可以说到了如火纯情的地步,她不可能不知道,知道如此珍贵还给她,说是没动心思,朕不信。” 陛下摇摇头,她笃定国师会来。 “陛下,国师求见。”门口的宫人通报。 陛下笑嘻嘻地立刻坐直身子:“快传!” 说罢冲旁边的苏嬷嬷得意地挑眉:“看吧!朕猜对了。” 国师走进来,一眼便看见案桌上的手钏,陛下低头佯装在认真看奏章。 “坐吧。”陛下故作轻松地抬头看了一眼欲要行礼的人。 国师顿了一下,应声坐下,望着翻看奏章的陛下:“陛下今天很忙吗?” “不是国师教我的吗?要快点学会处理政务,所以我很努力。”陛下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笑着看着正襟危坐的国师。 “确实很努力,努力到随随便便就将一个四品官员关进大牢,还下令明日斩首,陛下的手段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臣真是自愧不如。” 苏嬷嬷顿时紧张起来,刚要开口,被陛下拦住,陛下气鼓鼓地放下奏章。 “她藐视君上,见君不跪,圣胡言乱语!” “温少卿确实常常太自我,以至于失礼,但是不至于会故意藐视君上。” “你说她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了吗?”陛下气得鼓着腮帮子。 “当然,她胆小如鼠,见了臣总是颤颤巍巍小心翼翼,又怎么敢藐视君上。” “……”陛下汗颜,她看见的明明是一个快要斩首了都不求饶的人,在她眼里竟然成了胆小如鼠了。 “那她还见君不跪,圣前胡言乱语呢。” “那是陛下事先没告诉她,你是陛下。”国师道。 陛下愣了一下:“哼!苏玉儿告诉你的?” 见国师没有辩驳,陛下气鼓鼓地看了一眼苏嬷嬷:“你这个侄女儿怎么总是和国师告状?” 苏嬷嬷一脸无奈,讪讪点头:“玉儿最听国师的话了。” “且!” “所以臣可以去把人带走了吗?天牢种地方昏暗阴冷潮湿,并且很脏,万一少卿有个好歹,天下人会觉得陛下过于苛刻。” “哦,好吧。”陛下应着,本来她也就没打算对她怎么样。 陛下不安地看着起身的国师:“其实就算你不来求情,明天我还是会找借口让她出来继续差燕国殿下一案,借此放了她的。” “臣明白。”国师整理一下衣袖,又看着陛下:“不过陛下作为一国之君,应当一诺千金,以后这种玩笑就不要再开了,有损陛下威严。” “嗯嗯。”陛下看着严肃的人,硬是没看出来她着不着急,担不担心。 “对了。”陛下急忙拿起旁边的手钏。 “少卿说这个是你让她转送于我的,还说你希望我不要生气什么的,我觉得你在朝堂上说非我不娶那句话,她也听进去了。” 国师眸子一凝,弯腰拿过陛下正准备戴上的手钏:“这个不是送陛下的。” 陛下愣在原地,不可思议的望着国师,随即满脸得意的笑着,她赢了! 国师收起来,看着陛下的表情神色微怔,随即解释道:“梦鄞明日回京,臣是替陛下着想,若是让她看见陛下与臣戴着同一对手钏,陛下的玉体难免遭殃。” “阿鄞要回来了?”陛下激动地傻乐着。 国师蹙了蹙眉:“陛下要学会管理自己的表情,不要让别人一眼就看出你的喜怒哀乐。” “哦。”陛下笑嘻嘻地望着她。 国师出了殿门,抬头看了一眼清冽的明月,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许,若是温凝晚没带抑制信息素的药丸那就遭了。 “那边那边!啊啊啊啊别让它跑了!你身后身后!” 国师一进天牢就听见熟悉的声音,咋咋呼呼的。 站在牢门口,望着床上踮着脚尖指指点点的人,又看看狼狈的两个狱卒。 狱卒揪着老鼠尾巴喘着:“抓到了抓到了!” 一抬头看见刑部尚书熊大人,吓得手一抖差点放老鼠跑了,立刻过来磕头认错。 温凝晚望着门口的国师,一身玄色锦缎华服,头发高高束着,神色淡然地望着她。 温凝晚一下特别委屈地望着她,抽抽搭搭道:“国师~我就知道你一定回来捞我的!” 说着眼含泪光立刻从床上跳下来,提着裙摆冲国师跑过来,两下没注意,被狱卒忙抓老鼠放在地上的杀威棒绊了一下。 跟喝醉了似的,七拐八拐的一下扑到国师身上,抓住她的领口扑通一声跪在她脚边。 众人惊愕地望着眼前一慕,国师衣领被扯到肩膀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温凝晚抬头,望着国师目光凌冽地望着自己急忙拉上衣服,吓得一下抱住她的大腿哇哇大哭起来。 “呜呜呜X﹏X您终于来了,吓死我了呜呜呜X﹏X” 熊大人和两个狱卒反应过来,立刻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 国师愤怒地冷呵道:“起来!丢不丢人!” “呜呜呜X﹏X”温凝晚抱着她的大腿不撒手,连连摇头:“我腿疼,起不来了呜呜X﹏X” 这次真的是痛哭了,膝盖跟碎了似的。 “……”国师气得咬着牙,弯腰一把提着后颈,跟拽只小兔子似的提起来。 温凝晚满脸泪痕,哭得极伤心,极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国师,抽噎着抹了一把眼泪:“我呜,我呜呜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国师了。” 第19章 、温凝晚再次被捕入狱 天牢外,一声一声痛苦的呻.吟。 温凝晚每走一步就叫一声,不时揉着膝盖,一瘸一拐地扶着墙往前挪。 国师咬着牙,皱着眉,转身看了她一眼:“再叫把你舌头拔了!” 温凝晚立刻捂着嘴,看着她转过身才松了一口气,扶着墙,每走一步就大张着嘴吧无声的叫着。 国师深吸口气,转身走了过来。 温凝晚吓一跳,急忙闭嘴,强忍着膝盖的疼痛站直身子。 夜幕下,国师刚靠近,便闻到诱人的Omega信息素的气味,顿时心跳漏了半拍。 身为位高权重的国师,她见过的Omega数不胜数,都是下面那些人为求高升找来献给她的,其中优质Omega也不少。 她们的信息素总是能让人心情愉悦,情不自禁心甘情愿动情,Alpha根本无法抵抗那种诱惑。 国师府世代优质Alpha,但是她们对自己的继承人要求格外严格,因为担心色令智昏。所以,国师府的每一个继承人从小就被特殊训练,和一群发情的Omega在一起,锻炼她们的意志力,所以国师府从未有过为Omega乱了阵脚的事。 而国师,她对自己更狠,从小锻炼,Omega信息素于她而言,再普通不过。 即便是苏玉儿那样的优质Omega,发情期的时候整个府上都不敢留一个Alpha,国师却能泰然自若,淡然处之。 苏家不是没动过生米煮成熟饭的念头,无奈国师意志力极强,再加上从小刻意锻炼,她的嗅觉已经很迟钝了,普通Omega的信息素气味她根本闻不到,优质Omega的信息素于她而言,如同旁人眼里可有可无的普通Omega信息素,根本不会轻易吸引到她。 只是,眼前这个人的气味,总是能一瞬间刺激到她的神经,如此浓郁的信息素气味,一但发情,难以想象。 国师想起那天在美人坊,温凝晚只不过稍稍失神,还不算发情,自己就迷了心智。 温凝晚疑惑地望着站在离自己几步远的地方愣神的国师:“你怎么了?” 国师回过神,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她。 温凝晚手忙脚乱地急忙捧住那个精致的青花小瓷瓶。 “这是我府上大夫研制的抑制信息素的药,大理寺的跟这个没法比,三天吃一次就可以,晚上也不会有人闻到你的信息素气味。” 温凝晚感激地望着她:“谢谢你,你人怎么这么好?国师你就是个大善人!” “……”国师表情严肃你望着她:“我只是不想闻到你的信息素。” “不好闻吗?”温凝晚抬手嗅了嗅:“可惜自己闻不到,不过我觉得国师的信息素挺好闻的。” 温凝晚完全没注意到月光下,隐在黑暗里的那张臭脸,自顾自地品鉴起来:“绿茶的味道,很浓郁,却又刚刚好,极品,我喜欢!” 国师转过身,冷冷道:“吃完了来我府上取。” “哦。”温凝晚应了一声,望着离开的人,强忍着膝盖的疼痛想要跟上她:“国师,你怎么突然这么好?突然对我献殷勤是有事求我吗?” 国师脚步加快,并未回答,只是说冷不丁丢下一句:“你别连累我就行。” 温凝晚听得一头雾水,难道是害怕自己身份曝光连累她?国师是那种怕是的人吗? “喂,你等等我啊!” “自己回去。”国师冷冷说着,并未打算等她。 温凝晚气得翻了个白眼:“自己回就自己回!” 说着吃了一粒药丸,也不打算追国师了,步子彻底慢下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挪。 膝盖肯定碎了,温凝晚想着便更疼了,没走几步直接在路边坐了下来,靠着一颗松树歇气。 由于折腾了一天,温凝晚坐着坐着竟睡着了。 夜渐深,一辆马车从远处驶来,温凝晚被瞬间惊醒,马车非常气派,两旁还并两排侍卫骑马保护。 马车从温凝晚身边经过时,车上的女孩掀开车帘。 月光下,温凝晚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子,一下就被吸引了,那眼神不是温柔,不是柔弱,而是软糯糯的,让人看一眼心都融化了。 温凝晚就这样双腿伸平,坐在地上注视着马车。 马车没走几步便停下来,接着一个侍卫走过来:“我家小姐问温少卿需不需要顺道送你回家?” 大理寺顺路吗?”温凝晚只想快点回去休息,根本没在意对方是谁。 侍卫点头:“请吧。” 温凝晚激动地扶着树杆起身,一瘸一拐地往马车走,站在马车旁才问道:“请问你家小姐是谁啊?” “加奈将军的千金南川冉冉。” 温凝晚吓得险些跪下去,白天自己还拒绝了人家的母亲把她嫁给自己,现在不会来寻仇吧? 温凝晚立刻就要打退堂鼓:“多谢小姐好意,不过月色刚好,我想自己走啊!” 温凝晚被两个侍卫提起来,硬塞进马车。 温凝晚摔了个狗吃屎,一抬眼就看见粉色萝裙,这个头顶传来几声女孩的嬉笑。 温凝晚抬头望着她,她觉得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最美好纯粹的笑容。 “温少卿何必何故行此大礼呀?”南川冉冉轻笑着调侃狼狈地趴在自己面前的人。 马车晃晃悠悠,温凝晚望着女孩傻乐着,狼狈地爬起来,拍拍衣袖,踉跄一下,摔坐在女孩身边。 女孩吓一跳,顿时屏住呼吸,在她眼里,温凝晚是个Alpha,坐得这么近显然不符合礼仪,又气又羞:“温少卿!” 温凝晚还没反应过来,满脸欢喜地地望着身边的女孩:“叫我晚晚就行。” 女孩一脸惊讶地望着她,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让别人这么亲密的叫自己的? “我可以叫你冉冉吗?听起来就很可爱。”温凝晚开心地望着她,完全乐开了花。 冉冉羞得满脸通红,立刻低下头不说话。 温凝晚觉得甚是可爱,便歪着脑袋地下去看她。 “啊!流氓!”冉冉举起手中的手炉朝着凑过来的人砸去。 温凝晚眼前一黑,一头栽倒,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又是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草席,熟悉的狱卒。 温凝晚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望着手上的血吓得脸色惨白:“我死了吗?” “啧~你还没死,不过马上就要死了。”牢头一脸嫌弃。 牢房外面围观的一群狱卒纷纷摇头:“温少卿绝色姿容,为何要做如此龌龊之事,竟然敢对大将军的女儿耍流氓?!真是找死!” “行了行了,我让你们来是让你们看看!” 牢头指着狼狈地坐在草席上的温凝晚,苦口婆心道:“不许调戏良家妇女,这是为官之道,也是陛下最忌讳的!你们引以为戒!明白了吗?” “明白!”一群狱卒非常狗腿的异口同声道。 牢头满意地点头,又强调:“不想心存侥幸,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胡作非为,再好看,你能有温少卿好看吗?还不是一样被大将军亲自扔进来!” “是是是。”狱卒们望着狼狈的温凝晚,头点的诚恳多了。 ** 天灰蒙蒙亮,尤然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进来。 “国师,不好了,温少卿又被送进天牢了。” 国师刚醒,只着白色中衣神色慵懒地坐在床上,神色微怔,以为是昨晚自己走了没理她,她又被抓回去了,心下愧疚。 “更衣,我去看看。”国师立即起身。 “不用看了,京中都传遍了,说温少卿调戏加奈将军的女儿,被加奈将军亲自押进大牢,怕是九死一生了。” 国师眉头微蹙,推开递过来的衣服:“如此龌龊,不救也罢。” “可是……” “她确实做得出来。”国师打断尤然的话,转身又坐回床上,这回直接躺下:“我累了,今日不上朝,都出去。” “国师不觉得太巧了吗?怎么会恰好于是大将军的女儿,还调戏了她?又刚好被巡逻的大将军遇见,当场抓获。” 国师闭上眼睛,没打算答理她。 尤然看着退出去的丫鬟们,又看看床上并未理自己的国师,转身出去悻悻道:“听说当场就被对方砸晕了,流了好多血,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国师似是听进去了,突然坐起来:“更衣!” 刚走出来门的丫鬟们愣了一下,尤然得意地笑起来地立刻催促愣住的丫鬟:“快点啊!” 第20章 、温凝晚手握重要线索 刑部尚书熊大人觉得自己这两天绝对是犯太岁了,一早府上便通报国师往天牢去了。 一天之内去两次,这国师是把天牢当饭堂了吗? 还没来得及抱怨,便匆忙坐上马车往天牢赶,这才得知,原来昨晚温少卿刚被国师放出去,又被大将军抓进来了。 平时话都说不上的两位大人,今天都集中来这个天牢了,还偏偏都是为了她温少卿!熊尚书气得牙痒痒:“本大人绝对犯太岁了!” “大人小声点,国师已经进去了。”旁边的师爷急忙提醒。 熊大人紧张地看了一眼四周,生怕有人听见,到时候去国师那里告自己的状,说自己目中无人,工作不积极,那就糟糕了。 牢头和狱卒个个一脸严肃地站在外面,看见风尘仆仆的熊尚书进来也不敢高声行礼,熊尚书往里头看了一眼,指着里面,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牢头点点头,压低声音:“国师在里面。” 熊尚书整理一下朝服,又看向师爷,师爷对她整齐的行头点头,熊尚书这才深吸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走进去。 国师站在牢门外,手背在后面,神色冷清地望着盘腿坐在窗子下的凉席上,双手杵着脸颊睡觉的温凝,并打算出声打扰。 熊尚书一进来就被吓了一跳,国师活脱脱像一个等待主人睡醒的侍卫一样,眼也不眨一下地守护着主人睡觉。 只是一身紫色朝服,绣着皇家才能用的蟒纹,周身萦绕着尊贵而威严的气势,与此刻的场景实在违和。 熊尚书蹑手蹑脚地走上前,国师回过神,熊尚书立刻上前想要行礼,国师抬手,目光看了一眼牢房里的人。 熊尚书立刻闭嘴,忐忑地站在一旁,不敢开口。 温凝晚杵着双颊的手无力地倒下,差点一头栽下来,立刻惊醒急忙扶着床坐稳。 熊尚书杨了杨嘴角,想笑,望着前面威严的背影又立刻止住。 温凝晚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刚觉到冰凉的目光,一抬头,吓得哆嗦一下。 随即激动地下床:“国师~你来救我啦!” 哐当! 盘了一晚上的腿压根不听使唤,一下床了哐当一声跪下去,温凝晚急忙扶着床,单脚跪着可怜巴巴地望着表情没有半分波动的国师。 熊尚书一头雾水,忐忑地看着国师,国师转身出去:“把人带上来,我要审问。” 熊尚书愣了一下,立刻回过神应着跟上去。 温凝晚一头雾水,审问什么? 两个狱卒非常友好地扶着她出去,深怕摔了她似的,将就她的速度。 毕竟这可是短短一天之内,国师救过,并且再次特意来看的人,可不敢招惹。 温凝晚膝盖还在疼,站着都有些费劲,望着旁边坐在椅子上的国师讨好地笑着:“也给我一个凳子呀。” 国师表情严肃地望着她,目光落在她额头上,望着结痂的血痕于心不忍,抬手。 狱卒立刻搬了个凳子扶她坐下,两人面对而坐,熊尚书不安地站在国师身旁,温凝晚小心地试探着伸直双腿,弯着腰自顾自地轻轻揉着膝盖,疼得咧着嘴。 额头往国师面前近了些,国师望着那结痂处,张了张嘴。 天牢里静得落针可闻,温凝晚咧着嘴小心翼翼地卷起裤腿,望着脱皮青紫的膝盖委屈地撇撇嘴,顿时感觉更疼了。 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国师,国师看了一眼两个像变大的葡萄一样青紫的膝盖,一抬眼变望见那双无辜的眼睛。 鸭羽般的睫毛,乌溜溜的双眸噙着泪水,眼尾泛红,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无辜至极。 国师立刻移开目光,一旁的熊尚书望着那两个膝盖皱着眉,望着那张无辜的脸,忍不住开口:“国师,要不要传太医?” 国师看了一眼温凝晚,没有回答,声音冷清地问:“温少卿,大将军状告你调戏她女儿,可有此事?” “绝对没有!”温凝晚急忙摇头,着急地解释道:“我在路边撞见她的马车,她让我上车,说完顺道送我一程,我就上马车了,然后我看了她好漂亮!” 说着温凝晚还笃定地冲国师点头强调:“真的很好看,所以我就夸了她,让她不要叫我温少卿,叫我晚晚,我叫她冉冉,这样显得亲切。” 温凝晚一脸幽怨地继续说着,完全没注意到国师逐渐冰冷的眼神:“我真的很喜欢她,看见她害羞的模样觉得特别可爱,就想好好看看,结果她就把我打晕了,然后……” 温凝晚摊手,看了一眼四周:“然后就到这里了。” “过分!”熊尚书愤怒地怒斥。 “就是就是!不了看了一眼吗?还是她主动让我上马车的,结果……” “我说你!”熊尚书愤怒地指着温凝晚,完全忘了旁边还坐着国师:“第一次见面叫人家叫你……还让人家这个叫你,你这不是调戏是什么?!” “啊?”温凝晚一脸惊讶,她真的只是觉得她特别好看,特别软萌想和她交朋友,没别的意思。 国师突然起身,不耐烦地拍拍衣袖,熊尚书愣了一下,立刻退后拱手:“国师恕罪,下官一时激动失礼了。” “你没有错,如此行径还不知错,实在令人作呕!”国师说着冰冷的目光看向愣住的温凝晚。 “证据确凿,还拒不知错,态度恶劣,拖下去杖四十再作处置。” “不要!”温凝晚吓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国师被背过身没有离她。 温凝晚被几个狱卒粗鲁地按在长凳上,另外两个狱卒拿着板子毫不客气的打下去。 “嗷!” 温凝晚毫无心理准备,痛得一下失声叫出来,熊尚书吓了一跳,没相当温凝晚这么禁不住罚。 “嗷!”温凝晚每挨一下就叫一身,这才两下就疼得脸色发白了。 颤颤巍巍急忙求饶:“国师国师,我知道错了嗷!错了!嗷!” “停!”国师立即转身,眉头微拧,清冷的眸子盯着两个执行的狱卒:“没听见知错了了吗?” 熊尚书望着不满的国师吓得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提他们求情。 “国国国师恕罪!”两个狱卒吓得立刻丢下板子跪下去。 温凝晚额头直冒冷汗,满脸煞白地趴在凳子上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看漂亮的小姐姐了,再也不夸她们好看,也不要和她们做朋友了,我只看国师一个人。” “你再说什么浑话?”国师语气温和了许多,并不是责怪的意思。 温凝晚立刻紧紧闭着嘴巴,现在说多错多,忐忑地望着国师,狼狈地想要起身。 熊尚书看了一眼国师,立刻上前去扶温凝晚起身,温凝晚咧着嘴揉着屁股。 “现在去大将军要治你的罪,如果你没用了,就只能认罚。” 温凝晚愣了一下神,立刻点头:“我手上有重要线索,关于燕国殿下的。” 国师眉眼微展,薄唇微抿点点头转身:“去请太医来给温少卿处理伤口,不许留疤痕。” 熊尚书愣了愣神,望着转身离开的人立刻躬身应道:“是。” 接着满眼探究地看着扶着大腿坐下的温凝晚,熊尚书觉得眼前这人身份绝对不简单! 第21章 、“国师救我!” “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啊!” 陛下刚坐下,朝臣还未朝拜,大将军就上前跪下行了个大礼。 陛下眉头微蹙,随即又不露声色地恢复平时浅浅的笑容,只道:“大将军有何事请起来说话。” “不!臣怕起来说对不起臣的女儿。”大将军跪着并没抬头,说得悲怆,不明真相的朝臣面面相觑,彼此眼中皆是好奇。 “这怎么又扯上你的女儿了?”陛下一脸疑惑,样旁边孑然一身的国师瞥了一眼。 一众朝臣中,国师一身紫色朝服,尊贵非凡,周身凭空划出一道空白,与一众朝臣区别开来,仿佛刚降落人间的谪仙,尘世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眼尾拉长,额前的长发遮挡着眼尾,长睫微扇,发丝轻晃,静静地挂在白皙的脸颊上。 “昨晚小女偶遇温少卿,见她累倒在路边,好心载她一程,没想到那登徒子居然……她……她居然对小女无礼。” “混账!”陛下愤怒地拍桌子,大将军吓得一哆嗦,抬头看了一眼愤怒的君上立刻低下头。 众臣跪下:“陛下息怒。” 陛下气得咬牙切齿:“你说说看,你家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小女吓坏了,昨晚回来一夜不敢睡,夫人陪了一夜,臣方才出门才睡下。”大将军说的越发悲怆。 “请陛下为臣做主!” 众臣议论纷纷,之前就听说温少卿做事不守规矩,放荡不羁,行为轻浮,没想到居然敢动到大将军女儿头上了! “好好好,朕为你做主,你且先起来。”陛下安抚着大将军。 余光看向国师,望着表情镇定的人,心里焦急起来。 你再不说话,朕就真的要罚了! 国师抬眸看了一眼望过来的目光,站出来一步:“回陛下,臣已经去过天牢,温少卿已经知错,并承诺不再会犯。” “国师这是什么话?难道屈屈一句知错了就行了吗?就不罚了吗?”大将军不满地看着国师。 朝堂上鸦雀无声,其他大臣纷纷屏住呼吸,刑部熊尚书把头压得低低的,毕竟人在自己管的天牢关着,深怕牵扯到自己。 国师看了一眼气急败坏的大将军,语气淡淡地道:“挨过四十大板,已经罚过了。” 熊尚书抬头偷瞄了一眼国师,四十大板?不是就四下她就差点急了吗? “嗬!”大将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随即回头朝陛下道: “陛下明鉴,温少卿调戏良家妇女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国师的表妹也惨遭毒手,陛下是知道的,臣实在不明白国师为何还如此袒护她?” 陛下眉梢微挑,她也很好奇。不过此刻还不是好奇的时候,只是温和地道:“大将军,国师表妹的事,已经解释清楚了,只是误会,温少卿是个诚实的人,喜欢夸人好看,并没有调戏之意。” “可是……” 陛下抬手打断大将军的话:“是朕让国师去天牢的,罚也罚了,她已承诺不再犯,大将军就不必再计较了,若真罚了她,别人还以为你女儿真的被她怎么了呢,这样对小姐也不好。” “这……”大将军愣了愣神,明摆着陛下向着国师,刚才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就成是她吩咐国师去天牢的了。 “这样吧,朕罚她一年俸禄让她长长记性,也给你女儿出出气。” “陛下,臣……”大将军没想这样放过温凝晚: “臣只是觉得这样一个人没有资格当大理寺少卿,有损陛下威严,败坏朝廷风气,只是罚俸实在太轻了,不如让他去天坛做一个月苦力,让她好好记住这个教训!” 熊尚书愣了一下神,抬头望向国师,众人小声议论纷纷,天坛可是祭祀坛,为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而建的祭坛。 在那里做苦力,是可能随时丢了性命的。因为天坛是建在一座几十米的孤山之上,孤山四面都是悬崖峭壁。 三面环山,第四面与京城皇宫遥遥相望,三面由一道铁锁桥链接着对面的山,地势险峻,很多苦力还没走到天坛,就从铁锁上掉落身亡,摔得面目全非。 就温少卿那副弱不禁风的体格,怕是铁锁桥都不敢上。 陛下自然也知道天坛那里万分凶险,大将军这是想置温少卿于死地,便不敢妄自做主,看向国师。 国师仍旧一脸清冷的平静,只道:“温少卿手上握着燕国殿下被杀一案的重要线索,恐怕不能去做苦力。” “线索?什么线索?据我所知她根本没有查案,哪里来的线索?”大将军冷嘲热讽道。 “莫不是国师徇私枉法,随便编的一个理由让陛下不罚她吧?” “当时熊尚书就在场,温少卿说自己手里有重要线索。”国师语气平静的说着。 陛下暗自松了口气,总算能找到理由放人了,就国师昨晚的架势,和今早如此不合规矩的先斩后奏,若真把温少卿罚去天坛做苦力,恐怕会真的把国师给逼急了。 熊尚书心如死灰,上前一步:“确有此事。” “好吧,那就给她三天时间查出真凶,给燕国一个交代,若是查不出来……” 陛下看了一眼国师,国师道:“查不出来再罚也不迟。” “好!”大将军冷笑着看了一眼国师,冲陛下道: “陛下,若她查不出来,证明她根本没有重要线索,这欺君之罪,恐怕就不是罚去天坛做苦力那么简单了吧?” 陛下眉头微蹙,随即一脸和善地笑着:“那依大将军看,查不出来如何?” “欺君之罪,杀无赦!”大将军冷冷道。 陛下心头一紧,随即笑道:“严重了,查案这种事,即便掌握重要线索,也会有变故,倒不至于落个欺君之罪。” “陛下,您不能太仁慈啊。”大将军道。 国师看了一眼为难的陛下:“若是查不出来,自当以欺君之罪论处。” “???” 你认真的?陛下歪歪脑袋疑惑地望着国师,随即又立刻收敛,点点头。 “就依国师的。” ** 温凝晚从天牢出来,苗十一在外面等着,温凝晚一瘸一拐地跑向她,一个熊抱紧紧抱着她。 苗十一被吓一跳,温凝晚激动地用力拍着她的后背: “十一啊!亲人啊!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以为我这次真的死定了呢。” 国师下了朝出来,恰好看见扑向苗十一的人,眉峰微挑,目不斜视表情冷清地从她们身边走过。 温凝晚抱着苗十一,看着从苗十一身后走过的国师,立即缩回手。 “这不算调戏吧?” 苗十一回过神,回头看着走过去的国师,又看看一脸紧张的温凝晚。 “你只有三天的时间。”国师说着没有回头。 温凝晚一瘸一拐的揉着屁股跟上去:“什么三天?” “三天之内查不出真凶,就是欺君之罪,杀头。” “为什么?”温凝晚一脸懵逼地看着国师。 国师瞥了一眼身边一瘸一拐的人,耐着性子解释:“你不是说手上有重要线索?有重要线索还查不出真凶,证明你根本没有线索,所以是杀头的欺君之罪。” “我本来就没有啊!”温凝晚一脸震惊,国师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温凝晚摊手:“真的没有,我以为你为了救我,提醒我撒谎呢。” 国师扶额,深吸一口气上下扫了她一眼,然后点点头:“你真行!” 温凝晚无辜地吐吐舌头,急忙上前抱住她的胳膊:“国师救我!” 苗十一跟在身后,一脸嫌弃地看着狗腿子的温凝晚。 国师想要缩回手,温凝晚死死抱住,咬着下唇委屈地望着她,就是不撒手。 “还想再进天牢?”国师冷冷道:“撒手!” 温凝晚立刻松手,接着又一把攥紧她的衣袖。 国师往回抽,温凝晚死死攥着不撒手。 “……”国师汗颜:“行了,松手,我帮你。” “谢谢国师!”温凝晚顿时开心地笑着,却还是没撒手。 一手攥紧国师的衣袖,一手揉着屁股。 苗十一站在后面,好奇地望着她:“少卿,你怎么了?” “肿了,不信你摸,好大一个包。”温凝晚委屈巴巴地回头望着苗十一。 苗十一愣了一下,还是头一次有人给她提这种要求,坏笑着:“我摸了?” 国师抬手,顺势拉过攥紧自己衣袖的手,躲开苗十一伸过来的手。 苗十一的手摸空,不可思议地望着国师,温凝晚眨巴着眼睛,望着拉着自己手的手,得意地笑着:“看看看看!国师轻薄我!” 第22章 、国师查温凝晚身世 “——”国师立即撒手,脸涨得通红,看了一眼得意地坏笑着的人,立即收回视线,急忙往前走。 “今天已经过去大半,你要抓紧了。” 温凝晚背着手笑眯眯地望着匆忙离开的国师,苗十一伸着手捏了捏空气又松开,坏笑着:“我还没摸到呢。” 温凝晚白了她一眼:“怎么连你也不正经起来了?” “那还不是和少卿你学的吗。”苗十一笑着伸手扶她。 “不用,你快去帮我一个忙。”温凝晚冲苗十一勾勾手,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苗十一虽一脸不解,还是去做了。 温凝晚一瘸一拐回到大理寺时,房间里一片热闹的气氛,同仁们勉为其难地扯出笑容给温凝晚祝寿。 生辰吉乐! 温凝晚一下便注意到角落里恨不得把她掐死的人,燕国殿下的侍卫宇文舒。 急忙迎上前去,抬高音调笑道:“哟这不是舒侍卫吗?你家殿下呢?是怕有危险所以让你来了吗?” 众人一脸疑惑,刚才便听人说,昨日死的燕国殿下只是替身,现在她的侍卫还出现在这里,难道是真的吗? 宇文舒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少卿生辰吉乐!” “乐乐乐!里面聊。”温凝晚急忙拉着宇文舒往屋里走。 “尤然也来!” 尤然本想置身事外,特意背过身去,却被温凝晚叫住了,勉强地笑着走进去。 柳娇娇几句话打发走大理寺的其他同仁,也跟了进去。 温凝晚歪着身子倚靠这,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样。 柳娇娇看着旁边两个一脸严肃的人汗颜:“少卿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宇文舒极其嫌弃地看了一眼温凝晚,她觉得陛下让这吊儿郎当的人来查案,根本没把她们燕国放在眼里。 “屁股疼。”温凝晚一本正经地说着。 “噗!”柳娇娇有些措手不及,抱着两坛子酒走过来坐下。 尤然嘴角勾了勾,看着对面冷着脸的人又立刻严肃起来。 宇文舒:“温少卿,我警告你,如果你的办法不行,查不出凶手,我我绝对要告你一个对我家殿下大不敬之罪!” “我查不出来三天我就死了!”温凝晚白了她一眼。 “你!” 柳娇娇立刻拦住要发火的宇文舒,抵过一眼碗酒:“舒侍卫舒侍卫,放心吧相信我们大人。” 宇文舒不耐烦地接过酒,仰头一口喝尽:“我暂且信你,配合你演戏,三天之后如果你查不出真凶,我会亲手杀了你给殿下陪葬!” “放心吧,只要你们听我的话,我会查出来的。”温凝晚等不及地从柳娇娇手里拿过盛满酒的碗。 尤然看了她一眼,柳娇娇急忙给她倒酒,笑道:“尤侍卫今天不会又要和我们温少卿拼酒量吧?” “不是已经输过一次了吗?”宇文舒一脸嫌弃地看着尤然。 “居然输给少卿这样弱不禁风的人?还好意思自称京城酒中仙?” “你!宇文舒我是看在远来是客不和你计较,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怎么?想打架吗?出去比划比划?”宇文舒就要起身。 温凝晚一把按住,随即笑嘻嘻地问:“她真的自称京城酒中仙啊?” “你不知道?”宇文舒不可思议地望着她,难道这个人连对方什么实力都不知道就和对方拼酒量了?如此莽撞之人真的能查案吗? 温凝晚摇头:“我只知道她喝酒很厉害,但是不知道她还这么自恋。” “行行行,我错了!”尤然双手举着酒杯: “我敬二位,行了吧。” 温凝晚一脸得意地笑着,拍拍宇文舒的肩膀:“她现在是我的小弟了,就不必和她计较了,来我们喝酒。” 温凝晚说着看了一眼柳娇娇:“柳主簿你也喝啊。” “大人,我还有事呢,我给三位斟酒。”柳娇娇不放心苗十一,万一案子又进展,她必须保持清醒。 “没事没事,能有什么事,喝!”温凝晚端起酒杯塞到她嘴边。 尤然附和着:“喝吧喝吧,有什么事温少卿顶着。” “就是!”温凝晚刚喝一杯呢,就跟上头了似的,大放豪言。 柳娇娇喝硬着头皮张嘴,接过温凝晚硬塞到嘴边的酒,咕咚咕咚喝下去。 瞬间满脸通红,温凝晚一副见鬼了的模样望着她:“才一杯就上头了?” “才没有!”柳娇娇说着把酒杯重重地放下,给自己倒酒。扑通一下趴到在桌上。 尤然忍不住大笑起来:“柳主簿如此稳重的一个人,居然一杯倒?” 宇文舒一脸嫌弃:“难怪尤侍卫都能大言不惭自称京城酒中仙了。” “唉,你这话什么意思?来比一比?”尤然常年在军营生活,军人的竞技精神一下就被点燃了。 宇文舒也不是什么软柿子,燕国宇文氏本就是大家大族,国师领兵打仗的时候,没少和宇文一族打交道,所以宇文舒对出身国师府的尤然并不友好。 于是,宇文舒提过一个酒坛子:“如果你输了,我要你每次遇见我都要点头哈腰的,并且承认你们国师府不如我们宇文氏。” “嗬!那你输了呢?”尤然咬牙切齿地望着她,说她喝酒不行可以忍受,说国师府不行绝对不可以! “如果我输了,无论结果如何,绝对不会把殿下的死怪罪在贵国头上。” 温凝晚愣了一下,立刻拦住尤然,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宇文舒:“舒侍卫明知道尤然输给了我,还要和她比,这不是柿子挑着软的捏吗?这就是你们宇文氏和国师府较量的气魄?” 宇文舒神色微怔,随即笑着:“温少卿想要替她和我比?” “不,是你应该和我比。”温凝晚笑嘻嘻地倒了杯酒。 “敢吗?” “还是一样的赌注!”宇文舒抬起酒杯,颇为自信地望着温凝晚,她们燕国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酒量可以说是从小培养,当然自信。 “好!”温凝晚也颇为自信。 尤然碰了碰她:“你凭什么替我啊?” “我是你老大!” “就是嗝~老大嘿嘿——”柳娇娇醉醺醺趴着插话。 尤然汗颜,无奈地看着推杯换盏的两人,在一旁自顾自地喝酒。 第二天,天灰蒙蒙的,国师坐在案桌前,尤琪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赶来,抵过一分案卷。 “和案卷上写的一样,她出生在上郡一副商户人家,一个人进京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在京中并无好友,更无亲密的朋友,唯一算得上朋友的就是身边的随身书吏苗十一,以及主簿柳娇娇。” 国师随意翻着案卷,一句一句往下看,确实和尤琪说的一样。 “就没有查到别的?” “有。”尤琪淡漠的脸上难得出现一丝不可思议: “上郡这个商户,不是一般的商户,而是大名鼎鼎的温氏,温少卿便是家主温如是的嫡女。” 国师抬眸,有些诧异地望着她:“你确定?” “确定,属下已经派人去核对过了,确实如此。” 国师神色微顿:“温如富甲一方,京城里哪个大户人家穿得不是她家产的布匹,又有哪家家里没有她家产的家具摆件,如果没有温家的存在,人们的生活恐怕都要失色许多。” “只是……” “只是什么?”尤琪问。 她觉得,温凝晚这样的身份,不可能是有人安排来接近国师的,但是国师却对这个人异常上心,明明是自己主动凑上去的,到头来还要怀疑人家别有用心接近自己。 “出身在这样的富贵家庭,怎么会对路边成色极差的瓷器感兴趣?怎么又会在我赏了摊贩二百两时急忙要回来?” “商人大多数都舍不得浪费吧?” 国师摇摇头,她还是觉得温凝晚不像出身富商之家:“你再查查她家里的情况,有没有和什么奇怪的人有来往。” “是!” “对了,明日就到三日期限了,温少卿查到什么了?” 尤琪冷哼一声,满脸无语:“作日生辰,她邀请了一堆人庆贺,最后又和宇文舒喝酒,还拿国师府打赌,现在醉得不省人事。” 国师眉峰微挑,神情凉薄:“赌什么?” 第23章 、温凝晚以身诱敌 “赌如果尤然输了,要对她点头哈腰,并且承认国师府不如她们宇文氏。” 国师眉峰微挑:“如果她输了呢?” “如果她输了,不会把殿下的死怪罪在我们身上。” “哦?”国师颇为兴致地望着尤琪。 “赢了吗?” “当然!”尤琪一脸不可思议。 “虽然说喝得烂醉如泥,现在都还没醒,但是温少卿还是赢了。” “嗯?怎么又扯上温少卿了?” 尤琪耸耸肩:“温少卿说尤然是她的手下败将,宇文舒不能柿子挑软的捏。” “嗬。”国师嘴角噙着笑:“这个人还挺有意思,胆小,好色,贪财,不守规矩,没有原则,谎话随口就说,偏偏又有担当,有正义感。” “确实。”尤琪神色有些不可思议。 “邹云案的时候,她完全可以不用去管李姑娘,可以完美结案,却可以孤身一人去见她,足以体现温少卿有责任心,有正义感,明知道有危险还要去,很勇敢。” “对,本来我以为她会坐视不理。”国师放下案卷起身。 尤琪神色微愣:“所以您故意让老板娘透露李姑娘去她那里送过干菌子,其实是想试探温少卿?” “嗯。”国师点点头,一眼淡漠:“她跑去找李姑娘,以及那个此刻的出现,足以证明她不是大将军的人。” “那她不是清白了吗?”尤琪不懂既然国师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为什么还要去查。 “这金陵可不止有大将军一人,还有许多许多鬼魅魍魉,也许就藏在你我身边……”她深邃的眼底闪过一瞬悲凉,随即又坚韧地说着: “我一定会把他们通通揪出来。” 尤琪笃定地点头。 “不过温少卿这人太过于轻浮了,难堪重用。”国师说着眉头微拧。 尤琪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一脸的嫌弃:“我还以为国师挺喜欢她呢。” “……”国师愣了一下神,随即脸颊抽了抽:“你会让尤琪摸你的屁股吗?” “当然不会!” 国师望着尤琪耸耸肩:“你和尤然是亲姐妹尚且如此,而她竟然让苗十一摸她的屁股。” “无耻!”尤琪愤然骂道。 国师看了一眼激动的人,尤琪立刻收敛:“就算是玩笑也确实不妥。” “她还夸南川家的小姐漂亮,她当时那个模样,眼睛都在放光。” 国师摇头扶额叹息道:“还叫人家冉冉,要让人家叫她晚晚!” 尤琪望着国师咬牙的小动作,双眉上挑,瞳孔睁大。 “南川冉冉很好看吗?”国师回头满眼嫌弃地望着尤琪,显然在她心里是不好看的。 尤琪急忙摇头:“还可以,不过哪有您好看。” 国师愣了一下,望着尤琪似笑非笑的表情,嘴角抽了一下:“我在问你正事。” “南川冉冉在优质Omega中算是中等以上了,如果不是太软弱的话,等级还可以更高,温少卿作为Alpha被迷住很正常,但是言语上还是太过于轻浮了。” 尤琪分析得头头是道,没注意到国师无语的眼神,只道:“不过您竟然要和南川冉冉比确实……这种想法挺奇怪的。” 国师神色微怔,冷着脸否认:“我没有和她比,我一个Alpha和她一个Omega比了干什么?” “那就好。”尤琪浅笑着。 国师瞪了她一眼:“愣着干什么?快去查查燕国殿下住的客栈,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尤琪急忙应着退出去房间,轻扬唇角,没想到国师会因为温少卿夸南川冉冉而生气?而且显然不是因为南川冉冉,而且因为温少卿居然夸别人? 啧~尤琪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国师拿着那串红色手钏愣神,还给温少卿感觉怪怪的,不还她会不会自己不想给她? 国师心中咯噔一下,急忙摇头,自言自语:“她把我送的容易擅自送给别人,还是自我的名义送,这就挺该死的了,我有什么错。” 国师收起手钏在一旁坐下,看了一眼外面天空,这都多久了,还醉着,万一对方不进她的陷阱怎么办? 还要再救一次? * 温凝晚被人晃醒,醉醺醺得胃里直翻腾,急忙爬起来就往外跑。 宇文舒乐呵呵地望着外面人,醉醺醺地笑着:“虽然我输了,但是我没有吐。” 尤然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朝着她:“yue~” 宇文舒愣了一下,顿时天旋地转,立刻跑出弓着腰吐了起来。 尤然扶着门框笑出了泪花,柳娇娇一副虚脱的模样走过来:“尤侍卫,你真厉害。” 尤然急忙扶着她:“哪里哪里,不过柳主簿这一杯就倒的量,以后还是别喝酒了。” “不是一杯,是一碗。”柳娇娇倔强地否认自己流量差的事实。 苗十一醉醺醺地推开两人,也跑了出去。 尤然看着三人嫌弃地捂着眼睛别开,伸手勾着柳娇娇进屋:“别看,太辣眼睛了。” “案子还没查呢。”柳娇娇清醒得多。 尤然由衷地佩服她,拍拍她的肩膀:“柳主簿如此深爱工作,那就去忙温少卿交代的事情吧。” “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要趁着酒醉去散播谣言。”柳娇娇匆忙出去,又立刻停下来,转身长拱手,朝尤然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尤侍卫提醒我。” 尤然愣了,无奈地望着她,这温少卿身边居然还有如此正直的人? 柳娇娇一脸宿醉的模样,一出门便吩咐大理寺的人:“准备车马,明日一早送燕国殿下出城。” 说着醉醺醺地笑着,摇摇晃晃走出大理寺,嘴里笑呵呵的念叨着:“殿下的马车一定要气派!” 由于作日苗十一提前在百姓中散播谣言,说那日死的是燕国殿下的替身,真正的殿下被温少卿保护起来了。 再加上温凝晚大张旗鼓的过寿,还和殿下的侍卫一起喝酒大醉了一天一夜,如此散漫,人们自然更醒了几分。 现在又有柳娇娇醉着离开大理寺安排车马,明日送燕国殿下回去的事便让人深信不疑了。 温凝晚在房间里美美地睡了一觉,一早醒来,望着院子里宇文舒铁青的脸,顿时清醒了许多。 伸了个懒腰,冲苗十一勾勾手指:“开始吧。” 苗十一从随时挂在腰间的一个拳头大小的竹瓶里取出一直虫子。 宇文舒:“这是作甚?” 尤然一脸震惊:“苗疆巫蛊!” “对,不过这是这是虫,蛊虫,虽然是用在少卿身上,但改变的是旁人的视觉,虫改变了你们的视觉,在你们眼里,少卿就是殿下的模样。” 说罢她嘴里轻轻念着巫蛊咒语,尤然和宇文舒相视一眼,惊得大张着嘴巴,此刻她们眼里的温凝晚完全是殿下的模样。 “尤然,国师府的人借来了吗?”温凝晚问。 尤然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木讷地点头:“国师听说你要用,立刻就同意了。” “多谢,有国师府的人相送,看起来更有说服力。”温凝晚低头看了一眼衣服,又抱歉地看着宇文舒。 “还得借殿下的衣服。” 宇文舒眼含泪水,眼前的人仿佛自己的殿下真的又活过来了一样,她木讷点头,不由自主的道:“殿下请。” 温凝晚神色微怔,望着她开心的表情,没有说破。 温凝晚在众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向大理寺外准备好的马车。 门外等着看是不是真的燕国殿下的百姓,望着备受簇拥的温凝晚也深信不疑。 苗十一拉住上马车的温凝晚,在她耳边低声道:“这个虫术只能保持一个时辰,你要抓紧时间。” 温凝晚一脸惊讶地望着她:“怎么不早说?!” 宇文舒挡着她,急忙催促着,护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由宇文舒,以及尤然领着二十来个国师府的精英护送,百姓夹道相望,纷纷议论。 温少卿可真厉害啊!简直就是未卜先知,老早就把殿下藏着,没有让奸人得逞! 温凝晚心如死灰坐在马车里,一个时辰只能到城外的不远的距离,凶手可能冒险出现吗? * 尤琪匆忙跑进书房:“不好了,温少卿是在用自己诱凶手出来。” “什么?”国师坐在案桌旁抬头望着她。 “尤然派人来报,温少卿身边的随身书吏苗十一用虫术改变了少卿的容貌,让她变成了燕国殿下,想用自己引凶手出来,活捉真凶。” “苗疆巫蛊?!”国师立刻起身 “对,经过这两天的造势,再加上蛊术,对方一定深信不疑了,并且由尤然护送,对方一定会在京城附近,甚至京城中动手,如果温少卿失败了,国师府必定牵扯其中。” 国师眼眸一凝,尤琪焦急道:“我看过殿下身上的伤,很像那个从未失过手的杀手狇貅。” 国师眉头微拧,愤然出门,冷哼一声:“这个温凝晚!如此莽撞,这次抓回来,绝不轻饶!” 第24章 、国师再次英雄救美 “到哪儿了?”温凝晚问。 尤然压着声音回:“马上就到城门口了。” 宇文舒看了一眼尤然,又看看马车,耐着性子:“希望一切都如少卿所想,对方真的会来。” 温凝晚瘫坐在马车里,一副听天有命的模样,从衣袖里掏出出门时在桌上拿的栗子,斜倚着身子剥栗子壳。 也不是她又多镇定还是多胸有成竹,只是事已至此,已经退无可退,不如听天由命,希望在对方没看到自己的时候,尤然和宇文舒能够顺利将对方捉住。 马车摇摇晃晃出了城门,城外的道路两边,黄色的树叶上布满的白霜变成白雾,马车靠近一步,便往后退一步。 太阳挂在东边,还有点懵地看着白雾下的马车,车轮咯吱咯吱的,四周静悄悄的,连鸟儿飞过的声音都格外刺耳。 快到一个时辰了吧?温凝晚跨着脸,万一对方看见自己,不是殿下会不会跑了?那我不是死定了? 嗖! 一支箭嗖的一声射在身后的车上,温凝晚吓得浑身僵住,接着密密麻麻的箭从四面八方嗖嗖嗖的射进来。 温凝晚吓得一下趴下去,双手紧紧抱着那包栗子,紧紧闭着眼睛,大气不敢喘。 一时间外面乱坐一团,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在这里伏击回头还能看见城门呢,不过这里地势低洼也算是伏击的好地方,还能出其不意。 宇文舒铆足劲想要把藏在背后的人抓出来,根本不管车里的温凝晚,尤然刚要上前。 看着射进马车的箭,立刻侧身挡住,命令道:“保护殿下!” 众人将马车围住,这样一来,对方便更加相信车里的人就是燕国殿下。 顿时,黑衣此刻从旁边的树林中一跃而下,扑像马车。 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宇文舒和尤然立刻便意识意识到不对劲,本就只打算引对方出来,活捉。 她们根本没想到对方能够找到这么多武功中上的刺客,还能用箭伏击,一时间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尤然警觉地看了一眼树林深处:“里面还有人!” 宇文舒一剑封喉,望着到底的黑衣此刻,又看了一眼树林深处,一束阴冷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 “真是煞费苦心啊!”宇文舒咬牙切齿说着,看着扑向马车的黑衣人,立刻上前。 温凝晚听着外面刀剑碰撞的声音,和一声声哀鸣,吓得瑟瑟发抖。 宇文舒却突然从马车旁让开,尤然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顿时,马车被几个此刻一拥而上,一剑劈开! 温凝晚趴着双手抱着栗子惊恐地抬头,无辜的眼睛盯着挥剑而来的刺客。 尤然一越而上,一把提起温凝,跳下四分五裂的马车躲在一旁。 望着国师狼狈的人,再看看身边瑟瑟发抖双手抱着栗子呆呆地望着倒下的人们的温凝晚,尤然苦笑着:“温少卿,你玩砸了吧!” 温凝晚满眼都是尸体,横七竖八的尸体,鲜血四溅,凄厉的呻.吟。 血腥味灌入鼻腔,仿佛兴奋剂一般,温凝晚正个人清醒了许多,很显然这些刺客还不是主谋。 “宇文舒!护着我!”温凝晚声音颤抖着,用尽极其高声叫住杀红眼的宇文舒。 宇文舒回过头,温凝晚意有所指:“我是你的殿下,保护我才是你的第一职业!” 宇文舒愣了一下,立刻过来,温凝晚双手抱在胸前,紧张地握紧她的栗子,咽了一小口唾沫:“我们先逃。” 尤然和宇文舒相视一眼,护住她往往城门的方向逃。 温凝晚立刻小声提醒:“慢点啊,不是真的逃!” 两人愣了一下,立刻放慢了脚步,温凝晚汗颜,为了显得更真实,立刻佯装摔倒蹲下去。 尤然着急地蹲下,宇文舒看了假模假样的两人,也急忙蹲下去假装查看温凝晚的脚,实际报复似的用力握住。 温凝晚嗷嗷叫:“疼疼疼……” 尤然不满地拍掉她的手:“你干什么!?” “如果对方不出来,她就不是痛那么简单了!”宇文舒翻脸不认人。 温凝晚缩回脚,揉着脚腕满眼幽怨地看着尤然:“我还是殿下吧,她怎么敢对我动手?” 宇文舒看着那张脸,立刻别开,她的殿下才不会这么胆小。 “小心!”温凝晚吓得大叫。 从树林深处一瞬间一跃而出两个黑衣此刻,尤然和宇文舒立刻上前,四人纠缠在一起, 温凝晚踉跄着起身,突然感觉后背发凉,一回头便看着一张狰狞的脸,满脸都是囚犯的刺青,没有一块好肉。 冰凉的长刀压在脖子上,温凝晚还来不及呼喊,被一把拎走。 “狇貅!?”尤然不可思议地看着把温凝晚掳走的身影。 宇文舒愤怒地皱着眉,立刻追了上去,尤然刚要跟上,被两个刺客牵制住。 狇貅是一个传说一样的杀手,曾经燕国陛下就是被他刺杀的,刺杀前她放出风声去,说要在皇宫取燕国陛下的头颅。 原本戒备森严的皇宫为他布下天罗地网,结果他在皇宫在祭奠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在宇文家的层层护卫下一刀取了燕国陛下的头颅,并且全身而退。 从此闻名江湖,而且他那时候才十八岁,如今十年过去了,这十年之间,他还做了一件大事,刺杀国师母亲,定远侯。 最后被国师亲手抓进天牢,却又从戒备森严的天牢逃走,并且血洗天牢,给国师留下“来日再战”几个字。 是一个好斗,嗜杀的恶魔。 温凝晚看着他那一脸的每个国家天牢的刺青便猜到了他是谁,心如死灰地笑着:“大哥,你停一下,太累了。” 狇貅停下来,看着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温凝晚,在看看其因为紧张双手紧紧握着一袋栗子放在胸前的模样,不禁皱了皱眉。 这确实是燕国殿下呀,怎么?不像了? “你是谁?”过度损坏的声音仿佛野兽的嘶吼一般,温凝晚吓得浑身一激灵,体温骤降。 “我……” 还没开口,拿把巨大的长刀便架到脖子上,直逼脖颈,在白皙的脖颈上留下细细的血痕。 温凝晚一脸无辜,真凶她找到了,反正抓凶手的事不是她做的,更何况对方还是这样的顶级杀手。 “其实你根本不用杀我,真的陛下已经被你杀了,我只是用了巫蛊中的虫术,让你看见我像是殿下,实际上我不是!” “那你是谁?”狇貅横眉冷对,总觉得面前的人有些熟悉,但是究竟买哪里见过又想不起来。 “温凝晚,大理寺少卿。”温凝晚如实地交代了,一脸讨好地笑着。 “你没有必要杀我,你不是一直想要和国师堂堂正正的比试一次吗?我可以帮你。” “哦?”狇貅一脸不可思议,望着面前镇定的人,倒是有几分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让人故意透露给国师的人,说凶手是你,我想她很快就会出现。”温凝晚为了活命故意让苗十一在尤然面前说狇貅的事,引导她去查殿下的伤口。 以尤然尤琪的本事,应该很快便能查出来,凶手就是狇貅。 狇貅冷哼一声,往她身后的树林看,眸光一凝,长刀一抬,一挥,树林里乌鸦惊恐地叫着四散而去。 接着远处传来几声清凉的笑声:“真是个坏丫头,几句话就把国师卖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从远处而来,瞬间一袭白衣的优雅女子站在面前,仿佛刚从树林深处出来的山精,仙气飘飘,神态灵动,让人如沐春风。 清澈的眸子在温凝晚脸上留了片刻,随即随意地笑道:“这位大哥,你上当了,你瞧。” 狇貅回头,一个时辰已过,温凝晚的脸变回了她自己的模样,她笑嘻嘻地看着两人:“不好意思,在其位谋其职,身不由己而已。” “国师马上就会来,两位要一起挑战她呢?还是车轮战?”温凝晚好奇地看着两人。 “哈哈哈哈……”白衣女子笑了,眼睛弯晚的,手拿着一只骨头做的长笛,上前还刻着骷髅头,这和她仙气飘飘的气质格格不入,却又异常隔着。 “小小年纪不学好,为了活命可以随便出卖别人吗?”白衣女子歪头笑着望着温凝晚,却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 狇貅瞥了温凝晚一眼:“你以为她来就能救你?” “为什么不能?”温凝晚挑衅的口气说道:“除非你不敢和她比。” “胡说八道!我会怕她?”狇貅恼羞成怒:“当年若不是用计谋,我根本就不会被抓,我且等着,等她来送命!让你看看你的国师是怎么被我打败杀死的!” 白衣女子愣了一下神,低头浅笑,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儿还挺有胆识,也会看人,一个激将法就把狇貅唬住了。 “我看你像是苗疆的人,今日的事你也要插手?”狇貅望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摊摊手,回头看了一眼树林深处飞速传来的压迫感,颇有兴致地笑着:“天下第一的杀手对阵天下第一的国师,这一战我可是一定要看的。” 话音刚落,一身暗红色常服的国师缓缓从树林中走来,手上的长剑挂着丝丝血渍,强大的威压感仿佛在看得见的黑影笼罩着她身后的天空,沉沉的黑云压了过来,仿佛叫嚣着它的主人此刻很生气。 随着她的靠近,这份压迫感便越深,带着重重的血腥味,狇貅浑身血液开始沸腾起来,脸上露出看见满意对手时的兴奋表情,握紧了手中的长刀。 温凝晚见到救世主似的激动地朝国师跑去,一下扑到她怀里,撞了个满怀。 国师被撞得往后退了小半步,垂下眼睑,弄密的长睫微眨,呆呆地望着怀里的人,淡漠的脸上露出一瞬轻松的神态。 温凝晚立刻松手,回头愤愤地指着狇貅告状:“就是他抓的我!” 狇貅:“……” 白衣女子颇为好奇地打量着两人,国师抬手提着温凝晚的后领放在一边。 温凝晚手里的栗子从被她手心汗湿弄破的纸袋子里掉出来,叮叮当当在国师脚边画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温凝晚:“……” 白衣女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看着朝自己看来的狇貅,急忙紧闭着嘴。 第25章 、需要隆重对待的人 “国师!!!” 温凝晚一下惊醒,坐在旁边案桌旁打牌的的三人吓了一跳,回头望着她。 “我怎么在这里?” 温凝晚惊讶地看着把案桌抬到自己身边,盘腿坐下打麻将的三人。 我不是在看国师和那个杀手比武吗? “你被狇貅误伤,晕过去了,不过没事,只是胳膊脱臼,我师姐帮你接上了。”苗十一笑嘻嘻地看着对面的白衣女子。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一头雾水,误伤? 国师和狇貅双方正焦灼的时候,一到白光出现在眼前,突然一只手揽上腰,随后浑身骨头像是散了似的,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到底怎么回事?”温凝晚抬抬重新接上的胳膊,疼得咧着嘴。 白衣女子开口,轻笑着望着她:“原本我们两个都是围观的观众,结果狇貅的刀向国师挥来,扑了个空,却向旁边看热闹的你挥去,你没有躲,所以被整晕了。” “啊?!”温凝晚哭笑不得:“我是观众啊。” “嗯哼。”白衣女子耸耸肩。 “当时的情况,若不是狇貅急时收刀,你现在恐怕就不是躺一趟就行的了。” 苗十一急忙点头:“你这身子骨,要是受了那一刀,怕是不死也残了。” “没想到嗜杀出名的狇貅竟会为了温少卿收刀,”白衣女子笑着,看着温凝晚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温凝晚着急地问:“然后呢?” “然后国师接住了你,看着你晕在她怀里,国师突然像是很愤怒。”柳娇娇一副疑惑的表情。 白衣女子笃定地点头:“国师突然像是走火入魔似的,出招毫无章法,泄愤一样彻底爆发,几次暴露弱点给狇貅。” “然后呢?!”温凝晚屏住呼吸,狇貅可是原著里打遍天下无敌手魔鬼一样的存在啊,国师不会…… “然后狇貅就被揍了呗。”苗十一摊摊手:“什么最强的杀手,不过如此。” 白衣女子乐呵呵地笑着:“还是值得一看的,能够活着看到国师暴怒的机会可是不多。” “这……”温凝晚跨起个脸:“最强的杀手和最厉害的国师对阵我竟然晕过去了?!” “没关系,没什么可遗憾的,你晕过去以后就是国师单方面揍狇貅,没什么可看的。”苗十一嫌弃地吐吐舌头。 名场面我居然错过了?!温凝晚气得一下躺倒:“我没看到!” 白衣女子神色微怔,忍不住笑了起来:“可惜了,我看狇貅伤得那么重,要再看一次恐怕要好几年以后了。” “……”温凝晚脸色阴沉着望着她。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白衣女子:“……” 苗十一急忙道:“温少卿,她是我师姐慕思云啊,你是不是伤着脑子了?你认识的啊。” “呃……”温凝晚汗颜,勉强地扯出个笑容,原著里随口提一句的人,怎么会知道。 “对了!”温凝晚急忙坐起身:“国师呢?她怎么样了?” “毕竟对手是狇貅那样的顶级杀手,国师虽然实力碾压,但是还是受了伤,正在府上医治呢。”慕思云道。 温凝晚眉头紧蹙,掀开被子就要起身。 苗十一急忙拦住:“少卿,你要干什么?快躺下休息。” “我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啊。”温凝晚焦急地推开她,这事本来就是自己不地道,把她扯进来,得去看看才放心。 三人急忙跟上去,苗十一着急地道:“少卿,陛下下旨让你好好休息的,不想抗旨。” “我在好好休息啊,去国师府出去散散心不是更有利于好好休息吗?”温凝晚一股脑的往外走。 路上百姓笑吟吟地看着她们,温凝晚愣了一下,急忙躲在三人中间:“她们笑什么?” “你猜?”慕思云歪着头笑吟吟地看着抓着自己的胳膊的温凝晚。 温凝晚白了她一眼,前面几个百姓回头看了一眼议论纷纷:“中间那个就是温少卿,破了燕国殿下被杀一案,很厉害。” 温凝晚听着,立刻挺直腰板,得意地走在前面显摆:“原来是夸我的啊。” 三人相视一眼,坏笑着跟在后面。 “对对对,听说国师和那个顶级杀手对阵,她当时因为看热闹,结果被剑气所伤,当场晕过去了。” “对对对,好弱哦。” “……” 温凝晚急忙退后来,躲在三人中间不敢抬头:“太丢人了。” 三人忍不住低头笑着,慕思云目光温柔地望着她,觉得可爱得紧:“没关系,少卿笑着也是名人了,国师和狇貅对阵这种百年难遇的场面,温少卿居然被误伤晕过去,我想很快江湖中人都会替你惋惜的。” “……” 温凝晚急忙看看向别处,望着卖水果的摊贩急忙走过去:“看病人不可以两手空空。” 三人相视一眼,满脸无语,去国师府买水果看国师? ** 国师府里,府上的大夫忙前忙后,丫鬟们沉这脑袋,端出一盆友一盆血水。 温凝晚刚走进院子,吓得屏住呼吸,一脸惊愕:“这是生孩子吧?” 丫鬟吓得浑身哆嗦一下,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一旁的管家扶额,无奈地望着提着水果的温凝晚:“少卿切勿胡言。” 看着严肃的管家,温凝晚急忙闭嘴,满院子都是血腥味,望着前面出出进进的偏院大门,温凝晚无故心跳骤然加速,白皙的脸上,一对柳叶眉微拧。 尤然帮国师拉上衣服,一脸担心地望着她:“在战场上的时候您都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 “无碍,只是皮外伤而已。”国师神色淡漠地说着,丝毫没放在心上。 尤琪无奈地看着国师:“属下第一次看见您这样,真的担心您走火入魔,幸好没有,只是您这样暴露实力,恐怕有人快要坐不住了。” 国师心头微怔,木讷地抬手,愣愣地看着煞白的掌心,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当时看见温凝晚晕在自己怀里,就那一瞬间不受控制似的,就想揍人。 “她怎么样了?”国师回头望着尤然。 尤然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温少卿吗?” “还有谁吗?” 望着国师不悦的神情,尤琪立刻插嘴:“尤然担心您一直守在这里,不过听说她没事,只是因为晕过去所以没看见你揍狇貅很不开心,现在已经来看您了。” 国师松了一口气,起身,突然踉跄了一下,尤然想要去扶,她抬手:“不用,给我更衣。” 尤然一头雾水,尤琪急忙上前:“我来吧。” “您这是要去哪?受了这重的伤,有什么事就吩咐属下去办吧。” 尤琪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国师这是不想温少卿看见她这么狼狈的样子,蠢!” “我现在很狼狈?”国师望着替自己更衣的人,尤然幸灾乐祸地笑着。 “国师才不狼狈呢,国师为了去救她受的伤,难道她还要笑话咱们国师不成?” “……” “……”尤琪汗颜,很明显国师就是不想对方担心自责,她还要这样说,简直故意惹国师不愉快。 大夫走进来,看着三人笑道:“准备见客啊?” 国师嗯了一声,抬手,尤琪帮她系好腰带。 大夫调侃:“确实是个小美人儿,要收拾一番才能见的那种美人儿。” 尤然一脸疑惑地看着心照不宣的三人,见温少卿需要这么隆重吗?她自己就一点规矩都不讲怎么会介意隆不隆重。 “对了,还是个有趣的小美人,看见丫鬟们盆里的血水,说……” “说什么?”国师望着一脸坏笑的大夫。 “说你是在生孩子吧。” “……”国师顿时脸色一沉,推开尤琪的手,不悦坐回床上。 “把人给我赶走,不见了。” 话音刚落,门口响起一声轻快的声音:“国师!” 温凝晚推门进来,管家没能拦住,忐忑地望着坐在床边的国师:“少卿自己就进来了。” 温凝晚着急地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坐在床边的国师,伸手将她的下巴抬起来望着自己,仔细端详着:“面色红润,不像受伤的呀?” 众人:“……” 麻烦你看看国师的耳朵,谁面色红润脸耳朵都红了的,那是脸红好吗?! 国师脖颈吞咽的动作落入尤然眼里,她一头雾水拉开温凝晚:“你干什么?” 国师意犹未尽望着温凝晚的手,又看看她另一只手里的水果:“你这是?” “哦,给你带的礼物,看病人嘛。”温凝晚显摆着递到她面前:“我特意挑的,怎么样?” 众人再次愣住:“……” 看了一眼旁边桌上摆着的,从南边运来的贡品,当下最新鲜的水果,再看看温凝晚篮子里个头小了一小半的水果。 国师向尤琪使了个眼色,尤琪立刻上前接过来:“多谢少卿的礼物。” 温凝晚乐呵呵地望着她,直到看见她把篮子放在桌上,和旁边国师府的比起来,自己这个简直……太次了! 温凝晚尴尬地笑着上去提过来,笑嘻嘻地望着愣住的国师:“开个玩笑,这不是看你的礼物,这是我随便买给十一她们的,你好好养伤,我改天选了礼物再来看你!” 望着落荒而逃的人,大夫忍不住笑出了声:“有意思,难怪国师对她如此上心。” 尤然还是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第26章 、国师不是别人,是自己人 “你说……”温凝晚一脸惆怅地坐在大理寺门口的台阶上,杵着脑袋望着路对面两只在树上求欢的鸽子。 一旁同款姿势的苗十一懒散地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说什么?” “要送国师什么礼物才能表达谢意呢?” 苗十一立刻坐直,气鼓鼓地看着她:“别理她,那天我们和你一起去看她,还把师姐和柳主簿我们拦在门外不让进呢,一点都没礼貌!” 温凝晚看了一眼生气的人:“你不是本来就讨厌国师府的人,根本就不想去吗?现在怎么这么生气?” “我……我就是看不惯!”苗十一气呼呼地坐着:“我劝你还是和国师府的人保持距离,和她们走太近的人都没有结果。” “怎么说?”温凝晚疑惑地望着苗十一,她似乎一直对国师府就有很大的意见。 “我的师叔就是因为爱上了国师的母亲,以前的定远侯,为了她,师叔抛弃师门,一心相助,到最后,师叔却惨死在国师府,定远侯却只是说她是病死的,还连一个名分都没有给她。” 苗十一咬牙切齿地说着:“师叔是被她们害死的,她没有病!她们却连尸体都不让我们老师,直接火葬了,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可怜我师叔,为了定远侯一心一意不顾一切,却到死也没有一点体面,定远侯根本就是利用我师叔的蛊术。” 原著里确实提过国师府有人会用蛊,而且很厉害,但是温凝晚完全忘记这个剧情了。 “所以,少卿!”苗十一表情严肃地看着温凝晚:“你千万不要被她们骗了,特别是国师,她们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得出来,就像定远侯国师的母亲,可以为了蛊术骗我师叔她爱她,最后为了国师的阿娘,根本不顾我师叔的死活,让她如此凄凉的离开人世。” 温凝晚拍拍苗十一的肩膀,看着她悲伤的表情安慰道:“你师叔知道有你这样一个师侄一直记着她,一定会很欣慰的。” 苗十一脸上浮出笑容,点点头,又担心地看着温凝晚:“可是少卿,你要小心,我看国师最近对你有献殷勤的嫌疑,你不要被她骗了。” “国师对我献殷勤?”温凝晚一头雾水,有吗? “对啊,一开始在美人坊她亲你。” “不不不,这个不能冤枉人,是我亲她。” “她没有一点心思,你能亲到那高高在上的国师?” “……” “还有你去邹云家,她又恰好出现救了你,你不觉得太巧了?并且我事后查了那个老板娘,那是她的人,她的人偏偏恰巧透露出关键信息,干菌子给你?” 温凝晚惊讶地看着她:“你去查了?” 苗十一嗯了一声:“所以我猜测她故意透露给你,然后又出面救你,让你欠她人情。” 温凝晚疑惑地挠挠头:“我欠她人情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少卿,在朝堂上根本帮不了她什么啊?” 苗十一犹豫了一下,摇摇头:“不知道,可是你两次被抓进天牢,第一次还可以推脱因为苏玉儿是她表妹,因为她才针对你,所以她去救你,可是第二次呢?” 苗十一看着一头雾水的温凝晚:“第二次大将军把你抓进去的,她根本没必要去救你,无端树敌,她这样向你献殷勤,我总觉得有诈。” “嗯……”温凝晚杵着脑袋,小脑袋瓜回忆起来点点头:“国师确实对我好了点,我什么都没对她做呢。” “嗯?”苗十一疑惑地望着眼神坚定的温凝晚。 温凝晚起身,仰头头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我决定为国师做点什么!” 苗十一:“……” 温凝晚转身进大理寺饭堂,当天,大理寺发火,饭堂几乎烧了。 温凝晚一脸惆怅地坐在国师府的亭子里,看了一眼旁边的管家:“国师来了吗?再不来都凉了。” “马上马上。”管家看了一眼温凝晚带来的食盒。 话音刚落,国师从偏院走来,管家便退了下去,温凝晚立刻笑嘻嘻地起身:“国师。” 国师表情淡漠地嗯了一声,看着旁边的食盒,温凝晚急忙上前拉过她坐下。 国师望着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手背上挂着红色的划痕。 国师突然伸手握住缩回去的手腕,温凝晚吓一跳:“怎么了?” 望着国师盯着自己的手背尴尬地笑着:“柴火划到的,没事,也没破皮。” 温凝晚尴尬地想要拉开她的手,国师愣着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不撒手。 温凝晚紧张地看向身后的尤然,尤然低头轻咳一声。 国师回过神,立刻撒手,望着紧张地往后退的温凝晚,张了张嘴有些不知所措。 温凝晚挠挠头望着她,立刻打开食盒:“我给你做了点心,特好吃。” 国师好奇地望着摆在面前的东西:“这是?” “爆米花。”温凝晚得意地炫耀着:“虽然试了好多次才成功,但是天下独一份,特好吃,快尝尝。” 国师犹豫着,尤然上前一步:“用手?” “嗯嗯。”温凝晚点头。 国师伸出手,尤然深怕有危险急忙拦住:“属下先试试。” 温凝晚白了她一眼,立刻伸手拦着:“这是我做给国师的,必须她第一口吃。” 尤然:“……” “退下吧。”国师说着伸手拿了一颗,温凝晚两眼期待地望着她。 “好吃吗?” “嗯,不错。”国师吃着又拿了一颗。 温凝晚开心地笑着,双手放在桌子歪着脑袋望着她,竟然有人连吃爆米花都这么优雅吗? 望着身边满眼痴迷地盯着自己的人,国师愣了愣神:“怎,怎么了?” 她反正地低头看了一眼,又摸摸脸:“我脸上有东西?” 温凝晚笑吟吟地摇头,痴痴地笑着:“你真好看。” 国师:“……” 身后的尤然气得直翻白眼:“温少卿,注意自己的身份!” 温凝晚急了,回头瞪了她一眼:“有你这样和自己老大说话的吗?还有没有规矩了?” “你……”尤然看着没说话继续吃东西的国师,忍住没有骂她。 温凝晚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你们这些人真的是太保守了,不就夸一句吗?看见你好看才夸你啊,你看我什么时候夸过尤然真好看了?” 尤然:“……” “我谢谢你,如果你对别人说这句话,那就意味着你对别人有意思,你对我没意思。我真的谢谢你。”尤然双手合十冲她鞠躬。 “就一句真好看就有意思了?”温凝晚挠挠头,望着吃了小半盘爆米花的国师。 “因为你和国师不一样,你夸国师好看就是那个意思,就像南川冉冉眼里你是Alpha,所以你夸她好看她就觉得你调戏她。”尤然解释道。 温凝晚点头:“哦,我明白了,所以苏玉儿才会去陛下那里告状,陛下才会生气罚我,对吧。” “嗯。”尤然点头。 温凝晚又杵着脑袋侧着身子嬉皮笑脸地看着国师:“可是怎么办?我真的觉得你很好看。” 国师:“……” 尤然:“……” 国师擦擦手,倒了杯茶水,轻抿一口:“那天晚上你也是这样夸南川冉冉的?” “当然。” “你跟喜欢她?” “那么好看,为什么不?” “嗬!”国师表情阴沉下来,扫了一眼压根没放在心上的温凝晚。 “看来天牢还是需要你啊。”国师表情淡漠地说着起身。 温凝晚急忙双手抱住她的手,可怜兮兮地抬头望着她:“我开玩笑开玩笑,国师在我心里永远第一好看,连陛下都比不上你。” “……”尤然扶额,闭上眼,简直没眼看。 国师看了她一眼:“在天牢你怎么答应我的?” “再也不夸别人好看了,再也不轻易和别人交朋友。” “那刚才呢?”国师居高临下望着她,跟教训个小孩子似的。 “国师又不是别人,是自己人!” 国师眼神顿了一下,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望着满脸真诚地望着自己的人,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望着自己,毛茸茸的长睫一开一合,就像是挠在她心上一样,心跳骤然加速。 管家从外面走来:“不好了国师,刑部熊尚书带着人来抓温少卿了。” 温凝晚吓一跳,立刻起身站在国师身后:“我可什么都没有做啊。” “说是温少卿把大理寺饭堂烧了,要抓她去问罪。”管家小心翼翼说着。 “嘿嘿……”温凝晚尴尬地笑着望着回头看着自己的国师,无奈地道:“这个爆米花有点难做。” “去告诉她,大理寺的损失由我来赔,温少卿的处罚我亲自去问陛下。”国师云淡风轻地说着。 望着出去的管家,温凝晚感激地望着国师,突然扑上去给了一个熊抱:“你也太好了,我都要爱上你了。” “温少卿,你!”尤然咬牙切齿望着她。 温凝晚望着呆住的国师,立刻往后退了一步,紧张地看着她:“对不起啊,我一时激动又忘了,好看都不能说,这样做是不是更不允许了?” 国师点点头,又连忙摇头道:“没关系,你可以对我这样,但是不允许这样对别人。” “为什么?”温凝晚疑惑地望着表情淡漠的人。 国师眉峰微挑:“你刚才说了,因为我不是别人,是自己人。” “嗯嗯嗯。”温凝晚开心地连连点头。 “走吧。” “去哪儿?”温凝晚好奇地跟上国师。 “进宫。” “啊?”温凝晚极不情愿地望着她:“陛下很凶的,我可以不去吗?” “比我凶?”国师回头看着她,她可是记得某人在她面前可是吓得瑟瑟发抖的。 温凝晚摇头,又点点头:“你不凶我啊。” 国师垂首,扬了扬唇角,又立刻恢复淡漠的表情:“没事,你跟着我,不用怕她。” 温凝晚犹豫了一下,陛下可是听国师的,跟着她确实可以安全很多,于是点点头跟上去:“陛下不会又把我关起来吧?” “不会的。” 尤然呆呆的站在凉亭里,一头雾水地眨巴着眼睛,木讷地急忙跟在两人身后,刚才发生了什么?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 第27章 、陛下疯狂助攻 “臣,见过陛下。” 温凝晚急忙学着国师的动作,拱手弯腰,低着头。 陛下看着面前的两人,国师穿着浅棕华服,袖扣绣着回字纹,十分大气尊贵。温凝晚则一身浅蓝常服,质地柔软,衬得整个人仙气飘飘的。 陛下仔细端详着两人,只觉得两人站在一起,实在般配得紧。 身后身带佩剑的人轻咳一声,陛下回过神,笑吟吟地走下来。 温凝晚望着出现面前的脚,紧张地不敢动,突一只手伸到面前,抬起她的下巴。 温凝晚一脸懵逼望着凑在面前的脸,英姿飒爽的陛下,调皮可爱中带着不可亵渎的英气,与皇室的高贵气质夹杂在一起,实在是迷人。 国师扭头看着陛下的动作,眉头微拧,放下手,挺直腰板望着陛下。 陛下瞥了她一眼,故意问:“国师觉得长得怎样?” 温凝晚勉强地咧着嘴,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国师,向她求救。 国师看了一眼旁边身带配剑的人:“梦统领觉得呢?” 梦鄞看着陛下,点头,语气阴恻恻的:“陛下觉得呢?” 陛下:“……” 望着悻悻缩回手的陛下,温凝晚疑惑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国师,又看看梦统领。 陛下往后退了两步,不满地看了国师一眼,又看看温凝晚。 “坐吧。”陛下在一旁案桌旁坐下。 国师也跟着上前坐下,温凝晚上前又退了下来,恭敬地站在一旁。 三人好奇地看着她,陛下疑惑地看了一眼国师:“她这是怎么了?” “回陛下。”温凝晚恭敬得自己都觉得可乖了。 “臣不敢,怕陛下又治臣的罪,天牢臣是不想去了。” 陛下翻了个白眼,温凝晚很确定她真的翻了白眼。 陛下:“这是朕的命令,让你坐你就坐!” “是!”温凝晚笑嘻嘻地望着她,上前在国师对面坐下,一瞬间就又没规矩了。 陛下愣了下神,觉得实在有意思,和其他朝臣在自己面前拘束的样子完全不同。 “温少卿身体怎么样了?”陛下揶揄地问。 温凝晚汗颜,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陛下是笑话我吗?” 陛下:“哈哈哈哈哈哈……” 陛下笑着拍拍旁边国师的膝盖,不可思议地问:“她真的是被吓晕了吗?” 温凝晚:“……” 国师看了她一眼,目光柔柔地看着对面窘迫地噘嘴的温凝晚,薄唇抿。 “只是被误伤。” “是嘛?可我听宫里的人说温少卿是被你们吓晕的呢。”陛下笑吟吟地看着温凝晚,又摇摇头。 “没事没事,温少卿,朕在宫里都被城外的动静吓到了,天灰沉沉的,像在炼火药似的,你身处其中被下晕也情有可原。” “我不是下晕的!”温凝晚无奈地望着乐开了花的陛下。 陛下:“好好好,不是,不是。” 陛下替她到了茶水,又一脸八卦地问:“听说国师是因为你晕了才暴怒削了对方的?” 国师:“……” 身后的梦统领无奈地看着好奇地凑向温凝晚的陛下。 温凝晚看了一眼镇定地低头喝茶的国师,随即笑着摇头:“陛下忘了吗?我吓晕了呀,怎么知道国师是怎么回事,要不您问她本人?” 国师端着茶水的手顿了顿,望着期待地看着自己的陛下,又看看幸灾乐祸的温凝晚,汗颜:“看见陛下的朝臣被一个莽夫伤害,臣出手教训,有何不妥?” “哦?”陛下坏笑着看了一眼温凝晚,挺直腰板点点头:“并没有不妥,只是上次大将军被燕国勇士揍的时候,国师可是在旁边看完全程,最后还送了对方一把弓呢。” 温凝晚好奇地看着陛下:“还有这种事?” 陛下:“……” 国师疑惑地望着温凝晚,那天大将军和对方私斗,轰动京城,最后自己送弓也是众人皆知的事,她居然不知道? 陛下无奈地摇头,拍拍国师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看来温少卿对你的事丝毫没放在心上啊。” 温凝晚愣了一下,这陛下怎么是要点火吗? 国师目光探究地望着温凝晚,温凝晚礼貌摇头:“不是,放在心上,放在心上。” “放在心上是这样放吗?”陛下神色严肃地望着温凝晚。 “国师身上还带着伤,你就让她陪你进宫?根本没在乎她伤的重不重,这叫放在心上?” 温凝晚吓一跳,难道陛下也喜欢国师?这是借题发挥呢。 温凝晚急忙起身,拱手道:“臣知错了,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我以为国师的伤不重,所以……” 温凝晚看了一眼表情淡漠的过去,心里突然跟堵了什么似的,难受地垂下头:“对不起。” 梦统领疑惑地看着前面的两人,陛下和国师从小一起长大,国师长了陛下几岁,所以对陛下照顾有加,两人表面上君臣,实际上私底下,是很好的知己,彼此心里想什么,对方都知道。 所以国师说非陛下不娶,陛下知道她的意思,国师也不必多做解释,彼此之间的这种默契和信任是无人能及的。 只是现在突然对温凝晚发难,实在看不懂。 陛下看了一眼身边镇定喝茶的国师,着急地用膝盖碰了她一下,国师看了她一眼,又看看站在一旁的温凝晚。 “我的伤没事,与温少卿无关,是臣自告奋勇陪她来面圣的。” “好吧。”陛下找到台阶下了,抬手示意温凝晚:“坐吧,你也别这么紧张,我没有要问罪的意思,反正国师自愿的。” “啊?”温凝晚抬头望着调皮地笑着的陛下,苦笑着摇头。 “不了不了,臣站着就行,心脏受不了。” “嗯?”陛下疑惑地望着她。 “万一陛下突然又生气,臣站着好及时领罪。” “噗!”陛下气得笑出声,看了一眼旁边浅笑着的国师,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有意思,朕有点喜欢她了。” 国师表情突然冷下来,深邃的眸子平静地望着陛下。 陛下汗颜,急忙认错:“好了好了,生什么气,我开玩笑的。” 温凝晚一头雾水看着两人,难道国师真的喜欢陛下?不许她喜欢别人? 温凝晚吐吐舌头,人家都说非陛下不娶了,自己还不信? 望着想什么似的温凝晚,吐舌头的样子实在是可爱的很,陛下一脸惆怅:“少卿,你觉得朕怎么样?” 温凝晚回过神,疑惑地看着她,又看看旁边表情平静地喝茶的国师,为难地笑着:“陛下想让我怎么回答?” “当然是实话。” 温凝晚犹豫了一下,笑道:“天下独一份的好。” 陛下忍不住笑起来:“这算什么评价?” 温凝晚才不敢说实话呢?长得好看,但是反复无常,难以揣摩,比国师这种什么时候都板着脸的人还难打交道。 “那……换个问法。”陛下看了一眼身边打算置身事外的国师:“少卿觉得我和国师谁更好?” “当然是陛下您啊!”温凝晚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陛下和国师的身份,当然要选陛下,如果选国师那不是死定了。 陛下愣了一下,随即得意地笑着看着不为所动的国师。 “那……如果……”陛下蔫坏儿地问:“如果我和国师还有少卿,我们都是普通人,你要选一个和你共度余生,你选谁?” 国师神色微怔:“陛下!” “如果嘛。”陛下笑嘻嘻地望着呆住的温凝晚。 温凝晚看着国师生气的模样,哭丧着脸:“陛下,国师可是说过那种话的,我可不敢和她抢您。” 国师抬眸惊讶地望着她,温凝晚着急地摇头解释:“当然我也不敢选国师,国师看上的可是陛下,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说罢笑嘻嘻地看着她们,只是国师的的脸却却更臭了,陛下收敛了表情,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低头摆弄面前的茶水。 气氛一下凝固到冰点,梦统领嫌弃地看着陛下,试吧,试出问题了吧?看你怎么收场? “你真的这样想?”国师声音低沉地问。 陛下吓一跳,紧张地抬头看着国师,她知道面前的人现在很生气,生温少卿视而不见的气。 温凝晚完全没有察觉国师生气,笃定地点头:“我真的……” “其实……”国师突然打断她的话。 陛下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心疼地看了一眼温凝晚,国师一般只有在非常生气的时候才会等不及打断别人的话。 “我觉得陛下这个问题问错了。” “嗯?”陛下疑惑地望着她。 国师道:“应该问陛下,我和温少卿非要选一个人和陛下共度余生,陛下会选谁?” 陛下:“……” 陛下心虚地瞥了一眼身后的梦统领,瞪了国师一眼:“我选温少卿,我明天就下旨让她进宫做我的皇后!” “啊?”温凝晚吓得急忙后退,连连摇头:“不不不,陛下你这个玩笑不能乱开,国师生你的气拿我撒火怎么办?” “没关系,你在朕的后宫,她管不着。”陛下幸灾乐祸地笑着看了一眼国师。 温凝晚愣了一下神有些心动,在后宫混吃等死的夙愿这就要实现了吗? 国师看在眼里,冷哼一声望着温凝晚跃跃欲试的表情:“可以啊,等少卿进宫以后,我就夜夜翻墙进后宫找温少卿。” “啊?”温凝晚一脸疑惑,不是该找陛下吗? 陛下坏笑着点头:“她还真能夜夜翻墙。” 温凝晚汗颜,国师点头接着道:“到时候言官们会上书,说温少卿祸乱宫闱,少卿会被处死,也许还会连累家人,而我,只是被少卿勾引了而已。” 温凝晚:“……” 望着温凝晚心如死灰的表情,陛下憋着笑,不会这都还看不出来国师心里有她吧? “算了算了,我又不想进宫。”温凝晚笑嘻嘻地说着。 国师眉梢微挑:“你好像很可惜?” 陛下:“……”你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温凝晚急忙摇头:“没有没有,陛下何许人也,下官怎敢,还是和国师更般配。” 陛下用力拍了一下额头,垂下头,嫌弃地看了一眼温凝晚,又一脸同情地看着国师,语重心长道:“任重道远啊。” 温凝晚一头雾水,陛下直起身,深呼一口气:“好了,朕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温少卿跪下接旨。” “啊?哦。”温凝晚急忙上前跪下,忐忑地低着头。 第28章 、奉旨去国师蹭饭 “温少卿破案有功,之前的事功过相抵不再追究,但是烧大理寺饭堂一事情节恶劣,虽然有国师帮忙赔偿,但是还是要罚。” 温凝晚松了一口气。 “就罚半年俸禄吧。”陛下道。 温凝晚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陛下:“臣没钱了。” “那就……”陛下看了一眼国师,阴恻恻地笑着:“咳咳!这样吧,罚俸一年,去国师府吃一年。” 温凝晚:“what?” 国师眉峰微挑,不可思议的看着陛下,陛下急忙起身:“就这样,退下吧,朕困了。” 温凝晚一头雾水起身,这是罚我还是罚国师? 从殿内出来,陛下突然窜上前拉住温凝晚,满脸狐疑:“少卿是怎么做到到处调戏人,却看不懂别人对你动心思的?” “啊?”温凝晚一头雾水。 国师回头看着她们,冲身后梦统领道:“还不护送陛下回寝殿?” “是。”梦统领上前挡住陛下。 陛下撇撇嘴,又一脸坏笑看着温凝晚:“国师府的饭菜很好吃。” “多谢陛下。”温凝晚疑惑地看着被梦统领拉走的陛下,又看看身后的国师,见她一脸严肃,讨好地笑着。 “陛下还真有意思哈?” 国师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朝宫门走。 温凝晚吐吐舌头跟在后面,夜色渐浓,天高气爽,只是感觉有些压抑。 温凝晚望着前面的国师,突然觉得她的背影很孤独,步伐也不似以前那般又力,有些颓态。 她加快了脚步,追上国师,歪着头看着她,半张脸隐在夜色里,棱角分明的侧脸十分好看,刚劲的下颌线分外性感。 温凝晚不自主地咽了一小口唾沫,又看看她的身子,想起那天丫鬟们端出去的血水,伤的怎么可能会不重呢? 温凝晚自责地垂下头,国师听着身边的轻叹,看了一眼垂着头的温凝晚。 “怎么?没能进陛下的后宫失望啊?” 温凝晚抬头,气鼓鼓地望着她:“你胡说什么呢,我又不喜欢陛下,我只是想在后宫混吃等死而已,而且你喜欢陛下,我绝对不会和你抢的!” 国师眉头紧拧:“为什么不和我抢?” “废话,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你救了我那么多次,我要是连这点都不记在心上,那还是人吗?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朋友了,我!” 温凝晚拍拍胸脯:“温凝晚!绝对不会抢朋友喜欢的人!并且,我也没那个能力抢得过你吧。” “朋友?”国师眉峰微挑,又看看笑吟吟的人:“你把我当朋友?” “当然!” “我没把你当朋友。”国师冷冷地道。 温凝晚呆愣在原地,看着国师出了宫门上了马车,急忙跟上去。 “没关系,我把你当朋友就行了,答应你的事我一样会做到,把你吩咐的事放在第一位。” 国师上了马车,看着站在马车边抬头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的人,掀开车帘又犹豫了一下,声音清冷道:“我和陛下只是朋友。” “嗯?”温凝晚疑惑地望着她。 “我不是喜欢她。”国师哑着声音道,语气像是委屈似的。 一旁的尤然疑惑地望着她们,国师站在马车上,弯着腰掀车帘,冲站在马车旁仰望她的人伸出手。 “上来。” 温凝晚望着月光下的国师,目光向下移,望着伸到眼前的手,木讷地抬手放在她掌心。 国师轻轻一握,软糯糯的手瞬间温暖了她冰冷的手心,忍不住心跳骤然加速。 温凝晚开心地咧嘴笑着,扶着呆住的尤然的肩膀上去。 车夫看了一眼进去的两人,又看看深情呆滞地站在原地的尤然:“尤侍卫,走了。” “哦。”尤然见鬼了似的点头,吞了吞口水,神色恍惚地往前走,踉跄一下险些跌到,回过神来跳上马车和车夫并排坐在外面。 又恍惚地回头看了一眼拉下车帘的马车,原来如此,国师是Alpha,温少卿是Omega啊!我怎么给忘了?国师是可以和温少卿生孩子的啊! 难怪国师对温少卿这么好,原来是动了心思啊! 尤然咧着嘴,忍不住嘿嘿嘿嘿嘿傻笑着。 听着外面的笑声,坐在车窗边的温凝晚往正对车门作者的国师身边挪了挪,警惕地看着外面:“什么声音?” 国师看着她紧张兮兮的模样,往旁边挪了一下,手掌轻轻拍两下身边的位置:“做过来。” 温凝晚急忙起身坐过去,外面的笑声更大声了,温凝晚紧张地看着国师:“没事吗?” “尤然特有的笑声。”国师不以为意说着,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车夫紧张地往旁边挪了一下,急忙赶着马车,看了一眼身边嘿嘿嘿笑得停不下来的尤然,感觉毛骨悚然:“尤侍卫,你笑什么?” “嘿嘿嘿哼~”尤然笑嘻嘻地望着她,随即幸灾乐祸道:“铁树开花了。” “铁树?”温凝晚望着身边的人,国师余光瞥了她一眼,轻咳一声端坐着。 听见里面的声音,尤然紧闭着嘴巴,得意地想,回去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尤琪,她一定不知道! “对了,你说你不喜欢陛下是什么意思?”温凝晚总算抓住了重点。 国师愣了一下神,敷衍道:“陛下也不喜欢我,陛下也不想挑选秀女进宫,我那样说,大臣们就不好随便进言让陛下选秀女,更不会逼陛下。” “哦,原来如此。”温凝晚点点头,关系还真是好啊。 “当然,还有别的原因。”国师看着身边的人。 “什么?”温凝晚好奇地望着她。 “这样说了,也没有人敢轻易想要嫁到府里来,我也省了很多麻烦。” “哦。”温凝晚点点头,原著里国师确实一心搞事业,说非陛下不娶这样的话也是突然出现的,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影响了剧情发展? “那我把那只手钏给陛下,不是白白浪费了吗?她又对你没意思,而且那么贵。”温凝晚有些可惜。 国师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着的手钏递到温凝晚面前,温凝晚开心地接过来,望着翠绿的手钏,又看着国师手上带着的另一只,犹豫了一下:“可是……” “本来就是你生辰时送你的礼物。” 温凝晚无奈地笑着:“可这是一对儿,不太好吧?” “我不计较这些。”国师神色淡淡地望着她:“难道温少卿介意和我戴一对?” “不不不。”温凝晚急忙摇头,感觉她下一秒就要生气似的,急忙戴在手腕上:“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国师收回视线,正襟危坐,隐在黑暗的脸上露出一抹忽儿消失的笑容。 温凝晚开心地把玩着手腕上的手钏,看着靠着闭着眼睛的国师,偷偷摸了一下她手腕上的另一个手钏。 国师闭着眼睛佯装不知道,温凝晚见她没动静,越发放肆地拉起来凑过去对比。 马车突然被路旁奇怪的石头搁了一下,马车突然一巅,国师抬手想要扶住温凝晚,身子也在朝她仰。 情急之下,温凝晚惊呼一声,急忙抱住国师的腰。 尤然吓一跳掀开车帘:“您没事吧?” 温凝晚突然抱住国师的腰,国师没能搂住她,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温凝晚双手握住国师的腰,脸埋在国师腿间…… 尤然惊慌失措的立刻放下帘子,转身大张着眼:“进展太快了吧?!直接生?” 温凝晚急忙起身,满脸涨红,国师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又低头看着紧张地握住自己腰的手。 温凝晚立刻缩回手,四目相对,两人红着脸,气息混乱不知所措地望着彼此—— 第29章 、温凝晚舍身相救 “小心!”尤然望着像被人特意搬来放在路旁的石头,朝马车里的人大声道,随即警惕地握着手中的剑,路旁的树林中有身影闪过。 马车突然一巅,国师一把搂住温凝晚的腰,紧紧护在怀里。 温凝晚害怕地立刻抱紧她,脸恰好埋在她软乎乎的胸上…… “……” 国师低头望着她,温凝晚立刻撒手,笑嘻嘻地抬头望着她:“意外意外。” 突然外面传来打斗声,车夫被从树林中飞出的长剑刺穿喉咙,挂在车门旁。 尤然立刻跳下车,望着被扎破的车胎,急忙道:“车胎坏了。” 国师松开搂着温凝晚腰的手,拉起她的手急忙出去。 望着车门边死像惨烈的车夫,温凝晚吓得脸色煞白,立刻别开脸。 国师跳下车,反手搂住温凝晚的腰,一下抱下来,目光警惕地打量着树林里还在观望的刺客。 温凝晚低头看着腰间的手,又回头看了一眼马车,就这样下来了? 她一脸崇拜地望着国师。 国师看了她一眼立刻松手,尤然警惕地站在身后:“对方有备而来。” 说罢立刻掏出一只信号弹,朝着天空一扔,顿时照亮了半边天。 树林里的刺客失去树荫庇护,全部暴露在外面,温凝晚吓一跳,这得有二三十人吧。 她紧张地贴着国师,刺客见尤然叫接应,证明这里没有埋伏其他人,便一鼓作气一拥而上。 温凝晚吓得立刻抱着头蹲下去,国师立刻一把将她拽起,往旁边退。 尤然根本抵挡不住那么多人,并且都是高手,刺客一拥而上朝国师来。 国师身上还受着伤,根本不敢进攻,紧紧将温凝晚护在身后。 一个刺客朝温凝晚扑来,国师急忙侧身去当,另一只胳膊被身后的人刺了一剑。 温凝晚惊愕地望着挡在身前的人,鲜血浸透了她的半只袖子,浓郁的血腥味灌入比腔,望着身前狼狈的人,温凝晚急得快要哭出来似的。 陛下说的对,不该在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时,还要她陪我进宫,都是我的错! 温凝晚捂着嘴,望着国师又挨了一下,对方似乎知道她伤在哪儿,故意攻击她受伤的地方。 国师根本使不上劲,由于失血过多眼前一黑,站在倒地的横七竖八的刺客尸体中间,摇晃着手中的剑急忙杵在地上,踉跄着单膝跪下去。 “小心!”尤然冲国师喊。 温凝晚望着国师身后趁机想偷袭的刺客,不要命地冲过去挡在她身后。 国师猛地回头,望着被长剑刺穿肩膀的背影,心脏骤停了几秒。 温凝晚低头望着拔出的剑,以及喷涌的鲜血,脑子一片空白,踉跄着,被身后的一只手搂住腰揽到怀里。 晕过去的一瞬间,她看见国师苍白的脸上,不知所措的惊慌表情。 尤然不顾一切冲过来,浑身是伤,紧蹙着眉,保护着身后的国师。 国师目光空洞地望着在自己怀里晕过去的温凝晚,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心口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像拧抹布一样拧着,痛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空洞的目光落在染透衣服的鲜血上,望着温凝晚瞬间毫无血色的脸庞,空洞的眸子一凝,轻轻放下怀里的人起身。 深邃的黑瞳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充满杀气地望着扑过来的刺客,刺客竟被她一眼吓得犹豫了片刻。 国师手中的剑随即在面前一挥,刺客被剑气击出去十仗远,口吐鲜血顿时气绝。 剩下的刺客紧张地握紧手中剑,惊恐地望着突然功力骤增的国师,仿佛一只暴怒的嗜血野兽一般,迈着势在必得的步子朝她的猎物走来。 哑着嗓子一字一句:“我要你们偿命!” 凌冽的声音仿佛锋利的刀刃一般贯穿刺客的耳膜,还没回过神,国师便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 身后腾腾杀气仿佛具象化的阴影,瞬间吞噬瑟瑟发抖的刺客们。 尤然惊恐地愣在原地,只看见发狂的国师挥舞手中的剑,刺客们哀鸣着倒在血泊中。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国师身后,国师转身,一下被打晕过去。 尤琪扶着国师,看了一眼愣住的尤然:“愣着干什么?!” 尤然这才回过神,立刻上前扶着晕过去的国师。 望着逃走的几个刺客,着急地问:“姐,就你一个人?” “她们跑不了。”尤琪看了一眼落荒而逃的几个刺客,又看看面前几十具尸体,弯下腰查看一番。 “都是死侍。”尤琪毫无兴致地看着抓住几个刺客来的人。 “带回府,关进水牢,别让他们死了。” “快看看温少卿。”尤然着急地看向地上的温凝晚,尤琪看了一眼紧皱着眉,又回头无奈地看了一眼国师。 原来国师因此失控,这个女人可真成国师命门了。 ** 国师府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苗十一现在国师府对面马路旁,叹息道:“充满血腥的国师府才是真正的国师府。” 说着望着旁边的石柱,石柱上面刻着“定远侯府”几个大字。 慕思云看了她一眼:“昨晚的刺杀和你没关系吧?” 苗十一白了她一眼:“我杀她干什么?害死师叔的是定远侯,已经死了,我只是讨厌风烈蓝而已,因为她和她的母亲一样,都是不择手段之人。” 慕思云靠着墙长叹一口气:“与其在这里守着,不如偷偷进去,看看温少卿醒了没有。” “哼!我才不去!”苗十一不屑地冷哼一声,国师府外有宫里来的人,只要等她们从国师府出来,上去问就行了。 “你都在这里守了一夜了。”慕思云嫌弃地看着她。 “你不去我去。”说着便走到一旁,一跃跳进国师府。 苗十一:“……” ** “嘶~嗷——”温凝晚动了动身子,疼得直冒冷汗,睁开眼望着陌生的房间,突然紧张起来,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国师呢?这是哪儿?” 突然窗户被一下撞开,慕思云一身白衣,仿佛仙女下凡,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怎么是你?”温凝晚有气无力地说着,想要起身。 慕思云急忙上前扶着她,查看一下伤势:“还好,没伤到要紧的。” 又是一声窗户被踹开的声音,苗十一着急地跑过来:“少卿,你还好吧?” “没事。”慕思云手上的骨笛拍了拍她的脑袋:“不是不屑于进来吗?” “我是怕师姐闯祸。”苗十一揉着头不满地瞪着她。 慕思云笑着,低头看着依靠在怀里的人,长睫如同鸭羽般,毛茸茸的,一开一合,气息虚弱得让人心疼。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苗十一不满地看了一眼房间。 “都去照顾国师和尤然了。”慕思云无奈地笑着,温凝晚死不了,人家当然去照顾自己人了。 “哼!还是一样的薄情寡义!” “对了,国师怎么样了?”温凝晚焦急地问。 “没事了。”尤琪推开门,丝毫不意外地看着房间里的另外两人。 温凝晚勉强从慕思云怀里起身,手撑着床,脸色惨白,虚弱地望着尤琪:“尤然呢,她没事吧?” 尤琪神色微怔,没想到温凝晚竟然会挂念着尤然,她以为温凝晚就只是利用尤然替自己传信国师府,帮她抓狇貅而已。 “尤然只是皮外伤,好好休养就行,只是国师……” “她怎么了?”温凝晚着急地问。 尤琪愣了愣神,见温凝晚如此着急国师,竟有些欣慰,不枉国师一片真心。 “国师不仅是外伤,因为突然失控,内伤很重。”尤琪说着急忙补充道: “不过没关系,府上有最好的大夫,你不用担心,你好好养伤。” 温凝晚松了一口气,笑着点点头:“我就知道她不会死的。” 说着便晕了过去。 尤琪立刻上前,扶过倒在慕思云怀里的温凝晚,急忙叫来大夫。 第30章 、温凝晚离开国师府 “好饿~” 苗十一不可思议地望着靠在床上的温凝晚:“你不是才吃完吗?” 温凝晚一脸享受地笑着摸摸肚皮:“国师府的饭菜实在太香了,随时都饿。” 一旁正在吃点心的慕思云深有感触点头:“确实,她家的厨子到底哪里找的,我偷摸去厨房看了一眼,手法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可是奇怪了,竟然这么好吃。” 温凝晚:“……” 苗十一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师姐,你是不是胖了?” “啊?”慕思云浑身僵住,塞到嘴边的点心立刻放回去,摸了一把肚子:“不会吧,我就吃了十多天而已。” “十多天。”温凝晚嘀咕着,十多天她都没见过国师了,只知道她醒了,都没来看过自己。 温凝晚无奈地笑着,苗十一和慕思云好奇地看着她:“怎么了?” 温凝晚摇摇头,掀开被子下床,苗十一急忙拦着:“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不用,其实我没事,已经好多了,不用再躺着。”温凝晚推开她,下了床轻轻伸了个懒腰,肩膀疼得她皱起眉。 慕思云看在眼里笑道:“就别逞强了。” 苗十一连连点头:“对对对,再休息几日我们就走,国师府的大夫还是很厉害的,比那些混日子的太医医术高。” 温凝晚笑着看了她们一眼:“我出去转转。” “我陪你。” “不用。”温凝晚急忙拦住她:“这半个多月你都和府里的人吵过多少次了?都快动手了。” 苗十一:“……” “我就转一圈。”温凝晚笑着走出房间,苗十一着急地看着又在吃点心的慕思云。 “师姐。” “没事,你没看见府里对她很客气,不会有事的。”慕思云说着继续吃面前的点心。 温凝晚望着府里的人,仍旧是严肃地各忙各的,像没有思考的工具。 走过长廊,望着对面相对热闹一些的院子,应该就是国师住的正院里吧。 温凝晚走上前,门口的仆人冲她礼貌地点头。 温凝晚挺直腰板,觉得特有面儿。 走进院子,国师的正院和其他院子比起来气派许多,门口有一颗高大的银杏树,足足比院子高处一半。 微风拂过,金黄的叶子从头顶摇摇晃晃地落下,温凝晚伸出手,接住那片金灿灿的叶子,微风有些凉,温凝晚缩缩脖子。 前面的房间关着门,国师在里面,想是天气变冷,所以关着门吧。 温凝晚走上前,抬手想敲门,又坏笑着,直接推开门。 国师只着白色中衣坐在床上,怀里抱着个美人儿,美人儿像是在哭,抹了抹眼泪才回头。 温凝晚神色呆滞了一瞬,苏玉儿。 确实,她那么喜欢国师,国师受了伤她来照顾也很正常,也许是心疼国师所以才哭了吧,然后国师看见她哭,抱在怀里安慰,应该是这样吧。 温凝晚脑子飞速运转,随即笃定地笑着点点头,就是这样,安慰。 国师回过神,急忙推开苏玉儿,目光忐忑地望着门口呆住的温凝晚:“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嗯?哦。”温凝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肩膀,抬头笑吟吟地望着国师摇摇头:“没事。” “过来啊。”国师望着站在门口笑呵呵却不过来的人十分不安。 温凝晚神色微怔,望着坐在床边的苏玉儿,刚哭过,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实在是惹人怜爱。 温凝晚笑着望着国师:“你的伤怎么样了?” “你打算站那么远问问就行了?”国师紧紧攥紧手心,不怒自威的模样。 温凝晚笑着望着她,却没有要进去的模样:“看样子恢复的很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恭敬地微微点头,转身走出房间,又转身伸手笑吟吟地望着里面的人,缓缓拉上门。 国师呆愣着,愤怒地抬手打翻床边的药碗。 苏玉儿吓一跳,惊愕地望着她,紧张得不敢出声。 温凝晚听着房间里的动静,转身想要推门进去,突然又缩回手,人家表姐妹怎么也轮不到自己一个外人去管吧。 温凝晚笑着摇摇头,转身恰好看见进来的尤琪,笑着耸耸肩:“恢复的不错。” 说罢,表情平静地走下台阶,头顶的银杏叶子被冷风吹过,在身后落了一大片,尤琪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银杏叶子落在她的手臂上,温凝晚回头替她弹掉:“这银杏树真的很好看,可惜打扫起来很费劲,因为它一直都在落。” “温少卿,国师不是不去看你。”尤琪望着温凝晚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安地解释。 温凝晚愣了愣神,随即推开她的手笑着摊摊手:“理解,你去看看吧,里面摔东西,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啊?哦。”尤琪立刻转身,又看了一眼温凝晚,吩咐旁边的丫鬟:“扶温少卿回去。” “不用。”温凝晚笑嘻嘻地摇头:“走了。” 尤琪木讷你看着独自离开的背影,越发感觉不安。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回到房间里。 “走吧,我们回去了。” 正在吃东西的两人回头疑惑地望着她:“走了?不是说要把国师府吃穷吗?” 温凝晚嫌弃地看着两人:“国师府那么容易吃穷就好了,走了啊,改天我请你们去一品楼吃大餐!” “一品楼?!”慕思云立刻放下点心,急忙走过来:“走吧走吧,一品楼,听说一品楼有三绝。” “你还挺懂。”温凝晚笑着望着她。 苗十一上前扶着温凝晚往外面走,无奈地笑着:“师姐游历江湖,最喜欢的就是美食,美景,美人儿。” “对!”慕思云毫不介意地承认:“而一品楼恰恰这三样都具备,不过就是太贵了。” 慕思云说着又一脸坏笑着看着温凝晚:“你说要请客的,可不许耍赖啊。” “那当然。”温凝晚乐呵呵地笑着。 管家从外面办差回来,看着三人要出去,急忙上前:“温少卿,您这是要去哪里?怎么不在房间里养伤。” “哦,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回大理寺了。”温凝晚笑着从她走过。 三人没有理管家惊讶的模样,讨论着一品楼的美食,从她身边走过。 管家回过神,着急地往国师院子跑。 苏玉儿望着地上的碎药碗,眼眶通红,抽噎起来:“表姐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是玉儿做错什么了吗?” 国师抬眸看了她一眼,尤琪推门进来,望着抽噎的苏玉儿,又看看坐在床上的国师。 “尤琪,表小姐累了,送她回去。” 苏玉儿看着靠在床上的人,难受哭出声来,连连摇头:“我不要,我要陪着表姐。” “我不用。”国师闭上双眸,一脸淡漠。 尤琪急忙上前,小声道:“表小姐,你都在这里守了半个多月,一直寸步不离,太辛苦了,也该回去了。” “我不!”苏玉儿推开她,一下扑到国师怀里紧紧抱着她:“我要一直陪着表姐。” 尤琪一脸为难,国师不耐烦地拉开她,表情彻底冷了下来: “玉儿,喜欢一个人不是粘着她,不让她和别人接触就行的,半个多月了,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苏玉儿连连摇头,抽噎着:“不,你不知道!” “你不缠着我不就是为了不让我去见温少卿吗?我都做到了,可是这世界上没有温少卿,还会有别人。” 苏玉儿突然怔住,表情痛苦地望着她:“不是的,你胡说,不会有别人的。” 尤琪站在原地,一时不敢插嘴。 管家火急火燎冲进来:“不好了。” 尤琪回头呵斥道:“许管家,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也莽莽撞撞的。” “国师恕罪,奴才失礼了。” “说吧,什么事?” 管家看了一眼低头抹眼泪的苏玉儿,又看看神情淡薄的国师,硬着头皮道:“温少卿和她的朋友一起离开了,说是回大理寺。” 尤琪忐忑地回头望着国师,国师冷哼一声,一言不发,表情疲惫地闭上眼睛靠着床坐着。 尤琪抬手示意管家出去,苏玉儿可怜巴巴地望着国师:“表姐,你就让我留下来陪你吧。” “回去吧。”国师没有睁眼,微蹙着眉。 第31章 、醉卧美人榻 “唉!” 大理寺后院,温凝晚房间外面,苗十一心事重重地叹息着,无所事事地戳着院子中央水池里的乌龟。 慕思云从一旁走来:“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少卿这几日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躺着就不出门了,明明伤都好了。” 苗十一说着又叹了口气:“小乌龟,你家主人现在比你还懒,戳都不动了。” 慕思云回头看了一眼温凝晚紧闭着的门:“她不是一直这样吗?从国师府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都不出门。” “也是,还告了假。”苗十一戳了一下小乌龟,乌龟往前动了一下。 尤然神清气爽地从外面进来:“少卿呢?” “里面。”慕思云手中的骨笛往屋子里指了指。 “谢了。”尤然拍拍她的肩,手里拿着红色小一盒子。 慕思云手肘碰了一下苗十一,压低声音道:“国师府一直给温少卿送药吗?” 苗十一回头看了一眼拿着红色盒子进去的尤然,病着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尤琪来送,确实重视得有些奇怪,国师身边的亲信来送。 平时这两个人一般人都是没机会说上几句话的,却甘愿给温少卿跑腿,确实有些奇怪。 苗十一点点头:“说是大理寺药房抑制信息素的药不好。” 慕思云颇为好奇地笑着:“那也不用这两个人来送吧?” 苗十一站起身,转身望着敞开的门,眼神警惕起来:“师姐的意思是国师府又在搞鬼?” “哪有那么夸张。”慕思云无奈地望着她。 “那你问了干什么?温少卿和尤然算是不打不相识,喝酒喝出的关系,至于国师,因为国师的案子结识,后来国师又救了少卿,一来二去,熟悉了便成为朋友,这也很正常吧。” “唉?你怎么突然又帮着国师说话了?”慕思云不可思议地望着这个一直讨厌国师府的师妹。 苗十一摊摊手:“就事论事,虽然我也觉得有问题,但是图什么呢?” “图色呗。”慕思云不正经地笑着。 苗十一瞪了她一眼:“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啊?” 苗十一皱了皱眉:“我查查这抑制剂。” 慕思云拍了一下的脑袋:“行了,这是别人的私事,不要乱查。” “我是怕少卿上当,又成了另一个师叔。”苗十一咬牙切齿地说着。 尤然急忙从里面出来,好像是被赶出来似的:“温少卿这是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不知道。”苗十一没好气地转过身逗乌龟。 慕思云笑着摊摊手,表示她也不知道。 温凝晚拿着手里的药丸,吃了一颗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出来:“晚上一品楼啊。” “好啊!”慕思云开心地笑着望着头发乱蓬蓬的人。 苗十一无奈地看着打着哈欠,眯着眼睛望着头顶太阳的温凝晚。 入冬的太阳虽然明亮刺眼,但是温度却很低。 尤然急忙上前:“我也要去。” “不要。”温凝晚蔫坏儿地望着她。 “不嘛,少卿,人家想去。” 苗十一白眼翻得哟,温凝晚则是一脸嫌弃:“你帮我一个忙,我就让你去。” “什么?你尽管说。”尤然胸有成竹地应着。 “帮我把国师的钱偷出来,我们晚上就可以随便玩了。” 尤然:“……” 打扰了。 望着悻悻离开的背影,温凝晚笑了起来:“回来回来,逗你玩的。” “不要我偷了?”尤然期待地回头望着她。 温凝晚笑着:“你少喝点酒就行。” “那当然。”尤然笑嘻嘻地应着:“我要保持清醒,保护你呢。” 温凝晚愣了一下,开心地笑起来,得意地炫耀着:“看见没有,国师府的二把手,我的保镖!” 慕思云笑着点头:“厉害。” “那当然。”温凝晚转身进屋:“都去准备啊,一个时辰后一品楼。” 三人相视一眼,尤然立刻离开:“我去安排一下马上就来。” ** 一品楼。 一品的饭菜,一品的舞姬,一品的乐曲,一品的美人儿。 坐在二楼的温凝晚斜倚着身子,有些微醺,脸颊绯红,笑吟吟地望着楼下跳舞的美人,纤细的腰一晃,心都跟着跳起来。 温凝晚看着看着,舞姬的脸就变成了国师的脸,温凝晚吓一跳瞬间清醒,立刻坐直,揉揉眼睛再看,还是那个舞姬。 慕思云醉醺醺地撑着脑袋侧着身子望着动作可爱的人:“怎么啦?见鬼了?” 温凝晚晚醉醺醺笑着的人,慕思云的脸也一下变成了国师的脸,正冲她笑。 “妈呀!”温凝晚吓得一下摔倒。 喝醉的苗十一抬头望着躺在地上的人笑着:“少卿干什么?” 温凝晚望着她,粉嘟嘟的脸看起来格外可爱,特别是噘着的唇,红润粉嫩格外诱人。 温凝晚看向慕思云,她还是她,是自己看错了。 温凝晚松了一口气爬起来坐稳,抬眸望着苗十一,她也变成你国师的模样,正撅着嘴。 温凝晚吓得彻底清醒,立刻站起身,急忙揉揉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怎么把每个人都看成她?温凝晚眉头紧锁,顿时没了兴致,她都几个月没见到国师了。 一直以为很熟悉的人,一瞬间好像并不熟,特别疏离,甚至陌生。 温凝晚怅然若失地坐下来,看着喝醉的三人,深深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翠绿手钏上,神色恍惚起来。 脑海里想起那天在美人坊,那唇,真的很软,还有马车里面,那胸…… 温凝晚急忙摇头,拍拍自己的脸颊,小声嘀咕着:“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清醒清醒清醒一点!” 温凝晚挺直腰板,表情笃定地望着楼下,看着那个舞姬谢幕,转身神情疲惫地走向后台,在门口伸出一只手扶着她,温凝晚没看清那人的长相,不过看手,像是个男人。 温凝晚没有多想,望着醉倒的三人,现在怎么把她们弄回去才是最紧要的。 ** “温少卿,温少卿,不好了不好了!” 温凝晚一大早就被吵醒,喝了一晚上酒,额头还痛着呢,想抬手揉揉太阳穴,手却被什么东西压住。 温凝晚低头看了一眼,一只手!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回头,熟悉的面孔,国师! 温凝晚顿时瞳孔睁大,眼珠转了一圈,这是哪儿?我怎么在这里? 昨晚四人从一品楼出来,尤然吵着嚷着她不去大理寺,要回府。 温凝晚没办法,只能让车夫把慕思云师兄妹俩送回去,自己扶着尤然往国师走。 回了府,然后—— 温凝晚惊得大张着眼睛,安顿好尤然,望着国师院子的灯亮着,她鬼使神差进来了,就在那颗银杏树下,国师独自一人坐着喝茶。 温凝晚微醺摇晃着身子走过去,在她面前坐下,拿过她手中喝剩下的茶水仰头一口喝尽,接着冲旁边的丫鬟道: “去拿两瓶好酒来,我们要喝酒!” 丫鬟看了一眼国师便退下去,温凝晚杵着脑袋笑吟吟地望着面前神情镇定的国师:“我们都没有一起喝过酒。” “你已经醉了。”国师说着,替她倒满了茶水,温凝晚摇头,孩子气地嘟囔着:“不要喝茶,要喝酒!” 丫鬟抱着两瓶酒上来,温凝晚急忙接过来,凑过去闻了一下,满意地点头:“闻着不错,不刺鼻。” 说给国师倒满:“不醉不归。” 国师无奈,端起酒杯和她碰了碰,就这样一言不发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 最后国师醉趴在桌子上,温凝晚醉醺醺地望着她,拍拍脸,又调皮地捏捏她脸:“就醉了吗?” 国师伸手抓住伸过来的手,温凝晚愣了一下神,接着起身坐到她身边,凑到她面前,望着被握住的手傻笑。 又望着趴在桌子上的人,脸颊绯红,闭着的眼睛,长睫如同一把墨扇一般,微微颤着,她伸手指摸了一下,仿佛触电一般立刻缩回来。 国师突然坐起身,目光温柔地望着她,轻唤一声:“少卿~” 接着倒在她怀里,靠在她肩膀上,温凝晚僵在原地,紧张地咽口水,半天回过神来,声音颤抖着:“我,我扶你回房间吧?” 耳边传来一声湿湿的软绵绵的声音:“嗯~” 温凝晚顿时浑身汗毛直竖,紧张地眨巴着眼睛,艰难地将国师扶进屋。 国师刚躺下去,温凝晚弯腰去给她拉被子,一只手抚上她的腰,突然用力往怀里一抱。 温凝晚跌在她身上,紧张地推着她想要起身,国师突然翻身,一手搂着腰,一手搂着肩,手掌霸道地将她的头按在怀里,低下头去,在她颈窝蹭了蹭,声音温柔地呢喃:“少卿~” 温凝晚浑身僵住,闻到她的信息素,浓郁的绿茶气味,由于酒精的作用,又靠得这么近,即使不是发.情,信息素的气味也异常强烈,温凝晚瞬间恍了神,抬手搂着她,贪婪地嗅着她信息素的气味,手也不安分起来…… 第32章 手心软乎乎的,国师捏了捏,温凝晚顿时回过神,低头看着一手握紧自己的手,一手搂着自己的人,立刻推开坐起来。 国师被吓醒,迷迷糊糊地望着身边坐着整理衣服的人,眯着眼浅浅地笑着,便又闭上眼睛。 下一秒惊恐地立刻起身,温凝晚回头看着她,衣裳半开,白皙修长的美颈部全部露在外面,性感的锁骨露出一角,胸前的衣服乱糟糟的虚掩着,像是刚被欺负过一样。 温凝晚急忙伸过手去双手将她的攥在一起,埋头急忙整理她的衣服。 国师木讷地看着她,又低头看着慌乱地帮自己整理衣服的手。 温凝晚勒紧了她的腰带,抬头,故作轻松地扯着笑脸:“下次不要和别人喝酒了,很危险。” 说罢转身跳下床,头也不回一溜烟跑了。 “唉?”国师伸手去拉,扑了个空,手顿了顿,嘴角上扬,满眼笑意。 温凝晚跑出屋子和尤琪撞了个满怀,尤琪吓一跳急忙扶着她:“温少卿?您怎么从国师房间出来?” “没事没事。”温凝晚紧张地推开她的手,从银杏树下跑过。 尤琪一头雾水,走进屋,望着坐在床上傻笑的国师,紧张地捂着嘴巴走过去。 “国师,您被欺负了?” “嗯?”国师回头看着尤琪,立刻收起了傻呵呵的笑容,低头看了一眼乱糟糟的衣服,勾起唇角。 昨晚,回到房间…… “你的味道好好闻~”耳边不停回荡着温凝晚喘息着的声音。 身体被她抱得都快融化了,浑身上下都被她摸了一遍。 国师低喘着,轻笑着握住越发猖狂的手,最后一丝理智最后抱紧了温凝晚不让她在到处点火。 后来太累了就睡着了,国师低头看了一眼,有些后悔,不该拦着她的,什么时候做都是做啊。 “国师?”尤琪又叫了一声呆愣着的人,闻到了她身上信息素的味道,汗颜:“你们做了?” “没有。”国师下了床,尤琪上前替她整理衣服,望了一眼国师失望的表情。 “您好像有些失望啊。”尤琪浅笑着。 国师看了她一眼,眉峰微挑:“是后悔。” 尤琪疑惑地望着她,不会是后悔和别人喝酒了吧?昨晚让所有退下难道就不是想做点什么? “后悔不该拦着她。”国师声音格外小声,像是自言自语,眉头微拧。 尤琪反应过来,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没想到您还挺正直的,不趁着酒劲占别人便宜。” 国师:“……” ** 温凝晚跑出院子,整理着衣服,迎面便和尤然撞到一起,捂着额头:“哎哟,你们姐妹俩是约好了来撞我的吗?” “你没事吧?”尤然揉着额头抱歉地望着她:“对不起,是我没看路。” “算了,我也没看。”温凝晚放下手,看了一眼精神抖擞的人,不愧是敢自称京城酒中仙的人,醉成那样第二天就如此精神了。 “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温凝晚问。 “对了,大理寺来人,说出事了,樊家昨晚大火,死伤惨重,要你去看看。” “这种事也要大理寺去做?”温凝晚一头雾水,不就去火灾吗? 尤然摇头:“不,这场大火有些蹊跷,你去看看吧。” 尤然说着着急的往里面走,温凝晚急忙问:“你不和我一起吗?” “我还要去和国师通报一声,死的是国师的副将樊凌。” “啊?”温凝晚疑惑地望着着急忙慌跑进院子的人,又是国师的人?恐怕真的不是寻常火灾了。 温凝晚来到火灾现场,天空黑压压的,威武的将军府布满了黑灰,烧伤的丫鬟仆人哀鸣阵阵,听得让人揪心,温凝晚捂着口鼻走进去。 京兆府尹像见了救星一样迎上来:“温少卿,您可算来了,太惨了太惨了还是孩子啊。” 温凝晚踮着脚尖朝着里面看了一眼,地上摆着几具黑糊糊的尸体,散发着熟肉的气味,温凝晚眉头紧蹙,犹豫了一下上前。 “这……” “樊凌,国师的副将,还有她的女儿樊蕊,孙女樊旖樊旎,双胞胎,才五岁。”府尹咬牙切齿地说着,恨透了这场大火。 温凝晚眉头紧锁:“其他受害者呢?” 说着便走开了,府尹摇头:“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唯独她们一家没了,其他丫鬟仆人虽然受了伤,但是没有丢了性命的,而且基本是轻伤。”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夫人呜哇哇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呜呜呜X﹏X…………旖旖旎旎为什么啊?我的孩子呜呜呜呜呜…………” 温凝晚望着被几个人拉住的女子,哭得个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温凝晚别开脸不忍再看。 “那是樊家的女婿,李嫣然。” “嗯?”温凝晚回过头,望着仆人都拉不住的哭天喊地的人,感觉有些眼熟。 李嫣然哭着晕了过去,接着一个妇人哭着扑到她身上:“女儿啊,你别这样,母亲看着心疼啊……” 管家扶着她:“李夫人,您别这样,这个时候你要陪着姑爷度过难关啊,你垮了姑爷怎么办?” 看着搀扶着下去的一群人,温凝晚眉头紧锁,原著里有这一段吗?好像没有吧?这么惨烈不可能不记得啊? 望着紧锁眉头的人,府尹也不敢胡乱插嘴,温凝晚突然问:“姑爷?” “对,樊蕊是Omega,所以樊凌招了个上门女婿延续香火。 李嫣然模样俊美,樊蕊一眼便看上了,所以尽管她是一品楼的当家舞姬,樊凌也丝毫不介意,成亲后两人更是出了名的恩爱,很快就生了一对双胞胎, 不过都是Omega,樊副将为此还消沉了一段时间,但是后来看见两个孩子渐渐长大,也就放下了。” “一品楼?”温凝晚猛然惊醒,昨晚跳舞的不就是她吗?最后被一个男人扶下去的。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回头看了一眼晕过去被抬下去的人:“一品楼的头牌舞姬?现在还在一品楼?” “嗯。”府尹也是一脸不可思议:“樊副将是国师的副将,位同二品,可是她的女婿居然是舞姬出身,并且还允许她继续做舞姬,这也太奇怪了。” 温凝晚揉揉鼻子,往门口走,府尹抬手挥散她头顶的黑烟。 温凝晚抬头,府尹尴尬地愣住,往后退了一步:“下官失礼了,少卿头顶有灰落下。” “哦,谢谢。”温凝晚这才扯出一张笑脸。 大理寺的人这才赶到,苗十一急忙上前:“少卿,你已经到了啊。” “哟,这不是给陛下告假的温少卿吗?” 温凝晚一脸疑惑地望着面前一身劲装的女子,年龄约摸三十岁的模样,眉毛高高翘起,看起来不好惹的样子。 “您怎么有时间来看热闹啊?修养了三个多月了吧?怎么无聊了?那岂不是辜负陛下对你的一片心意了?” “嗯?”温凝晚一头雾水打量着阴阳怪气的女人,苗十一无奈地凑近,低声道:“谢主簿谢芷熙,因为饭堂被烧,不得不去外面吃东西,还要你这几个月不做事,都是许少卿他们忙,所以一直对你不满。” “哦。”温凝晚点点头,却一脸冷笑:“主簿啊,我还是少卿呢,你这样对我说话,叫做以下犯上,不懂吗?” “嗬!”谢芷熙不屑地扫了她一眼:“温少卿,别以为陛下多看你一眼,你还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以色侍人,不得善终。” “哈?”温凝晚一头雾水,陛下多看我一眼了吗?以色侍人?原来我有那么好看吗? 苗十一气得冲上去,一下拎着将谢芷熙的衣领逼到墙角,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哈哈哈……”谢芷熙丝毫不慌,眼神轻蔑地看着气急败坏的苗十一:“还真把自己当会咬人的狗了啊?你的主子能护得了你吗?” 温凝晚上去拉开苗十一,笑着看了谢芷熙一眼:“你就是大理寺卿柴若依柴大人的侄女儿吧?” 谢芷熙整理一下衣服,趾高气扬地望着她:“是,怎么了?” “没事了。”温凝晚一脸和善地拍拍她的肩,拉着气急败坏的苗十一出去。 谢芷熙:“……” “大人,你干嘛让着她啊?”苗十一气鼓鼓地推开温凝晚。 “怎么了?”尤琪望着拉拉扯扯的两人问。 温凝晚抬眸,尤琪跟在国师身边走来,无奈地看着她们:“温少卿也该稍微注意一下吧,这样大庭广众的拉拉扯扯,小心又有人去陛下那里告你的状。” 温凝晚开心地走上前,看了一眼一脸淡漠的国师:“有人说我以色侍人唉。” 尤琪:“……” 国师吞了吞口水,耳根泛红,眼神躲闪。 温凝晚完全没注意到,得意地笑着:“而且这个人是……” “温少卿!”尤琪立刻出言阻止,毕竟这里人多眼杂,万一被旁人听去就不好了。 温凝晚吓了一跳,瞪了她一眼:“你这么大声干嘛?吓死我了!” 温凝晚拍拍胸膛,一脸委屈:“又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说的,大家都听见,她说我以色侍人不得善终。” “谁说的?”国师望着身边的温凝晚,声音异常冰冷。 温凝晚摊摊手:“没关系,反正也是无稽之谈,陛下体恤下属多给我放几天假而已。” “陛下?”国师眉峰微挑。 苗十一插嘴道:“谢主簿说温少卿以色侍人,仗着陛下多看一眼就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国师看了一眼一脸得意的温凝晚:“你好像还很开心啊?” “那当然了,我可是背靠陛下,并且能以色侍人的少卿!”温凝晚转身屁颠屁颠地走了。 “温少卿,你就这样走了?”尤琪急忙叫住。 温凝晚背对着她们挥挥手:“我可是还在休假,陛下给的!” 国师:“……” “陛下。” 温凝晚小心翼翼地端着茶水站在一旁,陛下吊儿郎当地坐在案桌旁,腿翘到案桌上,端着点心吃。 凑过头去,温凝晚急忙递过茶水喂她。 “嗝~这国师府的点心是真不错,下次你进宫给我多带点,每次都不够吃,也太小气!” 陛下看了温凝晚一眼撇撇嘴:“还是说,你为国师省啊?也太勤俭持家了吧?国师家大业大,你不用帮她省着。” 温凝晚一脸无奈:“你把她的厨艺招进宫不就好了吗?” 陛下放下腿,认真思考了一下,为难地摇头:“不行,你不知道国师的脾气,她的东西不喜欢别人开口要的。” “那我帮你,旁敲侧击让她主动给你?”温凝晚坏嘻嘻地笑着。 “嗯……不行!”陛下放下点心,温凝晚急忙递过茶水,陛下接过来喝了一口。 温凝晚疑惑地望着她:“为什么不行啊?” “你蠢啊!别人都说我给你撑腰,还说你以色侍我了,你再去替我给国师要厨子,她会怎么想?” 陛下一脸嫌弃地看着疑惑的温凝晚:“还不懂?” 温凝晚摇头:“我与陛下干干净净的君臣关系,她难道还能误会?” 陛下:“……” “好了,我帮你要。”温凝晚颇为有担当地揽下。 陛下着急地立刻摇头:“别,我算我求你了,你说了,你是没事,可我就惨了,国师肯定会把气撒在我身上。” “好吧。”温凝晚耸耸肩:“那就只有我来送了。” “你是不是觉得辛苦啊?”陛下气鼓鼓地望着温凝晚。 温凝晚急忙摇头:“臣荣幸之至,只是这不是坐实了臣以色侍人?” 陛下:“……” 温凝晚笑呵呵地望着她:“开玩笑开玩笑,我都是偷偷带的。” 陛下:“……” 陛下扶额:“你不会连国师都瞒着吧?” “当然了!”温凝晚还很得意。 陛下气得翻了个白眼:“算了算了,你去查案吧。” “查什么案?臣还在休假。”温凝晚疑惑地望着心如死灰的陛下。 陛下气鼓鼓地望着她:“你以为我叫你来就为了点心吗?” 温凝晚嬉皮笑脸地望着她:“不是吗?” “当然不是!我是要你查樊副将的案子,别人查我不放心。” “啊?”温凝晚一脸为难,她看过现场,敢谋杀二品大员,还如此惨烈,一定是个大案,而且原著里她还不记得了,接这个案子那不是找死吗? “可能有人要对付国师,你不帮忙?”陛下不可思议望着她。 温凝晚苦笑着:“国师那么厉害,什么妖魔鬼怪能伤害到她啊?” 陛下:“……” 陛下气得拳头都硬了,这是什么狼心狗肺的屁话! 身后的梦统领轻咳一声,温凝晚看了她一眼,立刻笑道:“臣查,臣立刻去查!” 陛下忍着发火,冲她摆手:“去去去,立刻滚!” “唉。”温凝晚急忙行了个礼落荒而逃。 陛下深呼一口气起身,满脸同情地叹息着望着梦统领:“你说我和国师怎么这么倒霉呢?喜欢的都是什么玩意儿?” 梦鄞:“……” ** 苗十一等在宫门外,看着从宫里走出来的人,挎着脸,更霜打的茄子似的,彻底蔫了。 “大人,怎么了?你又惹陛下生气了?”苗十一紧张地问。 也是怪了,说陛下不喜欢少卿,可是又经常叫她进宫,一进宫少卿总是能变着法的惹她生气,可是陛下也不罚,下次还继续叫她进宫。 “这次又是怎么生气的?”苗十一好奇问。 温凝晚深深地叹了口气:“陛下让我查樊副将家的案子。” “啊?你不是说背后牵扯很多,当敬而远之吗?” 温凝晚摊手,陛下都急了:“没办法,查呗!” 苗十一急忙跟在后面,犹豫了一下道:“真的可能是冲着国师来的吗?” 温凝晚摇摇头,其实她不确定,如果冲着国师来,想要卸了她的左膀右臂,杀樊凌一个人就够了,为什么要弄出如此动静,连小孩也不放过。 “不过我听说樊家夫人回来了,当天晚上她在寺庙礼佛,寺庙的禅师特意留了她一夜,说是避灾,禅师不能多说,樊夫人也没多问,就住下了,没想到这灾是灭门的灾。”苗十一无奈地叹了口气。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真有这么神的和尚?” “少卿,是禅师,不得无礼。”苗十一急忙纠正。 “好好好,禅师,那我们去见见这位禅师吧。”温凝晚才不信什么未卜先知,她知道原著都不能未卜先知呢,一个和尚真的有这么神,刚好算到那天樊家有难? “见他干什么?”苗十一疑惑地看着温凝晚:“您不会怀疑他吧,清源禅师可是远近闻名的得道高僧,你别把人给得罪了。” “如果真是得道高僧,又怎么会怪我一个为了苦主查明真相的凡人呢?” 两人刚走到城门口,突然一个嬷嬷上前将她们拦下来。 “温少卿,我们老夫人有情。”嬷嬷举止端庄,穿着讲究,十分有礼貌,神态淡然地浅笑着,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 温凝晚点点头,跟着她上了城门边的酒楼,微风拂过,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雪。 温凝晚抬手接住一颗雪,圆圆的一粒,瞬间在她掌心融化。 嬷嬷回头,不可思议地望着脸上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的温凝晚。 苗十一推了温凝晚一下:“大人。” 温凝晚回过神来,看着前面等着嬷嬷道了歉,急忙跟上。 走过楼梯,上了长廊,脚步在木板上留下吱吱的摩擦。 嬷嬷领着她们在楼上一出亭子前停下,亭子中背对着她们坐着个妇人,尤然也在,表情严肃地站在一旁,看起来十分规矩。 温凝晚走上前,礼貌地冲面前的妇人行了礼,妇人低头吹去热茶上的茶沫,没有抬眼看她,自顾自地的慢慢喝了一小口,放下茶水,又不紧不慢地擦擦手。 动作非常优雅,以至于温凝晚都没在意自己完全被无视,而是欣赏面前优雅的妇人。 一身华贵的袍子,上面绣金丝花纹,头发高高盘在脑后,耳垂上的白玉,就连温凝晚都看出来价值不菲。 那一头的发饰更是金贵,却也并庸俗,衬她刚刚好,简直可以用富丽堂皇来形容她一身的装扮。 而她本人更是气质非凡,虽有些富态,却特别精神,一双眼睛明亮清澈,给人一种很美好的感觉。 嬷嬷添了火,妇人伸手去烤,她手背皮肤虽然已经松弛,但依然纤细,手指上的翠玉戒指更是十分扎眼,但却不显夸张。 或许说,配她正好。 亭子里鸦雀无声,木炭烧开的声音呲呲的,就连平时咋咋呼呼的苗十一也十分安静。 尤然捏了把汗,紧张地看着面前的一切,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夫人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无聊温少卿了,并且竟然认得出她,把她叫上来,国师也不在,这下温少卿完了。 老妇人抬眸,清冷的目光盯着正保持着给她行礼的动作没收回去的温凝晚。 一阵冷风拂过,温凝晚打了个冷颤,雪花大了起来。 老妇人薄唇微抿,扬起一个好看的幅度,温凝晚看得失了神,满脸欣喜:“夫人足下可有女儿?” 众人一片惊愕,温少卿问这个作甚? 老妇人有些诧异:“有。” 她连声音都异常温柔,温凝晚喜欢得不得了,乐开了花:“可愿再多一个?” 尤然惊得大张着嘴巴,深怕温凝晚说错话,想要提醒,被嬷嬷一眼看过来,便立刻闭嘴。 老夫人浅笑着:“你想做我的女儿?” 温凝晚连连点头,满眼欣喜地望着她。 老夫人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在风家当家那么多年,人她还是会看的,面前这个人看她的眼神非常真诚,充满了欢喜和期待。 老夫人浅笑着低头倒了杯茶水递到温凝晚面前的桌上:“坐吧。” 雪越下越大,茶水已经喝了一盏,对面的人却却一言不发,静静地欣赏雪景,温凝晚一脸惆怅地看了一眼,今天怕是不能去见禅师了。 老夫人看在眼里,声音轻轻的:“我考虑了一下,我可以让你做我的女儿,不过有个条件。” “您说。”温凝晚满脸欢喜,觉得她甚是好看。 老夫人见她欢喜的模样,不自觉地跟着扬起唇角,这样的人,自己女儿喜欢,也不奇怪。 “离开我女儿。”老夫人浅浅地笑着,神情自若。 温凝晚一头雾水,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苗十一肯定不是她女儿,她是苗疆的,穿着打扮就不是,难道是尤然? 温凝晚急忙解释:“夫人,您误会了,我和尤然只是好朋友,一起喝酒的朋友。” 尤然汗颜。 老夫人倒是有些意外,无奈地看着温凝晚:“我的女儿是当朝国师,风列蓝。” “啊?”温凝晚愣了一下,再看看面前的妇人,倒是有几分神似,难怪国师那么好看。 “怎么?不像?”老夫人见她盯着自己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 温凝晚急忙摇头:“我只是觉得国师长得那么好看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您就如此好看。” 老夫人被夸得一头雾水,到了这个年纪,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见有人夸她好看了,没想到今天被这个打算给她下马威的丫头夸了。 “过奖了,温少卿的阿娘才是真的惊为天人,当年侯爷上门求亲还被拒绝了呢。” 尤然一脸惊讶,原来老夫人早就查了温少卿,难怪会认得出她。 温凝晚则是一头雾水,本来她以为自己是身穿,后来发现是魂穿,但是对于家人,她一点印象都没有,看了卷宗说是上郡商贩人家,上面没有细说,并且也没有见过什么亲人,温凝晚就默认没有家人在世了。 “只是可惜了。”老夫人说着,却也没有可惜的表情,神态淡淡的:“听说后来她嫁给姓温的商人,生了一个女儿,原本夫妻恩爱,后来娘家出了事,她便自杀随娘家去了,可惜啊。” 温凝晚一脸懵逼,原来自己还有这样的身世,也太惨了吧。 “那个时候你才两三岁吧,没多久你的母亲就纳了妾,十分宠爱妾室以及她的孩子,你这个嫡女便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老夫人言语轻松地说着别人的过往:“你长大后便独自一人进京城,为官也快两年,现在你母亲都还不知道你在京城当了大官呢。” 温凝晚心头一紧,这是什么绝世苦逼炮灰?而且原著里说刚上任一年就死了。 望着眉头微拧的人,老夫人轻笑着:“出生这样的家庭里想要亲情很正常,我也愿意做你的阿娘,只是你要离开国师,再也不和她往来。” 温凝晚抬眸,乌溜溜的眼珠灵动地转着,表情比身后的鹅毛大雪还要冷。 尤然紧张得大气不敢喘,苗十一愤怒地看着面前这个举止优雅却句句戳人伤口的妇人。 老夫人轻松地望着周身萦绕着寒意的温凝晚:“国师出身尊贵,是侯爷的嫡女,从小天资聪颖,并且受到良好的教育。 而在战场上她更是战无不胜,成为最年轻的军侯,如今更是身居高位的国师,温少卿觉得这样的人,什么样的人才配的上她?” 温凝晚看着语气平和的老夫人,还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 尤然紧张地看着温凝晚,深怕她生气,和老夫人吵起来,对老夫人不敬的话,那就难进国师府的大门了。 温凝晚摇摇头,老夫人疑惑地望着她,温凝晚随即笑道:“太不幸了,天底下无人能配得上她,可怜国师,只能孤独终老了。” “你……”老夫人眉头微拧:“你竟然敢诅咒国师孤独终老。” 温凝晚一脸无辜地摇头:“我说的是实话,这样的出生,这样的能力,这样的容貌,天底下有谁配得上?” 看着老夫人不满的表情,温凝晚疑惑地问:“难道您觉得那个表小姐配得上?” “她配不上难道你就配得上?”老夫人没有方才的端庄,语气也凌冽起来。 温凝晚摆摆手:“误会了误会了,我当然配不上,不过表小姐就算了吧,家室她有,容貌也有,可是能力呢?” 温凝晚摆出要以理服人的模样:“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吧,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久了,她连国师这样没碰过女人的雏儿都搞不定。 将来怎么搞定赫赫威名的国师府?怎么当一家主母?难道您还要劳心费神的帮她?还是说国师为了朝廷日夜操劳,回到家里还要处理府上的琐事?” “这……”老夫人还真认真思考起来,被说动了。 尤然一脸懵逼站在一旁,原本以为温少卿对这方面什么都不懂,没想到分析起来竟然头头是道。 “嗬!”老夫人和善地笑着看着温凝晚:“之前听说温少卿做事不懂规矩,肆意妄为,毛毛躁躁难堪重用,今日看来,倒是那些人浅薄了。” “过奖。”温凝晚乖巧地坐着。 气氛一下和谐起来了,老夫人的路子瞬间被打断,仔细打量着温凝晚,如果出身好一些就好了。 老夫人想了片刻,又看看温凝晚:“那你觉得自己怎么样?” “我?什么意思?”温凝晚没听懂。 “你嫁给国师。” “啊?”苗十一和温凝晚都惊掉下巴。 温凝晚神色微怔,看了一眼旁边的尤然,不可思议地笑了起来:“老夫人,您不会以为我和国师有什么吧?” 老夫人一头雾水,这桩桩件件的事难道还不是? 温凝晚无奈地摆手:“不不不,您误会了,我只不过是替国师办事而已,并不是您以为的那种关系,再说了,现在全京城都以为我是陛下的人呢,怎么可能和国师有什么?” “哼!”老夫人不满地皱起眉:“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再说了,陛下给你们打掩护,这还是瞒不住我的。” “啊?真的没有。”温凝晚着急地看向尤然:“你帮我解释一下啊?” “她和国师穿一条裤子的,她当然说没有!”老夫人愤愤地看着死不认账的温凝晚。 接着道:“说吧,你有什么条件?要怎样才肯离开国师。” 温凝晚:“……” 这不是狗血偶像剧里总裁妈妈找女主,摔一沓钱让女主离开自己儿子,然后对自己儿子说对方只是为了钱的标配剧情吗? 老夫人凝眸,见她不说话,便要威胁:“我见你身世可怜,人也上进有点小本事,所以不想做得太绝,毁了你的仕途,所以你的秘密我也不会说出去,你可以继续做你的大理寺少卿。”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看来对方是把自己查透了,连Omega的身份都知道了。 “提吧,什么条件,只要你不再纠缠国师,我都答应。”老夫人颇为大方地说道。 温凝晚回过神来,笑着道:“三万两吧。” “什么?”老夫惊讶地看着面前爽快的人。 尤然也是一件震惊,苗十一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还真是什么钱都敢挣啊。 “三万两银票。”温凝晚再次重复道,随即摊手:“我听说京城房价要大涨了,我的俸禄也被罚了,穷得叮当响怕是一辈子都在京城买不起房了。” “三万两可以买十几栋三进三出的院子了!”老夫人不满地看着狮子大开口的人。 “啧~”温凝晚嫌弃地看着她。 老夫人:“你什么意思?” 温凝晚疑惑地问:“国师府连三万两都拿不出来吗?” 老夫人:“……” 尤然难以置信望着温凝晚,终究是国师的一片真心喂了狗啊。 老夫人看了一眼嬷嬷:“去钱庄取三万两银票过来。” 嬷嬷有些心疼,还是点点头。 温凝晚伸着脖子看着下楼的人,问:“远吗?我还要出城办点事。” 老夫人愣了一下神:“不远。” 温凝晚:“那就好,不过老夫人,下次这种事,要提前把银票准备好。” 尤然:“……” 老夫人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温凝晚深呼一口气,望着渐渐停了的雪,天空已经放晴,只是心里不是滋味,堵得慌。 亭子里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木炭快烧尽了,有些凉。 尤然忐忑不安地打量着温凝晚,这要是国师知道了,还不得大发雷霆。 温少卿难道真的对国师一点心思都没有吗?尤然紧皱着眉头。 如果没有,为什么会不顾生死的替国师挡那一剑? 很快,嬷嬷风尘仆仆的赶来,拿出怀里紧紧保护好的银票递给老夫人,老夫人轻抬下颚示意她递给温凝晚。 温凝晚起身笑吟吟地接过来,看了一眼塞进怀里,拱手道:“多谢老夫人赏赐,原本想请老夫人到时候来吃我的乔迁酒,但是怕老夫人睹物思钱,就不了。” 老夫人:“……” 温凝晚看了一眼愣住的苗十一,招招手:“走了。” 走过尤然身边时,还不忘告诉她:“今晚我有事,明晚一品楼我请你们喝酒。” 老夫人起身,望着兴高采烈手舞足蹈朝城门外走去的人,眉梢轻抬,又皱了皱眉:“我怎么感觉我被她坑了啊?” 尤然看了她一眼,无奈地笑着:“温少卿确实没有和国师在一起。” “那你不早说?!”老夫人气愤地看着她。 尤然满脸委屈:“您不信呐,都不给我机会说话。” 嬷嬷立刻扶着站不稳的老夫人:“奴才去要回来!” “算了算了,就她那张嘴,给了她又去要,指不定会被她损成什么样呢?”老夫人气呼呼地说着: “更何况,她拿了我的钱,国师也会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就够了。” “少卿少卿,你真的在替国师办事啊?” “昂。”温凝晚深深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前面的寺庙。 苗十一失望地望着她:“为什么呀?为什么要替她办事?”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哭丧着脸:“我知道你不喜欢国师府的人,不过虽然我替国师办事,但实际上我什么事都没有替她做过,反而是她一直救我。” 苗十一愣了一下神,跟着走上台阶,往山顶的寺庙走。 寺庙因为有清源这样的得道高僧,所以香火旺盛,走到半山腰,已经遇见很多人从山上下来了,而且身后还有人上来。 温凝晚气喘吁吁地望着已经开始落的太阳,已经下午了。 “我们今晚回得去吗?”苗十一喘着气问。 温凝晚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快点吧,我不想晚上在外面走。” 苗十一急忙跟上,杵着腰往上爬:“少卿,你说京城房价要大涨是真的吗?” “当然,柳主簿告诉我的。” 苗十一无奈叹息着:“看来我要一辈子当无房人士了。” “买个小院子也是可以的。” 两人终于爬上山顶,温凝晚喘得直不起腰:“见佛一面可真难啊!” “当然,这是诚心。”苗十一说着,朝密密麻麻的人群后面的佛像行了个佛礼,并拽了拽温凝晚。 “少卿,快。” 温凝晚勉强地行了个礼,她觉得若真有佛陀,佛陀又怎么会在意那些虚礼,只要心中敬佛,佛自然知道。 一个年轻的和尚走了过来,朝温凝晚行了个佛礼,温凝晚疑惑地朝后看了一眼,确定是在像自己行礼,也回了个佛礼。 接着掏了三两碎银子递过去:“香火钱。” 苗十一立刻拦住她:“大人这是清源禅师,不可无礼。” 旁边的人指指点点,怎么可以这样对禅师啊,太无礼了吧?有钱了不起啊?几个钱啊? 温凝晚急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实在是我们那儿都这样,所以,我不是故意冒犯的。” 清源轻笑着,伸出手,翻开手掌:“谢谢温施主的好意。” 温凝晚愣了一下神,将三两银子放在他手心。 清源回了个佛礼:“温施主随我来吧。” 苗十一疑惑地看了温凝晚一眼,温凝晚也是一头雾水,耸耸肩跟了上去,或许原主曾经来过吧。 清源禅师领她们进了禅院,香火的气息淡淡的,让人觉得很平静。 清源禅师抬手示意她们跪下拜佛:“温施主求求姻缘吧。” “啊?”温凝晚都要跪了又立刻直起身摇头:“谢谢禅师,但是我暂时不求。” 清源禅师浅浅地笑着,那双眼睛格外清澈,他整个人像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只是这样看着,便让人立刻就静下心来了。 “温施主得求。”清源禅师再次抬手示意她。 苗十一一把将她拽下去跪着:“求一下怎么了?” 温凝晚苦笑着,像模像样地磕头行礼上香。 随后清源禅师领着他们在旁边安静的院子里坐下,拿出一本佛家姻缘簿,抵过纸笔:“温施主,请把那人的名字写下来吧,这样佛祖会护佑你们一生一世的。” 温凝晚为难地笑着摇头:“我没有要写的。” 清源禅师笑着看着她:“就写你刚才拜佛的时候,想的那个人的名字。” 苗十一羡慕地看着愣住的温凝晚:“写吧,禅师很灵的,人家可是修了七八十年佛的。” “七八十岁?” “对啊,得道高僧,一直保持着二十岁时的模样,你不知道?”苗十一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这种奇事她居然不知道?! 温凝晚再看面前的清源禅师,满眼难以置信,面前前面模样的人,竟然至少七八十岁,原来真有得道高僧吗? 清源禅师笑着望着她,只是点点头。 温凝晚迫不及待地拿起笔:“写写写!我这就写,写磕头的时候想的人,对吧。” 清源禅师笑着点头,目光让人十分安心。 苗十一看着姻缘簿上面的名字,惊得大张着嘴,刚才少卿磕头的时候想的竟然是她? “温凝晚&风列蓝” 温凝晚虔诚地放下笔,望着身边苗十一惊恐的表情,尴尬地笑着别开脸。 清源禅师合上姻缘簿,行了个佛礼:“温施主定会如愿以偿。” “多谢。”温凝晚虔诚地回了个佛礼。 随便问了几句后,温凝晚无比虔诚地见一个佛就行个礼,许久才走出寺庙。 清源禅师跟在身后,目光慈祥地望着她,跟佛陀注视自己的信徒一样温柔。 清源禅师冲温凝晚行了个佛礼:“温施主,既已至此,当认真过完此生,这是对施主,也是对已故之人的交代。” 温凝晚一脸震惊,他居然知道自己不是本人吗? 清源禅师笑着又行了个佛礼:“她已登极乐,愿您此生顺遂。” 说罢,清源禅师笑着望着她,转身走进寺庙。 温凝晚愣了愣神,刚刚那一瞬间,好像原主在和她道别,在对她祝福。 苗十一疑惑地眨巴着眼睛:“大人,怎么了?禅师的话我怎么听不懂?” “没事。”温凝晚笑着走下台阶,催促道。 “快点,晚了就关城门了。” 苗十一急忙跟上,两人跑进城的时候,关城门的士兵无奈地摇头:“现在的孩子,真贪玩。” 苗十一就要反驳,被温凝晚急忙拉走。 “饿了饿了,我想吃杨阿婆的羊汤面了。” 苗十一急忙摸摸肚皮,肚皮非常配合地叫了一声:“我也饿了。” 两人坐在杨阿婆的桌子前,把最后一点面全吃光了,杨阿婆慈祥地望着两人:“怎么这么晚才吃啊?吃太晚了对身体不好。” “我们去查案呢。”苗十一得意地说着。 温凝晚连忙点头,好像要解释清楚为什么这么晚吃东西似的。 杨阿婆心疼道:“那也要吃饭啊,是不是查樊家的案子啊?” “嗯。”两人几乎同时放下碗筷,动作统一地满足的摸摸肚子。 杨阿婆看着两人忍不住笑起来,温凝晚付了钱,杨阿婆突然叫住温凝晚。 “温少卿,我有一点线索,不知道有没有用?”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连忙点头:“阿婆您说。” “就是……”杨阿婆看了一眼四周,大多数摊贩都收摊了,集市上没几个人,她压低声音: “我家就住在樊府对面的巷子里,有一晚上我家小孙子生病,半夜我去请阆中,路过樊府的时候我看见她家姑爷半夜出来,小姐也追出来好像是不让她走,结果她把人又打又踹,我当时吓坏了躲起来不敢出声,望着姑爷头也不回走了,小姐脸上全是血。” “家暴?!”温凝晚不可思议脱口而出。 苗十一也是一脸震惊:“不是非常恩爱吗?事情出了那几天她还天天哭,差点疯了,我们都很同情她,她来大理寺闹大家也是好言相劝,许少卿被她逼得都不敢出门了,天天就是看案卷。” “我也是这么一说,只是觉得看见了,应该要和温少卿说说,万一有用呢。”杨阿婆小心翼翼的说,罢了还嘱咐道。 “温少卿,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啊。” 两人相视一眼:“为什么?你是怕谁吗?” “这小半个月了,她家的财产现在全部由姑爷和她母亲打理,她要报复我,实在太简单了。” “好吧,我们保密。”温凝晚冲阿婆笑着。 苗十一点点头:“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 ** 和杨阿婆分开后,温凝晚念叨着:“两个恩爱的人会那样打对方吗?” 苗十一:“当然不会,对喜欢的人,连碰一下都怕把她弄疼了。” 温凝晚汗颜,表情复杂地看着苗十一:“……” 苗十一轻咳一声,笑嘻嘻地望着她:“难道不是吗?你舍得把国师弄疼了?” “我去!”温凝晚不可思议望着面前的苗十一,长得萌萌哒,怎么一开口金灿灿的。 “哼!”苗十一撇撇嘴:“为什么偏偏是国师,我师姐也很好看啊。” “慕思云?”温凝晚想了一下,仙气飘飘手上却拿着一支从来没见她吹过的骨笛,仿佛随时都会黑化的仙女,也不好惹。 “对啊,我师姐,苗疆圣女,整个苗疆十万大山都是她的,千千万万的虫师蛊师臣服于她,听她差遣,并且和她在一起无拘无束,还被整个苗疆宠着,神仙日子,干嘛喜欢国师找罪受啊?” 苗十一一脸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温凝晚乐呵呵地笑着:“其实我只是拜佛的那一瞬间脑海里想着的是她,也不算喜欢吧?” 苗十一白了她一眼:“拜的时候可以说是突然想到,那写姻缘簿的时候呢?开心成那样?” 温凝晚尴尬地笑着挠挠头:“那一瞬间也确实挺开心的。” 苗十一无奈地鼓着腮帮子,一言不发往大理寺走,希望师姐这次在京城留这么小半年不是为了温少卿吧,都是自己猜错了,否则师姐也太惨了,少卿都完全没往那个方向想。 走到大理寺门口,望着门口站着的背影,温凝晚吓得一哆嗦。 苗十一抬眸,国师背着手迎着大理寺大门站着,背对着她们。 苗十一走上前,温凝晚一把拽住她小声问:“你干什么?” 国师听见声音回头,淡漠的表情影在清冷的月光里,仿佛没有情感的瓷娃娃。 温凝晚僵住,苗十一缩回手径直朝走下来的国师走去,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温凝晚木讷地望着回了大理寺,还不厚道地把大门关上的人,气得紧咬着后槽牙。 国师站在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暴躁地抬起来迫使她望着自己,声音沉沉地温:“我会孤独终老?” 温凝晚推了推弄疼自己的手,国师没有松开的意思,目光冷冷地望着她:“苏玉儿配不上我?” 温凝晚苦笑着,她也就是刺激刺激对方,让对方乱了方寸,好逃脱的口嗨而已。 国师冷眸一凝,愤怒地望着笑嘻嘻的人:“三万两就离开我?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失落地笑着,狼狈地从怀里掏出银票拉起她的另一只手塞给她。 “可以松手了吗?”温凝晚被捏着下巴费劲地问。 作者有话要说:评论随机掉落红包哦~ 谢谢订阅啦~比心心 第33章 国师木讷地松了手,温凝晚急忙往后退了两步,揉着火辣辣的脸颊,也不知道这看起来美艳动人的国师,怎么手上劲儿这么大。 不过,人家曾经可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力气大点也正常。 国师望着手里乱糟糟的几张银票愣了片刻。 我不是要钱,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很生气,把银票给我是什么意思? 温凝晚抬眸望着面前低头望着手中银票的国师,撇撇嘴:“国师还真是个好国师啊,下官第一次见国师的时候,国师就亲自作诱饵,诱杀刺客,今天又亲力亲为,这么晚了在大理寺门口堵下官,嗬!” 国师抬眸,深邃的眸子无神地望着面前刻意和自己保持距离的人。 温凝晚舌头顶了一下被捏疼的脸颊,苦笑着:“国师其实误会了,下官之所以收了老夫人的钱,实际上只是想快点离开,好出城办事。” “办事?” 温凝晚点点头,继续道:“下官确实是想在京城买房,将来娶妻生子也方便,不过还不会用这种的理由坑国师府的钱。” “结婚生子?”国师眉峰微挑,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 温凝晚不以为意地嗯了一声:“下官可不像国师有什么伟大的抱负,下官只想找个普普通通的女子,白头偕老,相守一生。” 国师眉头微拧,望着面前对未来一脸憧憬的人,冷笑着:“我怎么听尤然说,你的梦想是进后宫,当个闲人皇妃呢?” “……” 这个尤然!果然是内鬼! 望着没有说话的人,国师满脸嘲讽:“怎么?进不了后宫,所以自暴自弃要找个普通女子了?” 温凝晚撇撇嘴:“下官突然觉得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感情最好,难道国师也要管?” “……” 我特么……你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现在要找个普通女子?! 温凝晚无奈地深呼一口气。 国师疑惑地望着她,初冬的夜里,微风拂过,带着丝丝凉意。 “你叹什么气?” 温凝晚一脸惆怅:“下官在想要是真的和国师有什么就好了。” “什么?” 难道没有吗? 温凝晚耸耸肩,扫了一眼她手里的银票:“那样的话这三万两我就可以拿了呀。” “……”国师眉头紧蹙,紧咬着牙,一言不发。 原来三万两,她就会离开自己。 望着国师向来平静的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温凝晚舒了一口气,摊摊手:“看来下官还要奋斗几十年啊,但愿那时候,房价不要涨得太离谱。” 温凝晚说着,朝她恭敬地行了礼,便从她身边走过。 国师木讷地站着。 她自称“下官”,还如此有礼貌,这不是明显着要和自己保持距离,撇清关系吗? 国师突然转过身,一下拉住要回大理寺的人。 温凝晚低头望着拉住自己手腕的手,手上有些用力。 国师翻过她的手心,将银票放在她手里,握住,合拢。 “这……”温凝晚望着神色明显焦躁的人,吞了吞口水,一脸痞样坏笑着: “国师,下官很贵的。” 国师愣了下神,立刻缩回双手,别开眼,轻咳一声:“温少卿替我办事,自然应该得到相应的报酬。” “这……太多了吧?”温凝晚看着手里的银票,笑容控制不住溢出来,满眼欢喜地望着面前表情严肃的国师。 国师看在眼里,心里一怔,紧张地解释:“不多,这次樊副将的案子很凶险,其中牵扯很多,这些酬劳不算什么。” 温凝晚回过神,笑嘻嘻地望着国师,把银票塞到怀里,拱手冲国师行礼:“那下官就谢过了。” 国师望着开心的人,不由得又生气了:“但是温少卿不能娶妻生子。” “啊?”温凝晚疑惑地抬头望着她。 “你是我的人,娶什么妻子,生什么孩子,都要经过我的同意。”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放下手,望着面前一脸威严的人吐吐舌头:“国师这不是为难下官吗?” “怎么就为难了?” 温凝晚摊手:“您是知道的,下官看见美人就喜欢得不得了,您不让我娶,那岂不是要我孤独终老吗?” “那不是正好吗?”国师神色冷清地地望着满眼幽怨的温凝晚。 “啊?”温凝晚一头雾水。 国师:“温少卿不是说我要孤独终老吗?这不是正好陪我一起孤独终老。” 温凝晚:“……” 这未免也太记仇了吧? “还有……” “还有?”温凝晚表情幽怨地望着国师,这三万两是真的不好拿啊。 “在我面前不要自称下官,我听着不舒服。”国师冷着脸望着面前愣住的人。 温凝晚震惊地望着她。 接着国师又道:“记住你答应我的事。” 温凝晚:“什么事?” “把我的事放在你所有事之前,听我的差遣,不允许对别的女人动手动脚,语言夸奖也不行,这都是你答应我的。” 温凝晚汗颜,无奈地苦笑着望着表情严肃的国师点点头:“知道,下官……” 国师眉头微蹙,温凝晚立刻改口:“我都记得,都记得。” “还有,陪我一起孤独终老,这是惩罚。” “啊?!”温凝晚可怜巴巴地望着国师:“你有表妹,我没有啊,太过分了吧?” “谁让你说我会孤独终老的?这是你应得的惩罚。” 说罢,不耐烦地摆袖转过去离开:“明天来府上找我。” “哦。”温凝晚幽幽地应着,望着国师离开的背影又深呼一口气。 嘀咕着:“姻缘簿现在还能撕吗?” “你说什么?”国师回头。 温凝晚吓得一哆嗦,急忙摇头,双手在面前摆了摆,连连后退,嬉皮笑脸地道:“国师好梦。” 说罢,转头就跑上大理寺门前的台阶推门进去。 国师一头雾水:“姻缘簿?” ** 国师府门口,尤然在昏黄的灯下走来走去,旁边的尤琪一脸嫌弃:“你能不能别走了,晃得我眼睛疼。” 尤然焦急地看了她一眼,气鼓鼓地道:“国师那么愤怒的出去,这么晚了还不回家,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尤琪:“担心什么?” 自从温少卿出现,国师很愤怒的出去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好担心的。 尤然扶额:“我是怕国师一怒之下动手没个轻重,一掌把温少卿拍死了,那可怎么办?怎么说也是朝廷四品官员。” “咳咳咳……”尤琪望着远处走来的人咳了两声。 尤然眉头紧锁,自顾自地摇头:“怎么办?我还挺喜欢温少卿的,而且如果她死了,国师一定会后悔的。” “谁要伤害温少卿?” 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尤然打了个激灵,顿感后背发凉,表情木木地回头,扯出来个笑容。 “您回来了。” 国师上下扫了她一眼,目光冷冷的:“你喜欢温少卿?” “不不不不……”尤然吓得连连后退,着急地摇手:“属下说的是朋友的喜欢,再说了属下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怎么?温少卿是有什么不好,让你如此嫌弃?” 尤然生无可恋地望着表情毫无波澜的国师:“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哼!”国师表情淡漠地从她身边走过:“我看你那么闲,就去演武场练兵吧。” 尤然:“……” 演武场练兵可累了,要面对一群资质平平的士兵,每天在太阳下暴晒,扯着嗓子喊,优雅的美人瞬间能被逼成暴躁怨妇。 尤琪拐了她的胳膊一下,尤然苦哈哈地道:“是,属下领命。” 两人跟着国师进了书房,国师一反常态,完全没有平日的端庄模样,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了吧唧地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靠着椅背,望着房梁。 尤然好奇地上前一步,抬头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房梁,冲一旁的尤琪摇摇头。 尤琪犹豫了一下开口问:“国师这是怎么了?” 国师看了她一眼,又歪头望望身边的尤然,丧气地端正脑袋望着两人。 “我是去干什么了?” 尤然、尤琪:“……” 教训老婆?无理取闹?讨账? 国师扶额,又靠着椅子:“连你们都不知道。” 尤然、尤琪:“……” 我们该知道吗?难道不是因为温少卿拿了钱就愿意离开你,所以才生气,气势汹汹的跑去逼问,然后蔫蔫的回来。 国师深呼一口气,手杵着脑袋靠在书桌手,另一只手搓着旁边的笔杆,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旁边的两人不安地相视一眼,尤然讨好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其实属下觉得温少卿也没做错什么,当时老夫人的架势已经认准了她和您有奸情……” “嗯?”国师抬眸,冷眸一凝,尤然吓得往后退了半步,急忙摇头:“不不不,是私情。” “你继续。”国师垂眸,望着手里的笔杆。 尤然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在那种情况下,温少卿想要脱身只能顺着老夫人意思,至于说表小姐不适合嫁给您,老夫人也没有反驳,应该也不全无道理。” 尤然看着国师并没有生气,便继续道:“反而让老夫人乱了阵脚,属下觉得她虽然油嘴滑舌,到也聪明。知道先打乱对方的计划,再出其不意提要求,让自己全身而退。” 国师抬眸,尤琪急忙附和着点头:“况且,您也没有和她说过您对她有意思,或者说过要在一起啊。” 国师搓着笔杆的手顿了顿,放下杵着脑袋的手,眉头微拧,正襟危坐,表情淡漠地望着两人:“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对她有意思?” 尤然、尤琪:“……” 不是有意思难道还是女菩萨下凡,让别人又亲又摸的,还命的不要的保护别人。 国师一脸不悦:“我说你们两位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正事不做就知道些情情爱爱的,谁对谁有意思,这与你们有关吗?” 尤然、尤琪:“属下知错了。” “知错了还不快去查樊副将的案子?难道还真的要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理寺少卿来帮两位破案不成?” “属下立刻去查。”尤琪急忙拱手便要退下。 国师表情冷清地望着她:“这大晚上的你去哪里查?直接杀到地府去问她吗?” 尤然、尤琪:“……” 这特么的,什么人啊?去查也是你说的,现在又不让去了。 “行了行了,都去休息吧,案子明早再查。”国师摆摆手起身,没有搭理两人。 两人相视一眼,急忙转身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尤然。”国师突然叫住她。 尤然哭丧着脸望着尤琪,尤琪立刻拱手退下,深怕连累自己似的。 “这段时间在温少卿身边可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 “啊?”尤然一头雾水,她不是喝酒输给温少卿所以经常去大理寺做跟班的吗? “你不会以为我没有阻止你去她身边,真的是觉得愿赌服输吧?”国师不解地望着一脸懵逼的尤然。 尤然干巴巴地笑着:“我以为国师是要我保护她呢。” 国师:“……” 你保护到了吗? “温少卿虽然做事没什么规矩,但是人是好人,也挺有正义感,对下面的人都很平易近人,接触的人也很简单,属下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国师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一个随身书吏就会巫蛊之术,而且还是苗疆巫蛊术中的虫术,更是能改变人容貌的虫术,如此神秘,你都没发现吗?” “哦,您说苗十一啊,她确实来自苗疆,但是她阿娘中原人,随身书吏也是少卿自己选的,基本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出身都不会去计较的。” “然后呢?”国师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 尤然疑惑地摇摇头:“身份简单,和朝廷中人没有任何来往,因为她的师叔曾经在老侯爷手下办事,后来死了,所以对国师府抱有敌意。” 说着尤然又急忙摇头:“不过您放心,她是那种冤有头债有主的人,江湖中人,恩怨分明,不会报复在您身上,顶多就是对我们都不友好。” 国师汗颜:“难道你不觉得如此厉害的江湖中人,却甘心在手无缚鸡之力的温少卿手下办事,很不合理吗?” 尤然这才反应过来,点点头:“可是苗疆身处大山深处,那里的人行事诡秘,向来和中原人不来往,苗十一这样光明真大的在温少卿手下办事,反而更不像有所图谋吧。” 国师点点头,道也在理,只不过苗十一能用那么厉害的虫术帮温少卿改变容貌,有如此能力,却屈身在大理寺,实在可疑。 “你去仔细查查,她为什么会为温少卿效力,重点查温家和苗疆是否有联系。” 尤然愣了一下,惊讶地望着国师:“您不会怀疑苗十一是温少卿的母亲的人吧?” “你还记得温少卿被狇貅抓走的时候吗?” 尤然点点头,当时她以为温少卿死定了,幸好国师急时出现了。 国师接着道:“为什么会那么巧?苗疆圣女慕思云会刚好路过?” “苗苗苗苗疆圣女?”尤然一脸懵逼。 国师:“……” 这个废物真除了陪温少卿喝酒聊天,什么也没不知道吗? 尤然不可思议地说着:“传闻苗疆圣女天赋非凡,从小便学习巫蛊之术,普通人穷极一生也未必能将虫术或者巫术其中之一融会贯通。 而她十几岁便将虫术融会贯通,并且同时修习巫术,二十岁便同时习得巫术和虫术,成为整个苗疆十万大山中为数不的蛊术师, 整个苗疆几百年来,最年轻的将巫术和蛊术融合在一起的蛊术师。” 尤然说着难以置信地摇头:“我以为这只是别人对这个圣女的以讹传讹,因为我见过的虫师,只学虫术,最后都因为长期用虫,导致反噬,变得容貌丑陋甚至渗人,更别说巫术师了。 她们更吓人,一般以自己为蛊,以蛊养蛊,巫术学的越好,容貌变化就越大,到后期像活着的干尸一样。” 国师眉头微蹙:“所以这个圣女才会在苗疆有如此大的威望,虽还未继承巫王的位置,却已是一呼百应的无冕之王了。” 尤然眉头微蹙:“那她是苗十一的师姐,并且在狇貅挟持温少卿的时候出现,如果是为了温少卿,这个温家不简单啊。” “温如是已经富可敌国,如果苗疆都听命于她,女儿又在朝为官,她的野心不可小觑。” 国师说着,清冷的眼眸如同淬了霜的冰刀,锋利无比地眯着眼:“那就有意思了。” 尤然心中咯噔一下,紧张地望着她:“可是温少卿不像那种城府深的人呐,她母亲的事,也与她无关吧?” 国师表情淡漠地望着她:“那你觉得她接近我有什么目的?” 尤然汗颜,挠挠头:“我记得她查案,也是您自己闯进去的吧?” 国师:“……” 没有目的干嘛亲我,摸我,还把我喝醉? 望着表情幽怨的国师,尤然苦笑着:“温少卿要是真的有什么别的目的,她直接勾引您不就什么都能得到了吗?” 国师:“……” ** 国师府门口,温凝晚拢了拢衣袖缩着脖子看着雪花簌簌而下,国师府远离闹事,异常安静。 国师从里面出来,望着身着单薄的人眉头微拧,解下身上的浅蓝大氅从身后披在她身上。 温凝晚吓一跳回头,国师表情淡漠地站在她身后,双手从脖子后面伸前来,在脖子下面将大氅系稳。 白皙的手指想是泡在牛奶里刚拿出一般,温凝晚不由得吸了吸鼻子。 国师看在眼里,歪着头:“冷吗?” 温凝晚浑身寒毛直竖,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和她轻飘飘的声音:“为什么不多穿点?” 温凝晚急忙转身,推开她,往后退了两步,不知所措地笑着:“那个,我,不冷,不冷,我是来叫你一起去一品楼的。” “一品楼?”国师疑惑地望着她,难道一品楼的饭菜比自己府里还好吃? 温凝晚点点头,接着笑着:“走吧。” 国师望着走在前面的人,跟上去。 老夫人身边的嬷嬷站在府里里看着,严肃的脸越发阴沉。 这个女人,实在可恶,毫无诚信,骗了钱还来缠着国师。 温凝晚打了个喷嚏,国师不悦地望着她,替她拉紧了挨着脖子的大氅:“下雪了都不知道多穿点?” 温凝晚笑了笑,无奈地看了一眼表情严肃的人,这是关心吗?关心的语气是这样吗? 从国师府到一品楼,要经过闹市区,虽然已经入冬,集市上的热闹却半分不减,温凝晚手缩在袖子里,自顾自地说着。 “我查到李嫣然和樊副将的女儿樊蕊并不像传闻中那恩爱,并且还有家暴的行为。” “家暴?” 望着一脸疑惑的国师,温凝晚解释道:“就是夫妻俩,或者两个相爱在一起的人,因为某些原因,一方对另一方动手打人。” “哦哦。”国师微微点头:“你的意思是说,李嫣然动手打樊蕊?” 温凝晚点头,叹息道:“可惜了那樊家小姐,出身将门,身份尊贵,容貌娇俏,性格温和,待人和善,却没想婚姻如此不幸,还遭人暗算就这样死了。” 国师看了一眼神色悲伤的人,有些不解。 温凝晚摇摇头:“良人难寻,人渣遍地。我啊就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长命百岁!” “……” 国师无奈地望着笑嘻嘻地看着自己的温凝晚:“你当然能长命百岁。” “那是自然。”温凝晚走在前头,走在热闹的集市中央,回头笑颜如花:“幸得国师庇佑。” 国师心中咯噔一下,薄唇抿嘴,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幅度,默默跟在她身后。 前面闹哄哄的,温凝晚好奇地挤进人群,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站在竖起来的木凳子上,脚上布满了红色血泡,有些已经淤青结痂。 双手抬起,手臂上各自放着一条长凳,手心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雪花落下,遇见热气便化为乌有。 旁边一个拿着草鞭的妇人抬手抽打在地上,大呵斥一声:“抬腿!” 小女孩表情木讷地抬起一条腿,木凳颤颤巍巍,接着妇人朝着她头顶扔了一个空碗。 小女孩低头急忙接住,空碗稳稳当当落在她头顶,顿时迎来一阵喝彩声,人们朝地上扔铜钱。 温凝晚站在人群中,有些不知所措,国师站在她身后,清冷的目光落在小女孩木讷的脸上,唇角微抿:“走吧。” 温凝晚于心不忍,扔了一两碎银子过去,转身便要走。 哐当! 身后传来凳子倒地、瓷碗破碎的声音,以及孩子被烫伤嗷嗷叫的声音。 温凝晚猛地回头,小女孩蜷缩在上,热腾腾的沸水浇在她脸上,正冒着热气。 她表演砸了,围观的群众一声声嫌弃的叹息,渐渐散开。 妇人见客人走了,气得挥起草鞭朝蜷缩在地上,烫得呻·吟着的小女孩挥去。 小女孩疼得嗷嗷叫,连连求饶:“阿娘,我错了,饶了我吧阿娘,求求你了啊……” 妇人压根不理她,接连又是几下:“这点活都做不了,我养着你干什么?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温凝晚眉头紧蹙,旁边围观的群众笑呵呵地看着,根本没有人要上去阻拦的意思。 国师抬手放在温凝晚肩膀上,按住要上前的温凝晚。 温凝晚回头不满地看着她,推开她的手,想都没想就上前,一把握住妇人挥鞭的手。 空气瞬间凝固了似的,只有雪花自顾自地下着,落在温凝晚的额前,和那双乌溜溜的眼睛一样冰冷。 “她是谁?疯了吗?为一个卖艺的的下等人出头?” “好丢人啊,为了一个卖艺的卑贱下人冲上去。” “好恶心啊,难道她也是下等人出身?看起来那么好看唉……” 妇人被突然出现的女孩吓住,那张美艳绝伦的面容,此刻像是布上了一层寒霜,仿佛妖艳的红玫瑰,生长在雪山之巅,迎着风雪,挺起布满冰霜的腰枝,刺破扑来的冰霜。 温凝晚甩开她的手,蹲下去扶起奄奄一息的小女孩,小女孩无力地躲着她,眼睛不敢多看她一眼,垂眸望着地上化开的雪。 “别怕,我保护你。”温凝晚温柔地笑着看着战战兢兢的孩子。 妇人杵着腰忍不住发笑:“哈哈哈哈哈哈……这是谁家的大小姐啊?居然是要来管我老婆子教训自己的奴隶吗?” 温凝晚眉头微蹙,抬头看着满脸横肉,仰头发笑的妇人。 妇人看了一眼站在人群中的国师,又看看拿出手绢替小女孩擦脸上的水的温凝晚,冲国师道: “这位大人,再不把您夫人带走,可别怪我无礼了。” 温凝晚望向国师,随即低头笑了笑:“她叫你阿娘你却这样对她,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温凝晚说着又看了一眼周围的人,不屑地笑着:“卖艺的又怎么了?那也是一条人命,每个人都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想想你们自己,你们的亲人,你们的孩子,可有同这孩子一样年纪的,如果她们也被别人这样欺负,你们还笑得出来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怎么可能是奴隶?!” “就是,你怎么诅咒我们?!” 温凝晚冷笑着站起身:“世事变迁,谁又敢保证自己或者亲人永远不会有落魄的时候,古往今来,一朝落魄之人数不胜数,诸位不愿意救一个奴隶没有人强求你们,但是作为你们自己认为的上等人,起码的人性善良还是应该有的吧,这是一个奴隶,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老妇人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嘲讽道:“你居然认为奴隶是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可笑!” 这时围观群众面面相窥,已没有像刚才那么冷漠,没有跟着发笑。 温凝晚看着妇人笑道:“我看您的穿着打扮应该不是京城中人吧,你说她是你的奴隶可有凭证?” “当然有!”老妇人气愤地拿出一张卖身契,摆在温凝晚面前。 “三年前她的母亲将她卖给我,为了给她妹妹治病,从那天起她就不是一个人了,只是我养的一条狗。” 话音刚落,卖身契被温凝晚一把拿过来,噼里啪啦撕碎。 “你现在可以去报案,说我撕了你的卖身契。”温凝晚表情平静地望着一脸震惊的妇人。 妇人吞了吞口水,难以置信地望着她:“姑娘,你疯了,撕毁她人的卖身契可是杀头的重罪!” 众人惊愕地望着温凝晚,都觉得这是谁家顽劣的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出来惹事了。 国师疑惑地望着面前的人,温凝晚调皮的笑着:“我当然知道撕毁她人卖身契是杀头的重罪,可我还知道,制造假的卖身契是同样是杀头的大罪!” “假的?!”围观群众面面相窥,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们,国师嘴角噙着笑,目光温柔又无奈地望着温凝晚。 温凝晚看了一眼地上的卖身契,抬脚踩了踩:“要不要我们一起上公堂?” “你,你,你,你欺人太甚!”老妇人气得哑口无言。 “有吗?”温凝晚一脸无辜,回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坐在地上表情惊讶的孩子。 “你要不要跟我走呀?” “大狗子,你敢?!”老妇人恶狠狠地威胁小女孩。 大狗子?! 温凝晚愤怒地抬脚狠狠地踹过去,老妇人踉跄一下,干脆坐在地上撒泼:“呜哇呜呜呜……大家快看啊,她打人啊,欺负我一个老妇人啊!大家替我主持公道啊。” 温凝晚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我就是大理寺温少卿,你这样污蔑一个朝廷四品官员,恐怕不是杀头那么简单了。” 妇人吓得哆嗦一下,立刻止住哭声。 众人惊愕地望着人群中央的女孩,雪花落在她的头顶,仿佛站在云中的仙子,气质脱俗,容貌非凡。 妇人连忙磕头求饶:“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人饶命啊。” “这个女孩我要带走。”温凝晚淡淡地道。 “您带走您带走,反正卖身契也被您撕了。” “嗯?”温凝晚眸光一聚,妇人吓得哆嗦起来,急忙摇头:“不不不,这是假的,假的卖身契。” “好!”温凝晚点头。 “看在你认错态度还不错的份上,本官就暂时饶了你。” 温凝晚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两张银票:“这是一百两,拿着它,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众人侧目。 “为了一个小奴隶,花一百两银票?!” “这个温少卿是疯了吗?!” 老妇人不可思议望着她,买这奴隶的时候她也不过是花了十辆而已。 温凝晚将银票塞到她怀里,没好气地道:“快点滚!” 老妇人握着银两,踉踉跄跄起身,卖艺的家伙都不要了,连连道谢后退着离开。 温凝晚转身扶起小女孩:“走得动吗?” 小女孩点点头,走了一步就摔了下去,温凝晚急忙扶着,低头看了一眼肿起来的脚踝,眉头紧蹙,弯腰一把抱起来。 小女孩惊恐地望着面前这张陌生而美艳的面容,她的母亲和阿娘尚且没有这样抱过她。 众人惊掉下巴,只见那超凡脱俗的美艳女子,怀里抱着个瘦骨嶙峋脏兮兮的小女孩,两者在一起,格格不入,实在扎眼。 国师木讷地望着走过来的人,小女孩实在太瘦弱,温凝晚抱她根本就不吃力。 半天国师才回过神来,急忙跟上去。 小女孩不知所措地蜷缩着,深怕自己弄脏她的衣服:“大人,您放小人下来吧,这样不可以。” 温凝晚气鼓鼓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是大人你是小孩,大人帮助小孩理所应当的!” 小女孩一脸惊愕,眼里噙着泪花,从小长大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更没有人说过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国师跟在一旁,望着温凝晚的侧脸,旁边的雪下得越来越大,她的侧脸隐在缤纷雪花之中,扬起的嘴角,眼底的那抹笑容,仿佛不似人间之物。 国师看得入了神,国师身份尊贵,她不懂,为什么温凝晚会救一个奴隶,还……这样抱着她。 温凝晚有些累了,哼哧哼哧喘息粗气,呼出的气在雪花中铺开来,仿佛一朵雪白的百合花。 小女孩担心地看着她:“大人,您放小人下来吧,万一累着您了,小人怎么担当得起?” 国师这才回过神来,急忙伸手接过来:“我来吧。” 温凝晚见到救星一样给她:“小心点啊,前面就是大理寺了。” 国师嗯了一声,小女孩战战兢兢蜷缩着身子,不敢看国师的模样,她身上的气质很可怕,吓得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温凝晚甩着胳膊走在前面,自言自语:“你还别说,一直抱着还真挺累的。” 温凝晚笑呵呵地回头:“幸好有你在。” 国师心头一怔,小女孩疑惑地看了一眼她的胸脯,她听见这个刚才还如同尸体一样的人,突然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小女孩又看了前面轻松地跳上台阶的人,原来她们真的是夫妻吗? 大理寺偏院,温凝晚房间里,国师府的大夫收拾好东西出来,表情幽怨地看了一眼靠在门框上,双臂交抱望着外面鹅毛大雪的国师。 温凝晚坐在案桌旁,正伸着双手烤火,木炭烧得嗤嗤响,大夫哭丧着脸:“你们不打算付我钱吗?” 温凝晚回头疑惑地看着她,又看看倚着门框的国师:“你不是国师的人吗?我请你看病还要付钱?” 大夫惊讶地眨巴着眼睛:“少卿大人和国师已经到了不分彼此的地步了吗?” 温凝晚看了一眼没有回过头来,事不关己的看着外面的雪的国师,噘嘴掏钱:“多少?” “出诊费十两,再加上药费,诊费一共五十两。” “什么?”温凝晚掏钱的手犹豫了。 “这么贵?一副伤风的药只要十几文,你要五十两?!” 大夫一脸嫌弃:“那是普通大夫!我可是神医,天底下有多少人求着我,我都不治,大雪天的来给你治一个小奴隶,五十两已经是友情价了,否则要个两三百两也不为过。” “啊?”温凝晚伸出手,却没有拿银票,看了一眼国师:“我和国师是自己人,自己人不用给你钱。” 大夫:“……” 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大夫跨着个脸走到国师身边,气鼓鼓地伸出手:“给钱!” 国师表情淡漠地看了她一眼,从衣袖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温凝晚急忙起身从大夫手里抢过来,自己换了一张五十两递给她:“五十!” 大夫皮笑肉不笑地望着她:“您可真抠门!” “温少卿可一点都不抠门。” 慕思云风尘仆仆地赶来,弾去肩上的落雪,摇摇头甩掉头顶的雪花。 温凝晚把国师的一百两揣到自己怀里,笑呵呵上前抬手弹去她额前发梢上的雪:“你怎么不带把伞啊?” 大夫看着两人,又看看旁边表情镇定的国师。 慕思云无奈地笑着,回头看了一眼满天大雪:“没想到突然下这么大。” “快进来烤一下火,暖暖身子。”温凝晚拉着她的胳膊往屋里走。 国师抬手拉开温凝晚的手,温凝晚回头疑惑地望着她:“怎么了?” 慕思云笑着摇摇头自己走进去,在碳火边坐下。 大夫看了一眼屋外的鹅毛大雪,也跟着进去:“我也想烤一下暖暖身子,雪停了再走。” 温凝晚望着两人,又看看国师,低头看看拉着自己胳膊的手,一脸狐疑地抬头望着表情严肃的国师。 “不许对别人动手动脚。”国师低声提醒。 “哎呀。”温凝晚哭笑不得:“她是十一的师姐,不算别人。” 国师神色微怔:“她也算自己人?” 温凝晚嗯了一声,疑惑地望着皱起眉头的国师:“怎么了?” “那我和她岂不是一样了?都是自己人。” “对啊。”温凝晚满脸疑惑地望着表情不满的国师:“怎么了?她确实不是坏人啊。” “所以我和她是一样的,只是因为不是坏人,所以就是自己人了?” 感觉到握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在用力,温凝晚紧张起来,望着神色不悦的人摇摇头:“国师是排在第一的,我答应过你的呀,你的事排在我所有事的前面,所以当然你排第一。” 国师:“……” 原来只是这个第一? 大夫和慕思云疑惑地看着门口说话的两人,又无奈地相视而笑。 国师木讷地松开她的胳膊,回头目光冷冽地看着大夫,冷冷道:“谢雨楼!给温少卿看看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说罢愤怒地转身出门去。 温凝晚一脸懵逼,谢雨楼提着药箱笑呵呵地走过来,温柔地抬手,像模像样地用手背贴了一下温凝晚的额头,摇头满眼悲悯:“没救了没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07 11:04:42~2021-08-08 11:04: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菲莉克斯、砲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实诚耿直 1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对了,慕师姐,你查到了什么?”温凝晚在她对面坐下来,好像特别怕冷似的凑近碳火,伸着双手。 慕思云看了一眼外面渐渐小了的雪,疑惑地望着温凝晚:“国师好像生气了,你不管吗?” “嗯?”温凝晚一头雾水,气鼓鼓地噘嘴:“她生什么气啊,我被她骂脑子有病我都没生气。” 慕思云神色微怔,笑着摇头:“好吧,那就谈案子。” “你让我帮你查的我查到了,李嫣然母子是从上郡你的家乡来的,母亲嗜赌如命,欠了债逃难到京城,李嫣然因为容貌较好,进了一品楼做舞姬,偶遇离家出走的樊蕊,两人相谈甚欢,后来樊蕊每天都来一品楼给她捧场,一个月后就突然成亲了。” “这……” 慕思云手里的骨笛拍在掌心:“你也觉得不对吧?” 温凝晚点头。 “也太快了。” “啊!”慕思云吓得一哆嗦,冲从里面房间出来的人翻了个白眼:“十一,你能不能别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苗十一嫌弃地撇撇嘴:“是师姐太不经吓,还是江湖人呢,人家温少卿都没有被吓到。” “就是!”温凝晚得意地挺起胸膛,笑嘻嘻地望着慕思云。 慕思云望着她笑着摇摇头:“好吧,自愧不如。” “那孩子怎么样了?”温凝晚神色担心地望着苗十一,并示意她坐下。 苗十一在一旁坐下,倒了杯热水:“已经睡着了,大人放心,有神医谢雨楼的医术和我的虫术一起,很快她就能活泼乱跳的在你面前了。” 慕思云望着顿时放心下来的温凝晚有些不可思议:“恐怕明日温少卿一百两赎回一个小奴隶的事就要传遍京城了。” 苗十一有些担心的望着温凝晚:“朝中的人最讨厌有人帮奴隶出头,大人以后还是别这样了吧,会影响仕途的。” “哦,原来如此。”难怪国师拦着她。 师妹两疑惑地相视一眼,望着眉头皱起,不开心的人。 慕思云:“温少卿怎么了?” “气人!”温凝晚气鼓鼓地望着俩人。 “所以国师拦着我不想让我多管闲事,她也讨厌替奴隶出头的人吗?” “国师怎么会讨厌你。”慕思云无奈地笑着。 温凝晚越想越气:“难怪她说我脑子有病,没想到她也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没把奴隶当人的人!” 苗十一汗颜,叹息道:“国师让自己府里的人来看病,自己如此尊贵的身份,还亲自抱着一个奴隶进大理寺,根本没有在乎旁人的目光,却还被大人误会成这样,我现在觉得国师骂得不错,大人的脑子确实有毛病。” 慕思云:“……” 替国师说话?!这还是我那个恨透国师府的师妹吗? 温凝晚难以置信的眨巴着眼睛:“你居然替她说话。” 慕思云也点头附和。 苗十一愣了一下,随即嫌弃地看着两人:“我只是就事论事,大人这样误解她,确实不妥。” “好吧,我错了。”温凝晚鼓着腮帮子,不服气地嘀咕着:“那她说我脑子有病也有错。” “行了行了,谈案子。”慕思云笑呵呵地说着。 温凝晚点点头,表情严肃起来:“对了,十一,你刚才说太快了是什么意思?” “一个舞姬,一个樊府大小姐,身份如此悬殊,认识一个月就成亲了?难道你们不觉得像是在掩饰什么吗?” 苗十一疑惑地望着两人。 “啊!我明白了!”慕思云一脸八卦:“是不是不小心有了孩子,樊家怕影响声誉所以就赶快让他们成亲了?” 温凝晚、苗十一:“……” 慕思云看着两人嫌弃的表情摊手:“好吧,身份尊贵的大小姐是不可能这样做。” 温凝晚想了一下:“或许也不是不可能,否则怎么解释?” “那为什么要假装恩爱?为什么又会继续在一品楼做舞姬?樊家一家为什么会死?” 温凝晚被苗十一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说不出话。 “如果说是为了砍掉国师的左膀右臂,大可不矮如此大费周章,杀樊凌一个简单得多,至少方便脱身。” 苗十一看了一眼慕思云,又看看旁边陷入沉思的人:“师姐,这种猜测大人早就想到了,并且排除冲着国师去的这种可能。” “为什么?万一家人只是凑巧赶上了,一起杀的呢?”慕思云道。 温凝晚抬眸望着她们摇头:“我看见过尸体,尸体有轻微蜷缩和挣扎的迹象,是在还活着,但是无力反抗的时候被活活烧死的。” “柳主簿给的尸检也是这样说的,并且死之前身上没有任何束缚,捆绑这些。”苗十一说着紧蹙着眉。 “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慕思云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能够让人失去反抗的能力,活活被烧死,却没有中毒,那就只有巫蛊之术了。” 温凝晚惊讶地看着两人,随即开心地笑起来:“那不就是说,找到谁下的蛊就找到凶手了吗?” “京城中只有十一和我会蛊。” 温凝晚笑容顿时凝固,嘴角抽了一下:“你们……” 苗十一、慕思云:“当然不是我们!” “那就好那就好,也许是你们不知道的人呢。” 苗十一首先否定了她的这种说法:“师姐说苗疆圣女,在京城也小半年了,苗疆的人都知道,所以谁来京城都会先见师姐,更没有人能偷偷进来。” “嗯?” 看着温凝晚疑惑的表情,苗十一解释道:“京城外面有虫子,那都是师姐的眼线,只要是苗疆的人,师姐都感受得到。” “这么厉害吗?!”温凝晚满眼崇拜地望着慕思云。 慕思云开心地笑着:“只是点小伎俩。” “我就做不到。”苗十一无奈地摊手。 温凝晚越发崇拜了:“慕师姐,我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望着两眼放光盯着自己的人,慕思云心中怦怦地跳,有些无措地移开眼睛,笑着:“可以,不过学这个会变丑。” “啊?”温凝晚眨巴着眼睛,原著里说会反噬,可是身边就有两个美人儿啊。 “学到一定时候,就会被反噬,变得又老又丑。”苗十一气鼓鼓地说着。 “可是你们不丑啊,很漂亮。” 慕思云笑着望着低下头的苗十一:“那是因为她太笨了学不会只会点皮毛。” 苗十一:“……” “那你呢?你那么厉害,还这么好看!”温凝晚好奇地看着她,苗疆圣女那可是传说一样的人物。 “我嘛,我是天才呀。”慕思云歪着脑袋温柔地笑着望着温凝晚。 “……” “……” 温凝晚看着苗十一:“你去查樊府的人,可有什么收获?” “哦,没有,都说小姐和姑爷很恩爱。” 望着两个压根不理自己的人,慕思云表情幽怨地吐吐舌头:“好吧,原本想告诉你们还有一个人可能会蛊术,既然你们不想听就算了。” 温凝晚一把拉住要起身离开的人:“慕师姐~” 望着抬头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拉着自己的衣袖撒娇的温凝晚,慕思云浑身僵住,垂眸目光柔柔地望着她出神。 “咳咳!”苗十一看不过去咳了两声。 慕思云回过神,立刻坐下:“这个人就是国师。” “啊?!”温凝晚惊愕地大张着嘴巴,原著有提过国师府有苗疆背景,她以为是苗十一的师叔,所以国师也会吗? 苗十一也是一脸震惊:“师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慕思云摊摊手:“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根据一个传说,她领兵打仗的时候,常有美貌的Omega被带入她的营帐,后来人们发现那些被带入她营帐的Omega全身干瘪,腺体被抽干了。” “师姐是怀疑她用Omega的腺体练蛊?!”苗十一不可思议地说道。 慕思云点点头,又忐忑你看着愣住的温凝晚:“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今天这样零距离接触她,我也没感受到蛊或者虫的气息。”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不想国师是那种人。 “可是……”苗十一脸色阴沉着,望向慕思云:“至少可以肯定,国师身边确实有会蛊术的人,对吧?” “对,那些干尸只有蛊术才能做到,应该还是一个很厉害的蛊术师。” 慕思云说着,不安地看向脸色凝重的温凝晚。 温凝晚又是一声叹息,无奈地摊手:“就算真的有那种人,国师的人不可能杀樊凌,樊凌是国师的副将,是她的得力干将。” “仇杀?”苗十一猜测。 慕思云摇头:“不可能,对方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方式杀人,蛊术师有很多比这个残忍又轻松的杀人方式。” 温凝晚不由得害怕地吞了吞口水:“慕师姐也是蛊术师吧?” 慕思云疑惑地嗯了一声:“对啊,怎么了?” “我们是好朋友吧?”温凝晚讨好地笑着望着她。 慕思云苦笑着点头:“当然了,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而且蛊术师每次用蛊术也会伤害到自己。” “那就好那就好。”温凝晚松了一口气,身边的人都太厉害了,报名真的好难的样子。 苗十一嫌弃地看了一眼如释重负的温凝晚:“大人,你是朝廷的官员,别人不敢随便伤害你的。” “也对哦。”温凝晚笑着看着两人。 “你们去寺庙真的没有发现什么吗?”慕思云问。 温凝晚摇头:“她确实是寺庙里的禅师救了她。” “原本对方应该去想连她一起杀的,现在她还活着,恐怕……” 温凝晚惊讶地看着慕思云:“难道对方还会杀她?!” “也不是不可能。” 温凝晚一下爬起来:“我得去看看。” 苗十一急忙拉一下她:“大人,国师的人时刻保护着她呢。” “哦哦。”温凝晚反应过来笑着:“也是哦。” “不过,温少卿打算一直在背后查吗?” 温凝晚望着疑惑的慕思云耸耸肩:“这都一个月了,案子没有丝毫破绽,悄悄的查,或许效果更好。” ** “国师。”尤琪走过来,小声叫了一声坐在案桌让发愣的人。 国师抬眸,放下手中的案卷示意她坐下:“查到什么了?” 尤琪递过来一本账本:“这上面没有记录一天李嫣然的用度开支,可以说,李嫣然母子虽然住在樊府,却没用樊府一分钱,属下询问了李嫣然母亲,她说自己孩子要强,不肯要樊家的钱。” 国师翻了一遍账本,嗤之以鼻,放下账本的手中了些:“这是新做的账。” 尤琪急忙拿过来,嗅了嗅上面的笔墨:“这……” 尤然急忙起身跪下:“属下失职,请国师责罚。” 国师摆摆手:“罢了,她们母子痛苦那个样子,你有所疏忽也情有可原。” “多谢国师。”尤琪松了一口气。 “温少卿查到李嫣然动手打樊蕊,并非人们严重的恩爱夫妻,你往这个方向查李嫣然接触的人,以及她们突然成亲的原因。” 尤琪疑惑地问:“国师是觉得她们成亲另有所图?” 国师轻声嗯了一声:“这么快就成亲,成亲以后假装恩爱,实际上拳脚相向,现在又都死无对证,太可疑了。” “是!”尤琪退了出去。 尤然风尘仆仆的进来,都没来得及和尤打招呼,一下进到里间。 “国师,您知道吗?温少卿在街上花一百两赎回来一个小奴隶。” 国师抬头望着发现什么稀奇玩意儿似的,激动地跑来献宝的人。 “我当时就在。” “啊?”尤然悻悻地闭嘴,看了一眼准备出去的尤琪,又看看国师:“你们都知道啊?” 见两人没有说话,苦哈哈地摊手:“我在城外练兵,回来都错过了。” “不过这个温少卿也太奇怪了吧?为什么会花大价钱赎一个奴隶呢?”尤然满是不解。 尤琪也是,她感情地看着国师。 国师抬眸望着两人看过来的目光,慢悠悠地倒了杯热茶,语气冷清地缓缓道:“随心所欲罢了。” “那她就不怕被人参她一本吗?”尤然无奈。 国师抬眸望了她一眼,朝中最不喜欢有人替奴隶出头,可能还真有人去这样做。 “她觉得,奴隶也是人,奴隶也是小孩,大人就应该照顾小孩。” “这……”尤琪唇角勾了勾,清冽的眼底难得露出一丝欣喜。 “这个温少卿,确实有意思。” 尤然看了她一眼,叹息道:“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她会这么想,并且敢这么做了。” 国师一言不发,呆呆地望着手上的茶水。 “大多数努力都是可怜人,不帮她们也不应该落井下石,我倒是觉得温少卿这人还不错。” 尤然不可思议的望着尤琪:“难得你开口夸一个人啊。” “确实。”国师轻飘飘地应着,眼尾带着笑意低头喝茶。 尤然、尤琪:“……” 看来国师心情还不错啊,没有因为温少卿的行为反感。 “你怎么回来了?”国师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看着尤然。 尤然哭丧着脸:“国师,您这个月易感期,属下是怕姐姐照顾不了您,她对这方面很小白。” 国师看向尤琪。 “呃……属下确实不如尤然。” “我可以留下了吗?”尤然满眼期待地看着国师,今天去演武场可把她冻坏了。 国师点头。 尤然开心地立刻告退,像是害怕国师反悔似的。 尤琪无奈地摇头,突然又回头看着低头翻案卷的国师:“属下刚刚看见老夫人把表小姐接回来了。” “嗯,知道了。”国师没有抬头,看来在温凝晚和苏玉儿之间,老夫人还是选择了苏玉儿。 ** 国师府后院,老夫人房里,丫鬟仆人都退了下去。 老夫人拉着苏玉儿的手,满眼慈祥地笑着,声音温柔又亲切:“玉儿啊,姑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你都长大了,变得更漂亮了。” 苏玉儿开心地望着她:“玉儿也好想姑姑,家里人都说玉儿长得越来越像姑姑了,不过也没有姑姑年轻时候一般的好看。” 老夫人开心地笑了笑起来:“别听别人胡说,玉儿很漂亮。” “姑姑说漂亮就漂亮。”苏玉儿乖巧地笑着。 “只不过啊。”老夫人话锋一转一转,满眼心疼地望着她:“我们玉儿这么好看,国师却还不说娶你进门。” 苏玉儿表情僵了一下,随即可怜巴巴地摇头,声音哽咽着:“姑姑,表姐不喜欢我。” 老夫人神色微怔,抬手轻抚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慰着:“怎么会呢?玉儿出身名门,从小就和她一起长大,玉儿对她的喜欢那是有目共睹的,国师只是暂时没看透自己的心意而已。” “真的吗?”苏玉儿忐忑地抬头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点头:“那当然,她是我生的,我还不懂她吗?” 苏玉儿开心地笑了。 老夫人接着道:“只是她的性格太被动了,不懂得怎么花心思去哄别人开心,你要更主动一点才好。” “可是……”苏玉儿表情落寞地摇头:“表姐对温少卿就很好。” “胡说八道!”老夫人不悦地缩回拉着她的手。 苏玉儿吓一跳,自责地垂下头:“都是玉儿不好,不能让表姐喜欢我。” “别胡说。”见她可怜巴巴的模样,老夫人心生怜悯。 这么个我见犹怜的可人儿,哪里比那个油嘴滑舌毫无规矩礼节的温少卿差了? 老夫人气愤地道:“一个商人的女儿,如此卑贱的出身,就算给国师当妾,她都不配!我绝对不会让她进国师府的!” 苏玉儿心中一怔,老夫人转头温柔地冲她笑着,拉起她的手:“所以呀,玉儿要抓紧时间,让国师娶你进门,这样苏家和风家,才能共享荣华啊。” “嗯,有姑姑帮玉儿,玉儿会努力的。”苏玉儿乖巧地点头,不经意间就把老夫人拉到自己这边了。 “好好好,姑姑帮你。”老夫示意旁边的嬷嬷。 嬷嬷拿过来一个药盒,老夫人接过来打开,一粒药丸躺精致的盒子里。 苏玉儿不安地看着老夫人:“姑姑,这是?” “我从国师身边的大夫那里知道,国师最近易感期,要少和Omega接触,容易发情,但是国师体力和自制力都非常强,单单是Omega信息素的吸引,就算她发情了,也会控制住自己。” “这……”苏玉儿忐忑地看着递过来的药盒。 “这是我费尽心思得到的催化丸,自制力再强的人,用了它,都会乖乖听从本心,和诱引她发情的Omega发生关系。” “可是……”苏玉儿为难地看着老夫人,怎么说她也是苏家大小姐,如此下作的事,苏玉儿心底还是抵触的。 “放心吧,这种药事后不会有任何伤害,更不会被查出来,她不会知道,况且国师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她不会不负责的。” 老夫人安抚着,拉起苏玉儿的手,将药盒递到她手里。 “明日我会替你安排好,你只需要把这个药放到她的吃食里,然后陪着她就行,这对于你来说很简单。” 苏玉儿眉头紧蹙,老夫拍拍她的肩膀:“姑姑也是为了你好,你们认识这么久了,一直不能前进一步,明天只要走出这一步,她一定会好好待你,守着你的,和你白头偕老的。” 苏玉儿心中动摇了,默默握紧手中药盒,她喜欢她,想要和她在一起,和她白头偕老。 老夫人看着还有些下不了决心的人哄着:“玉儿啊,有时候,爱一个人就是要用一些手段的。” 苏玉儿心中咯噔一下,抬眸望着苦口婆心的老夫人:“姑姑,可是我这样做了,她会不会厌恶我?” “当然不会!你了解她的,她是一个正直有责任心的人,她不但不会嫌弃你,还会八抬大轿娶你进门,好好对你,况且,这个是查不出来的。” 苏玉儿眉头舒展开来,那可是她的表姐,当然会对她好,一个突然出现的人,又怎么比得了。 “好了,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你不愿意,没那么喜欢她,想要放弃也没关系。” 苏玉儿着急地连忙摇头:“不!姑姑!我喜欢她,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还请姑姑帮我!” “好,姑姑最喜欢玉儿了,也只有玉儿配做国师的夫人,姑姑一定会帮玉儿的。”老夫人欣慰地笑着。 ** 温凝晚看了一夜的卷宗,想从中找出点什么,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她从案桌上爬起来,拍着腰,打着哈欠起身,开了门,打着哈欠的嘴硬上忘了合上。 国师背着手站在门口,见有人开门转过身,望着额前头发翘起来的温凝晚,打着哈欠的样子,愣了愣神。 “醒了?” 清冷的声音一下将温凝晚拉回现实,她立刻合上嘴,尴尬地低头整理一下衣服。 这时,国师走上前,抬手整理面前低着头的头发。 温凝晚低着头望着她了脚尖,浑身僵住,不敢抬头。 卧房的门打开,瘦骨嶙峋的小女孩疑惑地望着门口的两人,随即笑着移开眼。 国师缩回手,满意地看着聚好的头发,温凝晚抬头,脸颊微红,眼睛不敢看她,扯出个笑容来:“您怎么这么早?” 国师回头看了一眼高高挂着的太阳:“我下了朝就回来了。” “呃……”温凝晚睡眼惺忪地抬头,太阳照得她眯起眼睛,轻皱着眉。 国师看在眼里,眉心微拧,抬手,遮住照到她脸上的太阳。 温凝晚怔住,不可思议的望着她。 国师心中咯噔一下,立刻缩回手,窘迫地解释:“直视太阳对眼睛不好,特别是刚睡醒的时候。” 小女孩站在里面,好奇地看着她们,她又听到了门外身上毫无人气,就连心跳也特别小声的人的心跳了,扑通扑通的,在撒谎。 国师看着里面的小孩,连忙冲满眼探究的盯着自己的温凝晚道:“她醒了。” 温凝晚这才回过神,回头看着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光着脚站在地板上,着急地急忙跑过去拉到碳火旁。 “地上那么凉怎么可以光着脚呢,快坐下烤一下。” 小女孩紧张地望着她,温凝晚自顾自地进了旁边的屋子:“我给你拿衣服,昨天我让十一准备的。” 小女孩不安的僵直身子坐着,国师走进来,没有看她一眼,看着旁边案桌上凌乱的卷宗,难道看了一夜吗? “来了来了。”温凝晚抱着衣服走过来:“这是给徐少卿的孩子借的,你将就换上,然后我们带你出去买新的。” 两人疑惑地望着激动的人,温凝晚着急地拉起小女孩:“快去换快去换。” 小女孩被塞了一堆衣服推进房间。 温凝晚满眼期待地坐在碳火旁,伸着双手烤着快灭了的火。 国师站在一旁满眼探究地望着她。 许久,小女孩才扭扭捏捏出来,对于长期没有吃饱,瘦骨嶙峋的她来说,这套衣服过于宽大了些。 温凝晚摇头,嘀咕着:“不合身,不过将就能出门。” “小人多谢少卿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孩上前,感激地跪下磕头。 温凝晚吓得一哆嗦,望着连连磕头的人,急忙起身上前扶起来。 “你干什么呢?” 小女孩哭得满脸泪痕,抽噎着:“大人说小人是个人,小人很感激,大人花那么多银两买下小人,小人很感激,虽然当初阿娘买下小人用的是十两,不过也应该差不多吧,总之大人很善良,还让人给小人治病,小人很感激,从今以后……” “等等!”温凝晚突然打断感激涕零的小女孩。 小女孩立刻闭嘴,抽噎着望着她。 “那个人就花了十两买你?” 小女孩眼泪汪汪地点头,忐忑地望着她。 温凝晚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起身可怜巴巴地望着旁边的国师:“我……” 温凝晚一下靠到国师肩膀上,气得咬牙:“我给了一百两!!!难怪她跑得那么快!” 小女孩表情疑惑地望着她们。 这夫妻感情真好。 国师僵直身子,抬手想要拍拍温凝晚的肩膀,安慰她。 温凝晚突然直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气鼓鼓地看着小女孩:“以后不许叫她阿娘了,她算什么阿娘啊,阿娘对自己的孩子才不会那样!” “是。”小女孩点头。 温凝晚杵着腰,气鼓鼓地说着:“连朝廷命官的钱也敢坑?!别人我再见到她,否则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她!” 国师:“……” 先撕别人卖身契讹人的不是你自己吗?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就跟着我混了!”温凝晚颇为担当的模样笑着和小女孩说道。 小女孩慌慌张张地点头:“小人叫大狗子。” 国师、温凝晚:“……” 那个人都对她做了什么啊?! 温凝晚心疼地看着她蹲下去,擦擦她脸上的泪痕,温柔地笑着:“那不是名字,是坏人乱叫的名字,我说的是在离开家以前,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委屈地垂下头,摇摇头:“不记得了,好像叫阿大。” 温凝晚眉头紧蹙,是什么样的人,才会如此不负责任的给孩子这样的名字?! “没关系,你以后就是我的妹妹了,那作为姐姐的,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小女孩惊恐地抬头望着她,吓得立刻跪下去:“小人不敢!大人身份尊贵小人不敢。” 温凝晚挠挠头,她才没想什么身份,一把提起瘦骨嶙峋的人,看了一眼外面屋檐上融化后掉落的雪块,突然眼前一亮。 “我们是在雪天相遇,你就叫雪儿怎么样?跟我姓,姓温!温雪儿!如何?” 小女孩不知所措地望着她,温凝晚见她胆小不敢回答的样子,回头望着国师:“你觉得呢?” “像白雪一样纯洁纯粹,很好。”国师道。 温凝晚开心地看着小女孩:“可以吗?” 国师愣了一下,这个人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了,居然会这样尊重一个奴隶出身的孩子,压根没把她当奴隶,而是普普通通的人,普通到可以做自己妹妹,甚至赐姓的人。 小女孩木讷地点头:“大人说可以就可以。” “太好了!”温凝晚站起身,激动地拍手:“我有妹妹啦!” 雪儿、国师:“……” 看不懂看不懂。 “走吧,我们去逛街!”温凝晚冲雪儿伸出手。 雪儿愣着原地,望着那张温柔的笑脸,又看着伸到面前来的纤纤玉手,仿佛梦里才会出现的神仙,不!梦里都不会梦见这样好的神仙! 雪儿愣着,手抬了一下又放下,她不敢,怕伸手过去什么也抓不住,然后就从美梦里醒来了。 温凝晚着急地弯腰啦起她骨瘦如柴的小手,调皮地笑着:“走吧!” 国师愣了片刻,随即跟上去。 木讷地望着前面牵着手的两人,这不就是简单的大孩子拉着小孩子吗?哪里需要分得那么清楚。 她们进了一家裁缝店,望着琳琅满目光彩夺目的布匹,雪儿大气都不敢喘,从前只是偷偷瞄一眼大富人家夫人身上的穿的,不敢靠近。 听说随便划了一下,自己卖一个月的杂耍也赔不起。 老板笑呵呵地走过来,温凝晚将孩子推到她面前:“给这孩子做,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边,那一排我都要。” 老板惊掉下巴,这是大生意呀,立刻更加讨好地笑着:“夫人,是全部做孩子的吗?” “嗯。”温凝晚应着,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了旁边一件衣服,又问。 “有没有适合她穿的,我要合身的。” “有有有!”老板说着拉着雪儿:“小姐这边看看。” 雪儿木讷地看着和蔼可亲的老板,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对自己这么友好吗? 国师在温凝晚身边坐下,看着满脸欣喜的人,微偏着脑袋望着她:“你很想有个妹妹吗?” “当然!”温凝晚满眼期待地看着被几个人伺候着去换衣服的雪儿,冲忐忑的雪儿挥挥手:“我们在外面等你。” 雪儿表情终于轻松了些。 国师望着面前的人,目光也柔了下来,仿佛一湾春水。 温凝晚突然回头看着她:“你也做一身吧,这里的布匹还不错。” 国师还没回答,就被温凝晚拉起来,走到一排布匹面前:“我觉得这个紫色的超级配你,穿上一定特别有气质!做一套吧!” 国师点头,眼底藏不住的欢喜。 温凝晚开了挂似的,看见漂亮的布匹就行不下来了,又挑了好几块:“这些分别做一件。” 国师量了身下来,抬手摸摸她的头:“温少卿不做吗?” 旁边的店小二惊讶地大睁着眼睛,原来这就是最近名声在外的温少卿吗?果然和传闻中一样好看。 店小二急忙行礼,欢喜地跑到后面和老板说。 “老板!这位极美的姑娘原来是温少卿!” 老板惊讶地大睁着眼睛:“什么?!” 雪儿疑惑地望着她们。 大人原来这么出名呀?好厉害! 店小二又重复了一句:“温少卿啊,大理寺那个!” 老板立刻将发带递给她:“你来伺候着。” 温凝晚挑了一块漂亮的布匹,国师加了一块紫色的,吩咐旁边的人:“做在一起。” “那不是和你的撞色了吗?”温凝晚担心地望着她。 国师眉峰微挑:“你不愿意?” 温凝晚笑嘻嘻地望着她:“我愿意呀,只是怕你会介意。” “求之不得。” 呃…… 国师脱口而出,幸好温凝晚没有在意,开心地笑着:“那就做吧。” 老板匆忙走出来,立刻又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上前。 “草民,杨雪英拜见小主人。” “嗯???”温凝晚疑惑地看向身边的国师。 国师汗颜,幽幽道:“凤羽岚轩是温家的生意,你这个温家嫡长女不会不知道吧?” 我去?!什么东西?!京城中富贵人家才能买得起一尺的凤羽岚轩居然是温家的?!我家这么有钱?! 杨雪英尴尬地笑着:“小主人自顾自地来京城,家主也没有很快告诉我们,所以一直都没敢贸然地打扰您,还望您恕罪。” 温凝晚都可傻了,笑呵呵地点头:“没事没事。” 国师看在眼里,无奈地摇头,这个人怎么一副自己家的东西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傻傻的。 出来的时候,温凝晚摸了摸钱袋,感觉空了一半,可怜巴巴地望着国师:“高贵啊,五百两,布匹钱和收工钱居然一样贵!” 国师低头轻笑,温凝晚看了两人一眼:“我不管,晚上你请客!我要吃一品楼的!” “好。”国师垂眸,目光柔柔地看着控制不住想买东西,买了又心疼的人。 “早知道就不犟了,反正也是自己家的,不付钱也没关系啊。”温凝晚有些后悔没有听老板的。 雪儿好奇地看着她,温凝晚望着旁边一群孩子围着做糖人的师傅,顿时一切烦恼都抛到了盲女,急忙过去买了三份,开心地跑到两人身边。 “来,一人一个。” 雪儿木讷地拿着咽了一小口唾沫,以前看见别的孩子吃,她可想吃了,做梦都梦见小兔子形状的糖人在向自己挥手。 国师僵硬地拿着被硬塞到手里的糖人,小鸭子模样的,表情阴沉,脸色非常难看,看了一眼开心的吃着的温凝晚。 幼稚!太幼稚了! 国师无比嫌弃地塞到她嘴边:“我不吃这个。” 温凝晚气鼓鼓地握着她的手抵过去,抵着她的嘴:“尝一下嘛,就一口。” 望着不为所动,表情淡漠的人,温凝晚噘嘴满眼期待地望着她:“就一口嘛~快点啦,真的很好吃的。” “啊~”温凝晚哄小孩似的张嘴给国师示范。 望着张开的小嘴,粉红的小舌尖在眼前一晃一晃的,口干舌燥地立刻张嘴咬住糖人,立刻别开眼。 雪儿好奇地抬头望着她,她又听见了她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温凝晚开心地看着和自己一样吃起糖人的两人,国师低下头,尴尬地和她一起走在集市中央吃着东西,还是糖人这种哄小孩的。 实在是不雅! 国师动作快了些,深怕被人认出来似的。 “国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老夫人身边的嬷嬷从旁边跑过来:“奴才终于找到您了。” 国师立刻将吃了一半的糖人塞到温凝晚手里,挺直腰板,嘴巴动也不敢动,表情清冷地嗯了一声。 嬷嬷看了一眼旁边的温凝晚,望着她手机的糖人,满眼嫌弃,幼稚! 又看看旁边瘦骨嶙峋的雪儿,就这?一百两?傻子! “国师,老夫人请了个南边来的厨子,特意吩咐奴才来请您回去陪她一同品尝,您看这时间也不早了,老夫人应该已经等着了,您要不要回去了?” 国师悄悄咽了在嘴里融化的糖人,带着点花瓣的甜味,甜而不腻。 国师看了一眼身边吃完自己的糖人,张口就吃她吃过的糖人的温凝晚,眼底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融化了似的。 “你陪我一起回府吃吧,改天我们再去一品楼。” “国师,老夫人没有请外人,还是改天吧。”嬷嬷小心提醒。 温凝晚看了一眼嬷嬷,笑嘻嘻地望着国师,狡猾地笑得眯着眼睛,伸出手:“没关系,你可以给钱,就当请客了。” 嬷嬷:“……” 果然是商人的女儿,脸皮厚!爱钱! 国师从衣袖里掏出钱袋,正打算掏,温凝晚调皮地笑着连钱袋一起拿过来,国师的手顿了顿,疑惑地望着她。 温凝晚歪着头蔫坏儿地笑着望着她:“我们吃完,结了账再还你吧。” “好。”国师听话地点头。 嬷嬷:“……” 得!您真行!财政大权就这样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07 22:17:02~2021-08-08 19:17: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实诚耿直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5章 “大人,她这是……” 温凝晚看了一眼好奇的雪儿,望着国师的背影嫌弃地撇撇嘴:“这就叫做你妈叫你回家吃饭。” 雪儿疑惑地点头,温凝晚掂了掂手里的钱袋:“还真不少。” 走进一品楼,慕思云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坐在楼上的雅格里,刚好能看见楼下舞台中央的表演。 温凝晚坐下,慕思云倚着座椅,一手搭在椅背上,手心的骨笛随着琴音拍打在掌心。 望着面前的雪儿,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有看中对面坐下来伸手给雪儿拉了椅子的温凝晚。 “你还别说,这小孩经你一番打扮,倒也看得过去。” 雪儿窘迫地笑着,捏着双手望着她们,平日里她也见过不少身份尊贵的大人们,但是今天遇见的这些人,绝对比她平时偶尔看见的大人还要不好惹。 今天那个人,叫做国师,想着自己还被她抱过就感觉头皮发麻,会不会死? 再看看面前这个人,看起来清逸脱俗,仿佛俗尘之外的仙女,手上却拿着诡异的骨笛,浑身散发着神秘的危险气息。 和她们比起来,少卿大人就安全多了,长得又特别好看。 雪儿想着,望着温凝晚的目光亲近了许多。 温凝晚拉过胆小的雪儿,示意她坐下,并对慕思云得意地炫耀着:“我们雪儿本来就好看!” 雪儿尴尬地垂下头,却没有坐下。 温凝晚无奈地笑着,温柔地解释:“坐吧,没事,她是我的朋友,叫慕思云,你叫她慕师姐就行。” 慕思云神色微怔,望着温柔地哄雪儿的温凝晚,在昏黄的光影下,温柔得诱人,目光落在她后颈,想着那里的腺体,慕思云不由得吞吞口水。 雪儿忐忑地坐下,小心翼翼地看向慕思云,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又听见了。 朝着她的目光看去,雪儿的视线落在温凝晚脸上,顿时蹙了蹙眉,看向慕思云。 “请问您看着大人干什么?” 温凝晚抬眸,慕思云窘迫地立刻缩回视线,笑嘻嘻地打趣道:“少卿这般好看,得有多少Omega为你痴迷啊。” 温凝晚愣了神,得意地挺起胸膛:“那还得我看得上啊。” 慕思云低头浅笑着,不安的心这才平静下来,刚才她竟然有想要标记她的冲动。 即使只能标记一晚,也无怨无悔。 Alpha大多能力出众,但是一生只能标记一个人,也只能被一人标记。 Omega虽然体力不行,但是可以标记很多人,只是她们的标记不能过夜,大多第二天对方身上就没有她们的气味了,再怎么优质的Omega,标记Alpha也停留不了三天。 同时,没有Alpha愿意让Omega标记,那对于Alpha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因为那一天她身上会有Omega信息素的气味。 而被Alpha标记的Omega,会很长时间都有对方Alpha信息素的气味,这种气味对其他Alpha有驱赶威胁的作用。 所以,Omega能够无止境的标记很多人,但是没有能力去标记比她们强的Alpha,这种能力等于没有。 Alpha一生只能标记一人,一旦标记,这个Omega一生都属于她,直到她死去,Omega才能找下一个Alpha。 所以,现在很多夫妻,Alpha都是没有标记Omega的,因为对方Alpha以前就标记过别人,不能再标记,或者期待着那Omega的出现,所以不会通过腺体标记对方。 “想什么呢?”温凝晚不悦地看着发愣的慕思云。 慕思云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没有,吃什么?” 温凝晚招手叫来小二,点了菜:“雪儿喜欢吃什么?” 雪儿疑惑地望着她,温凝晚笑笑冲店小二道:“小孩喜欢吃的都给我上来吧。” 慕思云表情有趣地看着她,雪儿受宠若惊地望着面前这个人,她好的有点奇怪,不像这个世界的正常人。 难道真的是仙女吗? 慕思云急忙朝要下去的店小二招呼道:“一壶酒。” “别了吧,有孩子在,不喝酒。”温凝晚温柔地笑着看着雪儿。 慕思云点点头,笑着望着雪儿:“好吧,那就不喝了。” 雪儿紧张地看着她们摇摇头:“没关系,你们喝你们的。” 温凝晚示意店小二下去,并催促道:“快点啊,很饿了。” 接着冲雪儿道:“那怎么行?大人在小孩面前喝酒可不好,会带坏小孩子的。” 慕思云忍不住捂着肚子狂笑:“这话从喝遍京城无敌手的温少卿口中说出来可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啊,上次是谁拿着酒要让徐少卿的孩子陪你喝的?” 温凝晚气鼓鼓地瞪了她一眼:“干嘛呢,在孩子面前就不能给我个面子吗?” 雪儿望着说笑的两人,也放松了下来,枯瘦的脸上挂起笑容。 温凝晚看在眼里,伸手捏捏她的脸:“小孩子就是要多笑才能长得高,像国师一样高!” 慕思云表情幽怨地看着她:“我也很高好吗?” 温凝晚笑呵呵地望着她,又回头看着雪儿:“咋们目标是国师那么高!” 慕思云:“……” 仿佛被嫌弃了,又不是人人都能像国师一样那么极品的优秀! 雪儿望着说笑的两人,眼眶红红地低着头,浅笑着。 “咦?”温凝晚望着楼下。 慕思云也扭头看,眉峰微挑:“那不是李嫣然吗?家里出了那样的事还来这里?”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随即勾起一抹阴险的笑意,抬手冲楼下正要回后台的人招手:“李姑娘,上来一下。” 李嫣然回头,望着楼上脸上挂着灿烂无邪的笑容朝她挥手的温凝晚,竟本能地跟着扯出个笑容来,点头转身往楼上走。 温凝晚望着去往后台的门帘后面露出一双鞋子,不像是女人的,便冲慕思云道:“慕师姐,帮个忙呗。” 慕思云看了一眼后台门口,疑惑地望着她点点头:“说。” 温凝晚凑过去,压低声音:“去后台帮我抓一个男人。” “嗯???”慕思云一脸疑惑。 温凝晚望着上来的人,急忙催促道:“快去。” 慕思云一头雾水起身,从另一边下楼。 李嫣然走过来,恭敬地朝温凝晚行礼:“草民拜见少卿大人。” 雪儿急忙想要起身让坐,温凝晚伸手拉住她,随即笑着看着李嫣然:“不必多礼,坐吧。” 李嫣然在对面坐下,神色紧绷着,面前这个人,在这之前可是办了两件轰动京城的案子的大理寺少卿。 温凝晚望着她紧张的神情笑吟吟地倒了茶水过去:“李姑娘不必紧张,我们也是碰巧在这里吃饭,看见你在下面所以叫你上来喝一杯。” 李嫣然稍微放松了些,恭敬地伸过双手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多谢大人。” “不必客气,一品楼的头牌,可不是谁都有幸能够替她倒一盏茶的。”温凝晚摆出一副崇拜的模样,笑着打量着她。 李嫣然愣了一下神,尴尬地笑着:“大人说笑了,和大人比起来,草民自惭形秽。” “怎么会呢?我可不会跳精彩绝伦的舞蹈,从小就不协调。”温凝晚一脸幽怨地望着她: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这些跳舞好看的人。” 李嫣然神色微怔,随即不可思议地笑着:“可是大人学识渊博,办案神速啊。” “哪里哪里,碰巧而已。”温凝晚谦虚地笑着摇头。 “你们家这一桩案子我就束手无策,实在抱歉。” “大人严重了,有大人出面,草民深感欣慰,想必大人一定会尽快给我的家人们一个公道的。” 温凝晚点点头,目光打量了一眼表情真诚的人,在此之前,她刻意嘱咐过不让别人知道她查这个案子。 但是面前这位据说伤心过度,几度险些疯了的人,竟然丝毫没感觉到意外,倒像是早就知道她接手这个案子似的。 “我听说李姑娘最近身体不好,家里都是你母亲和管家在打理,今日为何不在家不休息,大晚上的来一品楼呢?” 李嫣然心中咯噔一下,随即摆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草民想起来夫人送的手绢还在后台换衣间,所以就来了,那是夫人亲手给在下绣的。” 听着哽咽的声音,温凝晚有些于心不忍。 雪儿好奇地看着低头悄悄抹去眼泪的人。 李嫣然抬头,扯出一个笑脸:“对不起,让大人见笑了。” “没事没事,节哀。” 李嫣然落寞地点头:“在下一想起夫人,还要女儿……” 李嫣然哽咽得说不下去,只能摇头。 雪儿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温凝晚急忙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会尽快查清楚火灾的原因,尽快结案,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那就多谢大人了。”李嫣然起身感激地拱手行礼。 温凝晚摆摆手,惭愧地望着她:“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 “在下实在是……”李嫣然声音哽咽着,低着头抹眼泪:“实在是失礼,大人可否让在下先行退下?” “去吧去吧。”温凝晚急忙起身相送:“你慢点啊,节哀。” 等温凝晚转身过来的时候,看着雪儿表情拧在一起,极其苦大仇深地看着低头抹眼泪下楼的人。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李嫣然,走过来坐下:“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她在撒谎。”雪儿神秘地小声冲温凝晚道。 温凝晚望着因为抽噎而颤抖的身影,和当初舞台上翩翩起舞时,判若两人,看起来真的很惨。 “你怎么看出来的?”温凝晚好奇地望着胸有成竹的雪儿。 雪儿指了指耳朵:“是听出来的,我能够听见人们的心跳,人在撒谎是,心跳是有变化的。”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我现在想要揍你,你听出来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的。”雪儿忐忑地望着她:“因为大人觉得我不诚实。”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眨巴着眼睛,她刚才确实想教训她小孩子不要胡乱说话来着,别人遭遇这样的事,要有同情心。 这时慕思云气喘吁吁走过来坐下,倒了杯水仰头喝林。 “怎么样?”温凝晚期待地看着她,她猜测李嫣然是来这里见什么人的。 慕思云摇头,气鼓鼓地道:“确实有一个男人,我跟着他出去,被发现了,对方身手矫健,轻功尤其好,我追了几条街,结果被将军府小姐的马车挡了一下,就跟丢了。” 温凝晚着急地问:“你看见他的模样了吗?” 慕思云为难地笑着:“就一眼,不太记得了。” 温凝晚汗颜,看向雪儿:“这是真话吗?” “嗯。”雪儿点头。 慕思云疑惑地看着两人:“什么意思?” “没什么,饿了。”温凝晚两眼放光看着端着菜上来的店小二,吞了吞口水。 温凝晚首先给雪儿盛了饭,再给慕思云盛,慕思云有意思地望着她。 “从来没觉得少卿这么会照顾人啊。” 温凝晚笑嘻嘻地说着:“雪儿是小孩子,你呢刚刚帮我的忙,当然都要好好照顾着啦。” 说着自顾自地吃起饭来,然后一脸享受地点头:“好吃好吃。” 雪儿和慕思云愣了片刻,相视一眼,慕思云冲雪儿耸耸肩笑了笑。 温凝晚开心地吃着饭,每次和她吃饭,慕思云都感觉对面的人像一朵盛放的桃花,浑身上下都洋溢着幸福和满足。 温凝晚急忙给雪儿夹菜:“这个好吃。” 雪儿低头望着碗里的菜,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夹菜呢。她无比小心地吃了碗里的菜,抬起头是,慕思云一脸好奇地望着她,无比认真地问: “雪儿是怕菜会疼吗?” 温凝晚抬眸瞪了她一眼:“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我只是看她小心翼翼吃菜的模样有点好玩。”慕思云笑呵呵地解释。 温凝晚笑呵呵地哼了一声,又夹了肉和菜到雪儿碗里:“别理她,吃吧,菜不会疼的,菜也会因为小孩子喜欢吃它而开心的。” 雪儿愣了一下,脸上挂着笑容点头。 慕思云看着温凝晚傻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简直可爱极了。 温凝晚吃得有点多了,伸了一下腰,感觉瞬间腾空了肚皮似的,还能再吃点。 慕思云好笑地望着她:“我怎么觉得国师府的菜一点也没有把你的嘴巴养刁啊。” 温凝晚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立刻放下碗筷:“遭了!” “怎么了?”慕思云担心地望着起身的人。 温凝晚没来得及回答,摸了一下国师的钱袋,看了一眼雪儿,急忙嘱咐着慕思云:“吃完了帮我把雪儿带回去!” 望着匆忙跑下楼的温凝晚,慕思云又看看愣住的雪儿,挑眉:“这是你家大人逃单的招式吗?” 雪儿疑惑地摇头,抬了一下屁.股,伸着脖子望着着急地跑出一品楼大门的温凝晚。 慕思云耸耸肩,接着笑吟吟地看着雪儿,温柔地给她夹菜:“雪儿多吃点,长高一点,长得比国师高,气死她!” ** 国师府。 老夫人给苏玉儿夹菜,满脸慈祥地笑着,看了一眼自顾自地吃饭的国师,无奈地道。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 国师抬眸疑惑地望着她。 “给玉儿加菜啊。”老夫人无可奈何地笑着。 苏玉儿娇羞地笑着看了国师一眼,低头吃饭。 国师犹豫了一下夹了菜放到自己碗里,看着表情僵住的老夫人,为难地说着:“我没有那个习惯。” 苏玉儿心中咯噔一下,失落地苦笑着,抬起头时,又如往常一样温柔懂事:“我知道,表姐不喜欢给人夹菜,也不喜欢别人给你夹菜。” 国师没有说话,点点头算是回应了,自己吃自己的。 老夫人窘迫地笑了笑:“好了好了,不夹菜就不夹菜嘛。”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嬷嬷,嬷嬷点点头,此时尤然尤琪都已经被她安排出去,院子里都换上了老夫人的亲信。 老夫人放下碗筷,优雅地擦了擦嘴:“好了,我吃饱了,你们继续吃吧,我有点累了。” 国师抬眸,接着放下碗筷起身:“恭送阿娘。” 苏玉儿也行了礼,两人又坐下吃饭,以前有尤然在还热闹些,现在鸦雀无声。 国师似乎也意识到不对劲,抬眸看了一圈身边伺候的人,全是不熟悉甚至陌生的面孔。 苏玉儿舀了一碗汤递过来,目光温柔似水地望着她:“表姐,喝汤。” 国师犹豫了一下,苏玉儿表情幽怨地噘着嘴:“表姐是不是还在生玉儿的气啊,这是玉儿亲手煲的汤,最适合冬天喝了,你尝一下嘛。” 国师接过来,看着热气腾腾的汤没有要喝的意思。 苏玉儿紧张地屏住呼吸,担心被识破,接着娇嗔道:“喝嘛~很好喝的。” 国师看了她一眼,对于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妹,伤害她的事,表妹是不会做的,这一点她还是有把握的。 国师低头喝了起来,苏玉儿心提到嗓子眼,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扯出笑容忐忑地问:“好喝吗?” 国师点点头,继续喝着汤,突然顿了一下:“里面放的是什么?” 苏玉儿心脏像是突然停了一样,立刻紧张地回:“是谢神医给的滋补药,驱寒的,表姐不喜欢吗?” 国师以为她只是担心自己不喜欢,所以才会那么慌张,没有多想,摇摇头:“只是闻到药味而已。” 苏玉儿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她喝完了,又立刻盛了一碗:“再喝一点。” 国师摇头,还没等她拒绝,又一碗汤递到手中,望着满眼期待的苏玉儿,她伸了伸腰,低头喝又了起来。 苏玉儿长输了一口气,国师没有察觉,好不容喝完,立刻摇头:“不喝了。” 玉儿点点头,两碗,够了。 “我扶着你。”苏玉儿殷勤地上前扶着国师的胳膊。 国师低头看了一眼,推开她的手:“玉儿,这样不好。” 苏玉儿愣了一下,眉头微蹙,神色落寞地看着走在前面的人,苦笑着跟上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表姐对她越来越疏远了。 不过今晚以后就不会了,苏玉儿满眼憧憬地浅笑着,望着身边神色威严的表姐。 她的表姐,永远都是这样威严,从小就保护着她,她是天下人的英雄,更是她的英雄。 曾经她以为,表姐将来也会是她的英雄,她们会成亲,生好多孩子,白头偕老。 可是,温少卿出现了,当听说美人坊的事时,她的心就像被人扎了一刀一样,即使同样是Alpha也不行,任何人都不行。 表姐只能是她的! 苏玉儿跟着国师进了书房,国师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全都是老夫人的人,她的人都被替换下去了。 国师不露声色地坐在桌旁批文处理公务,苏玉儿就坐在一旁替她研磨,不时抬眸观察她的变化。 国师渐渐地感觉有些闷热,脖子往旁边扭了一下,烦躁地扯扯领子。 “玉儿,去把窗户打开。” 苏玉儿心中咯噔一下,看着脸颊绯红,衣领松开的人,咽了一小口唾沫,急忙起身去打开窗户,为了今晚的事,她刻意没有吃Omega夜晚抑制信息素的药。 国师眉头紧蹙,已经无心公务,紧紧攥紧手中的案卷。 接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哼一声,抬眸望着走过来的人。 浓郁的Omega信息素的气味一瞬间吸引了她,血液失控似的沸腾,国师暗自靠内力压制体内快要失控的信息素。 苏玉儿小心地走过来,凑到粗重地喘息着的国师身边,故意引.诱她:“表姐,你怎么了?” 国师抬眸,控制不住地抬手搂上她的腰,手腕用力。 苏玉儿没注意,重心不稳,一下跌倒她怀里。 国师双手抱紧怀里的人,贪婪地闻着她身上信息素的气味。 ** 温凝晚从一品楼出来,就着急地往国师府跑,眉头紧蹙。 特意让身边的人去大街上叫国师吃饭,这也太反常了吧,而且今天国师出来,怎么不见尤然和尤琪? 尤然说过,国师府的规矩,只要国师出门,她和尤琪至少有一个人是跟着的,其他人不放心。 温凝晚气喘吁吁地跑到国师府外面,国师府一如往常的安静。 “但愿,但愿,是我多想了。”温凝晚杵着腰喘了口气。 微风拂过,她打了个冷颤,立刻打起精神,朝国师府走去。 看门的两个士兵突然将她拦下来:“这位姑娘,这里可是国师府,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温凝晚愣了一下,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你们不认识我?” 士兵摇头:“没有国师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进府。” 温凝晚汗颜,摇摇头,企图推开她们:“国师同意的。” 两个士兵一把将要进去的人拉了回来,温凝晚气得翻了个白眼:“你们有病吧?!我是大理寺温少卿,奉旨前来吃饭!滚开!” “啊?!”两个相视一眼,随即往后退了两步。 “长得非常好看,但是毫无规矩,奉旨蹭饭!” “对,就是她了,天底下没有第二个了。” 温凝晚气鼓鼓地瞪了她们一眼:“让开!” 两个士兵愣了一下神,温凝晚趁机一下跑进去,两人挠挠头,没打算拦着,她们也是今天突然被叫来的。 温凝晚眉头紧蹙,这也太奇怪了,怎么会这么巧换了看门的人?! 她看了一眼周围,此时的国师府比往常还要安静,就连只会低头干活的丫鬟仆人都没有了。 温凝晚焦急地加快了脚步,径直往国师院子跑,这一路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遇见。 温凝晚越发焦急了,这赫赫扬扬的国师府,怎么可能一个人也遇不到,一定是出事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国师不会有事吧? 温凝晚着急得跑了起来,刚跑到国师院子门口,便被两个陌生的面孔拦下。 她们身带配剑,身姿挺拔,一身劲装,像是常年习武的,却又没有士兵身上的刚正之气,像是死侍! 对!当初杀邹云夫人的死侍给她的就是这种感觉。 温凝晚不自觉地退了一步,望着院子紧紧合上的大门,又看了一眼表情冰冷的两人:“国师呢?” 两人没打算回答她。 温凝晚眉头紧拧:“国师在里面对不对?” 两人还是不理,紧紧握住呼之欲出的配剑。 “你们疯了吗?这里是国师府,我是国师的人,大理寺温少卿,你们拦着我做什么?”温凝晚焦急地说着,试图说服她们。 然而,对方根本不为所动。 温凝晚气得跳脚,这么早紧闭着院门,还让两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守着,里面一定是出事了。 “国师!”温凝晚急了,退后一步朝里面扯着嗓子喊。 “国师!是我!温凝晚!国师!” 两人相视一眼,急忙上前拉住她,温凝晚焦急地冲她们吼:“你们放开我!!这里是国师府!国师在里面有危险你们不管吗?!别忘了国师才是这里的主人!小心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生之地?”老夫人由嬷嬷扶着赶来,她一如那天阁楼上一般优雅端庄,但是温凝晚却被两个人抓住胳膊动惮不得。 “温少卿可知擅闯朝廷命官的府邸是死罪!”老夫人冷冷地道。 温凝晚冷笑一声,也不示弱:“老夫人难道不知道,本大人是奉旨来国师府吃饭吗?” “不知道。”老夫人阴恻恻地扬起唇角看着她,打算装不知道:“我只知道擅闯国师府者。” 老夫人表情越发阴沉,一字一字道:“杀无赦!”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看着面前表情冰冷的妇人,竟然对她动了杀心。 如果她今天真的死在这里,恐怕也不会有任何人会被治罪,毕竟这可是国师府的一贯作风了,不为所欲为到不是国师府了。 老夫人抬手,表情冷清地望着温凝晚,冷冷道:“带下去,杀了。” 温凝晚吓一跳,急忙挣扎着,朝紧闭着的院子里扯着嗓子大喊! “国师!救我!国师!救命啊啊啊啊……” 屋子里,国师搂着怀里的人,头蹭在她颈肩,满眼痴迷,脸上带着缱绻笑意。 苏玉儿搂着她,伸手解着她的衣服,呢喃细语:“表姐~对不起,可是我好喜欢你啊。” 国师完全失了神智,浑身颤抖伸手搂着怀里的人,失神地地声在她耳边轻唤:“少卿~” 苏玉儿神色微怔,随即眼里噙着泪水,失魂落魄地笑着:“没关系,是谁都没关系,今晚以后是我就行了。” 说着眼泪夺框而出,接着她捧着国师的脸,神色痴迷地望着失了神志满脸涨.红,眯着的眼里满是情.欲的国师。 歪着头就要吻上去。 外面传来温凝晚害怕的求救声,和暴躁地大声唤她名字的声音。 “风列蓝!” 遥远的声音传来,国师瞳孔骤然一聚,立刻推开凑过来的脸。 苏玉儿吓一跳,惊愕地看着急忙扶着床起身逃离,踉跄着往外面走的国师。 “少卿,少卿……”国师虚弱地喘着,不停叫着那个人。 推开房门,院子里守着老夫人早就安排好怕她出来的人,她们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师,立刻上前拦住她。 “国师,太晚了,您该休息了。”领头的人挡在前面。 国师强压着药物催化的情.欲,抬眸,脸上露出诡异的笑,有气无力地道:“如果我非要出去,会怎么样?” 领头的人没有回答,犹豫了一下道:“老夫人也是为了苏家和风家好。” 国师拳头紧握,凝神走下台阶,院子里的人紧张地往后退。 “这么多人,是都来了吗?”国师目光冰冷地望着院子里十几个人,看来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领头的人紧张地握着手中的剑,国师眉头微蹙,失望又愤怒地问:“怎么?她说要你们朝我动手?” 领头的人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原本她们的职责是不让国师出去,不让外面的人进来,现在动手也不是,不动手也不是。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人急匆匆跑进来,在领头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领头的一声令下:“既然国师如此有兴致,我等就陪国师练一下吧,请赐教!” 国师杨眉,抬手。 正合我意。 温凝晚被拖下去,她好不容易挣脱开,立刻转身抱住旁边的柱子,耍无赖不撒手,朝老夫人大吼:“我告诉你!我今天要是真的死在这里,国师不会原谅你们的!” 老夫人眉头紧蹙,不耐烦地看着她,朝旁边的人示意:“就地斩杀!” 温凝晚吓得大睁着眼睛,立刻朝身边的人吼:“不!” 两人被她强烈的求生欲吓了一跳,望着手无缚鸡之力抱着柱子不撒手的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温凝晚吓得都快哭了,满脸讨好地笑着看着老夫人:“我走我走!我走还不行吗?今天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吗?” 老夫人满眼嫌弃地望着她,犹豫了一下,她此刻在京城正炙手可热,如果真的突然消失了,恐怕还真不好办。 温凝晚逮着机会就朝院子大叫:“国师!国师!救命啊啊啊啊……” 国师吃了药,要用内力压制药的作用,所以功力大减,根本冲不出去,听见外面的求救声,顿时发狂似的夺过领头手中的脸,反手一刺。 领头一脸惊恐的倒在血泊中。 其他几个相视一眼,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犹豫了一下冲上来。 听着里面的打斗声,温凝晚焦急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你快去救国师啊!” 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倒是在乎她啊?可是她呢。” 老夫人看着着急的人,突然不想杀她了:“和我一起看场戏吧。” 她到要看看,温凝晚看见国师和别的女人生米煮成熟饭,会怎么样? 温凝晚一头雾水,看着身边退下去的人,急忙松了抱着柱子的双手,铆足劲朝院子冲! “快把她给我拦下!”老夫人回过神来大吼。 温凝晚刚跑到院门下面,还没跑上台阶就又被人按住。 温凝晚咬牙切齿地看着老夫人:“你到底在干什么?!” 话音刚落,院门缓缓打开,一阵刺鼻的血腥味从院子里冲出来。 接着,国师满身是血走出来,失控后的满头白发和浑身的血显得格外渗人,手上握着一把沾满血迹的长剑,粘稠的血滴在脚边,她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空气静得吓人,老夫人满眼震惊地望着朝自己走来的人。 那个药就算武林高手吃完也只能任凭□□横行,放纵本能,根本想不了其他事,更用不了武功,她怎么可能在那么多高手的围阻中走出来? 国师满眼猩红,抬手一挥剑,将冲过来保护老夫人的人几乎劈成两半。 温凝晚僵在原地,只见国师势如破竹一般,长剑一挥,耳边阵阵悲鸣,满地横尸,她像一头嗜血的猛兽冲向老夫人。 嬷嬷急忙挡在前面护主,被一剑刺穿胸膛。 “跃枚!”老夫人大叫着嬷嬷的名字,吓得捂着嘴退后。 嬷嬷双手紧紧抱住国师手中的剑,满口鲜血,无奈地望着彻底失控的国师:“小姐,她是你阿娘啊。” 国师此时完全失控,属于嗜杀状态,根本听不进去,撒手一脚将她踹开。 温凝晚双手紧紧捂着嘴,大气不敢出。 只见国师沾满鲜血的手一把掐住老夫人的脖子,老夫人顿时满脸通红,无力地拍打着她。 周围静悄悄的,温凝晚看着背对着自己的国师,老夫人已经没有了挣扎,两眼翻白。 温凝晚突然反应过来,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杀了自己的阿娘,于是冲过去想要推开国师。 国师坚如城墙,愤怒地一把拎起她的衣领,满眼杀意。 温凝晚吓得一哆嗦,拍打着她掐着老夫人的另一只手,看着快要死了的老夫人,急得哭了起来。 “你快松手啊笨蛋!她是你阿娘!” 温凝晚无力地拍着国师的手,着急地望着失控的国师,不断地摇头:“你快醒醒啊,不能这样做,国师,我求你了,你快醒醒!” 国师突然松手,老夫人跌坐地上,突然吸了一口空气,她剧烈咳嗽着。 温凝晚看着她没事松了一口气,擦着眼笑起来。 失控的国师疑惑地望着被自己拎着,却还为别人脱险而擦着眼泪笑着的人,歪歪脑袋,看什么稀奇玩意儿一样打量她,松了手。 温凝晚开心地一下扑到她怀里,失控的国师愣了一下,一把将她推开,愤怒地掐住她的脖子,手上突然用力。 温凝晚眼前一黑…… 好后悔啊,为什么要来,你的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啊? 温凝晚表情落寞地扯出个笑容,国师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沙哑着嗓子:“少卿?” 温凝晚目光委屈地望着她,国师立即撒手,像见到救命稻草似的,一下将温凝晚拥入怀中。 温凝晚咳着,松了一口气,笑着拍拍她的背哄着:“没事了,没事了。” 国师放松下来,药物催化下的□□瞬间爆涨。 听着耳旁一声比一声更重的喘气声,温凝晚吓一跳急忙松手,想要推开。 国师却抱得更紧了,在她脸上蹭了蹭,声音颤抖着轻唤:“少卿~” 温凝晚浑身汗毛直竖,闻到她身上越发浓郁的信息素的气味,贪婪地眯着眼,闻了闻,抬手搂住她的腰。 满地横七竖八的尸体旁,鲜血横流,老夫人抱着浑身是血的嬷嬷无声的痛哭。 旁边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贪婪地闻着对方身上的气味,国师在温凝晚脖颈上急躁地胡乱地亲。 温凝晚仰着头,失神地微张着小嘴喘气,搂着国师的手却丝毫不安分。 国师松了手,目光痴迷地望着她,歪头覆盖上她的唇。 温凝晚浑身一震,轻抬下颚,唇瓣微启,回应着…… 一直站在暗处的谢雨楼跨起个脸,不知道自己现在出去妥不妥当,不出去绝对要出事,出去可能要没命。 国师的手越攀上凝晚的腰…… 像沙漠里迷失的旅人,突然找到一滩泉水,急不可耐地栽进去,迷失在柔软纯净的泉水中,泉水因为旅人激动的乱搅,不停荡起波澜,起来又落下…… 旅人在泉水中寻到两处泉眼,贪婪的不停品尝。 老夫人抬头,望着温凝晚躺在国师臂弯,朝后仰着大口大口地缓慢呼气,她立刻别开脸。 实在不忍直视,气得皱起眉,愤恨地咬着牙。 谢雨楼看着蹲下去的国师,突然冲出来:“温少卿!快咬她!” 温凝晚失神地趴在蹲下去的人身上,浑身无力的靠在她肩上,双腿被强制性,脚尖绷直,浑身战栗。 “快点!否则你会死的!”谢雨楼站在远处扯着嗓子喊,国师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继续下去温少卿会被折磨死的。 温凝晚抱住国师的头,凑过去。 老夫人转过头,失声大声呵斥:“不可以!” 怎么样可以允许一个Omega标记国师?! 国师突然松手,浑身无力地倒在地上,温凝晚舔着嘴角,双眼迷离失神地趴在她身上,她咬了国师后颈的腺体。 国师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挡住温凝晚的身体,搂着她,目光迷离地望着走到身边低头望着她的谢雨楼。 谢雨楼哭丧着脸:“这下玩脱了吧?!” ** 国师府偏院,谢雨楼药房里。 温凝晚和国师分别躺在左右两边床上,谢雨楼忙活了一通,在确认国师身体没事后才放下心来。 被温凝晚标记是,温凝晚的信息素进入她的腺体,抑制住药物的作用。 谢雨楼一脸茫然地看着因为受到惊吓,体力不支晕过去的温凝晚,嘀咕着:“那么弱还敢冲上去。” “谢神医。”门外响起焦急的声音。 谢雨楼走出去。 “我女儿又发高烧了,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 来人是府里的丫鬟,已经在国师府伺候多年,她的女儿犯有从胎里带来的病,身体不好,时常生病。 看着她都快哭着跪下了,谢雨楼急忙收拾药箱就跟着出去。 她们刚走出院子,药房里出现一个身披斗篷袍子的人,只见她停在家国师身边,往她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背着身不知道在干什么,窗外突然狂风大作,只见她突然在国师头上扎了几针,猛然睁开眼,随即沉沉地睡去。 接着她转过身,黑色帽子压得很低,但是看得出来她身姿挺拔,手上的皮肉松弛,应该是个妇人,她朝温凝晚走来。 同样给她塞了一粒药,接着手指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嘴角阴恻恻地噙着笑。 良久,转身不紧不慢地出了门。 老夫人房间里,她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嬷嬷紧蹙着眉头。 黑衣人走进来站在身后,老夫人抬眸,声音格外低沉:“办好了?” 黑衣人点头:“是。” “多谢师太。”老夫人咬着牙,既然不能通过苏玉儿控制,那用别的方法也可以。 天色刚亮,温凝晚被身边的吵闹声吵醒,她微微皱眉,抬了抬眼皮,感觉浑身无力,酸疼得紧,像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慕思云脸色阴沉着望着她,旁边的苗十一和雪儿激动地笑着:“您醒了?” 温凝晚这才回头看着她们三人,愣了半响,突然坐起。 “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里?国师呢?” 三人疑惑地望着着急的人:“我们是在大理寺门口发现你的,你晕倒在门口。” “嗯?”温凝晚一脸懵逼。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苗十一说着,目光落在温凝晚脖子上的手印上。 温凝晚摸摸脖子,发红的掐痕还有些疼,她皱紧眉头。 接着又问:“国师呢?她怎么样了?” 慕思云眉头微蹙,表情淡漠地望着她:“她是国师,不会有事,你不用担心她。” 温凝晚察觉到慕思云的异常,忐忑地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慕思云看了一眼苗十一:“你带雪儿去和许少卿的孩子玩玩吧。” 苗十一点点头,拉起一头雾水的雪儿出去。 看着一向不听话的苗十一如此听话,温凝晚更加担心了,急忙拉住慕思云的手:“慕师姐,到底怎么了?国师她出什么事了?” 慕思云眉拧得更紧了,抬手便将温凝晚紧紧搂到怀里。 温凝晚撞在柔软的怀里,被紧紧的抱着,一时没反应过来。 难道国师死了?不可能啊?原著里她最后去战场上打了胜仗,在回来的路上因为身受重伤被谋杀。 现在……不会的。 温凝晚焦急地想要推开她:“慕时间,到底发生什么了?国师她……” 慕思云表情痛苦地将她的头一下按在自己肩膀上,痛苦地紧紧抱着她。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昨晚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出去。” “对不起,是我无能,解不了你身上的蛊毒,对不起少卿。” 温凝晚听着耳边哽咽的声音,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心里不安地抬手拍了拍她的背。 苗十一推门紧来,表情凝重地看着她们:“蛊毒?!什么蛊毒?!” 这时,慕思云才松开温凝晚,眼眶泛红满眼悲伤,表情痛苦地望着温凝晚:“三日蛊。” “三……”苗十一声音卡在嗓子眼,满眼泪花,低头抹泪。 温凝晚一头雾水:“所以呢?你们别这样啊?怪吓人的。” 温凝晚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说吧,到底是什么东西?” 慕思云眉头紧蹙,张了张嘴,却没有声音。 温凝晚急了,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不说算了,我去问国师。” 慕思云急忙抬手按住她,深呼一口气:“三日蛊是一种极高的蛊术,它是无解的,凡是中这种蛊毒的人,三日后会因为心脏衰竭而死,死后再怎么优秀的仵作也是验不出来的。” “师姐!”苗十一不满她这样说出来,擦了一把眼泪在床边坐下。 温凝晚半天回过神来,看着表情痛苦的两人,扯出一个笑容挠挠头:“所以说,是我只能活三天了的意思吗?” 两人看着没心没肺笑着的人愣了一下神,慕思云痛苦地点头,随即眼含泪水笑着:“对不起,什么苗疆圣女,我连少卿都救不了。” 苗十一只哭得跟个泪人似的:“早知道我就好好学虫术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那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了呜呜X﹏X对不起……” 温凝晚抬手轻轻拍拍她的脑袋,温柔地笑着:“胡说什么呢?慕师姐不是说了吗?无解,你学再好的虫术都无解,还会把你变得很丑。” 温凝晚说着嫌弃地噘嘴:“啧~那我就不知道你了。” “你……”苗十一无奈地笑着,吸吸鼻子,抹了一把眼泪。 慕思云轻轻叹了口气,现在看来她猜测的国师府有蛊术师已经应验了,会给温少卿下这样的蛊杀她,证明国师也凶多吉少了。 温凝晚也意识到了国师有危险,眉头微拧:“国师府有什么动静吗?” 两人摇头,苗十一又道:“但是在国师府外就闻到了很浓的血腥味了,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温凝晚摊手,一脸无奈:“国师被自己人算计,最后反杀了对方,不过……” 温凝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心口像被针扎一样疼,怕她们俩难过强撑着,笑嘻嘻地道:“不过看我这个样子,昨晚国师没有赢。” 两人相视一眼,国师对温凝晚的重视她们都看在眼里,她变成这个样子,国师一定出事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温凝晚正准备起身, 尤然火急火燎地推门进来:“温少卿,不好了,国师出事了。” 苗十一不满地看着她:“出事就出事,你这么大声……” 温凝晚拦住了她,着急地问:“怎么了?你快说。” 尤然急忙过来坐下:“国师不记得你了。” 温凝晚、苗十一:“……” 不记得是什么意思? 慕思云急忙问:“什么意思?” “昨晚演武场的人斗殴,我不得不出去,姐姐也要出城查李嫣然的底细,所以我们都不在,今早我们回来的时候,国师就像以前一样,冷冰冰的,尤其是在我说起温少卿的时候。” 尤然喘了口气:“我提起少卿时,国师问,温少卿是谁?” 温凝晚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尤然摇头:“我不知道,所以才觉得奇怪,而且刚刚老夫人让国师陪国师陪苏玉儿出城拜佛,国师居然答应了。” 温凝晚眉头紧蹙,原来是她在搞鬼,这个老夫人是要把国师当成她的提线木偶,原著里她还要用这个提线木偶帮苏家造反呢,想的可真美! 温凝晚冷哼一声。 三人疑惑地望着她:“少卿知道什么吗?” 温凝晚看着尤然:“谢雨楼呢?她好像是国师的知己吧?” “嗯嗯嗯。”尤然万分意外温凝晚居然知道谢雨楼和国师的关系,接着回过神连忙道:“谢神医也不见了,我寻遍了府上,还有她经常去的地方,没有见过她。” 温凝晚丧气地坐着,长叹一口气,又落寞地笑了笑:“总想改变点什么,可到头来什么都改变不了。” 三人担心地望着她,温凝晚抬起头是,又是一副笑呵呵的样子。 “我让你们差的案子怎么样了?我们来捋一捋吧。” 尤然着急地打断她:“少卿!国师不记得你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国师吗?” 苗十一不满地看着她:“你什么意思?!我们少卿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 “十一!”温凝晚立刻出言阻止。 苗十一冲尤然冷哼一声,气鼓鼓地坐着,头扭到一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 不记得也好,不记得就不会难过了。 温凝晚扯出个笑容,摊手:“行了,赶快查清楚案子,也是帮了国师呀,如果我最后能帮到她,也好。” 尤然以为温少卿是和国师吵架了,所以彼此故意气对方,便没有多想,干劲十足地点头:“嗯!到时候说不定你们就和好了。” 第36章 “大人!”柳主簿激动地走进来,看着表情凝重的三人愣了一下。 看着苗十一哭红的眼眶更是皱了一下眉:“发生什么事了?” 尤然率先开口,笑道:“没事,应该只是闹矛盾而已。” 柳主簿越发疑惑了。 温凝晚笑着摇头:“没事,别理她,你这么着急进来,是有什么进展吗?” 柳娇娇激动点头,急忙在一旁坐下:“果然和大人料想的一样,这个李嫣然果然有相好的,但是这个对象,你们绝对想不到是谁?!” 尤然好奇起来:“谁啊?” 柳娇娇一脸八卦地笑着,看了一眼温凝晚,挑眉:“大人曾经调戏过的人。” 尤然汗颜,嫌弃地撇撇嘴:“你家大人调戏过的人多的去了!” 温凝晚:“……” 那是欣赏,欣赏!夸一下怎么能算调戏?! 苗十一脾气特坏地道:“柳主簿,你快点说吧,别卖关子了!” 柳娇娇无奈地吐吐舌头,悻悻道:“南川将军家的小姐。” 三人面面相窥,不可思议地道:“南川冉冉?!” 柳娇娇笃定地点头,随即又挑眉:“还有更劲爆的,你们要不要……” “快说!”苗十一打断想要卖关子的人。 尤然点头附和,仿佛一个急不可耐的吃瓜群众。 柳娇娇无奈,卖关子没卖成,深呼一口气:“南川冉冉一个月前,也就是樊家出事的当晚,生了一个孩子,李嫣然陪产。” 尤然、慕思云、苗十一:“……” 温凝晚吞吞口水,一脸难以置信:“这个李嫣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吗?一个富家小姐都爱她,还专挑将门之后?” 其他三人这才回过神来,木讷地看着温凝晚:“你是怎么猜到和她家有关的?” 温凝晚摇头:“我没有猜到,只是杨阿婆说李嫣然半夜出去,樊蕊拦着还被她拳打脚踢,据我所知,这个李嫣然没什么不良嗜好,非要出门,肯定有原因。” 温凝晚耸耸肩:“不过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苗十一立刻抓住了重点:“柳主簿,你有证据吗?” “当然!”柳娇娇得意地看着温凝晚:“产婆被我控制住了,还得到了李嫣然的给南川冉冉的信物。” 柳娇娇得意地掏出一块玉佩。 “啧~”慕思云嫌弃地眯着眼:“如此劣质的玉佩也好意思当做定情信物。” “而且对方还是南川冉冉!”温凝晚补充道。 尤然附和着点头:“关键是还让她得逞了。” “可是杀人动机呢?”温凝晚急忙问,即使这样也最多拆穿李嫣然虚伪的面具,火灾她一样可以置身事外。 苗十一急忙补充道:“樊家的管家和李嫣然母亲有私情,当晚是她把伺候的下人支开的。” “我去!”温凝晚一脸震惊:“怎么不早说?” “你才醒。”苗十一有些委屈地望着她。 温凝晚点点头,眯着眼睛笑起来,慕思云忐忑地望着她:“温少卿想到了什么?” “妙计!”温凝晚笑嘻嘻地也学着柳娇娇卖关子。 ** 柳娇娇“碰巧”遇见南川冉冉的贴身丫鬟出门买胭脂,一脸惊讶地拉住她。 “妹妹,你一定胭脂哪里买的,可不可以介绍我一下?” 丫鬟看着激动的人满脸嫌弃,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胭脂铺:“喏。” 柳娇娇如获至宝地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谢谢你,太好了,我终于可以像李嫣然一样找个大小姐成亲了。” “什么?”丫鬟拉住要走的柳娇娇。 “姐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柳娇娇急忙摇头:“随口一说随口一说,你放在心上,我只是听说温少卿已经找到了关键证据,就要结案了,樊家的家产以后都是姑爷李嫣然的了,所以我也想打扮得好一点遇见这种好事。” 丫鬟上下瞥了她眼,满眼嫌弃地冷笑一身松开她:“你去买吧。” “好好好,谢谢啊。”柳娇娇开心地跑进胭脂铺,接着转身得意地笑着望着匆忙离开的丫鬟。 另一头。 苗十一带人抓了李嫣然母亲。 温凝晚乐呵呵坐着,翘着二郎腿嗑瓜子,雪儿在一旁写字,密密麻麻的“雪儿”两个字,歪七扭八的躺在纸上。 雪儿抬眸无助地看着温凝晚:“大人,我可以不写吗?” 被温凝立刻否决,随即放下瓜子拍拍手蹲在她身边,从背后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她。 雪儿看着稍微像字的东西,终于有了点信心,被温凝晚握着手,一笔一划写了一排又一排。 “写吧。”温凝晚松了手,突然心脏骤然一紧,她疼得立刻捂住胸口,蜷缩着蹲在一旁,痛苦地咬着牙垂下头。 慕思云从外面进来,见状,立刻上前扶住她:“少卿。” 雪儿吓一跳,立刻丢下笔蹲下来,着急地看着满头冷汗的人:“大人,你怎么了?” 温凝晚抬头,煞白的脸上艰难地扯出着笑容:“没事,老毛病了,没关系的,你继续写,我去休息一下。” 温凝晚起身,踉跄一下,慕思云急忙搂住她点肩膀,扶她进屋。 雪儿担心地看着进屋的人,不安地坐下来继续写字。 慕思云心疼地望着硬抗的人,温凝晚坐在一旁,她急忙倒了水递过去。 温凝晚抬手,手抖得厉害,端过的水抖了出来,慕思云急忙伸手接住,随即起身坐在她身边,亲手递到她唇边。 温凝晚笑着看了她一眼,张嘴喝了水,随即大喘着粗气靠在她肩头。 慕思云浑身僵住,犹豫靠得太近,温凝晚又刚刚痛得冒细汗,她一下就闻到了她信息素的气味。 “少卿你……”慕思云惊得说不出话来。 温凝晚虚弱地抬眸,突然反应过来,国师说过让她不要和别人有亲密接触,会暴露的。 温凝晚刚要坐直,慕思云突然抬手用力将她揽在怀里。 谢芷熙兴冲冲走进来,望着院子里认真写字的人,嫌恶地嘲讽一句:“一个奴隶还想学人家读书写字?!” 雪儿低着头,起身向她行礼:“谢主簿。” 谢芷熙没有正眼瞧她一眼,鼻子望着天:“我找温少卿。” 说着便往屋子走。 温凝晚紧张地看着慕思云,抬手手臂挡着不和她亲密接触。 慕思云玩味儿地笑着注视着她:“原来少卿是Omega啊。” 慕思云低头凑近闻了一下,目光暧昧地看着慌张的人,浅笑着:“好香。” 温凝晚:“……” 这特么这不比我好色?! 温凝晚不痛了,身体恢复了许多,用力推开她:“慕师姐,你别这样。” “少卿是Omega,哈哈哈哈哈……”慕思云如获至宝一般开心地大笑着。 门外的谢芷熙捂住嘴巴,僵在原地,急忙后退一步,匆忙离开。 雪儿抬眸望着匆匆离开的人,又朝里面看了一眼,疑惑眨巴着眼睛。 温凝晚气得咬牙:“很好笑吗?” 慕思云急忙摇头,收敛了些,笑眯眯地凑到她面前,咫尺之间眉峰微挑:“不当少卿了,跟我走吧,跟我回苗疆,当圣女的娘子。” 温凝晚汗颜,嫌弃地扫了她一眼:“所以慕师姐喜欢一个人是看对方是Alpha还是Omega吗?” 望着愣住的人,温凝晚挑眉,坏嘻嘻望着她:“我可不喜欢这种人哦。” 慕思云摇头连连解释:“当然不是,在这之前我就很喜欢你了。” 话刚出口,慕思云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看着笑容愣住的人,不知所措地解释:“我,我,我之前觉得少卿很有意思。” 温凝晚回过神来,耸耸肩:“没关系,我知道。” 慕思云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 “当然啦。”温凝晚调皮地笑着:“慕师姐这么爱玩的人,如果不觉得我有意思,怎么会帮我干了那么多事。” 慕思云笑着点头,神色有些落寞,随即又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温凝晚只是笑,摊手:“没关系,就算现在死了,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能够遇见你们我很开心。” 慕思云眼眶泛红,随即又将温凝晚拥入怀中。 温凝晚苦笑着:“慕师姐经常这样乱抱人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慕思云低头,下巴靠在她肩上,贪婪地闻着那一点点凑近才能闻到的信息素的味道,低声自言自语似的:“没有经常,就这一次。” 温凝晚神色微怔,抬手推开她,一本正经地望着神色悲伤的人,歪头笑着:“干嘛啊?我认识的慕师姐可是个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人。” 慕思云扯起嘴角,无奈地望着她:“我以前觉得少卿胆小怕死,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反而是我更怕了。” 温凝晚笑道:“所以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我只有三天时间了,我不想你难过,也不想其他人难过。” “包括国师吗?”慕思云问。 温凝晚愣了一下神,没有说话。 沉默良久,慕思云笑道:“她是中了蛊术,所以才会忘了你,但是这种蛊术不算什么高级的蛊术,甚至机缘巧合之下可以自己都能解开,所以你不用担心。” 温凝晚摇头,深呼一口气:“不记得也好。” 慕思云心疼地望着她,温凝晚无奈地笑着:“别这样嘛,你还要帮我保密呢,特别是国师府的人。” 慕思云点点头,随即抬手摸摸温凝晚的脑袋:“你放心,那个蛊术师还没出城,应该就躲在国师府,我会想办法让她解蛊的。” “不是说无解吗?” 慕思云点头,又摇头:“这只是一种设想,三日蛊之所以无解,因为每一个种蛊的蛊术师手法不同,所以,只要知道蛊术师是如何种蛊的,便可能从中找到破绽,解蛊。” 温凝晚点头,随即又笑:“这很难吧,她藏得那么好。” 慕思云嫌弃地瞪了她一眼:“干嘛?怀疑我的能力啊?” 温凝晚急忙笑嘻嘻地点头:“有信心有信心。” 慕思云松了一口气,上次在国师府蹭了半个月的饭,有意留意也没发觉蛊术师的踪迹,但是既然她动手了,想必不会毫无线索。 “放心吧,交给我,我保证你能够长命百岁!”慕思云温柔地笑着,又抬手摸摸温凝晚的头。 温凝晚汗颜,气呼呼地拍掉她的手,鼓着腮帮子瞪着她:“别乱摸啊,还有啊,国师府的人可是很危险的,做什么都要注意安全,我不希望任何人替我冒险。” “那当然,我可是苗疆圣女!”慕思云摆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温凝晚附和这点头,没有拆穿她,她们都知道,那种希望等于没有。 “对了,李嫣然母亲抓来了,你什么时候审?”慕思云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 温凝晚想了一下,阴恻恻地笑着:“晚上还有一出大戏呢,抓到了再一起审。” ** 城外,寺庙。 苏玉儿开心得像只花蝴蝶一样走在国师身边,不时指着山下:“表姐你看,那就说我们来时的路,好美啊。” 国师抬眸往去,从京城来的路被半山腰的雾藏着,若隐若现,倒显得多了几分神秘感。 苏玉儿又拉着她的手腕,指着山顶:“表姐你看,那里就是寺庙了,听说寺庙的清源禅师活了七八十年,仍旧是少年的模样,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呢。” 国师看了一眼开心的人,默默点头,算是回应了。 苏玉儿气喘吁吁地挽着她的胳膊,国师看了一眼,没有推开,只问道:“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不不。”苏玉儿打起精神来。 “休息就来不及回去了,而且,我想早点上去,如果能够遇见清源禅师,一定要向她求姻缘。” “得道高僧……就管这个?”国师有些意外。 苏玉儿满眼期待地笑着:“听说他有本姻缘簿,只给有缘人写,特别灵验。” “只给有缘人?” “对呀。”苏玉儿笑得跟多牡丹花似的,满脸憧憬地笑着:“只要把喜欢的人的名字写在自己后面,就能够得到庇护,白头偕老。”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10 01:57:52~2021-08-11 01:34: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佛寺禅音袅袅,四周弥漫着香火的气味,苏玉儿欢喜雀跃地拉着国师拜了一樽又一樽佛像,虔诚又充满期待。 唯独在求姻缘的树下,国师抬眼望着紧闭着的佛寺门,没打算和苏玉儿去系红绳。 苏玉儿表情幽怨地望着她:“表姐,和我一起去拴红绳吧,系在树上就行。” 国师看着旁边的参天巨树,上面系满了虔诚的信徒们对姻缘的期盼,和想要和心爱之人白头偕老的美好愿望。 国师眉眼微眯着,神色凉薄,只道:“我对姻缘无所求。” 苏玉儿神色微怔,清澈的眸子一沉,满眼悲伤。 “阿弥陀佛……” 回头,一个模样俊俏的和尚朝她们行了个佛礼。 苏玉儿突然激动地捂住嘴巴:“清源禅师?!” 国师看了一眼身边激动得不知所措的人,人们来寺庙拜佛,实际上只是想有缘碰见这个得道高僧,想要得到最接近佛的高僧的祝福而已。 但是清源禅师神出鬼没,就连寺庙里的和尚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在寺庙,在寺庙的哪里。 国师打量着面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少年模样的得道高僧,清源禅师朝她笑得眯着眼。 国师瞬间感心神一下便静了下来,似乎瞬间被安抚了一样。 清源禅师抬手:“施主随我来吧。” “嗯嗯嗯。”苏玉儿激动地拉住站在原地的国师,急忙跟在身后,走进了旁边的禅院。 国师抬眸望着面前的佛像,苏玉儿早已经迫不及待地跪下去磕头行礼了,像佛求姻缘。 清源禅师望着面前不为所动的人行了个佛礼:“施主心中是否有疑问?” 苏玉儿抬眸,急忙拽了拽国师的裤腿:“表姐,快点跪啊,别人碰都碰不到的。” 国师表情依旧淡漠,不紧不慢地朝禅师回了个佛礼:“禅师勿怪,只是,在下对姻缘无所求。” 苏玉儿眉头微蹙,满眼幽怨地看着她起身。 清源禅师仍旧笑着,笑得让人无比安心,一个表情也能抚慰冰冷的心,人灵魂寻到归处。 所以,即便是向来不愿与什么道士和尚说话的国师也不自觉地,对他非常礼貌,温和。 “施主随我来吧。”清源禅师朝苏玉儿笑着。 他们走出佛堂,走进旁边的亭子,寺庙中的钟声敲响,回荡在寺庙中,一扫凡世浮沉。 清源禅师拿出一本姻缘簿递到苏玉儿面前,行了个佛礼道:“施主可以写下刚才跪拜之时所想的名字。” 苏玉儿迫不及待地点头,翻开姻缘簿,拿起笔。 清源禅师慢悠悠地又行了个佛礼:“切记不可写同行之人的名字。” 苏玉儿浑身一怔,表情僵住,抬眸望着他:“为何?” 清源禅师脸上挂着悲悯的微笑:“规矩。” 旁边站着的国师目光落在苏玉儿翻开的姻缘簿上,最后一排赫然写着。 “温凝晚&风列蓝” 苏玉儿注意到国师的目光,垂眸,顿时愤怒地一把撕下写着她们名字的那一页。 噼里啪啦撕得粉碎! 清源禅师神色淡淡的,仍旧笑眯眯地望着她,低头虔诚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国师表情镇定地望着愤怒地在地上的碎纸上踩了两脚的苏玉儿,突然感觉这亭子虽四处通着风,却闷得慌,她有点喘不上气来。 温凝晚?她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写? 苏玉儿意识到自己失态,急忙朝表情冷清的国师解释:“表姐对不起,这个人仗着给国师府破过案子,就一直想要引起你的注意,试图攀高枝,想要清明仕途,实在讨厌得紧。” 国师没有多想,这样的人她见多了,以为得到她的青睐就能仕途平坦步步高升。 清源禅师收起了姻缘簿,朝国师行了个佛礼:“施主心如明镜,虽与佛无缘,却有与佛有缘之人相救,只需切记遵从本心便能顺遂。” 国师谦和地回了个佛礼:“多谢。” 清源禅师抬手便要送她们离开,苏玉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有多无礼。 急忙朝清源禅师道歉:“对不起禅师,我刚刚失礼了,请您帮帮我,我要怎样才能和心中所爱之人相爱相守?” 清源禅师平静地回了个佛礼:“阿弥陀佛。” 说罢转身便离开了。 苏玉儿气鼓鼓地噘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离开的禅师。 从寺庙下来,天已经黑下来,马车里的国师眉头紧蹙,一入夜,她身上留着的Omega信息素的气味便显现出来了,周身弥漫着浅浅的却浓郁的麝香味。 由于同样是Omega,气味又不太明显,所以坐在对面的苏玉儿并没有察觉。 马车朝着城门缓缓走去,原本早就该关的城门特地开着,等待着国师的车马。 夜色渐浓,温凝晚留在她腺体里的气味越来越明显,浓郁的信息素气味,在小小的马车里蔓延。 苏玉儿也察觉到了,她紧握手心,当做没发现。 别开脸,眼角噙着泪。 她的表姐,居然允许那个人标记她自己?! 国师脸色却越发凝重,究竟是谁?她怎么全然不记得了。 一个Omega的气味,居然能够在她身上留那么久,竟还如此浓郁。 她不断在脑子里搜寻记忆中知道的为数不多的Omega,能够有如此浓郁的信息素,定然不是普通的Omega,至少也是特级Omega。 只是特级Omega世间少有,这京城唯一的特级Omega也就只有陛下,陛下的信息素气味她是知道的。 那么这个标记她的又是谁? 国师眉头紧缩,周身的Omega气味让她越来越烦躁,满脑子疑惑却一无所知,一无所知的感觉让她愈加愤怒。 守城门的士兵想要确认是不是国师的马车,刚上前两步,感觉整个车身弥漫着杀气,仿佛笼罩着一团黑压压的阴影,士兵吞了吞口水,立刻让行。 反正对方自称是国师府,她也没必要去招惹那个人。 ** 城东的一角,同样是杀气腾腾。 大理寺的一群人,将两个容貌非凡的女子围住。 “大胆!瞎了你们的狗眼了,连我家小姐也敢抓?!”丫鬟愤怒地朝围上来的人吼道,并朝旁边的李嫣然使了个眼色。 李嫣然转身就跑,刚跑出去没两步,便被慕思云抓回来。 “你们还真是配合啊。”慕思云苦笑着,这样就落入圈套了。 温凝晚笑嘻嘻地从旁边角落走出来,看着一脸震惊的南川冉冉摊手:“冉冉小姐,得罪了。” “你……”南川冉冉无奈地笑着:“少卿是因为之前的事情,还在怪我吗?” 温凝晚汗颜,苦笑不得:“我温少卿才不缺女人呢。” 慕思云附和着点头,笑吟吟地望着一脸骄傲你温凝晚:“确实。” 南川冉冉冷笑着,随即一脸嘲讽地望着她:“所以温少卿攀上国师的高枝,现在要对我们将军府动手了吗?” 温凝晚摊手,并不想多纠缠,万一被将军府的巡逻看见,那就难办了。 “带走!”温凝晚表情严肃地命令。 丫鬟推开上来的人:“温少卿!你敢?!” “不好意思,奉旨查案,带走!”温凝晚冷着脸。 南川冉冉:“我自己会走!” 温凝晚耸耸肩,直到人抓进大理寺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慕思云无奈地望着她:“休息一下吧,明天再审。” 温凝晚摇头,很快将军府就会知道消息,如果不马上审,她想要把将军府拖下水的想法就只能泡汤了。 她只需要把案子和将军府扯上关系,国师府便能给高高在上的将军府重击。 温凝晚看了一眼四周:“雪儿呢?” “这里。”站在一群大人身后的雪儿急忙走出来。 温凝晚牵起她的手,调皮地笑着:“我带一起审啊,你要是真的猜得出她们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我就奖励你……” 说着她们走进监牢。 众人一脸惊愕:“……” 带小孩审案子?!什么鬼?!温少卿疯了吗?前脚抓了大将军的独女,后脚带小孩审犯人,绝对是疯了! 南川冉冉坐在一间狭小阴暗的房间里,温凝晚特意把她们主仆分开,由慕思云和她分别审。 而李嫣然母子,则单独关起来,谁也不用审,熬着。 温凝晚还让柳娇娇去樊家安抚管家,管家心不在焉地感谢着,送在她家吃饱喝足的柳娇娇离开。 柳娇娇一副微醺的模样双手握住她的手:“管家嗝~你放心,好好替樊夫人管理着樊家,我们温大人很厉害的,那对恶毒的母女快要坚持不住了,很快就会招的,到时候嗝~” 柳娇娇醉醺醺地笑着:“凡是涉案的人,一个也逃不了!” 管家吓得腿一软,险些摔下去。 柳娇娇嫌弃地笑着:“就这点酒就站不稳了?” 管家表情僵硬地扯出个笑容,柳娇娇又神神秘秘地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不过少卿说了,只要主动去自首,就能免了他们的罪。” 管家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真的?” 柳娇娇撇撇嘴:“当然,少卿太善良了,要是我嗝~” 柳娇娇推开管家的手:“我能走,走了走了……” 管家愣在原地,脸色煞白,望着摇摇晃晃离开的柳娇娇。 柳娇娇走过巷子,回头见看不到管家了,立刻挺直腰板,整理一下衣袖,表情为难地嘀咕着:“又演戏,太难了。” 说着朝大理寺走去。 南川冉冉看着走进来的人,身后还跟着个小孩,无奈地笑着:“温少卿这是什么路子?” 温凝晚耸耸肩,没有解释,在旁边坐下,苗十一在一旁铺开纸张。 温凝晚直接开口:“樊家出事那晚李嫣然正在给你陪产,产婆我们已经找到,她送给你的定情信物我们也找到了。” 温凝晚说着拿出那块玉佩。 南川冉冉眉头微蹙,一旁的苗十一惊讶地看着她,这样直接亮了底牌了? “你有什么要说的?” 南川冉冉笑道:“那又如何,顶多只能算我和她有私情,难道温少卿连别人有私情都抓吗?” 温凝晚没有接话,反倒是愤怒地望着她:“为什么?李嫣然哪里比我好了?” 苗十一、南川冉冉:“……” 雪儿浅笑着看着温凝晚,她听得到她的心跳,能感受得到她的情绪,知道她并不生气。 “这个李嫣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吗?比如会哄人?体力好?” “……” 南川冉冉无奈地望着她:“大人就对别人不喜欢你如此耿耿于怀吗?” “当然!”温凝晚气鼓鼓地直起腰板:“本官可比她好看多了,你却把我打了,选择了她!” “而且,这样一个抛妻弃子你人,你也不挑,为什么?” “她根本不爱樊蕊,如果不是一时喝醉了和她发生了关系,有了孩子,她绝对不会娶樊蕊的,她爱的人是我!” 温凝晚汗颜:“你一个将军府的大小姐,要身份有身份,要相貌有相貌,什么样的找不到,偏偏找一个不负责任,会出轨的人渣?!” “这种人,就算她跟了你,将来她也会找各种理由出去找比你更年轻,更刺激的人,因为她本性如此,毫无责任担当,就像现在哄你她不爱樊蕊一样。” 看着表情越发难看,眼神不坚定的人,温凝晚继续道:“如果她真的很爱你,她一定会清清白白和离,堂堂正正的和你在一起,更不会让你未婚生子,给别人指指点点。” “你闭嘴!”南川冉冉愤怒地朝她吼。 “你不就是想知道樊家的火灾和我有没有关系吗?我告诉,有!”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苗十一满脸震惊,这样就招了?! 南川冉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有又如何,你有证据吗?我可是大将军的女儿,我告你一个屈打成招,你别说乌纱帽,小命都难保!” 温凝晚气鼓鼓地噘嘴,看了一眼旁边的雪儿,凑过去小声问:“真假?” 雪儿点头:“有。” 苗十一和南川冉冉疑惑地看着她们。 温凝晚笑着起身,长输一口气,拍拍衣袖:“好了,多谢小姐配合,今晚就委屈小姐在这里待一晚了。” 南川冉冉立刻叫住温凝晚:“你不问了?” 温凝晚回头看了她一眼,摊手:“你说得对,我没有证据,所以我去找证据。” 南川冉冉眉头紧蹙。 “哦对了。”温凝晚突然蔫坏的笑着:“樊蕊的两个女儿有五岁了,很可爱,和你的孩子同一个母亲呢。” “你……” 温凝晚扯出个笑容:“晚上没有人看守,要小心哦,枉死的小孩怨气最大了,万一她们来找你。你可要好好解释清楚了,否则……” “你闭嘴!”南川冉冉吓得瑟瑟发抖。 温凝晚笑着离开,苗十一无奈地望着她:“就这样?” “她熬不住的。”温凝晚说着,突然扶着旁边的门框,捂着心口,顿时满头大汗,脸色煞白,疼得喘不上气来。 慕思云从另一边房间出来,着急地上前搂着她,满眼心疼地往她嘴里塞了能暂时缓解疼痛的药。 雪儿满脸担心,紧皱着眉:“大人。” 温凝晚大口喘着气,朝她挤出个笑脸:“没事,老毛病。” 苗十一紧紧咬着牙,望着慕思云扶着温凝晚离开,回头看了一眼。 回到房里,慕思云又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笑呵呵地显摆着:“那个丫鬟全都招了,我都还没有开始严刑拷打呢。” 苗十一嫌弃地看着她:“你是不是用蛊术吓人了?” 慕思云笑吟吟地看着低头喝茶的温凝晚:“大人让我去审,目的不就是这个吗?” 苗十一不可思议地看着抬头笑嘻嘻的温凝晚:“大人?” 温凝晚苦笑着:“该用的手段还是要用的。” “所以她都交代了,她和小姐出去安胎回来,路上遇见这个江湖道士,道士一下把她们的事都说出来了,还给了她们一包药,暗示南川冉冉,给不喜欢的人吃了,就能和喜欢的人幸福的在一起。” “啊?!”温凝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伤害别人获得幸福?” 慕思云耸耸肩:“道士和她们说了,吃了这个死不了,所以在南川冉冉要生的时候,她就特别想自己的孩子有个完整的家,便让身边的侍卫去放药。” “侍卫?那个男的?” 慕思云点头:“秦武,是大将军的随从。” “嗬!”温凝晚一脸得意。 慕思云无奈地望着她:“柳娇娇已经带人偷偷去抓人了,你想替国师打压大将军的目的达到了。” 苗十一不可思议的望着她,温凝晚吐吐舌头:“那也是她们自己先动手的啊,她们不做那些事,我还能诬赖堂堂大将军?” “所以现在,只需要等着李嫣然母亲开口就行了。” 温凝晚点头,又看向苗十一:“你和李嫣然母亲说了她女儿被抓的事了吗?” “说了,她马上就要招认,我听你的,没有理她,说你要先审李嫣然。” “好。”温凝晚直接爬上床,拉上被子。 “我休息一会儿,柳娇娇回来再叫我哦。” “……” “那我们呢?”苗十一哭丧着脸。 慕思云挪了一下身子,揽着雪儿一同在温凝晚身边躺下,拽过被子盖着,坏笑着看了愣住的苗十一一眼。 “一起休息。” 雪儿僵硬地躺着,温凝晚气鼓鼓地瞪着慕思云:“你起开!” “不要。”慕思云嘟囔着,变本加厉翻身抱着雪儿躺在她身边: “只是躺着,又不碰你。” 苗十一扶额,嫌弃地起身离开:“你们继续。” “……” 温凝晚无奈地深呼一口气,往旁边挪了一下离她们远远的。 雪儿浅笑着望着她,又看看慕思云。 三人躺在一个被窝里,格外暖和,一觉便睡到天亮。 直到大门推开,屋外的寒气鱼贯而入,尤然一脸惊愕,推门的手僵硬地悬在半空中。 旁边的国师表情淡漠,没有任何波澜。 “温,温少卿。”尤然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故意领着国师来大理寺看案子进展,目的是为了让国师和温少卿相见,看看能不能记起来,没想到…… 温凝晚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揉揉眼睛望向门口,瞬间清醒。 慕思云也坐起来,看着来人神色微怔。 尤然惊掉下巴,愤怒地冲上前来,一把提起慕思云的衣领拽下床:“无耻!乘虚而入算什么东西!” “住手。”国师出言拦住要揍人的尤然。 雪儿回过神来,望着走进来的国师,又回头看看身边的人。 温凝晚呆愣着打量着面前眼神格外陌生的国师,就连之前一直带着的手钏也没有了。 尤然愤怒地松开手,看着表情平静的国师。 着急地回头看向温凝晚:“温少卿,你说句话呀!” 温凝晚这才回过神来,伸在被子下的手悄悄藏好手上的手钏,掀开被子下来,恭敬地朝国师行礼:“下官拜见国师大人。” “温,温少卿你……”尤然着急地望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11 01:34:10~2021-08-12 00:53: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实诚耿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实诚耿直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大人,抓到了!” 柳娇娇在门口便激动地叫温凝晚。 一进门看见房间里的几人,空气降到了冰点,气氛异常凝重。 温凝晚抬眼看了一眼国师,此刻的她墨发如瀑,神色薄凉,一如那天城外第一次见她,美好到与自己无关。 温凝晚扯出个浅浅的笑容,调皮地歪着身子笑着望着被国师挡住的柳娇娇。 “辛苦了,抓了一晚上。” 柳娇娇回过神来,急忙冲国师行礼,随即又一脸委屈望着温凝晚: “我怎么觉得大人是在嘲笑我呢,我昨晚找了一晚上证物可是连眼都没合一下。” “所以辛苦了呀。”温凝晚从国师身边走过,伸出手。 柳娇娇掏出几张泛黄的纸放在她手心,温凝晚一脸嫌弃递给走过来的慕思云。 “这是什么东西?” 慕思云低头闻了一下,神色微怔:“蛊虫粉。” “嗬!”温凝晚莞尔一笑。 国师看着她,心里骤然升起异样的感觉。 温凝晚回头表情浅浅地笑着:“下官要去忙正事了,就不奉陪了。” 国师点头,嗯的声音卡在嗓子眼,硬是没说出来。 雪儿揉着眼睛从国师面前走过,温凝晚回头拉着她的手走出去,轻声细语询问:“饿吗?我让人带你去饭堂先吃点东西吧。” 雪儿摇头,立即打气精神来:“我可以的。” 苗十一着急地走过来:“将军府的人前来要人了。” 温凝晚回头看着走出来的国师,摊摊手,笑嘻嘻地望着她:“那就只能劳烦国师帮下官挡一下,下官马上就能结案。” “好!”尤然率先激动地回。 温凝晚朝门口高高在上的人行了个礼:“多谢国师。” 尤然眉头紧蹙,总觉得温凝晚对国师的态度,生疏得让人不安。 国师看着离开的人,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尤然:“你和这个温少卿关系很好吗?” 尤然愣了一下神,无奈地耸耸肩:“我喝酒输给了她,然后就成为了朋友。” 国师眼眸一凝,表情严肃地望着她:“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和别人喝酒打赌。” 尤然愣了一下,急忙道:“属下知错了。” 国师不悦地转身走下台阶:“下次再犯,就去北疆守城。” 尤然连连点头应着,北疆是和燕国的边界线,常年冰雪覆盖,气候极其恶劣,在那里守城需要的不仅仅是体力,更是毅力。 那里还有许多随时想要奋起反抗谋一线生机的囚犯,只有犯了重罪的人才会被流放到那里,很多人还没到流放地就已经冻死。 大将军看着来人,脸色一沉:“国师几日没上朝,原来是在大理寺啊,什么时候您连大理寺都感兴趣了。” 国师目光清冷地扫了一眼,带着自己的府兵堵住大理寺大门的大将军,表情平静地道:“大将军有何异议?” 大将军眉头微蹙,没有接话,只道:“小女昨晚彻夜未归,听闻是被大理寺的人误抓了,所以我来接小女回家,还请国师替我做主。” “大理寺正常办案,小姐只需要配合就行,你这般兴师动众,我道要听听你是何意?” 国师一脸威严,轻抬音调:“难不成是想劫大理寺的狱?” “你!……” 大将军愤怒地看着站在大理寺门外,居高临下表情淡漠地望着自己的人,仿佛天生自带一股威压感,具象化了的威压像一团黑云将她身后的整个大理寺护住。 明明就只有一个人站在那里,却胜过无数精锐,让人不敢贸然上前。 “我要去御前告状!”南川大将军愤怒地放狠话。 国师压根没放在心上。 大理寺内,温凝晚蹲在地上,表情平静地听着涕泪横流的人诉说着自己的罪过。 李嫣然母亲跪在地上哭得快要虚脱:“大人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是我联合管家放的火,是我的错,我的错。” 温凝晚一脸冷漠:“怎么放的火?你们的计划是什么,清清楚楚的说出来。” “好好好。”李嫣然母亲深怕连累自己女儿,一五一十全都招了。 从里面走出来,温凝晚深呼一口气,看了一眼旁边表情凝重的苗十一:“真的和李嫣然无关。” 苗十一冷哼一声,转身走进旁边关李嫣然的屋子。 温凝晚望着满眼疑惑的雪儿摊摊手,拉着她往南川冉冉房间走。 一夜过去,南川冉冉一脸憔悴,看来是吓得不轻。见她们进来,跟见到救星一样笑了起来:“大人,大人,我可以走了吗?你放了我,你要知道什么我全都说。” 温凝晚点头。 南川冉冉失神地低下头,浑身颤抖。 “是我让秦武把药给嫣然姐姐的母亲,我没想杀她们,真的!”南川冉冉后怕得都快哭了。 温凝晚点头附和着,让她稍微感受到些许心里安慰。 “我只是想像那个道士说的那样,让她们心甘情愿的放了嫣然姐姐,让嫣然姐姐跟我和孩子在一起,我没想到最后会发生火灾,火灾真的与我无关,大人请相信我。” “嗯,她们都招了,说是你让秦武给的药,只不过看见她们一家没有反抗的能力,李嫣然母亲突然动了心思,不甘心就那样退出樊家,于是和管家串通,放了一把火,想要贪图樊家产业。” 南川冉冉连连摇头:“我没有让她们放火,真的!大人请你相信我!” 温凝晚只是点点头,转身推门出去:“你很快就能出去了。” 温凝晚呆呆地站在监牢外面,雪儿疑惑地望着她:“大人不去看看其他人审得如何吗?” 温凝晚摇头,她感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事已至此,真相已经明了,后续的事用不着她去做。 这时尤然带着一个妇人走来,妇人正是樊府的管家,管家一见到温凝晚便跪了下去,涕泪横流。 “大人饶命啊,小人是来自首的,小人受人蛊惑,导致樊家火灾,小人有罪啊。” 尤然一脸惊愕:“孙管家?!你……” 温凝晚扶额,头痛得站不稳。 尤然急忙上前扶着,担心地看着脸色苍白的人:“温少卿,你怎么了?” 温凝晚摇摇头,疲惫地扯出个笑容:“可能是太累了,就麻烦你审一下吧。” 温凝晚无力地推开她,往自己院子走,雪儿担心地走在身边,伸手拉着她的手。 温凝晚垂眸笑吟吟地望着她:“我没事,只是头疼。” 尤然眉头紧蹙,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一定是出事了,她暴躁地提起孙管家的衣领拉去审问。 温凝晚刚走进院子,便看见国师背着手,低头看着院子中央水池里的乌龟。 温凝晚笑呵呵地走过去:“大将军已经摆平了吗?” 国师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点头。 “多谢啊。”温凝晚笑着,目光落在水里一动不动的乌龟身上。 疲惫的脸上扬起耀眼的笑容,树梢上的雪落在她身后,在她身旁荡起层层波光。 国师看在眼里,心里又升起一阵异样的情绪,虽然今日才见到她,目光却总是会不由自主跟着她。 温凝晚蹲下去,白皙修长的手指深入水中,拇指戳了一下冬眠的乌龟。 “它是我从一个外邦商人手里买过来的,花了我二两银子呢,可把我心疼坏了,所以给它取名温小二,二两银子的二,告诫自己,以后不能随便乱花钱。” 温凝晚说着歪着脑袋,嬉皮笑脸地看着站在身边的国师:“国师想不想养,送你了。” “为何送我?”国师神色薄凉。 到是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温凝晚站起身,拍拍手上的水,调皮地笑着:“因为你是国师呀,和你搞好关系,下官一定能够青云直上哒。” “哼。” 国师嗤之以鼻,觉得她果然和苏玉儿说的一样,和那些想要走捷径的小人并无不同。 温凝晚噘嘴,嘟囔着:“看来是我这礼物拿不出手啊,那算了。” 国师神色微怔,哪有人这样贿赂人的?送一只乌龟?别人不想要还就算了? 国师转身拉住要进屋的温凝晚,手上恰好握住温凝晚故意藏在衣袖里的手钏上,温凝晚吓得大气不敢出。 国师也察觉到异样,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低下头手钏滑落在手腕上,露在衣袖外面。 国师眉头紧蹙,不满地举起她的手,愤怒地质问:“你什么意思?” 温凝晚一头雾水,手腕被捏得生疼,表情痛苦地去扳她的手指:“什么什么意思?” 雪儿着急地望着她们,她不明白,之前还对大人那么好的人,为什么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凶? “你怎么会有另一只?!说!”国师表情严厉地命令道。 温凝晚见扳不开她的手,无奈缩回来,耸耸肩:“我买的,不行吗?我家里也是有钱的好吗?!” 国师神色微怔:“胡说八道!这分明和我的是一对。” “想必是摊贩拆开来卖,想要多赚点钱吧。”温凝晚无奈地撇撇嘴。 “国师要是觉得不舒服,那我送你好了。” 温凝晚说着便要取下来,国师突然抬高她的手,阻止她,紧紧握着她的手腕:“你什么意思?我最讨厌别人欺骗我,你最好如实回答。” 温凝晚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行行行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轻点!” 国师看着脸色苍白的人,木讷地松开手。 温凝晚气鼓鼓地揉揉被捏红了的手腕,一脸委屈抬眸望着她:“下官对国师一片痴心,所以看见国师买了其中一只,便偷偷买了和它一对的另一只手钏,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国师的注意。” 国师:“……” 这样就坦白了?真话?还是假话? 看着一脸疑惑的人,温凝晚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国师这么好的人,有人喜欢很正常吧,你要是觉得不舒服,我以后不戴在手上了。” 温凝晚说着便取下来,嫌弃地噘嘴:“我也觉得很奇怪,不是恋人却要戴恋人才能戴的一对手钏。” 国师望着她将手钏取下来,收进衣袖里。 温凝晚朝她摊手,笑吟吟地道:“呐~可以了吗?” 国师呆愣着,眉峰微挑,温凝晚随即叹了口气:“看来我想要靠国师平步青云的想法是泡汤了啊。” 国师眉头微蹙,温凝晚看着身边表情淡漠的人,突然有些不甘心,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死了,而她再也不会想起自己,心里就跟压了块巨石似的,难受得喘不上气来。 温凝晚上前一步,双手背在后面,踮起脚尖和她对视,满眼温柔地笑着,乌溜溜的眼睛满眼氤氲,笑得弯着,语气轻颤: “不过,你喜欢过我吗?” 国师急忙后退,雪儿愣了一下神,她刚刚分明听见国师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不过立刻便平静了。 看着她窘迫地后退的模样,温凝晚忍不住大笑了起来,只是每笑一下,她感觉浑身都痛,尤其是后脑勺,像被人用木鱼敲着一样,疼得犯呕心。 国师愤怒地一把拎起她的衣领,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咬牙切齿地道:“如此无礼!你不要命了吗?!” 温凝晚停止了笑声,神色悲伤地望着面前对自己完全陌生的国师,苦笑着垂下眼睑:“下官向来如此,只是国师不一样了。” 说着,便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瞬间满脸冷汗,咫尺之间,国师刚好能闻到她的信息素气味,薄薄的浓郁的麝香味,质感非凡,异常好闻。 国师浑身僵住,表情木讷地看着低头剧烈咳嗽的人。 是她?居然是她?!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温凝晚感觉身体内像被小刀一刀一刀地划着,口鼻一阵血腥味,她立刻捂着嘴,一口鲜血咳了出来。 审完案子的人刚进院子,便看见这一幕,慕思云惊恐地叫着温凝晚的名字,朝她跑来。 国师松了手,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两步,望着倒在慕思云怀里的人,感觉快要喘不上气来。 苗十一愤怒地望着国师:“你这个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少卿她也是因为……” “十一!”温凝晚急忙出言阻止。 国师表情复杂地看着脸色煞白,嘴角带着血渍的温凝晚。 温凝晚勉强地朝她扬起唇角,满眼笑意,随即转身抱着慕思云的脖子,在她耳边有气无力地说着:“好累呀~” 慕思云不满地看了国师一眼,弯腰将温凝晚抱起来,转身走进屋。 雪儿呆呆地站着,目光空洞地落在地上的一滩血渍上,那种得到又失去的感觉让她感觉害怕。 国师僵硬地扭头看着屋子里,抬脚想要进去,又缩了回来,愤然转身离开。 雪儿抬眸看着她,清澈的眸子满眼恨意。 ** 大理寺外面,谢芷熙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大将军:“大将军难道就打算这样算了吗?据我所知,樊府的案子和小姐可是有很大的关系,还有你的随身侍卫秦武也牵扯其中。” 大将军表情冷冰冰地看着突然拦住自己的人:“你是谁?” “在下大理寺主簿谢芷熙,见过大将军。”谢芷熙朝她行了行礼。 接着道:“在下或许能够解大将军此刻的困境。” “什么?”大将军不耐烦地问。 国师把持朝政,手握重兵,此刻她根本无计可施,或许连自己女儿都救不了,正在气头上。 谢芷熙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随即笑道:“请大将军借一步说话。” 大将军犹豫了一下,示意府兵退开,谢芷熙走上前去,在她耳边小声道:“温少卿是Omega。” 大将军一脸震惊! 难怪她会拒绝做自己的女婿。 谢芷熙接着阴恻恻地道:“大将军不妨去检举她,到时你手上握着这张王牌,国师对这个案子也会重新考量,想要救小姐那不是顺水推舟的事了吗?” 大将军冷笑一声,看了一眼谢芷熙:“你确定温少卿冒充Alpha入朝为官?” “当然!小人以性命担保。”谢芷熙拱手道。 “好,事成以后,本将军绝对不会亏待你。” “多谢将军。”谢芷熙得意地笑着望着匆忙朝皇宫走去的大将军。 到要看看这冒充Alpha入朝为官的罪,陛下还能保不保得住你! ** 宫廷内,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白衣女子,神态悠然,满眼温柔地看着面前焦头烂额的陛下。 跪在一旁的大将军着急地看了一眼,女人神态温柔地笑着:“陛下,这冒充Alpha入朝为官可是是大罪啊,温少卿虽然也破了不少案子,但是也不能置朝廷法度于不顾啊。” “是啊陛下!”大将军急忙道: “冒充Alpha入朝为官,置法度为何物?置陛下于何等处境,根本没把皇家天威放在眼里,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实在不能在继续在朝为官了!请陛下赶快拿主意吧,否则百姓议论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啊,陛下。” 陛下深呼一口气,抬眸看着两人。 难怪国师那么喜欢她,自己早该想到的,要是早点想到就好了,也不至于这般束手无策。 “这样吧,传国师来……” “陛下,臣已经派人去大理寺了,这个温少卿有点本事,万一让她逃了,陛下颜面何存?” “姑姑?你……”陛下惊讶地看着面前这个向来不问朝堂之事的姑姑。 姑姑温柔地望着她:“陛下,外臣面前呢,不可少了君臣之礼,叫臣齐王吧,臣知道陛下宅心仁厚,但是朝廷不能置礼法不顾。” 陛下点点头,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国师了,她那么厉害一定会有办法救温少卿的。 大理寺门口,温少卿一脸无奈,虚弱地笑着看着来人:“齐王的人替陛下来抓人,还真是敬业呀。” 苗十一着急想要上前阻止,被慕思云伸手按住。 温凝晚回头温柔地笑着看着哭得满脸泪痕的雪儿:“乖啊,以后就跟着十一姐姐和慕师姐,她们人很好的,会照顾你的。” “大人呜呜X﹏X”雪儿揉着眼睛。 温凝晚嬉皮笑脸地望着慕思云和苗十一:“这个小忙,你们不会不帮吧?”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慕思云笃定地道。 温凝晚笑吟吟地耸耸肩,被人押走。 苗十一忐忑地看着慕思云:“师姐,你想做什么?” 慕思云摸摸雪儿的头,安抚着哭得颤抖的孩子,抬眸望着她:“夜探国师府,找到那个蛊术师,只要她死了,国师的蛊就自然解了,现在只有国师能救温少卿。” 苗十一眉头紧蹙,不安地看着慕思云,堂堂国师府,岂是想去就去的,更何况要找一个藏得那么深的人。 而此刻国师府,国师看着大理寺传来的卷宗,眉头紧拧。 尤琪在一旁道:“温少卿首先发现李嫣然和樊小姐并非传闻的恩爱,于是便怀疑李嫣然有鬼,派人盯着她,后来又发现和南川冉冉有关,于是便设下了陷阱。” 国师翻着卷宗没有抬头,尤琪继续道:“首先由柳娇娇在将军府做丫鬟的老乡那里得到线索,又故意放出消息,让别人以为她手握重要线索,并且抓来李嫣然母亲,让她们搞不清楚事态,忙着见面,当场把南川冉冉和李嫣然抓住。 接着又让柳娇娇和管家演戏,迫使她心虚导致自首,又从丫鬟口中问出关键人物秦武,让柳娇娇连夜抓人,并找到下药的证据。” 说着尤琪不由得心生佩服:“关键是审人的手段,一步一步击碎她们的心理防线,故意熬着,让李嫣然母亲担心女儿会有事所以迫不及待招供,又利用南川冉冉胆小的弱点,关了一夜再问……” “可是也用了苗疆的手段。”国师放下卷宗,抬眸,目光冰冷地看着尤琪。 尤然突然急冲冲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温少卿冒充Alpha的事情被发现了?齐王派人将她抓起来了。” 国师眉头微拧,不悦地望着尤然:“我说过多少次了,做事不要毛毛躁躁。” 尤然愣了一下神,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尤琪,尤琪轻轻摇头。 国师低头拉出抽屉,木讷地看着里面的手钏,快要入夜,若隐若现的Omega信息素的气味又在她们周身萦绕。 国师不悦皱眉,冷哼一声。 一个Omega居然将自己标记了?!光凭这一点就已经有理由杀了她了。 尤然着急地看着不为所动的国师,气愤地道:“你不救她,一定会后悔的!” 国师回过神,抬眸,目光冷清地望着她:“我为何后悔?冒充Alpha入朝为官本就有罪,标记一朝国师更是重罪,我不亲手杀了她已是仁慈。” 尤然、尤琪:“标,标,标记,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12 00:53:19~2021-08-12 21:09: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实诚耿直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0201967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9章 夜色渐浓,国师府以前沉寂。 院墙窸窸窣窣爬满了各种毒虫毒蛇,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血腥味中又夹杂着药香。 一名身着紫色苗疆传统服饰的苗娘子敲着二郎腿坐在屋檐上,晃着垂落的脚,月色落在头顶晃悠着的银饰上,荡起缕缕波光。 嘴角张扬的上挑,冷清的眸子眯成一条缝,得意地望着爬进院子的毒虫毒蛇。 微风拂过,雪飞在她脸上,瞬间融化成冰凉的水珠,她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明月皎皎,星空下渐渐下起了雪。 她长叹一声,一缕白雾随风而去,歪着脑袋望向天牢的方向,嫌弃地撇撇嘴:“啧,少卿若是在,定会被吓到吧。” 国师的书房里,她轻蹙眉,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眼睛望向穿外。 一旁的尤琪立刻警觉起来,转身正要出去一探究竟。 “不必。” 国师说着低下头,继续处理公务。 一旁的尤然看了尤琪一眼,又看看国师:“真的不管吗?擅闯堂堂国师府,罪无可恕。” “对方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自然不必管。”国师漫不经心地说着,翻着手头的卷宗。 尤然更懵了:“怎么知道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国师手顿了顿,又继续拿起朱笔批注:“苗疆的人。” 尤然疑惑地问:“您怎么知道?” 尤琪翻了个白眼,她这个妹妹,武艺非凡,就是脑子构造太简单,容易被人利用。 “国师也会蛊术,蛊术师之间互相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存在,自然知道来人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尤然惊得大张着嘴巴,随即气鼓鼓地看着案桌旁低头做事的国师:“这么大的秘密你们居然瞒着我?” 尤琪汗颜,瞪了她一眼:“你脑子那么简单,要是你都知道了,那还算秘密吗?” “胡说八道!”尤然不满地看着国师:“只要是秘密,我什么时候乱说过一个字?你们分明是不信任我。” “行了,还来劲了,又不是故意瞒着,是你自己太笨没发现而已。”尤琪无奈地摇头。 “哼!我下次有秘密也不告诉你们了!”尤然气呼呼地扭过头。 突然一声巨响,国师抬头,和尤琪相视一眼:“尤然,你去看看,不必插手。” “是。”尤然冲尤琪摆了个鬼脸,气呼呼地走出去。 国师府后院的一侧,满地毒虫毒蛇像是见到什么可怖的东西似的退去,倒在地上的苗十一不可思议的望着面前身着黑色袍子,带着帽子的妇人。 “你,怎么会是你?” 妇人满脸慈祥地笑着望着她:“原来你是虫师啊,温少卿身边有你这样的人,难怪办案如此神速。” 看着对方率先提到了温少卿,苗十一眉头微蹙,擦擦嘴角的血渍,从地上爬起来:“温少卿也算帮了你的忙,你为什么还要对她下蛊?那是什么蛊?” “三日蛊,你应该知道呀。”妇人云淡风轻地笑着,她自然知道对方的目的是引导她说出来怎么下的蛊。 于是便道:“其实解蛊很简单,不过温少卿挨不到明天了吧?” ** 大理寺内。 慕思云紧紧紧攥紧手中的纸条,雪儿望着脸色瞬间阴沉,清澈的眸子骤然聚满杀气的人吓了一跳。 “慕师姐,怎么了?” 慕思云看了一眼雪儿:“苗十一那个废物自己去送死了,混蛋!” 慕思云立刻出门:“好好待着。” 雪儿担心地握着手,不安地坐在已经熄灭的木炭火旁。 国师府里,所有人都像没听见一样,完全忽略后院一角的打斗,竟没有一个人出来。 苗十一踉跄着起身,满脸是血,面前的妇人却是气定神闲,似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表情悲悯地望着她:“即使我告诉了你解蛊的办法,你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要死在这里。” 说罢抬手。 苗十一被震去老远,满口鲜血,已经动惮不得,奄奄一息望着天上越下越大的雪,嘴角扬起。 妇人缓缓走进她,刚抬手,一把骨笛从远处飞出,正中她的后背。 妇人踉跄一下,嘴角带着血渍,立刻转身逃走。 慕思云从屋顶跳下来,仿佛仙子一般优雅,抬手,骨笛又回到手中。 苗十一扯出个笑容,无奈地叹息:“又是你啊。” 慕思云急忙上前,看着奄奄一息的苗十一,心疼地皱紧眉。 尤然带着府兵出来,看着来人,立刻抬手,故意要放她们离开。 慕思云看了她一眼,抱起苗十一纵身一跃,消失在黑夜里。 尤然脸色铁青,看了一眼刚才妇人离开的方向,转身追出府去。 国师府外的街巷里,苗十一拽了一拽慕思云:“师姐,放我下来吧。” “再等会儿,我马上带你回去,给你治伤。”慕思云脸色比满天白雪还要惨白。 苗十一笑着,无力地摇头:“不用了,她用的是蛊术,伤及肺腑,我不行了。” 慕思云突然停在原地,四下一片寂静,雪花飘摇,寒风猎猎。 苗十一笑着,费劲地抬起身子,艰难地抱住慕思云的脖子,亲昵地靠在她肩膀上,撒娇似的:“师姐啊,是我最重要的人。” 慕思云眼眶通红,无力地跪了下去,紧紧抱着怀里奄奄一息的人,崩溃地大声嘶吼。 独自追出来的尤然闻声赶来,气喘吁吁地站在巷口望着跪在地上低头痛哭的人,愣了半秒,踉跄着跑过来,表情愧疚地蹲下去。 苗十一抬松开慕思云,笑吟吟地望着她:“师姐别再难过,是我自己笨,如果是师姐去找她,即便是找到解蛊的方法,我也解不了温少卿的蛊。” 说着,从指尖爬出一只绿色的,像萤火虫一样的虫子。 慕思云满脸泪痕,望着那只虫子。 “传声虫,它会告诉师姐……解……解……解温少卿蛊毒的,办法。” 话音刚落,苗十一无力地放下手,倒在她怀里,满天白雪落下,落在她的长睫上,她笑着,气息断续:“不要,不要将我的事告诉少卿,不想她不开心。” 说罢,便在慕思云怀里没了气息。 “苗……”尤然张了张嘴,满脸泪痕看着面前崩溃大哭的慕思云。 许久, 满天雪花骤然停下,四周静可闻针,肩上覆了一层薄薄的积雪,慕思云抬头,肩上的雪花抖落。 “都是因为我,十一是为了我才去冒险的,她知道我一定会去冒险,所以替我去了……” 尤然望着面前哑着嗓子,表情悲伤的人,着急地问:“温少卿怎么了?你们到底在干什么?那个人又是谁?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慕思云望着面前愤怒的人,无奈地笑着:“你是国师的侍卫,国师中了蛊,她现在的样子,我们怎么相信你?” “蛊?”尤然眉头紧锁。 中蛊了才失忆的吗?可是国师自己也会蛊啊。 “那温少卿呢?她到底怎么了?”尤然脸色阴沉。 “她也中了蛊,只是不像你家国师那么幸运,把别人忘了一了百了,而是中了一种名为三日蛊的蛊毒,活不过明天了。” “……” 尤然惊得大张着嘴巴,眉头紧锁。 难怪之前感觉温少卿奇奇怪怪的。 “我现在能做什么?”尤然问。 虽然很多事还没搞清楚,但是她现在必须帮忙。 慕思云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满眼心疼。 小时候她从歹人手中救下苗十一,从那天起苗十一就说要替她卖命,她从来没放在心上,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该告诉她。 “你不必为谁卖命,救你,是希望你好好活着。” ** “买大买小?快点啊,下注下注,下注呀~买定离手哟~” 天牢里传出来热闹的声音,如果不是“天牢”二字如此醒目,慕思云都要怀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尤然不可思议地走在前面:“好像是温少卿的声音。” 慕思云跟在后面,尤然提前支开周围的人,好带她进来给温少卿解蛊。 走进天牢,热闹的声音越发清逸。 “哈哈啊!我又赢了,你们到底行不行哦。” 温凝晚望着面前一堆碎银子,她本来是想反正都要死了,把身上的银两输给她们得了,正好没事做打发时间。 谁料赢了一堆,温凝晚无奈地摊手:“还来吗?” 几个狱卒掏了一把空荡荡的荷包,哭丧着脸望着她:“温少卿,你这手气也太好了吧?” “是啊。”温凝晚哭笑不得,她怎么不记得自己运气那么好了。 “再来一把,我全赌上,你们随意。”温凝晚说着开始摇骰子。 随即一脸坏笑,挑眉看着还有银两的两个狱卒:“买大买小?” 尤然和慕思云走进来:“……” 什么鬼?!赌场开到天牢里来了? “小!” “大!” “好!”温凝晚调皮地坏笑着:“确定了吗?要开了哟。” 两个狱卒紧张的吞口水,旁边输光了的人七嘴八舌地给她们出主意: “卖大,绝对赢!” “不!买小!刚刚那把就大了,我的直觉特别灵,听我的!” “你的直觉灵,你还都输光了?!” 温凝晚乐呵呵地看着她们,头又开始痛了,都痛一晚上了,她眉头紧蹙,声音有些颤抖:“快点啊,落定无悔。” 尤然汗颜,望着那中间的人,一脚踩在凳子上,手中的骰子摇得叮当响,哪里像一个将死之人? “开!”温凝晚忍不住人捧腹大笑:“我又赢了!” 说着把桌面上的银两全部抱到自己面前,得意地坐下去:“牢头姐姐,你要是不临时改就赢了。” “咳咳!”尤然走上前来。 几个狱卒吓了一跳,立刻起身朝她行礼:“大人,我们只是……” “是我拉她们和我玩的。”温凝晚笑嘻嘻地看着尤然。 一旁的慕思云无奈地望着她:“你还真是有兴致啊。” “嘿嘿。”温凝晚起身,看了一眼赢了的银两:“这些都拿去分了吧。” 牢头愣了一下,一下失而复得,有些没反应过来。 温凝晚转身朝自己的牢房走,狱卒开心地连连道谢:“多谢大人赏赐,多谢大人赏赐。” 尤然表情严肃地看了一眼牢头:“好好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说罢便跟着进了长廊尽头的牢房。 温凝晚跟回家似的,自己打开牢门进去,在一张老旧的桌旁坐下,看着进来的人一副招待客人的模样。 “请坐。” 慕思云抬手捂着鼻子,心疼地望着面前这个像白瓷瓶一样易碎的人,和当下的环境格格不入:“这条件也太差了。” 温凝晚看了一眼四周,耸耸肩:“还行,至少还有张桌子。” “温少卿,为什么不告诉国师?” 温凝晚心中一怔,看着表情悲伤的尤然愣了一下,又看向慕思云。 “她知道了。”慕思云道。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笑嘻嘻地摊手:“你家国师不就是一个始乱终弃的烂人吗?我告诉她有什么用?说不准她还以为我又有什么阴谋了呢?” “大人!”尤然紧蹙着眉,却无从狡辩。 温凝晚低头咯咯咯笑起来。 两人相视一眼,一头雾水的看着发笑的人。 温凝晚抬眸,歪头笑着:“所以你们来干什么?送我最后一程吗?也来得太早了吧,我现在还不想死,至少等到天亮吧。” “你死不了。”慕思云在她身边坐下,抓起她的手放在桌上,掏出一把匕首就要扎下去。 “不要!”温凝晚吓得地立刻伸手挡着自己的手,满眼幽怨地看着她: “干什么?” “解蛊。”慕思云说着拉开她的手,温凝晚着急地摇头: “不行!” 尤然扶额,走过来按住温凝晚,抓住她又伸过去的手,目光坚定地看了一眼慕思云。 “动手吧。” “不要!你们干什么?啊……” 温凝晚痛得啊啊啊大叫,桌下脚不停踹着在她手腕上划了一刀的慕思云。 “混蛋!痛啊……好痛啊啊啊啊……” 尤然眉头紧蹙,抬手。 慕思云不可思议地望着晕倒靠在她身上的温凝晚,又看看尤然。 尤然耸耸肩:“我的耳朵都要废了!” 慕思云点点头,接着专心给温凝晚解蛊。 苗十一提前在身上藏了传音虫,故意让对方觉得她毫无威胁,并且说出解蛊的方法,虫子会记下蛊术师的话,然后把蛊术师的话传给同样是蛊术师的慕思云,由慕思云解蛊。 望着脸色惨白地躺在草席上的温凝晚,慕思云垂下头,苗十一计划好了一切,却唯独没有计划怎么全身而退。 尤然抬手拍拍她的肩,慕思云抬眸,扯出个笑容来。 天刚亮,温凝晚便被外面的声音吵醒。手腕上火辣辣的痛感就越发强烈。 她抬了抬眼皮坐起来,望着自己手腕被包扎好,又看看靠在桌上睡着的两人,调皮地笑着蹑手蹑脚地下床走到她们身边。 “啊!” 两人吓一跳险些摔倒,温凝晚看着狼狈的两人,忍不住笑起来:“还武林中人呢?这么不禁吓。” 尤然扶额,无奈地深呼一口气。 慕思云抬手握住她的脉搏,点头:“嗯,解了。” 温凝晚抬手摸摸手腕,又看看慕思云:“蛊毒解了?” “解了。”慕思云说着起身,看了一眼进来的人。 刑部熊大人愣了一下神,之前国师就来带过人,她的亲信在,所以也没有追究。 “温少卿,走吧。” 温凝晚一头雾水:“去哪儿?” “陛下命我来带你。” 温凝晚点点头,慕思云看了一眼身边的尤然:“怎么回事?你家国师什么打算?” 尤然摇头,走出天牢,看着远去的人,尤然问:“你之前说国师中了蛊术,所以才忘了温少卿,所以要怎么解蛊?” 慕思云看了她一眼:“靠近她的时候我发现,她身上的蛊和蛊术师命格相连,如果蛊术师死了,她的蛊自然就解了。” “那个害了苗十一的人?” 慕思云点头,深呼一口气转身离开:“看样子控制你家国师的人,和蛊术师也并不是毫无间隙,这样一来,对方一定会保住蛊术师的性命。” 尤然脸色阴沉,冷哼一声:“我这就去把她抓出来,弄死她!” “……” 慕思云嫌弃地看着怒气冲冲离开的人,昨晚暴露了,怎么可能还在国师府等着你去杀? ** 温凝晚低头摸着伤口,使劲眨了眨眼睛,感觉有点看不清楚,头也疼得厉害。 该不会是还没解蛊吧?温凝晚抬头看了清白的天空,已经过了三天,没死,那就是解了才对啊。 御殿外面,上朝的大臣们小声地寒暄着,大将军看着国师走上前。 “国师对樊府的案子有何看法?” 国师余光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一言不发迈步走进御殿。 大将军嘴角抽了一下,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狠,昨晚抓了温少卿,她居然什么也没做,莫非真的想要鱼死网破不成? 大将军又跟上去,看了一眼身后的其他大臣,压低声音:“我们各自退一步,我可以不管温少卿的事,任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你也放我女儿一马。” 这时身后传来木质机械的声音,众人一脸惊讶,行动不便的齐王居然来上朝了,看来是真的有大事发生了。 或许是温少卿,又或许是樊家的案子。 陛下走进御殿,众人跪下行礼,国师立于东方,并未下跪,齐王行动不便坐在轮椅上立于另一边。 陛下目光率先落在国师身上,不知道她有什么打算,昨夜都不曾找自己商量。 大将军率先发难:“陛下,臣有本奏。” 国师拱手:“臣亦有本奏。” 齐王眉梢微挑,看了国师一眼,一脸温和:“国师也不必硬要挣个先后吧。” “对啊,还是让下官先说吧。”大将军一副讨好的模样冲国师笑着。 国师回头,直接无视齐王,满脸凉薄,语气慢悠悠的:“大将军难道就这么忙着送死?” 话音刚落,御殿内一片哗然。 陛下尚且还在,怎么可以如此这般说一个堂堂一品大将军? “国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国师没打算放自己和女儿一马,大将军已无方才那般谦卑。 国师转头拿出揍折:“陛下,这是大理寺呈上来的关于樊副将一家被杀案的卷宗,大将军涉嫌指使随从毒害樊家,致其一家四口惨死。” “快拿上来。”陛下顺杆爬,急忙命身边的嬷嬷从国师手里拿过案卷。 众人惊愕地面面相窥,大气不敢喘,谁不知道樊副将是国师的得力干将,左膀右臂,若真是大将军害死的,那……她一定不会放过大将军! “陛下!”大将军立刻跪了下去。 “微臣冤枉,臣的随从十分宠溺小女,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想要给樊家一个教训而已,并非要杀人,杀人者是樊家姑爷的母亲,于微臣无关啊!陛下!” 众人侧目,目光集向了国师。 国师表情平静地道:“你的随从谋害一个从二品副将,你说与你无关?” “我……”大将军急忙朝御坐上的陛下拱手:“陛下明鉴!微臣确实没有……” “闭嘴!”陛下抬眸,不怒自威,没脾气地说了一句:“聒噪!” 众人垂下头,不敢多言。 陛下眉头紧拧,看着手上的卷宗,愤怒地握紧拳头,呼吸变得一下比一下重。 接着怒拍桌子:“南川加奈!你可知罪?!” 众臣:“陛下息怒!” 大将军吓得一哆嗦,趴下去求饶:“陛下恕罪,微臣确有治下无方之罪,但是其他的,臣……” “你的随从就是亲信,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法给樊家下药,导致樊将军以及女儿,还有两个五岁的孩子失去反抗的能力,被活活烧死,你却还在狡辩,说与你无关?!” 陛下冷哼一声,满眼厌恶地望着她:“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狡辩? 大将军心里拔凉,只能撇清一点算一点:“陛下,微臣确实治下无方,微臣领罪,只是樊家的死,确实与微臣无关,而是那场大火。” “嗬!”陛下愤怒地望着她。 “你南川家世代忠良,朕本想给你留点体面,你却还在狡辩!” 齐王表情平静地看着上面的人,如今的陛下羽翼渐丰,已不是当初事事询问她们意见才做决定的那个陛下了。 “陛下………” 陛下深呼一口气,看着无话可说的大将军:“你的女儿和樊家姑爷孩子都生了,你的随从下药,樊家姑爷的母亲纵火,难不成这还是巧合?” 大将军无言,她虽不是主谋,却也放任不管,才导致今天的场面。 众大臣议论纷纷。 怎么会如此狠毒?连孩子都不放过? “微臣……”大将军哑口无言,抬头看着旁边置之度外的国师,冷笑着。 “微臣确实治下无方,也没有做到母亲的责任,但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大将军满眼怨毒地抬头看着一身紫色蟒袍,极其优雅尊贵的国师,一字一句道: “最重要的是微臣动了国师的人,因为向陛下检举大理寺温少卿是Omega一事,才会被国师如此报复。” 国师眉梢微挑,回眸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脚下的大将军,薄唇轻启,如锋利刀刃的声音在御殿内回荡:“残害同僚,死!冒充Alpha入朝为官,死。” 众人心中咯噔一下,无端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只见御坐下那人,神色清冷面容凉薄,深邃的眼眸里升起了坚定的杀意。 陛下紧张得心扑通扑通狂跳。 明明自己已经给他机会了,为什么不退一步,救温少卿? 大将军看向齐王,齐王开口,神态慈祥地看着陛下:“陛下,臣以为国师说得在理,温少卿也在外面了吧,不如传她来问问,为何要冒充Alpha入朝为官,一并处置了,免得大将军心觉不公。” 陛下咽了一小口唾沫,看向国师。 国师神色微怔,点头。 温凝晚被人往御殿引,抬头看着放晴的天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她踉跄一下,撞在御殿的门槛上,疼得嗷嗷叫。 众人:“……” 果然是Omega,弱! 齐王心中一怔,只见温凝晚一身浅蓝便装,体态轻盈,容貌非凡绝伦,五官精致毫无挑剔,气质出尘脱俗,特别是那双眼睛,笑起来弯弯的,勾人心魂。 陛下和国师都围着她转,也就不奇怪了。 温凝晚尴尬地笑着,她明明看见门槛就那么高,只是太模糊了。 她低头揉揉眼睛,摇摇头,还是看不清楚,跟高度近视似的,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框架。 嬷嬷伸手扶了她一把,她抬脚跨进大殿,一抬头,密密麻麻的黑影,温凝晚使劲睁大眼睛,这些大臣在她看来全是重影。 她低头认命似的苦笑,抬脚忐忑地走进去。 陛下轻咳一声,温凝晚抬眸,只看见殿上坐着个人,连陛下今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看不清,应该是深色把,否则应该看得清的。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跪下:“微臣参见陛下。” 陛下看了一眼旁边没有多瞧一眼温凝晚的国师,不安地问:“温少卿,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微臣……”温凝晚抬起头,看了一眼四周,想要寻一下那个熟悉的人。 只是她们都穿着几乎一样的朝服,她看不清脸,搜寻一遍,失望地垂下头:“臣没有要解释的。” 众大臣面面相窥:“……” 可惜了,也算有本事,连破大案,虽然手段无法恭维,倒也是真的破了案了。 大将军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国师。 殿内鸦雀无声,齐王看着陛下,又看了一眼国师,她到要看看这个温少卿到底能有多重要? “既然如此……”陛下焦急地看了一眼国师。 “国师怎么看?” 温凝晚抬头,原来她在呀?在哪里呢?她看不清楚。 国师看了一眼跪在下面的两人,目光对上毫无规矩抬起头的温凝晚,可是她的视线好像没有看自己。 国师心中不悦,只道:“大将军南川加奈残害同僚证据确凿,情节恶劣,为天下所不耻,案律法,当斩!家人为奴,族人赶出京城,永不得再踏进京城半步。” 大将军浑身一震,顿时瘫坐下去,接着连连求饶:“陛下!念在我南川家世代尽忠职守的份上,求陛下不要株连,臣的孙女刚出生啊陛下!” “你的孙女刚出生!樊将军的孙女出生了五年,倒还有错了吗?!”陛下愤怒地看着她。 大将军张了张嘴,看向齐王,齐王目光躲闪,此次她出面抓温少卿,已经暴露她和朝臣有勾结,已不想再卷入其中,引起国师注意。 “温少卿……” 温凝晚抬头,寻着声音望去,明明就四五步的距离,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只有紫色,是那身特别尊贵的紫色蟒袍吗? 温凝晚想着,突然感叹。 好大一个紫薯啊! 她低头摸摸肚子,委屈地抿嘴,咽口水,饿了,想吃紫薯。 众朝臣:“……” 她在干什么?国师正在宣判她的罪行,她在干什么?摸肚子? 陛下惊掉下巴。 怀了?国师的?是在提醒国师小心一尸两命吗? 国师眉头微蹙,没想到竟被接连无视,不自觉抬高音调:“温少卿!” “嗯?”温凝晚回过神,抬眸,看不见,又丧气地垂眸。 “温少卿冒充Alpha入朝为官,欺君罔上,视朝廷法度于无物,按律当斩。” 温凝晚浑身一怔,陛下回过神立刻叫住国师:“温少卿也有功。” 国师接着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念其有功,罚……” 齐王看向国师:“罚?” 国师没有看她一眼,望着下面跪着的人:“罚流放北疆。” “流放……北疆?”陛下惊得不敢出声。 这和死有什么区别?国师是抽风了吗?吵架了?吃醋了?什么醋也不是这个吃法啊? 温凝晚一头雾水,北疆在哪里?听起来倒是挺有西域风情的。 众朝臣:“……” 好狠啊,北疆那种常年积雪,气候恶劣的地方,温少卿这身子骨,能不能活着到那里都成问题。 ** 城外。 温凝晚杵着腮帮子坐在石头上,歪着脑袋看着城门,像是雾霾天气看见一个黑影一样,看不清。 温凝晚深深地叹气,旁边的官差苦哈哈地看着她,昨晚刚和她赌了一晚上,今天早上又得到了那么多赏赐,所以官差一出城便给她取下了枷锁。 温凝晚看着门口朝自己跑来的小人儿,虽然看不清楚,那么小,只有雪儿了。 她起身,想要摸摸哭得颤抖的孩子,手却悬在雪儿头顶,顿了一下才放下来。 慕思云上前,身上背了个包袱递给她:“我给你收拾了盘缠,路途遥远,要照顾好自己。” “好。”温凝晚伸手去拿,在她手边停下,朝空气抓了一下。 慕思云无奈地拉住她的手,将包袱放在她手心:“真是的,不就是流放吗?犯得着气成这样吗?” 温凝晚乐呵呵地笑着,自嘲:“气得手抖。” 雪儿伤心地抱住她的大腿:“我要和大人一起去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不想离开大人呜呜X﹏X” 温凝晚扶着她蹲下去,温柔地笑着,雪儿的脸明明就在眼前,可她还是看不清楚。 温凝晚心中苦笑,擦擦她脸上的泪痕,温柔地捏捏她的脸:“雪儿最乖了,要好好跟着慕师姐和十一姐姐,健健康康的长大,长大了来北疆找我。” “十一姐姐她……” “雪儿。”慕思云出言阻止,摸摸她的头望着温凝晚: “放心吧,这孩子我会替你照顾好的。” “多谢。”温凝晚站起身,耸耸肩看了一眼四周:“十一呢?她不来送我?” 慕思云眉头微蹙,眼神悲伤,可是温凝晚看不见了。 “十一她不喜欢离别,可能怕哭吧,所以应该躲在某处看着你,送你呢。” “她可真是别扭啊。”温凝晚望向城门,脸上挂起灿烂的笑容,抬手朝城门的方向挥手。 “慕师姐,这样她看得见吗?” 慕思云眼泪忍不住流出来,深怕被温凝晚看出来,急忙擦了笑着说:“看得见,她一定看得见。” “那就好。” 温凝晚突然调皮地伸出手双手,挡在嘴边,扯着嗓子朝城门的方向喊:“苗十一!谢谢你来送我!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平等的朋友!” 雪儿哇哇大哭起来,慕思云转过身低头哭了。 温凝晚笑嘻嘻伸手,拍在两人身上:“好了好了,不哭了,走了啊。” 温凝晚不舍地转过身,笑呵呵地说着:“北疆,风景应该不错吧。” 慕思云回头,目送着温凝晚被两个官差守着离开,雪儿想要追上去,被慕思云一把抓住后领拉住。 现在离开了也好,要是以后当个瞎子看着她们出去喝酒,看美女,那才难受呢。 官差无奈地看着速度极慢,不时还踉跄一下的温凝晚:“温少卿,你这个速度,何年何月才能到北疆啊?” 温凝晚耸耸肩,看着前面的客栈,像见到救星一样:“你们看天都快黑了,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两个官差相视一眼,深怕出事摇头:“我们不住客栈。” “我住!” 温凝晚气鼓鼓地望着她们:“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难道还能逃不成?而且你们觉得我不休息好,明天能走吗?到时候更耽搁你们回京城复命了。” 两个官差无奈地看着她,这才出京城没多远,应该也不会有事的。 走进客栈,两个官差极其谨慎的和她住一屋子。 温凝晚霸占了床,嫌弃地看着在桌旁坐着的两人:“你们这是何必呢?我给你们开了房间都不住,偏偏要在这里当保镖。” 两个官差相视一眼,看向她:“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温凝晚翻了个白眼,缩在被子里没管她们,有两个身带佩刀的官差守着,她反而睡得异常安稳。 半夜。 温凝晚被官差咋咋呼呼的声音吵醒,她烦躁地转过身:“干什么?!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朦胧中她看见一道寒光闪过,房间里乱做一团,一个官差将她从床上拖下来。 “有人劫囚!” “蛤?”温凝晚就这样一脸懵逼地被连拖带拽拉出房间。 屋子里的官差倒下,温凝晚回头,黑糊糊的身影追上来,像是来了两个人。 刚冲出客栈,一群模糊的黑衣人手握兵刃早已等候多时。 官差一脸懵逼:“温少卿,好像不是救你的。” 温凝晚点点头,想不到有人能召集这么多人救她,不过杀她,她更想不到是谁? 刺客一拥而上,温凝晚吓得不敢动弹,突然失声尖叫:“啊啊啊啊……” 刺客吓了一跳,立刻停下,紧张地巡视四周。 温凝晚笑呵呵地说道:“如果是杀我的话,放了这个官差吧,她家里还有孩子呢。” 官差愣了一下,看着凶恶的刺客,又看看自己都吓得瑟瑟发抖还给她求饶的人,苦笑着:“大人,丢失犯人,小人回去也活不了。” 话音刚落,一群刺客一拥而上,温凝晚本能地立刻抱头蹲下去。 一把骨笛挡在她头顶,挡住挥下来的短刀。 雪儿激动地跑过来:“大人!” 温凝晚这才放下手回头,雪儿一把把她抱住:“是慕师姐和我。” 慕思云无奈地笑着看了她一眼:“在下也想去北疆看看风景。” 雪儿一脸天真地点头:“我也是!” 官差应付不来,无奈地看着她们:“还是先解决这些人再说吧。” 慕思云上前,这些刺客哪里是她的对手,连连败退,但是她们人实在太多,一波倒下又来一波。 官差拉着温凝晚往后面跑,几个刺客追上去,慕思云急忙脱身去救人。 温凝晚回头,官差就倒在她脚下,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刺客冲她扑来,温凝晚吓得急忙后退,踉跄一下跌坐在地上。 雪儿转身一下跑到她身前,伸开双臂挡在她面前。 “雪儿!”温凝晚失声大叫。 刺客的短刀朝雪儿劈下来,几乎同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一脚踹开挥下来的短刀。 来人看了雪儿一眼,又看看急忙爬起来,后怕地抱住雪儿安抚的温凝晚。 “又见面了啊,温少卿。” “宇文舒?”温凝晚惊讶地抬头,虽然看不见还是会习惯性的去看。 宇文舒乐呵呵地笑着:“荣幸之至啊,大人还记得在下。” 宇文舒看着冲过来的刺客,嫌恶地抬手将她们解决了,从刺客身上摸出一块腰牌,转身看着温凝晚。 “徐。”宇文舒将腰牌扔给她。 “有意思啊,武林盟主的人要杀你。”宇文舒上前一把将她提起来。 歪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看样子这段时间你又闯了不少祸啊?” 温凝晚哭丧着脸,摊手:“我也不知道啊。” 宇文舒抬眸,看见有人追来,冲旁边一直袖手旁观的人吩咐:“带她们回去。” ** 一个山洞里,雪儿好奇地看着周围和她们打扮不同的人,好奇地问坐在旁边柴火旁,伸着双手烤火的温凝晚。 “大人,她们怎么和我就穿的不一样?” “这是燕国的人,听说燕国派了和亲使团来,按道理应该半个月前就到了,没想到就躲在城外。” 温凝晚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摸了一下怀里的手钏,幸好还在。 她松了一口气。 “我们可不是要躲。” 宇文舒回来,旁边的人急忙朝他行礼,温凝晚抬头看了她一眼:“那这是什么?” “温少卿请随我来。”宇文舒说着,抬手做出请的动作。 雪儿急忙扶起温凝晚,温凝晚笑呵呵地拉着她。 踉跄了一下。 宇文舒立刻上前,抬手,温凝晚扑到她臂弯,慌乱中手按在她腰上。 宇文舒:“……” 温凝晚立刻缩回来,急忙站稳。 宇文舒看着她脚下的石头,好奇地凑到她面前,温凝晚紧张地扯出个笑脸。 “你的眼睛……瞎了?” 雪儿惊恐地抬头,颤抖着:“大人。” 温凝晚噘嘴,气鼓鼓地推开凑过来的人,象征性的抬腿,跨过石头:“只是看不清楚而已。” 雪儿抽噎起来,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温凝晚摸摸她的头,温柔地安抚:“没事的,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大人说过,人活着不看美人还有什么意思?”雪儿哭着说。 宇文舒嫌弃地看了温凝晚一眼:“你都怎么教孩子的?” “好的不学。”温凝晚笑呵呵地耸肩,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宇文舒抬起胳膊,拉起温凝晚的手放在自己胳膊上,领着她走进山洞。 “郡主。”宇文舒朝着床上躺着的人行礼,只是床上的人已经连回她的力气都没有了,艰难地扭过头。 看着温凝晚的时候,无神的眼底似乎顿时有了光芒。 “这位便是温少卿。”宇文舒介绍。 床上的人想要起身,却已经病入膏肓,绝望地笑着:“好美啊,只是听宇文舒说少卿很有个性,总想着来金陵一定要见见少卿,或许还能成为朋友咳咳……” 温凝晚愣了一下神,象征性地朝声音的方向行礼,一旁的雪儿看着也随她行礼。 “郡主好生休息,属下明日再来见您。”宇文舒恭敬地朝床上的人行礼,拉着温凝晚出来。 温凝晚一头雾水:“这就是和亲的郡主?” 宇文舒点头,突然意识到她看不见,又应了一声:“是,只是她已经不行了,即使我用再怎么名贵的药支撑,也不行了。” 宇文舒深呼一口气:“或许连明天都撑不到了。” 温凝晚回头朝山洞里看了一眼:“所以你迟迟没有进京,是想把她治好吗?” “对,至少活到成亲以后,可是她连京城都撑不到。”宇文舒说着神色暗淡下来。 温凝晚叹息道:“早就听说和亲的郡主容貌非凡,没想到却红颜薄命。” “和亲必须成功。”宇文舒眼神突然坚定起来,看向身边的人。 “我想和温少卿合作。” “嗯???”温凝晚疑惑地看着面前模糊的人。 “我要温少卿以郡主的身份进京和亲。” “瓦特?!”温凝晚一脸震惊。 “我现在是逃犯,还是一个瞎子,你要害我好歹也拐一下弯啊。” 宇文舒看了一眼旁边的人,雪儿被那人抱起来。 温凝晚眉头微蹙:“你什么意思?” “这孩子重义气,骨骼很好,很有天赋,与其留在温少卿身边只知道看美人儿,不如去燕国,由我们宇文家培养,将来定会是个有用之才。” “你要用她要挟我?”温凝晚不满地看着身边的人,雪儿挣扎不了愤怒地瞪着宇文舒。 “是合作。”宇文舒一改刚才和善的态度。 “押送你的官差死了,你现在已经成了逃犯,在朝廷的人还没抓到你之前,我想你早就已经被武林盟主徐家杀了。” 宇文舒说着挑眉:“而且,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谁杀了苗十一吗?” “你说什么?!”温凝晚愤怒地一把抓住宇文舒的衣领:“你胡说八道什么?!” 雪儿一下哭了出来:“大人,是真的,十一姐姐她……” 温凝晚浑身无力地松手,难怪她不来送自己,慕思云也奇奇怪怪的,可是怎么会这样?明明前一天还活得好好的。 “她是被国师府里的人杀的。”宇文舒道。 温凝晚心中一怔,顿时明了,她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去找那个蛊术师才死的。 温凝晚抬手擦着眼泪,伤心得像个孩子似的,悲伤地抽噎着,浑身颤抖:“怎么合作?” “我会想办法让你嫁进国师府,你只需要帮我拿到国师的军事部署图,我就会把这孩子还给你,或者你要去燕国也可以,我保证你有想不尽的荣华富贵,一生备受拥戴。” 温凝晚突然止住哭声,表情惊愕地看着身边的人,抽噎着:“嫁给国师?!” 第40章 燕国来京和亲使团的马车浩浩荡荡地朝城门走来,许多百姓早就守在和亲使团的必经之路上,有百姓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来和亲的上燕国第一美人宇文嫤,燕国郡主。” “当然知道,不然我们来干嘛哈哈哈……” “最重要的是她是燕国宇文氏本家的嫡出女儿,宇文家在燕国的地位不低于风家在我们天楚的地位,这次肯让嫡出女儿来和亲,必有所求。” “只是宇文家与风家是宿敌,唯一能在战场上与风家对抗的人,几年前在国师手下惨败,虽然签署了和平共处协议,其实宇文家并不服输,一直想要卷土重来。” “不过现在燕国朝堂动荡,当朝陛下身体虚弱,夺嫡势头强劲,已经乱成一锅粥,这个和亲郡主前来,一定与此有关。” “那就惨了,这个燕国第一美人谁娶了谁倒霉。” “对啊,谁娶了和国师府那不是对立了吗?” “来了来了!” 众人翘首以盼的马车驶进城门,宇文舒在骑马在一旁护卫,百姓踮起脚尖想要一睹燕国第一美人的芳容。 温凝晚被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抬了抬眼皮,打了个哈欠。 到了吗?怎么会这么吵? 她伸手掀起车窗帘子的一角,还没看清,被宇文舒手中的剑拍了一下手。 “嘶!”温凝晚立刻缩回来,气鼓鼓地揉着手背坐着。 “护送她来的也是宇文家的人吧?” “好像是,不过是宇文家旁系,之前死在客栈里那个燕国殿下的护卫,不知道她这一次会不会又没护卫好哈哈哈哈哈……” 宇文舒微拧眉,来迟了的礼部尚书赵大人急忙迎上来,没讨到好脸色,战战兢兢将他们迎进驿馆。 温凝晚终于可以取下遮住脸庞的紫色面纱,表情幽怨地看着身边的人。 “如果我被认出来,你就完了。” 宇文舒默默点头:“所以你要死咬着不认,否则你也死定了,逃犯还会连累族人,也见不到那孩子了。” “……” 宇文舒叫来一个丫鬟,丫鬟一身翠绿色打扮,满脸和善,笑眯眯地给温凝晚整理床铺。 接着走到打盹儿的温凝晚身边,右手握拳放在左胸口上,低头行了个礼:“奴才花明给郡主请安,今后奴才就是郡主的贴身丫鬟了,会陪着郡主一起留下,照顾郡主。” 温凝晚抬了抬眼皮,虽然看不清楚她的容貌,但是听声音感觉得到是个精气神不错的人。 温凝晚垂下眼睑,慢悠悠地说着:“照顾吗?监视吧?” 花明没有说话,确实如此,也没有解释或者否认的必要。 温凝晚双手放在桌上,头砍了下去,懒洋洋地问:“如果我拿到了军事部署图,你怎么传递出去?” 花明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这个就不劳烦郡主担心了。” 温凝晚亲小一声:“好吧,那我想问,宇文舒怎么能够让国师答应和亲,毕竟双方一直是宿敌。” 花明面容和善地看着神态慵懒的人:“郡主难道就没没发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吗?” 温凝晚神色微怔,立刻摸了一下身上:“手钏!” 花明点头,想到她看不见又道:“对,舒大人如果给国师看,她不会不答应的。” 温凝晚愣了一下神,疑惑地问:“我记得宇文舒没见过我和国师戴一对吧。” “金陵有我们的暗探,关于国师的一点一滴她们都会注意到。” 望着温凝晚惊讶的表情,花明浅笑:“郡主不必如此惊讶,我们有在金陵的暗探,同样国师也有在燕国的暗探,可能还更多。” 温凝晚眨巴着眼睛,只是这个暗探未免知道的也太多了,这必定是能够接近她和国师的人才会发现。 一想着身边的人有敌方暗探,温凝晚就不舒服,如果不找出来,什么时候被卖了的都不知道。 “时候不早了,奴才伺候郡主歇息吧。” 温凝晚起身,摇摇头:“我自己可以。” 说着一下撞到桌脚,疼得嗷嗷叫,揉着大腿。 花明低头咯咯笑:“少卿还真有意思。” 温凝晚抬眸不满地看着旁边没有扶自己一下的人,气鼓鼓地问:“好笑吗?” 花明:“……” 有点,最喜欢看人逞强,又被打脸了。 温凝晚气呼呼地往旁边退,离桌子远一点,才往床的方向大步走。 “我现在是残疾人,嘲笑残疾人是非常不道德啊……” 温凝晚念叨着,没注意脚下的台阶一下扑倒下去,支持嗑在台阶上,疼得灵魂都抖了一下。 她干脆趴着不动。 花明心中咯噔一下。 该不会死了吧?! 她立刻冲过来,翻开趴在地上的人,温凝晚翻着白眼,咬着舌头,摆出个鬼脸。 花明愣了一下神,“噗!” 花明忍不住笑了起来,温凝晚翻身坐在台阶上,小心翼翼屈起腿,疼得紧皱着眉。 花明回过神,担心地望着她:“我看看。” 掀开裤腿看着血红的膝盖,花明神色微凝,急忙起身出去:“我去找药。” 温凝晚回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床,撑着地,勉强爬起来,慢慢挪到床边,转身躺下去。 神色悲凉地笑着,长叹一声。 十一死了,慕师姐又下落不明,雪儿被抓,国师失忆,自己几乎瞎了,进国师府真的能找得出来那个杀害十一的蛊术师吗? 找到她的话,要怎么报仇? ** 国师府上。 尤然表情凝重地走进来,一旁替国师整理书架的尤琪疑惑地看了一眼气冲冲朝案桌旁坐着的国师走去。 国师没有抬头,只是慢悠悠地问:“这么生气,是演武场那群人又惹你不高兴了?” “不是她们。”尤然愤怒地看着面前的人:“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不顾往日情分,一朝失忆,将人流放的忘恩负义的人气到我了。” 尤琪吓一跳,立刻放着书走到她身边,将她拉开:“你怎么回事?胡说八道什么呢?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我看你是和温少卿学坏了!” 坐在案桌旁的人放下手中的书,抬眸望着愤怒的尤然:“她确实犯了错,我也确实网开一面没有杀她。” “明明大将军都有意退步,只要你放了她和她女儿,温少卿的事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可是你根本没有给温少卿活路,流放于她,和死没什么区别。” 国师轻声叹息:“我记得邺城一战,我因为轻敌落入陷阱,垂死之际是樊副将不顾一切冲入敌营救了我,乌冥滩我们我于敌军相持不下,是她不顾一切,下令围杀,里应外合救了我们一命……” 尤然神色微怔,尤琪不可思议望着表情严肃的国师。 “樊副将于我,是出生入死的关系,不仅仅是权利上的左膀右臂那么简单,她遭遇这样的事情,如果我不能给她一个公道,我有什么脸面面对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追随我的人?如果我连追随我的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坐在今天的位置上?” 国师说着抬眸看着两个愣住的人:“如果我真的让步,我要怎么面对你们,我将来死了,又怎么去面对樊副将?” “大人。”尤然垂下头:“对不起,是属下失礼了。” 尤然抬手行了礼,又悲伤地笑了笑:“我们派去的人还是晚了一步,昨晚客栈被袭,现场被处理得很好,只有满地鲜血,两个官差的尸体在客栈不远的河里发现,温少卿的尸体还有找到。” 尤琪心中一怔,紧张地看着面前的国师。 国师神色微怔,垂下头,感觉快要喘不上气来,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 “国师~国师!” 耳边一遍一遍响起温凝晚的声音,她痛苦地攥紧拳头,指甲戳得手心生疼。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明天多更点。 第41章 大雪纷飞,寒风猎猎,晨烟袅袅,吱~ 朱红大门缓缓拉开,飒爽威严的国师神情平静,着一身黑色朝服,领口和袖口上绣着金色回字纹,跨步出门,步步生威,周身萦绕着金色波光,灿烂夺目。 马车朝皇宫缓缓驶去,尤然身着白色大氅,骑马并排而去,雪花落在头顶的帽子上,堆了薄薄的一层。 自从上次从京城出来遇袭,并且还找不到对方是谁的人,尤然就备受打击,于是每一次进宫她都非常谨慎安排护卫。 马车刚驶到宫门口,一个身着劲装的人从宫门里头出楼,难得的摆出一副和善的笑容。 尤然拧眉,朝车里的人低声道:“宇文舒在宫门口,似乎再等您。” 马车里的国师缓缓抬起眼皮,并未出身。 冲马车上下来,宇文舒难得的上前行礼,右手握拳置于左胸,低头:“在下宇文舒,见过国师大人。” “嗬!”尤然满脸嫌弃:“你们的宇文家的人终于把尊卑礼仪捡起来了?” 宇文舒神色微怔,国师漠然地从她身边走过,径直走进宫门。 “啧~”宇文舒放下,抬高音调:“难道国师就不在意那个人的生死吗?” 宇文舒转过身,望着并未打算停下的国师,继续道:“那个被你流放的人。” 国师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停下来。 宇文舒狡黠地勾起一抹笑容,随即走上前去。 尤然不安地捏紧拳头。 宇文舒在国师身侧站住,微侧身打量着国师的侧脸:“啧啧~国师大人的容貌和才华一样令人瞩目。” 国师瞥了一眼明显不怀好意的人:“何事?说罢。” “爽快!” 宇文舒轻现在,随即又一觉严肃:“国师大人知道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何吧?” 国师没有搭理她。 和亲,众所周知的事情,可和亲对象竟是宇文氏本家的女儿,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宇文家如此作法,燕国肯定出大事了,可国师的暗探却失去了联络,此次和亲必有大文章。 “我们宇文家的家主,宇文肆将军想要自己妹妹能够嫁入国师府,与国师共修百年之好。” 国师眉梢微挑,回头看了一眼旁边表情认真的人,勾起唇角,满眼讽刺:“哦?” 国师回过头,没等她解释,便往宫廷里面走。 宇文舒低头苦笑着,接着跟上去:“我们燕国朝局动荡,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已经没有多少精力再与贵国对抗。 贵国新帝根基不稳,朝局暗潮涌动,若非国师把持朝政,怎么可能有今天看起来这么平静,贵国同样没有精力抵御外族,何不休战?” 国师余光瞥了她一眼,燕国的人坦诚直接倒是好交流,只宇文家的人,跟变了质的燕国人一样,坦诚直接在她们身上并不多见。 “我知道,国师向来自信,根本不在乎什么内忧外患,光凭这一点说服不了你,所以宇文肆将军让我给国师带一句话。” 望着并不在意的国师,宇文舒无奈地笑着,漫不经心道:“一个不是Alpha的人,怎么当一国天子?” 国师心头一怔,停下脚步,眉头微拧,回头脸色阴沉着望着面前的人:“你知不知道,我可以现在立刻杀了你。” 宇文舒心中一颤,迎面而来的压迫感,和杀意让她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硬着头皮扯出一个笑容来。 “宇文肆将军承诺,这件事我们宇文家可以永远做哑巴,当不知道,绝不插手。” 身旁的雪簌簌而下,风向突然停了一般,满天地一片白茫茫。 宇文舒接着笑道:“等郡主和国师成亲以后,国师府与我们宇文家便是亲人,更不会坏国师的事了。” 国师莞尔轻笑,周身雪花浮动,看不出来她的情绪,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冷得吓人,微风拂过发梢,她的姿态愈发矜贵洒脱。 宇文舒掏出那串绿色手钏,国师眼底掠过猝不及防的异样的情绪,抬手从她手里拿过来。 绿色透亮的手钏躺在白皙的手心,雪花落在手钏上,挂着细细的水珠,她握起手掌。 宇文舒恭敬地朝转身往御殿走的国师行礼:“还望国师慎重考虑。” 御殿内,气氛出奇的和谐,大将军的落狱,原先追随她的人也都偃旗息鼓,看风向行动。 宇文舒走上御殿,朝陛下行礼,并且给陛下送了银钱财宝。 陛下看向国师。 果然如国师所见,对方是来求和的,否则宇文家也不会让本家的人来做这件事。 宇文舒当着众朝臣道:“此次和亲的是宇文肆将军的妹妹,我们燕国第一美人,宇文嫤。我想诸位也该知道了吧?” 众位大臣面面相窥,之前只是知道有和亲的郡主,她们也才知道几日,这个和亲的郡主竟是宇文肆的妹妹。 所以这几日凡是家里有适合未婚的,没有一家睡得安稳的,第一美人谁不心动,只是宇文家可是国师的宿敌,谁若真娶了那位美人,以后得仕途也就别想了,不小心还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除非娶那位郡主的是当今陛下。 宇文舒朝陛下行了个礼:“陛下,我们郡主对国师仰慕已久,希望陛下能促成这桩美事,若能如愿,我们燕国定与陛下,与贵国将百年修好,互为盟友。” 众人一片哗然。 陛下惊讶地大睁着眼睛望着她:“宇文大人,你说错了吧?” 宇文舒浅笑着:“陛下并未听错,我们郡主对国师仰慕已久,我们将军非常宠爱这个妹妹,这是众所周知的,所以她的愿望都会替她实现,郡主若在贵国安好,将军必定对贵国感激不尽。” 陛下咽了一小口唾沫,目光看向旁边表情镇定的国师,张了张嘴。 宇文舒看向国师:“国师不必立刻给郡主答复,郡主就在驿馆里,想与国师见上一面,若真无缘,国师拒绝也没关系。” 众人面面相窥,这还是那个战败了,却不愿签降书,高高在上的宇文氏吗? 陛下不安地看着国师,国师回头看了一眼宇文舒,预设慢悠悠的:“不甚荣幸。” 陛下一脸震惊。 不是应该当场拒绝吗?难道流放温少卿以后就自暴自弃了? 众人侧目,屏住呼吸,宇文氏和国师一族,可是宿敌,有着深厚仇恨的,国师居然没有拒绝? 这个燕国第一美人就这么有吸引力吗?连国师也蠢蠢欲动了? ** 驿馆内,层层护卫下的房间里。 温凝晚打了个哈欠,躺着床上伸了个懒腰,又翻身掖紧被子缩在暖呼呼的被窝里。 花明站在一旁,她已经第三次来请人起床梳洗了,每次都被一句再睡一会儿打发走,这次她不走了,就在这里站着,看她怎么睡?! 然而,温凝晚压根没有受影响,翻个身睡得贼香,均匀的呼吸声小声地从床上传来。 花明:“……” 这人真的能完成那件事? 宇文舒陪同国师一起进了驿馆,气氛突然凝固到冰点,比满天簌簌白雪还要冷上几分。 宇文舒陪同的人都是上过战场的,都和国师的军队面对面交手过,甚至有的人,她们的亲人就死在国师军队的手下。 尤然站在国师身侧,满脸蔑视扫了一眼院子里气势汹汹的人们。 宇文舒忙上前解释:“这些都是宇文将军的属下,难得这么近的看见国师,难免有些激动。” 宇文舒说着,回头表情严厉地看了一眼众人,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众人不情愿地退到两旁,宇文舒引着国师忙温凝晚房间的方向走。 刚走到门口,看着花明推开门,跨着脸出来。 宇文舒心中一惊,该不会出事了吧? “怎么了?”宇文舒问。 花明看着面前的两人,神色微怔,这就是国师了吧? “我问你怎么了?”宇文舒抬高音调。 花明回过神立刻上前来:“回大人,郡主她……她……” “她怎么了?” 国师看了一眼明显有些慌乱的宇文舒,更加确定里面的人极有可能就是温凝晚。 “她还在睡觉。”花明说着,恨不得当场死去。 宇文舒:“……” 这个温少卿,她是猪吗? 尤然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宇文舒,又看看紧闭着的门,突然神色悲伤起来。 如果温少卿还好好的,一定也还没起床吧?她最怕冷了,这么冷得天根本不愿起来。 听见外面的声音,温凝晚翻了个身看了一眼关着的门。 咕咕~ 温凝晚低头,摸了一下肚皮,无奈地深呼吸口气,扯着嗓子喊:“我饿啦!” 门外的几人顿时怔住。 国师眉头紧蹙,尤然眨巴着眼睛,连声音都和温少卿那么像?! 见没有人回应,温凝晚生气地坐起来:“饿啦饿啦!为什么要把我吵醒?!好饿啊~饿死啦!” 尤然顿时屏住呼吸,着急地上前,宇文舒立刻上前挡住:“这是郡主的闺房!” 尤然焦急地回头看着国师,国师摇头示意她退下,接着道:“我会让礼部负责,三书六礼迎娶郡主。” 宇文舒愣了一下,接着眉头舒展开来,看着转身离开的人,急忙抬手:“恭送国师大人!” 从驿馆出来,尤然着急地看着国师:“那就是温少卿!她没有死!” 国师看了一眼身边激动的人,又回头看了一眼戒备森严的驿馆,宇文家的人个个武功高强,想要硬抢,很难。 “抢吧!”尤然摩拳擦掌。 国师神色无奈地打量了她一眼:“你确定真的是她?” “当然!”尤然开心地笑着:“那个声音,那么荒唐的行为,天下温少卿绝对独一份!” 望着这几天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的人,国师点点头:“晚上你来看看。” “不抢了?”尤然着急地问:“万一出事……” “你喜欢她?”国师疑惑地问。 尤然:“……” 迟早要被气死! 尤然急忙跟上国师,气得跳脚:“我那是为了你好,只是怕万一有一天你自己想起来最近的所作所为,一气之下把自己掐死!” 国师轻抬眉梢,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 宇文舒推门进去,看着气鼓鼓坐在床上,头发有些凌乱的人,无奈地扶额:“温少卿,你好歹注意一下形象,可以吗?” 温凝晚裹着被子坐着:“都怪你的人,一直吵我,把我吵醒了,我现在饿得要命!” 宇文舒深呼一口气,耐着性子扯出个笑容来:“花明,去给温……给郡主弄些吃的过来。” “要辣的!”温凝晚急忙补充:“记住了啊,小明,辣的啊。” 宇文舒、花明:“……” 神特么小明! 宇文舒无奈地摇头转身出去,看了一眼四周,故意松懈了院子里原有的部署。 深夜,温凝晚伸着双手在木炭火旁,使劲眨巴着眼睛,可就连面前的双手也那么模糊,温凝晚失落地深深叹息着。 “温少卿叹什么气呀?” 温凝晚吓了一跳回头,看着黑夜里走来的人,听出她的声音开心地傻笑着:“尤然吗?” “废话,不是我是谁?”尤然开心地走过来,没有察觉温凝晚看不见,在一旁坐下。 “我们的人去了客栈,但是尸体已经被处理了,只有地上一滩滩的血渍,后来又在不远处的河里找到了官差的尸体,我还以为你也……” 尤然说着开心地看着面前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的温凝晚:“我就知道温少卿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温凝晚点头,得意地笑着:“那当然啦,我可是要长命百岁的人!” “嗯嗯,回来就好,你不要担心,慕师姐和我说过,想解国师的蛊,只需要杀了那个蛊术师就行,虽然我还没能把她找出来,但是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把她找出来杀了的!” 温凝晚感激地笑着:“谢谢你。” 尤然连忙摇头:“我知道你是真心为国师好,国师也喜欢你,我是国师的心腹,在她没有回忆起来之前,会帮她保护好你的!” 温凝晚开心地点头,随即神色悲伤地垂眸:“十一……” 尤然愣了一下,不安地看着她:“你知道了?” 温凝晚点头:“到底怎么回事?” “她独自进了国师府,被那个蛊术师……”尤然不忍,急忙摇头:“温少卿你别太难过了,十一她也不想你难过,她是担心慕师姐去找蛊术师,她解不了你的蛊毒,所以才涉险的。” 温凝晚低着头,没有说话,苦笑着看着烧得正旺,模糊的碳火。 “我一定会替她报仇的。”温凝晚紧蹙着眉。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尤然立即起身看了一眼温凝晚:“大人,我先回去了,国师会尽快设法救你的,你要保护好自己!” 温凝晚笑嘻嘻地点头,歪着身子看着从窗户跳出去的人,突然反应过来。 “遭了!忘了说着我就是要和亲的郡主了。”温凝晚急忙起身朝窗户跑去,踢到旁边的桌脚,一下面朝地扑下去。 噼里啪啦,旁边的花瓶碎了一地。 花明急忙推门进来扶起温凝晚,抬手将窗户关上,无奈地看着气呼呼坐在地上的人。 “气死我了!”温凝晚生气地踹了一下桌脚。 花明汗颜,无奈地将她扶起来:“您现在是郡主了,以后也是郡主,有些事情不必亲力亲为,吩咐奴婢就行。” “好!”温凝晚推开她的手,指着旁边的桌子:“你把这张桌子给我扔出去!把桌脚砍烧火!” 花明:“……” 这是什么傻子吗? 温凝晚揉着昨天撞了还没好,又挨了一下的膝盖,疼得皱着眉。 这个尤然,重点一句都没问到! ** 很快,国师要迎娶燕国郡主宇文嫤的事便传遍了金陵城。 尤然气呼呼地从外面回来,看着案桌旁气定神闲处理公务的国师,强忍着愤怒问:“国师到底怎么回事?!拦着我不让救温少卿,却忙着娶亲?” 尤琪瞪了她一眼:“尤然!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 尤然生气地看着两人,又不满地看着没有抬头的国师:“我没想到国师竟是这么肤浅的人,一个燕国第一美人就将国师迷得忘了南北了!” “尤然!”尤琪愤怒地吼了她一声:“你的脑子能不能稍微用一下?” “我用了啊!”尤然气愤地看着她:“我用了,所以才觉得国师实在无情得叫人心寒。” 尤琪拍了一下额头:“那天你们去见郡主,房间里发出声音的是谁?” “温少卿啊!有什么不……” 尤然愣了一下神,嘴角忍不住地扬起:“嘿嘿,嘿嘿,嘿嘿嘿……温少卿就是郡主?!” 尤琪松了一口气点头:“那天回来以后,国师便立刻让我去查,结果发现,她们的郡主在进金陵前死了,对于温少卿来说,代替郡主的身份和亲是唯一的活路。” 尤然开心得嘴都合不拢,急忙冲国师拱手行礼:“属下这就去看看新婚的床好不好,让她们换个大的!超大超舒服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15 23:58:51~2021-08-16 23:45: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8289623、53019804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天空放晴,雪融过后,绿叶在阳光下格外耀眼,整个金陵仿佛一夜之间从沉睡中复苏,因为京城这桩喜事变得热闹非凡,京城中涌入许多前来祝贺的陌生面孔。 心怀鬼胎的人,正准备伺机而动。 深巷的一角,一栋荒废的院子里,几个人鬼鬼祟祟走进去。 院子里充满了火油的气味,一桶一桶火油运上了马车,带头的左脸上挂着渗人的刀疤,从额头直到下颚,眼睛狭小,眼神里充满了戾气。 一个属下用着他们的方言问:“桂哥,这样行吗?最近尤然尤琪看得很严。” 桂哥脸上的刀疤像是抖了一下,属下吓得急忙退后:“行的,一定行的,只要我们在成亲当天烧死新娘,燕国和天楚就结不成盟国,到时候两败俱伤……” “你话太多了。”桂哥神情不悦。 属下立刻闭嘴,退下。 桂哥才不管什么结盟,当年邺城一战,他的家人朋友全都死在了国师的铁骑之下,此仇一定要报。 若不是国师府戒备森严无从下手,他又怎么可能出此下策。 驿馆内的温凝晚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坐在屋檐下,靠着旁边的柱子,两眼无神地看着旁边融化从屋顶滴下来的雪水。 花明示意旁人将婚服放好,看着不开心的人走过来:“明日便要与国师成亲了,郡主为何不开心?”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随口问:“你家郡主喜欢国师吗?” 花明摇头,又笑了笑:“郡主她喜欢的人是舒大人。” “啊?!”温凝晚惊讶地坐直身子,不可思议地问:“不是一家人吗?宇文舒知道吗?” 花明点点头:“舒大人只是旁系,与宇文氏没有直接血缘关系,舒大人也是知道的,至于舒大人怎么想,奴婢也不知道。” 温凝晚眉头紧蹙,那晚在洞穴里,宇文舒对郡主的态度,恐怕只是下对上的照顾而已,可怜了郡主,被心爱的人护送着去嫁给别人,气都气死了。 温凝晚丧气地垂下脑袋,像一朵蔫掉的花。 “爱情这种东西还真是复杂啊~” 花明:“???” 温凝晚捋了捋裙摆,抬头笑吟吟地对着花明:“我穿婚服好看吗?” 花明笑着点头:“好看,奴婢都说无数次了,您穿什么都好看,婚服格外好看!” “因为自己看不清楚,所以想要多问几遍嘛~”温凝晚嘟囔着。 花明神色微怔,眼里充满了心疼。 这样一个美人儿,竟然看不见,太可惜了。 宇文舒走过来,温凝晚回头,笑吟吟地看着她:“宇文舒?” 宇文舒:“是。” 温凝晚傻乐着:“看身形就猜到了,没想到看不清以后,才发现大人的身材这么好。” 宇文舒汗颜,神色严肃道:“身份不同了,以后就不要再胡乱夸别人了。” “嗯?” 温凝晚歪着头,调皮地笑着:“好呀,身材绝妙的舒大人,我很羡慕你的身材哦,该有的地方都有。”温凝晚说着挺胸比划了一下。 “特别迷人呢。” 宇文舒:“……” 好像揍人! 花明紧张地看一眼宇文舒,宇文舒虽然不是宇文氏本家的人,但是年轻有为,在家族里颇受尊崇,平日里谁敢这样和她说话,那不是找死吗。 宇文舒愣了许久:“哼!” 望着愤然转身的人,温凝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宇文舒突然停下脚步,花明急忙小声提醒她:“别笑了。” 宇文舒神色严厉地看了一眼花明:“小心了,这个女人诡计多端,你可别被她骗了。” 花明吓一跳,立刻点头,连连说是。 她走开后,温凝晚一脸无辜地冲花明摇头:“别听她的,我从来不骗人。” 花明:“……” 我一定要稳住,不能让她人畜无害娇弱可人的模样骗了! ** 国师府的后院,老夫人从祠堂出来,苏玉儿哭得梨花带雨扑到她怀里。 “姑姑呜呜呜……那个郡主明天就要嫁过来了呜呜X﹏X” “好了好了,回屋再说。”老夫人示意旁边的人扶着苏玉儿。 回到房里,苏玉儿就一直哭:“姑姑让玉儿不要乱来,所以玉儿什么都没有做,可是眼看着明天郡主就要嫁过来了啊姑姑!” 老夫人眉头紧锁:“此事非比寻常,若只是女儿家的儿女情长,姑姑必定不会允许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嫁进来,但是此事事关重要,关系国家大事,姑姑也无能为力了。” “呜呜呜……姑姑,玉儿不要别人嫁给表姐,玉儿是听你的,所以才一直忍着没有行动,你要帮我呀。” “一直没动?”老夫人脸色一沉,看了一眼旁边的徐烟儿。 “温少卿难道不是你们杀的?” 苏玉儿顿时怔住,不安地看着严肃的老夫人。 “你觉得,这件事如果让国师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姑姑!”苏玉儿眼泪汪汪地望着她:“我只是不想她再出现而已。” “哼!流放还不够吗?”老夫人表情冷漠地望着她。 “我为你设计了一切,你却连一个丧失理智的人都拿不下,实在让我失望。” “可是……最后表姐不是也被姑姑的人弄得失了记忆吗。” “你还敢说!”老夫人愤怒地望着她: “如果不是我的人刚好回来,你以为国师清醒后会饶了你吗?会原谅我吗?会放过苏家吗?!你我二人还有机会待在这府里吗?!嗯?” “姑姑,我错了。”苏玉儿吓得立刻起身行礼。 “只是这件事,还请姑姑务必帮我。” “我帮不了你。”老夫人生气地说着。 苏玉儿一下又哭了起来。 老夫人抬眼看了她一眼:“行了!别嚎了!” 苏玉儿抽噎着止住声音。 老夫人:“你放心吧,以我对国师的了解,那个郡主嫁过来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到时候再纳你为妾……” “妾?”苏玉儿表情悲伤地就又要哭。 “行了!到时候你生了孩子,国师实质上的夫人不还是你吗!其他的就不要去计较了。” 苏玉儿眼泪汪汪望着她:“可是,表姐万一不要我……” “不会的,现在她还是听我的。”老夫人说着,心里没底。 她本来是要蛊术师让国师什么都听她的,谁知道,蛊术师的蛊术在国师身上莫名其妙的就失效了,不得已才用消了关于温少卿记忆的方法,让她好控制一些。 “好吧。”苏玉儿抽噎着:“可是那个郡主很好看,万一表姐爱上她怎么办?” “那是仇人的妹妹,她洞房都不会入的。”老夫人表情无比肯定。 苏玉儿这才安心。 从老夫人房里出来,苏玉儿脸色阴沉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徐烟儿:“为什么?好不容易走了一个温少卿,又来了一个郡主。” “小姐别难过,我觉得老夫人说得没错,一个徒有虚名的夫人而已,只要小姐和国师有了孩子,你才是正真的夫人啊。”徐烟儿安慰着。 苏玉儿苦笑着,抬头看了一眼快要落山的太阳:“明天我要听着表姐的迎亲队伍锣鼓喧天的将郡主迎进门,还要看着她们夫妻相称……” 苏玉儿哽咽起来,回头拉住徐烟儿的手:“烟儿,你要帮帮我,让你们家的人杀了那个郡主,这样这婚就不成了。” “小姐!”徐烟儿满脸为难:“那可是燕国郡主,这个节骨眼上死了,谁能负责,谁敢负责,而且你不用着急,她进了府又能怎么样,天灾人祸,疾病意外,她能活多久还不一定呢。” “嗬!对!听说她身体不太好,不小心病死了,那也怪不得我了。”苏玉儿阴恻恻说着。 ** 皇宫里。 陛下冷着一张臭脸,看了一眼国师:“恭喜国师啊,燕国第一美人呢。” “多谢陛下。” 陛下愤怒地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走过来,绕着国师转了一圈,仔细打量着她。 “风列蓝,还真是我看走眼了啊,我以为你是那种认定一个人就不会改变的人呢?我还以为温少卿对你有多重要呢?哼!” 陛下失望地摇头,苦笑着:“没想到你不仅翻脸不认人,将人流放,更是转头就娶别人为妻,够狠,够绝情!” 国师眉头微蹙,抬眼看着面前气急败坏的陛下:“臣是在帮陛下。” “我才不需要呢,被发现又怎么样?是Omega又怎么样?这个陛下我本来就不喜欢当!” 国师眼眸一凝:“陛下!注意你的言辞!” “怕什么?我本来就是Omega!本来就不想当这个陛下!” “好!”国师侧身,指着殿外,神色严厉地道: “陛下现在就可以出去告诉所有人,你不是Alpha,没有资格当陛下,是我们逼着你当的,到时候陛下可以潇洒走人,我,还有梦统领,我们这些隐瞒的人,将会被问责,被杀!” “你……”陛下无言,苦笑着望着她。 “为什么要这样威胁我,你了解我的呀。” 国师收回手:“我没有威胁陛下,我只是想告诉陛下,当年先帝将陛下托付于我,保护陛下,保护陛下的朝堂,保护陛下的天下,这是我的责任!但是!” 国师表情严厉地望着神色无奈的陛下:“但是!反过来,保护我们,也是陛下的责任。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朝臣,或者陛下的子民。身为一国之君,陛下都不能一意孤行。” 陛下深呼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梦鄞:“你也同意她说的?” 梦鄞点头,难得的不似往日的冷漠,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陛下:“陛下放心,有我们在,就算有一天身份暴露,陛下还是陛下,我们也会一直陪着您。” 陛下心头一怔,撇撇嘴,鼻子酸酸的,红着眼眶,又笑了笑,看了一眼身边的国师:“对不起,我只是想着温少卿死了……我就……” 陛下揉揉眼眶,扯出个笑容来:“她人很好,是真的和我做朋友,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让她进后宫呢,这样就没有人敢害她了。” 国师没有说话,看着面前悲伤的人,张了张嘴又没有说话。 陛下身边的人很复杂,在温少卿没有嫁到府里来之前,绝对不能让旁人知道她的身份,否则逃犯罪名加上冒充郡主的罪名,她想保也保不了了。 已经差一点就把她害死,不能再让她有危险,只要进了国师府,有国师夫人这个身份,那就没有人敢动她。 “好了,你去吧,明日的成亲我就不来了。”陛下气呼呼地在一旁坐下。 “温少卿的事陛下就当她还在流放,不要说漏嘴。” “你又要做什么?!”陛下不满地看着她。 “就不能让她入土为安吗?” “陛下听我的就是了。”国师拱手,随即退了出去。 陛下气愤地哼了一声:“这个混蛋!温少卿要是知道了,非被她气活了不可!” 梦鄞无奈地看着她,眉眼带笑:“微臣去问问国师。” “问什么?”陛下疑惑地看着突然主动的人。 梦鄞一脸严肃:“问问她为何如此反常,微臣觉得国师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 “去吧去吧!”陛下没好气地说着。 国师出了殿,梦鄞跟上来,打量了她一眼:“国师究竟有何打算?你不像会被威胁的人。” “大统领觉得呢?” 梦鄞眉眼带笑,耸耸肩:“郡主就是那个大人,对吧?” 国师没有接话。 从皇宫出来,尤然看着脸色冷清的人,忐忑地问:“和宇文舒的谈判又出了问题吗?” 国师没有回答,抬头看着寂寥的夜空,两人并排骑马而行。 许久,国师轻声叹息,语气不紧不慢:“我好像,真的喜欢过一个人,很喜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16 23:45:23~2021-08-17 23:31: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砲灰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3章 “快点快点!磨蹭什么呢,那个灯!” 尤然着急地走过去:“说多少次了,不正!往左边一点,唉对对对,就这样……” 尤琪拿着大红花走进来,满脸笑容:“好久没看见尤然那么开心了。” 国师嗯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红色华贵喜服,抬手:“你觉得我这样,奇怪吗?” “超级好看。”尤琪神采飞扬,上前替她带上大红花。 “等一下迎亲的时候我和尤然都不陪你,你要小心一点。” 国师点头,极不自然地扭扭脖子,松了松领口:“都准备好了吗?” “嗯,一切都按计划安排了,就等着他们跳进来。”尤琪说着上前又替她拉紧了领口。 门外家仆外门外道:“国师,吉时已到,该去迎新娘了。” 尤琪让到一旁,打起精神来看着心不在焉的国师:“尤然说新娘肯定特别好看,所以晚上她想要看看新娘。” “不行。”国师说着便出了门。 尤琪无奈耸肩,随即浅笑着跟出去,看着不停检查院子里的安排的尤然,走过去一把拽过来:“晚上入洞房的房间安排好了吗?” “当然,超级软超级大的床!”尤然激动得像是她自己成婚一样。 尤琪无奈地看着她:“行了,该干正事了,让他们瞧瞧,这金陵到底是谁的地盘?!” 尤然收敛了表情,严肃起来:“温少卿那里呢?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现在宇文舒把她当宝贝保护着,不会让她有事的,宇文舒的能力保护她还是做得到的。” “那就好。”两人从国师府后门出来,各自分开,带了一队人分别朝东西两个方向走去,随后,队伍又分南北两个方向散开。 金陵城中,百姓聚集在国师府去驿站的路上,听着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从国师府出发,众人翘首以盼。 只见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前头,白马头顶带着红花,马背上的国师一身红色华贵喜服,头发不似往常高高束起,而是柔和地梳下,像普通女子一般披在肩头,流苏一般垂在腰间。 微风拂过,发丝轻盈飞舞,她神色如常,神情坚定,周身萦绕着寂静与世隔绝的清冷气场,手握着红色绳子,轻轻抖动,身下的白马也神采飞扬地在抬头往前走。 城东的一角,尤然杵着要,抬头遮着眼看了一眼天空:“啊,时间不早了啊。” 尤琪走到身旁,看着面前荒废的宅子,神色冷清,一脚踹开。 “我去!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尤然立刻跟上。 看着满院子的人,和旁边正准备装上车的火油,尤然脸色一沉,长剑出鞘。 “你让开,我来。”尤然阴险地笑着,接着便冲了上去。 尤琪往后退了一步,站在一根柱子下,双臂交抱,跟看戏似的倚着柱子,神态轻松地看着被尤然完全压制的众人。 这种程度的喽啰根本伤不了她分毫,况且还有尤琪在一旁看着。 等其他人赶到的时候,只见满地尸体,尤然气喘吁吁地回头,身上沾了血渍,尤琪轻松地从柱子下走出来。 “搜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尤琪吩咐。 尤然一脸满足地走到她身边,长舒一口气:“好久没这么畅快了。” “哼!”尤琪耸肩:“走吧,还有下一场。” “啊?!”尤然急忙跟出去:“这里还不是全部?这么多火油他们想干什么?” “有一支队伍往迎亲队伍的方向去了,三车火油。” 尤然不可思议地望着神态冷静的尤琪,立刻牵马过来:“你早知道还在这里浪费时间?!” 尤然生气地上马:“要是国师出了事,我看你怎么办!” 尤琪不慌不忙地上马,无奈地看了一眼生气的人:“对方不可能那傻向着国师去。” “温少卿!”尤然愣了一下,咬牙切齿地望着她,立刻策马:“要要温少卿有危险,你也一样死定了!” 尤琪急忙跟上:“蠢货!有宇文舒和国师在,谁能伤害得了她,况且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国师或许能想起来什么呢。” 尤然气鼓鼓地看了她一眼:“那也不能冒险啊!” ** 驿馆外面,花明搀扶着戴着红盖头的温凝晚上了轿子,在鞭炮声中,起轿。 唢呐一响,轿夫抬脚,浩浩荡荡地往前走。 温凝晚靠在轿子里,打着哈欠。 果然结婚在哪里都很累啊,一早就被叫起来梳妆打扮,被人拉着做这做那,弄得头昏脑涨的。 温凝晚疲倦地垂下眼皮,在鞭炮和唢呐声中,竟然睡着了! 迎亲的队伍在前面走着,宇文舒骑跟在轿子一旁,红纱帐里面,温凝晚歪靠在一旁。 宇文舒看在眼里,无奈地咳了两声。 温凝晚动了动眼皮,并没有在意。 国师从马背上回头,微风吹拂,红色幔帐轻摇,她从缝隙中恰好看见歪着睡觉的人,眉梢微挑,收回视线。 不远处传来吵闹声,两辆马车突然燃烧起来,冲着迎亲队伍势如破竹,飞奔而来。 国师回头看了一眼宇文舒,两人相视一眼,立即推开,将轿撵围在里面。 温凝晚被百姓的惊呼声吓醒,抬起头,掀开盖头朝外面看了一眼。 第三辆马车出其不意朝从侧面朝她的轿撵冲来,温凝晚吓得立刻站起身。 “郡主!”宇文舒失声大叫着。 国师回头,踹起脚下的剑,一下飞过去劈开轿撵,温凝晚站在上面,踉跄一下朝旁边摔下来。。 国师立即上前,温凝晚一下朝她扑过来,国师不知所措,脚步下一滑倒在地上。 红盖头飘起,刚好将两人的脑袋盖在下面,温凝晚双手按住两团柔软的东西,脸使劲贴到国师脸上,红唇贴着她的脸颊。 国师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国师僵住。 宇文舒将来人拦住,刀疤脸桂哥被伏,当场咬舌自尽。 宇文舒警惕地看着周围,愤怒地吼道:“国师!这就是你的部署吗?!” 国师回过神来,愤怒地推开温凝晚,温凝晚趴在她身上,红盖头下,国师心跳漏了半拍,心中一团乱麻,痴痴地望着趴在身上的人。 温凝晚使劲眨巴着眼睛,满眼欣喜:“国师?!” “你的手!”国师咬牙切齿嘶哑着嗓子道。 温凝晚瞟了一眼,顿时满脸通红,立刻缩回手,坐直身子。 赶来的尤然尤琪冲入人群中,望着地上的两人,国师躺在地上,脸上印着醒目的红唇印记,戴着红盖头的新娘跨坐在她身上,扣着手,不知道情绪。 尤琪、尤然:“……” 在街上就……会不会太着急了? 国师立即坐起身,两人紧紧相贴,还没等温凝晚反应过来,国师的手臂揽上她的腰,顺势起身,将她抱在一旁站着。 吹了一个口哨,戴着大红花的白马走到面前,国师转身将温凝晚一下抱上白马,侧坐着。 温凝晚吓了一跳,急忙双手拉住她的胳膊,国师上前一步,跨步潇洒上马。 温凝晚紧张地坐着,国师伸手揽住她的腰抱起来往后坐稳,白马一动。 温凝晚紧张地要掀开盖头,国师伸手拦住,接着策马。 温凝晚吓得大叫一声,立刻转身紧紧抱住她的腰,声音颤抖着:“你慢点!慢点!” 国师:“……” 尤琪、尤然相视一眼:“……” 众人惊掉下巴,望着国师怀里抱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策马从身边扬长而去。 许久,宇文舒合上嘴巴,咽了一小口唾沫,看着对面两个同样惊住的人:“你们,你家国师原来是这个作派呀?!” 两人回过神来,轻咳一声,看了一眼狼狈的迎亲队伍,尤然乐呵呵地走上前,开心地高声道: “愣着干什么?鞭炮继续给我放起来!还有唢呐,能吹多大声就给我吹多大声,使劲儿吹!国师重重有赏!” 尤琪低头笑了笑,无奈地摇着头急忙跟上去。 国师府门口,朝中众朝臣翘首以盼,看着远处策马而来的人吓了一跳,面面相窥。 这是闹得哪一出? 国师一时兴起,顺道抢了别人家的娘子? 不会吧,看那个娘子也没有反抗,抱得还很紧呢,不像是抢的。 府里的管家一头雾水,急忙上前来拉住马,国师低头,望着紧紧抱着自己腰,埋头在歪理怀里的人,嘴角抽了一下。 “松手!” 温凝晚回过神,吓得立刻撒手。 国师下马,抬手双手抱住马背上战战兢兢的人的细腰,温凝晚从红盖头下望着放在自己腰上的手,随即被一下抱下马背。 她吓得立刻掀盖头,又被国师伸手拉住阻止了。 众位大臣相视一眼,看着国师面无表情的脸,脸颊上的红唇印格外醒目,可谁也不敢率先开口。 国师伸手拉住温凝晚的手腕往府门走,温凝晚本就看不清,刚跨上抬脚就闲着摔倒,国师立即扶着她。 望着盖着红盖头的人,弯腰一手搭在她的腰上,一手伸到腿腰下,一下将她抱起。 温凝晚愣了一下,下一秒开心地笑着,回头搂紧着国师的脖子,亲昵地靠在她肩膀上,调皮地笑着,轻声呢喃:“谢谢你~” 国师神态微怔,立刻恢复平静,抱着怀里的人地一步一步从铺满红毯的台阶上走进府中?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连连道贺。 国师府瞬间陷入一片欢快声中,宾客盈门,琴瑟和鸣,舞乐相伴,直至深夜。 尤然破天荒的只喝了一杯酒,便提高警惕注意府里防卫,一直在温凝晚院子外面徘徊,重点保护。 院内房间里,温凝晚掀起盖头偷看了一眼,方形的床足足有两米多,四角的一根手臂粗的柚木柱子链接着圆盘形的顶。 从圆盘上镶嵌着彩色珍珠,垂在圆盘边缘,压着一泻而下的红色幔帐,红纱幔帐和流苏般的珍珠将床藏在其中,如同流动的岩浆一泻千里。 旁边的丫鬟一言不发,花明看了一眼外面,时候已经不早了,按道理国师早就该来掀盖头了才对。 温凝晚打着哈欠想要掀开盖头,花明连忙阻止,温凝晚丧气地垂下脑袋,直接朝后倒下。 柔软的床舒服得要命,温凝晚开心地滚了一下,又被花明出言阻止。 她悻悻地躺着不动,吹着盖在脸上的红盖头,玩着玩着困得眯着眼,立刻就睡着了。 尤然回头看了一眼,气呼呼地转身离开,来到书房。 尤琪站在国师身边,国师神态自若地坐在椅子上,随手翻着面前的书,对气势冲冲进来的人坐视不理。 尤然深呼一口气,强忍着情绪:“国师,洞房花烛你不打算去吗?” “不去。”国师随口说着。 尤然看了一眼尤琪,着急地道:“你去看一眼又会怎么样?你这样直接让别人等着,也太不好了吧。” 国师抬眸,神色冷清地望着她,尤然立刻讨好地笑着:“你就去看看嘛,至少亲自问问她怎么会和宇文舒在一起,她也不用白白等着你啊。” 国师看了一眼身边的尤琪,尤琪浅笑着点。 白天都那样了,还避什么嫌啊! 国师随即起身,拍拍衣袖,语气冷清道:“我就去看一眼。” 尤然开心地急忙跟上去。 后院苏玉儿房里,丫鬟焦急地跑来,大口地喘气:“不好了,国师去郡主房里了。” “什么?!”徐烟儿愤怒地起身。 “你确定吗?有没有可能是你看错了?!” “没有,确实是国师,国师本来不打算去的,尤然进去找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国师就朝郡主房里去了。” “这个尤然!”徐烟儿愤怒地握紧拳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表情悲伤地坐着的苏玉儿。 苏玉儿突然愤怒地拍掉桌上的茶水,杯子摔碎了一地,她悲伤地大吼:“啊啊啊啊!” 旁边的人吓得瑟瑟发抖,徐烟儿往后退了一步,不好贸然开口。 “我要杀了她!杀了她们!”苏玉儿完全丧失了理智,愤怒地胡乱说着恨话。 ** 洞房外面,府里的下人看着来人,小心地让开,国师推门进来。 走到床前,一入眼便是坐在床边盖着盖头倒在床上的人。 花明吓了一跳,她竟然没有察觉的突然出现的国师,回过神立刻叫了一声温凝晚。 “嗯~干嘛呀~困~”温凝晚迷迷糊糊的声音软糯糯的,抬手放在红盖头上压着额头。 “国师来了。”花明焦急地道。 温凝晚吓一跳,几乎瞬间清醒,立刻坐直身子,从盖头下看见那双靠近的脚,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 国师伸手拿起旁边丫鬟端着的盘里的喜秤,伸到盖头下,缓缓掀起盖头,露出一张娇俏的脸庞。 国师愣了片刻,打量着抬起来的笑脸,温凝晚目光毫无目的地看着面前的身影,咧嘴调皮地笑着:“嘻嘻~” 国师回神,将红盖头和喜秤一同放回旁边的盘里。 花明端着合衾酒走到两人身边,国师犹豫了一下,温凝晚拽了拽她的衣袖:“坐呀。” 国师不由自主地转身在她身边坐下,端起面前的酒,温凝晚抬手紧张地伸过去,深怕自己看不见的事会露馅儿。 花明配合着将酒杯凑到她手边,温凝晚端起酒终于松了一口气,凑凑过去,却刚好避开国师抬起的酒。 国师没有多想,碰了碰她的酒杯,接着仰头喝尽。 花明这才松了一口气,示意众人退下,往后退了一步,放下幔帐。 温凝晚紧张地揪住衣袖,国师不知所措地端正坐好,余光瞥了她一眼,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尤然站在院子外面,双手合十,虔诚地抬头望着皎洁的圆月,小声祈祷:“希望将来的孩子长得像国师,性格像少卿,我可以教她武功,长得像少卿的话,太柔弱了,不听话会不忍心罚的……” 尤琪:“……” 第44章 洞房花烛夜?! 温凝晚想着这个词,不由得脸颊通红,紧张地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让心跳声太过猖狂。 国师在她身边坐着,似乎隐约可以闻到她的气味,不由自主地回头看着身边的新娘。 真的好美! 一身红色喜服衬得她的皮肤更加雪白柔软,耳垂上的金色坠子慢悠悠地晃呀晃,国师不由得咽了一小口唾沫,屏住呼吸,抬手想要摸摸她脸,让她也回头看看自己。 温凝晚察觉到凑过来的身子,突然紧张地站起身,随即朝抬手朝愣住的人拱手行礼。 “多谢国师救我,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国师回过神,望着面前躬身低头的人,悻悻地缩回悬空的手,窘迫地端正做好,轻咳一声。 “既然你明白,我就不用多少什么了。” 国师说着起身准备要走,温凝晚抬起头来,表情疑惑地望着她:“你不和我睡觉吗?” 国师当场石化,僵硬地回头看着那张单纯的脸,嘴角抽了一下,声音异常冰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温凝晚眨巴着眼睛,点点头,表情笃定地道:“我知道呀,洞房花烛你不和我睡是什么意思?说清楚比较好。” 国师脸颊抽了抽,张了张嘴,深呼一口气:“你方才也说了,我娶你是为了救你,并不是真的要娶你,你我今后会一直是夫妻,名义上的夫妻。” “哦——” 温凝晚长长地应了一声。 国师转过身看着她:“明白了?” 温凝晚无奈地摇头,笑嘻嘻地揉揉太阳穴,满脸为难:“不太懂。” “成亲对于我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是我确实不喜欢你,只是因为让你流放差点丢了性命,所以有一点点愧疚,于是顺便救你一命。” “哦——”温凝晚鼓着腮帮子,神态难掩失落。 国师看在眼里,继续道:“不过你放心,我和你虽然不会有夫妻之实,但是名义上你会一直是我的妻子,因为只有这个身份才能救你。” 温凝晚点点头,接着笑嘻嘻地抬头看着面前模糊的国师:“国师,你人真好!” 国师:“……” 国师神色微怔,急忙收回看着她的视线,急忙解释:“当然救你也不是我的全部目的,只是救你能够顺便解决我要娶别人这件麻烦的事情,而且还能和宇文舒合作,一举三得而已。” “哦——” 还真是和书里说的一样啊,对儿女情长一点想法都没有,毫无那方面的欲望,不过但凡是人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太奇怪了吧?难道国师不是人?!是仙女吗?威严的仙女! 国师看着面前失神的人,那双眼睛更是迷离地睁着,异常温柔迷人,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放在眼里,异常冰冷。 国师轻咳一声:“所以你不用感激我,也不要喜欢我。” “啊?!”温凝晚疑惑地望着面前冰冷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她更看不清楚了,只是感受到面前的国师,异常的冷漠。 国师眼眸微凝,薄唇微抿:“我有喜欢的人。” “啊?!”温凝晚一脸惊讶,原著里也没有提过啊。 而且她失控那天晚上,明明把自己全都摸了一遍,还都亲了一遍了,难道她有喜欢的人也还那样做了吗? 温凝晚垂眸,鼻子发酸,眼睛有些涩。 国师以为她没听清楚,重复了一遍:“我有喜欢的人。” “哦——这样呀。” 温凝晚抬起头,摆出一副兴奋的表情,开心地笑着:“那最好了。” “嗯???”国师疑惑地看着开心的人。 温凝晚调皮地笑着:“之前我在大理寺的时候特意研究了律法,律法上有一条,如果夫妻双方没有感情,又和离不了,那么Omega可以在外面找其他的Alpha,只要不用夫君的钱财去找就行了。” “什么?!”国师眉头微蹙,心里顿时跟堵了块抹布似的,恶心得透不过气。 温凝晚笑嘻嘻地耸肩,一脸得意:“这可是律法上写的哦,还是短时间是改不了的律法呢,之所以这样做的人很少,那是因为那些Omega嫁人后只能靠Alpha养着,没有钱找Alpha,但是我有钱呀!” 温凝晚一脸惆怅:“为了防止将来遇见人渣夫君,我特意研究的,毫无漏洞哦。” “你什么意思?”国师拳头微紧。 温凝晚得意地笑着:“意思就是,我要一妻一妾两个大宅子!” 国师紧咬着后槽牙:“你敢?!” “这是律法规定的!”温凝晚不服气地瞪着她。 “而且,难道国师就不娶了吗?和我不会有夫妻之实,有喜欢的人,你喜欢的人难道就不用进府来吗?” 国师愣了一下神,温凝晚撇撇嘴:“要公平一点嘛,你放心将来我一定第一个支持你喜欢的人进府,并且让她成为有实权的当家主母,甚至我还可以去我自己的宅子,不妨碍你们恩恩爱爱。” “你……”国师不悦地望着这个云淡风轻地和自己说她要在外面养别的Alpha的人。 “不过,如果国师说自己永远不会纳妾,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那我……” 温凝晚犹豫了一下,嬉皮笑脸地摊手:“那我还是要一妻一妾两个大宅子。” 国师愤怒地望着她:“随便你!不要太招摇就行。” “好哒~”温凝晚满脸欣喜,笑吟吟地朝转身出去的人抬高音调道:“谢谢国师!您真是个大好人!” 国师紧咬着牙,深邃的眼眸异常冰冷,推门出去,一刻也不想留似的,快步走出院子。 花明看了一眼出去的人,无奈地挠挠头:“舒大人不是说国师特别喜欢少卿吗?新婚之夜怎么会生气的离开?!” 院子外面,尤然还在和尤琪争论,将来的孩子是先学文还是先学武,谁先教。 尤然一脸笃定:“少卿和我关系好,一定会听我的,先学武。” 尤琪嫌弃地打量她一眼:“然后长大了,像你一样,不会用脑子吗。” “你——”尤然突然怔住,难以置信地望着愤怒地从院子里出来的国师。 尤琪回过头,也愣了一下,急忙上前,望着愤怒的人没敢开口。 尤然看了一眼关上的院子,急忙跟上去:“国师,怎么了?温少卿埋怨你过来得太晚,所以把你踹出来了吗?” “尤然!”尤琪立刻呵斥住她。 国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冰冷的脸上,凌冽的双眸仿佛锋利的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逼人的寒光。 尤然立刻紧闭上嘴巴,一言不发地跟在身后。 国师愤怒地在书房坐下,咬牙切齿地望着面前一言不发的两人:“怎么都不说话了?!哑巴了?!” 两人相视一眼,看着愤怒的人,尤然这个缺根筋的都不敢胡乱说话,好不容易从演武场调回来,可不想过年都在那里过。 “尤然,你平时不是话挺多吗?特别是关于温少卿的。”国师紧紧握着手心,紧咬着后槽牙。 “你说说看,这个温少卿是有多喜欢我?!” “啊?!”尤然为难地望着她。 “怎么?说不出来了吗?”国师冷哼一声。 “你说不出来,那我来说。” 两人紧张地看着坐在书桌后面,表情充满了愤怒,仰靠着椅子,一手搭在桌上,声音低沉充满不悦的人。 “作为人妇,新婚之夜故意气自己的夫君,还准备在外面买两个大宅子,娶一妻一妾!” “啊?!”尤琪一脸不可思议。 尤然低头偷笑,国师眉头紧蹙:“你笑什么?!” 尤然收敛了一下表情,清清嗓子抬头望着国师:“您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惹她生气了?” “没有的事,我看她根本就不喜欢我,都是你误会了。”国师倔强地绝口不提自己说的话。 尤然汗颜,无奈摊手:“你们都那样了。” “哪样?”国师没好气地问。 尤然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往后退了一步:“她趴在你腿间。” 说罢一下躲在尤琪身后:“这是你让我说的啊,还要你抱她,她抱你……” “你闭嘴!”国师愤怒地道。 尤然翻了个白眼,嫌弃地撇撇嘴,嘀咕着:“失忆了就降智了吗?” “你……”国师生气地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坐着,手指不断在书桌上轻轻敲着。 尤琪看着心里烦躁的国师,张了张嘴:“温少卿确实会口无遮拦,您就别和她计较了,说不一定就只是随口说说。” “那还真说不准,得看国师和她说了什么。”尤然小心地从尤琪身后走出来,忐忑地看着国师。 “在外面买个两个大宅子,娶上一妻一妾,她可能真的会做。” 在书桌上敲着的手突然停下,国师抬眸,犹豫了一下:“我说娶她只是为了救她,和她只会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让她不用感激我,也不要喜欢我,我有喜欢的人。” 尤琪、尤然:“……” 完了!我家国师又再作死怎么办?带不动带不动! “干嘛不说话?”国师看着两人。 尤琪苦笑着:“您……啧~” 尤然摊手叹气:“我们大家如此配合,好不容把人娶进来,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国师表情凝固,眉头紧锁。 尤琪无奈地望着她:“你明明是相信我们说的,你很喜欢她啊,为什么要这样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国师心头一紧,脑子里总是浮现出一些模糊的画面,一个她特别熟悉的人,总是围着她转,在她身边笑。 每次想起那些模糊的画面,她都贵特别开心,可一旦清醒过来就会特别痛苦,心脏像被一双无形的手拧着一样,痛苦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两人相视一眼,担心地看着表情痛苦的国师。 “国师,你怎么了?” 国师回过神,表情落寞地笑着:“我好像真的喜欢过一个人,很喜欢。” “谁?”尤然着急地问。 国师痛苦地拧眉,摇头:“我不知道,我记得她好像亲了我,可是……” 国师抬眸,表情复杂地看着满眼期待的两人:“你们知道吗?她亲我的那个场景,好像是……是青楼。” 两人相视一眼,尤然开心地笑着点头。 国师表情痛苦地垂下头,自言自语:“我喜欢上了一个青楼女子,还把她给忘了。” 尤然:“……” 温少卿啊,谁让你在那种地方亲这个白痴的?! 尤琪汗颜:“万一那个人就是温少卿呢?” 国师急忙摇头:“不会,虽然我记不起那个人的模样和名字,但是我知道她也很喜欢我,温少卿……” “哼!”国师气愤地冷笑:“她只想着她的一妻一妾!轻浮!我就算孤独终老也不会喜欢这种人!” 尤然、尤琪:“……” 完了?!国师疯了! 国师深呼一口气:“算了,我不会和她计较,等我想起那个很喜欢的人以后,我就把她娶进府,到时候温少卿还在府上也不方便,她自己买宅子出去也好。” 尤然翻了白眼,转身便要出去。 “你干什么?”国师声音清冷地问。 尤然没有回头:“帮温少卿看宅子!” 尤琪行了个礼也急忙退出去:“属下去给温少卿挑适合的Alpha。” 国师:“……” 我……… ** 天色微亮,温凝晚就已经起来了,换上了一身粉色纱裙,整个人看起来更加软乎乎的,她站在门口伸着懒腰打着哈欠。 尤然笑吟吟地跨进院子,远远滴毫不避讳地叫着:“温少卿,早啊。” 温凝晚愣了一下,放下双手,望着朝自己走来的身影,听出来她的声音:“尤然?” “嗯,是我啊,怎么了?不认识了啊?”尤然笑嘻嘻地站在她面前。 温凝晚笑呵呵地看着面前的人,白天她的眼睛稍微好一点,隔着三个石阶,能够勉强看得出来尤然的模样,但还是很模糊。 要是能配一副眼镜,是不是就好了? 尤然在她面前挥挥手:“想什么呢?” 温凝晚回过神,笑嘻嘻地抬脚,小心翼翼地看着走下台阶。 尤然疑惑地望着她:“怎么了?腿受伤了吗?” “没有。”温凝晚摇头。 “走吧,去拜见老夫人。”尤然走在前面。 温凝晚愣了一下,急忙摇头:“算了。” “啊?!”尤然惊讶地望着她。 温凝晚耸肩,气鼓鼓地说着:“我想老夫人也应该知道这个郡主夫人的意义,拜与不拜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看见是我,她恐怕要气晕过去。” 温凝晚笑嘻嘻地说着:“走吧,陪我出去一下。” “干什么?”尤然急忙跟上。 温凝晚回头表情神秘地挑眉:“买房!” 尤然吓一跳,立刻拉住她:“你真的要一妻一妾两个大宅子啊?!” 温凝晚愣了一下神,得意地笑着:“当然!难得国师同意了,我要抓紧时间,在她反悔之前把事情办了!” 这时花明走过来,也是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给温凝晚披上了雪绒绒的大氅。 尤然不知所措跟着两人出门,刚出院子就被温凝晚安排去商行看房了。 花明扶着温凝晚,一脸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们现在去哪儿?” “绣坊。” 走进凤羽岚轩布匹店,店小二看着来人,吓了一跳:“你,你,你不是……” “是我。”温凝晚笑呵呵说着。 “老板呢?” 店小二结结巴巴望着她:“老板去送做好的衣服给各府了。” “哦——”温凝晚想了一下,问这个店小二,她估计也说不清楚自己家里的情况。 不过,京城大名鼎鼎,一件难求的凤羽岚轩都是自己家的,家里不可能会穷,有可能还很有钱。 店小二激动地看着温凝晚:“小主人,您可算出来了,太好了,不枉家主这段时间不惜一切的在朝廷上下打点,你终于回来了。” 温凝晚愣了一下神,疑惑地望着面前模糊的店小二,只见过一面,她对她的模样并不熟悉。 “家主?谁啊?” “啊?”店小二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花明也是表情惊讶地看着温凝晚,自己母亲都不记得了? 店小二哭笑不得:“小主人,家主就是您母亲啊?都这么久了,看在家主这么费心救你,你就不要这样对她了吧。” 温凝晚愣了一下,笑嘻嘻地摊手:“好吧。” 家主是我母亲? “我家有那么大本事吗?可以把一个流放的人救回来?”温凝晚故意套话。 店小二无奈地看着她:“小主人,您的母亲可是天楚的首富,威名赫赫的上郡温家家主啊,救自己的女儿一命这点儿事,只要她肯,还是做得到的。” 温凝晚惊讶得大张着嘴巴! 一国的首富?!上郡威名远播的温家家主?!最后要造反的人?! “温如是?!”温凝晚惊讶地问。 店小二扶额:“小主人,怎么可以直呼家主的名讳呢。”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温凝晚表情完全不受控制地笑着。 原来我是富二代?!那我之前抠抠搜搜干什么?!别人看来岂不是很蠢?! “花明!”温凝晚回过神,将花明推上去,笑嘻嘻地冲店小二道:“给这个姐姐多做几套衣服。” “好的!小主人。”店小二热情地连拖带拽的拉这花明进里间去量尺寸。 温凝晚往后退了一步,转身扶着门,迅速出了凤羽岚轩。 走进巷子,穿过几条街区,来到一个小院子前,她叩门。 一个面容娇俏的妇人前来开门,看见面前被华贵的白色绣着银色图文的大氅裹住的女孩吓了一跳:“温,温少卿?!” 里面的人听见声音急忙出来,惊讶地看着门口满脸笑意的人,急忙走过来:“温少卿,你怎么……快进来快进来!” 柳娇娇小心地看了一眼有没有人跟着,急忙关了门,吩咐夫人去弄些酒菜。 温凝晚笑呵呵地道:“我听说,你现在是少卿了。” “托温少卿的福,跟着你破了几个案子,上面的人论功行赏,所以……” “不好意思啊,抵了你的位置。”柳娇娇抱歉地看着温凝晚。 温凝晚踉跄了一下,被脚下的台阶拌了一下,狼狈地跌坐下去。 柳娇娇吓一跳急忙将她扶起来:“温少卿,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温凝晚揉着屁股,委屈巴巴地噘嘴:“眼睛看不见了。” “什……什么?”柳娇娇这才仔细打量她的眼睛,虽然还是如从前那般水汪汪,乌溜溜的,格外好看,可是眼神迷离,似乎无法聚焦一样。 柳娇娇脸色一沉,伸过胳膊,拉起她的手放在手肘上,心疼地看着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人。 “扶着我。” 温凝晚笑了起来,缩回手,揪着她的衣袖:“没那么夸张,也不是完全看不见,能看见个大概,不过我现在看不见你对我臭脸了。” 柳娇娇愣了一下,无奈地笑着,放慢脚步引着她进屋。 柳娇娇心疼地望着对面坐着的人:“这段时间,你受苦了。” 温凝晚双手抱着热腾腾的茶杯暖手,笑着摇头:“嗯~没有,我刚出城就被一群人追杀了,然后就被宇文舒救起来,冒充她们郡主嫁进国师府。” 柳娇娇吓得大张着嘴巴,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满眼惊恐地望着对面云淡风轻的人。 许久才回过神,焦急地问:“温少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温凝晚疑惑地问:“怎么了?” 柳娇娇扶额,深呼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她:“逃犯被抓可是会牵连族人的,冒充郡主更是大罪,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嘿嘿。” 温凝晚得意地笑着:“没事,我家里有钱,你知道吗?上郡温家家主,天楚国的首富温如是是我的母亲,谁敢砍她?!砍她会动到经济命脉的!” 柳娇娇又是惊讶地大张着嘴巴,发不出声音,许久才合上嘴:“你的卷宗上只说你家是上郡商人,没想到……” “嘻嘻~” 我也没想到,原著里最后温家可是揭竿而起,差点就当了皇帝的呢。 “可是就算陛下不追究温家的责任,你的罪也是事实啊。”柳娇娇担心地看着面前丝毫不害怕的人。 温凝晚得意地挺直腰板,双手捂着手里的热茶杯,满脸得意:“我现在可是燕国郡主宇文嫤,国师的夫人,有这两个身份,就不会有事。” 柳娇娇愣了一下,点头:“确实,宇文家为了不担负欺骗陛下的罪责,绝对不可能供出你,国师向来对你好,更会护着你。” “唉?!”柳娇娇一脸八卦地想起来。 “这怎么……太巧了吧?不会是国师设计的吧?早就觉得她对你动了心思了,会不会是故意设计让你嫁给她的?” 温凝晚撇撇嘴,如果国师没失忆,她倒是敢这么想,不过…… 温凝晚失落地叹了口气,柳娇娇眉头微蹙:“怎么了?国师对你不好?!” “没什么。”温凝晚打起精神来来,摸出一块腰牌递过去。 “你看看这个。” 柳娇娇惊讶地瞪大眼睛:“徐!这是江南武林盟主徐又枝,徐家的腰牌,听说她们家的人善用短刀,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温凝晚努努嘴:“出城后来杀我的人身上落下的。” “什么?!”柳娇娇惊讶地看着她,又反复检查了一遍腰牌。 “这确实是真的!她为什么要杀你?” 温凝晚摇头叹息:“不知道呀,或许我最近是犯太岁了。” “你来找我不止问这个吧?”柳娇娇将腰牌递给她。 温凝晚点头:“我之前让你查的美人坊头牌采儿的死,你查得怎么样了?” 柳娇娇摇头,又犹豫了一下:“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她的人际关系很复杂,京城和她有来往的达官显贵很多,我听你的吩咐悄悄查,所以速度很慢。” “不要再查了。”温凝晚放下不怎么暖了的茶水,表情严肃地说道。 “以前我是你的上级,所以出了事我兜着,现在不是了,你不必替我冒险。” 柳娇娇愣了一下,无奈地笑着:“干嘛呀?我可是把少卿当朋友的,帮朋友查一下,又有什么的。” 温凝晚表情严肃地摇头:“我也不查了,你也不要再查,我们小老百姓,不必插手别人的事情。” 柳娇娇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她也害怕连累家人。 “好吧。”柳娇娇说着突然又抬眸笑道:“不过我还是会留意的。” 温凝晚无奈地笑着:“你这追根究底的劲儿也太吓人了,谁被你盯上也太倒霉了。” 柳娇娇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其实我也是和苗十一学的,她……” 柳娇娇说着难受地垂眸,温凝晚眼眶泛红,深呼一口气笑着:“是啊,她为了查她师叔的死,在大理寺呆了这么多年,虽然毫无头绪,却从来没有放弃。” “嗯。”柳娇娇点头。 温凝晚打起精神来,表情笃定地道:“她没完成的事情,我会替她完成。” 柳娇娇吓一跳:“你又要干什么?查国师府的人可比我查采儿的死危险多了!你的眼睛又看不见,怎么查?!不要胡来!” “我不会胡来的,只是留意一下。”温凝晚调皮地挑眉。 柳娇娇无奈地望着她。 国师府,就如黑色深不见底的深潭一样,即神秘又危险,若是陷阱去就出不来了。 国师的院子里,一个打扮奢侈的妇人身后跟了几个仆人,手里端着一堆红布盖着的东西,笑吟吟地走到国师面前。 管家道:“国师,这是凤羽岚轩的老板娘杨雪英,杨老板。” 国师抬眸,随意看了一眼,看向管家,仿佛在责怪她为什么将一个外人领进院子。 管家慌了神,急忙解释:“杨老板说这些衣服要您亲自过目才行,这是凤羽岚轩的规矩,所以奴才才让她进来的。” 杨老板上前行礼:“见过国师,这些都是国师在小人那里做的衣服,您瞧一眼,没问题收了就行。” 国师疑惑地看了一眼管家:“我什么时候去做的衣服?而且我都是家里的绣娘做的。” 管家也一头雾水,杨老板笑了:“国师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是温少卿和国师带着一个小孩去小人店里做的,温少卿不在,所以小人全都给您拿来了,任由国师处置。” 国师眉峰微抬,起身走过去,一边一个一个掀开红布,翻看里面的衣服,一边漫不经心问:“我记得凤羽岚轩是温家在京城的其中一个店,对吧,杨老板。” “是啊,当日是温少卿出钱给您和那孩子做的,她好像还在和我们家主怄气,非要付钱呢。” 国师的手顿了顿,看着面前小孩的衣服,回头又看了一眼杨老板。 如果是谎话,没必要再编一个小孩出来,那样太容易露馅了,但是,温少卿真的给自己做过衣服? “我当时也去了?”国师随口问,继续翻着明显三中不同风格的衣服。 杨老板笑呵呵地道:“当然了,当时还是温少卿给您选的呢。” “我们……那孩子呢?”国师抬手示意管家收了面前的衣服。 杨老板哭笑不得,急忙摇头:“国师误会了,那不是你们的孩子。” 国师:“……” 我没有误会! 杨老板感叹起来:“说来我们小主人……哦就是温少卿,她太善良了,看见那孩子被耍杂技的妇人欺负,逼迫她耍杂技,大冬天不给她鞋穿,演砸了当街暴揍,温少卿看她可怜就就把她赎了回来,还带她来我们店里买衣服。” “哦,她好像叫雪儿来着。” 国师眉头紧蹙,表情愈发凝重。 小孩,做衣服,怎么会全都不记得了?难道温少卿真的就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可她好像并不喜欢自己啊。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来不及更了,不好意思,今天补上 感谢在2021-08-18 19:44:16~2021-08-20 22:42: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砲灰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5章 “少卿,你到了。”柳娇娇扶着微醺的温凝晚站在国师府门口。 温凝晚抬眸看着威严的国师府,深呼一口气,转身抱着柳娇娇,笑嘻嘻地靠在她肩膀上:“等我买房了,叫你过来一起住啊!” 柳娇娇抬起双手,僵直身子,动也不敢动,以前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Alpha,所以抱也就随她抱了,现在她不仅是Omega,还是国师的夫人。 这要是传到国师耳朵里,还不把自己吃了?! “少卿,注意影响。”柳娇娇哭丧着脸,还好国师附近傍晚便开始宵禁,没有人敢靠近,否则自己怕是玩完儿了。 温凝晚撇撇嘴推开她,转身说了句:“小气!” 柳娇娇汗颜,望着她走上台阶,走进国师府的大门,才放心离开。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逐渐远去的背影,低头揉了一下刚才撞在台阶上强忍着不让她看见的脚尖。 府里的抬眸惊讶地看着她,立刻又垂下头头各自忙各自的,仿佛从来没见过她一样。 黄昏的阳光总是灰蒙蒙的,温凝晚的眼睛更难受了,只看得见一片灰蒙蒙的,有些形状的柱子。 她靠着记忆往回走,放慢了脚步,好在什么也没撞到,开心地自言自语:“还好以前来国师勤快,记住了路。” 从外面回来的国师和尤琪远远地看着一个人慢慢地在长廊上走的人,尤琪疑惑地道:“温少卿干什么呢?走得那么慢?” 国师看了身边的人一眼,随即跟上去,没一会因为不熟悉去自己院子的路,速度越来越慢的温凝晚就被她们追上了。 尤琪刚要开口叫前面的人,被国师抬手阻止了。 国师走上前去,和小心地一会儿眯着眼睛,一会儿努力睁大眼睛的人并排走着。 “谁?!”温凝晚紧张地停下来,急忙往旁边退,踉跄一下。 国师抬手,搂着险些摔倒的人,温凝晚惊慌失措地推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你干什么?你是谁?”温凝晚不满地望着逆光站着的人,影在愈发昏暗的黄昏里,她怎么努力也看不清面前人的模样。 尤琪着急地上前,看了一眼面前充满防备的温凝晚。 温凝晚看着一个身影过来,越发紧张了,往后退了两步,鼓着腮帮子放狠话:“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国师的夫人!你们敢乱来我让国师弄死你们!” 国师:“……” 她不会以为我很好差遣吧? 尤琪哭笑不得:“温少卿,你又在玩什么游戏?连国师都不认识了?” “啊?!”温凝晚听出她的声音,尴尬地笑着,拍拍脑袋,故作镇定地笑着:“酒喝多了,有点迷糊。” 尤琪汗颜:“温少卿说笑了,尤然都喝不过你,而且我感觉你也没喝多少啊。” 温凝晚气鼓鼓地望着她的方向:“干嘛?!不知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吗?喝醉了也不一定就是喝了很多!哼!” “好吧。”尤琪难得满脸笑容,不与她争辩。 国师眉头微蹙,目光盯着她正眯着的,目光没法集中,导致看起来有些迷离的眼睛。 “你……”国师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声音还是如往常一样冷清,仿佛没有任何情绪:“你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 尤琪吓一跳,看着身边脸色阴沉的国师,又看看愣住的温凝晚,接着愤怒地握紧手心。 温凝晚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随即又一副生气地模样:“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只是眼神不好!” 说着便转身要走,刚走了两步,完全没有发现前面下去的台阶。 尤琪紧张地叫道:“小心台阶!” 话音刚落,身边“飞”出去一个黑影,国师伸手一下将要跌下去的人拉到怀里。 温凝晚突然撞到温柔的怀里,被紧紧搂着肩膀,突然鼻子酸酸的,委屈地呜哇哇大哭起来。 “这……” 尤琪站在一旁不敢上前,国师僵硬地站着,以为她被吓到了,怀里的人委屈地抽噎着。 国师的心里不由自主地也跟着难受,抬手搂住她的腰。 温凝晚感受着她抱着自己,便愈发委屈,刚要停又哭了。 尤琪屏住呼吸站在一旁,担心地看着国师的背影。 国师最讨厌别人冲她哭,别人一哭她就特别烦躁,所以苏玉儿每次冲她哭都会被她赶走,或者国师自己抽身离开。 尤琪担心国师开始烦躁,会不会把温少卿扔下去,可是今天的国师却异常安静,甚至没有出言阻止委屈地抽噎着的温凝晚。 许久,温凝晚埋在她怀里的脸,在软乎乎的肉上蹭了蹭。 国师的脸刷得一下瞬间涨红,刚要松手,温凝晚抬手紧紧抱住她,不时抽噎一下:“看不见怎么了?我才不是瞎子呢!” 国师眉头微蹙,抬手温柔的摸摸埋在自己怀里的头,温凝晚浑身一怔,愈发难受地紧紧贴在她怀里。 “所以那日从天牢出来的时候……你就已经看不见了?” 国师声音异常平和,想着那天温凝晚进大殿就被绊了一下,后来她看自己的时候因为看不见,自己还误会她目中无人,最后还把她流放。 国师懊恼地突然用力搂紧温凝晚的腰,温凝晚察觉到,急忙推开她,擦了擦眼泪,抬头倔强地说着。 “才不是,我这是,是……”温凝晚着急地在脑子里搜索词汇。 “我这是天生的,到了这个年纪就会看不见,突然就看不见了。”温凝晚说着笃定地点头:“对!就是天生的!” 尤琪神色微怔,她查温家的时候根本没发现这个病,而且尤然和她说过温少卿被下三日蛊的事情,那种蛊她也听说过,毒性极强,想必是温少卿捡回一条命,眼睛却受到了影响。 不想让国师愧疚,所以才故意说是天生的。 国师凝眸,朝她走来,温凝晚吓得急忙后退,脚下踩空,国师急忙上前,搂住她的腰,用力搂到怀里。 温凝晚惊魂未定,国师弯下腰,手伸到她腿腰下,突然将她抱起来,温凝晚吓得立刻抱住她的脖子。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不需要!” 国师压根没理,脸色阴沉着,抱着她走下台阶,薄唇微启,冷冷地命令道:“闭嘴!” 温凝晚立刻闭嘴,满脸幽怨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侧脸,模模糊糊的,她看见她生气的模样。 尤琪犹豫了一下跟在后面,看了一眼四周,幸好没有看见,否则知道她的眼睛看不见了,不知道又要闹出些什么事。 丫鬟看着国师怀里抱着个美人走进院子,吓得急忙退到一旁。 走过院子,径直走到房间门口,丫鬟还没来得及替她们开门,国师一脚踹开门,抱着温凝晚直接走向床。 尤琪愣了一下,急忙退出来。 国师将温凝晚扔在床上,望着不知所措的人,莫名的愤怒:“以后这种事,不必瞒着我。” 温凝晚愣了愣神,抬眸看着面前的身影,眼眶通红,随即扯出这笑容,开心地问:“为什么?” “我可不想别人以为我在虐待你。” “啊?!” 国师无奈地望着坐在床上的人:“明知道自己的夫人瞎了,还不让人照顾,不是虐待是什么?” “是哦。”温凝晚点点头,又要强地抬头望着她。 “我没有瞎!看得见一点点!” 国师没有说话,只是想着,如果自己心里的那个人真的是眼前的这个人,那她被自己流放,被自己说了那些话,该有多绝望? 这样想着,她突然感觉快要喘不上起来,难受地往后退了两步,看了一眼床上满脸无辜的人,惊慌失措地转身出去。 尤琪看着从里面逃似的出来的人,急忙跟上去,国师道:“你留下问清楚。” “啊?!”尤琪疑惑地停下脚步,望着落荒而逃的国师。 尤然替温凝晚看了一天的房回来,拿着一堆地契,开心地往温凝晚院子走,望着匆忙从里面出来的国师,急忙上前。 “国……” 国师像是没看见一样,从她身边走过。 尤然惊讶地眨巴着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匆忙离开的国师,又看看面前的院子,急忙跑进去。 幸灾乐祸地笑着:“温少卿,怎么了?你又把国师怎么了?” 两人无奈地看着闯进来的人,尤然愣了一下:“尤琪,你怎么在这里?国师怎么了?我看见她一副小媳妇儿被欺负了的模样出去,我和她说话都没理我。” “小媳妇儿?!”温凝晚阴恻恻地笑着: “国师……也有小媳妇儿的时候?!” “当然了!” 尤然跟当初在大理寺一样,直接在她们身边坐下,一脸坏笑:“可委屈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国师这个样子呢?真的跟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 尤琪扶额:“注意一下分寸!” 尤然白了她一眼,随即笑嘻嘻地将一堆地契递给温凝晚:“我今天跑了好几个商行,把符合你要求的大宅子都拿回来了,你挑挑看,然后我们明天就去看……” “尤然!”尤琪无奈地看着没心没肺的人。 尤然一脸疑惑:“干嘛啊?” “先说正事。” 尤然疑惑地看着两人,温凝晚无奈地摊手:“问吧。” 尤琪愣了一下,随即解释:“温少卿,我不是审问你,你不要误会。” 温凝晚笑呵呵地摇头:“我知道。” 尤然疑惑地看着表情认真的两个人。 尤琪问:“那天晚上我和尤然都不在,府里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国师会突然不记得你,你为什么会中蛊毒,还有,谢雨楼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 尤然吓一跳,气愤地看向尤琪:“少卿怎么会知道?她也是受害者!” 温凝晚惊讶地问:“谢雨楼还没找到?!” 尤琪点头,突然又意识到她看不见,嗯了一声:“之前我们以为她就是看见局势不受控制,所以自己躲起来了,国师大婚她一定会出现,但是没想到昨天还是不见她,所以国师担心她凶多吉少。” 温凝晚紧蹙着眉:“那天我和国师还有雪儿一起在街上乱逛,老夫人的嬷嬷来叫国师回去陪老夫人一起用餐。” “这……”尤然疑惑地问:“老夫人虽然刚回来,但是也不可能让跃玫嬷嬷去街上请国师回来吧,这太没规矩了。” “对,我也是觉得不正常,所以晚上就以还国师的钱袋为由来到府里,我看了老夫人的人围着国师的院子,不让人进去,还要杀我。” “什么?!”两人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 温凝晚无奈地笑着:“不过最后国师逃出来了,里面那些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国师还是失控了,甚至要杀老夫人,幸好她身边那个嬷嬷替老夫人挡了一剑。” “这……”尤然脸色阴沉下去,点点头看向尤琪:“跃玫嬷嬷确实受伤了,在老夫人房间养着,藏得很严。” “后来呢?”尤琪问。 温凝晚犹豫了一下,尴尬地笑着:“谢雨楼突然出现,让我标记国师,然后国师才从失控中回来。” 尤然神色微怔,随即笑了起来:“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和国师真的有了夫妻之实呢。” “才没有呢!”温凝晚气鼓鼓地道。 尤琪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我和国师都没有力气,睡了过去,模模糊糊的我知道是谢雨楼把我们弄去她的药庐,然后就不知道了。” 温凝晚摊手:“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大理寺,是慕师姐她们发现我晕倒在大理寺门口,然后就发现我中了蛊毒。” 尤琪眉头紧锁,满脸自责:“都怪我,没想到国师在自己府里居然会被人设计。” 尤然表情凝重地看了她一眼:“那日本来国师和谢雨楼是想将计就计,解决老夫人在府里的一部分势力的,我想她们应该没有料到温少卿会出现,也没有料到府里居然有蛊术师。”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问:“所以她们早就知道老夫人要设计国师?!” 尤然点头:“对!这其中应该还有苏玉儿的份,那日她也在。” 温凝晚突然傻呵呵地笑起来:“我想,我或许能够找到谢雨楼了。” “什么?!”两人惊讶地看着她。 温凝晚神秘地挑眉:“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 两人疑惑地相视一眼,要是连谢雨楼温少卿都能找到,那就真的神了! “对了。”温凝晚突然压低声音:“我身边那个花明是宇文舒的人。” “我们知道。” “你们不知道!” 温凝晚着急地伸手拽过两人的身子,小声地说着:“我在城外被人追杀,宇文舒救了我,她们的郡主快死了,她挟持了雪儿,让我顶替郡主嫁给国师,偷国师的军事部署图。” 两人抬眸,满眼惊恐地看着温凝晚,咽了一小口唾沫:“温少卿,你这样告诉我们,不怕我们把你抓起来?” 温凝晚愣了一下,随即松开她们,满脸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你们不觉得这其中有一点很可疑吗?” “什么?”两人相视一眼。 “宇文舒用国师送我的手钏威胁国师,你们知道手钏的事吗?” 尤琪一头雾水,尤然点头:“我知道你们带一对,国师一直戴着,沐浴的时候露出来过。” 尤琪:“我没注意。” “对呀,这就很奇怪,这种就连国师身边的尤琪都没注意到的事情,宇文舒怎么知道?而且知道国师会答应。” “你的意思是我们身边有宇文舒的人?”尤琪神色一沉。 温凝晚急忙点头:“宇文舒也承认她有暗探,但是这个暗探是不是知道得太多了?” 两人相视一眼,点点头:“你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温凝晚松了一口气,笑呵呵地看着两人:“还有,我中蛊毒的事情希望你们不要告诉国师啊。” “慕思云嘱咐过我,说你不希望国师知道,所以我们没有说。”尤然无奈地望着面前的人。 尤琪看着温凝晚的眼睛,心里有些难受:“所以你的眼睛是因为蛊毒的原因才看不见的吗?” “什么?”尤然惊讶地看着表情凝重的尤琪,又看看温凝晚,这才发现她的眼睛确实不一样了,眼神有些涣散。 “温少卿,你,你怎么不早说?!”尤然不满地问。 “如果国师知道你的眼睛看不见,怎么可能把你流放?!” 温凝晚嬉皮笑脸地耸肩:“也没机会说呀,而且当时我以为我要死了呢,流放也好,我可不想在你们身边,听你们说哪里的舞姬好看,哪里的美人儿生得最美,我却看不见。” “你……”尤然生气地起身! “我这就去告诉国师,让她把那个蛊术师抓出来碎尸万段,替你报仇!” 尤琪立刻拉住冲动的人:“你干什么?!温少卿不想让国师知道,就是不希望国师恢复记忆以后,知道是自己害少卿的眼睛看不见而自责难过!” 尤然心中一怔,回头看着满脸笑容朝自己点头的温凝晚,难受地撇撇嘴:“好吧,不过你放心!在国师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我们会保护你的!” 温凝晚愣了一下,开心地傻笑着:“那我真的是运气太好啦,能有两位高手保护我,谁敢欺负我。” 尤然无奈地看着没心没肺的笑着的人,眼睛都看不见了,自己居然没发现。 尤琪看了一眼面前的地契:“买房的事情,我也帮忙吧。” “那就太感谢了。”温凝晚笑呵呵地看向尤琪。 尤琪拿起那一堆地契,又看了一眼尤然,尤然疑惑地起身,尤琪冲温凝晚说道:“宇文舒让你做的事情,你尽管去做,不用担心。” “啊?!”温凝晚抬头。 “军事部署图被她看见,她要是攻进来就很容易成功了啊。” “可是即使我们让你别听她的,为了雪儿,你还是会听的。”尤然无奈地摊手。 “那倒是。”温凝晚笑呵呵地点头。 “放心吧,国师不是那么弱的人。”尤琪颇为得意地浅笑着。 “那就好。”温凝晚说着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心不在焉地问: “花明呢?你们该把人放回来了吧?” 尤然吓一跳,惊讶地看着尤琪。 尤琪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轻笑一声:“温少卿怎么知道花明在我们手里?” “也不难猜吧,以她的身份,我和她一出门应该就已经在你们的监视中了。”温凝晚又看了一眼外面。 “天都黑了,她找不到我一定会自己回来的,但是现在也不见人影,再加上你们刚才毫不避讳的和我在这里说这么多,只能证明你们不怕她会回来,或者说你们能确定她回不来。” 尤琪点点头,挑眉浅笑:“她对京城不熟,国师只是让人缠着她,不过今晚应该脱不了身。” 温凝晚愣了一下,随即幸灾乐祸起来:“那还真是可怜呢。” 尤然、尤琪:“……” ** 国师房间里,站了几个府上自己的养着的大夫,平日里她们都没有机会照顾国师,都是谢雨楼负责国师,突然被叫来,一个个惶恐不安。 国师坐在书桌后面,一手放在书桌上,盘着手里的一对手钏,脸色阴沉着,一言不发。 大夫们紧张得直冒冷汗,国师府的待遇不错,最重要的是说出去挺有排面,如果因为伺候这位没办好被赶出去,那可真的太可惜了。 坐着的人终于开了口,语气漫不经心的:“有吃了就能够让人回忆起以前的事情的那种药方吗?” 大夫们吓一跳,相视一眼,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摇头:“属下从未听说过,不过……” “不过什么?”国师抬头。 “或许可以针灸,刺激大脑,不过……” “不过什么?”国师不悦地看着吞吞吐吐的人。 大夫急忙道:“几率很小,要看运气,还要看具体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所以……” “行了。”国师扶额。 听惯了谢雨楼每次都自信满满的回答,再听这些大夫的话,简直一点耐心都没有。 几个大夫紧张地看着她。 完了!看样子真的要滚蛋了。 “谁能够治疗失明?”国师表情淡漠地看着几人。 几人相识一眼,目光落在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夫身上。 大夫上前:“属下对人的眼睛确实有过研究,也治好了一些病例,不过还是要先看看病人的情况,因为这个很复杂。” “好。”国师起身,看了一眼那对手钏,将原本属于自己的红色手钏戴在手上,藏在衣袖里,又看了一眼另外一只绿色的手钏,犹豫一下也拿过来,揣在衣袖里。 “你随我来。”国师说着领着大夫往温凝晚院子走。 温凝晚疑惑地看着来人,大夫恭敬地上前:“夫人,属下给您看看,您坚持一下,不要眨眼睛。” 国师坐在一旁,目光落在温凝晚身上,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曳着衬着她的模样,一身粉色锦缎华服,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柔柔的,脸上的笑容格外纯粹耀眼,忍不住就跟着她放松了心神。 大夫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夫人,属下再给你看看脉象。” 温凝晚松了一口气,使劲眨眨眼睛点头,乖巧地伸过手。 国师呆呆地望着她的动作,随即紧张地收回视线,接着将藏在衣袖里的那只手钏轻轻拿出来,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手边,深怕被发现立刻缩回手。 温凝晚回头看了她一眼,夜晚,她眼睛本就不如白天,所以根本没发现手边的手钏。 国师望着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起身出去时,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只手钏就在她身边,可是温凝晚没发现,打着哈欠起身准备睡觉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好忙哦,我尽量早一点更新,希望尽快调到以前准时更新的时候。感谢在2021-08-20 22:42:28~2021-08-21 23:28: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砲灰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XIN. 19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6章 “好无聊哟~”温凝晚打着哈欠起身,想出门走走。 花明从外面进来,一副狼狈的模样。看见出来的温凝晚吓了一跳:“郡主,你回来了?” 温凝晚点头,笑嘻嘻地扶着门出来:“你才回来?” 花明表情僵了一下,脸颊绯红,目光幽怨地看着温凝晚:“我从凤羽岚轩出来就找不到你了,我对金陵也不了解,所以迷了路,被几个Omega缠住了,刚脱身。” 听着花明委屈的语气,温凝晚忍不住笑起来:“一晚上你们……” “郡主!没有!”花明急忙说着,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奴才先去换身衣服。” 温凝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禁觉得尤琪她们实在是太损了,这去的时候去花明,回来的恐怕已经是花污了。 温凝晚小心眼看着脚下的台阶走下去,院子里的丫鬟都是经过尤琪挑选,确定不会认识温凝晚的。 看着慢吞吞走路的人,不禁好奇,侧目望着她。 走过院子,温凝晚提起裙摆跨上台阶,现在院子大门口,刚要抬脚,两个看门的人将她拦住。 “夫人,国师吩咐过了,没有她的允许,你不能出这个院子。” “什么?!”温凝晚满脸惊讶。 难道是自己昨晚太坦白了,尤琪她们告诉国师,国师把自己当坏人软禁了? “夫人还是回去吧。”看门的府兵满脸为难。 温凝晚不悦地撇撇嘴:“我要见国师,她凭什么软禁我?!” 府兵相视一眼,满脸为难:“国师出去了,不在府上。” “那就尤琪尤然她们见一个!”温凝晚生气地大声道。 两个府兵看了一眼四周,屁股很担心有人看着似的,上前:“得罪了。” 说罢将温凝晚架进院子,转身出去关了院门,只剩温凝晚站在风中凌乱。 这是什么玩意儿?! 院子里的丫鬟惊讶地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不知所措的美人儿,无不心生怜悯。 新婚之夜就没有圆房,现在刚嫁入府里就被软禁了,今后可怎么活? 温凝晚生气地走进院子中央的凉亭,气鼓鼓底座下:“气死我了!” 听着院子里的声音,花明急忙出来,整理着刚换上的衣服焦急地走过来:“郡主,怎么了?” “她把我软禁了!”温凝晚满脸委屈地抬头。 “呃……”花明看了一眼门口,又看看身边的人。 “是不是昨天出去,国师生气了?” “她才不在乎呢!”温凝晚失落地垂下头。 花明没有说话,原本宇文舒的计划是温凝晚接近国师,偷军事部署图,但是现在看来国师似乎不像她们的人打听到的那样喜欢温少卿,否则也不会不圆房,还软禁。 花明又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彻底蔫了,她连眼睛都看不见了,想指望她,怕是不可能了,看来偷军事部署图的事,只能亲自动手了。 这时院门缓缓打开,两人抬头望去,尤然开心地跑过来。 “我找到适合的院子了。” 温凝晚气鼓鼓地望着她,尤然一头雾水:“怎么了?谁惹你了?” “还不是国师!她居然让门口那两个府兵看着门,不让我我出去!”温凝晚生气地哼了一声。 “这不是软禁吗?!她什么意思啊?一声不响的就软禁别人?” 尤然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又关上的门,一头雾水:“我不知道,一早尤琪就让我去看她介绍的宅子,我看了就立刻回来了,国师太过分了吧!” 尤然生气地在她面前坐下:“你放心,等晚上国师回来我替你找她理论!” 温凝晚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看着她:“挑的宅子呢?” “这个!”尤然激动地递过去。 “从国师府到这个宅子需要半个时辰,但是跳到屋顶就会发现,它就在国师府后面,隔着一间屋子那么近的距离。” 温凝晚凑到纸上,嫌弃地推开:“看不清。” 尤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它的布局和你知道得国师府差距不大,只是小一些,而且似乎刚修过不久,你买下的话,不需要怎么翻新就能住!” 花明站在一旁,无奈地看着两人:“郡主,你真的要买啊?” “当然!”温凝晚点头。 尤然开心地说着:“而且这个宅子是尤琪推荐的,我觉得她很靠谱,而且我也去看过了,真的很好,地势采光都不错。” “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吧,你觉得适合就定了!”尤然兴致勃勃地说着。 温凝晚笑着:“不用,我相信尤琪你们两个的眼光,就买它了!” 温凝晚说着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过去:“够吗?” 花明惊掉下巴! 不愧是首富的女儿! 尤然嫌弃地拿过来:“当然够,够买好几个。” “剩下的就用来翻新吧,你替我翻新,我相信你的眼光。” “那也多了啊。”尤然一脸无奈,温少卿眼睛都看不见了,想要她自己看着翻新也不现实。 “剩下的就算我给你买酒喝的。” “啊?!” 尤然大惊失色,张了张嘴:“您还想再买一个吗?再给我一份买酒的钱。” “不了不了,我觉得一个够用。”两个大宅子换着住也挺麻烦的。 花明回过神来,急忙道:“郡主,她在坑你啊,剩下的钱她都可以单独买一个大宅子了!” “没关系,她买了我也好去串门呀。”温凝晚笑嘻嘻地看着尤然。 尤然得意地笑着,瞪了花明一眼:“怎么?我和大人关系好,你嫉妒啊!” 花明满眼嫌弃地打量着她,翻了个白眼没有搭理她。 “嘁!”尤然起身,笑吟吟地破天荒地朝温凝晚行礼。 “在下就先去替大人买宅子,顺便看着翻新了。” “去吧。”温凝晚开心地笑着。 花明满脸懵逼的看着温凝晚。 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几千两就随便送了? ** “小姐小姐,好消息。”丫鬟火急火燎地跑进来。 苏玉儿满脸苦笑,坐在火炉旁自怨自艾:“好消息?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好消息?” 一旁的徐烟儿担心地看着苏玉儿,原本想要等着她嫁给国师后,能够说上话帮自己家里一把,进入官场。 现在看来机会渺茫了,这几日国师都没有见苏玉儿一面,总是有事推开了。 丫鬟欣喜若狂:“小姐!真的是好消息!那个郡主被国师软禁了!” “什么?!”苏玉儿瞬间坐直身子:“你再说一遍!” 丫鬟激动地点头:“是真的!郡主被国师软禁了,门口守着两个府兵,不让任何人靠近!” 徐烟儿开心地看着这段时间来,难得笑一笑的苏玉儿:“太好了!” 苏玉儿低头笑着,又问丫鬟:“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丫鬟摇头:“外面的府兵看得实在太严了,我们的人靠近不了。” 徐笑道:“无论是什么原因,肯定是让国师厌恶了,否则怎么可能在宇文舒刚离开金陵的当天就把刚进门的郡主软禁!” 徐烟儿说着,激动拉住苏玉儿的手:“小姐,你的机会来了,你还有机会。” 苏玉儿疑惑地望着她,徐烟儿急忙道:“你想想啊,成亲当晚国师果然没有和她圆房,就和老夫人说的一样,国师与她不会有夫妻之实,现在又将她软禁,很快这个碍事的郡主不用我们动手,也会被别人偷偷弄死。” 苏玉儿愣了一下神:“你的意思是……表姐容不下她?” 徐烟儿点头:“燕国内乱持续不了多长时间,而且宇文氏胜券在握,用不了一年必定卷土重来,她这个郡主不过是弃子,莫说国师容不下她,就连宇文家也不会让她活到卷土重来的时候。” 苏玉儿冷笑一声:“郡主?还真是悲凉啊。” “所以小姐现在不应该放弃,要快点打起精神来啊,趁着温少卿不在,国师身边没有人,加紧时间抓住国师的心!” 苏玉儿开心点点头,腼腆地笑着:“我知道,我会打起精神来的。” 徐烟儿安心地点头,苏玉儿突然又看向她,不安地问:“温凝晚的尸体找到了吗?” 徐烟儿愣了一下,摇摇头,尤急忙解释:“你放心,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逃不了的,绝对是死了,我的人正在那一带找,或许是被河水冲走了。” “你能确定她死了吗?”苏玉儿神色冰冷地问。 徐烟儿笃定地点头:“小姐,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家的人吗?我们派出那么多人去,不要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怕是武林高手,也绝对活不了的。”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没见到她的尸体,我总是不安心。”苏玉儿不安地看着徐烟儿。 徐烟儿点头:“我明白,不过小姐不要去想那些事,你最主要的事情是抓住国师的心。” “嗯。”苏玉儿点头,一说起国师,她总是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腼腆害羞地浅笑。 “晚上国师回来,你给她送点心过去,陪陪她。”徐烟儿挑眉。 苏玉儿一脸娇羞地笑着。 傍晚,国师坐在书房,仆人进来:“国师,表小姐给你送了点心过来。” 苏玉儿神态温柔地从仆人身后走进来,远远地娇嗔道:“表姐。” 国师抬眸看了一眼,又低头忙自己的事。 苏玉儿将点心放在一旁的桌上,谄媚地笑着:“表姐,这是玉儿亲手给你做的太师饼,你尝尝看。” 看着没有抬头的人,苏玉儿心里没底,忐忑地问:“表姐心情不好吗?玉儿听说你把郡主软禁了,郡主从那么远的燕国嫁过来,对府里的规矩不了解,表姐就别和她生气了,来吃点点心吧。” 国师眉峰微挑,翻着手里的书,漫不经心地说着:“你对郡主倒是挺上心。” 苏玉儿吓了一跳,生怕国师知道她对郡主不满似的,急忙解释:“玉儿只是担心表姐,不希望表姐不开心。” 国师抬眸,看着身边满脸委屈的人,苏玉儿伸手拉住她的衣袖:“表姐不要生气了嘛,来尝尝玉儿亲手给你做的太师饼。” 国师看着递到嘴边的太师饼,别了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的尤琪,尤琪立刻看向门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国师突然站起身,将苏玉儿手里的太师饼接过来,又放回碗碟里。 “我觉得玉儿说的不错,郡主从那么远的地方嫁过来,确实不懂规矩,我就这样软禁她的确不妥,所以我想把这个太师饼送去给她,以表示我的歉意。” “啊?”苏玉儿神色微怔,满眼疑惑地望着国师。 尤琪回头,满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师,又看看愣住的苏玉儿。 “玉儿不愿意吗?我看郡主远离故土挺可怜的。”国师表情认真地看着愣住的人。 苏玉儿回过神来,苦笑着点头:“表姐人真好,郡主真有福气,惹表姐生气了,还要表姐道歉。” 尤琪心中咯噔一下,这也太狠了,这么说,国师还怎么可能道歉? 国师却端起桌上的点心,神色淡漠地看了一眼苏玉儿:“毕竟是燕国的郡主,在撕破脸之前,她必须体面的活着,谁要是让她不体面,那是打宇文氏的脸,同样也是打我的脸。” 苏玉儿心中咯噔一下,自然明白国师是在敲打她,警告她她不要乱来。 国师端着点心走出书房,苏玉儿回过神来,急忙跟上去:“表姐要亲自去吗?” 国师嗯了一声:“玉儿不会怪我借花献佛吧?” “不会。”苏玉儿扯着一副笑脸摇头:“玉儿只要表姐开心就好。” 国师没有说话,苏玉儿跟到温凝晚院子外面,国师看了她一眼:“玉儿回去吧,不用跟着了。” 苏玉儿急忙摇头,撒娇似的看着国师:“玉儿也想看看这位燕国第一美人儿。” “不必了,这么晚了改日有的是机会。”国师说着便要进去。 苏玉儿拉住她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不嘛!玉儿想要看看燕国第一美人儿到底有多好看。” 尤琪站在一旁,无奈地看了一眼国师,本来软禁的目的就是为了在明天进宫面圣之前,不让别人知道郡主就温少卿,闹出不必要的事情,现在好了!怎么拒绝? 国师推开苏玉儿的手,表情严肃地望着她:“好了,玉儿也是如此肤浅的人?” 苏玉儿急忙摇头:“不是~但是燕国第一美人这样的头衔,好奇也正常嘛。” “你好奇什么?”国师不理解地看着她。 苏玉儿无奈地看着她:“表姐对美人不感兴趣,但是我感兴趣啊,我也想知道我有没有她好看。” 国师打量着她,苏玉儿腼腆地笑着,苏玉儿也是出了名的美人儿,还是个优质Omega,是无数人眼里一面难求的美人儿,自然还是自信的。 “表姐觉得她好看,还是玉儿好看?”苏玉儿满眼期待地看着国师。 国师想了一下:“玉儿比她懂规矩,有礼貌。” 尤琪:“……” 厉害!不愧是你啊,国师! 苏玉儿脸都绿了,委屈地撇嘴:“那就是表姐觉得我没有她好看嘛,不用这样安慰我。” 国师摇头,眉头紧蹙:“她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我想燕国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 “嗯???” 国师又补充道:“可惜,太没规矩,我不喜欢。” 苏玉儿、尤琪:“……” 用不着这么诚实吧?! 苏玉儿表情僵硬地笑着,往后退了一步:“好吧,那玉儿就不自取其辱,不进去了。” 国师嗯了一声,门口的府兵老早打开院门等着。 苏玉儿温柔地笑着看着转身进去的国师:“玉儿就在这里等表姐出来。” 国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满眼期待的人,神态漠然地说道:“不必,我今晚留下陪她。” 苏玉儿表情僵住,嘴角抽了一下,木讷地望着进来院子,头也不回的人。 院门缓缓合上,尤琪无奈地看着国师:“国师也不必这样气表小姐吧?” 国师疑惑地看着她:“我说的都是实话,不是为了气谁。” “啊?!” 国师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快步朝温凝晚的房间走:“我对一个外人夸自己的夫人好看,不可以?” 尤琪回过神来,浅笑着点头:“可以可以,您当然可以。” 温凝晚正在无聊的摆着面前的棋子,完全没有注意到推门离开的人,以为是花明。 “你过来,看看我要怎样摆,黑子才能赢了白子。” 国师端着点心站在门口,望着端着蜡烛头恨不得贴着棋盘的人,不由得蹙眉,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将点心放在棋盘边上。 温凝晚看了一眼点心,摇头:“我不喜欢吃这个,太干了。” “我也不喜欢。” 温凝晚吓一跳,猛地抬头,望着身边模糊的身影:“国师?” 国师嗯了一声,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手腕上,没有看见自己留下的翠绿色手钏,张了张嘴,想要问,又没有开口。 国师起身,看了一眼房间,目光落在梳妆台上,走过去。 温凝晚疑惑地看着走向梳妆镜的国师:“国师是要照一照嘛?” 国师随口嗯了一声,轻轻拉开抽屉,想要找一下那只手钏被她放在哪儿了? “啧啧~”温凝晚打趣道。 “原来国师也这么自恋呀?” 国师手顿了顿,急忙缩回来,转身无措地看着坐在火炉旁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人:“我没有。” 温凝晚忍不住低头笑起来:“好了好了,没有就没有嘛,怎么还委屈上了?”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表情漠然地抬高音调:“我说了我没有。” “行行行,没有。”温凝晚吐吐舌头,嘀咕着: “没有就没有嘛,凶什么凶?” 国师:“……” 我没有凶! 国师没有找到手钏,悻悻地走过来,在一旁坐下。 温凝晚低头又开始研究她乱做一团的棋盘,根本有没有搭理国师的打算。 国师抬手,轻咳一声,又看了一眼温凝晚。 温凝晚跟没听见一样,继续摆棋盘上的棋子,没有理她。 国师薄唇紧抿,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温凝晚吓了一跳。 国师摸了一下,没有发现手钏立刻立即缩回来,望着疑惑的人急忙解释。 “别凑那么近,大夫说了,要你保护眼睛。” “是哦——”温凝晚努努嘴,直起身板,看着身边的人。 疑惑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国师:“???” “你不是把我软禁了吗?”温凝晚生气地鼓着腮帮子,跟只气急了的仓鼠似的瞪着国师。 “总该解释一下吧?” 国师脸色阴沉着,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审犯人似的语气责问,心里不悦地看着她。 “干嘛不说话?你这样随便把我软禁是很不道德的,知道吗?” 国师深吸一口气,压着愤怒的情绪,从齿缝中挤出一句话:“你是不是还想多软禁几天?” “不不不。”温凝晚一下双手抱住她的胳膊,笑嘻嘻地往她肩膀上靠,一副乖巧的模样。 “您是国师呀,软禁人哪里需要理由,根本不用和我解释,你喜欢就好!” 国师眉峰微挑,歪着头望着抱着自己胳膊的人,意外的她并不觉得讨厌,甚至想要她抱得更紧一些。 “按规矩,明日你要与我一同进宫面圣,所以在那之前,我要保证没人认出你,并且不会去陛下那里告状,所以没有告诉你就封了你的院子。”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松了手,望着面前的人,如此认真的解释倒是少见。 国师又伸手拉住她的另外一只手腕,温凝晚好奇低头看,国师悻悻地缩回来。 没有。没有戴着那只手钏。 为什么没有戴着,在大理寺见她的时候,她明明戴在手上的。 温凝晚好奇地看着她,国师失落地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色手钏,掀开衣袖,露出手钏伸过去,拿了一块太师饼递到她嘴边,试图让她看见自己戴着另一只手钏。 温凝晚乖巧地低头咬了一口,勉强地点头:“还不错。” 看着没有在意自己戴着与她一对的另一只手钏的人,国师缩回手,悻悻地放下衣袖,低头吃了被咬了一般的太师饼。 咬到嘴里才察觉不对,紧张地抬头,温凝晚压根没有看见。 国师松了一口气,晚上被她看见自己吃了她咬过的东西,会怎么想? 望着自顾自收棋子的人,国师又吃了一口手里的太师饼,看着一颗一颗将白子收起来的人,倒了杯水,抿了一口。 “好干啊。” “确实。”温凝晚没有发现故意想要引起注意的人,伸手过去要倒水。 国师顺势递过去自己喝了一口的茶水,温凝晚端过来急忙就要喝,国师连忙伸手拦住。 “这是我喝过的。” 国师从她手里拿过茶水,紧张地重新倒了一杯:“我给你重新倒。”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21 23:28:17~2021-08-22 17:56: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8022185、53019804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白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7章 马车咯吱咯吱压在雪地上,慢悠悠地朝宫廷的方向驶去,今日是进宫面圣的日子,温凝晚打着哈欠坐在一旁。 国师看了一眼身边困得睁不开眼的人,脑袋晃着快要倒去似的,她往温凝晚身边挪了一下,递过肩膀去。 温凝晚歪着脑袋迷迷糊糊地就靠在她肩膀上,疲惫地合上双眼。 国师看了一眼肩膀上呼吸均匀的人,面色红润,脸上带着笑意,长睫如羽,随着呼吸微微浮动,格外温柔。 国师看向微张着的红润的唇,口干舌燥地吞了一口口水,急忙收回视线,目光又不由自主地看向抱着手炉的手,还是不见那只翠绿色的手钏。 国师抬眸,表情复杂地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睡觉的人。 寺庙的姻缘簿上,分明就是她写的和自己的名字,如果不喜欢,为什么要写那样的愿望,可是既然喜欢,为什么又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还有大理寺里和她躺在一起那个人又是她的谁? 难道自己只不过是她的一时兴起? 国师脸色铁青,宇文舒不会莫名其妙拿她威胁自己,尤然和尤琪更不会骗自己,尤然还可能被人骗,但是尤琪不会。 还有苏玉儿对她的态度,这些都能证明她和自己有着非常紧密的关系,可是她为什么不说,更像是故意保持距离。 国师眉头紧拧,那日在大理寺,她的眼睛还好好的,看自己的时候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以及失望的眼神还历历在目,怎么突然就看不见了? 莫非是被齐王抓进天牢的时候受了酷刑?这个齐王!手也伸得太长了! 国师紧咬着后槽牙,深邃的眸子微眯着,誓要让齐王付出代价!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尤琪在外面敲了敲车门。 国师回过神来,望着缓缓睁开眼睛的人,像个睡饱了的小懒猫似的,打着哈欠,眼眶噙着泪花,迷迷糊糊地坐直身子:“到了吗?” 国师木讷地嗯了一声,温凝晚这才看向她,伸手慵懒揉了一下眼睛。 “真快呀。” 国师眉峰微挑,唇角轻扬。 走进宫门,温凝晚抬头看着天空,好奇地问:“又下雪了?” “嗯。” 温凝晚眨巴着眼睛,跟在国师身边,国师放慢了脚步,弓起手肘。 “挽着我。” “嗯~”温凝晚摇头。 “我可以的。” 国师悻悻地缩回去,看着身边小心翼翼踩在雪地上,慢慢一步一步往前走的人,开始好奇,她的眼睛看得见的时候,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定很调皮吧? 望着披着大氅,捂着手炉,还是冷得满脸通红的人,国师问:“你以前冬天怎么过的?” “有暖气呀。”温凝晚得意地笑着。 “暖气是什么?” “就是……”温凝晚想了一下:“和你们的暖阁差不多。” 国师似懂非懂地点头,看着前面堆满积雪的台阶,又看看身边的人:“前面有台阶。” “我知道。”温凝晚望着有几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清扫积雪。 应该是宫里的宫人吧。 跨上台阶,温凝晚踩在积雪上,滑了一下,国师本能地伸手搂住她的腰。 掌事的嬷嬷吓得急忙上前领罪,国师缩回手,手伸到温凝晚面前:“扶着我。” 温凝晚害怕真的在这里摔了,没面子,伸手搭在国师手腕上,跟着她走上漫漫长阶。 陛下心不在焉地坐在偏殿内,看着外面不时飘落的雪花,深深叹了一口气,垂下头。 梦鄞看了她一眼,望着殿外,嬷嬷领着一对新人走来,国师轻声提醒:“小心脚下。” 温凝晚上次吃了亏,所以这次很小心地抬高了脚,跨进殿内。 走近了几步梦鄞眯着眼满脸笑意,轻咳了一声,提醒陛下。 陛下抬起头来,惊讶地瞪大眼睛,深怕是自己希望是温少卿,出现了幻觉,急忙揉揉眼睛。 国师穿着红色的蟒袍,头发高高束起,气质洒脱,温凝晚则是一身红色柔美的锦绣华服,头发梳成普通女子的模样,随意地披在身后,齐腰的秀发,仿佛泼墨画一般。 “臣,携妇拜见陛下。”国师示意温凝晚晚行礼。 温凝晚急忙跪下去行礼。 陛下激动地起身跑下来,一把拉起温凝晚,没有理国师。 眼泪汪汪地看着温凝晚:“温少卿,你还活着?” 温凝晚忐忑点点头。 “快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陛下激动地拉起她的手走过去,国师眉头微蹙上前拦着,生怕摔了她。 陛下嫌弃地拍掉她的手:“干什么?” “你慢一点。”国师说着担心地看了一眼温凝晚。 陛下疑惑地看着笑吟吟的温凝晚,又低头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一脸惊讶地望着国师:“就……有了?太快了吧?” “陛下!”国师急忙出言阻止。 望着国师着急地看了一眼温凝晚的模样,梦鄞低头笑着。 温凝晚一头雾水:“你们说什么呀?” “没什么。”国师道。 陛下愣了一下神,也不敢乱说话,放慢了动作拉着温凝晚跟着走过去坐下。 国师担心温凝望磕着碰着,率先替她拉开椅子。 陛下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师,又看看心安理得坐下的温凝晚,再回头表情幽怨地看着梦鄞。 梦鄞收回视线,无辜地望着陛下,国师进步得太快了,显得她很不自觉。 国师在温凝晚身边坐下,陛下好奇地看着两人,不可思议地笑着。 “哦!”温凝晚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从衣袖里掏出一对陶瓷年画娃娃,笑嘻嘻地递过去。 “呐,送你的。” 陛下满眼欣喜地接过来,年画娃娃可以取下来,变成俄罗斯套娃。 陛下觉得新奇,不断玩着:“这个又是你在哪里涛来的啊?” “这个不是,这个是我给玉石店的师傅定做的,她按照我的想法做出来,做工还不错。” “你也太厉害了吧!这么好看,还这么有创意,有意思。” 国师和梦鄞一头雾水看着两人。 好玩吗?街上几岁的小孩都不玩这个了。 陛下小心地不停玩着:“这个根本停不下来。” 温凝晚笑嘻嘻地望着她:“陛下觉得什么都不想做的时候,就玩一下,可以让陛下静下心来思考,最重要的是!” “是什么?”陛下好奇地抬头。 温凝晚挑眉,调皮地笑着:“听说可以求子。” 陛下、国师:“……” “咳咳!”梦鄞吓得咳了起来。 温凝晚抬眼望去,眨巴着眼睛:“原来梦统领也在啊?” 陛下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又回头看了一眼梦鄞,这才发现她的目光有些涣散。 于是紧蹙着眉,不悦地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温凝晚神色微怔,不小心暴露了,尴尬地笑着。 国师张了张嘴,不忍地回:“看不清楚东西。” 陛下惊讶地看着温凝晚:“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嫁给国师的人是你,为什么你的眼睛会看不见,是不是宇文舒干的?” 还没等温凝晚回答,陛下生气地看向国师:“国师,朕全权支持你,立刻带兵灭了宇文氏,真是一群恶心的脏东西!” “不不不。”温凝晚急忙摇头。 “我的眼睛与任何人都无关,小时候生过病,落下的病根,现在只是发病了而已。” 国师表情平静地看着身边的人,之前还和自己说是天生的,现在又说是落下的病根,果然又再骗人吗? 陛下心疼地望着她坐下来,拉起她的手握在手心,安慰着:“没关系,国师府上的大夫很厉害,会给你治好的。” 国师伸手将温凝晚上的手拉回来,陛下看着他,脸颊抽了抽。 梦鄞站在一旁无奈地看着两人。 “又是国师设计的吧?装作和你不熟,还狠心流放,然后转头就让你冒充郡主,连家进国师府的困难都解决了,老夫人已经气死了吧?”陛下不满地看着国师。 温凝晚刚要开口,国师道:“对,是我设计的,瞒着陛下是因为陛下身边的人不安全,万一走漏风声,对温少卿不利。” 陛下一脸幽怨地翻了个白眼:“你不知道我有多生气,以为温少卿死了,尸骨未寒你就要娶别人,我都不想和你是朋友了!” 温凝晚笑呵呵地看着陛下:“原来陛下对我那么好呀?” “没你的事!”陛下气鼓鼓地说道。 “哦——”温凝晚嬉皮笑脸地应着。 陛下看着面前的人,和从前没有什么区别,还是一样笑呵呵的,庆幸又心疼。 “你也是,居然瞒着我,害我那么担心。” 温凝晚无辜地笑着:“陛下在宫里,我想告诉你也见不到呀。” “也是。”陛下突然不开心地看着两人。 “那以后你是国师的夫人了,我想要见你一面不是更难了吗?毕竟身为陛下为了避嫌不能随便见朝臣的夫人。” “我可以偷偷进来呀。”温凝晚笑嘻嘻地说着。 梦鄞、国师:“……” 陛下看了一眼两人,哭笑不得:“你当着自己夫君还有负责宫廷守卫的大统领说这话,也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吧。” “那就陛下偷偷出来找我,我买了新的宅子,不用通过国师你也可以找到我。” “新宅子?”陛下不可思议地看着开心的人,又看看国师。 “对呀,就在国师后面不远,以后我可以在那里和朋友一起喝酒聊天,不必守国师府的规矩。” 陛下眨巴着眼睛:“国师居然同意?” “当然啦,国师人很好的!” 话音刚落,陛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看了一眼佯装低头喝茶的国师,不可思议地问:“买在哪里呀?国师府后面是西市街吧?” “对,就去那里,尤琪推荐的,尤然说从高处看,和国师就隔着一间屋子的距离,但是从正门走的话要半个时辰。” 陛下忍不住紧闭着嘴,笑得浑身颤抖。 国师抬眸,冰冷的眸子盯着他,陛下吓一跳,轻咳一声,收敛了表情:“那就恭喜温少卿了,我要是能偷偷出去,就去找你。” “好呀,到时候我把国师的好吃的搬过去。” 国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陛下笑呵呵地深呼一口气,话峰一转:“对了,再过几日就是祭奠的日子了,天坛上已经修复好,国师准备好了吗?” “天坛祭祀吗?”温凝晚表情兴奋地问。 陛下疑惑地点头:“是啊。” “就是国师要跳舞的哪个祭祀?” 望着神采飞扬的人,陛下笑着看了一眼故作镇定的国师,嗯了一声:“对。” “我也要去看!” “这……”陛下为难地看着表情冷清的国师。 “不行。”国师声音淡漠说着。 温凝晚回头看着她:“为什么?” “到时候陛下会带领文武百官,还有京城百姓一起在下面一同祈福,你出现在那里,要怎么解释你的身份?陛下要如何应付文武百官?” 温凝晚回头看着陛下,满脸失望:“不可以吗?” 陛下点点头,无奈地笑着:“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国师一个人站在十几米高的高天坛上,天坛四周都是白色幔帐,我们在下面只看得见一个影子在动,根本看不见国师跳没跳舞,而且你的眼睛……” “只是看不清,没有瞎!”温凝晚笃定地点头。 “那很好呀,天坛地势高,很冷,你没必要去受那份罪,想看国师跳舞,让她在家里给你跳不就行了。” 国师急忙轻咳一声,温凝晚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可以偷偷去吗?” 陛下笑了起来,看向国师。 国师没有说话,梦鄞眉眼带笑看着两人:“最重要的实Omega不能去看吧?” 温凝晚脱口而出:“陛下不是也去看吗?” 陛下吓一跳,看向国师,以为以为是国师说的,不可思议地笑了笑:“连这个国师都告诉你了?”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表情僵硬地笑着。 完了!死定了!一时冲动把这么大秘密都说出来了。 国师没有拆穿她。 从殿内出来,温凝晚不安地跟着国师,下台阶的时候,国师看着战战兢兢的人,伸手搂着她的腰,弯下身手伸到她腿弯下抱起来。 温凝晚吓一跳紧紧抱着手里的手炉,靠在她身上:“国师!你干什么?!这里是皇宫!这样影响不好!” “嗬!” 国师冷着看了一眼怀里慌张的人,漠然道:“原来温少卿还知道担心影响不好?”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温凝晚气鼓鼓地靠在她怀里,深怕掉下去,一手紧紧揪住她身前的衣服。 “万一陛下生气起来,又把我扔进天牢,那我可太惨了。” 国师神色微怔:“陛下以前把你关进过天牢?” “当然了。”温凝晚委屈地嘟囔着:“我可不想再去了。” “有我在,以后不会了。”国师道。 “嗯?什么?”温凝晚问。 国师心中一怔,表情淡漠地看了她一眼:“没什么。” 陛下从偏殿出来,望着国师抱着温凝晚走下台阶,朝宫门走去,脸色一沉,嘴角抽了一下:“她们把朕的皇宫当什么地方了?!” 梦鄞站在一旁,无奈地摇头:“国师向来如此。” “嘁!”陛下翻了个白眼,又点点头。 “你知道温少卿买的宅子是谁的吗?” 梦鄞看着坏笑着的人,疑惑地摇头:“该不会是国师自己的吧?” “就是国师自己的,而且……”陛下阴恻恻地挑眉: “国师的院子有暗道直通那个宅子,如果温少卿真的住在那里,国师片刻就能到她房间,比住在府上还方便。” 梦鄞:“这……难怪国师会同意她可以出去住。” “太黑了!”陛下心有余悸。 宫门口,尤琪和花明看着宫门里面的人,花明愣了一下,也不是不喜欢嘛。 尤琪咽了一小口唾沫,被那些大臣知道又要在陛下面前说国师目中无人,狂妄自大,对陛下不敬了。 “你怎么知道陛下身份的?”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陛下对我没有防备,挨着很近的时候不小心发现的。” “宇文舒和我谈条件的时候,不止用那只手钏,还有陛下的身份。” “你什么意思?”温凝晚眉头微蹙。 国师犹豫了一下,神色淡漠地问:“她怎么会知道?” 温凝晚松开紧紧攥住她衣服的手:“你怀疑我?!” 国师没有否认。 温凝晚起的立刻挣扎起来,愤怒地道:“放我下来!” 国师腰腰放下她,温凝晚愤怒地推开她的手:“我还不是那种出卖朋友的人,更何况是陛下这样危及江山社稷的人!” “我……” 温凝晚愤然转身,大步朝外面走,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国师急忙上前扶着。 温凝晚委屈地红着眼眶,愤怒地推开她的手,破口大骂道:“混蛋!滚开!别碰我!” 尤琪吓一跳,看着抹着眼泪大步走出来的温凝晚,屏住呼吸又看看愣在原地,看不见表情的国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22 17:56:18~2021-08-23 17:37: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秋野、阿久、18022185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8章 满天飞雪,车顶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积雪,马车咯吱咯吱在门口停下。 温凝晚率先起身,没有理想要伸手过来扶的国师,扶着马车门,被漫天白雪刺得眯了眯眼睛,尤琪伸手过去。 温凝晚扶着她的手从马车上下来,低声道:“谢谢。” 尤琪看了一眼跟在后面下来的国师,在看看松了自己的手,加快了脚步的人。 国师跟在身后,看着她快要撞到台阶伸手去拉了一下:“慢点。” 温凝晚不紧不慢地推开她的手,没有看她一眼,表情冷冰冰的:“花明,扶我。” 花明急忙上前来,扶着她走上国师府门前的台阶。 国师愣在原地,尤琪上前来,看了她一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国师慢慢地跟在后面,进了府,温凝晚往自己的院子走,压根没有要理身后的国师的意思。 尤琪跟在一旁,无奈地看了一眼国师:“你怎么惹她生气了?” 国师回头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往自己院子走。 早就等在府里,想要看了一眼传闻中的郡主长什么模样的丫鬟疑惑地跑回去。 苏玉儿看着进来的丫鬟,一脸不屑地问:“看见了吗?真的长得很好看吗?” 丫鬟点点头,又急忙摇头,头顶的落雪飞了出去,苏玉儿嫌弃地看着她。 “到底好不好看?” “好看!”丫鬟说着又急忙补充道:“但是小姐是最好看的,谁也不能和小姐比!而且小姐是优质Omega,她算什么啊,宇文氏可从来没有出过优质Omega。” “哼!”苏玉儿起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徐烟儿。 “烟儿,我们去拜见拜见这位郡主,我到要看看是个什么狐媚子,竟然让表姐特意为她撤走府里的下人,这府里还不够清净吗?矫情!” 徐烟儿不屑地笑着起身:“人家不矫情,怎么引起国师的注意?下作,我看就是个只知道勾引Alpha的贱坯子!” “哼!”苏玉儿咬牙切齿地走出屋子。 “居然敢吃我给表姐做的点心,还让表姐陪她,她算什么玩意儿?!” “就是!”徐烟儿附和着:“等一下就让她知道,这个国师府后院到底听谁的!” 苏玉儿昂头,骄傲地挺起胸膛,国师的母亲——定远侯爷,英年早逝,所以府里的权利基本上落在国师的阿娘,老夫人手里,所以苏玉儿在国师府的地位一直都很高,再加上大家都觉得她会成为未来夫人,更加敬上几分。 所以苏玉儿也从来没把自己当外人,对府里的人使唤惯了。 走到温凝晚院子门口,望着都是陌生的面孔,蹙了蹙眉。 “全部用新人来伺候,国师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徐烟儿撇撇嘴。 苏玉儿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徐烟儿立刻道:“给宇文氏做做面子而已。” 苏玉儿等人刚要进屋,被门口的家仆拦住:“姑娘是谁?” 徐烟儿霸道地推开仆人:“瞎了你的狗眼了吗?表小姐苏玉儿也是你这种下贱坯子能拦的?!滚开!” 徐烟儿挡开仆人,丫鬟扶着苏玉儿畅通无阻地走进院子,再无人敢拦。 虽然都是尤琪挑来府上的新人,但是苏玉儿的名字她们还是听过,哪敢得罪老夫人本家苏家的人。 花明听见声音看了一眼正在仓鼠一样吃栗子的人:“来找茬的,怎么办?” 温凝晚小心翼翼地把一颗颗栗子摆放在碳炉旁边,想要等烤熟了再吃。 徐烟儿一脚踹开门,花明眉头微蹙,看了一眼低头盯着手,生怕烫着,小心翼翼地把栗子放上去的温凝晚。 苏玉儿一行人闯进来,眼神轻蔑地看着蹲在火炉边的人,旁边桌上摆了一堆还没烤的栗子和吃完了的栗子壳。 一点也不像大家闺秀的样子,跟个地痞流氓似的盘着一条腿坐着,另一条腿长长地伸着,还有节奏地欢快的晃着脚尖,根本没有要理她们的意思。 徐烟儿满眼鄙夷:“这不是燕国郡主吗?怎么?表小姐进来也不请她坐下?” 温凝晚拿起筷子翻了一下烤得差不多的栗子,栗子被烤得突然嘣开壳,温凝晚像个小孩似的开心地笑着急忙夹起来,烤另外一边。 徐烟儿嘴角抽了一下:“宇文嫤!你聋了吗?!” 花明听见别人这样叫自己郡主的名字,不悦地皱起眉头,一双清澈的眸子冷冷地望着徐烟儿。 徐烟儿也注意到了她,满脸嘲讽地笑着:“怎么?我说得不对吗?客人在这里站老半天了?和她说话也不回,不是聋了是什么?” 温凝晚好像事不关己的模样,专心地把盯着烤好的栗子,然后一颗一颗夹在碗碟里,抖了抖碳灰,抬起头来,歪着脑袋看着面前的人,被碳火烤得微红的脸上洋溢着耀眼的笑容。 徐烟儿吓得哆嗦一下立刻后退,苏玉儿吓得双腿发软,脸色煞白,踉跄着往后退,身边的丫鬟急忙拉住差点瘫坐下去的苏玉儿。 “你,你,你,你怎么还活着?”苏玉儿吓得声音颤抖,惊恐地望着她。 徐烟儿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温凝晚一副无辜的模样眨巴着眼睛,突然玩心大发。 缓缓站起身,可怜巴巴地朝她们走来,声音悲怆地拖长音调:“我~死~的~好惨呐~苏小姐~你是来陪我的吗~” “啊啊啊啊~”苏玉儿吓得魂不附体,立刻推开丫鬟往屋外跑。 徐烟儿是个江湖人,也算见过世面,自然不会被吓到,往后退了一步眉头紧锁:“温少卿可真有手段啊,就这样一声不吭的嫁进来了。” “过奖过奖。”温凝晚收起了神经兮兮的表情,和善地笑着:“你就是徐烟儿吧?” 徐烟儿嗯了一声。 “啧啧~”温凝晚嫌弃地挑眉:“原来是苏玉儿的走狗呀。” 徐烟儿脸色铁青,愤怒地望着她:“温少卿也不必如此侮辱人,等老夫人知道你这个假郡主,你觉得她会怎么对你?” “是哦——”温凝晚笑吟吟地说着:“好可怕,她大概会不断给我苦头吃吧。” 徐烟儿不耐烦地看着根本没有在害怕的人,温凝晚突然望着她,虽然看不清还是能够准确看见她的脸在哪儿。 严肃地说着:“不过我被发现了顶多也就吃点苦头,倒也死不了,倒是你,武林盟主的女儿,派人暗杀我,你也不想想后果?” 徐烟儿心中咯噔一下,故作镇定地望着面前严肃的人:“温少卿又要开始忽悠人了吗?我可不是你破案遇见的那些蠢货,随便就被你忽悠到了。” “我可没打算忽悠你,你去打听打听我是谁?上郡温家的嫡女被武林盟主的女儿暗杀,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徐烟儿吓一跳,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你是温如是的女儿?” “还算有点见识,不过已经晚了。”温凝晚得意地挑眉,笑吟吟地耸耸肩,转身在一旁坐下。 “我已经让人把消息散播出去,就说武林盟主的人暗杀首富温如是的女儿,很快你们通往上郡的商路会被切断,在京城的生意也会立刻黄掉,各路运输,合作的人都会拒绝和你家合作,徐家会寸步难行,没有了经济基础的武林盟主,还不如山上的土匪。” “你……”徐烟儿脸色惨白,温如是可不是一般的商人,能够做到全国首富,从未出过问题,手下高手如云。 就算是动用武力,武林盟主她也未必放在眼里,更何况她擅长用手上的资源断别人财路,把别人拖死。 而且她这个人,睚眦必报,若真让她知道了,即便是不受宠的女儿,为了面子,徐家恐怕也要倒大霉。 “怎么样?”温凝晚盘腿坐着,剥开放凉了一些的栗子,将热气腾腾的栗子放在嘴里,汤地连连呼气,满足地嚼着咽下去。 “我要是你,现在就应该赶快想想退路,谁能够救徐家,而不是跟着苏玉儿耀武扬威,等到徐家倒霉的时候,难道苏家会帮徐家的忙,惹上温家吗?” 温凝晚阴恻恻地坏笑着着:“苏家才不会像你那么蠢,这种可能会得罪国师的蠢事也去做,还做得不干净!” 徐烟儿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这事如果真的闹开,让国师知道了,苏家一定会撇清关系,而徐家会被国师厌恶,甚至迁怒,到时候还谈什么依靠苏玉儿在国师那里的关系进入朝堂。 徐烟儿急忙转身出去,温凝晚抬高音调,贱兮兮地笑着:“小心地滑哟。” 花明站在一旁,木讷地看着她,简直大开眼界了,表面上看起来纯良无辜,人畜无害,实际上,蔫坏儿。 “有得玩了。”温凝晚笑嘻嘻地转过身,又开始烤栗子。 花明回过神来,疑惑地望着她:“你故意诈她们的吧?” 温凝晚用筷子夹了栗子放上去,笑吟吟地说着:“当然不是,我确实让人把消息放出去了,现在双方应该都听见传闻了,而且温如是绝对不会和解。” 温凝晚得意地笑着:“有个厉害的母亲真棒!” 花明:“……” “她会帮你吗?我好像记得你在温家没什么地位吧?” 温凝晚点点头:“确实,不过这种事情闹成江湖中人尽皆知的传闻,温如是不出手教训徐家,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嗬!如此利用自己的母亲。不愧是温少卿。”花明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温凝晚笑呵呵地吃着栗子:“你觉得徐烟儿接下来会去求老夫人,还是求国师?” “老夫人那条路不是已经被你堵死了吗?闹成这样,苏家撇清关系还来不来,怎么可能帮忙?” 温凝晚乐呵呵地笑着,花明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惊讶地问:“你是要她亲口去和国师说,让国师知道她们都做了什么,这才是你的目的对吧?” “对呀。”温凝晚歪着头笑着望着她。 花明惊讶地望着她:“原本我以为,能够用一百两赎回来一个奴隶的温少卿是多善良的一个人,没想到这么绝。” 温凝晚疑惑地眨巴着眼睛:“她动手杀我,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早就死了,难道我要因为我运气好放过她?” 温凝晚说着冷笑一声:“而且慕思云至今下落不明,如果她也出了事,我保证绝对不会是被温家打压报复这么简单。” 花明心中咯噔一下,看着面前满眼充满杀气的人,颇为欣赏地笑了笑:“温少卿倒是像我们宇文氏的人,有血性,绝不对敌人手软。” “不不不。”温凝晚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和你们宇文氏还是有区别的,至少我不会抓一个小孩做人质。” 花明:“……” 特么!被嫌弃了。 ** 老夫人屋子里,脸色惨白冲进来的苏玉儿一下跪在她脚下,抓住她的手:“姑姑救救玉儿。” “怎么了?快起来说话。”老夫人看着吓得不轻的人急忙去扶她。 苏玉儿摇头:“姑姑,温凝晚回来了,她没有死,而且还知道是我让人杀她的,姑姑呜呜……表姐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老夫人脸色一沉,嫌弃地撒手,看着面前哭哭唧唧的人,生气地说道:“你这像什么样子?哭哭啼啼的,国师现在不记得她了,她去国师面前说你杀她,国师也不会信的!而且……” 老夫人胸有成竹地笑着:“看得出温少卿是一个有自尊的人,知道国师这么快就娶了别人,她都不会出现在国师面前,你还怕她告状?” “不是的!” 苏玉儿急得哭了起来:“燕国郡主就是温凝晚!” “什么?!”老夫人一下站起来,表情凝重地问。 “你说清楚!” 丫鬟扶起苏玉儿,苏玉儿表情绝望地抽噎着:“府里的郡主就是温凝晚,她没有死,还冒充郡主嫁给了表姐!” 老夫人眉头紧蹙,踉跄一下摔坐下去:“难怪鬼鬼祟祟的,原来是为了进宫让陛下作证,将来败露也有说辞。” 老夫人无奈地笑着,还是被算计了。她回头看了一旁身后的帘子。 “怎么回事?国师不是不记得她了吗?” 帘子后面的蛊术师脸色阴沉着,声音低低的:“也未必是记起来,或许是她身边的那两个随从搞的鬼,相比之下,她更相信她们。” 苏玉儿看了一眼帘子后面,着急地问:“现在怎么办?” 老夫人冷静下来抬眸,不见徐烟儿,急忙问:“徐烟儿呢?” 苏玉儿这才发现她不在,丫鬟急忙道:“小姐以为见鬼了,被吓得跑出来后,徐姑娘并没有出来。” 老夫人眉头紧蹙,抬眸看着满脸泪痕的苏玉儿,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个温少卿奸诈狡猾,嘴巴厉害的很,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要是徐烟儿和她谈了什么,徐烟儿这个人你万万不可再信了。” 苏玉儿愣了一下,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杀人的是徐家的人,万一国师知道了,你要咬死了与你无关,绝不能承认,更不能替徐家说情。” “可是……” “可是什么!”老夫人立刻打断她:“国师最讨厌人吃里扒外,给她带来麻烦的人,不要让她以为你还没嫁进来就已经霸道到管她身边出现什么人了。” “是。”苏玉儿哽咽着,还是有些舍不得徐烟儿。 老夫人严肃地看着她:“切记!苏家和国师是一条心的!不要让她觉得苏家只顾自己的利益。” 苏玉儿愣了一下,连忙点头。 老夫人使唤旁边的丫鬟:“你去看一下,徐烟儿从她那里离开了没有?” 没一会儿丫鬟跌跌撞撞跑进来:“徐姑娘去了国师院子。” 老夫人顿时脸色铁青:“她去国师那里干什么?” 苏玉儿表情慌张地问:“她不会是去自首吧?她会不会把责任推在我身上?” 老夫人阴沉着脸:“不可能那么蠢,也没道理那么做,任凭温少卿嘴巴再怎么会说,就算有真凭实据,徐烟儿也不会去自寻死路。” ** 第二天,天空开始放晴,屋檐上的雪融化后,滴滴答答连着屋檐下凿开一个小洞的石头。 尤琪领着几个丫鬟走进来,丫鬟弓着身子端着一堆用红布盖着的东西进来。 一进屋就闻到浓郁的橘子皮的味道,温凝晚坐在碳火旁,正在翻她烤的橘子,橘子烤糊了一点皮。 尤琪无奈地上前:“温少卿。” 温凝晚这才回头看她,看着旁边的人疑惑地问:“这是做什么?” 尤琪掀开红布:“这是温少卿和国师去凤羽岚轩做的衣服,前几日凤羽岚轩的杨老板亲自送来了,所以刚才国师让属下给你送来。” 温凝晚疑惑地起身上前,翻了一下衣服,摸材质确实是。 又疑惑地看着尤琪:“国师没有觉得奇怪?” 尤其摇头:“没有。” 温凝晚一头雾水,又问:“徐烟儿呢?” “昨晚被国师送回去了。” “送回去?”温凝晚愈发疑惑了?国师没有罚她? 尤琪点点头,叹息着:“她全都招了,是受表小姐的指使才派人去杀你的,不过没有真凭实据,光靠这一点,国师也没办法罚苏小姐,于是让徐烟儿回去,和徐家共进退,永远不许再踏进国师府半步。” 温凝晚笑了笑没有说话。 尤其急忙解释:“温少卿,国师不是故意护着苏玉儿,只是老夫人……” “我知道。”温凝晚表情淡淡的,走过去翻过烤好的橘子,烫得立刻揪住耳垂,哈气。 “衣服就放在这里吧。” 尤琪安排人放好,又看了一眼烫的剥一下橘子皮就缩回来揪一下耳朵的人:“那个……国师说,让您过去和她一起用午饭,你看……” “不去!”温凝晚语气坚决地说着,继续低头剥橘子。 尤琪尴尬地扯出个笑容来:“国师让人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她还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温凝晚嫌弃地笑着。 “你不用帮她说好话,我不去就是不去,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到她。” 尤琪无奈地点点头:“好吧,那天坛的祭祀,国师说如果你想去,可以让尤然悄悄带你去。” “不去!” 尤琪无奈地笑着:“好吧,那我就这样去回国师吗?” 温凝晚嗯了一声,剥了一块热气腾腾的橘子放在嘴里,满足地吃着。 尤琪看在眼里,笑着退了出去。 国师坐在案桌旁,看着尤琪进来急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抬眸往她身后看。 尤琪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国师看什么?” 国师神色微怔,摇头:“没什么。” “哦,对了,温少卿拒绝和您一起用午饭,也拒绝了去天坛看祭祀。” 国师故作镇定地点头,佯装不在乎模样:“我只是随口问的,不去也好,免得麻烦。” 尤琪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有些失落的国师:“其实,你该亲自去问,显得有诚意。” 国师表情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漠然道:“我需要什么诚意,我又不是要哄她,她去与不去与我何干?” 尤琪:“……” 这个时候了还嘴硬? 温凝晚院子里,老夫人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进来将她带走。 温凝晚踉跄着被带到风家祠堂外面,花明担心地扶着她,冲老夫人道:“老夫人,我家郡主眼睛不好,请您就别折腾她了。” “眼睛不好?”旁边的嬷嬷冷笑。 “她眼睛不好,但是我眼睛好得很,什么郡主?!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厉声道。 温凝晚嬉皮笑脸地叹了口气:“老夫人火急火燎把我带来这里,难道是要杀人灭口?” 老夫人依旧端庄如初:“我不会让你死,至少不是现在。” “那就好。”温凝晚松了一口气,笑吟吟地看着一群将她们围着的人。 “那这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表情冷漠地望着她,望着那双漂亮,却没有活力的眼睛,皱了皱眉:“身为国师的夫人,嫁到府里来却不拜见她的阿娘,是为不孝。” 温凝晚点点头,没有搭话。 老夫人继续不紧不慢说着:“身为人妇,洞房花烛夜,让自己的夫君一个人住,是为不守妇道。” 花明眉头紧蹙,想要反驳,被温凝晚拦住。 老夫人继续道:“身为国师的夫人,偷窃苏玉儿的手钏,丢人现眼,该罚!” “什么?!”温凝晚脸色一沉,蹙了蹙眉。 苏玉儿身边的丫鬟拿出那只翠绿色的手钏气势汹汹上前:“你们看!就是这个,这是我家小姐和国师的一对儿,两人各自戴着一只,小姐的却被这个下贱的女人偷去了!” 众人指指点点,温凝晚气得翻了个白眼,拦住花明低声道:“算了,她们人多,动手对我们不利。” 花明拳头紧握,恶狠狠地看着得意的苏玉儿,以及趾高气扬不停抹黑温凝晚的丫鬟。 “就罚你跪在祠堂外面抄经幡为国师祈福,你可服气?”老夫人一副端庄大气的模样。 花明急忙道:“不行!我家郡主眼睛看不清楚没法抄……” “那就你抄,她跪!”老夫人语气冷冽地道,抬手示意旁边的人。 几个丫鬟上前,温凝晚拦住要动手的花明:“疯了!在这里动手!” 花明咬着牙,被两个丫鬟按着扑通一声跪下去,温凝晚急忙往后退,笑嘻嘻地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说着提着裙摆在花明旁边跪下,膝盖跪在雪地里,一瞬间透心凉,不禁打了个冷颤。 苏玉儿看了一眼丫鬟,丫鬟端着一盆凉水走过去,从温凝晚头顶浇下去。 “你干什么!”花明愤怒地看着丫鬟。 丫鬟高声嘲笑:“这种偷东西的贱人,不给她点教训她怎么长记性!” 温凝晚浑身湿透冷的直哆嗦,半天回过神来,僵硬的脸上扯出个笑容,回头看着气焰嚣张一口一个贱人称呼她的丫鬟,歪着脑袋:“我会记住哒。” 望着天真灿烂的笑容,格外诡异,众人吓得一哆嗦,紧张地相视一眼。 嬷嬷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夫人,老夫人轻蹙眉头,不悦地看着温凝晚:“看样子你根本不只悔改,那就一直跪着,等你知错了再起来吧。” 温凝晚笑吟吟地看着老夫人,点点头:“好哦。” 老夫人嘴角抽了一下,表情难看得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但是又碍于身份,只能装作镇定的模样。 “还嘴硬!贱人!”丫鬟转身愤怒地踢了温凝晚一脚,恰巧踢在她腰上,温凝晚疼得趴下去嗷嗷叫。 众人相视一眼笑了起来:“活该!居然敢对老夫人不敬,还偷表小姐的东西,真下作!” 花明急忙扶着满脸煞白的温凝,愤怒地看着面前的丫鬟,满眼杀气,衣袖里露出铮亮的银针。 “好一出大戏啊。”门口突然传来冷冽的声音。 众人回头,国师站在门口,浑身散发着逼人的煞气,仿佛具象化的黑雾笼罩在她身后。 一抬眼,极具攻击性的眼神吓得众人瑟瑟发抖。 老夫人回头,只见一个身影突然从门口过来,一下站在温凝晚身旁的丫鬟面前。 深邃的眸子聚满杀意,语气冰冷地问:“在祠堂面前这样骂我的夫人,还动脚,谁教你的?” 丫鬟吓得腿软,扑通一声跪下去,连连磕头:“奴才错了,求国师恕罪,奴才只是气不过她偷你送小姐的手钏,还用手钏骗你,让你以为喜欢的人是她!” “我……”温凝晚红着眼眶,委屈地揉着腰,抬头望着国师摇头,声音委屈的哽咽:“我没有!” 国师抬眸望着脸色惨白,痛得拧眉,浑身湿透了的温凝晚,心脏仿佛一瞬间被砸碎一样,浑身僵住,不知所措。 老夫人上前一步:“国师,阿娘也是为你好,怕你被这个别有用心的人骗了,你想想看,她突然以这种身份出现,对你纠缠不休,还能挑唆和玉儿关系那么好的徐烟儿,怎么能让阿娘不心惊?” 温凝晚无奈地苦笑着垂眸,艰难地撑着直起腰板。 “是啊表姐,姑姑也是为了你好,而且这个人偷了我们一对的手钏,呐!你看!在她房间搜出来的。”苏玉儿举起那只和国师手上一对儿的翠绿色的手钏。 国师表情平静地看了一眼,又回头看着低着头的温凝晚:“她藏在哪里被你找到的?” 丫鬟见国师问话,邀功似的抬头:“是奴才找到的,她藏在了枕头底下,想是偷偷夜夜拿着睡觉,亵渎您!” 作者有话要说:国师:我谢谢你帮我找到她藏哪儿,但是敢这样欺负她,你还是要死上一死。 感谢在2021-08-23 17:37:35~2021-08-24 20:12: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兔纸 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18022185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3个;小可爱(??.??)、18022185、ai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兔纸 12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9章 “亵渎?”国师眉峰微挑,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浑身散发着Alpha特有的凌冽的攻击性。 众人紧张地望着他,老夫人忐忑地往后退了小半步。 国师弯下腰,突然掐住丫鬟的脖子缓缓提起来。 望着无力挣扎着发不出声音,四肢乱颤的丫鬟,众人屏住呼吸。 温凝晚抬起头来,仿佛听见咔嚓一声,国师松手,丫鬟仿佛一滩烂肉掉在地上,气绝。 众人吓一跳,扑通一声跪下,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院子里静可闻针,温凝晚吓得伸手捂着嘴巴,惊恐地瞪着双眼看着面前的尸体。 老夫人脸色阴沉着:“国师这是什么意思?” 苏玉儿心都提到嗓子眼,头一次见国师对自己人动手,紧张地看向旁边的老夫人。 国师余光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姑侄俩,又环视了一眼院子里的众人,张了张嘴。 冰冷的声音仿佛具象化的利刃,闪烁着逼人的寒光:“面前这个人是我的夫人,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也是陛下见证过、祝福过的夫人。” 温凝晚心里一怔抬头望着她,国师回头目光对上她诧异的眼神,眉心微拧,目光不由得温柔了几分,脱下身上的袍子上前披在温凝晚身上。 众人相视一眼,不敢多瞧,又立刻低头。 老夫人面色铁青。 难道真的恢复记忆了,不可能啊,她的记忆和蛊术师的性命相连,蛊术师好好的,她就不可能恢复记忆。 国师扶起温凝晚,小心地搂着,抬眸目光凌冽地望着众人:“谁敢对夫人出言不逊就是对我出言不逊!欺辱夫人就是欺辱于我!下场就如这个卑贱的奴婢一样!” 众人瑟瑟发抖,紧张地咽口水,额头直冒冷汗。 “而刚才,你们对夫人出言不逊,全都该死。” “国师恕罪,我们再也不敢了!国师饶命啊!” 老夫人吓一跳,急忙道:“国师,这也不能全怪她们,都是温……郡主不为自己辩解,所以……” “这不是她们以下犯上的理由。”国师冷冷地打断了老夫人的求情。 “来人!”国师抬高音调。 早已守在外面的府兵鱼贯而入,丫鬟们吓得哭着连连求饶。 老夫人看这架势,国师明显想杀一儆百,所以也不敢再插嘴。 温凝晚倚着国师站着,冰凉的手指拽了拽她的衣袖。 国师底下头,望着冻的脸色惨白的人,脸上露出愈发不悦的表情。 “网开一面吧,这次就不要杀她们了,可不可以?” 听着颤抖的声音,国师抿嘴,点头,抬眼望着惊慌失措的丫鬟们:“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全部扔到采石场做苦力。” “不要,国师饶了我们吧!我们知错了!” 府兵上前将人拖走,就要拖苏玉儿的丫鬟时,苏玉儿回过神,冲府兵大呵:“大胆!我看谁敢!” 府兵往后退了一步,望向国师。 苏玉儿转过身,委屈地哭了起来:“表姐,她可是我的贴身丫鬟呀,一直伺候我,她走了我怎么办?” “我会让管家给你挑几个懂事的。”国师表情漠然地望着她。 “不要,新来的我不习惯,而且她是苏家的丫鬟,犯了错玉儿把她赶回去就是了,不必麻烦表姐。” “玉儿!”老夫人立刻叫住苏玉儿。 不管是苏家的人,还是谁的人,在这府里国师想罚就能罚,更何况区区一个丫鬟。 苏玉儿哭哭啼啼望着她:“姑姑,你快替玉儿求求情啊。” 老夫人看了一眼表情决绝的国师,摇摇头没有说话。 苏玉儿突然想起来什么,举起手中的手钏:“表姐,她们确实有错,可是这个贱人就没有错了吗?她偷了我们的定情信物!还欺骗你!” “你提醒我了。”国师表情冷清地松开温凝晚,看了一眼跪着的花明:“起来扶着夫人。” 温凝晚一头雾水望着朝苏玉儿走去的国师,握住苏玉儿拿着手钏的手腕。 苏玉儿疼得紧皱着眉,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眼泪汪汪地说:“表姐,疼~” 国师表情漠然从她手里拿过翠绿色的手钏,松开她的手,满眼嫌恶,语气不紧不慢,冷冰冰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要肖想,不要给苏家丢人。” 话音刚落,苏玉儿踉跄着跌坐下去。 国师没有多看她一眼,转身朝温凝晚走来,拉起她的手,将手钏戴在她手上。 温凝晚委屈地撇撇嘴,垂下头。 国师随即将她搂到自己怀里,看和苏玉儿身边被拖走的丫鬟又看看老夫人:“天气寒冷,以后这种事阿娘就不要自己亲自做了。” “国师是觉得这个女人对我不敬,我也不能罚吗?她不守妇道没有伺候好你,我也不能罚?” “是我让夫人不用来拜见阿娘的,毕竟阿娘喜欢清净,夫人又比较闹腾。”国师随口说着。 老夫人愤怒地吼道:“国师!我看你是被美色迷得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她的身份是什么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这样做就不怕文武百官议论?就不怕天下人骂你吗?!” “温少卿出城被刺杀殒命,我已经呈上奏章给陛下,由梦统领带人捉拿徐家的人归案,阿娘觉得天下人会说什么?” 温凝晚神色微怔,望着面前的人,心里升起一阵暖意。 这时老夫人身边的丫鬟匆忙跑进来,在老夫人身边说了几句,国师看了一眼踉跄一下的老夫人,弯腰抱起怀里的人走出去。 嬷嬷拉起苏玉儿,安慰着:“好了,表小姐,别哭了,先回去。” 走出祠堂的院子,温凝晚委屈地把头埋在国师怀里,小声抽噎起来,国师眉头微蹙,低头看着她,以为是被丫鬟踹的,于是问:“还疼吗?” 听着温柔的声音,温凝晚紧紧攥住她的胳膊,愈发委屈地抽噎着。 尤琪站在外面看着抱着温凝晚出来的国师,满眼欣慰。 院子里忙出忙进,屋子里温凝晚冻得瑟瑟发抖,花明看了一眼国师:“郡主要换衣服了。” 国师点点头,坐在床边看着脸色苍白的温凝晚。 温凝晚望着她:“你出去。” “哦!”国师立即起身,悻悻地出了房间。 尤琪看着被赶出来的人,低头偷笑。 “怎么样了?”国师表情平静地问。 尤琪急忙接话:“仅仅一天的功夫,徐家在京城的十几家铺子几乎全部做不下去关了,剩下一两家也未必能挺得到明天。” 尤琪不可思议地摇头:“没想到这个温老板这么厉害,快狠准,徐家恐怕都还没反应过来。” “当然,生意做到这种程度,其手段自然不必说。” “只是我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看重温少卿。”尤琪疑惑地望着国师。 “不是她看重,是被温少卿散播流言,闹得人尽皆知,不得已而为之。” 尤琪愣了一下:“散播流言的原来是温少卿?” 国师嗯了一声:“现在的大理寺的柳少卿以前在她手下办事,能坐上现在都位置功劳大多在她,两人又私交甚好,柳少卿家本就是消息通,这点小忙不算什么。” “嗬!所以温老板是骑虎难下,不得不帮温少卿出气。” “那也未必。”国师说着看了一眼从身边走过的丫鬟端着的湿衣服。 “温少卿被流放的时候,温如是曾经四处奔波,想要救她,关系不像传闻那么差。” 尤琪点点头:“刚才你让我故意透露徐家的消息给老夫人的丫鬟,目的是让她知道温少卿是温老板的女儿,是吧。” 国师点头:“最重要的还是让她今后对温少卿留有余地,惹怒了温如是,她也不是不能和苏家硬碰硬。” “啧~”尤琪表情复杂地望着国师。 “怎么?”国师低头看了自己一眼。 “怎么说也是温少卿的母亲,你的丈人,怎么直呼其名。”尤琪一脸嫌弃。 国师哦了一声,没有说话。 温凝晚换了衣服瑟瑟发抖地躺买床上:“再给我一床被子吧,好冷。” 国师走进来,听着颤抖着的声音,表情不悦地看了一眼旁边因为很少接触国师亲近的人,所以非常紧张的大夫。 “怎么样?她的腰伤的严不严重?” 大夫摇头:“腰上的的伤擦擦药就行了,无大碍,只是夫人现在身体特别凉,属下,属下立刻给她开药,挺过今晚就没事。” 国师眉头微蹙,急忙走进卧房,径直走到大圆幔帐外,脚步顿了一下掀开帘子走进去。 温凝缩在被子里,只露出脑袋,花明是Alpha所以也不能太贴身伺候,旁边刚来的Omega十分谨慎,特别听说了刚吧祠堂外的事,愈发小心了。 国师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一下温凝晚的额头,凉得跟冰块一样,毫无血色的脸白得渗人,发白的嘴唇颤抖着:“好冷,冷。” 国师眉头紧蹙,呵退丫鬟,摸摸她发凉得脸庞,低声问:“难受吗?” 温凝晚低烧到了一个极点,迷迷糊糊的根本听不清她的话,望着颤抖着的嘴唇,国师的手伸到被子里面,隔着白色中衣,摸着凉得吓人的身体,脸色凝重地起身。 丫鬟们站在粉色的幔帐外面,望着国师的背影,她站在床边,衣服一件一件退去。 尤琪立刻赶走丫鬟,自己后退,站在外面守着。 国师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凉如冰块的身体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子给她取暖,调动国师功力,让自己浑身热起来,进来搂着冰冷的身子,下巴抵在她头顶,紧紧地搂着她。 尤琪站在里幔帐老远的外面守着,尤然火急火燎冲进来。 “怎么了?温少卿怎么样了?我听说出事了!” 尤琪立刻上前把她拉出去,压低声音:“干什么?国师在里面。” “她在里面干什么?她又不是大夫!” 尤琪拉住担心温凝晚又要往里面冲的人,急忙压着嗓子道:“国师在她床上!” 尤然吓得跳起来:“什……” “嘘!”尤琪做出禁声的动作。 尤然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丫鬟,以及旁边的花明,回头看了一眼屋内。 一脸认真地问:“那不是趁人之危吗?” 尤琪:“……” 下辈子一定要找个聪明一点的妹妹! ** 老夫人房间里,苏玉儿着急地问:“姑姑,我的丫鬟……” 话音还没有说完,老夫人转身愤怒地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苏玉儿彻底懵了,捂着火辣辣的脸木讷地望着愤怒的老夫人:“姑……” “别叫我姑姑!”老夫人愤怒地望着她! “苏玉儿!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我今天是想试探一下国师的反应,只需要罚她就可以了,看看国师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你倒好!” 老夫人气得直翻白眼:“谁让你陷害她的?!谁让你的丫鬟去泼凉水的?!” 看着不说话的人,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说着:“我是不想让你下不来台所以没有拆穿你!我如果揭穿你自作主张的事,你有什么资格留在这里!” 老夫人生气地在一旁坐下:“你还没嫁进来呢,就想让国师厌恶你吗?!” 苏玉儿回过神来,吓了一跳,急忙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让表姐以为真的是她偷的……” “混账!”老夫人气得直拍桌子。 “你的脑子都长在胸上了吗?!”老夫人气急败坏,一点端庄的样子都没有。 “还有!温少卿是我们天楚国的首富,上郡温家家主温如是的女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苏玉儿眉头微蹙,没底气地摇头:“玉儿不知道!只知道她是商人的女儿,不知道是首富的女儿。” 老夫人深呼一口气,气得直哆嗦,看了一眼旁边的嬷嬷:“之前我让你们去查温少卿,到底是怎么查的?!” 嬷嬷吓一跳,急忙摇头:“奴才也不知道,下面的人只查了她阿娘,至于她母亲,好像被人特意淡化了,我们可能一开始就中圈套了。” 老夫人眉头紧蹙。 嬷嬷犹豫着,小心地道:“国师知道查到她阿娘曾经是老侯爷求亲的人,关注点定然不会放在她母亲身上,再从中作梗,我们根本不会多想,把温少卿和温如是联系在一起,只把她当普通商人的女儿。” 老夫人深呼一口气:“的确是我你疏忽了,我一直知道她的阿娘嫁了一个商人,没几年死了,但是却疏忽了这个姓温的商人,再者,京城温家的生意做得那么大,却和温少卿没有任何来往,怎么会想到她是温如是的女儿。” “那……”苏玉儿刚开口。 老夫人顿时又生起气来了:“你现在知道了吗?即便国师尊敬我,一样算计我,让我得到错误的消息,忽略了温少卿的身份,你这个表妹算什么?!” 苏玉儿眉头紧蹙,眼泪汪汪地望着老夫人,哽咽着:“姑姑玉儿错了。” 老夫人见她这副模样,贴身丫鬟一个死了,另一个被罚去做苦役,是不可能再回来了,只会累死在那里。 得力帮手徐烟儿也自身难保,江湖中势力,从今以后怕是可以忽略了,留下的也只会是亲近国师的势力,真的好狠啊! “你也听见了,皇帝已经让梦大统领去抓徐家,梦统领虽然厉害,毕竟是宫廷中人,比不上江湖人狡猾,她倒是未必抓得到。” 老夫人说着深呼一口气:“不过,就在昨晚,徐家在京城的十几家铺子被温家的人打压,一夜之间几乎全部关门,剩下一两家也挺不过今晚。” 苏玉儿惊讶地看着老夫人,老夫人看了她一眼摇头:“徐家现在即要躲京城的抓捕,又要应对温如是,恐怕再难出现在京城一带。” “这……”苏玉儿着急地看着老夫人。 “就没有办法了吗?” “你最好别打这种注意!”老夫人愤怒地吼道! “温如是这个睚眦必报,手段极其阴狠的人,你以为她能做到今天的地步,就只是靠做生意吗?温少卿和她比起来什么都不算,你连她对付不了,就别招惹温如是了!” 老夫人咬牙切齿地说着:“只是现在,陛下如此大张旗鼓的抓徐家,恰好坐实了温少卿已死,府里的这个只会被当做长得像温少卿的郡主而已,再也没有人出来拆穿她。” “这……”苏玉儿委屈得都快哭了:“这都是表姐安排的对不对?她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行了!别嚎了!”老夫人不耐烦地望着她。 如果不是苏家没有比她好看的Omega,她又刚好是优质Omega,为了国师的后代,她才不愿意让这么蠢的人嫁进来!简直丢苏家人的脸面! “如果国师恢复记忆,首先会对我发难,而不是做这这些事情让我怀疑她恢复记忆。” “那就是没有恢复记忆,可是她为什么不相信我?反而救那个贱人!” “闭嘴!”老夫人嫌恶地望着她:“堂堂一个苏家大小姐,满口粗鄙之语,成何体统!” “玉儿错了。”苏玉儿委屈巴巴地看着老夫人。 “可是这次以后,表姐一定讨厌我了。” “所以今后要三思而行,最好安分守己一段时间,在她那里卖个乖,我会时常在她面前说你的好。” “谢谢姑姑。”苏玉儿眼泪汪汪地看着老夫人。 老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以后对温少卿敬而远之吧,这个节骨眼上先别招惹她,我们先看看温如是的底线是什么,别和她做敌人。” “那,那玉儿也太憋屈了,凭什么啊?就是她和我抢。” “闭嘴!有本事自己光明正大的得到国师的喜欢啊,总去对付她喜欢的人简直没脑子!而且还会惹怒温如是,你看看徐家的下场!” “徐家是徐家,一个江湖中不入流的家族而已,怎么和我们苏家比,我们苏家世代忠良,拥有的可不止钱财,难道连一个温家也要任凭她欺负吗?!” 苏玉儿不服气地说着。 老夫人扶额,叹了口气:“说你目光短浅你还真不往远处看!” “你看看温如是现在的动作,一夜之间拔出徐家在京城的势力,不出十天,江湖上再也不会有徐家立足之地!而且她很明显在造势,为女儿报仇!” 老夫人苦笑着:“你以为她会不知道温少卿还活着?她就是在故意坐实女儿已死,同时在国师这里露个脸,卖个乖。如果有朝一日苏家和她起摩擦,你猜国师会站谁?” 老夫人满脸惆怅,苦笑着:“玉儿啊,苏家是国师的钱袋子,可这个钱袋子比起温如是,还是有差距的,别逼国师走那一步。” “我……”苏玉儿点点头。 “玉儿明白了,玉儿不会再犯蠢,绝对不会连累苏家。” 老夫人点点头:“好了,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你记住,温家从来没出过Omega,她的阿娘也是普通Omega,所以温少卿不可能是优质Omega,国师的体质没办法和普通Omega有孩子,机会还是你的。” “嗯,玉儿明白。”苏玉儿心中稍许安慰。 ** 深夜。 温凝晚房间内,丫鬟进去添碳火,隐约闻到信息素的气味,生怕是国师的气味,立刻捂住鼻子,深怕影响到自己。 突然又意识到不对劲。 是Omega的信息素!夫人?! 丫鬟惊讶地往里面幔帐后面看,床上被子里似乎在蠕动,她涨红了脸急忙收回视线,着急地添了碳火退出房间。 尤琪望着惊慌失措的丫鬟,脸色一沉:“怎么了?” 丫鬟木讷地摇头,不可思议地说着:“Omega信息素的气味。” 尤琪急忙道:“你什么也不知道。” “是是是!”丫鬟慌张地急忙应着。 Omega几乎不能闻到同类的信息素气味,除非对方是优质Omega,越顶级的Omega,气味就越浓郁,就连同类也能轻易被吸引。 尤琪自然知道温凝晚不是普通Omega,毕竟能在国师身上保留好几天的信息素,怎么可能是普通Omega,不仅不普通,可能还特别优质! 温凝晚身子逐渐有了温度,体温渐渐升高,开始发烫,信息素的气味也跟着肆无忌惮地散发气味。 国师眉头紧缩,浑身血脉偾张,口干舌燥地搂着怀里的人,贪婪地闻着她的气味,全靠强大的内力撑着,看着怀里的人虚弱的模样,她什么也不敢做,不敢想,就怕控制不住自己。 温凝晚恢复了些意识,伸手搂着面前的身体,不停往她怀里蹭。 国师表情僵了一下,紧张地屏住呼吸。 温凝晚却愈发放肆,放在腰上的手迷迷糊糊的就想往热乎的地方去,在腰上摸索了一下还不满足,又绕到前面。 肆无忌惮地从单薄的中衣边上摸索着进去,国师心跳骤然加快,立刻按住那只手,表情极其难看地望着头顶的幔帐。 “嗯~” 怀里传来不开心的声音,国师咽了一小口唾沫,低头看了一眼,立刻收回视线,却没有松手,紧紧握住没让她乱动,也没有拉出来。 就这样呆呆躺着,等温凝没有了动静,才稍微松了口气。 刚闭上眼睛,怀里的人又不安分起来…… 国师的自制力都快被耗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24 20:12:52~2021-08-26 22:0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秋野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0章 “嗯?” 软软的,好暖和,好舒服,再用脸蹭两下。 国师表情复杂地躺平,身上爬着的人八爪鱼似的,不停乱蹭。 信息素的气味就在鼻尖,国师别开脸,浑身僵着,被身上迷迷糊糊的人上下揩油。 国师呼吸变得急促,脸颊绯红,张了张嘴,哑着嗓子:“你是真的睡着了吗?” 身上的人没有回应,脸贴着她胸脯,一手摸着软乎乎的胸脯,还捏了一下。 国师惊恐地瞪着双眼,立刻回头低头看了一眼,急忙将她从身上推下来。 接着便听见不情愿的哼唧声,国师坐在一旁,双手抱在胸前,挡着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开的衣服,满脸涨红。 望着床上软绵绵的人,不开心地噘嘴,蹙眉,软糯糯的手拉了拉她的衣角。 国师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急忙掀开被子下床,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转身替她盖好被子。 温凝晚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声音哑着:“国师?” 国师吓了一跳,急忙往后缩回手,望着她安静地睡下,急忙往后退,不知所措地掀开幔帐匆忙出去。 尤琪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立刻上前,还没等她开口。 国师道:“在这里守着。” 尤琪疑惑地看着落荒而逃的国师,摇摇头打了个哈欠,望着天边渐白,太阳即将升起,她打着瞌睡眯了一会儿。 房间里,温凝晚迷迷糊糊的,望着窗外似乎还不错的天气。 大夫诊脉过后,松了一口气,开了方子。 温凝晚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她可喜欢这个宽大的床了。 丫鬟端着药过来,温凝晚不情愿地裹着被子坐起身,结果一碗药汤,草药味非常浓。 温凝晚硬着头皮接过来,满脸不情愿,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花明和尤琪:“可以不喝吗?我觉得我好了。” “不行!”尤琪严厉地回答。 花明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尤琪接着道:“你昨晚吓得大夫都不敢说话,身体都是一点体温都没有,快点喝药,彻底好了才行。” “那么严重?”温凝晚低头看着药。 昨晚好像记得国师在,还以为会像言情剧里那样,守一晚呢?算了谁叫人家失忆了呢? 温凝晚低头硬着头皮喝了一口。 尤琪眉峰微抬:“昨晚您身体太凉,大夫说只能挺一下,国师看着她模样太可怜,为了给你取暖脱了衣服陪您睡……” “噗!”温凝晚差点呛着。 “你说什么?!”温凝晚惊讶地望着尤琪。 “昨晚国师脱光了抱着你睡,天亮才走。” 温凝晚惊讶地大张着嘴巴,所以昨晚梦见个美人,不是梦吗?! 花明看着身边的人幸灾乐祸的模样,无奈地看向愣住的温凝晚。 温凝晚紧紧拉着被子挡着自己,回过神来:“脱光了是什么意思?” “大概□□?”尤琪挑眉。 温凝晚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猛地喝完药,急忙倒下:“出去出去!都出去!” 尤琪坏笑着,转身出去,花明无奈地看着尤琪。 国师走进院子,看着全部被赶出来的人,表情平静地问:“她怎么样了?” “不太好。”尤琪说着退开。 国师眉头微蹙,走上前推门进去。 温凝晚拉着被子捂着脸。 □□?!苍天啊!我为什么要生病?!不病迷糊了不就能看见国师不穿衣服的样子了? 温凝晚笑得一脸荡漾,又急忙摇头。 别人帮自己,自己怎么可以尽是想些有颜色的东西呢?! 国师走到床边,犹豫了一下,掀开粉色幔帐走进去,望着紧紧攥紧被子捂着脑袋,在被子下面扭来扭去的人,眉峰微抬,上前在床边坐下。 伸手拉开被子,温凝晚吓一跳,回头。 “谁?” “我。”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就又要拉被子,被国师一下按住。 “怎么了?”国师语气平静地问。 温凝晚脸颊绯红,尴尬地别开脸:“没有。” 国师一头雾水,抬手摸摸她的额头,又握住她的手腕,替她诊脉。 温凝晚惊讶地低头看着:“你还会看病?” “一点点。”国师说着缩回手,望着满脸崇拜的人,眉眼拉长。 温凝晚拉着被子坐起来,满脸崇拜地看着面前并不太能看清楚的国师:“你也太厉害了吧?!” “我们习武之人都懂一点点。”国师解释着,目光落在满脸崇拜的人身上。 望着她手腕上的翠绿色手钏,伸手拉起她的手:“以后不要在弄丢了。” 温凝晚愣了一下,望着拉着自己手的手,不由得握住她的手,抬头,小心地试探:“所以你记起来了吗?” 国师望着脸上写满了期待的人,嗯了一声。 温凝晚顿时委屈地撇撇嘴,鼻子酸酸的,一下扑到她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腰,开心地抽噎着:“太好了。” 国师浑身僵住,听着颤抖的声音,抬起一只手揽住她的肩,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所以,如果我真的恢复记忆,温少卿对我的态度会是这样的吗?” 温凝晚吓一跳,抬头:“你,你骗我?” 国师表情平静地低头看着生气地望着自己的人:“不这样,怎么知道温少卿对我有没有其他想法。” 温凝晚眉头紧蹙,急忙缩回手,想要推开她。 国师却抱得更紧,望着怀里挣脱不了的人,表情漠然地问:“温少卿睡觉的时候很喜欢乱摸人吗?” 温凝晚表情僵住。 国师语气幽怨地继续道:“昨晚我可是被温少卿全部摸完了。” 温凝晚别开脸,脸颊绯红:“我不记得。” 国师低下头来,在她耳边小声呢喃:“那……要不要复习一下?” 温凝晚惊讶地大睁着眼睛,回过头,四目相对,咫尺之间,国师屏住呼吸望着她,这样熟悉的感觉,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一定是她。 温凝晚没有说话就摸上她的腰,一脸坏笑:“这样复习吗?” 国师低头看了一眼,又看看红着脸得意的人,语气平静地道:“不止。” 温凝晚的手顿了一下。 就不信吓不跑国师! 突然伸手向上,绕到前面,国师吓一跳,急忙推开她,拉住她的手,急忙起身松开。 温凝晚神色微怔,随即忍不住笑起来。 “哈哈哈……国师,你真的……笑死了,就这样还学别人调戏人呢?”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果然和她这几日调查的一样,轻浮!爱开玩笑! 国师气恼地望着坐在床上哈哈大笑的人,生气地上前一把提起她单薄的中衣领口,迫使她仰头望着自己,同时低头,温凉的唇落在她唇上,堵住了笑声。 温凝晚仿佛触电一般僵住,满眼惊讶。 国师看在眼里,回过神来,立刻撒手松开,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温凝晚表情疑惑地抬手摸摸唇,接着贱兮兮地笑着歪着脑袋望着面前站着的人:“还挺舒服哒。” 国师:“……” 温凝晚突然又正经起来,表情疑惑地望着面前的人:“国师不是有喜欢的人吗?有喜欢的人还这样亲别人,真的特别不好哦。” 国师回过神来,眉头紧蹙,冷冷地道:“那是我的事。” “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了啊,你亲了我,就要负责哦。”温凝晚眨巴眼睛,认真地望着她。 国师扶额,上前摸摸温凝晚的头:“明天我让尤然悄悄带你去天坛。” 温凝晚呆呆坐着,仿佛触电一般,木讷地望着离开的人,回过神来,这样就算负责了?! 于是,生气的大声道:“我才不去呢!” 国师没有回头:“哦。” “我说我不去!”温凝晚生气地一下躺在床上。 国师声音冷清地应着:“听见了。” 温凝晚生气地看着打开又关上的门,生气地拉着被子捂着头:“听见个屁!就不会哄一下吗?!” 国师走出屋子,淡漠的表情扫了一眼院子里的人,平静地走出院子,回了书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 尤琪一头雾水站在外面。 又怎么了? 国师杵着脑袋懊悔地坐在书桌后面,长叹一声。 我怎么会亲她?太生气了吗?好像也不是。 国师烦躁靠着椅子,满眼空洞地看着房梁,脑海里反复出现温凝晚红着脸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伸手摸了摸吻过她的嘴唇。 突然回过神,立即缩回手,收敛了表情,懊恼地摇头。 “真是废物!” ** 天坛的祭祀如往常一样隆重盛大。 陛下带领文武百官站在十几米高的天坛下面,身后是京城的百姓,无不虔诚地仰视着挂满了白色幔帐的天坛。 温凝晚跨着脸坐在一个四处透风的箱子里,都怪尤然想的馊主意,让她坐在箱子里直接抬上天坛对面的山,说是在那里看得最清楚。 一听还不用自己走路,温凝晚就答应了,只是没想到要等这么久。 一排祭祀的箱子摆放在水池边上,水池中冒着热气,是一个山上的天然温泉,温泉上面洒满了花瓣。 国师走进来,褪去身上的衣服,白皙的脚趾沾了水面上的花瓣,缓缓踏入温泉中。 温凝晚眨巴着眼睛,捂着嘴巴生怕自己发出声音,从箱子缝隙里望着白花花的身子缓缓没入热气腾腾的温泉中。 她吞了吞口水,使劲眨巴着眼睛,要是眼睛能看清楚就好了,现在就只能看个轮廓! 温凝晚气得咬牙,望着在温泉里的人,周身萦绕着雾气,仿佛下凡的仙子,她越发看不清楚了。 国师抬手,温热的泉水洒在白皙的肩膀上,水流顺着肩膀往下,又流会温泉里。 余光瞥了一眼旁边的箱子,慢悠悠地转过身,面对那只四处透风的箱子,肆无忌惮地慢悠悠地往身上泼水。 温凝晚气得直翻白眼,恨不得把自己眼睛扣了,那么近都看不清楚,气死人了! 温泉外面,尤然满头大汗,看了一眼门口的尤琪:“国师已经开始沐浴了?” 尤琪疑惑地望着她,嗯了一声:“怎么了?” 尤然看了一眼周围忙碌的人,凑过去小声说着:“温少卿在里面的箱子里。” 尤琪:“……”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26 22:06:02~2021-08-27 21:52: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秋野、18022185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温泉旁,国师换上了一身白色礼袍,领口用金丝线绣满了回字纹,帽子上的凤凰图腾十分灵动,用红色丝线编织而成,长羽直至袖口,衣摆,栩栩如生。 红丝线上挂满了精致小巧的银色铃铛,垂在额前,在眼前轻摇;垂在衣角,垂在衣摆,布满整件礼袍。 里面穿着件白色,领口袖口绣着红色羽毛纹路的云锦华服。 一抬手,仿佛暗香浮动,铃声轻巧,温凝晚靠在箱子里,杵着脑袋满眼幽怨地看着,美人就在眼前,她却什么都没看清! “抬上去。” 国师指了指温凝晚呆的箱子,温凝晚没有多想,一动不动地坐着,被人抬走。 祭祀用的箱子从山的这边,通过铁索桥,走向对面十几米高,面积只有一间屋子那么大的天坛。 透过缝隙,温凝晚看着挂在半山腰的白雾,以及远处神圣的天坛,天坛用白色幔帐遮住,像一个大圆盘,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尤然跑进温泉,看着原本放箱子的地方,空无一物,顿时脸色惨白。 “完了!” 尤琪上前:“怎么了?” 尤然面如土色,急忙跑出去,看着已经过桥的箱子,声音颤抖着:“温少卿被抬上去了,这回死定了!” 尤琪扶额,深呼一口气:“尤然!你……” 这时,祭祀的鼓响了第一下,天坛上的人从另一边铁索桥撤下,国师走上正中间的铁索桥。 铁索桥搭在白雾之上,她一抬脚,云雾也轻轻飘起来,身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天坛下面,陛下带领着文武百官,以及京城百姓,虔诚地望着那从铁索桥走向天坛,如同谪仙一般的国师。 温凝晚推了推箱子,瞟了一眼,吓得立刻缩回去。 “这是怎么回事?尤然呢?不是让我等她支开了人回来替我打开的吗?” 尤然心如死灰望着国师掀开白色幔帐跨步走上天坛,祭祀的鼓响了第二声。 随着鼓声回荡,链接天坛的三条铁索缓缓收回天坛对面的三座山中。 “完了完了完了,天坛祭祀连Omega都不能来看,温少卿还在祭祀的时候上去了,死定了!” 尤琪看了一眼脸色煞白焦虑不安的尤然:“国师知道她要来的,顶多算是误会,不会真的怎么样的。” “如此大不敬的事情,不会怎么样?!”尤然生气地看着云淡风轻的尤琪。 “国师问责起来,我死定了!” 尤琪点点头:“那倒是。” 尤然:“……” 这是亲姐吗? 望着万念俱灰的尤然,尤琪看了一眼平静的天坛,慢悠悠地说着:“国师知道你带温少卿来,怎么会让人全部抬上去呢,这么粗心,可不是她的作风。” “对呀!”尤然着急地盯着只能隐约看见国师身影的天坛。 尤琪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人,深吸一口气摇摇头。 藏在里面国师怎么可能不知道?!身边有人气她都能察觉。所以很明显,国师故意的!这都没反应过来?! 祭祀的鼓响了第三声,宏大恢宏的喇叭吹响起,在山间回荡,京城的皇宫中接着响起喇叭声回应。 温凝望双手捂着耳朵,皱起眉头。 国师在她面前停下,掀开箱子。 温凝晚吓一跳抬头,捂着耳朵不知所措地望着她,随即笑嘻嘻地说着:“我想,这确实是个意外吧。” 国师表情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将另一个箱子里的经幡摆在供桌上,拿出旁边的纸火,在供桌前焚烧。 只见天坛顶上升起青烟缕缕,众人双手合十,虔诚地垂下头祈祷。 鼓瑟吹笙,山的三面,奏乐响应。 温凝晚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大气不敢喘,望着国师在供桌下的蒲团上跪下,磕头行礼。 国师起身,朝她走来,温凝晚仍旧捂着耳朵,讨好地笑着:“真的是个巧合!” 国师嗯了一声,温凝晚捂着双耳没有听见。 “出来吧。” 温凝晚没听清楚:“什么?” 国师伸手,拿开她捂着耳朵的双手:“里面很舒服吗?” 温凝晚一头雾水,国师弯下腰,从箱子里把蜷缩着的美人抱出来,朝着供桌走去。 温凝晚浑身哆嗦着,急忙紧紧抱住国师的脖子:“国师我错了,你别把我扔下去,那么高我会摔死的,我错了我错了,你饶了我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把我扔下去,会死得很难看的!” 国师站在供桌前,扬了扬嘴角:“做什么都可以?” “嗯嗯嗯。”温凝晚紧紧抱着她的脖子点头:“做什么都可以。” “好。”国师说着单膝蹲下去,将她放下去坐在蒲团上。 接着起身往后退了两步,表情平静地抬起双手敞开,温凝晚一动不动惊讶地望着她。 只见国师收回手,交叉抱在胸前,随即朝供桌深深鞠躬。 坐在供桌下的温凝晚吓得立刻起身上前:“你要干什么?!” 说着一下踩到自己的裙摆,小腿交叉着扑通一声朝国师跪下去,双手慌乱地揪住她大腿侧的裤子,一下扑到在她脚下。 刚沐浴过后,一股淡淡的花香传来,温凝晚抬头,眼前白花花一片。 国师感觉下身凉嗖嗖的,微风从腿间拂过,整个灵魂仿佛被吹走一样,双手僵硬地抱在胸前,垂眸。 温凝晚正抬头,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抓住的衣裤,立刻撒手急忙往后退,转过身跪在蒲团上,捂着双眼低着头。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是瞎子,我是瞎子,看不见的,什么也看不见,真的!刚才在温泉就什么也没看见,我……” 温凝晚笑容极其难看,心如死灰:“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小心的,真的是不小心的,我什么都没看见,我瞎了,真的瞎了!国师我错了……” 耳边夹杂着琴乐的声音,国师面如土色,缓缓放下气得颤抖的手,悻悻地弯腰拉起裤子,表情复杂地低头系好。 抬眸望着背对着她,捂着眼睛嘴里不停念叨着认错的人,木讷地站着。 许久没有动静,温凝晚分开指缝,小心翼翼地回头。 国师望着回头的人,嘴角抽了一下,温凝晚又立刻回头,心提到嗓子眼:“你,你,你不生气了吧?” 国师深呼一口气,神色幽怨地别开脸。 气!脸都气白了。 音乐声还在继续,天坛下面众人低着头,无比虔诚。 陛下抬头偷瞄一眼,发现国师根本没有跳舞,嫌弃地撇撇嘴,放下手。 旁边的嬷嬷轻咳一声,陛下极不情愿地又双手合十,低头祈祷。 尤然神经紧绷着,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天坛,满脸焦虑:“国师不会把她扔下去吧?” 尤琪汗颜,摇摇头:“你好好看着,你轻功那么好,等国师扔的时候也能接住温少卿的。” 尤然信以为然,坚定地点头:“好。” 尤琪:“……” ** 许久, 琴音突然戛然而止,温凝晚回头,国师单膝下跪,温凝晚吓得一哆嗦:“干嘛?” 国师起身,拍拍袖子,表情平静地望着她:“跳祈福的舞。” “是哦。” 温凝晚激动地转过身,开心地地望着她:“继续啊。” “结束了。” 温凝晚:“……” 望着表情怔住的人,国师紧抿着嘴,满眼笑意:“你没有回头,已经跳完了。” 温凝晚眉头微蹙,眼眶通红,气鼓鼓地把头埋在腿间难受地埋怨着:“洗澡没看见,跳舞也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听着带着哭腔的声音,国师眼眸微怔,犹豫了一下,声音依旧清冷:“抬头。” 温凝晚眼泪汪汪地抬头,国师抬手,身上的礼袍随着身姿扭动,银色铃铛的声音有节奏地在耳边回荡。 温凝晚呆呆地望着她,虽然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能够看得出舞姿翩翩,轻舞灵动,如弱柳扶腰,性感柔软。很难和披甲上阵制霸四方的大将军联系在一起。 温凝晚吞了吞口水,眼角还带着泪花,开心地咧着嘴盯着国师看。 国师脸颊绯红,舞步乱了几处,深邃的眸子柔软异常,薄唇微扬。 天坛下面的众人抬头望着再次跳起舞的国师,惊讶地大张着嘴。 陛下一头雾水,嘀咕着:“不是一次都很勉强吗?怎么又跳一遍?” 众人面面相窥,不属于祈福的时间,掌管祭祀的大人催促众人离场。 陛下回头看了一眼,愈发疑惑。 第一遍是祈福,第二遍是什么? 尤然尤琪相视一眼,疑惑地望着天坛上翩翩起舞的身影。 舞罢,温凝晚开心地望着她,就要鼓掌,国师急忙跨步上前,握住她的双手,深怕她发出声音被发现。 温凝晚疑惑地望着蹲在面前的人,国师目光柔软地看着她仿佛噙满雾气迷离的眼睛,轻起唇瓣:“这一次是只为你一人而跳的舞。” 温凝晚心中一怔,鼻子一酸,眼眶泛红,可怜巴巴地低下头。 国师一头雾水。 没看见也哭,看见了也哭? “可是都不是看得很清楚。”温凝晚抬头,带着哭腔说着,表情委屈极了。 国师神色微怔,随即将委屈巴巴的人搂到怀里,摸摸她的头,语气格外温柔:“等找到谢雨楼,我让她替你把眼睛治好,再给你跳一次。” 温凝晚愣了一下,抬头眨巴眼睛:“真哒?” 国师嗯了一声,拭去她眼角的泪,表情格外温柔。 可惜温凝晚看不见,推开她从她怀里出来,乖巧地坐着:“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国师低头看了一眼一下空荡荡的怀抱,目光幽怨地望着她,侧身在她面前坐下:“祭祀的人要待到明天早上,铁索再次放下来才能离开,你不知道?” 温凝晚吓一跳,眨巴着眼睛:“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国师眉峰微抬,漠然道:“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在这里过夜?” 温凝晚神色微怔,笑嘻嘻地摇头:“哪里哪里,荣幸之至。” 国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27 21:52:15~2021-08-28 18:0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8022185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月光皎皎,晚风簌簌,温凝晚蜷缩着身子,夜晚温度降得有点过分,天坛上不能生火,没想到会上来,穿的也不多。 国师望着面前瑟瑟发抖的人,解下身上的礼袍披在她身上,拉上帽子。 温凝晚抬起头来,想要推开:“你给我了,你也会冷啊。” 国师拉住她的胳膊,就势挨着她坐下,看了一眼身后的风向,侧了侧身子特意挡住风。 “习武之人,不怕冷。” 温凝晚满脸崇拜望着她:“好厉害!” 若是她的眼睛看得清楚,看见国师此刻满脸骄傲,一定会嘲笑国师吧。 国师盘着右腿坐在她身边,左手搭在膝盖上,右手伸在她身后,就这样挨着,凝望着她。 温凝晚垂下头,礼袍下,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冻得发红的鼻尖和温润的唇。 国师抬手,把帽子往上提了一下,露出她的脸。 温凝晚疑惑地回头,国师愣了一下,窘迫地立刻撒手,别开脸。 温凝晚看不清她的表情,昏暗的天坛,月光安静地照射在白色幔帐上,四周鸦雀无声。 温凝晚好奇地问:“所以以前国师都是一个人待在这里,待一整晚吗?” 国师嗯了一声,回头望着满脸不可思议的人:“这是规矩。” “一个人不害怕吗?” 国师摇摇头:“有什么害怕的?” “鬼啊,妖怪啊,坏人啊,这些。”温凝晚想着,像是害怕似的往国师身边挪了一下。 “可吓人了。” 国师看着在眼里抬手想要放在她肩上,顿了一下又缩回来。 “你说的这些都打不过我,所以我不怕。”国师一本正经回应着她。 温凝晚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按照设定国师可是无敌的存在,没有任何弱点。 “你也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温凝晚心中一怔,抬头看着面前模糊的人,冷清的声音似乎有些温柔。 一定是听错了!温凝晚想。 国师愣了一下神,窘迫地抬手摸了一下鼻梁。 温凝晚好奇地问:“那国师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是做什么?” 国师望着面前好奇的人:“像你现在一样坐着。” “哦,好无聊哦。”温凝晚趴着身子,抱着手放在膝盖上。 “那这个荣耀也没什么好的啊,好折磨人。” 国师点点头,没有说话。 从开国之初,能够上天坛替陛下,替天下百姓祈福,似乎就一直都是权利和身份的象征,所以祈福这件事,她必须来。哪怕只是为了稳定军心。 “咕~” 国师眉峰微抬,望着身边的人,温凝晚尴尬地笑着,趴在膝盖上,歪着头笑吟吟望着她:“饿了。” 国师心头一怔,望着那冻得发红的脸上,纯良灿烂的笑容,仿佛粉色的棉花一般,实在美好得诱人,心跳骤然加快。 国师急忙抬手顺势将供桌上的点心端到她面前,温凝晚吓一跳直起腰板,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可以吗?” 国师嗯了一声,深邃的眸子柔软地望着满脸期待的人。 温凝晚咽了一小口唾沫,伸手,又犹豫了一下:“可这是祭祀的,国师不忌讳这个?” 望着不停咽口水,但是又怕自己生气的人,国师唇角扬了扬,声音也刻意放软了许多,就怕她不信似的:“如果真的有天神,她也不忍让温少卿饿肚子。” 温凝晚开心地笑着,伸手拿了一块点心递到嘴边,犹豫了一下又朝国师递过去:“你先吃。” “嗯?”国师望着递到自己胸前的点心,抬眸:“为何?” “因为你是国师呀,劳苦功高,天神一定也不忍心让你饿肚子。” 国师平静的脸上难得的挂着一抹笑意思,低下头去,咬住她手里的点心。 温凝晚急忙松手,收回来,自己拿了一块点心,开心地吃了起来。 “好吃,和国师府的差不多。” 国师慢悠悠吃着,望着开心地一块接一块往嘴里送的人,如幽潭一般的眼眸格外温柔,又瞥了一眼供桌上的酒,伸手拿过来。 温凝晚噎得用力拍了两下胸脯:“哦噎~” 国师抵过白玉酒壶:“有酒。” 温凝晚没有多想就拿过来对着酒壶猛灌了一口,急忙伸着舌头:“好辣,这个酒。” 国师低头抿嘴浅笑。 温凝晚将酒壶放在一旁,继续吃点心。 国师拿起酒壶,也喝了一口,感觉身子一下暖了许多。 没一会儿就看着手里的点心被一扫而空,国师放回空盘,温凝晚打了嗝儿,急忙捂着嘴傻笑。 国师眉梢微扬,眼角带着笑:“还要吃吗?” 温凝晚窘迫地笑着摇头:“不要了,饱了。” 国师神色温柔地望着面前吃饱了一脸满足的人,温凝晚在她手边摸索了一下,国师抬眼望了一眼看不清的温凝晚。 接着,小心地把手递过去。 温凝晚一下握住她的手,吓得立刻缩回来:“对不起对不起,酒壶呢?” “哦。” 原来是找酒壶。 国师急忙抵过放在旁边的酒壶,温凝晚双手抱着开心地笑着:“我觉得这个酒度数还不错,喝了会暖和一些。” 国师嗯了一声,望着仰头喝酒的人,酒从嘴角流了一些出来,国师别开脸。 温凝晚满足地长舒一口气,递过去,碰了碰国师的膝盖:“国师也喝,暖一下。” 国师愣了一下,点头接过来,喝了一口。 望着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的人,伸手过去,想要擦她下巴上的酒。 温凝晚吓一跳,尴尬地低下头自己擦了起来,笑呵呵地说着:“完了,我是不是眼睛看不见,都邋遢了?” “没有。” 国师望着手忙脚乱的人,心里升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心里有点堵,抬手一下拉上她的帽子,将整个人盖住。 温凝晚疑惑地回头,掀开帽子一角望着国师,铃铛跟着叮铃响。 国师神色微怔,忍不住突然凑过去,就要吻上她的唇。 温凝晚伸手摸到她的脸,吓得急忙后退:“国师?” 国师眨巴着眼睛,一头雾水看着神色紧张的人:“怎么了?” 温凝晚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国师怎么突然靠这么近?” 说着急忙闻了一下自己的信息素,很正常啊,应该不至于吸引到自制力那么强的国师才对。 国师坐直身子,伸手将她拉回来,目光幽怨地望着警惕地望着自己的人,随口找了个理由:“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眼睛。” “哦。”温凝晚疑惑地应着,终于放松下来。 国师看在眼里,一脸惆怅。 自己喜欢的人是她,很明显她也是喜欢自己的,为什么又感觉时刻被她防备着呢?还是说关系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国师侧着身子,头靠在放在屈起的左边膝盖的手臂上,望着打着哈欠,抱着手臂放在膝盖上,枕着脑袋准备睡觉的温凝晚,望着她困倦的表情,慢慢闭上眼睛,似乎一瞬间空气都温柔了。 山间微风徐徐,月光照亮了四周,天坛下面一片寂静,当太阳升起的时候,天坛下面逐渐热闹起来。 旁边山上,尤琪伸着懒腰从房间里出来,望着直勾勾望着对面尤然,好奇地走过去:“你不会是一夜没睡吧?” “嗯。”尤然眼眶通红,使劲摇摇头:“一夜过去了,温少卿还没有被扔下来。” 尤琪扶额:“你不是对这方面挺聪明的吗?难道就没看出来,国师很喜欢她?” 尤然疑惑地回头,尤琪嫌弃地拍拍她的肩:“好了,去准备一下,回府了。” 尤然又回头看了一眼天坛,天坛三面的铁索缓缓拉起,链接着天坛。 尤然眨巴着眼睛,急忙跟上来:“什么意思?国师又喜欢上温少卿了?” 望着满脸欣喜的人,尤琪点点头:“本来就喜欢的人,就算是失忆了,只要再接触,那种喜欢的感觉还会再出现。” 尤然一头雾水,嫌弃地撇嘴:“国师也太容易喜欢上别人了吧?” 尤琪摸了摸下巴,摇摇头:“表小姐努力了那么久都没成功,证明国师并不是轻易喜欢一个人的人。” “那怎么……” 尤琪表情笃定地点头:“原来国师喜欢这种对她又怕,又时常冒犯她的人啊。” 尤然:“温少卿不是冒犯,她是随性,直接表达自己的喜欢。” “啧~”尤琪表情复杂地看着认真的尤然。 尤然疑惑地望着她:“干嘛?” “我就奇了怪了,你怎么那么喜欢她?” 尤然得意地笑着:“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就喜欢这种不拘小节,性格随性,又可爱的人。” “是吗?”尤琪挑眉。 尤然笑嘻嘻地挠挠头:“当然还有是因为她喝赢了我。” 尤琪扶额,无奈地望着她。 尤然又急忙跟上她:“还有最最重要的一点,我觉得她是真的把国师当成自己人,真的对国师好,为了国师她连命都不要。” “她手无缚鸡之力,胆子还特别小,可是看见国师有危险,还是义无反顾冲上去替她挡剑,差点丧命,最重要的是,她事后都不提,要是别人,恐怕早就在国师面前有意无意提了无数遍了。” “那倒是。”尤琪点点头,这倒是她看不懂的地方,总感觉温少卿有意无意在和国师保持距离。 “那不是谢芷熙吗?”尤然突然看见天坛下面有个熟悉的身影。 尤琪看了一眼,表情冰冷地蹙了蹙眉:“大理寺的人怎么会在这里?” 尤然摇头,随即一脸凶狠:“就是她泄露温少卿身份的,我去教训一下她!” 尤琪立刻拉住冲动的人,摇摇头,阴险地勾起一抹笑意:“先看看她要干什么。” 尤然不由得一阵恶寒,感觉有人要遭殃。 而天坛上面,国师靠着手臂,望着醒来的人,缓缓张开眼睛,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伸直腿捏捏坐酸了的腿,歪头望着她。 国师立刻闭上眼睛佯装睡觉,见没有声音,偷偷眯着眼睛,望着凑过来的人,心跳骤然加快,紧张地咽口水。 咫尺之间,温凝晚才勉强看清她的脸,还是那样冷冰冰的,仿佛没有任何情绪。 望着眼前温柔的表情,国师心扑通扑通狂跳,紧张地握紧手心,浑身僵着不敢动,仿佛期盼着她对自己做点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28 18:00:36~2021-08-30 00:00: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8022185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大地,薄霜在阳光下变成白雾缓缓升起,在山间游荡,一声清脆的鼓声响彻大地,接着鼓点密集地奏响,预示着祭祀圆满成功。 宫廷里,陛下打着哈欠,宫墙上回应着遥远天坛传来的鼓声。 温凝晚被突然响起的鼓声吓了一跳,摔坐在地上。 国师直起身,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人,回头目光幽怨地望向鼓声传来的山上:“可以回去了。” “哦。”温凝晚眨巴着眼睛,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崇拜:“这么大的声音都没有吓到你,好厉害。” 国师:“……” 根本就是醒着的! 山下开始热闹起来,人们注视着从山上下来的国师一行人,国师坐在前面的马车里,身后跟着一车箱子,尤琪尤然跟在后面,守在装了几个大箱子的马车旁。 早已等在出口处的人势在必得地笑着:“齐王,就在后面的箱子里,确实是温少卿!” 齐王看了一眼身边的谢芷熙,抬手。 早已埋伏的一群府兵上前,将国师的马车拦下。 尤然看了尤琪一眼,往后退了一步,小心地扶着马车上的箱子。 齐王推着椅子出来,谢芷熙得意地站在身后。 尤琪表情冷清地朝齐王行了个礼:“天坛这里道路崎岖,齐王怎么还屈尊亲自来?” 齐王看了一眼安静的马车,冷笑一声:“怎么?本王在此,国师都不出来打个招呼?” “齐王有事便说,这里可不是打招呼的地方。” 马车里传来国师慵懒的声音,齐王脸色一沉,脸颊抽了一下,虽然国师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倒也不会如此过分,齐王愈发想要谢芷熙的说辞了。 “有人来告诉我,有Omega混入国师的队伍,并且上了天坛,如此亵渎天神,大逆不道,礼法难容,还请国师通融,让我的人搜一搜。” “嗬!”国师冷笑一声。 温凝晚惊讶地看着她,国师瞥了一眼身边紧张的人,抬手搂到怀里,摸摸头。 温凝晚:“……” 马车外面的人屏住呼吸,国师声音凌冽地道:“齐王是怀疑我带Omega上去吗?” 齐王不屑地看了一眼马车:“既然有人来告诉本王,本王岂能置之不理,这可是关系陛下和天下人福祉的事,还请国师明白。” 温凝晚屏住呼吸,贴在国师怀里,疑惑地抬头。 国师表情平静地抬高音调:“既然齐王都用陛下和天下人来逼我了,我又岂有拦着的道理,搜吧。” “多谢。”齐王说着,身边的人便走向马车,尤然表情凶恶地望着她们:“我看谁敢!” 众人吓得愣住,齐王冷笑着:“国师都同意了,你为何拦着?难道这里面真的藏了人?” “就是!我亲眼看见的!”谢芷熙仗势趾高气扬地冲尤然冷笑着:“那箱子里面露出了头发和衣角,而且还是已死的温凝晚!” 尤琪轻抬眉头,表情嫌恶地望着她:“好,如果搜不出来,你们这可不仅是污蔑国师,更是质疑陛下的决定!藐视天威。” “就是!”尤然立刻附和:“陛下已经让大统领去抓杀害温少卿的凶手了,你们还在这里说里面藏着温少卿,这分明就是质疑陛下,藐视天威,是要杀头的!谢主簿,你可担当得起?” 谢芷熙心中咯噔一下,紧张地看着旁边的齐王。 齐王压低声音:“你可看清楚了?” 谢芷熙急忙点头:“我的人看见温少卿去柳少卿家了,她还活着,千真万确!而且我是亲眼看见箱子里坐的是她,她的发钗还是柳少卿和我一同买的,不会错!” 齐王点点头,又看着尤然将箱子看得紧,便信了。 “既然有人来说,为了证明国师的清白,还是让我们看看一看吧,免得传出去有损国师声誉。” 国师看着怀里紧张得大气不敢出,紧紧贴在自己怀里地人,抬高音调:“让她们搜。” 尤琪看了一眼尤然,尤然极不情愿地退开。 齐王的人翻了一遍箱子,着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回头冲齐王摇头。 尤然嫌弃地笑起来:“搜清楚一点!” 齐王看着身边的人,谢芷熙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摇头:“下官真的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尤琪神色淡漠地望着她。 谢芷熙愣了一下,抬头望着她身边幸灾乐祸的尤然,着急地指着马车。 “马车!还有马车里没有搜!” “大胆!”齐王怒呵一声。 谢芷熙吓得哆嗦着立刻跪下去。 齐王望着面前压根没打算打开门的马车,厉声道:“国师的马车也是你想搜就能搜的吗?!” 尤然眉头紧蹙,满脸担忧。 齐王看在眼里,语气和善地冲车里的人说着:“国师,你看这……” 话音刚落,国师抬手,马车门赫然打开。 谢芷熙抬头,马车里国师翘着二郎腿,斜靠在座位上,手肘搭着身后的座位,一手拿着个手炉搭在腿上,神态漠然居高临下地扫了她们一眼。 “齐王还要搜?”冰冷的声音仿佛锋利的利刃。 谢芷熙吓得一哆嗦,紧张地望着齐王。 齐王随即故作轻松地笑着:“国师息怒,既然没有那便算了,请。” 齐王让开路,国师神态凉薄地看了一眼谢芷熙,一抬手,一抬手马车门砰的一声关上。 马车里传来嘲讽的声音:“齐王如此勤勉,真是叫人佩服,今日之事我会禀报陛下,让陛下记你一大功。” 齐王表情凝重地扯了扯嘴角,马车慢悠悠地从她身边驶过。 国师放下手,拉开座位,温凝晚得意地笑着从座位的夹层里钻出来。 国师不紧不慢地说着:“对了,这个告状的人也不知道是何居心,竟然耍着齐王,齐王以后要小心些了。” 谢芷熙吓得连连磕头:“齐王恕罪,下官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耍您呐!” “那就是纯粹想污蔑我。”国师说着把手炉递给温凝晚。 马车颠了一下,温凝晚抱着手炉一屁股坐下去,恰好坐在国师大腿上,国师急忙抬手搂住她,深怕她摔倒。 望着不知所措的人,嘴角轻挑:“还请齐王替我治她污蔑之罪。” 谢芷熙连连朝着马车磕头:“国师我错了,我错了,下官不是要污蔑您,下官哪里敢啊,国师恕罪啊,饶了我吧……” 尤然从身边走过,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连连求饶的谢芷熙,嫌恶地说着:“你告别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此下场!” 谢芷熙脸色煞白,抬头望着她,颤抖着声音:“你们故意让我看见的?” 尤琪冲齐王抬手行礼:“还请齐王秉公执法,不要让这点小事麻烦陛下。” 齐王嫌弃地看了一眼拉住她的裤腿求饶的人:“来人!” 齐王故意抬高音调让前面马车里的人听见:“大理寺谢主簿谢芷熙,欺骗本王在先,又污蔑国师,更是质疑陛下,藐视天威,拖下去!” “杖毙!” 谢芷熙吓得瘫坐在地上,被几个府兵拖下去。 温凝晚想要从国师腿上起来,却被紧紧搂着,惊愕地抬头。 国师抬手,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嘘!” 温凝晚一动不敢动,紧张地坐在她大腿上,由于马车摇晃,肩膀蹭着她的胸脯,害羞地低头,双手抱着手炉,大气不敢出。 马车朝京城走去,身后传来谢芷熙越来越弱的哀嚎声,温凝晚小声地问:“可以松开了吗?” “嗯?”国师呆呆地注视着坐在腿上的人。 “再不下来都回府了。”温凝晚一脸惆怅,坐那么久她也心虚。 “哦。”国师立刻撒手,只见温凝晚获救了一般急忙起身,笑嘻嘻地在她身边坐下,长舒了一口气。 国师疑惑地望着她,不是说喜欢长得好看的吗?看见长得好看就会挨上去,怎么对自己如此冷漠? 难道是我不够好看?国师表情凝重地看着身边开始打哈欠的人。 ** 年结将至,经过上次的事,苏玉儿也收敛了许多,偶尔去见国师也被国师以公务繁忙赶走。 老夫人听说过国师带着温凝晚去天坛祭祀,甚至让她上天坛陪了一夜,气得脸都绿了。 “你不是说她绝对不会恢复记忆吗?这是怎么回事?!” 蛊术师也甚是疑惑:“国师确实还没有恢复记忆,这个我敢保证,至于为什么她对温少卿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我还不清楚。” “哼!”老夫人一脸嘲讽: “你不是说即便是在苗疆你的蛊术也算得上高超吗?给温少卿下的蛊被人解了,而且给国师下得蛊毫无作用,她不但不听我的话,还更信任温少卿了,真是办的一手好差事啊。” 蛊术师无言辩驳,犹豫了一下:“温少卿的蛊确实是我小看了慕思云;至于国师,我查了资料,只有一种可能,如果她也是蛊术师,并且非常厉害,那就可以给自己下蛊,让别的蛊术师无法控制她。” “给自己下蛊?”老夫人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人。 蛊术师点头:“只是我不知道国师会不会蛊术。” 老夫人眉头紧蹙:“府里确实出现过一个来自苗疆的蛊术师,国师与她关系很好,和她学了蛊术也是有可能的。” “这就对了。”蛊术师豁然开朗。 “国师会很厉害的蛊术,所以给自己下了蛊,于是我的蛊术控制不了她,甚至是现在的失忆,时间久了她也能自己解。” “什么?!”老夫人愤怒地望着她。 “这只是一种猜想,这种防止其他蛊术师控制自己的蛊术只能自己来,而且对蛊术师能力要求非常高,一不小心蛊没下成,人就死了,国师如此年轻,容貌气质非凡,我不相信国师有那么厉害。” “可是万一她真的能给自己下蛊呢?”老夫人冷着脸。 蛊术师无奈地摇头:“那我就不可能控制得了她,不过我想再看看国师的身体,或许能找到机会重新控制她。” “嗬!”老夫人苦笑。 “上次都是巧合,你以为那么容易有机会,她从小就被训练成一个毫无弱点的工具,一个巩固风家权利尊严的工具,怎么可能再有那种机会。” “有!”蛊术师笃定地点头。 “什么?” “温少卿。” 老夫人表情凝重地看着面前的人:“你可知,万一失败了,你我都完了!” “可是老夫人已经别无选择,如果国师真的自己解了蛊术,回忆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您和表小姐如何自处,而且如今她有了温家这个比苏更好的选择……” “够了!”老夫人紧皱着眉,她可不能让苏家被国师丢弃。 “我会想办法。” 蛊术师摇头:“不用,可以让表小姐去做。” “什么?”老夫人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嫁给国师的人不一定非要是她,还可以是任何一个苏家的女儿。” 老夫人神色微怔,从国师的血脉来说,苏玉儿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但是从苏家的利益出发,她绝不会是唯一的选择。 苏玉儿正做着点心,旁边的丫鬟无奈地望着她:“小姐,国师已经好久没有见你了,就连你送的点心也赏给下人吃了。” 苏玉儿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表姐只是还在生我的气而已,以前她也是这样,不过没多久就好了。” 苏玉儿满脸憧憬:“等除夕的晚上,我们见了面了,她就会想起我的好,就不会生气了。” 丫鬟深深叹了口气:“可是这次也生气也太长时间了吧,小姐不能再不想法子了。” 苏玉儿摇摇头:“姑姑让我不要乱来,而且你看徐家,虽然躲过了大统领的追捕,却和消失一样,被温如是逼到躲进深山,过着生不如死的凄苦日子,我不能连累苏家。” “可是小姐,你再不出手,国师又要爱上那个狐媚子了,到时候国师有了温家这个全国首富做钱袋子,哪里还有苏家立足之地。” “可是……” “小姐!”丫鬟压低声音:“只要不让别人知道不就行了吗?反正她现在瞎了,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很简单。” 苏玉儿犹豫着:“不行,我不能再让表姐讨厌我了。” 丫鬟着急地拉住她:“小姐!等国师再爱上她,国师不讨厌你又有什么意义?” 苏玉儿心中咯噔一下,眉头紧蹙:“不会的。表姐才不会爱上那种人!” “国师都带她去天坛过夜了!” “闭嘴!”苏玉儿愤怒地大吼,丫鬟吓得立刻跪下: “奴婢只是不想小姐因为一时犹豫,错过了一生幸福,国师本来就应该属于小姐您的!” 苏玉儿声色微怔:“对!表姐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是她偏要和我抢,我只是在守护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对啊!”丫鬟欣喜地望着她。 苏玉儿神色阴沉下来:“你去替我半件事,拿出那件衣服给她,让她在除夕的晚上出丑,先看看表姐的态度。” “是!”丫鬟急忙起身出去。 温凝晚院子里。 她坐在嗤嗤响的碳火旁表情享受地剥着橘子吃,尤琪领着一群端着一堆首饰的下人进来。 “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的,国师挑了一些适合你的,让属下送过来。” 温凝晚好奇地起身,走过去,翻了一下:“首饰,布匹,还行吧,替我谢谢国师。” 尤琪看着表情平静的人一脸懵逼:“这么多东西就一句“还行吧”?” “很好,很不错,我很喜欢。”温凝晚调皮地笑着。 尤琪扶额:“府里没有人有你的多,而且还是国师亲自挑选的独一份,你就一句还行吧,国师知道了会伤心的。” “可是这布匹还没有昨天杨老板送来的好呢。” “大人!这可是陛下赏赐的贡品,不可不胡说。”尤琪急忙提醒。 温凝晚摊手:“好吧,这些首饰我还是很喜欢的,就是看不太清,不知道究竟有多好看。” 尤琪愣了一下神,让一个看不见人欣赏着些看起来没多大区别的首饰,确实有点为难人了。 “对了,明晚除夕夜,大人可不要忘了,要去正厅一起吃年夜饭。” 温凝晚嗯了一声点点头,国师府的除夕夜,手下的将士会来府上一起过,还会带着家眷,好在那些人不常在京城,不认识温凝晚。 “咦?尤然呢?我这段时间怎么都不见她?”温凝晚幸灾乐祸地问: “她不会又犯了什么错,被国师赶去演武场了吧?” 尤琪垮着脸:“她这段时间都在帮你翻修宅子,国师都没有机会安排她做事。” 温凝晚尴尬地笑着:“对哦,我给忘了。” “你知道装得怎么样了吗?” “基本上差不多了,元宵节就可以搬进去住。” “这么快?”温凝晚满脸欣喜。 尤琪点点头:“那是,尤然可积极了。” “她这个朋友果然没白交!”温凝晚得意地笑着。 ** 除夕夜,一向安静的国师府也有了人气儿,热闹了许多,过节的气氛特别浓。 花明守在外面,旁边的丫鬟正在给温凝晚挑衣服,拿了一件花里胡哨的衣服。 温凝晚满脸狐疑:“穿这个吗?会不会太花了?” 丫鬟笑吟吟地说着:“怎么会?夫人穿着一定很好看。” 温凝晚傻乐着,也看不清楚,只是感觉花里胡哨的,也许就流行这种呢? 正厅座位已经摆好,丫鬟扶着温凝晚朝正厅走去,府外不时响起鞭炮声,到了夜里过节的气氛更浓了。 花明抬头望着远处的烟火,远离家乡,过节也是别人,她深呼一口气,打起精神来,今晚人都在正厅,刚好国师书房没有人。 花明换了一身干练的黑衣,打算夜探国师书房,偷军事部署图。 苏玉儿穿了一身白色的花衣服,满眼期待地走进来,国师汗颜,别开脸。 苏玉儿走到她身边,温柔地笑着:“表姐,你怎么都不看玉儿?” 国师抬眸,抿嘴。 苏玉儿忐忑地问:“不好看吗?是太花了吗?” 国师表情平静地摇头:“花里胡哨的不好看,不端庄。” “哦。”苏玉儿委屈巴巴地在一侧坐下,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丫鬟点点头。 众人相视一眼,难免羡慕国师身边有个这样名满京城的美人儿,只是可惜了,国师似乎不懂女儿心,不过她常年征战沙场,也不奇怪。 门外,温凝晚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还是觉得有点夸张,刚跨进正厅,瞬间感觉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身上。 一定是太夸张了吧?温凝晚懊恼地苦笑。 旁边的人忍不住偷笑:“这穿的什么东西,把花园挂在身上了?” 温凝晚皮笑肉不笑地朝坐在正中央的国师走去,国师抬眸,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苏玉儿率先开口:“哟,温……郡主这穿得是什么?跟掉进染缸里刚捞出来似的。” 众人低声笑着:“没想到燕国第一美人眼光这么差。” 温凝晚噘嘴,苦笑着无所适从地站在国师面前。 国师起身,众人侧目,疑惑地望着走下来的国师。 国师抬手,丫鬟退到一旁,温凝晚忐忑地看着她,国师伸手拉起她的手走上去,在她身边坐下。 正厅内顿时鸦雀无声,国师侧着身子打量着温凝晚,视若无人地浅笑:“夫人真好看。” “啊?”温凝晚不可思议地看向她。 众人相视一眼,屏住呼吸,垂下头憋着笑。 原来国师还有硬夸这个能力啊。 苏玉儿脸都绿了,拳头紧握望着国师,明明刚才还说自己的衣服花里胡哨不好看、不端庄。 “其实我也觉得太花了,有点奇怪。”温凝晚尴尬地笑着。 国师摇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在众人面前撩了撩她耳畔的头发:“夫人穿什么都好看,花里胡哨也好看。” “哦,是吗?”温凝晚听出国师是故意堵住刚才的嘲笑声,根本就不打算见好就收。 调皮地笑着:“那……国师说说看,是怎么个好看法?” 国师神色微怔,抬手碰碰鼻尖,轻咳一声。 温凝晚却一下亲昵地挽着她胳膊,娇嗔道:“你说嘛~怎么个好看法?不说就是国师撒谎,又哄人家玩。”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竟然有人敢大庭广众之下冲国师撒娇,还是穿成她最讨厌的模样,有好戏看了! 看着娇嗔地撒娇的人,国师紧张地咽口水,心怦怦乱跳,口干舌燥地脱口而出:“就像天上的花仙子下凡,站在花丛中,格外好看。”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一脸真诚的国师,尤然僵硬地端着酒杯,还没反应过来温凝晚进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凝晚撒手,忍不住低头笑得浑身颤抖,深呼一口气,抬起头,摸过酒杯:“就冲国师这句话,我也要敬你一杯。” 国师急忙伸手接住:“多谢夫人,不甚荣幸。” 尤然汗颜,眨巴着眼睛,苏玉儿突然起身:“表姐,玉儿身体不适,就先退下了。” 国师嗯了一声,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温凝晚笑嘻嘻地望着气愤地离开的人:“要给苏小姐叫大夫吗?” “不必!”苏玉儿愤怒地大声说着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30 00:00:55~2021-08-30 20:17: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江一江春水向东流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听说了吗?除夕夜国师府的夜宴上,国师非常宠爱那位郡主!”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当着很多人的面夸她好看,一口一个夫人的叫,可温柔了。” “你们说奇不奇怪?宇文家和国师那可是宿敌啊,国师怎么可能对那位郡主这么好?”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国师再强也是人啊,面对燕国第一美人儿把持不住也很正常。” “看来这位郡主果真很好看啊!好想看一眼!” “得了吧!人家可是燕国郡主,国师宠爱的夫人,岂是想看一眼就能看一眼的!” “不过你们知道吗?宇文家极少出现Omega,而且从来没有优质Omega,这位郡主想必也不会是优质Omega,所以,国师喜欢也不过是图一时新鲜而已,毕竟她身边可是有苏玉儿那样的优质Omega的!” “对啊对啊,可惜了,第一美人竟然只是个普通Omega。” “不过你们见过大理寺温少卿吗?” “我见过我见过!不愧是陛下偏爱的人,真的好看!可惜红颜薄命。” “是啊!我也见过,真的很好看,曾经还觉得可惜是个Alpha呢。” “你可惜什么?那可是首富温老板的嫡女,岂是一般人能配得上的。” “你们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都死了。” “也是。” 一个闲散的小混混激动地冲闲着说话的几人招手:“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快去看热闹啊!” “什么热闹啊?” “有人挂出告示,风府重金求Alpha!找两个个上门女婿。” “风府?!两个?!这么刺激?!” 众人相视一眼,惊讶地愣了片刻,立刻起身跑入人流中。 京城能有几个风府,而且如此大张旗鼓。 京城四处贴满了告示:风府重金求两个Alpha,做上门女婿! 国师的马车从集市中间驶过,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国师问:“发生了什么事?” 尤琪骑马跟在一旁,看了一眼一群人围着看告示,没有多想:“好像是看告示。” “走吧。”国师撑着头斜倚着坐着,想着除夕夜让温凝晚陪着守岁,结果却被拒绝了。 国师脸色阴沉着,总感觉是被嫌弃了。 国师府上,管家面如土色,不安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尤琪看了一眼身边的国师,管家忐忑地走过来:“国师,夫人把她的嫁妆都搬出去了。” “什么?”国师神色微怔。 尤琪小心地道:“她的宅子修好了。” 国师眉峰微挑,语气低沉:“尤然办事还真利索啊。” 尤琪愣了一下,急忙跟上去,这个尤然也是没眼力见。 国师在书桌旁坐下,手放在桌上,食指慢悠悠的有节奏地敲着桌子,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尤琪站在一旁,直觉气氛不太好,离得远远的。 敲着桌子的手突然停下,张了张嘴,蹙起眉头,又深呼一口气,自言自语般:“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嗯?”尤琪没听清楚。 国师抬眸看了她一眼,又摇摇头。 管家火急火燎跑进来,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大口喘着气:“不好了,出事了,夫人的宅子叫做“风府”。” 国师抬眸,目光冷清地看着她:“她是我的夫人,叫风府怎么了?” “她……”管家苦笑着,咽了一小口唾沫:“她在京城发了告示,重金求两个Alpha,当……” “当什么?”国师声音仿佛锋利的刀刃般,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管家额头直冒冷汗,紧张地往后退了小半步:“当上门女婿。” 空气顿时凝固,尤琪忐忑地看向周身萦绕着死亡戾气的国师,幽深的眸子仿佛凝视着冰天雪地里的猎物的野兽。 温少卿这是作死啊,完了。尤琪无奈地望着国师。 “嗬!”国师扯出个笑容。 “很好!不错!” 国师翘起二郎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一妻一妾哪里够?!去给她多找几个!” “这……”尤琪一脸为难,要是真找了,国师秋后算账起来,就有苦头吃了。 “还愣着干什么!”国师回头,神色凌冽地看着她。 尤琪吓一跳,立刻拱手:“是!” 管家顺势急忙往后退,跟着出了书房,两人相视一眼。 身后突然传来愤怒地摔杯子的声音,两下吓得一下蹦起来,落荒而逃。 国师紧攥着手心,压着怒火喘着粗气,紧紧咬着后槽牙。 许久,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接着苦笑着靠在座椅上,目光空洞地望着房梁。 ** 风府门前排满了想来碰碰运气的Alpha,还有看热闹的百姓。 而门口却只有一个陌生的面孔在维持秩序,有人等不及了问:“风府的主人呢?怎么都不见主人?” 维持秩序的人耸耸肩,笑吟吟地看着众人:“我家主人就在暗处看着诸位,看上了就会留下,诸位稍安勿躁。” 众人面面相窥,安静下来,端庄了不少。 姓风,一定和国师府有关,或许是国师府的旁系,如此大张旗鼓,想必深受国师宠爱,如果能被选中,这个上门女婿分量可就不可估量了。 府里,尤然挎着脸望着坐在火炉旁嗑瓜子的温凝晚:“温少卿,你这次可把我坑惨了!” 温凝晚手肘撑着旁边的案桌,伸直双腿,叠在一起,自在地晃着脚尖:“朋友之间说什么坑不坑的,见外了见外了。” 尤然:“……” 尤然哭丧着脸:“国师要是知道了,非活剐我不可!” “告示又不是你贴的。”温凝晚乐呵呵地笑着。 “说不定还要奖励你呢。” 尤然懊恼地拍拍额头,都快哭出来了:“你还真打算一妻一妾啊?” “那当然。”温凝晚贱兮兮地笑着,故意逗她。 尤然就差给自己来一刀死了算了:“我以为你只是气气国师。” “我气她干嘛?”温凝晚调皮地笑着嗑瓜子。 尤然苦笑着:“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不喜欢国师吗?” “喜欢啊。”温凝晚随口说着。 尤然松了一口气,只要喜欢那就没事,不会乱来。 “不过谁会拒绝多几个美人陪着自己呢。” 尤然:“……” 让我死吧! 尤然愤怒地起身:“你自己玩吧!” “你走了,万一我真的忍不住把哪个Alpha带上床了怎么办?” 尤然嘴角抽了一下,回头看着阴险地笑着的人:“你!你!你……你敢!” 温凝晚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好了,逗你玩呢,你先别生气,按我说的安排好,一定能扬眉吐气,让尤琪佩服你!” “你确定?” “当然!”温凝晚放下瓜子,擦了一下手缩回腿起身,表情严肃地望着她。 “我今晚就不回去了。” “啊?”尤然惊讶地看着她。 “你猜国师会不会气急败坏跑过来把这宅子一把火烧了?” 温凝晚调皮地笑着:“你会保护我的,毕竟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尤然:“……” 特么,又上了贼船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30 20:17:06~2021-08-31 23:56: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5972012、18022185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风府重金求两个Alpha当上门女婿的事你们怎么看?” 城外酒馆里,几个远来的旅人好奇地讨论着。 隔壁桌坐着如谪仙般的白衣女子,眉梢微挑,骨笛在指尖洒脱地转了个圈,利落地落在手心,立刻起身出去,策马朝京城而去。 风府,温凝晚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眨巴着眼睛望着窗外的鹅毛大雪。 花明站在门口一脸幽怨:“郡主,该起床了。” 温凝晚立刻拉被子捂着头,耍赖皮,声音慵懒地说着:“尤然没有收获就不要叫我了,谁来都说我病了,很严重,卧床不起那种!” 花明汗颜,紧张地问:“你不会没有把握吧?” 温凝晚苦笑着:“没有。” 花明:“……” 闹得沸沸扬扬,居然没有把握?! 国师府里,老夫人表情严肃地看着国师:“国师就不打算阻止吗?让她闹得沸沸扬扬也不管?她可是打着你的名号胡作非为。” 国师神态平静地点头:“我知道,我已经让人把告示撕了。” “撕了就行了吗?”老夫人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人。 “现在外面的人都在说国师的夫人在外面找Alpha,还一找就是两个!成何体统!” 国师眉头微蹙:“我这就让人把她带回来。” “京城周边都有人去风府碰运气的了,夫纲不振!你这个国师还有什么脸面!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没有资格进国师府!立刻写休书休了她!让她滚!” “阿娘?”国师怔了怔。 老夫人拉住国师手,苦口婆心地道:“正好借此机会休了她,燕国那边也无话可说。” 国师轻抬眉峰,表情平静地看着老夫人:“她刚进府三个月还不到,陛下和宇文家的结盟很多都还没有落实,现在休了她岂不是前功尽弃。” “现在燕国朝堂大乱,宇文家根本无瑕顾及,更没有精力发兵。” 国师看着急切的老夫人,笑了笑:“阿娘不了解宇文氏,这个时候我休了她,宇文家面子上过不去,为了立威,一定会发兵,而我不得不应战,我一旦离开京城,京城必定大乱。” 老夫人愣了一下,眉头紧蹙:“怎么会?” “啊娘应该知道,邹云的死,燕国殿下被杀,樊副将家被灭口,哪一个不是向着我来的,在陛下不能独当一面之前,我绝对不能离开京城。” 老夫人心中咯噔一下,随即缩回手,慈祥地笑着:“是阿娘浅薄了,妇道人家看问题就是目光短浅,让国师见笑了。” 国师摇摇头:“没有的事,阿娘如此替我着想我很开心。” 老夫人欣慰地望着她,又叹了口气:“你啊,太有主见了,阿娘也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有一点阿娘还是要提。” “阿娘请说。” 老夫人拉住国师的手,慈祥地笑着:“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有个孩子了。” 国师愣了一下,点点头。 “我觉得玉儿就不错,她那么喜欢你,对你一心一意,你们也该有所进展了。” “嗯?”国师诧异地望着老夫人:“阿娘愿意让表妹当妾?” 老夫人温柔地笑着:“玉儿她那么喜欢你,对你一片痴心,只要能陪着你,做妾她也愿意,况且,阿娘知道你不会让玉儿受委屈的。” 国师低头浅笑,缩回被她拉着的手:“我会考虑的。” 老夫人嗯了一声,欣慰地望着国师,她了解国师,只要没有当面拒绝,那就有希望。 国师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尤琪跟在一旁,看了一眼表情冷清的人:“国师真打算考虑让表小姐做妾?” 国师余光瞥了她一眼,抿嘴:“别人都一妻一妾了,我不可以?” 尤琪:“……” “走吧。”国师说着往府外走。 尤琪急忙跟上去:“去哪儿?” 国师冷哼一声:“去看看她的一妻一妾到底有能多好看?” “哦——”尤琪抿嘴笑着跟在身后。 ** 风府上,早已经布满了天罗地网,一人翻进院子,被立刻捉住。 尤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从角落里走出来:“谢神医,您老终于肯露面了啊?” 谢雨楼被网住,一脸惆怅:“闹这么大的动静就为了抓我?国师越来越剑走偏锋了啊。” “愚蠢!” 一个衣袂飘飘白衣女子从院墙上跳下来,握着骨笛的手背在身后。 “慕思云?”谢雨楼疑惑地望着她:“国师有难,你怎么会来?” “什么国师?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的人只有温凝晚!” “温少卿不是死了吗?”谢雨楼表情惊讶地问。 温凝晚调皮地笑着走出来:“还是慕师姐了解我呀。” 谢雨楼嘴角抽了一下:“怎么回事?” 温凝晚笑呵呵地望向她:“我知道谢神医和国师是知己,国师娶郡主在先,我又这样把事闹大,你一定会相信国师出事了,她有难你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来看看的,所以让尤然提前埋伏好。” “嗬!”谢雨楼不服气地吐吐舌头:“你们一定是瞒着国师的吧,国师可不会做这种有损颜面的事,我看你们都自身难保了。” 尤然苦笑着,温凝晚噘嘴,摊手:“走一步算一步嘛。” “那我呢?”慕思云委屈巴巴地看着温凝晚。 “我不会是意外吧?” 谢雨楼嫌弃地看了她一眼:“哼,你当然是赠送的了。” “啧啧~”慕思云望着被网住狼狈的人:“谢神医如此模样,确实颇受重视啊。” “尤然!放了我!”谢雨楼生气地吼着。 “别,万一又跑了怎么办?”温凝晚拦住尤然。 谢雨楼垮着脸:“你也太小看她了,在她面前我根本逃不了。” “嗯!”尤然一脸骄傲地冲温凝晚点头。 谢雨楼松了绑,转身立刻要逃,尤然瞬间出现在面前,一把按住肩膀坏笑着:“谢神医?” 谢雨楼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撒手!我不逃了还不行吗?” 尤然松开,得意地看向温凝晚,求夸。 可惜温凝晚看不清,只是觉得好笑:“回屋吧,怪冷的。” 慕思云抬头看了一眼满天飞雪,雪很大,却不是很冷。 谢雨楼望着小心转身的人,眉头微蹙,好奇地看着她的脚步。 “温少卿如此大费周章,想必是有事相求吧?如此可不是求人的样子哦。” 温凝晚冷得打了个寒颤,立刻钻进屋,着急地走向烧得正旺的碳火,花明担心地急忙扶着。 两人看在眼里,相视一眼。 谢雨楼在旁边坐下,注视着温凝晚的眼睛,突然皱起眉,凑过去抬起她的下巴,扭向自己。 尤然吓一跳:“谢雨楼!” “眼睛怎么了?”谢雨楼不安地打量着朦胧的双眼。 慕思云刚要伸手去拦,一个身影出现在谢雨楼身后,抬起脚,干净利落。 “啊!” “哟,这不是谢神医吗?”国师居高临下地望着被她踹倒在地的人。 谢雨楼揉揉屁股起身,苦笑着看着国师在自己座位上坐下:“你不是娶了郡主了吗?还不准我调戏一下温少卿,会不会太过分了?” 尤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笑着看着谢雨楼作死。 “所以这两位就是你挑的两个上门女婿?”国师表情平静地看向身边的人。 温凝晚笑嘻嘻地点头:“如何,不错吧?” 谢雨楼得意地直起腰:“国师有何意见?” 国师扫了她一眼,又看看慕思云,抬手一下将温凝晚搂到怀里。 尤琪叹息着,一脸嫌弃地摇头。 温凝晚疑惑地抬头,国师低头在怀里的人唇上用力亲了一口,抬起太来表情凉薄地望着两人。 “作为她的夫君,对于夫人在外面找的情郎,我是有权利杀了的。” 慕思云惊讶地望着她们,温凝晚回过神急忙推开国师,从她怀里出来,尴尬地笑着摊手。 谢雨楼惊讶地大张着嘴巴,咽了一小口唾沫:“所以……温少卿就是燕国郡主?” “冒充的。”温凝晚笑嘻嘻地说着。 慕思云打量着两人,无奈地笑着,叹了口气:“不愧是国师啊。” 国师表情淡漠地望着她:“多谢。” 谢雨楼疑惑地挠挠头:“怎么做到的?宇文舒怎么会同意?” “她家的郡主死了,我就是个顶替的。” 谢雨楼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那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看不见了,所以需要你。”国师抬眸道。 慕思云神色微怔:“所以……天牢出来后就看不见了吗?你一直骗我?” “对不起啊,我也是不想你们替我难过嘛。”温凝晚无奈地扯出个笑容。 慕思云冷着脸看着国师:“所以国师呢?” 温凝晚嫌弃地笑着:“失忆了,人都不太聪明。” 众人:“……” 她可真是个大聪明! 谢雨楼率先开口:“好吧,我先看看眼睛。” 上前一步,又坏笑着看着国师:“可以进距离看你夫人吗?国师。” 国师冷笑着望着她,谢雨楼无辜地摊手:“怎么办!温少卿,她凶我。” 温凝晚伸手按住国师的手腕,一本正经地点头:“来吧,我已经控制住了国师!” 国师:“……” 谢雨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无奈地看着调皮的温凝晚。 尤琪浅笑着看着一动不动被按住的国师,一旁的尤然松了口气,应该不会被秋后算账了吧? 慕思云目光温柔地望着温凝晚,又忐忑地问:“谢神医,怎么样?” “应该还是能看得见一些,对吧?只是特别模糊?” 温凝晚点头。 国师语气急切:“能治吗?” “废话!我可是神医!”谢雨楼一脸得意: “蛊毒已解,那就是小问题,给我一点时间做准备了行。” “蛊毒?”国师眉头微蹙,回头看着身边的人。 温凝晚急忙故作轻松地笑着:“谢神医搞混了吧,中蛊的可是国师,我这是先天的疾病,到了这个年纪就会发病的。” 谢雨楼心中一怔,立刻明了,故作镇定地笑着看了一眼国师审视的目光:“哎呀,你瞧我,都被你们套路晕了,给搞混了。” “圣女大人,国师的蛊你能解吗?”谢雨楼急忙扯开话题。 慕思云摇头:“只要杀了下蛊的蛊术师,蛊术自然解。” “哇!你们这么废吗?” 谢雨楼嫌弃地看了一眼尤琪和尤然,故意挑衅:“就在府上的人也抓不出来?不会是还要我帮你们吧?” “嗬!至少我们没有逃啊?”尤然恶狠狠地看着谢雨楼。 “我可不是逃,只是隐藏实力!不像有的人,在身边的敌人都找不出来。”谢雨楼心虚地在一旁坐下。 “行了。”国师开口阻止眼看又要吵个不停的两人。 “你要怎么治?” 谢雨楼收敛了些:“我需要去找一味药引子,回来至少一个月。” “什么药引子,我们找。”门外传来爽朗的声音。 杨老板笑吟吟地进来,冲众人行了礼:“谢神医需要些什么药材尽管说,我们立刻去找。” “荒幽,一种开在沙漠的紫色花,花茎呈白色,巴掌大的叶子有着像是眼睛一样的纹络,之所以叫做荒幽,是因为它可以随着沙漠移动,极其难寻。” “好,在下记住了。”杨老板轻松地笑着。 谢雨楼摊手:“好吧,那我就在这里等着了。” “自然。”杨老板说着冲温凝晚行了礼。 “尤然,你跟着一起去。”国师吩咐。 杨老板笑道:“不必,国师放心,三天之内,在下一定将谢神医需要的药材全部拿回来。” 国师眉梢微挑,温凝晚表情惊讶地问:“这么厉害嘛?” 杨老板胸有成竹地点头:“小主人可以放心。” 望着出去的杨老板,尤琪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人,立刻道:“属下也去看看能不能帮忙?” 说着冲尤然使了个眼色,尤然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也去吗?” “当然,万一有人不愿意给,你就上去抢。” 看着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的人,尤然会意急忙起身跟出去:“行。” 花明愣了一下,也急忙跟上去:“我也一起。” “用得着这么多人抢吗?”温凝晚好奇地问。 谢雨楼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神色微怔:“我……” “逃不了的。”国师表情淡漠地看向她。 谢雨楼跨着脸:“不逃!我能治,我为什么要逃。” “圣女,走吧。”谢雨楼看了一眼慕思云。 谢雨楼一副到了酒馆的模样:“看看这府里有什么好吃的,我请客啊。” 温凝晚突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不就只有国师在了吗? 这群混蛋! 温凝晚讨好地笑着:“国师呢?也要走吗?” “怎么?妨碍你一妻一妾了?” “……” 温凝晚窘迫地噘嘴傻乐:“国师刚才突然亲我是什么意思?不觉得很冒犯吗?” “我亲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何来冒犯之说?” 温凝晚气鼓鼓地蹲在火炉旁:“不愧是国师,明明说过有喜欢的人,不让我喜欢你的,到头来却当着我的美人们的面亲我,万一她们吃醋了,我岂不是还要哄?” 国师顿时脸色铁青,嘴角抽了一下:“你认真的?” “当然了,国师有表妹,我也要有。”温凝晚可无遮拦地挑衅。 国师愤怒地冷笑着,随即起身:“好,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让她做妾,今晚就圆房!” “那你喜欢的那个人怎么办?”温凝晚回头,表情不可思议地苦笑。 “国师如此随便吗?心里有喜欢的人,一样可以亲我,还可以纳妾圆房?真是一个博爱的大好人呐!” “你!”国师脸色愈发难看:“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 温凝晚伸着双手烤火,笑吟吟地耸肩:“你可是国师,多有几个女人又怎么能叫做不堪呢。” “我……”国师气得无话可说,愤怒拂袖转身走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8-31 23:56:42~2021-09-01 17:4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秋野 20瓶;不负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6章 “尤琪。” 国师突然叫住从门口匆忙走过的人。 尤琪忐忑地回头,国师问:“火急火燎的干什么?” “柳老板找到药引了,我去看谢雨楼给温少卿治眼睛。” “昨天才去找,现在就找到了?”清冷的面孔上露出一瞬而过的惊讶。 尤琪也是一脸佩服:“不愧是首富,就算是我们国师府也未必办得到吧?” 国师没有说话,眉心微拧,尤琪突然问:“国师要一起去看看吗?” “去,去看谢雨楼治病。” 尤琪似笑非笑跟在身后:“昨日间国师那般愤怒,属下还以为……” “以为什么?”国师表情漠然,语气格外冰冷: “我没有愤怒,再说,我与她是知己,她替别人治病我去看一眼而已。” 尤琪紧抿着嘴,憋着笑。 风府上谢雨楼已经准备好一切,慕思云和杨老板站在一旁:“谢神医,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慕思云去准备药浴。”谢雨楼抬头看了她一眼:“这对于你来说是小事吧。” “当然。”慕思云担心地望着异常安静地端正坐好的人,温凝晚肉眼可见的很紧张。 “杨老板先出去,我治病的时候不喜欢不熟的人在身边。” “是是是。”杨老板急忙退出去,早有传闻,谢雨楼对非常重视的治疗身边如果有不熟悉的人,会影响到她。 温凝晚坐在一旁,紧张地捏着拳头,双手放在膝盖上。 谢雨楼蹲在她身边,捣鼓着药,饶有兴致地看着紧张的人,浅笑着。 “很紧张?” “当然了。”温凝晚脱口而出,表情十分严肃。 “开始了?”尤琪走进来,压低声音问。 谢雨楼回头,望着那气场冰的冷国师,表情凉薄,周身萦绕着强大的压迫感,却叫人心安。她暗自松了口气:“你来了就好,她看起来很紧张。” 国师居高临下地看着温凝晚,张了张嘴:“你……” 她顿了顿:“要我怎么做?” 温凝晚闻声抬头:“国师?” 国师嗯了一声,谢雨楼捣鼓好了药起身:“我需要国师的用蛊术帮我。” “嗯?”温凝晚不可思议地眨巴着眼睛:“蛊术的话,苗疆圣女不是更厉害吗?” 谢雨楼、尤琪:“……” 国师平静的脸上,唇角颤了一下,语气低沉冷清:“辅助治疗的蛊术我不至于做不到。” “是嘛?”温凝晚调皮地笑着。 “国师不会趁机报复我吧?” 尤琪表情顿时僵住,不安地看向清冷的脸上看不出喜怒的国师。 谢雨楼看了一眼隐忍的国师,又看看温凝晚,摇摇头,取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绿色的溶液,混合在捣鼓出来的药里。 顿时一股繁花瞬间盛放的气味,温凝晚有些诧异:“药也这么香?” “那当然。”谢雨楼拿起旁边三指宽白色纱布,将药物抹上。 “国师可以开始了。”谢雨楼说着看了一眼温凝晚。 接着阴险地笑着:“可以趁机报复了。” 国师抬起的手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开玩笑的谢雨楼,温凝晚立刻往后仰着身子躲开。 忐忑地笑着:“我错了我错了,国师不至于当真吧?” “哼!”国师冷哼一声抬手,手掌不由分说的放在温凝晚头顶。 温凝晚顿时感觉意识模糊,眼睛疲惫地缓缓合上,浑身每个毛孔都放松下来,身体瞬间轻飘飘的,周围散发着雾气,就像飘在水面上一样,眼前一片朦胧,接着便没了意识…… 尤琪站在一旁,望着谢雨楼在她眼边扎了针…… …… 温凝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身上一股浓郁的药香,眼睛热得跟刚戴上的蒸汽眼罩似的。 她想伸手去摸,被坐在床边的人拉住,冰冷的手心,不用猜也知道是国师。 温凝晚咧嘴笑着:“我睡了多久了呀?” “一天一夜。”国师说着,目光注视着床上被白色纱布勒紧眼睛的人,竟别有一番风情。 “好厉害呀,后来发生什么我完全都不知道,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美梦。” 国师没有说话,谢雨楼要她用蛊术就是怕中途太痛,温凝晚支撑不了。 温凝晚抬手,浑身酸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哎哟!” “怎么?”国师平静的面孔,幽潭一般的眼眸泛起波澜。 “没事,就是全身都很软,一点力气都没有,像被人揍了一顿似的。” “哦,应该是睡太久了,我让人去给你做点吃的。” “嗯!”温凝晚开心地点头。 国师看在眼里,眉梢微挑,一脸淡漠。 夜色渐沉,温凝晚吃饱了打着哈欠,苦闷道:“吃饱了就困。” 国师说着起身:“我扶你去休息。” 温凝晚乖巧地站起来,任由她扶着,突然好奇:“尤然呢?看别人治病这种热闹,她居然不在?” 国师还没开口,温凝晚愣了一下,神色紧张起来:“不会吧?国师你真的生气了吗?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尤然只是被我利用了而已,你能不要不想怪她?” 温凝晚着急地抓住国师的胳膊:“我错了,国师要怪就怪我吧!让国师丢了那么大的脸面,怎么罚我都认!” 国师神色微怔,朝面前焦急的人冷冷道:“怎么罚都认?” “嗯!”温凝晚笃定地点头:“希望国师不要迁怒他人。” 国师表情平静地缓缓开口:“不允许找别的Alpha。” 如同寂静的满天白雪般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音调总是平缓毫无波澜,听不出任何情绪。 “啊?”温凝晚有些焦虑,猜不出喜怒的国师总是让她不知如何应对。 国师又说了一遍:“不允许找除了我以外的Alpha,孤独一生,或者……” 冰冷的声音顿了一下,接着慢悠悠说着:“或者让我喜欢你。” 温凝晚浑身一怔,仿佛触电一般,片刻回过神,调皮地笑着:“就算国师喜欢我,我也未必喜欢国师哦。” “哼。”平静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琢磨不透的笑意,她突然弯下腰将温凝晚抱起来。 温凝晚吓得立刻抱紧她的脖子:“我自己能走!” “那为何抱得这般紧?” 国师平静地说着,抱着怀里的人走向床,温凝晚撇撇嘴,软趴趴地靠在她肩上。 “其实你根本没罚尤然,是吗?” “嗯,她还在拖着花明找药引。” “……” “我要多久才能好呀?” “很快。” “很快是多久?” “元宵节前。” “哇!不愧是神医!”温凝晚开心地睡下。 柳娇娇来府上时,被谢雨楼拦住了:“她需要安静,柳少卿过两天再来吧。” 柳娇娇犹豫了一下:“可是我有急事。” “可是我也不能拿她的眼睛冒险,就两天。”谢雨楼表情异常坚决,她可不想治疗过程中出什么岔子。 “好吧。”柳娇娇递过去一盒点心:“这是我家夫人做的酥糕,温少卿最喜欢吃了,麻烦你替我给她吧。” 谢雨楼接过来,等柳娇娇走了以后,偷偷看了一眼,闻着味道不错,又四下看看,没人。 于是便偷偷尝了一口,顿时两眼放光,又要偷吃。 坐在屋顶捣鼓骨笛的慕思云嫌弃地望着她:“啧~” 谢雨楼吓了一跳,差点噎着,抬头不满地看着她:“你想吓死我吗?” 慕思云起身,从屋顶跳下来,谢雨楼扶额:“圣女阁下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表演仙女下凡?会让我觉得我认识那些Omega都不够好看的。” 慕思云没有接话,直接过来打开盖子偷吃了一块,连连点头:“哇!” “很好吃吧?!”谢雨楼开心地问。 慕思云点点头,两人肆无忌惮直接蹲在一旁偷吃。 拿到温凝晚房里的时候,已经少了大半。 国师看了一眼谢雨楼。 “别看我,我可没偷吃啊,我好歹也是个神医。” 说着看了一眼慕思云,慕思云笑呵呵地摇头:“苗疆圣女会偷吃别人的东西吗?” 温凝晚吃着点心,笑得差点噎着:“确实不会,都是光明正大的吃。” 温凝晚摸索了一块,笑吟吟地递给国师:“国师也尝尝看。” 国师怔了怔,旁边的两人相视一眼,国师伸手接过来。 谢雨楼叹了口气:“唉!我这个大夫都没有吃的,国师却有。” “你也吃啊,我都看不见了,还要我给你拿呀?这不是欺负瞎子吗?”温凝晚气鼓鼓地抬头。 “那我就……”谢雨楼刚要伸手过去,被慕思云拍了一下伸出来的胳膊。 “够了啊,都吃那么多了还好意思吃!” 谢雨楼被慕思云拖走,温凝晚笑嘻嘻地吃着:“柳少卿再怎么也没她们吵,对吧?” 国师坐在一旁看了一眼出去的人,目光落在温凝晚下巴上沾了的酥糕屑,伸手过去擦了。 温凝晚低头,尴尬地笑着擦了擦:“谢谢。” ** 三天后, 尤然站在温凝晚面前,表情复杂地抽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旁边得意的谢雨楼。 花明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乌溜溜的眼睛,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就好了?” “嗯!”温凝晚开心地望着她,她和模糊看见没什么区别,只是更清晰了。 尤然表情幽怨地看着尤琪:“你们找到药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尤琪摊手:“想看看你们两个的能力,没想到这么弱。” 花明、尤然:“……” 温凝晚看了一眼几人,眨巴着眼睛,开心地起身:“晚上我请客,一品楼,不醉不归!” “不行!”谢雨楼表情严肃立刻阻止。 “你还需要静养,不许喝酒,不许吃辛辣油腻!” “啊?”温凝晚垮着脸看向一旁的国师:“国师府上的大夫都是怎么回事呀?我感觉我都吃了很多年清汤寡水的东西了,不行!我要吃辣!我要喝酒!我要吃肉!” 国师抬眸,望着孩子气似的反抗的温凝晚,又看了一眼旁边愣住的人,表情平静地问:“你是在和我撒娇吗?” 温凝晚顿时石化,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几人,扶额,故作镇定地立即转身:“我去看看柳少卿今天给我送点心来了没有!” 谢雨楼贱兮兮地笑着看着表情平静地放下茶盏起身的国师:“所以国师是在调戏她吗?” 国师表情凉薄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平静地走出去。 尤然幸灾乐祸地笑着瞪了谢雨楼一眼。 谢雨楼深呼一口气:“这个人,好没情趣啊!” 慕思云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一脸同情地摇头。 “唉?”谢雨楼气呼呼跟上去:“你这是什么表情?亏我还觉得你有情趣更适合温少卿呢。” 慕思云哭笑不得:“我是不是还要多谢夸奖?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倒也不必。” 温凝晚出了府,开心得像只刚从笼子里逃出来兔子,这里看一眼,那里看两眼。 国师远远地跟在身后,凉薄的脸上薄唇紧抿,幽潭一般的墨眸没有丝毫情绪。 温凝晚突然被什么吸引似的,朝着人多的跑去。 国师脚步不由得加快些许,身边涌入的人群彻底隐去温凝晚的身影,待人群散去,国师停下脚步,四下不见温凝晚的身影。 第57章 “是衙门的人,有人坠楼了。” “望月楼上掉下来的,死了。” “今早对面卖碳的阿婆最先发现,看见有人趴在雪地里,阿婆吓得都犯病了……” 温凝晚挤进人群中,望着现场被京兆府尹的人围起来,雪地上布满了围观群众的脚印,看起来已经不会什么有用的线索。 一个仵作将趴在雪地里的人翻起来,温凝晚惊讶地瞪大双眼,心跳骤然停了半秒,就要冲进去。 身后伸出来一只手,一下将她按住,温凝晚回头,怒目圆睁,张嘴。 国师抬手捂住她的嘴,从人群中强制将她带走。 旁边的巷子里,温凝晚眼眶泛红,浑身颤栗,拳头紧握,死死地盯着望月楼下。 国师站在一旁,表情仍旧平静,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看着身边的人。 “为什么会这样?”温凝晚声音哽咽着。 转过身,眼眶红红地看着身边仿佛不理解人间喜乐哀愁的国师,绝望地咧嘴笑,眼泪啪嗒啪嗒划过冻得红彤彤的脸颊。 国师神色微怔束手无策,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温凝晚痛苦地垂下头,哭得浑身颤抖:“我都干了什么?为什么要让她去查,为什么不阻止她?呜呜呜呜X﹏X为什么……” 国师上前一步,抬手将她的头按到自己怀里,一言不发。 温凝晚越发难受,紧紧抓住她前面的衣服,不停抽噎:“她本可以置身事外的呜呜X﹏X是我对不起她,如果那天呜呜……如果我能态强硬一点让她别再查,她就不会死了……” 国师淡漠的表情上,眼神突然伶俐,轻蹙眉,手掌摸了一下温凝晚的头。 “是我对不起柳少卿呜呜呜……”温凝晚哭着,眼前一黑,直犯呕心,声音戛然而止,双腿无力。 国师愣了一下,立即伸手揽住晕过去的人,看着她煞白的脸,脸色一沉。 ** 风府里,温凝晚虚弱地呆呆坐在床上,目光空洞地一动不动。 谢雨楼不安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国师:“温少卿,你的眼睛刚好,不能过度悲伤,眼睛会受不了的,要好好休息,否则,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温凝晚神色恍惚地抬眼:“柳娇娇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死了,被人害死了,我都不难过,那我还是人吗?” 听着哽咽的声音,尤然生气地握紧手中的剑:“你放心!我和柳少卿也算是朋友,我一定会替她报仇的!”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落寞地苦笑着垂下头:“那天她来府上,说有急事找我,我就该提醒她小心的,我为什么……” “那时候你在治病。”一旁的国师突然开口。 “对啊,这怎么能怪你,要怪也怪我,没有问什么事,就把她拦回去。”谢雨楼自责地垂下头。 温凝晚看着她,急忙摇头:“不不不,我不是怪你,我只是……” “我明白。”谢雨楼浅笑着。 花明突然插嘴:“温少卿现在最重要的是打起精神来,而不是一味的自责。” 尤然立刻点头:“对。” 温凝晚神色微怔,尤琪突然进来,看了一眼众人。 “有什么消息吗?”温凝晚急忙问。 尤琪犹豫了一下,看向国师,开口:“涉及比自己高的官员,京兆府尹已经将案子移交大理寺,大理寺卿柴大人主理此案,结论是……” 尤琪说着顿了一下:“……喝了酒,酒醉,所以失足从望月楼上坠楼,不幸去世。” “嗬!”温凝晚冷笑出声。 愤怒地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喝了酒?!柳娇娇出了名的一杯倒,喝完就不省人事,大理寺谁不知道?动都动不了何来失足之说?” “而且她除了特别信任的人,她根本不会和别人喝酒!” “再者!当时望月楼下,雪地里的血量那么少,根本就不是坠楼的血量!而且如果摔死,身体不会一下没有体温,跑进口鼻处的雪会被体温融化!而柳娇娇口鼻处塞了雪,根本就是死后被人扔下来的!” 众人愣住,望着面前愤怒的温凝晚。 “这……”尤琪看向表情淡漠的国师。 尤然愤怒地道:“这个柴大人怎么如此糊涂?!她是上了年纪不行了吗?!这和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谢雨楼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国师:“你打算怎么办?” 国师看着身边气得大喘着粗气,拳头紧握的人:“结案的卷宗到了我这里,我不通过,那就不是真的结案。” 温凝晚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望着身边的国师:“你也不认同她的结案,对吗?” 国师点头。 “已经晚了。”慕思云从外面进来,无奈地看着几人,摊手: “大理寺卿亲自进宫面见陛下,只要陛下签了朱批,此案就结了,按照规定,谁也不能重启已结的案子。” “这……”尤然着急地看着国师。 国师脸色骤然阴沉下,眉头微蹙:“我现在进宫。” 尤然急忙跟上去,回头冲温凝晚道:“先别着急,国师会有办法的。” 尤琪朝温凝晚行了个礼,转身急忙跟上去。 慕思云无奈地叹息:“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温少卿有何打算?” 谢雨楼担心地看着表情突然僵住的温凝晚,只见那双灵动的眼眸骤然凝固,就像结了一层冰霜,樱红的唇轻起,声音低沉暗哑:“杀了她。” 谢雨楼心中咯噔一下,这一瞬间突然觉得,温少卿和国师其实是一类人。 “你是不是猜到凶手是谁了?”慕思云不安地问。 温凝晚抬眸,苦笑着,没有回答。 之前温少卿让柳娇娇暗地里查美人坊头牌采儿的死,虽然后来温凝晚提醒过她叫她不必再查,但她显然没打算听,她口中的急事,必然是关系采儿的死因。 只是,她究竟查到什么了,就惹得别人如此这般急切的杀人灭口? “可是你现在都不是朝廷的官员了,无法插手此案,这件事就交给国师吧。”谢雨楼不安地看着温凝晚,担心她的眼睛经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温凝晚叹气苦笑着摇头:“如果陛下定了案,国师是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损害陛下威信的,旁人更不会,此案便成了铁案,如果我也置身事外,要如何对得起柳娇娇?” “可……” “你不必劝我。”温凝晚表情严肃地看着谢雨楼。 “我来到这里时,一无所有,是朋友让我觉得我并不是孤独一个人,让我有家的感觉,柳娇娇看我一直戴着一支珠钗,会看不下去给我买新的,每次过节就给我送她家里做的点心吃……” 温凝晚说着声音哽咽起来,无奈地咧嘴笑了笑:“况且此事也是因我而起,所以,我一定会把真凶抓出来,替她讨回公道。” “我帮你,无论你想怎么做。”慕思云率先站出来。 “毕竟我也吃了她许多点心。” 谢雨楼汗颜,无奈地望着她:“圣女这话,让同样吃了点心的在下也无法置身事外了。” 慕思云得意地摊手,冲温凝晚温柔地笑着:“我们陪你一起。” 花明看着几人,心下不安,这样一来自己的任务不是完不成了吗?温少卿何时才能偷到国师的军事部署图? 温凝晚看向屋外,昏黄夕阳撒在皑皑白雪上,天地一片金灿灿,她问:“杨老板该来看我了吧?” 慕思云回头看了一眼时辰,嗯了一声。 每天这个时候,杨老板都会从一品楼带些温凝晚爱吃的菜。 只是今天,没有得到温凝晚一顿毫无保留的夸赞,而是表情严肃的独处。 杨老板看了一眼退下的几人,疑惑地望着面前的温凝晚:“小主人,这是?怎么了?菜不合胃口?” 温凝晚抬手示意她坐下,杨老板犹豫了一上前坐下,忐忑地看着严肃的人:“小主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家主特意吩咐过,让我听您的差遣。” “我想见一见温如是。” “她……” 温凝晚表情笃定地看着满脸为难的杨老板:“我猜她就在京城,对不对?” 杨老板神色微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整个人气场骤然冰冷,语气格外疏远:“小主人何意?” “她不是我的母亲吗?” 温凝晚一脸无辜:“孩子想见自己的母亲也需要理由?单纯的母女情深不可以吗?我想自己的母亲不行?” “呃呃……”杨老板被突如其来的母女情深惊得不知如何反应,明明刚才还直呼对方大名。 温凝晚嬉皮笑脸地说着:“你去告诉她,晚上来我府上,她要做的事情我可以帮忙。” 杨老板心中咯噔一下,脸色骤然凝固,随即立刻摆出笑吟吟的亲切模样:“是,属下这就去传话。” 杨老板出了风府,径直往城中热闹繁华的古街走去,一座不起眼的宅子门口,一个年轻妇人盘腿坐在地上,正和两个扎着小辫子的小孩玩石子。 “阿婶!你又赖皮!”小孩奶身奶气说着。 “我没有啊。”年轻的妇人满眼无辜地急忙摇头。 另外一个小孩指着她脚边没藏好的石子:“都露出来了!阿婶每次都这样!哼!” “这是意外。” 两个小孩嫌弃地啧嘴:“啧~阿婶每次都这样说。” 杨老板远远地听见三人的谈话,无奈地笑着走过来,行了个礼:“家主。” 妇人抬眸,眉宇间与温凝晚竟有几分神似,不过眼神比温凝晚坚定,五官也更凌冽几分,整个人飒气十足,抿嘴浅笑,如沐春风。 “好了,我们改日再玩。”温如是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 两个小孩捡起石子,笑吟吟地抱在怀里,冲她低头行礼。 杨老板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孩子,也是奇了怪了,每次都被家主坑,却还是很喜欢和她玩。 “何事?”温如是洗着手上的灰尘,表情随和地抬眼看了一下站在一旁的人。 “小主人说,晚上要您去见她,您要做的事,她可以帮忙。” 温如是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挑眉,一脸和善:“有意思。” 温如是笑着在一旁坐下:“我这个女儿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我被她研究透了,而对于她我却是一无所知。” “这也不怪家主,从小她就没在您身边长大,您不了解她很正常。” 温如是随和地笑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杨老板:“好吧,我去见她,如果她真的愿意帮我,解决国师这个麻烦就容易了。” “只是……”杨老板犹豫了一下。 温如是道:“有话直说。” “属下觉得小主人想要见您,与今早大理寺少卿柳娇娇的死有关。” 温如是点头:“自然,她重情义,但是往往是这种人,才最好掌握,比如那个小奴隶。” 第58章 漫天白雪映衬着夜空,繁星点点,银河在的微风中流淌,轻抚过树影,倒影在窗下,在窗户下的人身上留下树影,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神秘。 温凝晚倒了茶水,望着面前的人。 这哪是母亲啊,说是姐姐也不为过吧,明明年纪和老夫人差不多,可是看起来却年轻了很多。 看来,国师府真的不养人啊! 温如是接过茶水,笑容和善地看着满脸惆怅的人:“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说来给母亲听听,我帮你。” 温凝晚长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老夫人和你年纪差不多,她那么老,你却这么年轻?” 温如是神色微怔,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凝晚:“那是因为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国师府不养人,你要小心了。” 温如是阴测测地道:“你嫁给了风列蓝,迟早也会像老夫人一样,快速衰老。” “哎哟。”温凝晚苦笑着。 “你能不能盼我点好啦?” 温如是乐呵呵爽朗地笑起来:“好了好了,不开玩笑,说吧,你又要怎么坑我?” “我打算利用你,帮我搞陛下。” “嗯???” 温如是眨巴着眼睛,窗外树叶吹得沙沙响,房间里的母女俩气氛融洽得十分诡异。 院子里守着的杨老板不时往鸦雀无声的房间里瞧,在她的印象里,这母女俩几年才见一面,见面说不上三句话就会有一方大发雷霆,最后不欢而散。 而今天,都进去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毫无动静,没有破口大骂,也没有摔东西的声音,静得吓人,感觉要出事,要出大事! “搞陛下?”温如是谨慎地放下茶盏。 温凝晚点点头:“我知道,这么多年你虽然不再朝廷,却一直不断往朝堂上输送人才,如今的朝廷,除了国师和齐王,就是你的人了,我希望你能够让她们帮我。” “嗬。”温如是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温凝晚。 “这样的信息不该是你一个少卿能知道的吧?” 温凝晚摊手,一脸得意,故意装作自己和国师有多好:“国师知道,我就知道。” 温如是眉峰微挑:“国师知道朝廷有我的人?” “当然。”温凝晚毫无保留,准备把自己傻乎乎全部摆在对方面前。 “目前你想要做的事情绝对做不到,国师掌控朝堂,手握兵权,国师府势力雄厚,陛下表面上对她冷淡异常,实际上私下里俩人彼此非常信任对方,互相保护。” “陛下和国师私下这么好?”温如是有些意外,毕竟哪个皇帝会允许一个大臣掌握朝堂,左右自己的决策?怎么可能会关系好? “嗯。”温凝表情严肃起来:“所以,无论是谁,想要动陛下,就必须让她们互相怀疑,关系关系破解,陛下没有国师的保护,想要动她就容易了。” “哦?你说说看。” “我手上有陛下和国师的秘密,一个可以顷刻之间颠覆整个王朝百年基业的秘密,我会在元宵节的时候揭发这个秘密,我揭发后,需要你的人坚决地站在陛下一边,支持陛下。” “为何?如果真的有那样的秘密,不站陛下岂不是更轻松?立刻就有新的皇帝。” “那你觉得新皇帝会是谁?国师?还是齐王?” 温如是心中咯噔一下,严肃的脸上挂起笑容:“所以你的目的不是要搞垮陛下,而是让她们互相不信任?好有机可乘?” 温凝晚点头:“对,我要借此机会替柳娇娇翻案。” “哈哈哈哈哈哈……” 温如是笑得不能自已。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窥,慕思云暗地里捏了把汗,温少卿再多么难猜,那也她母亲啊,更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一不小心就落入她的陷阱了。 温凝晚气鼓鼓地噘嘴:“笑什么?” 温如是深呼一口气,挺直腰板:“为了一个柳娇娇,你可以置天楚的安慰于不顾?” 温凝晚摊手:“一个不公平的朝廷,要它何用?” “陛下是你的朋友?无所谓?” “她是陛下,自保没问题。” “国师呢?事后她会发生什么?一个被陛下怀疑的权臣,最后的结局不是谋权篡位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也无所谓?” “她可是首富的女婿,你不会让她死,与其让她死,不如好好利用她。” 温如是眉峰微挑,不可思议地打量着神态轻松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的只是翻案,而对于你来说,动摇朝廷根基就可以了,不是吗?” 温如是点头,笑吟吟地看着面前怎么也看不懂的人:“可是,只是这一点好处还不足以让我去冒险,过早的暴露自己实力。” “你不是一直想要西南的生意吗?只要你帮我,西南的生意就是你的。” “哦?”温如是侧着身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那可是苏家的地盘,我一直没办法进去,你怎么给我?” “我自有办法,事情结束后,不仅西南,苏家的其他生意你都可以插手。” 温如是眉头微蹙,脸色一沉:“你想孤注一掷?到底想要干什么?为了一个柳娇娇值得吗?” “不知道,我想替她翻案,也更不想任人宰割,要么为刀俎,要么为鱼肉,我不会是鱼肉,而是持刀的人。” “好!”温如是满眼欣赏:“我答应你,我到要看看你的这把刀最终会伤到谁?” 温凝晚起身,无比真诚地抬手行礼:“多谢母亲成全。” 温如是起身,无奈地笑着:“也不用这些虚礼,如果我没猜错,即便我不答应你,最后你还是会把我算计进去,对吧?” 温凝晚窘迫地抬头,温如是扶额:“所以只是告诉我一声?” 温凝晚嬉皮笑脸地耸肩:“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呀,互相帮助不是应该的嘛?” “哼!”温如是气得冷哼一声,转身道:“我只是答应你站陛下,其他的不会插手。” “嗯,谢谢母亲。”温凝晚乖巧地笑着,又着急地问。 “苏家的生意落到你手里,可以分一些给我吗?” “那要看你有没有命活下来了。”温如是脸色严肃地走出门。 杨老板焦急地急忙上前:“如何?” 温如是看了一眼慕思云和谢雨楼,没有回答。 慕思云急忙进屋,看着脸色阴沉的温凝晚,担心地问:“怎么了?没谈拢?” 温凝晚摇摇头,随即深呼一口气:“顺利得吓人。” 谢雨楼轻笑一声:“没关系,你放心,无论你做什么,国师在你身后呢。” 温凝晚杵着脑袋叹了口气:“花明呢?” “我让尤然约她出去喝酒了。”谢雨楼得意地笑着。 温凝晚点点头,又看了一眼两人:“先把她搞掉吧,烦人。” 慕思云、谢雨楼:“……” 能不能别说得这么轻松? ** 国师府 温凝晚破天荒地去给老夫人送礼,一脸乖巧地介绍她的奇珍异宝:“这是东海夜明珠,全天下就这一颗!这是奇云石,出自雕刻大师朱回之手,天下仅有这一块,上面的寿字,寓意着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还有这个血莲,有美容养颜的效果,还有这个……” 老夫人看得两眼放光,不由得忍不住感叹:“不愧是温如是的女儿,这种只是在传说中听过的东西都能找到!” “老夫人喜欢就好。”温凝晚乖巧地站在一旁。 老夫人回头:“你真的舍得送我吗?” “当然了,之前对您多有得罪,十分过意不去,这点小礼物,算是赔礼道歉了,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与我一般见识。” 老夫人神色微怔,打量了一眼表情真诚的人,点点头:“好了,你也别太紧张,如今你已经嫁进府,也已经是国师的夫人,只要好好守规矩,我不会为难你。” “多谢老夫人!”温凝晚屈膝行了个女儿家的礼。 老夫人心中咯噔一下,望着笑颜如花的美人儿,乖巧听话的模样实在是讨厌不起来,更何况是国师在意的人,面上还是不好怠慢。 “不必客气,坐吧。”老夫人走过来坐下。 温凝晚突然又从衣服里掏出一支凤钗,乖巧地双手奉上:“这个是凤灵,与您的那支凰仙是一对。” 老夫人惊得大张着嘴巴,激动地接过精致的银色珠钗,珠钗里头点缀着金色的图案,非常绚烂,与她手里另外一支是一对儿,她找了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 “这,你怎么会有?” 温凝晚笑嘻嘻地望着激动的人:“老夫人找这支钗子的事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我就让人去找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老夫人眼含泪花:“这支珠钗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您喜欢就好。”温凝晚一脸纯良地端坐在一旁。 旁边的嬷嬷轻咳一声,老夫人回过神来,眼眶微红,满脸慈祥地笑着:“你舍得送我吗?” “这就是替您找的呀。”温凝晚笑容天真无邪。 老夫人欣慰地看着她,点点头,紧紧握着那支珠钗。 “你是有事求我?说吧,能做到的我都照做。” 温凝晚急忙摇头:“没有没有,这只是作为晚辈对长辈的尊敬,之前因为我的眼睛看不清,对您不够尊重,这是赔礼。” “没有别的意思?”老夫人有些不安,尽管眼前的人笑得再怎么纯良无害,那也是骗了她三万两的人,怎能不防备。 “也……不算没有。”温凝晚笑嘻嘻地望着她。 “我希望老夫人能同意国师和我在一起。” 老夫人愣了一下神,随即表情慈祥:“你已经是她的夫人了,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夫人,我同不同意也不重要了。” “怎么会不重要,你是国师的阿娘,也是我的长辈,得到你的同意,这对于我来说很重要。” 老夫人怔了一下,欣慰地笑了起来:“我礼物都收了,你放心,我不会插手你们两个的事。” 温凝晚激动的模样笑着:“多谢老夫人。” 温凝晚还没出老夫人院子,苏玉儿的丫鬟便跑回去告密了。 苏玉儿脸色阴沉:“就连姑姑也被她收买了?” 丫鬟忐忑地点头:“她给老夫人送了很多珍贵的礼物,全都是老夫人求而不得的,还帮老夫人找到了当年老侯爷送的那支珠钗的另一半,老夫人开心得不得了,答应不会插手她和国师的事,两人有说有笑聊了很久,老夫人还特意让厨房给她做了点心吃……” “够了!”苏玉儿愤怒地摔了杯子。 丫鬟吓得哆嗦一下,苏玉儿起身气势汹汹地走出去。 突然看见温凝晚鬼鬼祟祟站在竹林后面,好像正在和谁交谈。 苏玉儿立刻躲到一旁,温凝晚余光瞥了一眼躲起来的人,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靠近一些。 “怎么办?”温凝晚声音颤抖着:“国师把陛下是Omega的事告诉了我!我要怎么办?” 苏玉儿惊恐地捂着嘴巴。 温凝晚声音带着哭腔:“完了!虽然现在老夫人也向着我了,但是还是好心虚啊,万一陛下的秘密泄露了,国师肯定第一个怀疑我,到时候老夫人也救不了我!” 苏玉儿惊恐地瞪着双眼,温凝晚摇摇头:“你一定要保密,快点走,去告诉我母亲!” 接着便偷偷摸摸从竹林里走出来,左顾右盼地离开,侧身走上旁边的石桥,余光瞥了一眼小心谨慎走出来的苏玉儿。 温凝晚冲一个路过的丫鬟勾勾手指:“表小姐还在府上吗?” 丫鬟一头雾水:“在啊,怎么了夫人?” “哼!”温凝晚嘟囔着嘴,生气地跺脚:“气死我啦气死我啦!国师明明说过只爱我一个人,不允许府里有其他Omega的!” 丫鬟愣了一下,紧张地看着生气的人,温凝晚瞪了她一眼:“看什么!?还不去看看苏玉儿有没有准备收拾东西滚蛋?” 丫鬟立刻点头:“是是是!” 温凝晚生气地垮着脸,丫鬟慌不择路地往苏玉儿院子跑。 温凝晚看了一眼,收敛了生气的表情,笑吟吟地蹦蹦跳跳下了石桥。 苏玉儿坐在房间里,吓得脸色惨白,陛下竟然是Omega?! 怎么会这样?按照规矩Omega是不能当陛下的,哪怕皇帝没有孩子,Omega也不能继位当陛下,否则会被天神降罪,给百姓带来灾祸的! 如果别人知道了这个秘密,怎么办?陛下怎么办?国师怎么办? 这时一个丫鬟跌跌撞撞推门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表小姐……” 苏玉儿的随身丫鬟战战兢兢看着来人:“又怎么了!?” 丫鬟疑惑地看着表情可怖的主仆二人:“刚才遇见夫人,她说国师说了只爱她一个人,府里不会留其他Omega,还让我来看看您有没有收拾东西滚蛋。” 苏玉儿这才回过神来,苍白的脸上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只爱她一个?把我赶出去?她想得美!” 丫鬟忐忑地看着苏玉儿:“小姐……” 苏玉儿立刻起身:“我不会让她得逞的!想把我赶出去?!做梦!谁先被赶出去还不一定呢!” 随身丫鬟紧张地拉住苏玉儿:“小姐,不可以,那件事绝对不能告诉老夫人,她现在都是那个狐媚子的人了!” “我明白,我不会那么蠢,这府里我现在谁也指望不上了。”苏玉儿脸色铁青。 丫鬟急忙跟在身后,不安地问:“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我的姑姑可不止老夫人一个!”苏玉儿阴沉着脸。 “我一定要借此机会让国师看清她的嘴脸,让陛下治她的罪,我就不信,这样她还能逃脱罪责!” 温凝晚一个人坐在国师后院的台阶上,杵着脑袋,笑吟吟地看着苏玉儿的马车朝皇宫的方向驶去。 尤琪从后门里走出来,握着剑双臂交抱站在一旁,望着苏玉儿的马车离开的方向,叹息着:“温少卿眼睛一好,苏玉儿就倒霉了。” 温凝晚调皮地笑着回头看着她,尤琪耸耸肩。 “国师要见您。”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 虽然说有故意透露让她察觉到,但是也不会这么快就被她发现了吧?这要怎么说服她?她不会一下生气把我掐死吧? “走吧。”尤琪放下手。 温凝晚哭丧着脸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一下跳上台阶,进了门。 尤琪愣了一下,急忙跟上。 这眼睛好和没好,完全两个人啊。 温凝晚进了房门,尤琪在门外表情奇怪地拉上了门。 温凝晚吓一跳,紧张地小心翼翼往里面走:“国师?” 没有人回应,她看了一眼四周,国师的房里,似乎温度都比其他地方要冷上几分,四下静可闻针。 再往里面走,长廊外的夕阳从窗户斜洒进屋内,金灿灿的落在木板上。 长廊尽头,国师一身干练灰色常服,背对着她,抬起一只脚踩在身边的木板上,左手搭在膝盖上面,握着一把匕首。 温凝晚紧张地走过去:“国师?” 国师嗯了一声,拔出匕首,锋利的刀刃在夕阳的照射下反射着寒冷的光辉。 温凝晚浑身哆嗦一下,远远地站在一旁不敢挪动脚步,紧张得大气不敢喘。 待会儿我不会被这把匕首刺穿身体一命呜呼吧? 死定了!我最近眼睛看不见对人家国师可是一点都不礼貌啊,还说了好多放肆的话,这下糟了,她不会秋后算账吧? 尤然说国师最会秋后算账了!误闯天坛,风府找上门女婿,说国师是个随便的人,完了! 国师转过身,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打量着手中的匕首。 温凝晚紧张地看着她的侧脸,夕阳给她完美无瑕的侧脸渡上一层金灿灿的云雾,仿佛坐在神秘仙山顶上不染尘俗的仙子。 国师抬眸,望了一眼站在老远的温凝晚:“为何站那么远?” 温凝晚故作镇定地调皮捣蛋地调侃:“国师实在太美了,不忍心走近,怕打扰到你。” 国师眉头紧蹙,温凝晚吓一跳,急忙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调戏国师的意思,是纯粹的夸奖,夸奖!” “呐。”国师朝她抵过匕首。 温凝晚吓一跳急忙后退,踩到自己的脚后跟,踉跄一下扑通一声摔坐下去。 国师眨巴着眼睛,一头雾水,看着惊吓过度的人:“这是干什么?” 温凝晚看着气场冰冷强大的国师,语气冷冰冰的,握着匕首向着自己,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 “你是要杀了我吗?” “嗯?” 国师垂眸看着手里的匕首,“哦。”她缩回手,查进刀鞘里,又递过去。 “送你。” “啊?”温凝晚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国师点头。 温凝晚随即开心地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国师要像对待尤然那样,跟我秋后算账呢?” 温凝晚笑嘻嘻地跑到她身边,弯腰想要拿匕首,国师突然缩了回去。 温凝晚眨巴着眼睛,国师抬眸看着站在面前的人:“我为什么跟你秋后算账?”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 我去!这怎么回答,你一个失忆的人,我要说什么才对? “说说看。”国师语气冷冰冰的,又低头拔了一下匕首。 温凝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国师看在眼睛里,嘴角微抿。 “你是做了什么我会秋后算账的事?” 温凝晚吓一跳,急忙摇头:“没有!我没有!” “那为何说我要秋后算账?” 温凝晚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万一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国师呢?我之前是个瞎子,这眼睛看不见就容易会错意,说错话,还请国师不要和我一个瞎子计较,好不好?” “哦——” 国师长应一声,抬眸表情凉薄地看着她:“你是指上天坛,亵渎神灵,还是指骂我是一个随便的人?” 温凝晚表情僵住,不知所措地咧嘴:“都,都是吧。” “这两件事我都计较。” 温凝晚顿时松了一口气,开心地笑着:“谢谢国师,国师真是个大好人!” “那,骗我你的眼睛是先天疾病,实际上是中了三日蛊这件事呢?” 温凝晚哆嗦一下,又往后退了一小步,嬉皮笑脸地望着国师:“这……这是我的个人私事,没有必要一定要告诉国师实话吧?国师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生气呢?” 国师:“……” “我现在不是好了吗?”温凝晚故作镇定地摊手,又用力眨巴着眼睛。 “你看,我的眼睛现在布灵布灵的,可漂亮,可清楚了,我看见国师跟高清视频似的,美得人神共愤!”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淡漠的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我是中了蛊术才失忆的,你也是中了蛊术眼睛才瞎的,你不解释一下?” 温凝晚撇撇嘴,一脸委屈:“国师,我也是受害者啊,怎么解释呢?就突然,莫名其妙就中了蛊术了。” “为什么我们会一起中蛊?为什么不让我知道你也中蛊了?为什么在快要死的时候还帮我查樊府的案子?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一个人承受那么多?” 温凝晚心中一怔,望着表情严肃的人,笑着挠挠头:“国师都失忆了,我告诉你,你会信吗?说不准还会把我当做另有所图的狂徒抓起来,不是吗?” 国师愣了一下神,垂眸盯着手里的匕首,许久,张了张嘴,又没有说话。 温凝晚委屈巴巴地望着她,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着:“国师,还要问什么?” 国师心中咯噔一下,抬头看着委屈得快要哭的人,心脏仿佛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包裹着,难受得喘不上气来。 温凝晚垂下头,抹了一把眼泪:“我也想做那个什么也不知道的人,一点都不会难过。” 国师眉头紧蹙,随即站起身,朝她走来。 温凝晚急忙往后退,国师站在她跟前,拉起她的手,将匕首放在她手心里,握紧。 温凝晚抬眸,眼泪汪汪地看着表情淡漠的国师:“为什么突然送东西给我?” “突然想送,我拿着也没用。” “是哦——” 温凝晚握着匕首缩回手,国师望着眼前的人窗外的夕阳洒在她身后,在她背后晕染开来,让她看上去更加柔软。 国师不由自主地抬手她的下颚,迫使她看着自己。 温凝晚心中一怔,眨巴着眼睛:“怎么了?” 国师回过神立刻缩回手,温凝晚疑惑地看着不知所措的人:“国师叫我来,就为了送这把匕首给我?” 国师神色微怔,突然想起来正事,严肃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我听见府里的丫鬟说,你和她们说,我只爱你一个人,并且要把玉儿赶出府,是真的吗?” 温凝晚看了一眼旁边的窗户,夕阳的光芒浓郁地洒进来,温凝晚可怜兮兮地抬眸:“是我要问国师是不是真的吧?” “玉儿是我的表妹,我不会赶她走。” 看着认真的国师,温凝晚苦笑着摊手:“我无话可说。” “玉儿出去了,知道为什么吗?” “我没有赶她,不知道。”温凝晚别开脸,落寞地苦笑。 国师看在眼里,眉峰微挑:“你不开心?” “没有。”温凝晚紧紧握着那把匕首,倔强地咬着牙望向窗外。 “吃醋?”国师挑眉。 温凝晚惊讶地张大眼睛,抬头望着表情平静的人,冷笑一声:“我怎么可能吃你的醋,而且吃你和谁的?苏玉儿,别逗了,我根本不在乎。” “是吗?”国师上前。 温凝晚急忙后退,被逼到墙角,着急地推着国师的肩膀:“别靠太近!” “我离自己夫人多近都没关系。” 温凝晚愣了一下,惊讶地望着她:“你恢复记忆了?” “所以我恢复记忆就会对你这样?”国师拉开她的手,又往前走了一小步,紧挨着她,居高临下地望着惊慌失措的人。 温凝晚气得咬牙切齿:“你又诈我?!” “我没有。”国师抬起她的脸,低头凑上去。 温凝晚紧张地立刻闭上眼睛,心跳仿佛瞬间停滞一般,浑身僵着不敢动。 国师在就要吻上的时候突然停下,望着闭上眼睛的人,嘴角微扬,目光温柔了许多,松开了手,往后退的一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温凝晚睁开眼睛,窘迫地看着面前的人。 国师歪着头打量着她,温凝晚懊恼地扶额,立刻转身逃走。 国师站在原地,低头轻笑。 ** 宫廷外的府上,苏玉儿可怜巴巴地拉住苏嬷嬷的手:“姑姑,玉儿也是没办法了,你要帮帮玉儿啊!” “所以你是说,温少卿冒充郡主嫁给国师,并且国师还告诉她陛下不是Alpha的事情,现在温少卿要把你赶出国师府?” 苏玉儿急忙点头:“姑姑,你得帮帮我,表姐现在被她迷得,谁说话都没用。” 苏嬷嬷笑了起来:“傻玉儿啊,你是国师的表妹,而且老夫人还在呢,谁敢赶你走?” 苏玉儿愣了一下,失落地点点头:“没有人,可是和赶又有什么区别,大姑姑已经被她收买了,我现在在国师府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如果小姑姑你也不帮玉儿出主意,玉儿就真的完了。” 苏嬷嬷怜爱地拍拍苏玉儿的肩膀,苏玉儿就势哭了起来:“姑姑~呜呜X﹏X你要帮玉儿,只要让她离开就行,哪怕让表姐讨厌她也行,玉儿实在没办法了,她是温如是的女儿,玉儿又不敢动,再这样下去呜呜X﹏X再这样下去,哪里还有我们苏家的立足之地啊呜呜X﹏X” 苏嬷嬷眉头微蹙:“好了好了,姑姑帮你,虽然不能做什么,至少可以让她安分点,不至于打压你。” “多谢姑姑,只要姑姑愿意帮我,玉儿今后一定会好好报答姑姑的。”苏玉儿抽噎着拉住苏嬷嬷的手。 苏嬷嬷温柔地握着她的手,看了一眼旁边的丫鬟:“扶小姐下去休息,天色已晚,就留下来住吧。” 苏玉儿不安心地摇头,苏嬷嬷握紧她的手:“放心,姑姑答应你的事不会反悔,你也累了,先去休息,让姑姑想想办法。” “是,辛苦姑姑了。”苏玉儿起身被丫鬟扶着出去。 回到房里,丫鬟关了门,压低声音问:“小姐,这样就行了吗?” 苏玉儿点头:“陛下十分信任姑姑,只要姑姑告诉陛下温少卿知道她的秘密,并且告诉了别人,陛下一定会治她的罪,就算表姐要拦着,顶多捡回一条命。” “国师最讨厌胡乱说话的人了,更何况是这种关系江山社稷的事,看她这次怎么办!”丫鬟冷笑着。 苏玉儿深呼一口气,丫鬟安慰着:“小姐别丧气,到时候国师知道她的真面目,必定会讨厌她,小姐在出现安慰国师,国师自然会回心转意。” 苏玉儿嗯了一声:“但愿一切能顺利。” 深夜,一个打扮低调的人从府里出来,从后门上了马车,马车在齐王府后门停下,她进了府,掀开身上的袍子。 齐王打着哈欠,笑吟吟地望着她:“苏嬷嬷,这么晚了,有什么急事吗?” 苏嬷嬷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齐王抬手退去左右,转动机械坐椅,在火炉边停下。 “说吧。” 苏嬷嬷点头,看着没当回事儿的齐王:“王爷这回可能有机会翻盘了。” “嗬!”齐王摊手苦笑着: “你看看我这个样子,腿废了,手上能用的人上次帮南川将军暴露后,全部被国师拔出,我现在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笼中鸟。” “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王爷可以翻盘!” 齐王回头,颇为意外地看着胸有成竹的人:“什么?” “我的侄女苏玉儿今晚来告诉我一个陛下的秘密,陛下不是Alpha。” “什么?!”齐王惊恐地瞪大双眼。 苏嬷嬷笃定地点头:“这就解释得通她不要别人贴身伺候了,有事也只叫梦统领。” 齐王冷笑着:“难怪之前我安排过去的Omega她全都看不上。” 苏嬷嬷点头:“我们可以好好利用这个秘密,明天的元宵晚宴上给国师一个措手不及。” “你确定这个消息可靠吗?”齐王谨慎地问。 苏嬷嬷笃定点头:“属下早就怀疑,只是不敢多想,毕竟这不是小事,我那个侄女没有脑子,只知道莺莺燕燕的女儿感情,没有那个能力骗我。” “好!”齐王阴险地笑着。 “而且,国师府上那个郡主就是温少卿顶替的。”苏嬷嬷说着,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齐王倒是没有多意外,虽然上次天坛外没能证实,不过当时国师马车里确实藏了人,因为国师从来不用手炉,那天却拿着个手炉,显然是别人的。 “只是,她是冒充郡主,关系到宇文氏,陛下也亲验过,这时拆穿了也毫无意义。” “她的事先不用管,眼前首要的是陛下的事,要怎么揭穿才能让国师毫无还手之力。” “是。”苏嬷嬷点头,眉头微蹙,想要让国师毫无还手之力谈何容易。 ** 国师府上 尤琪在门口停了一下,深呼一口气,抬脚进去。 国师看了一眼她身后又没有人:“怎么了?” 尤琪看了一眼一桌子的菜,无奈地笑了一下:“温少卿偷偷进宫了,还带了许多点心给陛下。” 国师神色微怔,自顾自地转身坐下,自己吃了起来。 尤琪在一旁忐忑地说了一句:“或许她忘了和您约着一起吃午饭了。” 国师没有说话,她向来一个人吃惯了,可今天看见一旁空着的座位,和摆着的碗筷,眉头轻蹙,心里不是滋味。 “尤然呢?” 尤琪愣了一下:“被温少卿安排去拖着花明了,今晚的元宵晚宴她一定没时间顾及宫里的动向。” “晚上的时候就让尤然放了她。” “嗯???”尤琪疑惑地看着吃完放下碗筷的国师。 国师起身,表情漠然:“不给她机会,她怎么完成任务。” “属下明白了。” 国师走出院子,抬眸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叹了口气。 尤其也看了一眼万里无云的天空,又看看身边的人:“怎么了?” 国师神色清冷地看了她一眼:“这个温少卿一直都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吗?” “好像是。”尤琪无奈地点头。 “反正您也不是第一次被利用了,就别计较了吧。” “嗯???”国师看着尤琪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你对她的态度也很好?她是做了什么事,让你和尤然那么喜欢?” 尤琪耸肩,勾起唇角,坏笑着:“你自己解开蛊术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扶额转身:“还不是时候,如果我解蛊,对方也会知道,敌暗我明,不必太心急。” 尤琪点头,没有说话跟在身后。 国师出了府,往风府去,谢雨楼和慕思云在院子里开了赌场似的,尤琪挑来的几个丫鬟仆人都玩嗨了。 见国师走来,众人吓一跳,立刻退到一旁,国师目光冷冽地扫了她们一眼,众人浑身哆嗦一下。 “府里禁止赌博,你们不知道吗?”尤琪急忙上前,挡在国师生气前发难。 谢雨楼一脸被扫了兴致的模样看着表情平静的国师:“干嘛呀?这里可是温少卿的府,谁说要遵守国师府的规矩了?” “我记得这是风府。”国师说着朝屋里走。 两人相视一眼,无奈地撇嘴,谢雨楼将骰子收在衣袖里,一把抢过慕思云准备装起来的银两。 “我刚才赢了!” “啧~”慕思云嫌弃地往旁边退了一下。 “是不是越有钱的人越抠门啊。” “比如?”尤琪看热闹不嫌事大。 慕思云笑嘻嘻地说着:“温少卿啊。” “那我还是比不了。”谢雨楼说着也跟着进屋。 国师坐在正厅的主座看着进来的三人,谢雨楼嫌弃地望着她:“你还真把这里当自己家了?” “不是?”国师表情淡漠地望着她。 “是是是。”谢雨楼悻悻地坐下。 国师抬手,示意慕思云也坐。 谢雨楼颇为意外地看着突然友好起来的国师,慕思云在谢雨楼对面坐下,看着她诧异的表情,又看看国师。 “怎么了?” 尤琪站在国师身旁,目光无奈地看着谢雨楼。 “两位不是情敌吗?”谢雨楼没眼力见地说。 慕思云愣了一下,国师表情凉薄地看着她:“你还没有和我解释清楚为什么突然消失这件事。” 谢雨楼心中咯噔一下,讨好地笑着:“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谢雨楼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我这张臭嘴,真是的,就爱胡说八道,两位别介意。” “所以为什么突然消失?为什么温少卿会和我一样中蛊术?” 谢雨楼怔了怔,随即又看了一眼慕思云,笑嘻嘻地看着国师:“在外人面前问这个问题不太好吧?这个涉及了国师府的秘密。” 慕思云坏笑着立刻起身:“不碍事,我可以先回避。” 谢雨楼着急地立刻叫住:“别呀!” 国师抬眼看着慕思云:“无碍,若真涉及什么秘密,我没回忆起来,她是不会开口的。” 慕思云看了一眼两人坐下:“两位关系还真好。” 谢雨楼看向国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自己都有数了,为什么还要问?” “我想听你的说法。” 谢雨楼摊手,无奈地笑着:“温少卿确实是因为你才中蛊术,之所以不告诉你……” 谢雨楼目光朝慕思云求救,她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温少卿会不会生气。 国师看向慕思云:“你知道?” 慕思云点头,神色严肃地看着国师:“一开始她以为自己会死,不想让你知道以后因为她的死难过,所以瞒着你们她中了蛊术,后来,眼睛看不见了,也一样是不想让你愧疚。” 国师神色微怔。 两人相视一眼,谢雨楼挠挠头:“要不解了蛊术吧,正好慕思云也在,她可以在一旁帮忙,或许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解了。” 第59章 “嗯嗯嗯,好吃好吃!” 陛下跟个孩子似的,坐在御花园凉亭边的台阶上,端着点心不停地吃。 温凝晚坐在她身边,拿着水壶和茶杯,看着噎着的陛下立刻倒水过去,陛下双手没闲着,伸过脑袋来喝水。 温凝晚汗颜,无奈地喂她喝水。 “我不来宫里的时候,她们给陛下吃的都是什么,给我们陛下苦坏了。” 陛下喝了水,冲她笑了笑,又继续吃点心:“宫里的,那有,那有国师府的好吃。” “那也是。”温凝晚坐在她身边。 陛下递过来:“不吃吗?” 温凝晚摇头:“吃腻了。” 陛下愣了愣,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嘁,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然了不起了,我可是天天都能吃到,随时都能让国师的厨子做给我吃呢,陛下嫉妒吗?” “嗬!”陛下继续吃着点心。 “我堂堂一国之君会嫉妒这点小事?” “确实也是呢,我只是侥幸嫁给了喜欢的人,天天在她府里吃好吃的,顺便还能到处走走呢。” 陛下顿了一下,回头看着笑嘻嘻的人,嘴角抽了一下:“别太过分了啊。” “陛下想要吗?”温凝晚笑吟吟地看着陛下。 陛下神色落寞地叹了口气:“想要,可是很多事身不由己。” “或许我能帮陛下。” 陛下回头眨巴着眼睛:“怎么帮?不会是又搞挑上门女婿那种匪夷所思的事吧?” “当然不是,陛下的格局,怎么会是我那种小打小闹胡作非为呢。” “说说看。”陛下慢悠悠地吃着点心。 温凝晚阴险地挑眉:“陛下期望的不是光明正大的做Omega,然后光明正大的把梦统领关在后宫玩嘛。” “别别别,什么,什么关起来玩,我,我是那样的人吗?”陛下红着脸瞪了她一眼。 “好好好,你就说想不想把梦统领占为己有,想不想光明正大的当Omega,不让别人以为你和梦统领只是朋友?” “当然想!”陛下使劲点头,又叹了口气:“只是一国之君怎么能是Omega,如果事情败露会害了国师和梦统领的。” “陛下不如争取,怎么知道做不到?” 陛下看着温凝晚认真的表情,疑惑地眨巴着眼睛:“你的意思是,你能帮我完成这件事?” “当然。”温凝晚胸有成竹地挺直腰板。 “怎么做?”陛下放下点心,严肃起来。 温凝晚也是一脸严肃:“陛下知道国师为什么这么辛苦吗?” “她背负太多了,不仅要支撑着国师府,还要保护我,替我看着朝堂,所以你出现我很开心,有一个她在乎的人陪着她,让她不再那么孤单。”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有些心虚地笑着:“所以,陛下要不要为朋友分担一些。” “当然!只要我能做的我都帮!” 温凝晚开心地笑起来:“那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陛下都不要因此怀疑国师的忠诚,更不要怀疑你们之间的情意。” 陛下疑惑地望着面前的人:“所以你的计划没告诉国师?” “当然!”温凝晚表情笃定地拉起陛下的手:“让国师或者梦统领知道了,她们绝对不允许陛下冒险的,但是陛下可以相信我,我一定保证陛下相安无事。” 望着坚定的人,陛下犹豫了一下,点头:“好,我答应,绝对不会因此怀疑国师的忠诚,怀疑我和她之间的情意。” “不过,你的计划是什么?” 温凝晚愣了一下,咧嘴心虚地笑着:“我能保证今晚以后,陛下可以身为Omega继续当陛下,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陛下期望Omega能够和Alpha一样平等的从事各种社会活动这件事也能实现。” “代价呢?”陛下表情严肃起来。 “你该不会又要牺牲自己吧?” 温凝晚急忙摇头:“当然不会,我这样做的目的和陛下一样,想要公平,陛下想要Omega和Alpha的公平,我想要律法公平,生命平等,上位者也不能草菅人命。” 陛下眉头微蹙:“你是说柳娇娇?” 温凝晚嗯了一声:“因为她的死,她的夫人一病不起,本来身体就不好恐怕……” 温凝晚说着苦笑着摇头:“所以我要让凶手伏法,首先我要回来。” “回来?”陛下惊讶地瞪着双眼。 “所以你是打算利用我的身份,让Omega和Alpha可以平等为朝廷效力,借机回来,继续查害死柳娇娇的真凶?” 温凝晚点头:“对……” “对什么对!”陛下愤怒地站起身,气得指着坐着的人大骂:“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冒险,你一旦出来,冒充的郡主的事怎么说?假死的欺君之罪怎么解释?还重新回来,你疯了吗?你让国师如何处置?” 温凝晚嘟囔着嘴,摊手:“那怎么办?你和国师都知道柳娇娇是被害死的,却无能为力,难道就一直什么也不做,等着对方出手吗?” “那也不是你如此冒险的理由,你一旦有事,国师怎么办?国师不能失去你,她性格本就孤僻,好不容易对你敞开心扉,失去你我怕她会更孤僻古怪。” “没关系,国师失忆了,现在对于她来说,我并不那么重要,所以现在冒险时机正好。” “可是她虽然失忆了,对你也一样很好啊。”陛下担心地看着坚定的人。 温凝晚无奈地笑着摇头:“现在的她不过是信任尤然你们,相信以前她就喜欢我,所以对我好,还没那么重要。” “可……” “陛下!”温凝晚表情坚定地望着她:“陛下是干大事的人,别畏畏缩缩的。” “我……我只是觉得这太冒险了,你具体的计划是什么?” “想要以Omega的身份立足于世,首先要公布陛下Omega的身份,这件事我来做,陛下什么也不需要做,就等结果。” “你已经计划好了?” 温凝晚点头,又讨好地笑着:“不过,在这之前,陛下要帮我一个忙。” “你说。” “今晚一定要邀请舒太傅来参加陛下的晚宴,她必须在场。” “行。”陛下点头,又无奈地看着温凝晚。 “就为了一个柳娇娇,你居然这样出卖国师,幸好她失忆了,否则该有多难过?” 温凝晚嬉皮笑脸地挠挠头:“对了,陛下一定要记住,不能泄露半个字,包括梦统领,身边的人更是不能说!就表现得什么都不知道那样,不能让人看出一丝破绽。” “我明白!”陛下撇撇嘴:“我又不傻。” “当然了!陛下最聪明了!” ** 夜晚,宫廷的宴会已经开始,整个宫廷挂满了花灯,格外奢华热闹。 陛下脸色阴沉着,往宴席上走,刚坐下便看了一眼国师,国师冲她点头。 陛下心中松了一口气,安心了许多。 虽然说是温凝晚设计,没和国师商量,但是利用谢雨楼给国师通信,国师自会保驾护航。 说到底,是温凝晚又利用了国师。 苏嬷嬷在宴席外面,一个宫女走到假山旁,小声道:“药已经放进陛下的吃食里了。” 苏嬷嬷嗯了一声:“办得不错。” 说罢一下捏住宫女的脖子,宫女惊恐地瞪着双眼,苏嬷嬷手上用力,宫女顿时气绝。 苏嬷嬷回到宴席上,而假山后,有人将宫女扶起来,给她吃了一粒药,扛走。 宴会到了高/潮,陛下难受地撑着脑袋,舒太傅担心地问:“陛下是不是喝太多了?” 陛下浑身燥热,难受地摇头,腺体仿佛沸腾一般,她抬眸,神态迷离,信息素瞬间暴走。 齐王急忙捂住鼻子,果酒味的Omega信息素瞬间充斥着整个宫殿,气味浓郁异常。 陛下扶额,紧紧抓住衣角,小声嘀咕:“可恶,温凝晚你居然敢这样做?!” 宴会上大臣们开始被浓郁的Omega信息素影响,齐王看了一眼旁边的宫女,国师看在眼里,镇定的喝了一口酒。 宫女立刻上前,惊恐地指着陛下:“是,是,是,是陛下!” 诸位大臣惊讶地站起身,难以置信看着上面坐着的陛下。 陛下抬眸,表情格外妩媚,梦统领突然抬手,一只筷子穿过宫女眉心,宫女气绝倒地。 众人一片哗然,舒太傅立刻起身:“诸位先退出去!” 齐王看了一眼舒太傅,又看看因为提前准备的药物,所以信息素失去控制的陛下。 梦统领缓缓起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向撑着桌子坐在座位上的陛下。 陛下抬眸,梦统领眉头紧锁,脸色阴沉着,将她扶起来:“陛下,臣送你回后宫。” 齐王微怔,急忙呵斥住:“大胆!陛下既然是Omega,那就轮不到你伺候!” 梦统领回头,阴冷的眸子直勾勾地打量了齐王一眼:“下官一直伺候陛下。” 陛下低头浅笑,仅有的一丝理智推开梦统领,抬眸看着满朝文武百官诧异又憎恶的眼神,踉跄着笑了出声。 众人一脸惊愕,梦统领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失望的陛下。 “诸位似乎对于给一个Omega当朝臣,跪拜了那么久,很不服气啊?” “陛下!”舒太傅担心地叫住陛下,生怕她胡言乱语。 陛下看了一眼舒太傅,踉跄着扶着一旁梦统领的胳膊:“老师,我没事。” “我只是想告诉各位,你们,还有你们……”陛下抬手指着诸位大臣,满脸嘲讽。 “自认为高人一等,看不起Omega,可实际上呢,查了许久的案子,让一个温少卿几天就查到了,一群废物!” 陛下说着忍不住大笑起来:“通通都是废物,还不愿意承认别人很优秀!” “现在!朕也是Omega,诸位想要干什么?也像对待温少卿那样吗?”陛下目光凌冽地看了一眼众人。 齐王颇为意外地看着陛下,本以为她会吓得不知道该说什么,被人保护着带下去,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有担当。 陛下冷笑着:“我朝祖制,Omega不能做皇帝,朕确实违反了!但是!我朝祖制还有一条,先皇钦点的皇帝,谁也不能反对!朕是先皇钦点的皇帝!” 众朝臣相视一眼,议论纷纷,齐王眉头微蹙,她确实可以用先皇庇护自己。舒太傅看了一眼一直坐着没说话的国师。 陛下腿一软,信息素突然释放,让她浑身使不上劲,梦统领急忙抬手楼主她的腰。 舒太傅故意愤怒地吼道:“大胆!竟然敢对陛下无礼!” 国师抬眸,看了一眼满朝文武,再继续下去,很快就要有人抵抗不了陛下信息素的诱惑了。 “梦统领,护送陛下下去休息。” 梦统领朝坐在下面的国师点头,陛下看了一眼国师,倚着梦统领被她扶着出去。 出了门,陛下一脸委屈地看着梦统领,梦统领心中咯噔一下,立刻别开眼,可是陛下身上信息素的气味引得她浑身炽热。 梦统领突然弯下腰,将陛下抱起来,往后宫走去。 陛下笑着抱紧她的脖子,靠在她肩上,长舒一口气:“我现在觉得好轻松。” 梦统领没有说话,国师此刻有多难,真的不知道,明天会怎样更是不知道,幸好国师早就让她部署宫廷守卫,一路上没有遇见一个宫人。 宴会上,齐王转过机械椅,望着镇定地坐着的国师,一副审问犯人的语气:“国师不解释一下吗?” “对啊,当初先皇驾崩时只有国师在身边,难道先皇也不知道陛下的身份吗?” “就算先皇被骗,国师也不会被骗吧,当初可是国师一心保陛下登基的,莫非国师骗了大家?”齐王冷着脸。 国师抬眸,表情平静地看了一眼众人:“我确实一直都知道陛下是Omega,先皇也知道。” 众人一片哗然,齐王嘴角抽了一下:“Omega当陛下,会被天神降罪的,会给百姓带来灾难的,国师难道不知道?!” “是啊,是啊,这是大逆不道啊!天神发怒,会遭报应的。” 舒太傅一言不发看着国师,国师莞尔轻笑,表情凉薄地看着跳脚的朝臣:“陛下登基六年,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何来大逆不道之说,天神也感怀陛下廉政爱民,屡降吉瑞之像,这难道不是事实?” “这……” 齐王眉头紧蹙:“国师不要胡言乱语,祖宗规矩岂是区区六年的平安就能否认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什么灾难。” “是啊,是啊。” 国师表情平静地看着齐王:“那么,齐王说说看,当下该如何?” 齐王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朝臣:“本王觉得祖宗规矩不能破,为了百姓,为了祖宗基业,Omega不能当陛下!诸位认为呢?” “齐王说的对,不能冒险啊,更不能破坏祖宗规矩啊。” “是啊是啊,若是百姓知道了,一定会陷入恐慌的。” “那诸位觉得陛下不当皇帝,谁来当皇帝?”国师语气凉薄地问。 舒太傅眉头微蹙,不安地看着国师:“陛下没有子嗣,也没有适合的姐妹,国师问这话是何意?” 国师看向舒太傅,冷笑着:“太傅觉得呢?这里不是还有齐王是皇氏血脉吗?” 众人吓得大气不敢喘,齐王心头一怔。 国师向着她?这是怎么回事? 齐王的人急忙上前:“对啊,不是还有齐王吗?并不是非陛下不可啊。” 舒太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众人看向她。 舒太傅满眼鄙夷看着齐王:“诸位莫非忘了齐王的腿怎么没的?一个和先皇夺位差点杀了太.祖皇帝谋权篡位,被太.祖皇帝废了腿的人,有什么资格当皇帝!” 齐王眉头紧蹙,目光凌冽地望着舒太傅:“舒太傅!” 舒太傅满眼鄙夷:“难道不是吗?还是说齐王到如今也还对皇位虎视眈眈?” “胡言!”齐王大呵。 “本王只是牢记祖宗规矩而已,舒太傅也不必对我扣这么大的帽子!” 国师突然开口:“那么诸位觉得,还有谁能坐这个皇位?” 舒太傅冷哼一声:“莫非国师也想?” 众人相视一眼,国师的势力,要当皇帝简直易如反掌。 国师眉峰微挑,表情平静地看了一眼众人:“区区皇位,我若是想当,也不必问各位。” 众人因为一怔,紧张地咽口水,哑口无言,不安地看着三人。 挤着文武百官的大殿内,鸦雀无声。 舒太傅率先站出来:“陛下是先皇钦定的陛下,这么多年毫无过错,即便是Omega,同样有资格做陛下,诸位谁有异议?” 齐王眉头微蹙:“舒太傅说这种话可对将来的事负责?若天神真的降下灾祸,谁来负责?百姓暴动,谁来负责?” 国师缓缓站起身,众人看向国师。 国师余光瞥了一眼齐王,表情平静地道:“我来负责。” 舒太傅看了一眼国师,随即又道:“所以诸位,同意陛下继续做这个皇帝的请站出来。” 话音刚落,一群人刷刷刷站出来,齐王心中咯噔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些不是国师的人,居然也义无反顾站出来了。 她明明算好了,站国师的人和站她的人能打一个平局,怎么会这样? 舒太傅看了一眼还不动的人,又看看齐王:“齐王呢?” 齐王看了一眼国师,又看看舒太傅,低头苦笑,接着道:“既然国师说能对将来的事负责,本王无话可说。” 舒太傅又看了一眼不动的一群大臣:“诸位呢?” 见齐王都无话可说了,几人也上前一步。 国师嘴角轻扬,这一场闹剧,让她更加看清了朝廷的布局,最先上前的,除了自己的人就是温如是安排的人,最后才上前的便是齐王的人,好些还真是没想到。 舒太傅仰头哈哈大笑,众朝臣相视一眼,舒太傅扶额:“这样一来,Omega不能入朝为官的规矩也改一下了吧。” 礼部尚书浑身颤抖,哭丧着脸瞥了一眼国师,又看看齐王。 “舒太傅说的是,若是颁布条令,Omega也可以和Alpha一样共同享有进入朝堂的权利,也能从事一些以前不能从事的工作,这样,陛下也会得到百姓的拥护的。” 国师看了一眼积极说话的大臣,那是温如是的人,能坐到刑部侍郎的位置,这个温如是,谋划已久啊,难怪能够让是Omega的女儿神不知鬼不觉的入朝为官。 ** 京城外, 温凝晚坐在一品楼的楼上,看着上台献舞的李嫣然,满眼憎恶。 慕思云和谢雨楼坐在一旁,疑惑地看着她:“你这心态,闯了那么大的祸,居然还有心思来这里喝酒?” 温凝晚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反正有国师在,怕什么?” “你不是瞒着国师的吗?”谢雨楼表情疑惑地看着胸有成竹的人。 温凝晚贱兮兮地看着她:“你不是早就把我的计划透露给她了吗?” 谢雨楼脸色一沉,嘴角抽了一下。 慕思云笑着替她倒了杯酒:“别生气别生气,谁叫你太轻敌,以为她傻,什么都告诉你呢?也怪不得别人。” 温凝晚乐呵呵地笑着点头:“确实轻敌了,要是你不透露给国师,我也不敢这么做。” 谢雨楼懊恼地扶额:“你利用我,又利用国师?” 温凝晚笑嘻嘻地摇头:“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嘛。” 说着看着楼下跳舞的李嫣然,眉头微蹙:“那天晚上,柳娇娇来了这里,并且和李嫣然坐下来说过话。” 谢雨楼回头看了一眼李嫣然:“温少卿还是先想想自己吧,屡次三番利用国师,就不怕国师生气吗?” “国师人很好的。”温凝晚表情无辜地点头。 慕思云无奈地望着她温柔地笑着:“国师都被利用惯了。” 谢雨楼汗颜,心如死灰地杵着脑袋:“尤琪她们一定觉得我傻爆了,被你和国师当作中间人却不自知。” “其实也没有呀。”温凝晚抱歉地望着她。 “其实是有些细节我不能告诉国师,如果我和她商量,她那么精明的人,一定能看穿我,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告诉她一些,需要她知道的事情。” 谢雨楼长叹一口气:“或许,国师不记得以前的事反而会更好,否则要被气死。” 温凝晚疑惑地看着她,慕思云摇摇头,自顾自地喝酒。 楼下传来喝彩声,不得不说李嫣然的舞不愧是京城一绝,实在太美。 温凝晚回头,端起手中的酒,朝她扔去。 两人惊讶地看着她,酒杯砸在李嫣然身上,泼了她一身,众人一片哗然,她愤怒地抬头。 温凝晚双手搭在栏杆上,调皮地笑着:“跳得不错,这酒是赏你的。” “温……”李嫣然惊讶地大张着嘴巴。 台下的观众不认识温凝晚,疑惑地看着她。 “温少卿!”李嫣然故意大声叫出来:“你没有死?” 温凝晚摊手,笑吟吟地歪歪脑袋。 楼下众人一片哗然,议论纷纷。 “大理寺温少卿?!她不是死了吗?被人杀了,她母亲温如是还找对方报仇,将对方逼得躲进深山呢!” “对啊对啊,那家人可惨了,听说是江湖盟主!” “是啊,也是非常厉害的人,可是在温家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听说温如是就用了一天,让她彻底消失!” 李嫣然眉头紧蹙,指着温凝晚:“温少卿!你居然敢假死逃过流放,你这是欺君之罪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呀。”温凝晚无辜地眨巴着眼睛。 慕思云、谢雨楼:“……” 我特么!不知道?你会不知道?还有谁比你更懂欺君之罪? 温凝晚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好奇怪哟,李姑娘明明就抛弃妻儿,做了南川冉冉的情妇,导致南川家害死了樊家,害死了你的妻子和两个孩子,南川冉冉和她给你生的几个月大的孩子在浣洗局为奴,你却什么事都没有,在这里当你的头牌。” 众人一片哗然,温凝晚看了一眼脸色铁青的李嫣然,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看着楼下众人:“怎么?你们不知道吗?南川冉冉和她几个月大的孩子还浣洗局为奴,可惨了,李姑娘都没去看她一眼呢,更没有接济接济她们呢。” 众人嫌弃地看着李嫣然,李嫣然连忙摇头:“我没有,我区区一个舞姬,她们都是身份尊贵的大小姐,很多事根本由不得我,我才是被害者,否则我也不会平安无事啊?” “好无耻!”慕思云和谢雨楼异口同声道。 温凝晚脸色一沉,冷笑着:“那是因为放火烧死你妻子和孩子的人是你的母亲,给樊家设计的人是南川冉冉,你说自己是被害者,所以饶了你一命。” 温凝晚满眼憎恶:“饶了你一命不是让你在这里诋毁别人,说得好像是两位大小姐强迫你的一样!” 温凝晚满眼嘲讽:“你在上郡的时候,就是勾引了有夫之妇,骗别人的钱财被追杀,才逃到京城的,难道骗人钱财也是被迫?” “那不是我自愿的!”李嫣然愤怒地吼道,看了一眼嫌弃的观众连连摇头:“不是我不是我,那是我母亲逼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温凝晚耸耸肩,坐回来笑吟吟地看着楼下不断否认的人,自顾自地喝酒。 谢雨楼眉头紧蹙:“天下怎么会有狠毒的人,这个时候了,还说是被别人强迫她的。” 温凝晚摇摇头,叹了口气:“当初樊蕊和母亲吵架,来这里买醉,然后遇见了她,当晚两人就发生了关系,据说当时樊小姐喝得大醉,被她带走,其他人没见过樊蕊,所以以为是她的新相好。” “可恶!”谢雨楼看了一眼慕思云,咬牙切齿说着:“圣女,用你的蛊术把她弄死!” “别!”温凝晚急忙阻止。 两人疑惑地看着她:“这种人留着干什么?连为奴的孩子也不去看一眼,还往她阿娘身上泼脏水,这种败类实在呕心人!” “我留着她有用。”温凝晚阴险地挑眉。 两人吓一跳,看了一眼楼下悻悻退场的李嫣然:“所以,刚才是故意和她死冲突的?” 温凝晚笑吟吟地没有回答,继续给两人倒酒:“说好了的,不醉不归啊。” 谢雨楼一脸为难,摇摇头:“别,我可是有要事在身的人。” 温凝晚满眼狐疑:“有事还在这里喝酒,你会不会太自信了,别又被人利用了哦。” 谢雨楼:“……” 望着起身垮着脸离开的谢雨楼,慕思云忍不住笑出声来:“都被你骗得有阴影了。” 谢雨楼回头瞪了两人一眼:“等着!我忙完了就来!” 两人相视一眼,无奈地笑着看着匆忙离开的人。 谢雨楼回了国师府,府上早就埋伏好人手。 花明一身夜行黑衣进了国师书房,打开了上次发现的暗格,小心翼翼地侧身进去。 在角落发现一个盒子,取下头顶的发钗打开了盒子,拿出一张图纸,就是国师的军备部署图。 花明笑着,急忙记下来,宇文舒安排她进来,就是因为她记忆力超群,能够迅速记下国师的部署。 没过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出了暗格,看了一眼四周,神不知鬼不觉离开书房。 她知道温凝晚今晚有动作,国师府的人大多在宫廷外部署,所以府上守备薄弱,所以对于轻松出了府也没有怀疑。 谢雨楼望着黑夜里离开的身影,冲角落里的尤然招招手,尤然点头,立刻跟上。 虽然平时尤然总和她闹,关键时候还是很听她话的。 尤琪从一旁出来:“是不是该我上场了。” “等一会儿。”谢雨楼胸有成竹地说着。 花明刚出去不久,便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立刻躲进旁边的巷子,尤然跟过来,烦躁地看了一眼四周。 “跟丢了?这小偷还挺厉害嘛。” 等尤然离开,花明才从巷子里出来,放心大胆地往宇文氏在京城的暗桩处走。 进了那间铺子,花明立刻在纸上画出了刚才看见的部署,旁边的人屏住呼吸,满眼崇拜地望着她。 “花大人真厉害!” 花明看着画下来的图,满眼得意,和她们探到的部署多了一些细节,她断定这是真的部署图,都符合国师一惯的作风。 “立刻,送回去给宇文将军。”花明吩咐。 燕国的朝堂已经稳下来,如果宇文家打了胜战,新皇的地位就彻底稳固了。 花明满眼期待地看着连夜离开的人,很快,等宇文将军出兵的时候,她就能回到故土了。 尤琪在远处的角落里注视着这一切,看着连夜离开的人,立刻离开,去撤了城门的防守,故意放行。 安排好的人从一旁出来,尤琪冲她们点点头:“务必保证她平安见到宇文肆!绝不能被发现!” “是!”一群人也出了城,暗地里护送宇文氏的探子平安回去。 ** 喜鹊在屋顶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温凝晚在靠着慕思云的胳膊醒来,揉揉眼睛,看着刑部尚书熊大人带着一群人冲进来。 温凝晚朝她挥手:“嗨!熊大人早呀。” 熊大人吓一跳:“你真的还活着?” 温凝晚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当然了,我命大。” 慕思云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昨晚喝多了,竟然在这里睡着了。 熊大人哭笑不得:“有人来举报你还活着,下官也没办法,请跟我走一趟吧。” “好呀。”温凝晚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慕思云这才反应过来,立刻拉住她,温凝晚笑吟吟地朝她摇头:“放心,我没事。” 看着温凝晚被带走,慕思云突然明了:“难怪昨晚故意那么招摇,原来是这个意思!不暴露身份,就没办法前进一步。” 温凝晚进了天牢,牢头吓一跳,以为见到鬼了。 熊尚书无奈地笑着:“活人,不是鬼!” 温凝晚笑嘻嘻地打招呼:“好久不见呀。” 牢头、狱卒:“……” 熊尚书扶额,无奈地看着她:“温少卿,还是原来那间牢房,你自己进吧。” 温凝晚点点头,又问:“昨晚皇宫发生什么了?” 熊尚书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抬手请她往牢房走,跟在一旁,吩咐身后的人:“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温凝晚拍了拍布满灰尘的凉席,恭敬地请熊尚书坐,熊尚书一脸嫌弃:“算了,你坐吧。” 温凝晚也不客气,坐下看着她:“到底怎么了?” “陛下原来是Omega,齐王带人发难,幸好有舒太傅在,她德高望重,几朝太傅,有她站在陛下一边,朝臣们也都看她,所以齐王没有得逞。” 熊尚书又一脸愁容:“可是国师担保如果因为陛下当皇帝,今后无论发生什么,都由她承担责任。” 温凝晚点点头,无奈地笑着:“看来今后国师要麻烦不断了。” “不止国师,还有陛下,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人把责任归于Omega当陛下,天神降罪。” 熊尚书无奈地苦笑:“陛下今后会很难。” 温凝晚笑着,摊手:“陛下嘛,磨炼一下也好。” 熊尚书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不可思议望着她:“温少卿似乎早就知道啊。” 温凝晚笑嘻嘻地摇头:“不知道,猜到一点。” “哦——”熊尚书没有怀疑,以前就知道她和国师有关,并且受到陛下偏爱,知道这些事也不奇怪。 “温少卿先待着,我想应该不会关太久。”熊尚书笑着退出牢房。 温凝晚拍了拍凉席上的灰尘,毫不嫌弃地躺下,昨晚喝太多了,额头有点难受。 她好像睡了很久,听见开门的声音,立刻惊醒。 来人笑吟吟地望着她:“温少卿好本事啊。” 温凝晚眨巴着眼睛,望着坐着木质机械轮椅的人,立刻起身,恭敬地行礼:“拜见齐王。” “哼!”齐王冷哼一声,抬手。 身边的人递上酒菜,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紧张地屏住呼吸。 齐王打量着她,今日牢房里的她,比那日大殿上还要精神百倍。 “这是什么意思?”温凝晚故作镇定地笑着:“齐王要请我喝酒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我没猜错的话,昨晚的事出自温少卿的手吧?”齐王满脸厌恶。 温凝晚一脸无辜:“冤枉啊。” “冤枉?”齐王冷笑着。 “首先,国师不会让陛下暴露出来,其次,只有你能利用苏玉儿,让她因为迫切想要赶走你而告密!” 温凝晚摊手,无奈地笑着:“齐王真聪明啊。” “和温少卿比起来,本王还差很多,本王可没有这魄力。” 温凝晚笑吟吟地挠挠头:“我也是碰运气。” “国师身边有你这样的人,我不放心。”齐王看了一眼旁边的酒。 “温少卿自己喝了吧,免得冒充郡主的事暴露,让国师为难。”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看着旁边的人递过来的酒,吓了一跳往后退,一脸天真:“齐王,这不会是毒酒吧?” 齐王不屑地笑着:“知道温少卿喜欢喝酒,所以本王特意用这种方式,可别逼本王用更简单的方式。” 温凝晚上前接过毒酒,笑吟吟地看着齐王:“多谢齐王体谅。” 齐王望着并不打算喝酒的人,挑眉:“温少卿还等什么?你不会以为还有人能来救你吧?” 温凝晚神色微怔,齐王能大张旗鼓进来杀自己,国师恐怕无瑕顾及旁人了。 没想到竟然这样把自己玩脱了?温凝晚苦笑。 深吸一口气,看着手里的毒酒,哭丧着脸看着齐王:“齐王能告诉我,我为什么非死不可吗?” “我不能留你。”齐王坦诚脱口而出。 温凝晚汗颜:“你还真诚实,不过我觉得,我不想死。” “哦?那你觉得自己能怎么活?”齐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到要看看她有什么说辞。 温凝晚一脸真诚:“我想,如果齐王占上风,不会有时间来杀我,既然如此,齐王现在杀了我,就不怕陛下问责,不怕国师追究?” “嗬!确实,不过,我好歹是一个王爷,陛下的亲姑姑,到时候我就说为了陛下着想,陛下也不会怎么样,至于国师,她再如何,也不敢杀一个王爷。” “所以,就不劳烦温少卿替我担心了,喝了吧。”齐王表情严厉地看着她,冲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温凝晚立刻往旁边退:“别!我自己来!” 温凝晚苦笑着:“真是的,一点也不优雅,我都要死了,就能不能让我优雅的喝下去,优雅的气去?” “那你还等什么?喝吧。外面都是我的人,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齐王没耐心地往后退了退。 “就别故意拖时间了,没意义,别逼我灌你。” 温凝晚看了一眼又要上来的人,立刻摇头:“行了行了!我自己喝!” 温凝晚低头看着一眼酒杯,旁边的人突然上前,一下灌到她嘴里。 突然伸过来一只手,一下将她拉开,一脚踹翻灌她毒酒的人。 齐王惊讶地看着来人:“国师?你……” 温凝晚低头猛咳,伸手到嗓子眼扣,恶心地转身跑一旁吐了起来。 “解药在哪里?”国师目光凌冽地看着齐王。 齐王耸肩笑着看了一眼一旁弯着腰试图吐出来的温凝晚:“别浪费时间了,这毒无解。” “你……”国师愤怒地握起拳头,浑身骤然萦绕着猎猎杀气。 齐王往后退了一下:“我们走。” 国师咬牙切齿地站着,温凝晚难受地满脸通红,转过身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为什么又是我?” “哼!”国师冷哼一声:“敢利用陛下和我,早就该死了。” 温凝晚委屈巴巴走到她面前,眼泪汪汪看着表情凉薄的人:“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我要死了?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我为什么要着急?”国师垂眸,表情平静地看着又怕又急快要哭的人。 温凝晚眉头微蹙,眼眶泛红,鼻子发酸,苦涩地垂下头,声音哽咽着:“是啊,你可是国师啊,怎么会在乎别人的死活,更何况是利用了你的人。” 国师眉头微蹙,伸手抬起她的脸,平静地望着她失落的表情,语气格外冷清:“温少卿,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04 23:46:20~2021-09-05 23:49: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8022185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0章 “国师在我心里是个不近人情、没有悲欢离愁、不食人间烟火的人渣。”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目光冷冷地望着满眼憎恨的人。 温凝晚委屈地嘟囔着:“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怕你生气了!反正我也要死,你能拿我怎么样?!” “继续。”国师表情凉薄地缓缓道。 温凝晚看着毫无情绪波动的人,愈发生气:“继续就继续!谁怕你!反复无常,让人琢磨不透,身边的人都要小心揣测你的心思,像你这种人,根本不配得到别人的真心!” “别人是指你自己?”国师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温凝晚咬牙切齿地地瞪着她:“对!是我!那又怎么样?!不可以吗?” “哦——”国师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温凝晚心里发毛,紧张地看着面前目光变得温柔的国师。 “你这是什么表情?”温凝晚气得捏紧拳头,愤愤地盯着她。 国师随即歪着脑袋,唇角微扬:“所以,温少卿喜欢我?” 温凝晚愣了一下,看着丝毫不在乎自己死活的人,气得翻了个白眼:“对!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我就要死了,一个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的人因为你被别人灌毒酒死了,我看你怎么活得安心!” “哼。”国师轻哼一声,抑制不住的笑容挂在平静的脸上。 温凝晚突然捂住胸口,假装毒药发作:“疼疼疼,要死了,要死了啊——” 国师表情平静地看着她,温凝晚抬差点被气死:“风列蓝!我要死了!” 门外赶来的尤然听见温凝晚大声叫国师的名字,吓得蹦起来,立刻后退,躲得远远的。 国师不但不怒,伸手用力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注视着自己,薄唇微起,语气冷清:“你死不了。” “嗯?”温凝晚疑惑地眨巴着眼睛。 国师缩回手,转身往牢房外面走:“我给你用了金俑,任何毒对你都没用。” “什么?”温凝晚急忙跟上去:“什么意思?” “上次谢雨楼给你治眼睛,我用蛊术的时候顺便在你身上用了金俑,一种虫,有它在你体内,一般毒虫都会躲着你,毒药这种东西对你根本没用。” “……”温凝晚垮着脸。 “所以你确实乘机报复了!” 国师没有说话,两人往天牢外面走,温凝晚咬牙切齿地瞪着她。 “所以你刚才故意诈我?!” “我诈你什么?”国师回头,表情平静地看着咬牙切齿的人。 温凝晚扶额,气得狠狠踹了一脚天牢的大门:“混蛋!” 国师跟在后面镇定地抬脚跨出天牢的大门,接着长叹一声:“温少卿可知逃出天牢是什么罪?” 温凝晚吓一跳,看着天牢门口的守卫,立刻后退,站在国师身边,急忙拉起她的手,握着国师的手捏着自己手腕。 然后得意地看了一眼周围的守卫,高声贱兮兮地笑着:“看清楚了啊,可是国师带我出来的哟。” 国师:“……” 守卫相视一眼,冲国师恭敬地低头。 温凝晚得意地笑着,抬眼看着国师。 国师眉峰微挑,随即手上用力,拉住温凝晚的手腕。 温凝晚愣了一下,看着拉着自己往下走的国师,笑了笑急忙跟上,瞥了一眼身边的人。 国师余光瞥了一眼,松了手腕,拉住她的手。 手心传来冰凉的感觉,温凝晚脸颊微红,握了握国师的手,抬头坏笑着看着她:“你就不怕被人看见吗?” 国师突然松了手。 温凝晚表情顿时僵住,嘴角抽了一下,张了张嘴,准备骂人。 国师突然弯腰,一下将她横抱起。 温凝晚吓得惊呼一声,一把抱住国师的脖子。 国师:“……” “这么容易被吓到?” 温凝晚生气地看着她:“这是台阶上,万一不小心摔了,我会死的!” “不会。”国师说着走下台阶。 温凝晚急忙贴着她的身子,看着周围人的目光,害羞得红着脸把头埋在她颈窝。 国师浑身一怔,抿嘴,目光也温柔了几分。 尤然站在马车旁,拿着个水壶僵硬地放在嘴边,惊愕地看着国师抱着温凝晚在众人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走下台阶,朝马车走来。 国师径直抱着温凝晚上了马车,温凝晚刚沾到座位,才有了一点安全感,一个庞大的身影就压下来。 温凝晚疑惑地抬头,恰好迎上国师的唇…… 温凝晚吓一跳,立刻推开她,国师低头看了一眼推着自己的手,又看看表情惊恐的人。 苦笑着:“少卿刚才还说喜欢我。” “我……”温凝晚一时语塞。 国师拉开她的手,又凑了上来。 温凝晚立刻别开脸,国师的吻落了空,脸贴着她的脸,神色微怔,接着毫不愿吃亏地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回府。”国师抬高音调。 温凝晚吓得哆嗦一下,急忙坐直身板,看了一眼身边正襟危坐,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的国师,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离她远远的。 国师余光瞥了一眼,靠着座位,惆怅地闭上眼睛休息。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马车咯吱咯吱往国师府走。 马车里气氛安静的有些诡异,温凝晚紧紧捏着拳头,提心吊胆地在她身边坐下,又抬手擦了一下被亲过的发烫的脸颊。 国师微眯着眼睛看在眼里,嘴角抽了一下,声音凌冽道:“擦什么?” 温凝晚哆嗦一下,回头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擦!” 国师嘴角微扬,接着朝她凑过来,温凝晚紧张地望着她,四目相对,国师目光深情地注视着她,嘴唇微撅。 温凝晚突然起身,急忙跑到车窗边坐下。 国师当场石化,难堪地坐直身板,深邃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窗户边不看自己的人,嘴角抽了一下,气得大喘着粗气。 温凝晚看着自己的宅子,激动地跟见到救世主似的急忙道:“停车!” 车夫吓一跳立刻勒马,温凝晚踉跄一下,急忙扶着车门。 望着踉踉跄跄起身头也不回的逃下马车的人,国师脸色愈发阴沉,风吹起窗帘的一角,恰好看见温凝晚跟见鬼了似的往府里跑的背影,国师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尤然一头雾水,看着温凝晚落荒而逃的背影,疑惑地往马车里看了一眼。 “回府!” 凌冽的声音仿佛瞬间就要出鞘的利刃,尤然心中一怔,急忙冲车夫点头,压低声音:“快点快点。” 温凝晚回了府,躲在门后面看着国师的马车离开,长舒一口气。 “怎么了?” “啊!”温凝晚吓得蹦起来,回头看着慕思云,咬牙切齿地道:“你要吓死我吗?!” 慕思云无辜地眨巴着眼睛,往府外看了一眼:“那不是国师的马车吗?” “你看错了。”温凝晚一把将她拉回来,慕思云疑惑地看着她。 温凝晚摸了一下嘴唇,又擦擦脸颊,似笑非笑地屁颠屁颠地往府里走。 慕思云:“???” 花明突然走出来,冲温凝晚行了个礼:“温少卿不愧是舒大人赞不绝口的人呐。” 温凝晚一头雾水,看了一眼身边慕思云。 谢雨楼从里面走出来,摊手:“陛下联合礼部以及诸位朝臣,共同颁布条令,Omega可以和Alpha公平竞争,同样条件下入朝为官。” 温凝晚激动地跳起来:“太好了!” “现在有消息说陛下也是Omega,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花明故意试探。 温凝晚疑惑地眨巴着眼睛:“真的吗?” 谢雨楼配合地摇头:“不清楚。” 慕思云也摇头,随即又笑道:“无所谓,反正温少卿没事就行!” “嘻嘻~”温凝晚开心地笑着。 “一品楼请客!”谢雨楼急忙催促着。 “好呀!”温凝晚转身就往府外走:“叫上尤琪和尤然!” 谢雨楼急忙跟上去:“不叫国师吗?” “别!”温凝晚着急地摇头。 慕思云挑眉,疑惑地望着她:“你怎么好像不喜欢和国师一起玩啊?” “有她在,我们还能玩得痛快吗?”温凝晚说着嫌弃地瞪了她一眼:“笨死了!” 慕思云汗颜:“国师只是严肃,又不是古板。” “都一样,她在身边我都玩得不尽兴。”温凝晚笑呵呵地说着。 谢雨楼无奈地摇摇头,阴阳怪气地说着:“这不是给某些人机会吗?” 慕思云脸色阴沉着瞪了她一眼,谢雨楼嬉皮笑脸地看着没发觉的温凝晚,上前挨着她:“温少卿,你这种只喜欢和我们玩,却不爱我们的行为算什么?” “我爱你们呀~”温凝晚表情认真地看着她们。 谢雨楼:“……” 慕思云无奈地笑着摇头,她自然明白温凝晚口中的爱只是朋友间的喜欢的意思。 尤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拿着小本子在写字。 花明疑惑地看着她:“你在干什么?” 三人回头,尤然表情认真地说着:“把刚才的话记下来。” “……” 尤然一本正经地说着,继续写字:“谢雨楼问:‘温少卿,你这种喜欢和我们一起玩,却不爱我们的行为算什么?温少卿回答:“我爱你们呀~’。” 温凝晚:“……” 尤然写完收起来,表情认真地看着无语的几人:“没办法,职责所在,刚才国师突然把我派过来盯着温少卿的一举一动。” “……” 几人在一品楼坐下,温凝晚朝楼下的李嫣然挥手:“李姑娘~” 李嫣然:“……” 又平安无事的出来了?! 刚坐下还没吃上,尤琪就来了。 “你是闻着味儿了吗?”谢雨楼调侃。 尤琪浅笑着走过来,给温凝晚递过去圣旨,温凝晚疑惑地打开,激动地跳起来。 “官复原职!” 谢雨楼急忙拿过来看了一眼,又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花明更是一头雾水。 “这是怎么回事?” 尤琪在一旁坐下:“新颁布的条令一出,自然要有所行动,告诉百姓陛下是动真格的,温少卿还关在天牢自然不像话,所以在舒太傅的极力请求下,陛下免了温少卿的欺君之罪,并且官复原职!目的也是要让温少卿做个表率。” 尤然激动地像个猴子似的拉拉这个拽拽那个:“太好了太好了!温少卿再也不用冒充别人了!” 花明汗颜:“恐怕未必。” 尤琪点头:“确实,知道温少卿冒充郡主的人都不会说出去,所以……” “当温少卿的同时,还要继续偷偷当郡主。”谢雨楼挑眉。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凭什么?” “有盟约。”花明道。 温凝晚扶额,哭丧着脸:“好吧。” “好了好了,总之恭喜温少卿官复原职!”尤然倒了酒。 几人开心地喝了起来,没注意,一群人又被尤然和温凝晚喝倒。 尤然嫌弃地看了一眼趴下的人,又看看旁边没事人一样的温凝晚:“还是温少卿厉害,再来。” 两人又继续喝到深夜。 于是宵禁的京城,一群醉鬼踉跄着笑呵呵往风府走,巡夜的士兵嫌弃地看着几人离开。 国师站在门口,看着扶着慕思云的人,脸色一沉。 慕思云醉醺醺地伸手抱住温凝晚:“温少卿~” “哼。”国师表情凉薄地拂袖离去。 温凝晚这才看见离开的背影,吓了一跳,立刻推开烂醉如泥的慕思云,慕思云醉醺醺地霸道的一把将她拉回来,紧紧抱在怀里。 温凝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05 23:49:47~2021-09-06 23:54: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8022185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1章 “哎哟我不行了,尤然你扶一下慕思云。” 温凝晚捂着额头,眉头紧蹙,尤然激动地笑起来:“你醉了吗?我还没事哦!” “行行行,你没事!”温凝晚看了被花明扶着的谢雨楼,两个醉鬼勾肩搭背的模样实在是滑稽得很。 尤然开心地扶着慕思云回屋,温凝晚看了一眼四周,尤琪又不见了,国师出现后就不见了! 神人!明明也喝醉了,一瞬间就没事了,跟着走了。 “国师还有醒酒的能力?”温凝晚嘀咕着,脑袋嗡嗡的,有些醉了。 “今天的酒后劲还真大。”温凝晚躺在床上,浑身没力气,却十分清醒。 突然听见咯吱一声,从旁边的书架后面传来。 “老鼠?!”温凝晚瞬间坐起身,目光凌冽地看着书架,小心翼翼地起身。踉跄了一下,推了旁边的花瓶,吓得立刻扶着。 书架后面又传来一声吱吱的声音,温凝晚拿起旁边的瓷盆,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书架吱吱移开,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子出现在面前。 温凝晚握着瓷盆高高地举过头顶,愣了半秒,望着一身玄色锦缎华服,气质温雅如兰,气场强大冰冷的国师。 国师眉峰微挑,上下打量着面前高高地举着瓷盆愣住的人。 “咦?”温凝晚歪着头,一脸疑惑:“怎么不是老鼠?” 国师:“……” 温凝晚苦恼地摇头:“我果然是喝多了,都产生幻觉了。” 温凝晚嫌弃地放下手,嫌弃地打量国师一眼:“这是什么玩意儿?” 国师:“……” 温凝晚转身,头晕眼花,腿脚也软绵绵的,踉跄了一下,国师镇定地抬脚上前,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温凝晚回头,一脸惊愕地打量着国师,又低头看了拉着自己的胳膊的手,眨巴着眼睛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手背。 国师:“……” 我……感觉被冒犯到。 温凝晚随即将瓷盆往后一扔,国师神色微怔,随即温凝晚笑嘻嘻地一下扑到她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在她怀里蹭了蹭。 国师脖子唰的一下通红,手足无措地僵硬的站着。 温凝晚紧紧抱着,开心地说着:“我喜欢这个梦!”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张了张嘴。 温凝晚突然捧着她的脸:“好真实的感觉啊,我还是第一次梦见你呢。” 国师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温凝晚立刻捂住她的嘴,表情严肃地摇头:“别说话!” 国师一头雾水。 温凝晚笑嘻嘻地看着她:“你不说话的时候最乖了,我喜欢。” 国师脸颊微颤,温凝晚开心地望着她。 国师被盯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温凝晚调皮地笑着:“在我的梦里,是不是要听我的?” 国师愣了一下神,点头配合。 温凝晚开心地跳起来,腿一软差点跌倒,国师急忙伸手搂住。 温凝晚顺势贴到她怀里,挑衅地在看了她一眼,脸颊在她胸脯上蹭了蹭。 国师脖子通红,嘴角抽了一下,温凝晚抬手戳着她的嘴角拉起来:“笑一笑嘛。” 国师表情凉薄地望着她,这次可不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是来质问她为什么抱着慕思云的! 温凝晚撒手生气地推开她,叉着腰:“听我的!笑!” 国师脸色越发难看,温凝晚气急败坏,在她面前踱步。 “这个梦的体验感也太不好了!” 国师汗颜,薄唇紧抿,表情复杂地看着喝多了的人。 温凝晚突然阴恻恻上前,一下命令道:“抱我!” 国师:“……” 这是啥子吧! 温凝晚见她没东西,生气地嘟囔着:“抱我嘛~” 国师浑身一激灵,立刻听话地上前将她横抱起来,温凝晚开心得像个傻子似的抱着她的头:“真乖!” 国师:“……” 温凝晚突然揪住她的耳朵,歪着头调皮地笑着看着愣着的国师:“我觉得抱着有点腻了,放我下来!” 国师阴险地看着她,照做。 温凝晚想了一下:“蹲下去!” 国师望着喝多了,误认为是做梦,表情凶恶地命令自己的人,单膝蹲下去。 温凝晚醉醺醺地笑着踉跄着走到她身后,一下趴在她背上:“驾!” 国师脸色铁青,深呼一口气。 温凝晚拍着她的脸:“驾驾驾!” 国师紧咬着后槽牙,气得喘着粗气,随即乖乖起身,温凝晚一下没注意,差点跌下来,国师立刻背过手反手扶着她。 温凝晚吓得紧紧抱着她的脖子,随即又开心地用喝酒喝得发烫的脸颊蹭她的耳垂,娇嗔着:“好听话呀~” 国师表情凝重地背着她往床边走,温凝晚立刻着急地捂着她的眼睛:“不要不要!我要在走一圈。” 国师:“……” 我不是马! 温凝晚一边拍着她肩膀,一边在她背上晃着身子,开心地策“马”:“驾!左边!吁!” “右边,左转呀!这匹马怎么回事呀?方向感这么差?!” 国师:“……” 温凝晚嫌弃地趴在她肩膀强,嘟囔着:“不是说老马识途吗?” 国师:“……” 我……不是!马! 温凝晚突然歪着脸笑吟吟地看着她:“难道你是新马?” 国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语气冷冰地道:“你才是唔……” 嘴被温凝晚紧紧捂着,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压低声音:“嘘!马不会说话的。” 国师脸色难看得快要拧出水来似的,温凝晚趴在她背上,继续指挥着。 国师一一照做,感觉现在要是有一袋喂马的草料过来,她都能乖乖吃下去。 温凝晚疲惫地眯着眼睛,上眼皮不受控制地不停下合。 迷迷糊糊地嘀咕着:“你从书架后面出来,就叫就柜中美人儿怎么样?” 国师没有搭话,从她的房间到这里她也是走了一刻钟的! 天色微亮,温凝晚就这样“骑”了一夜的马,国师就这样莫名其妙当了一夜的马。 终于将睡着的人放在床上,国师扶额,无奈地坐在一旁,靠着床望着睡得正沉的人,伸手轻轻撩了一下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 粉嘟嘟的脸颊有些凉,国师急忙替她盖拉上被子,温凝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眯着眼笑嘻嘻地望着低头替自己掖着被子的人。 “美人儿~” 国师手顿了顿,抬眸看着坏笑着的人。 温凝晚抬手捏捏她的脸:“美人儿~上来给我暖被窝!” “嗬!”国师冷笑。 温凝晚委屈巴巴地噘嘴:“这是什么态度?我给钱。”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脸色铁青:“温少卿经常给钱让人暖被窝?” 温凝晚立即摇头,调皮地笑着,掀开被子一件,往里面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只你一个,上来。” 国师扶额,深呼一口气,转身正在走,温凝晚突然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国师吓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倒。 温凝晚顺势拉上被子,将她抱到怀里,摸摸头:“不错,舒服,明早我多给美人儿一百两。” 国师脸上抬眸,望着闭上眼睛,满脸笑意的人,抬手替她拉上被子,顺势搂着她的腰,无奈地苦笑。 太阳悄无声息的升起,晴空万里,今天是个好天气。 风府里往常这个时候,不是慕思云和谢雨楼斗嘴,就温凝晚和府里的人在赌博,总是闹哄哄的。 可是今天,都喝醉了,大半夜才回来,所以快到正午了也没有人醒。 国师被折腾一夜,也没睡好,况且被抱着得那么紧,想起也动不了。 温凝晚在她怀里动了动,打了个哈欠,又贴着她的胸脯,满脸享受地蹭了蹭。 国师:“……” 温凝晚的手在她腰上乱摸一通,突然察觉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立刻缩回手坐起身。 惊愕地望着躺着的人:“国,国,国师?” 躺着的国师,表情平静地望着她:“温少卿每次喝醉了就喜欢骑马吗?”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昨晚种种瞬间涌入脑海,又羞又怕,往后挪了一下,讨好地笑着:“酒后胡言乱语,胡作非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了我暖床暖的好就多给我一百两,难道要赖账?” “蛤?”温凝晚疑惑地望着缓缓坐起身来的国师。 国师抬眸,表情淡漠地望着她:“莫非温少卿觉得我昨晚上暖床暖的不好?” 温凝晚手足无措地急忙摇头,跟拨浪鼓成精似的。 “那就是说我暖床暖的挺好?”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望着一本正经的国师,忐忑地扯着笑脸。 国师突然凑到她面前:“温少卿。” 温凝晚急忙往床的另一头躲,国师愣了一下神,温凝晚急忙指着书架:“你怎么会从那里出来?” 国师回头看了一眼,镇定地说着:“那里有条地道。” “啊?”温凝晚惊讶地急忙爬下床。 国师掀开被子下床跟上去,温凝晚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地道,回头,国师整理着衣服站在她身后,抬眼看着她。 “要不要走一下?” 温凝晚急忙点头,又突然摇头,往后退了一下,站得离国师远远的,打量着国师。 “你是真的国师吗?” 国师神色微怔,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疑惑地望着她。 温凝晚满脸狐疑:“国师不可能通过地道来我房间,还被我骑了一夜。” 国师:“……” 温凝晚意识到说错话,急忙摇头:“不不不,是我喝醉了折腾了国师一夜,那酒后劲也太大了。” 国师看着她,上前走下地道,回收按下机关。 温凝晚一脸懵逼看着恢复原位的书架,半晌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盆,气鼓鼓地上前推书架。 任凭她怎么弄,书架也一动不动的竖在那里,温凝晚气得杵着腰,将书架翻了个遍。 “应该有机关呀!” 尤然进来的时候,满屋子凌乱的书籍,以及趴在地上找机关的温凝晚,揉了揉眼睛,深怕自己看错了,摇摇头:“温少卿?你干什么?” 温凝晚气喘吁吁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快帮我找机关,国师在下面。” “嗯?”尤然急忙上前,也趴下去:“国师在哪里?” “下面。” 尤然无奈地看着温凝晚:“你还没酒醒?” 温凝晚气鼓鼓祁爬起来坐在地上:“这里有机关,国师就从这书架后面出来,又回去了。” 尤然看了一眼被搬空的书架,疑惑地起身推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 温凝晚朝她点头:“国师昨晚就是从这里面从来的!” “难怪!” “难怪什么?” 尤然看了一眼书架,回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人:“难怪府里的丫鬟说昨晚听见你在房间里骑了一夜的马。” 温凝晚:“……” 尤然笑了起来:“好了好了,这间屋子是尤琪负责翻修的,待会儿问她好了,现在先准备一下,明天进宫。” “进宫?” “当然,闯了这么大的祸,不进宫面见皇上就想躲过去?” “我,我哪里闯祸了?”温凝晚嘴硬。 “啧~”尤然嫌弃地看着她。 第62章 “陛下!奴才冤枉呐!” 温凝晚刚走到门口就被凄惨的喊冤声吓一跳,旁边的被她吓一跳,无奈地笑着。 温凝晚看着看起来三十几岁的妇人,有些陌生:“嬷嬷是新来伺候的?” 嬷嬷点头:“是,奴才是陛下以前府里的人。” “哦哦。”温凝晚急忙掏出身上的钱袋,塞给她,嬷嬷一脸懵逼。 温凝晚往后退了小半步,恭敬地拱手:“今后还得多仰仗嬷嬷照顾了。” 嬷嬷握着手中的银两,温柔地笑着望着她:“温少卿说笑了,奴才那敢收您的礼?” “算是初次见面礼吧。” 望着一脸天真无比真诚的灿烂笑容,嬷嬷:“那奴才就多谢温少卿的礼物了。” 温凝晚急忙点头,朝大殿看了一眼:“里面怎么回事啊?” “是苏嬷嬷,犯事了。”嬷嬷小声说着。 温凝晚点点头,没有多意外,让苏玉儿知道的目的就是向苏嬷嬷告密的。 温凝晚走进殿内,苏嬷嬷抬眸,怨毒地指着她:“你这个毒妇!” 温凝晚吓得往后退,陛下坐在殿上,脸色铁青:“苏格!你还敢胡乱攀咬!” 国师站在一旁,表情漠然地看着下面跪着的人。 苏嬷嬷咬牙切齿地指着温凝晚,回头朝国师道:“国师!你要相信,玉儿是受了这个毒妇的算计,才会不小心泄露陛下的秘密的!” 温凝晚看了一眼旁边表情平静的国师,国师漠然道:“如果她真的能保守秘密,又怎么会被人利用,告诉我就行了。” 温凝晚得意地望着苏嬷嬷,朝她吐吐舌头。 苏嬷嬷愤怒地望着她:“温凝晚!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燕国很快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就是你的日期!” “陛下~”温凝晚一脸委屈望着殿上脸色铁青的人。 “她诅咒我~” 陛下嘴角抽了一下:“……” 撒什么娇!? 苏嬷嬷气得翻白眼:“温凝晚!好有本事啊,国师也是被你这么撒娇勾引了的吗?” 温凝晚无辜地冲她摇头,眨巴着眼睛:“国师更好勾引呢~可惜你那侄女这都不行呢。” 陛下、国师:“……” 从来没听过这么无耻的话。 苏嬷嬷呆愣着一时无语,殿内一片寂静。 “咳咳!”陛下轻咳一声,打破沉静:“温少卿,不可胡言。” 温凝晚乖巧地点头站在一旁,国师看在眼里,轻挑眉梢。 “苏格设计陷害朕,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奴才冤枉呐!”苏嬷嬷磕头不停喊冤。 陛下不耐烦地紧蹙着眉头,国师看了一眼殿外:“带上来。” 苏嬷嬷惊讶地看着面前原本应该被自己掐死了的宫女:“你……” 宫女扑通一声跪下去:“陛下饶命,奴才也是受苏嬷嬷指使往陛下吃食里放了药,让陛下在宴会的时候信息素暴走,暴露身份。可奴才也是不敢不听啊!谁知她事后竟要杀奴才灭口,幸好奴才侥幸躲过一劫,才得以告诉陛下真相,求陛下开恩饶了奴才吧!” 温凝晚眨巴着眼睛,原来如此,还以为她会更聪明一点,自己去做呢。 陛下愤怒地一拍桌子:“苏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温凝晚吓一哆嗦,国师余光瞥了一眼,苏嬷嬷跪着磕头:“陛下!” “来人!”陛下大呵。 苏嬷嬷吓一跳,抬头:“陛下!奴才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想要替玉儿出口气,让国师知道是温凝晚泄露的秘密讨厌她,让您治她的罪,并无意害陛下啊!” “嗬!”陛下冷笑,憎恶地望着她:“这话苏玉儿说,朕还信几分,但是你在朕身边这么多年了,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奴才……” “朕不想再追究,你自行解决吧。”陛下表情冷漠地看着下面跪着的人。 苏嬷嬷浑身无力地瘫坐在地上,陛下表情失望地扫了她一眼:“朕一直很信任你,没想到……” 陛下苦笑,抬眸看着殿外,愤怒地大声道:“来人!带下去!” 苏嬷嬷不在求饶,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国师:“你的阿娘也是苏家的人啊国师!别让她无法自处!” 温凝晚心中一怔,苏嬷嬷是老夫人的妹妹,虽然是庶出,但是也确实是一家人,按道理国师该叫她小姨。 然而,原著居然里,国师一直想要除掉她,一来因为这种众所周知的关系,让世人误会陛下被国师控制,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二来,发现她和齐王有关,所以温凝晚才敢放心大胆的设这个局,也是算准了国师会帮忙。 望着拖下去的苏嬷嬷,宫女吓得瑟瑟发抖连连求饶,陛下看了一眼国师。 国师表情淡漠地冷冷道:“送出宫去,这种人不该留在宫中。” 陛下点头,温凝晚望着被拖下去的人,好奇问:“你们怎么在苏嬷嬷手里救下她的?” 陛下看了一眼国师:“苏嬷嬷中了蛊术,以为自己杀了人,实际上只是弄晕了而已。” “哦——”温凝晚满眼崇拜地看着国师。 从可以让无解的毒药无效的金俑,到可以苏嬷嬷这种老手也误以为杀了人,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苏格谋害君上,罪无可恕,其族……” 陛下看了一眼旁边的国师:“国师觉得怎么处置适合?” 国师表情平静地道:“陛下没有公告天下自己的身份,如果处置必定会有人议论陛下为何会这样处置,况且苏家虽然不在朝,却护太.祖有功,不可贸然处置。” “那……”陛下满脸愁容,看向置身事外的温凝晚。 “温少卿觉得怎么处置?” 温凝晚一脸懵逼地摇头:“不知道。” 陛下:“随便说一个。” 温凝晚扶额:“臣觉得国师说的不错。” 陛下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起身:“上朝。” 温凝晚一脸懵逼,疑惑地看了看国师,国师表情平静地从她身边走过。 走上朝堂的时候,温凝晚僵硬地笑着,众人注视着跟在国师身后的她。 满朝文武,全员Alpha,就她一个Omega,感觉看过来的目光都奇奇怪怪。 有人小声议论:“是真的好看!不知道信息素什么气味?” 国师脸色一沉,瞥了一眼说话的方向,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温凝晚稍微松了一口气。 按照仕子入朝为官的规矩,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陛下对温凝晚授了官印。 “恭喜温少卿官复原职。”陛下意味深长地笑着。 众人附和着祝贺,殿内一片祥和。 齐王府上,齐王怒拍桌子:“她为什么还活着?!” 旁边的人吓得瑟瑟发抖,不敢接话。 “那天在天牢里孙若你确实给她灌了毒药了啊!” 孙若笃定地点头:“属下敢肯定确实灌下去了,并且国师不可能神通广大到能那么快找到解药,就算当时谢雨楼在也解不了那个毒,那是无解的!” “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齐王脸色铁青:“她不仅去了一品楼大吃大喝,还进宫授理,官复原职!” 孙若表情疑惑地摇头。 “这个疯女人,她必须死!柳娇娇查到的东西无论有没有告诉她,她都必须死!”齐王阴沉着脸。 “温少卿手段出其不意,胆大妄为,比国师还难把握。”孙若满脸愁容。 “哼!毒药杀不死她,那就用蛊,上次没死,不表示次次都那么好运!”齐王阴险地冷哼一声。 “国师那么在乎她,我们就好好利用利用。” 孙若点头:“只可惜苏嬷嬷已经被陛下赐死,陛下身边我们没人了,而且还被抓了一个宫女,不知道她会不会胡说。” “她的家人在本王手里,她不敢乱说。” 齐王说着,满脸惆怅:“只是这次本王在朝堂上的势力真的毫无保留的暴露在国师面前了,以后想要装作对朝堂的事置身事外是不可能了。” “迟早也是要暴露的。”孙若安慰着。 “你准备的人怎么样了?”齐王抬眸。 “一切就绪,只是苏嬷嬷突然死了,没有她的资金支持,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齐王眉头紧蹙:“重新找人。” “谁?” 齐王冷哼一声:“温如是。” “国师一定会教训苏家,苏家许多生意已经受到打压,京城的生意基本上都开始退出去了,温如是可以轻松代替苏家,况且她不是温少卿的母亲吗?这个时候温如是搭上国师不是更好,怎么会和我们合作?” “她会的!”齐王表情镇定地说着。 孙若一头雾水:“可她是温少卿的母亲啊,和国师府不就是一家人了吗?不帮国师帮我们?” “她和温少卿更像是合作,她是一个相当精明的生意人,本王肯定,她会和温少卿合作,会和国师合作,也能同时和本王合作,关键是看谁能用好她。” “属下要怎么做?”孙若干劲十足地问。 “她就在京城闹市西街,你想办法让本王与她见一面。” “是!” 西街的闹市,温如是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看着台上的戏子在唱着并不熟悉的戏曲。 孙若推着木质机械轮椅从后面走来,温如是余光瞥了一眼。 “哟,这不会是齐王吧?” 孙若眉头紧蹙,不满地看着她:“温……” 齐王急忙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随即冲没有正眼瞟一眼她的温如是笑着:“温老板不知道小王,小王却对温老板早已经仰慕已久,今日能见一面实在是荣幸之至。” 温如是回头和善地笑着:“在下不觉得,王爷故意引我来,究竟何事?” 齐王神色微怔,随即笑道:“温老板真是爽快人,那本王就直说了。” 温如是笑着抬手:“请。” “元宵宴会当晚,温老板的人极力保护陛下,国师也是看在眼里的,事情过了之后一定会打压她们,甚至赶走,温老板应该不想看到那样的情况吧?” 温如是笑着点头:“确实不喜欢,好不容易暗地里培养的人呢。” 齐王表情严肃地看着她:“所以我们可以合作,让国师无法控制所有人。” “哦?”温如是饶有兴致地望着面前的人。 皇宫里,朝臣退去,金銮殿内就剩下坐在龙椅上的陛下,以及国师和温凝晚。 陛下捣鼓着一碗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往里面倒了一包白色的粉末,温凝晚疑惑地看了国师一眼,小心翼翼挪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陛下在干什么?” 国师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陛下阴险地冷笑着,抬眸,端着一碗看起来就不太好好看的花茶走下来。 温凝晚本能地往国师身后躲,陛下一下揪着她的手腕:“来~温少卿,把它喝了。” “陛下~”温凝晚一下从后面紧紧楼主国师的腰,把她当柱子,不撒手。 国师僵硬地站着不敢动:“……” “没事,不怕,就是感受一下,这个药让信息素瞬间释放的感觉。” “陛下!”国师表情严肃地望着身边拉着温凝晚手腕的陛下。 陛下瞪了她一眼:“她害我吃了这个药,所以我也想她吃一次,这才公平!而且我在帮你呀!不是没圆房吗?等一下喝了就想要你得不得了!” 国师:“……” 温凝晚乘机挣脱手腕,一下双手紧紧抱着国师的腰,连连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就很需要国师!” 第63章 金銮殿外,陛下端着一碗花茶四顾茫茫,温凝晚跟在国师身边离开,回头冲陛下做鬼脸。 陛下:“……” 梦统领从一旁过来,看了一眼垮着脸的陛下,又看看离开的两人,眉峰微挑:“又被他们欺负了?” 陛下回头委屈巴巴地望着,梦统领微挑眉:“怎么了?” “我给温少卿做了花茶,她不喝!” 看着不开心的人,梦鄞伸手接过来:“我喝!” “别!”陛下一把拍点她手上的花茶。 梦鄞吓一跳,咽了嘴里的花茶,表情复杂地看着脸色瞬间煞白的陛下:“怎么了?” 陛下扶额:“朕要被气死了!” 梦鄞一头雾水,只觉得身体不由得浑身燥热,口干舌燥,她扭扭头,松松贴着脖子的盔甲。 陛下闻到了她的信息素:“……” …… 宫门口,温凝晚看着国师的马车,径直掠过,国师回头:“你要去哪儿?” “我现在可是大理寺少卿!”温凝晚回头得意地杵着腰:“没有理由和国师同坐一辆那车!” 国师眉峰微抬,一下伸手将要走的人拽到身边,往前面推了一下:“上去。” 温凝晚踉跄了一下,气得咬牙切齿,恶狠狠的一步一步用力上马车。 尤然站在一旁,一脸愁容。 那有这样对喜欢的人的?! 温凝晚坐在车窗边,摆明了不想坐在国师身边。 国师表情平静地从她身边走过,坐下,拍了拍身边特意控出来的位置:“过来。”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别开脸:“腿断了,过不去!” 国师脸色一沉,起身过来,温凝晚吓一跳,恶狠狠地瞪着她:“干什么?!” 国师弯下腰,将她从座位上抱起来,抱过去放在自己身边。 温凝晚表情僵硬着,一脸懵逼看了一眼身边正襟危坐的国师,表情平静没有丝毫情绪,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马车摇摇晃晃往前走,温凝晚半天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人坏笑着:“国师是不是喜欢我啊?” 国师表情凉薄地看了她一眼:“我们是夫妻。” “假的!” “三书六礼八抬大轿娶进门拜了天地的夫妻!” “又没有圆房!算个屁!”温凝晚气鼓鼓地说。 国师挑眉,回头平静的脸上勾起一抹玩味儿的笑容,望着愣住的人张了张嘴:“哦?” 温凝晚尴尬得不敢看她,别开脸:“你别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 “你!”温凝晚气鼓鼓地瞪着她。 国师抿嘴浅笑,温凝晚惊讶地看着转过头去,又是一脸平静的国师。 刚才分明看见她笑了,笑得那么温柔! 马车在国师府停下,温凝晚进了府,嘟囔着:“我要是被人发现冒充郡主,你要负责!” 国师看着前面气鼓鼓地回了院子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尤然笑吟吟地看着温凝晚的背影。 “温少卿终于回来了。” 国师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盯着她,不该做的事别上她做,别再闯祸。” 尤然点头,温凝晚如此算计,实在心惊,万一当舒太傅不在,让齐王钻了空子,后果不堪设想。 温凝晚回了屋,开心地看着眼前的大床,头一次看得这么清楚。 “原来我的房间是这样的啊?” 温凝晚激动地一下跳起来,扑到床上去,兴奋地滚来滚去。 旁边的丫鬟一头雾水相视一眼:“夫人?您怎么了?” “开心开心开心!”温凝晚在床上一圈一圈的滚。 尤然开心地跑进来,远远地踮着脚尖望着床上扭来扭去的人:“大人也知道了吗?” 温凝晚趴在床上回头,看着开心得手舞足蹈的人急忙爬起来,跳下床走过来:“知道什么?” “我要当姑姑了!”尤然兴奋地说着。 “姑姑……尤琪?!” “嗯嗯嗯,就是尤琪的妇人,我的嫂嫂有孕了!” 温凝晚开心地拉住她:“真的!” “嗯嗯,很快我们就能看见小孩子了!” “哇!”温凝晚满眼期待。 “你和国师也加把劲吧!不要输给尤琪啊!”尤然坏笑着挑眉。 温凝晚:“……” Alpha和Omega一起那啥的时候,在Omega达到高那个潮的时候,Alpha咬了Omega后颈的腺体,便能让Omega受孕。 “国师一副不太行的样子。”温凝晚不由自主嘀咕着。 尤然汗颜,脸颊抽了一下:“温少卿,慎言!” 第64章 “走吧,一起去柳娇娇家。” 尤然收敛了表情,神色悲伤地点头。 柳娇娇家摆了两盒棺材,柳娇娇的夫人本就身体不好第二天一病不起,只坚持到了昨夜深夜。 她们的孩子跪在灵堂前,表情悲伤,望着前来的温少卿,一下抓住她的裤腿:“少卿大人,我母亲是被人害死的!不是失足!” 温凝晚蹲下去,擦擦她脸上的泪痕,温柔地摸摸她的头:“我知道,不哭了,霜儿要振作起来,替你母亲看着真相大白呃那一天。” “嗯!”柳霜儿抹了一把眼泪,扯出个笑容:“霜儿会替母亲和阿娘好好看着!” 温凝晚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来大理寺做我的随身书吏吧,我们一起让真相大白,好不好?” 柳霜儿愣了一下神,忐忑地问:“可是,我,我不是Alpha,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不就是Omega吗?”温凝晚嬉皮笑脸地敞开怀抱:“来吗?” 柳霜儿一下扑到她怀里,哇哇大声哭起来:“嗯!” 温凝晚拍拍她的肩膀,柳霜儿比雪儿长几岁,已经快要和温凝晚一般高了,当个随身书吏倒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大人,我发现母亲手腕上有抓痕,是和人推搡留下的!还有这个!”柳霜儿拿出一块指甲盖那么大的碎布。 “这是在母亲腰带上的玉扣里发现的,玉扣上有划痕,像是割下来的碎布,霜儿去查过了,是凤羽岚轩的布料!” 温凝晚拿过碎布,不可思议地看着柳霜儿,对方能把柳娇娇的遗体送回来,想必做了精密检查,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没想到百密一疏,留了那么一丁点碎布,还被柳霜儿发现了! 温凝晚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霜儿你也太棒了吧!” 柳霜儿笑了笑,看了一眼面前的遗体:“也许是母亲觉得冤枉,所以让我发现了吧。” 温凝晚心疼地搂到怀里,拍拍她的头:“以后你就跟着我,来风府和我住,今后我照顾你。” 柳霜儿眼泪吧嗒地垂下头,抹眼泪,尤然在一旁拍拍她的肩:“还有我也会照顾霜儿的。” 安顿好柳娇娇夫妻俩后,温凝晚让尤然带柳霜儿回去,自己却去了城西闹市。 之前借口要温如是帮忙,好在完成任务后全身而退,所以让花明去查温如是的住处,没想到花明短短一天便查到了行踪诡秘的温如是的住处。 这是让尤琪都为之一惊的速度,也让花明暴露了宇文氏在京城的实力。 温凝晚站在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院子门口,一群孩子开心地从背后跑来:“阿婶!我们来玩踢毽子呀?” 温凝晚回头,几个小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害羞地笑着:“对不起姐姐,我们认错了。” 温凝晚笑吟吟地摇头,走进院子。 一股酒香传来,走到喝得脸颊泛红,靠在廊下,长长地伸着腿的人身边,温凝晚踢了一下她的脚底。 “温如是,醒醒!” 温如是缩回脚,坐直腰板,表情复杂地打量着双手杵着腰站在面前的人:“我是你母亲!” 温凝晚笑嘻嘻地望着她:“是你故意让柳霜儿查到那块布料是出自凤羽岚轩的吧?” “聪明。”温如是撑着脑袋,杵着膝盖望着面前的人:“不愧是我女儿。” 温凝晚白了她一眼:“你什么打算?” “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 “你不是想要查柳娇娇的死,替她申冤吗?就赌你会不会成功。” 温凝晚摊手:“我一定会成功!” “如果你不成功,那就要对我唯命是从,如果你成功了,我也对你唯命是从。” “哦?”温凝晚顿时来了兴致,温如是诡计多端,能这样说说一定不简单,不过先答应下来再说,谁坑谁还不一定呢! “不可以耍赖哦。” “自然。”温如是耸肩,望着得意的人挑眉:“你若真能为她沉冤得雪,便能改变朝廷格局,有个这样的女儿,可比当皇帝有意思多了。”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你认真的?” “我想当皇帝无非就是做生意太没趣,没什么挑战,想试试别的。”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满眼嫌弃:“那你还要苏家的市场?” “那是因为看她家不顺眼,一群蠢货,被国师利用,还耀武扬威不知天高地厚。” 温凝晚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您厉害,所以你会成为国师的下一个钱袋子吗?” “你希望我是吗?” 温凝晚摇头。 温如是一脸欣慰:“你也不是完全不在乎我嘛,还是会替母亲着想的,怕母亲成为下一个苏家。” “呃……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会连累国师。” 温如是:“……” “都还不是真的夫妻呢,就开始护短了?” 温凝晚乐呵呵地笑着:“那不是迟早的事吗?” “啧~”温如是嫌弃地看着她:“你放心,国师也不会找我合作,不要小瞧了国师,没有苏家,对于她来说影响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大。” “我当然知道,国师可厉害了!” 温如是嘴角抽了一下,嫌弃地看着满脸得意的人:“别得意过头了,国师府的事最好别插手,水深的很,还有,防备着那个圣女。” 第65章 “姑姑,我……” “闭嘴!你别叫我姑姑!”老夫人愤怒地看着跪在脚边哭哭啼啼的苏玉儿。 “是我对不起小姑姑,是我告诉她陛下的秘密,是我害了她,是我对不起苏家,害苏家被表姐抛弃呜呜呜X﹏X” 老夫人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深呼一口气:“是我们中了温凝晚的奸计。” “嗯???”苏玉儿抬头,表情疑惑地看着老夫人。 “道理很简单,她首先向我示好,下了血本示好,一时迷惑了我,再让府里的丫鬟故意散播谣言,说我接受了她,对她很满意,让你误会以为我被她的礼物收买,导致你不信任我。” 老夫人无奈地叹息:“再故意设计让你听见她的秘密,同时让丫鬟给你带信,那个丫鬟就是你府里的,她不会不知道,故意让她告诉你,国师要把你赶出去,那么,在你不相信我和国师的同时,就只能找你小姑姑。” 老夫人看着满脸泪痕的人摇头:“可惜啊,你本来是想利用你小姑姑向陛下告密,却没想到她是齐王的人。” “这……”苏玉儿回过神来,眉头紧蹙。 “起来吧。”老夫人表情平静地说着。 “这次算我们输了。” “姑姑,难道就这样了吗?家里的生意都已经退出京城,我们在京城没有立足之地了!” “够了!你还想怎么样?!”老夫人愤怒地吼。 “若不是国师念在还有我这个阿娘的份上,你以为就你们做的那些破事,苏家能够这么容易全身而退吗?” “可是姑姑!玉儿不服?”苏玉儿难得和老夫人硬碰硬。 “姑姑说让我安静一些,结果呢,表姐更喜欢她了!现在苏家在西南的生意被温如是乘机而入,眼看温如是就要成为苏家在西南的最大对手,国师在这样继续打压苏家下去,西南很快就是温如是的了!姑姑难道现在还要让玉儿什么也不做吗?!” “你要做什么?”老夫人不满地看着她:“你对她做的事成功过吗?” 苏玉儿愣了一下神,咬牙切齿地说着:“姑姑是表姐的阿娘,可以继续心安理得的待在府里,面对府里上上下下那么多双眼睛,玉儿已经无颜再待下去,苏家失势,表姐对玉儿能好到哪里去?就算不能弄死温凝晚,在离开的时候也绝不会让她好过!” 苏玉儿说罢愤怒地转身离去,老夫人扶额,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摇摇头转身,朝一直站在书架后面的蛊术师道:“你去暗地里帮帮她,别暴露自己。” “是!” …… “阿嚏!”温凝晚打了个喷嚏,天色已晚,街边过春节的红灯笼还没有取下来,两旁洋溢着喜庆的气息。 她抬手摸摸发烫的额头,嘴角抽了一下:“完了,天黑了,忘记带夜晚抑制信息素的药丸了。” 温凝晚急忙加快脚步,试图在没有引起注意之前赶回去。 夜晚Omega基本不出门,因为担心有意外发生,信息素会吸引Alpha,加上体力上的差距,会很危险。 “都怪温如是,也住得太远了吧!”温凝晚嘀咕着,小跑起来。 可这一跑,随着汗液的挥发,信息素越发明显。 路上伶仃的几个无所事事的Alpha侧目,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迅速跑进旁边的巷子,想抄近道回去。 刚进巷子,便感觉身后跟了人,还不止一个。 温凝晚扶额,心如死灰:“不是吧?!” 她回头瞥了一眼,四五个身材魁梧的Alpha目光暧昧地望着她。 温凝晚吓得像是瞬间灵魂出窍似的,一怔,迅速撒腿就跑。 眼看跑出巷子就能看见风府,巷子门口却突然出现几个Alpha,温凝晚踉跄一下,险些扑过去。 身后一直跟着的Alpha也停下来,温凝晚看了一眼十来个Alpha,扯了扯嘴角,表情难看地笑着。 “不是吧,这也太夸张了。”温凝晚抬手闻了闻,确实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气味。 几个Alpha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信息素的气味,浑身血液沸腾,眼神变得暧昧炽热。 温凝晚苦笑着,打量着她们,虽然打扮像普通百姓,但是身材高大魁梧,气质并不像普通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现在要杀自己。 齐王那个没下线的人,杀过一次一定会谨慎小心,不会这么快出手,那就只剩苏家了,不知道是苏玉儿还是老夫人。 几个Alpha朝她合拢来,被浓郁的信息素影响得情绪兴奋,眉眼带笑。 “原来温少卿的信息素这么诱人,这么浓郁,好闻~” 温凝晚望着满脸横肉的Alpha,哭丧着脸:“阿婶,你都四十老几了吧,就别了。” Alpha:“……” 身后一个Alpha乘机一下将她拽到怀里,温凝晚吓得一哆嗦,不停挣扎。 “没想到温家居然会有如此优质的特级Omega!”Alpha凑到脖子旁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啊!爽!” 温凝晚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奋力推开她,一下捡起地上的石头,刚举起来就被那人夺过,扔在一旁。 温凝晚:“……” Alpha突然扑上来,拉住她的手腕,调笑道:“大家一起上吧,好好伺候这个极品小美人儿!” 温凝晚吓一跳:“不不不!你们不可以这样!不要!” 温凝晚被两个Alpha按住,贴在墙角,太过紧张Omega信息素愈发浓郁。 几个Alpha更兴奋起来,在她身上乱摸。 温凝晚吓得浑身颤抖,惊恐地扯着嗓子尖叫。 突然被Alpha一把捂住嘴巴,表情威胁地望着她:“别逼我们先杀了再玩!” 温凝晚眼眶泛红,眼含泪水。 风府的大门口,国师回头,往巷子的方向看。 尤然好奇地也回头:“怎么了?” “我好像听到温少卿的声音。” 尤然嫌弃地扫了她一眼:“进府就能见到的人,还能出现幻听?” 国师回头,表情凉薄地扫了她一眼进了风府,风府的大门缓缓关上,国师回头望着漆黑的夜。 几个Alpha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吓哭的人:“好美啊,温少卿被欺负哭了都着么诱人。” 温凝晚不停摇头,声音颤抖:“不要不要!求你们了,放了我吧!我保证绝不追究今日之事!求求了~” 惹得几个Alpha哈哈大笑,随即凑过来摸摸她的脸:“美人儿~胡言什么呢?先让我们舒服了再说吧。” 温凝晚吓得瑟瑟发抖,被一下拉到怀里,说话的Alpha低头凑到她脸上。 温凝晚惊呼着大叫:“不要啊!滚开!别碰我!” Alpha拉住不停捶打着自己的人,低头就亲了上去。 温凝晚紧紧闭着眼扭开头,奋力推着做无为的挣扎。 预料中恶心的吻没有落下,只有瞬间悬空感。 温凝晚睁开眼睛,Alpha被扔去老远,她跌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国师~”温凝晚委屈得瞬间哇哇大哭,一下扑到她怀里紧紧抱着她。 尤然愣了半晌,望着温凝凌乱的头发,不怎么整齐的衣服,眉头微蹙,伸手握着手里的长剑,清澈的眼底凝了一抹血红。 几个Alpha这才反应过来,吓得连连后退,转身就要逃,尤然瞬间出现在她们面前,手中锋利的长剑指着她们,在皎洁的月光中反射着寒冷的精光。 国师搂着怀里大哭的人,抬眸,仿佛黑夜里凶狠的白狼,几个Alpha似乎感受到背后的杀气,一回头望着国师瞬间满头白发,吓得挪不动腿,国师抬手。 顷刻之间,几个Alpha身体被撕碎一般,空气着弥漫着血腥味,破碎的衣服落在表情惊恐的尸体身上。 尤然挥动手中的长剑,残忍地拦住想要逃的人,随即在她的惊恐中,一剑封喉,接着转身折剑反刺,一剑刺穿吓得哆嗦着脸色煞白不停求饶的人的身体。 鲜血冒着热气,流淌在巷子里,尤然呆呆站在远处,表情不知所措地望着国师怀里哭得力竭的人,手上的长剑还在往下滴着热血。 国师僵硬地伸手撑着温凝晚的后脑勺,摸了一下,张了张嘴,木讷地站着,一言不发。 温凝晚抬眸,望着满头白发的国师心中咯噔一下,以为她又失控了,吓得立刻撒手推开,踉跄着后退,余光瞥了一眼满地尸体,腿一软。 国师看在眼里,立即上前搂住她的腰,温凝晚惊恐地抬头,看着国师的白发慢慢变回如瀑布一般的墨色。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抽噎一下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抽噎着:“这个好厉害,我,我,我也想要。” 尤然神色微怔,随即松了一口气,走过来。 “温少卿,你没事吧?” 温凝晚回头,抽噎一下冲表情担忧的人摇头,又看见她手上挂着血痕的长剑,尤然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将剑收起来,摆出一副和善的笑容。 国师看着怀里衣服被人扒的凌乱不堪的人,以及凌乱的头发,满脸的泪痕,惊魂未定的表情,心疼得不得了,一下弯腰,手伸到她腿弯后,将她横抱起来。 尤然跟在后面,温凝晚浑身无力地靠在国师肩膀上不停抽噎着,后怕地勒紧国师的脖子。 国师抱着她上了马车,没有进府,而是直接往国师府去。 尤然脸色铁青,刚才的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是普通人,这个时候会对温少卿出手的也就只有无理取闹的苏玉儿了。 马车上,国师看着身边抽噎着的人,温凝晚尴尬地克制,还是忍不住抽噎,又后怕,又委屈。 “吓死我了呜呜X﹏X” 国师眉头微蹙,伸手将哭得浑身颤抖的人搂到怀里。 温凝晚更委屈了,一下抱紧她的腰,哭得更大声了。 国师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温柔地低头在她头上小心亲吻一下。 浓郁的信息素即便是在关严实了的马车外面,还是异常浓郁,尤然退去车夫,自己亲自上去拉马车,全靠深厚的内力控制自己。 国师闻着怀里抽噎着的人身上浓郁的信息素,不由自主地浑身血液沸腾,信息素受到影响,温凝晚沉浸在悲伤和后怕之中,突然察觉异常,抬头。 望着哭得满脸通红,迷离的双眼含着泪花的娇弱美人儿,国师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口干舌燥地舔了一下唇。 温凝晚看在眼里立刻就要撒手,国师突然按住她的背,将她推到自己怀里,紧紧贴着自己,低头靠在温凝晚肩膀上,贪婪地闻着她信息素的气味。 听着耳边粗重的气息,温凝晚害怕得浑身不敢动,屏住呼吸,抽噎着小心叫了一声:“国师?” 国师声音软呼呼地嗯了一声,抱得更紧了。 回到府上。 温凝晚院子的房间里,国师表情凝重地看着正给温凝晚号脉的谢雨楼。 谢雨楼哆嗦一下,立刻抽回手,眉头紧锁。 “如何?” 谢雨楼回过神,表情十分严肃地看着旁边的国师:“她的身体很凉,脉搏微弱……我之前就说过她的身体很弱,非常弱,不能再受到伤害!不过你放心,我尽力不会让她的眼睛受到二次伤害。” 国师眉头微蹙,谢雨楼吊儿郎当惯了,如此严肃,证明温凝晚真的很严重。 “她胆子一直很小,是被吓到的。”国师真疼地望着昏迷中的人。 伸手摸一下冰凉的额头,脸色一沉,随即起身:“尤然,你留下帮谢雨楼。” 说罢转身出去,两人相视一眼,没有问。 国师出了温凝晚院子,径直往苏玉儿院子走去。 丫鬟惊慌失措跌跌撞撞跑进来,大喘着粗气:“不好了小姐,国师将温凝晚带回来,温凝晚发了病,国师已经往这里来了!” 苏玉儿苦笑着,表情落寞地挥手:“都出去吧。” 丫鬟相视一眼,着急地看着她:“小姐,你快想想办法啊,要怎么应对?!” 苏玉儿笑吟吟地摇头:“出去吧。” 丫鬟无奈地看着她,退出房间。 苏玉儿起身,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白绫,笑然如花地甩上屋梁,踩上椅子。 国师一脚踹开门,看着凳子倒下,双腿乱踹的苏玉儿,丫鬟们吓一跳,惊恐地大声呼喊。 国师抬手,白绫瞬间断作两节,苏玉儿摔在地上不停咳色,满脸通红,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国师:“表姐~对不起,都是玉儿的错,是玉儿嫉妒她可以得到表姐的真心,所以才一时冲动犯了错,表姐就让玉儿死吧!” “小姐!不要啊,小姐从小和国师一同长大,是亲人,国师怎么忍心让小姐死,小姐不要这样呜呜X﹏X” 苏玉儿哭着望着国师:“表姐,玉儿真的好喜欢你,喜欢到没有任何分寸,喜欢到会不由自主伤害别人,玉儿知错了,可是玉儿改不了,因为玉儿真的好喜欢表姐。” 尤琪看了一眼面前的国师,毕竟那么多年的情意,国师怎么可能这真的对表小姐怎么。 “对不起,表姐,玉儿错了。”苏玉儿委屈地哭着。 “表姐不要救我,让玉儿一头撞死,给温少卿赔不是吧。”苏玉儿说着突然起身就冲柱子跑去。 国师瞬间出现在她伸手,一把抓住后颈,苏玉儿抬头,哭着一下扑到她怀里:“表姐~呜呜X﹏X,玉儿也不想死,玉儿想一直留在表姐身边,做那个一直最爱表姐的人!” 丫鬟们开心地相视一眼,每次只要小姐哭,国师总会让着她,这次也一样。 国师表情凉薄,薄唇微起,声音冰冷毫无生气:“这里是国师府,你不能死在这里。” 众人一惊。 苏玉儿心中咯噔一下,哭声戛然而止,苦笑着撒手,往后退了一下,抬眸落寞地笑着望着国师:“表姐真的这么绝情吗?” 国师没有说话,漠然的表情已经已经说明一切,清冷的眸子满眼厌恶。 苏玉儿自嘲道:“玉儿还以为表姐还是那个表姐,没想到,表姐已经变成了喜欢温少卿的表姐了,所以为了她,玉儿是可以死的吗?” “不是为了她死。”国师眉头微拧,周身萦绕着强大冰冷的气场。 “你还不够格为她死,你是自找的。” 苏玉儿表情一凝,随即杨起笑容:“她在你心里就那么好吗?” 国师没有搭话。 苏玉儿满脸嘲讽,笑了笑:“即便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你也无所谓?” “我愿意。”国师平静地道。 “就算她在查叶来兮也也没关系吗?” 尤琪吓一跳,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听见这个名字,叶来兮是苗疆曾经的圣女,后来跟着国师的母亲老侯爷来了中原,死在了府上,这一直上国师的禁忌,无人敢提。 国师表情越发冷清:“来人,立刻送苏小姐出府,送回苏家!” 苏玉儿神色微怔,望着愤然转身离开的国师,苦笑着:“表姐,后会无期。” 国师没有回头,尤琪上前,表情严肃地看着她:“苏小姐,请吧。” 苏玉儿看了她一眼,笑着上前,丫鬟哭着拉住她:“小姐,我们再去找老夫人求求情好不好?” 苏玉儿看了丫鬟一眼,目光空洞地笑着摇头:“罢了,表姐是下了决心,谁来都一样,走吧,不必麻烦姑姑了。” 苏玉儿的马车连夜出了府,到城门口的时候叫住了尤琪:“我想上去看看。” 尤琪看了一眼面前的城墙,摇摇头:“苏小姐,就不必了吧,我必须立刻送你回去。” 苏玉儿生气地望着她:“你什么意思?!就算出了府我也是国师的表妹!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我现在必须要上去看看!” 尤琪望着不听劝下马车,径直往城楼上走的人,深吸一口气,表情冷漠地跟上去。 几个丫鬟扶着苏玉儿,尤琪跟在后面,苏玉儿推开丫鬟站在城楼上,笑吟吟地指着漆黑的城外。 “那里有一块石碑!我第一次见表姐的时候,表姐就站在那里,刚打猎回来,手里提着一只灰色的兔子,表姐举起兔子朝站在这里的我炫耀,当时可把我吓一跳呢。” 苏玉儿开心地看着旁边心疼得哭起来的丫鬟,又笑着指着楼下:“还有那里,表姐出征的时候就站在那里,朝站在城楼上的我挥手,表姐还说在给我带东海的珍珠!” “那个珍珠可大了!”苏玉儿开心地炫耀着,往身上找了一遍。 苏玉儿着急地看着丫鬟,愤怒地推着她们:“我的珍珠呢?是不是被你们偷了?快点拿出来,否则我杀了你们!” 丫鬟哭着摇头:“小姐,你记错了,你别这样,那次国师没有找到珍珠。” 苏玉儿愣了一下神,连连摇头往后退:“骗子!你们都是骗子,表姐分明给我带了珍珠的,好大一颗呢。” 苏玉儿比划着,回头看着城外漆黑的夜,抬脚跨上城墙,笑颜如花:“真的好大一颗。” “小姐!”丫鬟着急地冲上去。 尤琪吓一跳立刻冲上来,可以为时已晚,苏玉儿一跃而下,倒在城楼外血泊中,气绝。 她的处境回去苏家也一定很难过,但也不至于活不下去,只是苏玉儿向来自傲,连夜被国师赶出府,如此羞辱,又岂会苟活,回去再受羞辱。 ** 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内,温凝晚抬了抬眼皮,疲惫地睁开眼睛,浑身酸痛,像是被人暴揍一顿一样。 突然感觉到手被人捏着,她回头望着坐在床边的国师,手被她拉着握在手心。 阳光洒在她的脸上,格外清澈,温凝晚歪着头望着她的侧脸,像清晨盛放的清冽的水仙花,于尘俗之外,又立于尘俗之中。 温凝晚笑吟吟地翻了个身,又立刻闭上眼睛佯装睡觉,感觉到国师没有动静,眯起一只眼睛观察一下,放心地望着她。 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下巴,开心地望着没醒的人。 尤琪推门进来,温凝晚吓一跳,立刻缩回手佯装睡觉。 “国师。”尤琪站在远处小声唤了一声。 国师嗯了一声,挣开眼睛,唇角微杨,目光温柔看了一眼装睡的人,摸摸她的头起身出去。 温凝晚睁开一只眼睛,摸摸被她刚刚摸过的头,满眼狐疑。 这个力度根本就不怕吵醒我?!她不会一直醒着吧? 温凝晚哭丧着脸,气愤地把头埋埋被子里,懊恼地扭做一团。 院子里,尤琪忐忑地道:“表小姐没了。” 国师眉头微蹙,表情平静地望着她:“怎么回事?” “到城门口的时候,她嚷着要上去看看,然后就跳下去了,是属下疏忽,离她太远,没能及时拉住,请国师责罚。” 国师表情平静地说着:“老夫人知道了吗?” “应该已经知道了,当时一行人都是她的人。” 国师点点头,犹豫了一下:“是死是活都是苏家的人,送回去吧。” “是!”尤琪退下。 国师深吸一口气,尤然上前,不安地看着国师:“国师节哀。” 国师神色微怔,表情凉薄地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她也一样。” 望着转身进屋的人,尤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说和表小姐关系很一般,但是毕竟是相处那么久的人,也没什么冲突,突然没了,也有些惋惜。 不过想到她竟然让人去杀温少卿,还害得温少卿差点被人欺负了,只是幸好温少卿福大命大没有死,国师鼻子灵巧能够闻到温少卿的气味,及时出现,没让她被人欺负。 不过……尤然开始动脑子了。 “国师怎么会闻到她的气味呢?”尤然好奇地嘀咕着:“难道是因为被温少卿标记过,所以能够感应到?” “一定是这样!”尤然笃定地点头:“我要被别人标记!” 尤然瞬间打了鸡血似的跑出院子,去找人标记去了。 国师进进屋,看着睡眼惺忪坐在床上打着哈欠的人,脚步顿了顿:“不再睡会儿?” 温凝晚摇头,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不行,今天要去大理寺,毕竟是官复原职第一天。” “不用去,我让人去说一声,你多休息两天。” 温凝晚愣了一下,接着开心地望着国师:“真的吗?还可以这样吗?” “嗯。”国师神色温柔了许多。 温凝晚立刻收回伸出被窝的腿,缩进被子里,瞬间躺下,钻进被窝里,满足地笑着:“那我要再睡个回笼觉。” 国师站在床边,无奈地望着闭上眼睛的人,瞬间被冷落。 “我呢?” 温凝晚睁开眼睛看她一眼,疑惑地眨巴着眼睛:“什么?” 国师:“……” “哦——”温凝晚笑嘻嘻地看着国师:“你不怕你心里喜欢的那个人生气的话,可以一起呀?”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深呼一口气:“温少卿的脑子能不能稍微用在我身上一点点。” 温凝晚一头雾水,国师扶额,摇摇头转身出去:“好好休息。” 温凝晚缩在被窝里,昨晚在马车上,感觉很累,然后就不记得了。 果然Omega的体力还是差,温凝晚暗自感叹,幸好有国师在,不过国师白发好美。 温凝晚睡醒的时候已经晌午,打着哈欠在院子里随便逛着,不小心就逛到国师院子里,感觉府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 每个人对她都很客气,难道是因为之前散播谣言说老夫人接受了自己,所以大家都把她当国师夫人了? 温凝晚没有多想,不小心就逛到了国师院子里,国师坐在书房处理公务,温凝晚垫着脚尖往里面看了一眼,守在一旁的尤然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低头正忙着的国师。 温凝晚无趣地在院子里乱逛,这里摸摸花花草草,那里扯一片叶子,突然在旁边的水池下停下来,望着水里迟缓地爬动的乌龟。 开心地戳了一下,乌龟像是认出自己的主人似的,朝她爬了一下。 “温小二,你怎么在这里?”温凝晚开心地戳着误会的壳子。 尤然偷偷溜出来,看着水池边的人笑嘻嘻地过来:“国师说这是你送她的。” 温凝晚抬头望着站在身边意味深长地笑着的人:“嗬!谁要送她,只是当时觉得快要死了,交给她养而已。” 尤然撇撇嘴:“我们也能养啊?为什么不给我们养?偏偏是国师?” “好啊,那送你养?”温凝晚坏笑着。 尤然急忙摇头,浑身写满了抗拒,往后退了两步:“别别别!国师知道又该吃醋了。” 温凝晚吐吐舌头,继续逗着乌龟,随口问:“国师的蛊术是谁教她的啊?” 尤然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道:“温少卿,别打听这个,国师不喜欢。” “为什么?是苗十一的师叔叶来兮吗?” 尤然吓一跳,恨不得上去捂住她的嘴,着急地摇头:“温少卿!这不关你的事,别问。” 温凝晚摊手:“我就随口问问嘛,苗十一一直觉得是国师府的人杀了她的师叔,所以我也很好奇,当初为什么会突然死了,并且瞒着苗疆立刻火葬,是要掩藏什么吗?” 尤然脸色铁青,扶额,一把拉走温凝晚,将她带进旁边的空屋子,小心地看了一眼外面没人,关了门回头无奈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问这个?是不是想替苗十一查明真相?” 温凝晚毫无保留地点头。 “不要再查了,这对你没好处!” “我也不是想要好处,只是想替苗十一查明真相。” 尤然哭丧着脸,着急看着她:“你又何必呢?为了柳娇娇已经把朝堂闹得天翻地覆了,难道还要为了苗十一把国师府掀了?” 温凝晚吐吐舌头,悻悻道:“现在的朝堂挺好啊,陛下很喜欢,我也很喜欢,比以前公平。” “国师府不同朝堂,而且这件事关系重大,可能牵动整个苗疆,温少卿,不要再查了,你只要记住,国师府没有人害叶前辈就行了!” 看着表情无比严肃的尤然,温凝晚点头,看样子这个叶来兮的死真的很蹊跷。 温凝晚笑嘻嘻地问:“所以她是教国师蛊术的人吗?” 尤然点头,又着急地嘱咐:“知道这些就够了,不许在国师面前提起,更不能偷偷去查!” “好!”温凝晚乖巧地点头。 出了柴房,尤然看着一个身影离开,立即追上去,温凝晚气喘吁吁地追上去,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院子:“怎么了?” “可能是看错了。”尤然对自己呢轻功还是很自信的,府里绝对没有能在她眼前逃得无影无踪的人,兴许是真的太紧张看错了。 老夫人屋子里,蛊术师突然出现,黑色帽子下,嘴角扬起:“老夫人节哀,现在需要打起精神来杀了那个碍事的女人。” 老夫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谈何容易,国师都能为了她赶走玉儿,甚至不顾她的死活了,天下还有谁能代替她在国师心里的位置。” 老夫人自嘲:“可笑,没想到我费尽心思,最后国师失忆了也没有听我的话,甚至又爱上她了。” “兴许有一个人能代替她的位置。” 老夫人愣了一下神,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你胡说什么?那个孩子被国师保护得那么好,我一直都没找到,整个苗疆都找不到她,你怎么可能找得到?” “可以让温少卿去找。”蛊术师阴险地笑着。 “我听见温少卿在替苗十一查叶来兮的死因,我们就帮她查,让她做揭开真相的这只手。” 老夫人神色微怔,随即冷笑着:“好,好的很!果然和她阿娘一样自以为是的让人恶心!敢动国师的逆鳞,这是找死,既然她找死,我们就帮帮她!” 蛊术师点头:“我这里去给她送我们查到的线索。” 老夫人点头,对于面前这个人的能力,她还是相信的。 温凝晚坐在国师的书房里,好奇地看了一眼国师:“好无聊呀。” 国师埋头处理公务,抬眸看了她一眼:“你可以不用陪我。” “不陪你也很无聊。”温凝晚嘟囔着嘴:“我听说国师府有一间书楼,有很多好看的书,我可以去看看吗?” 国师手中的笔顿了一下,抬眸:“你想看什么?” 温凝晚调皮地笑着:“听说有很多小画书,我想见识一下。” “那是我母亲收集的,不能去看。” 温凝晚嘟囔着:“我会好好爱护的,不会弄坏的。” 国师看着眼神期待地看着自己的人,温凝晚急忙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抱住她的胳膊:“让我去看看嘛,否则我就一直拉着你让你做不了正事!” 国师眉峰微抬,看着身边撒娇的人,嘴角微杨:“好处?” “嗯?” “我说,我让你进去,我能有什么好处?”国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温凝晚咧嘴坏笑着:“国师还有需要的东西?” “当然。”国师说着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凑上来,清冷的眸子打量着她,观察着她的反应。 温凝晚没有躲开,立即闭上眼睛,国师却突然停下,松了手。 温凝晚睁开眼睛,望着浅笑着的人气得咬牙切齿:“干嘛?!” “你喜欢我吗?”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望着面前表情冷清的人,不知道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犹豫一下,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国师想要肯定的回答,还是否……” “肯定。” 温凝晚惊讶地看着神色认真的人,回过神来,突然勾过她的脖子,抬头凑上去用力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可以了吗?” 国师浑身僵住,心底里升起一阵酥软,浑身都像是融化了一般,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以后你都可以随意出入书楼。” “好耶!”温凝晚松开她开心地蹦起来。 “我这就去了!” “这么着急?”国师疑惑地望着匆忙跑出去的人。 “当然!怕你反悔呀。”温凝晚笑嘻嘻回头看了她一眼。 国师扶额,一脸惆怅,摸摸嘴唇。 感觉又被利用了似的。 温凝晚走进书楼,望着有十几米高的楼房,四面摆满了小画书,有小孩子看的故事,也有深奥的故事,包罗万象,温凝晚一瞬间便沉浸在看小画书的乐趣中,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 书楼是国师的母亲老侯爷收藏书的地方,一般不让外人进来,府里也有专门看管的嬷嬷,上次受了伤在国师府待了半个多月,苗十一曾试探着进来看看都没有成功。 知道收藏小画书的书楼,有必要让那么多人守着吗?戒备森严的过分,一定有蹊跷。 温凝晚想要一探究竟,或许能找到一点和叶来兮有关的线索,谁料一不小心看到了深夜,没想到黑白的小画书竟然也有这么有趣的时候。 老侯爷还真是花了心思啊,没有一本书是粗制滥造的,上千本小画书,无一重复。 温凝晚伸了个懒腰,看着四年密密麻麻的小画书,满脸疑惑。 老侯爷可是一品军侯,文化水平很高,原著里也没有说她喜欢看小画书,那么,既然不是自己喜欢看,又为什么要花这么多心思收集起来呢? 温凝晚好奇地起身,绕着四面高耸的书架无目的地乱逛,突然得意地笑起来:“笨啊!她不看就不能收集起来给别人看吗?” 温凝晚好奇想了想,这个人必然不是老夫人的,她没进来过。 更不是国师了,国师从小被老侯爷管得特别严,像训教个机器一样培养,自然不是她! “那么……”温凝晚目光落在一本有些破旧的书上,在一堆像是印刷下来就从来没被翻阅过的书中,它显得特别醒目。 温凝晚好奇地伸手去抽出来,瞬间,脚底的木板顿时朝下打开,温凝晚惊恐地叫了一声坠落,地板又瞬间合上。 国师书房里,尤然看了一眼外面漆黑的夜,无奈地笑着:“温少卿看得也太入迷了吧?” 国师抬眸,打量了她一眼:“你以为她真的为了看书?” 尤然狐疑地望着国师:“什么意思?温少卿不是为了看书,是为了什么?” 国师放下手中的笔,打量着尤然:“国师府有她感兴趣的东西,或许还真能发现什么。” 尤然心中咯噔一下,紧张地看着起身的国师,咽了一小口唾沫:“兴许她就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恶意。” 国师看着神色慌张的人,从她身边走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尤然急忙跟上,眉头紧锁忐忑地看着国师,不是答应就不查叶来兮了吗!万一真发现什么,这次国师绝对会生气。 尤然硬着头皮问:“万一温少卿不小心真的发现了什么怎么办?” “她不懂机关术。” 她房间里的密道她就一直没找到机关,否则早就从密道里过来显摆了。 尤然稍微松了一口气,望着前面亮着灯的书楼,突然不安:“可是万一碰运气让她发现了呢?温少卿查案子的运气一向很好。” “查案子?”国师回头。 尤然不知所措地急忙摇头:“不不不,我是打个比方!” 第66章 “吾一生所爱,唯宁棠已。” ——风筱。” 温凝晚坐在地上,借着蜡烛的火光看着手上的书信。 “宁棠?风筱?”温凝晚嘀咕着。 声音在漆黑的暗室里回荡,她抬头,勉强能看见屋顶,有四五米高的样子,没摔死真的是个奇迹。 暗室和上面的书楼一样,四面摆满了书,只是比上面旧很多,温凝晚看着书信,是一封表达思念的信,风筱写给一个叫宁棠的人的。 温凝晚扶着桌子起身,桌子上一尘不染,想必经常有人进来,所以温凝晚并不着急找出口,扶着桌子拖着使不上劲的腿走到书架旁,随意翻看。 眉头拧得跟什么似的:“好像是军事理论,看不懂。” 温凝晚绕了一圈,脚腕痛得支撑不住,扶着书架挪到桌旁坐下,凑近蜡烛,掀起裤腿,脚腕已经肿了一圈。 顿时痛得眼含泪花,急忙拉下裤腿,仿佛看不见就不痛了似的。 目光落在信纸上,突然一愣,急忙拿过来:“风筱不是国师的母亲曾经的定远侯爷吗?!” 温凝晚急忙往下看,不可思议地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宁棠——不会是我的阿娘吧?” 半晌,温凝晚扶额,嘴角抽了一下:“原著里确实有姓宁的,只是好像配角吧。” 温凝晚眉头紧蹙:“杨老板说过阿娘是姓宁吧,好像提到宁家,当时没注意。” 温凝晚懊恼地杵着脑袋,自言自语:“老夫人说过老侯爷去给阿娘提亲被拒绝了,杨老板又替过阿娘家姓宁,那么……” 温凝晚汗颜,咽了一小口唾沫:“阿娘叫宁棠,国师的母亲叫风筱,国师的母亲喜欢阿娘?!” “啧~”温凝晚挑眉,一脸嫌弃。 “这有必要设一个机关吗?” 温凝晚又拿起那本老久的小画书,就一个简单的故事—— 一个大小姐遇见路过的游子,救了她,然后相爱,游子离开后告诉了家人,然后上门提亲,成亲生子,恩爱一生。 挺温暖的一个小故事,甚至都没有什么特别的。 温凝晚不停地又看一遍,不知道都看了多少次了,还是没发现什么特殊的。 可是既然不特殊,为什么会被翻得这么旧? 温凝晚拿着书对着蜡烛,一章一章翻,没有任何玄机。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将小画书扔在一旁,看着旁边的花瓶,突然灵机一动,挪过去拿过来,取出花束,自言自语说着:“不会这么简单吧?” 她将水滴了几滴在小画书上,果然,书上瞬间显现出字。 “我在这里” 温凝晚吓得一哆嗦,四处看了一眼,狭窄的暗室空无一人。 又硬着头皮继续往让你滴水—— “救我!” 温凝晚吓得立刻转身,心都提到嗓子眼,还是空无一人。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不怕不怕不怕,一定是求救信号,先看完。” 温凝晚这次干脆一整页倒下去,上面显示出一张地图,温凝晚惊恐地瞪着双眼,竟然就是自己的府邸。 温凝晚心扑通扑通狂跳,紧张得大气不敢出。 书楼里,国师看了一眼不见温凝晚的踪影,尤然紧张地看着她。 国师转动一旁的油灯,地上露出一个密道:“在这里守着。” 尤然木讷点头,屏住呼吸看着国师有下去。 听见开门的声音,温凝晚立刻将书信藏起来,紧张地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似严丝合缝的书架缓缓移动。 一个人提着灯站在那里,温凝晚心中一怔,委屈巴巴地望着她:“国师~” 国师提着灯走进来,头顶突然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绿色灯光,温凝晚好奇地抬头,看着罗列得像是一只眼睛一样发光的东西吓一跳。 国师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有没有事?” 温凝晚回过神,摇摇头,又可怜巴巴地拽了拽她的裙摆:“国师,我脚疼~” 国师微怔,蹲下来将灯笼放在一旁,拉起她的裤腿,看着红肿的脚腕轻蹙眉,伸手摸了一下。 温凝晚立刻要躲,被国师立刻握住脚背,目光冷清地看了她一眼:“忍着。” 温凝晚忐忑地看着她,突然痛得大叫一声:“啊!” 尤然吓一跳,望着漆黑的密道,上前一步又退了下来,脸色阴沉,焦急地握紧腰间的长剑。 国师不会突然下死手吧,可是她还没恢复记忆啊,万一…… 温凝晚痛得满头大汗,愤怒地踢了国师一脚:“你干什么?!” 国师看着能踢自己的脚,温凝晚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动了一下,开心地笑着:“可以动了!” 国师看了一眼旁边的花瓶,温凝晚吓一跳,故作镇定地解释:“拿过来防身的。” “防身?”国师眉峰微挑。 “这么隐秘的暗室,又被经常打理,而且在国师府看管如此之严,温少卿应该算准了进来的人是我才对。” 王者表情冷清的人,温凝晚故作轻松地笑着:“难道进来的人是你就不用防身了吗?” 国师:“……” 温凝晚调皮地笑着:“万一国师突然一生气就要把我杀了,我身边有个东西防备着也是好的呀。” 国师:“……” 温凝晚小心地打量着国师,看起来似乎没有生气,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 国师起身,表情淡漠地打量着她,温凝晚忐忑地笑着。 “我在意识清醒的时候,有想要杀过你吗?让你有这种顾虑?” 温凝晚微怔,委屈地嘟囔着:“流放呀,要不是本少卿福大命大,早就是城外一堆黄土了。” 国师:“……” 看着没有说话的人,温凝晚大方地摊手:“你放心,我人特别好,不记仇的。” “嗬!”国师冷笑,伸手一把将她提起来。 温凝晚跟个摆件似的,被轻而易举拿起来,国师将灯笼递给她。 温凝晚提着灯笼,疑惑地看着她,国师突然将她横抱起来。 温凝晚吓一跳,一下勾住她的脖子,随即坏笑着:“国师是不是抱上瘾了?” 国师神色微怔,没有看她,表情平静地抱着她出去。 尤然看着从密道出来的人,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愧是温少卿,国师哪里抵抗得住她的糖衣炮弹,惨兮兮的冲她撒个娇国师怕是就找不着北了。 回了房间,谢雨楼垮着脸替她上药:“温少卿能不能少折腾自己的身体,你的身体很差,再折腾下去我怕你活不了多久!” 温凝晚嘟囔着:“不是有神医在我身边吗?” 霜儿担心地看着温凝晚:“大人要听大夫的话!” “好好好。”温凝晚无奈地看着几人。 结果,温凝晚又延迟了好几天才去大理寺,回到原来住的地方,柳娇娇没有动过那里的任何希望东西,包括温凝晚花重金买的街边的花瓶。 “这里也是你母亲曾经处理公务的地方。”温凝晚伸手打着霜儿的肩膀。 霜儿看了她一眼,脸上露出笑容:“母亲很厉害。” “当然。”温凝晚笑着拍两下她的肩。 “和我一起看看你母亲的卷宗吧。” 霜儿好奇地看着她:“卷宗上不可能留下什么了吧?” “天底下没有天衣无缝的谎言,我们要做的是找到那丝裂缝。” 霜儿崇拜地望着她,使劲点头。 温凝晚看了一遍就开始打瞌睡,霜儿一遍一遍地反复看,温凝晚伸了个懒腰:“回去吧。” 霜儿抬眸,不甘心地摇头:“我还要再看看,找您说的裂缝。” 看着固执的人,温凝晚挠挠头:“你要懂得变通,上面发现不了什么,那就走出去。” “什么意思?” 温凝晚手指敲敲敲案卷:“一品楼。” 霜儿愣了一下:“母亲不可能一个人去一品楼!” “聪明!”温凝晚欣慰地笑着:“然后呢?” 霜儿又立刻扫了一眼:“和母亲一起的人是谁?在一品楼那种地方,不可能没有人看见,所以我们现在要去查那个人是谁!” 温凝晚笑着起身,冲她伸出手:“走吧。” 霜儿拉住她的手起身,满眼崇拜地看着她:“大人真厉害,霜儿都没想到。” “你还小,没接触过很正常,而且我一开始就给你划定了一个错误的方向,裂缝。导致你以为要找里面的漏洞。” “确实是霜儿太浅薄了。” 温凝晚愣了一下,自言自语:“划定了错误的方向。” 霜儿疑惑地望着笑容诡异的人:“大人?” 温凝晚立即收敛了笑容摇头,两人手拉着手走出大理寺,直奔一品楼,还是原来的位置。 霜儿神色紧张地看着周围的人,温凝晚则是轻松地喝酒吃菜,看着楼下跳舞的美人儿,冲一旁的伙计勾勾手指:“去叫个美人儿来陪我。” 霜儿:“……” 伙计一副非常专业熟练的模样:“少卿大人想点谁?” “李嫣然。” 伙计神色微怔,之前李嫣然被温凝晚泼酒的事她不是不知道,那之后李嫣然的口碑明显下降,头牌的位置岌岌可危,新人已经冒尖儿。 “去啊。”温凝晚一副焦急的模样。 伙计立刻退下去,霜儿表情复杂地看着她:“大人这样做就不怕国师吃醋吗?” “她……”温凝晚摇头笑:“她或许什么都不在乎吧。” 霜儿愣了一下,没有说话。 李嫣然走上楼,无奈地望着温凝晚:“温少卿想让在下陪?” 温凝晚笑吟吟地抬手示意她坐,接着问:“我想打听一下,柳少卿出事那晚你有没有见过她?” “温少卿是怀疑我?”李嫣然坐在一旁,不屑地看着温凝晚。 温凝晚耸耸肩,神色轻松地笑着:“李姑娘不必如此,我只是随便问一下,听说她那晚来这里喝酒。” “跟她一起来的就是你们大理寺的许少卿。” 温凝晚微怔,许少卿和柳娇娇相识多年,一起来倒也正常。 “她们多久离开的?”温凝晚继续问。 李嫣然微怔,随即笑道:“温少卿是在审在下吗?” 温凝晚表情严肃地扬眉:“是又如何?莫非李姑娘背后的人厉害到本大人还不能审上一审了?” 李嫣然神色微怔,霜儿惊讶地看着对面表情严肃的人。 温凝晚突然笑了起来:“别紧张别紧张,开个玩笑而已。” 李嫣然表情难看地扯出个笑容:“温少卿还真有趣。” “多谢夸奖。”温凝晚笑呵呵地喝了口酒,接着:“当晚柳少卿和你说过话吗?” 李嫣然愣了一下,随即笑着:“也许说过,也许没说话,在下不记得了,毕竟这一品楼每天都有很多客人和在下说话。” 温凝晚默默点头,抬眸和善地笑着:“打扰了,你可以去忙你的了。” 李嫣然愣了一下,随即起身,疑惑地退下。 霜儿好奇地看着温凝晚:“大人可有发现?” “你呢?” 霜儿想了一下:“我觉得大人问她有没有和母亲说话的时候,她表现得很奇怪,特别是大人说她背后的人时。” 温凝晚笑着点头,又看了一眼伙计,招招手。 伙计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去叫武姑娘上来陪我。” 伙计脸色瞬间铁青,嘴角的笑容无比僵硬:“这……” “这什么?”温凝晚表情凶狠第望着她。 伙计吓一跳,立刻点头退下:“小人立刻去叫!” “武姑娘是谁?”霜儿疑惑地问,案卷上可没出现这个人,她也没听过。 温凝晚调皮地笑着:“一个新人,可漂亮了。” 霜儿一头雾水,漂亮? “她知道什么吗?” 温凝晚摇头:“不知道。” 说着看着摇曳着身姿上楼的武三娘,身材丰满,容貌贵气妩媚,关键是新人,年轻,背景也简单。 “大人。” 温凝晚浑身一阵鸡皮疙瘩,娇媚的声音一点也不像Alpha。 “请坐。”温凝晚起身替她拉过椅子。 武三娘低头碰了一下鼻子笑着:“大人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温凝晚笑嘻嘻地盯着她看。 武三娘看了一眼霜儿,又看看一直盯着自己的温凝晚:“大人在一个孩子面前这样盯着在下是不是不太合适?” 温凝晚回过神,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霜儿,调皮地笑着:“没关系,迟早她也要经历的。” 霜儿:“……” 武三娘无奈地笑着,看着害羞的霜儿:“是吗?” 霜儿轻咳一声,随即起身:“大人,我在门口等您。” 温凝晚抬眸看着匆忙下楼的霜儿:“啧~好孩子。” 武三娘侧着身子,妩媚地打量着温凝晚:“之前见过温大人,便觉得大人生的实在好看,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可惜是个Alpha。” 温凝晚也歪着身子望着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满眼温柔:“现在呢?” 霜儿走到楼下,看着温凝晚调戏武三年的动作,脸色微红,看了一眼周围往楼上看的人,无奈地摇头出去。 武三娘余光瞥了一眼楼下的人,伸手握住抬起自己下巴的手,目光暧昧地看着她:“知道大人是Omega以后,在下时常想起大人,喜欢得不得了。” 温凝晚歪着脑袋笑着打量着她:“三娘真是好眼光。” “温少卿如此容貌,在下若是不心动,岂不是太过虚伪了?” 温凝晚缩回手,替她倒了杯酒:“我就喜欢三娘这样实诚的人。” 三娘看着面前的酒,和温凝晚碰了碰杯:“大人想问什么就问吧?” 温凝晚端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故作轻松地笑着:“爽快!我更喜欢三娘了。” 武三娘低头浅笑,目光温柔地看着温凝晚:“人人都说大人轻浮,但是在下知道,大人绝不是轻浮的人。” 武三娘突然凑近,四目相对,隐约闻到温凝晚信息素的气味,贪婪地深吸一口:“没猜错的话,大人都还没有让谁碰过吧?” 温凝晚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急忙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这也能闻得出来?” “当然,面对大人这样的绝色美人,若是能俘获芳心,怎么能不标记了,将你占为己有?” 温凝晚吐吐舌头,随即笑道:“好吧。” 武三娘打量着她,跟观察什么似的,目光暧昧又炽热。 温凝晚轻咳一声:“我想问问柳少卿那晚离开这里是什么时辰?有没有和谁说过话?” 武三娘一脸委屈:“大人就这样问?都不给在下一点好处?” 温凝晚摊手,余光瞥了一眼楼下围观的的人们:“刚才还不是最好的好处?” 武三娘乐呵呵地笑起来,拱手:“多谢大人。” “那日我记得柳少卿是和大理寺许少卿一起来的,她全程没有喝一滴酒,反倒是许少卿喝得烂醉,柳少卿扶着她离开的时候大概子时。” 温凝晚点点头,倒是和卷宗上的死亡时间合得上,卷宗死亡时间大概上丑时,离开一品楼才死的。 “那你有没有看见她和什么人说过话?” 武三娘摊手:“她们说大理寺少卿,这里认识她们的人很多,说过的也很多。” “出去只是打个招呼那种。” 武三娘眉头微蹙:“李嫣然上去帮忙扶许少卿上马车。” “然后呢?”温凝晚表情平静地问。 “然后马车就走了,柳少卿没有一起,李嫣然也回来了。” 温凝晚眉头微蹙,摇摇头:“你确定柳少卿没有一起走?” “当然。” “那么李嫣然回来后多久走的?” 武三娘愣了一下神,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大人不会是怀疑李嫣然吧?” “在真凶没有出来之前,每个人都有嫌疑。” 武三娘叹了口气:“这个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李嫣然回来后又跳了一支舞再离开的,从一品楼到望月楼,少说也要半个时辰,况且她跳完舞离柳少卿离开差不多也是半个时辰,这一个时辰的时间,柳少卿恐怕都已经回家了吧。” 温凝晚眉头微蹙,如果柳娇娇是去望月楼等人呢? “好吧。”温凝晚叹口气。 “本来我想把你把她搞走,让你做未来一品楼头牌的,看样子有点难啊。” 武三娘愣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多谢大人美意,不过在下自己也可以,很快大人来这里点在下就没那么容易了哦。” “难道我没有优先权吗?”温凝晚嘟囔着嘴。 武三娘看在眼里神色微怔,随即笑着:“你可以有。” “那还差不多。”温凝晚调皮地笑着,又与她喝了几杯酒。 从一品楼出来的时候,霜儿坐在门打瞌睡,温凝晚走到她身旁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头:“走了。” “大人。”霜儿揉揉眼睛,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深夜,却热闹不减的一品楼。 “不要大人大人的,我也就长你几岁,叫我姐姐。” “啊?” “不愿意?” “愿意愿意。” “叫来听听!” “姐姐。” 温凝晚开心地一下搂过霜儿的肩:“霜儿妹妹!” 霜儿腼腆地笑着,温凝晚突然愣了一下:“不对啊啊,这样我不是矮了你母亲一辈了?” 霜儿忍不住笑着:“大人莫非想反悔?” 温凝晚扶额,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哎哟,气死我了!” 两人并肩往风府走,温凝晚伸了个懒腰:“刚才武三娘告诉我,当晚你你母亲和许少卿喝酒,她一滴未沾,许少卿喝得烂醉,但是你母亲只是将她扶上马车,并没有陪她一起回去。” 霜儿疑惑地看着温凝晚:“所以大人是查案,不是……” “当然了!”温凝晚气鼓鼓地看着她。 “而且武三娘说,当时是李嫣然帮忙扶许少卿上的马车。” “这,李嫣然说不知道。”霜儿一脸惊讶。 温凝晚点头:“我证实过来,她撒谎了,当晚很多人都看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很快忘记。” 霜儿眉头微蹙:“难道是她杀了我母亲?” 温凝晚摇头:“还不确定,当时你母亲独自离开后,李嫣然又跳了一支舞,大概用了半个时辰才从一品楼离开。” “你母亲离开的时候是子时,死亡时间丑时,一品楼到望月楼至少半个时辰,李嫣然跳完舞去望月楼的时间距离你母亲离开的时间有一个时辰,她不可能追得上。” “万一母亲在望月楼等她吗?” 温凝晚眉头紧蹙:“没有证据。” “有!”霜儿表情笃定地拿出那块用纸包着的碎布:“我发现这个碎布就是李嫣然衣服上的。” 温凝晚表情凝重地看着她,无奈地摇头:“那也证明不了。” 霜儿神色微怔,难受地垂下头:“怎么办?” 温凝晚抬眸看着前面的望月楼:“上去看看。” 霜儿急忙跟上。 望月楼因为柳娇娇的死,很多人都忌讳,所以几乎没有人。 温凝晚看着柳娇娇坠落的地方,看了一眼四周,霜儿站在一旁抹眼泪。 温凝晚突然发现什么,蹲下去。 霜儿抹了一把眼泪回头:“怎么了?” 温凝晚招招手,霜儿急忙上去,地上有一块沾在结冰的雪里的碎纸。 “这……” 温凝晚拿出身上的匕首,沿着边撬起沾在雪里的碎纸,小心地刮了薄薄一层冰,一下露出一个字来。 “望!”霜儿惊讶地念出来。 温凝晚屏住呼吸,继续刮。 “望月楼等!”霜儿惊愕地看着温凝晚。 温凝晚冷笑:“可以抓来询问了。” “李嫣然?”霜儿问。 当晚,大理寺的人将李嫣然从一品楼带走,温凝晚却回去睡觉了。 霜儿研究了一晚上笔迹,一笔一笔对比,然而并不是李嫣然的字。 慕思云躲在温凝晚房门口,直到晌午温凝晚才打着哈欠推门出来。 “温……” “好饿哦。”温凝晚揉揉肚子,没有理她。 慕思云急忙跟上去:“温少卿,霜儿比了一晚上笔迹,不是李嫣然的,那孩子都魔怔了,你不着急吗?” 温凝晚揉揉眼睛,看着强烈的阳光:“她很聪明,会有办法的。” “什么意思?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温凝晚冲她调皮地笑着:“不告诉你!” 慕思云扶额,气鼓鼓地跟在一旁:“你刚官复原职,就这样随便抓人,很快就会被弹劾的。” “那就看谁先憋不住了。”温凝晚神态轻松地摊手,走进房间坐在。 慕思云疑惑地望着她:“什么意思?” 温凝晚神秘地挑眉:“我不动,别人会动,别人一动就会露出破绽。” 慕思云愈发疑惑了。 温凝晚梳洗一番,慕思云站在一旁守着,温凝晚嫌弃地看着她:“你能不能有一点点自觉,我梳洗的时候不还回避吗?” 慕思云一怔,汗颜:“之前不是一直这样吗?” 温凝晚嫌弃地打量她一眼:“那时候是应为我是Alpha的身份,现在不一样了。” 慕思云耸耸肩,拉过个椅子转过来坐下,双手放在椅背上,头枕在手上,笑吟吟地望着她。 温凝晚:“……” 一旁伺候的丫鬟低头偷笑,这样的对话早就见怪不怪了。 好不容易梳洗好,温凝晚直奔饭桌,谢雨楼已经开动了。 “瓦特?”温凝晚一脸惊讶。 “谢雨楼!这是我家!你有没有一点规矩?!” 谢雨楼自顾自地吃着:“谁让你起那么晚?” 温凝晚扶额:“我记得你们不是挺讲规矩的吗?” “那是在国师府。”慕思云替她拉出椅子,自己在一旁坐下,毫不客气端起碗。 温凝晚无奈地看着压根没打算等自己这个主人的两人,吐吐舌头,悻悻地端起碗。 府里厨子都是尤然挑的国师府做饭最好的那几个厨子,做的都是温凝晚最爱吃的,再加上一个以健康为主的谢雨楼,每顿都是美味又健康,真是难为厨子了。 吃完午饭,温凝晚就坐在院子里里晒太阳,她从国师府后花园拔过了的花也活了大半,有的花苞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温凝晚靠着椅子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懒洋洋地问:“你们知道风筱吗?” 慕思云、谢雨楼:“……” 温凝晚看了一脸无语的两人:“说啊。” “啧~”谢雨楼嫌弃地看着她:“那是国师的母亲,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直呼其名?” “我觉得她的名字很好听。”温凝晚胡扯。 谢雨楼汗颜:“好吧,她怎么了?” “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温凝晚八卦地看着她。 谢雨楼一头雾水:“老侯爷人很好,虽然对国师严格得过分,但是事实证明她是对的。” “我是说感情方面。”温凝晚挑眉。 谢雨楼疑惑地问:“比如?” “比如曾经的苗疆圣女叶来兮。”温凝晚坏笑着,目光随意扫了一眼愣了一下的慕思云。 谢雨楼看着慕思云:“这个问现在的圣女更适合。” 慕思云摊手:“我不知道她们怎么回事,我只知道师叔离开苗疆出来历练,遇见了风华正茂的老侯爷,然后就一直跟着她,苗疆知道她在哪里的时候,她自己死在国师府,并且被火葬了。” “哦——”温凝晚笑着。 “以前苗十一和我说过,她离开后,苗疆的人一直在找她,一直找不到。” 慕思云点头,没有说话。 “为什么要躲着苗疆的人?” 慕思云神色微怔,摇头笑道:“不知道,十一很喜欢她,所以来了京城,一直要查是谁害死师叔。” 温凝晚疑惑地又看着谢雨楼:“你觉得呢?” 谢雨楼吓一跳,急忙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实际上都没见过她几次,我记得国师很喜欢她,经常跟着她,国师不喜欢有人提她,温少卿切记不要再国师面前提。” 温凝晚疑惑地点头:“可是为什么?国师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这么反感有人提她?” 谢雨楼摇头:“不知道,国师的事,没必要什么都知道,就算是朋友彼此之间也可以有秘密的。” “那谢神医瞒着国师的秘密是什么?” 谢雨楼垮着脸:“说出来还是秘密吗?” 温凝晚调皮地笑着:“好奇。” 慕思云急忙点头附和。 谢雨楼瞪了两人一眼:“小时候我把她一刀一刀刻的木剑弄坏了,骗她说去天气太热,木质不好,太脆断了,她一直不知道。” 慕思云、温凝晚:“……” 谢雨楼得意地摊手:“还想听吗?类似这样的我还有很多哦。” 两人白了她一眼。 慕思云坏笑着:“你确定国师不知道?或许她故意的你?” “呃……”谢雨楼挠挠头:“应该不会吧,她如果知道应该会生气才对。” “那未必。”温凝晚挑眉。 “嘁!”谢雨楼翻了个白眼。 温凝晚又好奇地问:“那你们知道老侯爷还和一个人提亲被拒吗?” 慕思云疑惑地看着她,谢雨楼一脸得意:“这个我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是江湖第一美人宁棠,曾经的刺客组织宁家的独女,曾经被她拒绝的人还有先皇哦。” “刺客组织?”温凝一脸懵逼。 “嗯!二十多年前,由宁家创立的异星楼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刺客组织,上到朝廷,下到江湖,甚至平民百姓,谁不知道异星楼的大名啊,专门替人解决麻烦的组织。” 慕思云道:“当年在异星楼最鼎盛的时候,曾经作为见证人,监督天楚和燕国的赌约。” “我去!这么厉害?” 谢雨楼连连点头,满脸遗憾:“那时候我做梦都想加入她们,可惜我没那个天赋,只会点医术,她们收都是武功高强的人。” 慕思云笑着:“确实,那时候的异星楼盘点天下大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威望盛高,关键是没有谁知道异星楼在哪里。” “最后为什么没了呢?”温凝晚一脸好奇。 两人相视一眼摇头:“不知道,传闻是国师府灭的。” “不会,老侯爷都去求亲了。”谢雨楼急忙否认。 “国师家的祖传技能,不就是得不到就毁了吗?”慕思云一脸嫌弃。 “啧~”温凝晚深呼一口气。 谢雨楼突然惊讶地看着她:“不对啊,最后那个江湖美人嫁给了一个商人,那个商人好像就姓温吧?” 慕思云也愣了一下,看着一脸得意的温凝晚:“对啊,那就是你的阿娘吧?” “当然!”温凝晚满脸得意。 两人相视一眼,又打量了一眼温凝晚:“那你应该没你阿娘好看。” “确实,毕竟都没有人来提亲。”慕思云打趣道。 温凝晚瞪了两人一眼:“我这是不张扬,懂吗?” “您还真小瞧自己了,谁不知道温少卿好美色?”谢雨楼嫌弃地说着。 慕思云笑着看着气鼓鼓的人,温凝晚深呼一口气。 “好吧。” “唉不过……”温凝晚一脸八卦:“老侯爷是先求婚后遇见叶前辈的,还是先认识叶前辈再提亲的?” 谢雨楼想了一下:“按照你和国师的年纪来看,应该是先提亲,被拒绝后再认识圣女。” “这个老侯爷桃花挺旺啊,我看老夫人年轻时应该也是个美人吧。” “那当然。” “那……”温凝晚好奇地看着两人:“为什么不选择风华正茂的侯爷,会选一个商人?” “这我们怎么知道?” 慕思云无奈地看着她:“你母亲温老板也不差啊,年轻时候也是青年才俊。” “确实。”温凝晚点头,又摇摇头:“可是第一美人嫁给她没多久就死了,她火速找了女人,阿第一美人怎么会嫁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两人摇头,一脸疑惑:“你是她们的孩子都不知道,我们就更不知道了。” “你师叔喜欢看小画书吗?”温凝晚问慕思云。 慕思云摇头:“师叔只对蛊术感兴趣,不曾听说过她喜欢那么幼稚的东西。” “你阿娘喜欢。”谢雨楼道。 “嗯?你怎么知道?” 谢雨楼扶额,气得大喘着粗气:“你们温家有一个专门印刷小画书的地方叫做——画棠,温老板没有要发展起来的意思,也没有要关的样子,一直很受小孩喜欢。” 温凝晚一脸疑惑,难道温如是喜欢宁棠,那为什么在她死后对她们唯一的孩子那般冷漠,不闻不问,立刻娶了别的女人,宠那个庶出的孩子。 “江湖传闻,异星楼是因为唯一的少主宁棠前辈成亲,后继无人,内部斗争都想做这个楼主,所以最后败在自己人手里,宁棠前辈自责所以自缢而亡。” 慕思云说着,忐忑地看着温凝晚。 温凝晚平静地点头,原著里提到过,宁棠确实是自责自缢,不过这个自责的原因好像并不是这么简单。 “具体的忘了。”温凝晚懊恼地拍拍额头,看书的时候都只知道嗑cp,哪里记得这些细节。 两人疑惑地望着她:“什么忘了?” 温凝晚回过神立刻摇头:“对了,那现在还有异星楼吗?” “宁前辈死后很快就消失了,再说都二十多年了,早就没有了。”谢雨楼一脸遗憾。 “确实,若不是今天说起,我都忘了曾经有这样一个了不起的组织。”慕思云惋惜道。 所以,对方故意让我知道老侯爷和阿娘的关系是什么目的呢? 温凝晚眉头紧锁。 还有那个“我在这里,救我”是什么意思? 温凝晚看了一眼四周,宅子是尤然翻修的,她根本藏不住事,至少对自己是,尤琪翻的卧室有个国师知道的密道。 难道和密道有关? 温凝晚烦躁地拍拍额头,要利用人也多给点信息啊! 面前的两人好奇地看着表情复杂的人,慕思云无奈地笑着:“又想着什么了?” 温凝晚抬眸看着她:“那个圣女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慕思云惊讶地瞪着眼,急忙摇头:“不可能。” “为什么?” “京城被我们翻过无数次,从来没有察觉到,这一点我敢肯定,她当时就已经死了。” 温凝晚眉峰微挑,笑着点点头:“好吧,是我想多了,那……” 谁活着?那个求救是谁?告诉自己消息的人是要自己救谁? 温凝晚一脸懵逼,对方一定是知道自己查叶来兮,所以救的人一定是关于叶来兮的,慕思云如此肯定,那这个需要她救的人…… “嗬!”温凝晚冷笑一声,抬眸看着慕思云。 “叶来兮有没有孩子?” 话音刚落,慕思云脸色大变,温凝晚已经心中有数,随即摊手:“国师是老夫人的孩子吧?” “不是。”谢雨楼立刻就回答了。 “啊?!”温凝晚惊讶地大张着嘴巴。 慕思云回过神来,看着温凝晚:“你不知道?” 温凝晚摇头,原著又没有说。 谢雨楼无奈地看着她:“国师是老夫人妹妹和老侯爷的孩子,老夫人妹妹刚生下国师就死了,所以老夫人嫁进来,其目的是照顾国师。” 温凝晚一脸懵逼,难怪国师和老夫人长得像,原来是亲人啊。 一切都说得通了,老夫人不是国师的亲娘,所以想要控制国师,利用苏玉儿对国师的喜欢,甚至身边有一个蛊术师。 樊凌死后,补她空缺的是侯古,侯古是苏家旁系的侄女婿,必然是老夫人的人。 那么,借南川冉冉的手杀樊副将一家的蛊术师必然是受老夫人指使,只是她为什么只是用失去知觉的蛊药,而不是直接杀死? 那场大火显得很多余,也很难控制,巧合的几率大很多,难道蛊术师并不想杀樊家,只是要她乖乖就范? 南川冉冉说过,吃了蛊术师的药后就会忘了一切,放李嫣然和她在一起。 蛊术师手下留情的原因是什么? 温凝晚眉头紧锁,从美人坊的采儿,到一品楼的李嫣然,都是向着国师去的,柳娇娇查到采儿的事就被杀,却又恰好和李嫣然有关,这背后的人手也太长了。 温凝晚嘟囔着:“我记得苗疆有一种武功,需要Omega的信息素为引子,对吧?” 慕思云疑惑地点头,温凝晚随即一脸坦诚地问:“所以圣女是听说国师军营里被吸干了腺体的Omega女尸才盯上国师府的吧?” 谢雨楼心中咯噔一下,表情凝重地看着身边的人:“什么意思?” “不愧是温少卿,我确实是怀疑师叔的女儿就在国师身边,所以才待在京城想要找到她。” 第67章 “嗬!”温凝晚深呼一口气,站起身,表情漠然地望着慕思云。 谢雨楼不安地看着她们,慕思云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温凝晚苦笑着:“所以,十一不过是被你利用了而已,对吧?” 慕思云没有回答。 温凝晚眉头微蹙:“十一告诉我,师叔对她很好,她很喜欢师叔,所以留在京城盯着国师府,实际上她不过是被你利用来吸引国师府注意的一个棋子而已,对不对?” “温……”慕思云无奈地望着她。 温凝晚满眼嘲讽:“好一个姐妹情深啊,十一一直以为她的师姐经常来京城是不放心她,担心她冲动,所以她每次遇见事情都会想起你的话,要冷静。” “她一心一意的对待的人,果真是一心一意对待她啊。”温凝晚嫌恶地看着慕思云。 “温少卿!”谢雨楼着急地叫住她。 温凝晚看了一眼谢雨楼,随即无奈地笑着摇头:“十一和我说过,小时候你救了她,一直真心对她,所以实际上你说你的目的,她也会甘心做这个棋子,你为什么还要利用她,让以为她的师姐多么疼她,经常来看她。” 慕思云眉头紧锁,温凝晚摊手:“所以我又是你计划的第几颗棋子?” 慕思云愣了一下,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表情冷漠么人:“你不是!” “那我是什么?”温凝晚满脸嘲讽:“难道是恰好要帮十一完成心愿的白痴?” “温少卿!”慕思云愤怒地起身。 温凝晚冷笑着:“难道不是吗?是你告诉十一要夜闯国师府救我,你早就算准了她会替你去对吧?” 谢雨楼惊讶地看着她们,缓缓站起身。 温凝晚表情冷漠地看着面前的人:“我不知道她的死是不是你的计划,我希望不是。” “不是!”慕思云表情坚决地回答。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表情漠然地笑着:“那就好。” 说着转身离开。 慕思云木讷地站着,谢雨楼眉头紧蹙,打量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跟上温凝晚,一同出了府。 城外的坡地上,温凝晚提了两瓶酒,端了一碗杨阿婆的羊肉汤,坐在苗十一墓碑前,一言不发灌着酒。 谢雨楼站在一旁守着她,一言不发。 她一直知道叶来兮有孩子,被国师藏着,很多人都在找,但是从来没有去证实过,国师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她向来不过问。 没想到被温少卿凭借和老侯爷的关系,以及苗疆明知道叶来兮死了,还继续找下去的反常举动就知道叶来兮有个孩子了。 温凝晚在墓碑前到了酒,笑吟吟地自言自语:“十一啊,你呀,每次和我喝酒都要保持清醒,从来没喝尽兴过。” 谢雨楼回头看了她一眼,走过来拿起另一瓶酒:“我陪你们。” 温凝晚抬头望着她,无奈地笑着:“谢神医是不是觉得我像个傻子?” 谢雨楼愣了一下,急忙摇头:“当然不是,温少卿有温少卿坚持的东西,无论是美人坊的案子,还是樊府灭门案,亦或者是陛下的身份,温少卿要的不过是真相和公平而已。” “在下很佩服。”谢雨楼伸过酒瓶和她碰了一下。 “而且,温少卿还会继续查叶来兮的孩子,对不对?” 温凝晚心中一怔,摊手仰头喝了一口酒。 “对,不过这次只是好奇。”温凝晚笑着起身,看了一眼面前的黄土。 谢雨楼无奈地看着她:“那个人对国师很重要,不要查了。” 温凝晚将酒瓶放在墓碑前,看了一眼表情真挚的人:“既然对国师很重要,我怎么可能不想知道?” 谢雨楼着急地跟上去:“你这又是何必呢?无论她多重要,国师都是喜欢你的。”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对,我比较好奇这个人的存在,跟我阿娘和老侯爷的关系有什么联系?” “什么意思?” “有人故意让我知道老侯爷一声最爱我阿娘。”温凝晚说着将书信递给谢雨楼。 “这……”谢雨楼惊讶地看着她。 温凝晚无奈地摊手:“并且还给我发出求救的话,让我救她。” “救她?!”谢雨楼一脸惊愕。 “不对啊,如果那个孩子去国师藏起来,怎么存在救?” 温凝晚摇头,无奈地笑着:“很明显放书信和求救的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意思?”谢雨楼一头雾水。 温凝晚解释道:“我在一堆崭新的书里发现一本旧书,在里面发现这封信,然后在处理过的旧书里需要用水,求救的话才能显现。” 谢雨楼眉头微蹙,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既然能够在书里求救,怎么会需要你?” 温凝晚笑嘻嘻地摊手:“想要利用我呗。” 谢雨楼汗颜:“那你还查?!” “我比较好奇她明明可以自己出来,为什么还要利用我去把她找出来?” 谢雨楼扶额:“蠢啊,你把她找出来,国师肯定会生气啊!国师生你的气,她同时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众人面前。” “对。”温凝晚坏消息。 “我不信你不好奇这个人的存在。” “呃……”谢雨楼确实好奇,好多次抑制不住想要一探究竟,都被国师的态度硬生生压着不敢动。 “我们可以换个方法。”谢雨楼阴险地笑着,挑眉。 “什么方法?” “不就是利用嘛,谁不会啊。”谢雨楼阴恻恻地看着她。 温凝晚嬉皮笑脸地看着她:“已经不用了,你要相信苗疆圣女的能力。” “嗯?”谢雨楼怔住,随即惊讶地跟上去。 “所以你是故意透露给慕思云的?” 温凝晚耸肩:“嗯哼。” 谢雨楼扶额,她竟然没想到。 “慕思云一定会发动力量找人,对方又想自己出来,必定会故意露出马脚被找到。” 谢雨楼难以置信看着她,满眼崇拜:“厉害啊温少卿,你说说看,我在你的计划里是什么角色?” 温凝晚也不藏着掖着:“你嘛,当然是证明我什么都没做的人证了。” 谢雨楼:“……” 特么……又被利用了,难怪会当着自己的面说那样的秘密。 进了城,温凝晚拉住想要分道扬镳的人:“想逃啊?” 谢雨楼哭丧着脸:“干嘛?我都当证人了。” “当证人就当到底嘛。”温凝晚拉着她进了一家酒馆。 “今晚陪我不醉不归!” 谢雨楼认命地在被她按着坐在下去:“你确定今晚慕思云会动手?” “当然。”温凝晚冲伙计挥手:“我要的酒酿好了吗?” 伙计急忙点头:“好了,昨晚刚好,老板回来起的酒。” “老板?你们老板我还没见过呢,可以请她喝一杯吗?”温凝晚笑嘻嘻地问。 伙计犹豫了一下:“请稍等,小人这就去问问。” 谢雨楼看了一眼新开的酒楼:“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这家酒楼的?” “她家开店时有个新品品尝,我尝了一口,嘿嘿。”温凝晚一脸得意。 “啧~”谢雨楼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你这什么表情,我是好喝才常来的,还分享给你,多好的人啊。” “呵呵,我谢谢你啊。”谢雨楼看着端着酒壶上来的伙计,打量着装酒的碧绿酒壶,再看看酒楼的装饰,奢华而低调,这老板倒也有品味。 刚喝了一口,伙计抱歉地出来:“不好意思啊,老板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出来见客。” 两人相视一眼,温凝晚一副“上帝”的口吻:“哟嚯,我们是客人,她是老板,想见她一面还要等她心情好吗?就不怕我们不在这里喝了?并且出去说老板高傲自大吗?” 伙计一脸为难:“老板说了,如果温少卿出言威胁,那就请她走,以后不要来喝酒了。” 温凝晚怔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伙计:“你家老板知道我是谁还这样说?” 伙计一副视死如归大样子:“老板说,如果温少卿问,为什么知道她是谁还这样说,那就回,温少卿好美色,老板极美,出来不安全。” 温凝晚:“……” 谢雨楼愣了一下,接着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温少卿,你也有今天。” 温凝晚咽了一小口涂抹,随即耸肩:“好吧,那我以后就经常来,让你们老板经常感觉不安全!” 伙计无奈地笑着,朝她行了个礼:“两位请便。” 温凝晚气鼓鼓地噘嘴,谢雨楼问离开的伙计:“你家老板叫什么名字?我也很想认识一下呢。” “老板姓玉,名子修。”伙计恭敬地回。 “玉子修?”谢雨楼疑惑地念着:“怎么没听说过。” 温凝晚倒了一杯酒:“是外地人,刚进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不喜欢出来见人。” “胆子小?” “或许吧。”温凝晚喝了一口酒。 “那就不怪她不敢见你了,怕你调戏。”谢雨楼调侃。 温凝晚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我也只对好看的感兴趣。” “你刚才没听见吗?伙计说老板极美。” “万一她对自己认识错误呢?过分自信。”温凝晚坏笑着。 “那倒是。” 两人一喝就到了深夜,谢雨楼早就喝醉,温凝晚撑着脑袋看着桌子,慢悠悠你给自己倒酒。 后院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人背对着站在书架前,背影孤寂,气场清冷,轻起薄唇,声音异常温润醇厚:“还没走?” 旁边的伙计一改在外面招呼客人时唯唯诺诺的模样,身姿挺拔爽朗:“似乎并不打算走了。” “喝醉了?” 伙计点头:“醉了。” “抬进来。” “嗯???”伙计满脸震惊。 面前的人转身,腰间坠着一块质地上品的玉佩,一看这戴玉佩的人就绝非普通人。 “迟早的。” 第68章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房间里,温凝晚抬了抬眼皮,微蹙眉,抬手挡住刚好照到脸上阳光,打着哈欠从床上坐起来。 一旁的伙计上前来,倒了杯茶水:“这是老板给大人准备的醒酒茶,喝了会舒服一些。” 温凝晚打量了伙计一眼,接过醒酒茶,谨慎地问:“跟着我一起的人呢?” “已经醒了,在院子里看老板种的花呢。” 温凝晚接过醒酒茶猛灌一口,走出房门,望着背对着自己蹲在地上的谢雨楼,笑着走过去:“你是还没酒醒吗?” 谢雨楼专心致志地观察面前红色的花:“那点酒还不至于。” 温凝晚走到她身边,看着血红的玫瑰眼前一亮:“红玫瑰。” 谢雨楼惊讶地抬眸望着她:“温少卿果然见多识广啊。” 温凝晚表情一怔,这个世界的设定,花很难开放,这种品质的玫瑰更算得上是稀有品,不过在自己那个世界,这个玫瑰医院门口扫码就送。 “我可以带走一束吗?”谢雨楼回头望着伙计。 伙计一脸为难,温凝晚嫌弃地将她拉起来:“行了行了,你看别人就这么四五株,而且看护得如此上心,哪里是随便能送的?” “……”谢雨楼一脸遗憾。 温凝晚坏笑着:“老夫人院子里有三朵,去偷呀。” “真的?!” 伙计表情疑惑地看着大声密谋的两人,温凝晚看了一眼惬意田园风的小院子,种满了花和蔬菜。 “替我转告你家玉老板,昨晚多谢照顾。” 伙计点头,送两人出去。 小阁楼上站在门后的人缓缓走出来,望着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谢雨楼回头看了一眼酒楼:“外面看普普通通,里面却别有洞天啊。”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在意:“不过这老板倒是挺有意思的。” “确实,应该是一个幽默有趣,又有品味的人。” “呃……” “怎么?” 温凝晚抬手指了指朝着她们走来的一行人,谢雨楼愣了一下神,尤琪表情冷清地上前。 “温大人,国师有情。” 望着严肃的尤琪,以及她身后一群府兵,温凝晚表情严肃地点头。 谢雨楼拉住要上前的温凝晚,温凝晚调皮地笑着:“谢神医,国师想要抓我,我是绝对逃不了的吧?” 谢雨楼无奈地松了手,忐忑地望着她:“无论发生什么,你说不过就卖惨,国师舍不得杀你的。” 尤琪看了一眼谢雨楼,抬手示意温凝晚上前。 谢雨楼急忙跟上,尤琪打量她一眼:“国师没叫你。” “我顺道过去不可以?”谢雨楼笑吟吟地跟在温凝晚身边。 尤琪摇摇头,没去搭理她。 温凝晚走近尤琪,肩膀挨着她,压低声音问:“发生什么事了?” 尤琪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示意她们回避,随即压低声音:“昨晚慕思云找到了叶来兮的女儿。” 谢雨楼不可思议地看着表情平静的温凝晚:“果然和你料想的一样。” 尤琪疑惑地看着两人,谢雨楼迫不及待地问:“那孩子在哪儿?慕思云是怎么找到她的?” “国师府东边闹市里的一栋宅子里,她偷偷出来的时候恰好被苗疆的人发现。” “我去!”谢雨楼更加崇拜了! “温少卿!这完全和你料想的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尤琪疑惑地看着一脸得意的温凝晚。 谢雨楼激动地急忙道:“温少卿早就猜到那个孩子会故意露出马脚,在昨晚被慕思云找到!” 尤琪挑眉,充满探究的目光看着温凝晚:“所以温少卿果然知情?” 温凝晚笑嘻嘻地看着她没有回答。 尤琪突然严肃起来:“待会儿国师问,一定要说不知道,与你无关!无论谁问都要说不知道!” “可是骗不过国师吧?”谢雨楼担忧地看着表情轻松的温凝晚。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不能从温少卿口中讲出来。” 温凝晚疑惑地看着她,尤琪表情坚定地点头:“切记,无论谁说什么,你都什么也不知道!” 温凝晚乖巧地急忙点头:“好!” 虽然一直信任的慕思云也骗了她,但是尤琪她还是信任的,至于尤然,有时候太简单了,反而不能完全信,因为她会被别人利用。 温凝晚望着面前的宅子,风府。 “国师在里面?” 尤琪点头,温凝晚嫌弃地嘟囔着:“这是我家!” 走进院子,向来热闹的风府今天却异常冷清,正厅外站着的丫鬟表情凝重,身后站着一群凶神恶煞一样身穿黑色干练衣服的府兵,个个握着锋利的长剑。 温凝晚不由得紧张起来,抬眸,正厅旁的屋顶上站着几个异域打扮的人,应该是苗疆的。 屋顶女人的目光落在温凝晚身上,腰间盘着的蛇突然抬头朝温凝晚吐着信子,温凝晚吓得一哆嗦,立刻加快了脚步。 一只脚刚跨进正厅,温凝晚瞬间后悔了,想撤退。 正厅上坐着国师,旁边挨着她坐着一个清纯可爱的小美人儿,笑颜如花望着她,眼波流转,让人如沐春风。 一侧坐着慕思云,还有几个苗疆打扮的蛊术师,看起来年纪都不轻,尤然站在国师身后朝温凝晚使眼色,想让她快走! 温凝晚一头雾水,尤琪小声道:“没关系。”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笑吟吟地走进去:“哟,家里怎么来了这么多客人呀,还都不认识呢,不自我介绍一下吗?” 慕思云率先开口,言语中难掩尊敬:“这几位是苗疆五位长老。” 温凝晚指了一下外面:“那几个像成了精的麻雀一样站在屋顶上的也是长老?” 几个长老不悦地皱眉,慕思云点头嗯了一声。 “啧~苗疆十长老一下来了七八个呢,怎么?来看我?” 望着嬉皮笑脸的人,几位古板的长老气鼓鼓地盯着她:“温凝晚!别自讨苦吃,你母亲温如是见了我们也要恭恭敬敬,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休要胡言!” “嗯?”温凝晚一脸疑惑地看着生气的人。 “你不会真的觉得温如是对你的的恭敬是真的恭敬吧?” 众人怔住。 温凝晚嫌弃地摊手:“苗疆十万大山除了有点土特产,和一些把自己练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蛊术师以外还有什么?如果没有温家在中间搭起和中原的商路,各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现在还在穿树皮吧。” “你!”几个长老就要起身,看着没有动的慕思云又憋着。 “噗!” 众人回头,望着坐在国师身边乖巧可爱的女孩,女孩无视众人的目光,扯了扯国师的衣袖:“蓝姐姐~她就是温少卿吗?” 国师冲她点头,一改冷漠的表情,声音温和地嗯了一声。 “蓝姐姐?”温凝晚挑眉,打量着两人。 女孩开心地点头:“是呀,我一直都这样叫蓝姐姐哦,温少卿觉得不适合吗?” 温凝晚看了一眼表情平静的国师,无奈地笑着。 “哦,我记起来了,蓝姐姐说过,为了救温少卿所以把温少卿当燕国郡主娶了,温少卿不会是嫁给蓝姐姐后爱上蓝姐姐了,所以不喜欢我这样叫蓝姐姐吧?” “芽儿。”国师微抬音调,叫住了身边的人。 “芽儿?”温凝晚不可思议地笑着。 “嗯嗯,是我,我叫叶归芽,名字还是蓝姐姐取的呢,蓝姐姐一直叫我芽儿,温少卿也可以这样叫我,听说你帮了蓝姐姐很多忙,我也挺感谢你的。” “嗬!”温凝晚扶额,笑着往后退了两步。 表情冷漠地看着国师:“国师有什么事请直说,我还要回大理寺。” 国师表情凉薄地道:“芽儿是你找出来的,现在苗疆的人要将她带走,温少卿觉得我当如何?” “哼!”温凝晚冷笑着看了一眼众人。 “国师说笑了,下官不过是诸位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哪里有那个本事,再说了!” 温凝晚调皮地笑着:“下官与国师毫无私人关系,只不过同朝为官而已,国师的私事与下官没有半点关系。” “啊?”叶归芽拉了拉国师的衣袖:“蓝姐姐,你为了救她都把她娶进门了,温少卿怎么说和你没有丝毫关系呢?” “这不过是国师欠下官的人情,如今人情已还清,我与国师再无半点关系。” 望着笑嘻嘻的温凝晚,众人愣了一下神,谢雨楼手肘碰了她一下:“温少卿,你胡说什么呢?” “我没有胡说。” 温凝晚说着笑着望着国师:“下官早就想说了,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刚好顺口说清楚,我与国师人情已尽,如今国师喜欢的人已经回来,我与国师除了同朝为官以外,再无半点瓜葛。” “温少卿!你说……”尤然着急地叫。 国师抬手打断她,表情漠然地看着笑吟吟的人:“我知道了,那么,温少卿对于泄露芽儿的地点给慕思云这件事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呵?”温凝晚满眼嘲讽。 “诸位都想找到她,让她光明正大出来,现在却要把责任推给下官?” “难道不是事实?”国师神色冷清地打量着她。 温凝晚摊手,一言不发。 慕思云看着叶归芽,满眼温柔:“芽儿妹妹跟不跟我们走,都随你,你想留下我们也不会强迫你的。” 温凝晚扶额,深呼一口气转身:“在下的家就暂时借给各位谈事情了,不过离开的时候千万不要关门,这房间需要透透晦气。” “你!” 慕思云一把按下起身的长老,温凝晚从尤琪身边走过,出了屋子,门外的丫鬟抬眸打量着她。 温凝晚自嘲,连府里的丫鬟都是国师的人,名字也都是风府,拥有一栋大宅子却还是一无所有,实在是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13 01:08:24~2021-09-13 23:45: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苏木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8610522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苗疆十长老?有意思,就这样就把苗疆的人翻出来了,不愧是风列蓝。” …… 一品楼的二楼,温凝晚撑着脑袋,心不在焉地望着楼下跳舞的舞姬,桌上摆满了空酒壶,温凝晚脸颊微红,表情落寞地笑着。 这时一个腰间挂着玉佩的人在她面前坐下,摊开手中点了折扇,看了一眼桌上的空酒壶,洒脱地笑着望着她。 温凝晚叹了口气:“我这是气出幻觉了?突然出现这么个极品美人儿?” “温少卿果然很喜欢调戏人啊。” 温润的声音仿佛散发着麦芽糖淡淡的香味,温凝晚眼眸一凝,放下手臂,颇为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墨发如瀑,简单的银饰简单却不单调,精致的五官可以称得上是俊朗,一双杏仁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夜空中最亮的一颗星。 朱唇皓齿,薄唇轻起:“温少卿再继续这样看着在下,在下就要脸红了。” 温凝晚回过神,满眼欢喜地盯着她:“你叫什么名字?” “玉子修。” “啊?!”温凝晚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 “玉老板这么好看?!” 玉子修莞尔浅笑,轻摇手中无字折扇,潇洒如兰:“温少卿口中的好看的标准是什么?” “像国师那样的,就是好看的。” “哦——那温少卿的标准确实是太高了。” 温凝晚笑嘻嘻地打量着她:“玉老板的酒真的很好喝。” “能让你喜欢,荣幸之至。” “不过温少卿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玉子修好奇地看着她。 温凝晚神色微怔,苦笑着摇头:“不知道,就是谁也不想见。” “那在下岂不是打扰你了?” 温凝晚急忙摇头:“不不不,有玉老板这样的美人坐在我面前陪我,也算赏心悦目了。” 玉子修低头浅笑,神态温婉,有一身飒气,按照尤然的说法,对面的人该是江湖中洒脱的少侠才是。 “玉老板为何来京城开酒馆啊?” 玉子修歪着头,目光温柔地打量着她:“为了遇见你呀。” 温凝晚微怔,随即倒了杯酒,笑吟吟地饮下:“荣幸之至。” 玉子修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温柔地注视着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的人。 温凝晚难受地苦笑着,无奈地叹了口气:“玉老板觉得如果我称呼你修姐姐,这合理吗?” 玉子修神色微怔,坚决地摇头:“不好听。” “阿修姐姐?” 玉子修心中咯噔一下,神色不安地看着微醺的人。 “那我叫你什么?”玉子修挑眉。 温凝晚低头笑着:“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叫你阿修姐姐?” “当然不是,只有关系亲密的人才会这么叫。” “是呀。”温凝晚表情落寞地笑着。 “蓝姐姐,芽儿,多么亲密啊,说不是她喜欢的那个人都没有人信。” 玉子修默默地望着可怜巴巴杵着脑袋,继续倒酒的温凝晚。 “你知道吗?我刚来这里没多久的时候,我觉得我拥有好多,真的好幸运,一起喝酒玩闹的朋友,一起断案的朋友,一起看美人的朋友,可是我现在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 “也或许什么都不曾拥有过。”温凝晚苦笑,仰头咕咚咕咚灌自己酒。 望着神色落寞的人,玉子修自己倒了一杯,却没有喝,只是呆呆望着失落喝闷酒的人。 “我总是期盼在她心里我是重要的一个,可是又不敢多想。” 温凝晚自嘲:“我好怕满心欢喜落空,所以总是刻意去想她不喜欢我,喜欢的是别人,以为这样就不会失落难过,可是真的那个别人出现的时候……” 温凝晚哽咽着,懊恼地擦了一把眼泪,倔强地仰头咕咚咕咚灌了一杯酒。 玉子修动作优雅地轻品手中的酒,无奈地看着悲伤地不停喝酒的温凝晚。 “温少卿有没有想过,自己在京城闯了这么大的祸,最后依然能够全身而退,这当中有多少朋友真心帮忙?” 温凝晚抬眸,玉子修温柔地注视着她,浅笑着:“这背后帮你的人,难道够不上朋友吗?” 温凝晚心中一怔,玉子修替她倒了一杯酒,抬眸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人这一生能有全心全意对待自己的人是多么幸运。” “我也这样想,可是……”温凝晚满脸委屈。 “人总是贪婪的,有了朋友,还想有一个爱自己的人。” 玉子修看在眼里,突然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她身边,离她近一点坐下,歪着身子,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表情认真道:“我爱你。” 温凝晚吓一跳,随即忍不住低头傻笑:“为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可以很爱你。” 温凝晚愣了愣神,抬眸打量着面前的美人,接着开心地点头:“好,那我从现在开始也是有人爱的人了,是吗?” 玉子修心中咯噔一下,眉头微蹙,心疼地望着开心的人:“有人一直都爱着你呀。” 温凝晚微醺,傻笑着:“我看以后谁还敢在我面前炫耀和国师多好,我才不稀罕呢,我也有人爱的!” 玉子修眉头微拧,无奈地望着喝醉的人,坐在一旁自顾自地喝酒。 直到温凝晚喝不动了,玉子修将折扇别在腰后,起身将喝醉的人横抱起,热闹的一品楼瞬间鸦雀无声,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 气质非凡的女子将温凝晚从楼上抱着下来,视若无物的镇定模样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走过,前面的人不由自主地给她让开道。 温凝晚迷迷糊糊地抱着她的脖子,玉子修神色微怔,温柔地笑着看了一眼靠在怀里,喝得满脸通红的人。 第二天温凝晚从酒馆后院醒来的时候,院子里站了一堆国师府的府兵,酒馆外面也被围了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抄家呢。 温凝晚捏捏太阳穴,望着院子里对面而坐的国师和玉子修:“两位好早呀~” 玉子修笑吟吟地看着打着哈欠走来的人,伸手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身边拉。 温凝晚看了一眼表情凉薄的国师,就势往玉子修身边坐,亲密地往她肩膀上一靠:“阿修,什么时候吃饭呀,我有点饿了。” 国师看在眼里嘴角抽了一下,温凝晚又腼腆地笑着松手:“不好意思啊国师,忘了你在这里了,对了,你是来找下官吗?” “晚晚,胡说什么呢?!”玉子修满眼宠溺地搂住她的肩,摸摸头。 “国师是来尝尝新酿的酒的,不是来找晚晚。” “是哦——” 温凝晚调皮地笑着看着表情凉薄的国师:“国师什么时候喜欢酒了?还亲自来一趟?” “路过顺便进来。”国师冷清道。 “哦——”温凝晚看了一眼满院子的府兵,温柔地看了一眼玉子修。 “那就辛苦阿修啦,替我给国师介绍一下吧,昨晚折腾那么久,实在是太累了,我想再休息一下,然后再吃饭。” “好。”玉子修亲昵地捏捏她的脸:“小懒虫,去吧。”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顿时脸色铁青,胸口堵了块巨石一样喘不过气来,望着起身回屋的温凝晚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 第70章 “走了。” 玉子修从温凝晚身后出来,洒脱地摇着手中的折扇望着她看着的方向,国师浩浩荡荡的队伍拿了一壶刚酿的酒离开。 温凝晚回头笑嘻嘻地望着她:“刚才多谢玉老板帮我啊。” 玉子修莞尔一笑,上前一步,歪着身子打量着她:“你很喜欢她?” 温凝晚一怔,急忙摇头:“当然不!” 玉子修笑着没有拆穿,目光清澈地望着远处的太阳,温凝晚望着俊朗非凡的侧脸,与国师不同,她的身上多了几分洒脱的气质。 “我可以问问玉老板怎么会来京城开这么个酒馆吗?” “嗯?”玉子修回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她:“你且说说我为何不能来京城开酒馆?” 温凝晚摊手:“很显然,开酒馆不像是玉老板的格局。” 玉子修神色微怔,低头浅笑:“晚晚这是夸我吗?” 温凝晚笑嘻嘻地看着她:“不是哦。” 玉子修抬眸,温凝晚调皮地笑着:“这是实话实说。” 玉子修愣了一下神,忍不住笑起来:“晚晚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温凝晚乐呵呵地打量着她:“下次有这种事,还请玉老板帮我啊。” “可以,不过……”玉子修神情委屈。 “我希望晚晚继续叫我阿修。” 温凝晚立即点头,开心地笑着:“好,我挺喜欢你的,不固执,酒酿的也好喝,人也好看,能有这样的朋友我感觉倍儿有面子!” 玉子修愣了一下神,望着无比真诚的人乐呵呵地笑着。 温凝晚留下吃了午饭才满足地从酒馆出来,转出必经之路的巷子,被旁边的身影吓一跳。 国师守在墙角,腿都站麻了,表情镇定地望着惊魂未定的人:“温少卿胆子还是这么小?” 温凝晚捂着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不可思议地打量她一眼,撇撇嘴:“这是怪国师自己吧,一声不吭的站在这里,我要是不被吓到就怪了。” 温凝晚说着从她身边走过,国师随即跟上去:“温少卿怎么过了晌午才出来?” 温凝晚余光瞥了她一下:“这是下官的私事,这没有理由告诉国师吧?” 国师眉头微蹙,一时语塞。 温凝晚加快了脚步,国师也加快了速度,温凝晚不耐烦地看她一眼:“国师为何跟着下官?” “莫非温家把这路也买了,本国师走不得?” 望着表情凉薄的人,温凝晚翻了个白眼,突然停下,抬手:“您先请。” 国师愣了一下神,望着表情冷漠的人,微抿嘴角:“温少卿何时如此礼貌了?难道找了个新的女人,就想和我割席?” “嗬!”温凝晚冷笑,随即耸肩,神情轻松地望着她:“下官作日在府上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下官与国师人情已尽,再无半点瓜葛,国师若无公事吩咐,下官便先行告退了。” 温凝晚疏远地朝国师行了个礼,不等她回应便转身离开,国师张了张嘴,终究是没有说话。 半晌,温凝晚垮着脸瞥了一眼跟在身边的人:“国师这是做什么?” “怎么?莫非温少卿走的路不允许本国师走?”国师语气冷清地说着,瞥了她一眼,匀速跟在她身旁。 温凝晚深呼一口气,突然停下来,指着前面:“国师要走这里?” 国师疑惑地点头。 “好!”温凝晚笑吟吟地望着她,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 国师愣在原地,温凝晚加快了脚步,国师抬高音调:“大理寺在这边。”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人:“下官就是喜欢绕路!” 望着小跑起来的人,国师嘴角抽了一下,转身离开。 温凝晚走到大理寺的时候,累得大喘着粗气,碎碎念着走进院子:“早知道就不绕了,累死了,腿都快断了,脚底好痛~” 望着低头岁碎碎念走来的人,她轻咳一声,温凝晚吓得一哆嗦,抬头看着面前的人,无奈地笑着:“国师?” “温少卿还真喜欢绕路啊。” 温凝晚撇撇嘴,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国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为何不能出现在这里?”国师反问。 温凝晚耸耸肩,从她身旁走过:“慢走。” 国师站在原地,语气冷清道:“温少卿难道不送本国师出去?” 温凝晚嫌弃地翻了个白眼,回头看着她,国师回头,表情冷清地望着不耐烦的人。 “国师是瞎了还是怎么的?需要下官送才能出去?” 国师:“……” 温凝晚看了一眼走过的小斯:“你过来,替大理寺送国师出去。” “是!”小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不必!”国师冷着脸,愤然拂袖而去。 温凝晚冲小斯无奈地耸肩,转身离开,留下一头雾水的小斯站在原地。 温凝晚直接去了大理寺牢房,看着关了两天有些狼狈的李嫣然,笑吟吟地在她面前坐下,翘起二郎腿:“李姑娘,大理寺的东西吃得可还习惯?” “哼!”李嫣然冷笑。 “温少卿打算关在下到什么时候?” 温凝晚摊手:“这个世界又没有时间限制,本大人想关多久就关多久。” “温少卿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多谢提醒。”温凝晚起身,调皮地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狱卒。 “李姑娘看起来是吃太多了,从现在开始就别给她吃了。” 李嫣然不可思议地看着坏笑着出去的人,着急地上前抓住牢房的门:“温凝晚!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大理寺温少卿看谁不顺眼就可以随意栽赃陷害吗?” 温凝晚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叫嚣着的人冷冷道:“对,就是看你这种人不顺眼。” “你!”李嫣然无言以对。 温凝晚冷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狱卒:“李嫣然直呼本官名讳,出言冒犯本官,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温凝晚!” “还叫?”温凝晚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笑着看着气得跳脚的人。 李嫣然愣了一下神,眉头紧蹙:“温少卿这分明就是滥用私权!” “没有哦——”温凝晚无比得意地说出自己为了找Omega可以成婚后找Alpha的律法依据时,顺便看了的律法。 “律法上有规定,不可藐视朝廷命官,不可直呼朝廷命官名讳,不可随口污蔑朝廷命官,违者重罚。” 温凝晚一脸无奈:“本官可是已经网开一面了呢。” 李嫣然:“……” 走出牢房,听见身后传出挨了板子的痛苦呻/吟,温凝晚冷笑着离开。 霜儿在房间里找了几天证据,看着来人一脸委屈:“温姐姐,这个字迹不是她的。” 温凝晚没有多意外,刚才在牢房便看出来了,李嫣然自信她没有任何证据。 温凝晚看了一眼地上摆满的书信,又看看满脸疲惫的霜儿:“休息一下吧,太劳累了也不利于查案。” 霜儿无奈地笑着:“可是这唯一可能联系上的证据都定不了她的罪,接下来该怎么办?” 温凝晚摊手:“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 霜儿看着笑吟吟的人,安心了些许,温凝晚将她拉起来,推进里屋:“快去睡会儿,晚上再继续。” 霜儿进去,温凝晚捡起地上的书信,看了一眼两只手上的书信,对比一下,眉峰微挑,抿嘴浅笑。 傍晚,李嫣然被放出去,霜儿脸色铁青地望着一瘸一拐的离开的人:“这个混蛋,每次都能全身而过!” 温凝晚没有说话,勾勾手指,在她耳边说了几句,霜儿顿时明了,激动地点头。 温凝晚笑嘻嘻地伸了个懒腰:“加油哦。” 霜儿激动地点头,看着她离开。 温凝晚坐在酒馆里又继续喝酒,玉子修无奈地看着她:“怎么了?不打算回家?” 温凝晚杵着脑袋,无奈地笑着:“怎么了?不欢迎我?” “欢迎欢迎。”玉子修伸出手,示意她给钱。 “我有!” “给啊!” 温凝晚撇撇嘴,将五十两塞到她手里:“可以了吧!” 玉子修收了银两,回头热情地吩咐伙计:“给温少卿收拾出一间朝阳的屋子来。” “啧啧~”温凝晚望着迅速去后院的伙计,无奈地笑着打量玉子修一眼:“收钱的时候叫温少卿了?” “那当然了,叫晚晚怎么好意思收钱?”玉子修眯着眼笑。 温凝晚又是喝得昏昏沉沉才回房间睡觉,半夜感觉窗户被风刮开,往被子里一缩,突然察觉不对劲,瞬间清醒,隐约中感觉有人朝着自己走来,大气不敢出。 不是吧,暗杀?我去!我也太惨了吧?还有好多事没做呢,温凝晚手伸到枕头底下握住那把匕首。 站在床边的人看在眼里,唇角微扬,上前一步伸手下去。 温凝晚瞬间翻身,举起铮亮的锋利匕首,手腕被坐在床边的人握住。 “警惕性还不是太差。”清冷的声音仿佛没有半点情绪。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国师:“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国师送了手。 温凝晚起身坐起来,将匕首收起来,疑惑地看了一眼关窗户:“国师还喜欢翻窗户?” 国师低头轻咳一声:“我有正事要找你?” 温凝晚嫌弃地躺下,打着哈欠:“不要!” “嗯?”国师不可思议地望着满脸抗拒的人。 “现在是下官的休息时间,不想讨论公务。” “你不想查案?” 温凝晚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这是明天的事。” 国师脸色阴沉:“你……” “你还有事吗?” 国师愣了一下神,好不容易找了个理由来,现在没了。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人:“没事的话请回吧,你不怕你的芽儿妹妹吃醋,我还怕我的阿修姐姐不开心呢。” “你!” 国师眉头紧蹙,温凝晚缩了缩脖子,压根不搭理她。 国师生气地起身:“这个玉子修来路不明,不要和她走太近。” “嘁!”温凝晚生气地冷笑:“国师还是一样喜欢查别人啊。” 国师脚步顿了一下,转身看着床上背对着自己的人:“当初查你是因为担心你是大将军的人,在我们不认识之前,我查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这没什么不可以吧?” “当然,您可是国师,有什么不可以的?” 国师眉头微拧:“你真的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有什么可解释的,她是你喜欢的人,是很重要的人,是别人查了可能惹来杀生之祸的人,我知道了,不必再解释。” 国师脸色铁青:“我知道这不是你最生气的,你最生气的是我故意答应让你进书楼,利用了你。” 温凝晚心中一阵,升起一阵酸楚。 国师深呼一口气:“我道歉,是我错了,对不起。” 温凝晚拉着被子捂着头:“我不想听,你出去!” 国师站在原地,无奈地望着她:“芽儿是叶师父的女儿,叶师父临终前将她托付给我,并且让我保护她,不要让苗疆的人在找到她,不让她踏入苗疆半步,所以我一直都保护着她,这是为了完成叶师父的遗愿。” 望着没有动静的人,国师继续道:“至于现在为什么要让她出来,我有我的目的,并且就像你看见的那样,她自己也像出来。” “这是你们的事,不用告诉我,芽儿的蓝姐姐!”温凝晚咬牙切齿说着。 国师眉峰微挑,嘴角浅抿:“所以你是在吃醋?” “我才没有!”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切!我才不要,恶心死了!” 国师无奈地望着被子裹严实的人:“别人叫你晚晚就不恶心了?” “我喜欢,阿修叶乐意,关你什么事,再说了!”温凝晚掀开被子回头看了她一眼。 “再恶心有芽儿恶心吗?” 国师神情微怔,上前在床边坐下,抬手翻过她的身,望着冷着脸仰躺着的人:“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如果你介意,我改。”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眨巴着眼睛难以置信风望着国师:“什么意思?” “呃……”国师被盯得手足无措。 温凝晚撇撇嘴:“算了算了,你们互相称呼什么不管我的事。” 温凝晚又翻过身:“你走吧,下官真的困了。” 国师木讷地看着她,起身犹豫了一下:“你和玉子修……” “一见钟情!”温凝晚冷漠地说着。 国师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走出了房间。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门,抬手放在额头上,无奈地深呼一口气。 国师欧美地站在酒楼外面,失魂落魄地朝主路上走。 一见钟情。真的吗? 看着冷清的街道,国师深呼一口气,尤然从一旁走出来,忐忑地看着失魂落魄的人:“怎么了?” 国师没有回答。 尤然越发担心起来,哪怕是在战场上退无可退无计可施,国师也从未露出如此脆弱的神态。 “要不要喝一杯?”尤然试探着。 国师抬眸看了她一眼,点头。 国师的院子里,尤然看着才和没几杯就醉了的人,一脸嫌弃:“你这酒量,就不怕温少卿嫌弃吗?” 国师苦笑着:“她现在就已经很嫌弃我了,还能嫌弃到哪里去。” 尤然挑眉,饶有兴致地望着又灌了一杯酒的国师:“发生什么了?你没有按照我教你的,告诉她你是迷路了吗?” “我实在说不出口。”国师脸颊绯红,浑身抗拒。 “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尤然接着满脸憧憬。 “我迷路了,只有你才是我的方向,所以我来了。” 国师眉头紧拧,嫌弃地看着深情款款的人:“太恶心了。” “啧~”尤然嫌弃地瞪回去。 “我的大姐姐就很喜欢。” “温少卿不是大姐姐。”国师摇头。 尤然翻了个白眼:“好吧,那你这样一个屁也放,温少卿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国师抬眸,尤然继续吐槽:“那天在风府也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所有责任推在她身上,温少卿不生气才怪!” “她很聪明。” “聪明个屁!”尤然气得咬牙切齿。 “幸亏她信任尤琪,听她的无论如何都要撇清关系,否则的话,她要是一气之下成亲与自己有关,苗疆那群人不得杀了她给叶归芽表忠心?” 国师微醺笑着摇头:“不会,你也太小瞧慕思云了。” 尤然嫌弃地看着她:“即便是这样,你当时的反应足够让温少卿讨厌了,更何况你之前还说有喜欢的人,温少卿绝对误会了。” 国师没有说话,眉头紧锁仰头又灌了一杯酒。 “都无所谓了。” 尤然愣了一下:“怎么会无所谓?你要学着说出来!并且主动出击啊!” “她说和玉子修一见钟情。” 尤然愣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苦笑着的国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亲口说的?” 国师嗯了一声,深呼一口气,继续倒酒:“她都没对我一见钟情过。” 尤然一头雾水:“她故意气你的吧?”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真的很讨厌我。” 尤然无奈地拍拍她的肩,倒了杯酒和她碰了一下。 国师木讷地望着一饮而尽的尤然:“你也没办法了吗?” “让你和她说情话你又嫌恶心,主动出击你又总是跑偏,我能有什么办法?” 尤然摊手:“你不行有人行,那个玉子修可是一表人才,温润如玉,幽默风趣,还会酿酒,正中温少卿下怀,我看但是般配得很!” “般配?”国师冷哼一声:“她都嫁给我了,要和谁般配?!” 尤然忍不住笑起来:“这就对了嘛!你可是国师!怎么可以遇见困难就退缩,先不说她是不是故意气你才说和别人一见钟情,哪怕真的一见钟情了,那也要打起精神来努力去争取啊!” 国师愣了一下神,随即浅笑笑着喝了一口酒:“那你说说我要怎么办?” “说……” “不要情话!”国师立刻阻止:“我说不出口。” 尤然无奈地摊手:“那我就没办法了,我只会这一招。” 望着国师嫌弃的表情,尤然生气地道:“干嘛这个表情,我好歹会一招,你还什么都不会呢!” “尤琪呢?” 尤然吓一跳:“别吧,尤琪就是个废物,都是别人主动找她,也是瞎猫遇见死耗子了,否则现在哪里来的孩子,可能都是个雏呢!” 国师:“……” 尤然怔了一下,随即笑着:“当然我不是说你啊。” 国师自顾自地喝酒,尤然是指望不上了。 “其实你想想,你喜欢她,你说不出口,可以用行动来证明啊,她总会感觉得到。” “我的行动还不够多?”国师无奈地反问。 “多!可是一句有喜欢的人,那些行动只会让对方觉得不舒服而已。” 国师神色微怔,突然放下酒杯:“原来如此。” “嗯?”尤然疑惑地望着她。 国师胸有成竹地笑着。 第二天,温凝晚刚回大理寺就被叫去国师府,望着面前曾经无比熟悉的府门,竟然有种陌生感。 温凝晚无奈地笑着走进去,书房里,尤然笑吟吟地望着她,叶归芽坐在国师一旁提她研磨。 温凝晚上前朝国师行礼:“下官拜见国师。” “免……” “免礼吧。”叶归芽笑嘻嘻地看着温凝晚。 “蓝姐姐其实很看重你的,你是一个不错的帮手,蓝姐姐惜才,才不要你如此拘礼呢,对吧?蓝姐姐。”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望着表情单纯的人,无奈地望着国师:“是吗?” 国师表情冷清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抬眸:“自然不是。” “嗯?”叶归芽委屈巴巴地看着国师:“蓝姐姐,芽儿是不是说错话了?” 温凝晚:“……” 国师不知所措,看着身边自责的人急忙道:“没有没有,芽儿没错。” “哦——”温凝晚也是一脸委屈,眨巴着眼睛,顿时眼眶泛红,可怜兮兮地上前,将案卷拍在国师面前的桌上。 声音颤抖着:“那就是下官错了嘛,下官这就走。” 望着转身离开的人,国师愣了一下,急忙起身追出去:“温少卿,你误会了,等一下。” 温凝晚回头撇撇嘴,马上就要哭似的:“国师不必解释,下官误不误会无所谓,你们开心就好了。” “我不开心!”国师烦躁地将她拉住,突然敞开怀抱紧紧抱住。 尤然眨巴着眼睛,脑子一片空白。 这是怎么回事?! 叶归芽坐在桌旁还没反应过来,望着紧紧抱着温凝晚的国师,缓缓起身上前,声音抽噎着:“对不起。” 国师松手,温凝晚抬眸,看着一旁自责地抹眼泪的叶归芽,也毫不客气地挤了挤眼睛,委屈地低头抽噎着。 “呃……”尤然一脸心疼地看着束手无策的国师。 “都是芽儿不好,让蓝姐姐不开心了。”芽儿自责地哭着抹眼泪。 “早知道芽儿就躲得好一点呜呜X﹏X那样就不会被找到,就不会惹蓝姐姐不开心了X﹏X都是芽儿不好,蓝姐姐还是将芽儿?关起来吧,至少呜呜至少那样蓝姐姐还会每天来陪芽儿呜呜……” 温凝晚心头一怔,难受地抽噎着:“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找到叶姑娘写在书里的求救信号,是我不该一时好奇,也不该一时善良想要救人呜呜唔。” 国师:“……” 国师突然伸手捂住温凝晚的嘴巴,望着眼泪汪汪的眼睛,苦笑着:“你够了。” 叶归芽愣了一下,记忆里国师陪她玩照顾她。但是从未如此亲密过。 温凝晚推开国师的手,抽噎着:“国师这么讨厌下官,下次就不要叫下官来了,大理寺谁都可以给你送案卷。” 温凝晚说着推开她的手转身快步出去,国师急忙想要上前,叶归芽突然拉住她的手腕,闪着泪花的眼睛可怜地望着她:“蓝姐姐,温少卿是不是讨厌芽儿了?” 国师看了一眼旁边呆愣着的尤然:“你陪芽儿出去走走。” 说罢推开叶归芽的手,快步走出书房,朝着温凝晚离开的方向追上去。 叶归芽:“……” ** “温少卿。” 温凝晚听见身后的声音,气鼓鼓地加快了脚步。 “站住!” 国师表情微凝。 温凝晚直接装聋到底,家里越发大步往府外走,走出后院向着门口。 国师扶额,突然一道身影从身后闪出来,温凝晚吓一跳朝后倒,国师立刻伸手拉向自己。 温凝晚一下跌进柔软的怀抱,惊讶的抬头,国师无奈地望着她:“都故意哭了,就不能再坚持一下?” 温凝晚别开脸:“谁故意了?!” 说着试图推开国师,谁料国师不但没有松手,反而越发用力将她往怀里揽。 温凝晚疑惑地望着她:“国师这是什么意思?就不怕你的芽儿生气?” 国师无奈地打量着她:“我和她只是答应了叶师父保护她而已,我只把她亲人。” “哦。” “就‘哦’?”国师失落地望着怀里的人。 温凝晚趁机推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不然呢?国师的私事与下官无关。” 温凝晚说着抬手行礼,表情平静地从她身边走过,径直往府外走。 半晌国师回过神来,回头看着头也不回地洒脱地离开府门的背影,脸色愈发难看。 “给我滚出来!” 谢雨楼笑嘻嘻地从柱子后面走出来:“碰巧路过,碰巧路过,我什么都没听见也没看见,绝对不知道国师被人无视了。”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目光凌冽地看着她。 谢雨楼打了个寒颤,一脸无辜:“你朝我发火干什么?要不是你惹人家生气,人家会这样对你吗?一开始多乖啊。” “哼!”国师愤怒地转身离开! 温凝晚出了府回头看了一眼,气鼓鼓地离开,径直往一品楼走。 温如是笑呵呵地在楼上朝她挥手,深怕别人不知道温凝晚是她女儿似的,大声道:“女儿!我在这里!” 看着周围看过来的目光,以及议论纷纷的声音,温凝晚垮着脸急忙上楼。 一旁的杨老板无奈地看着对面的家主:“家主这么喜欢她?” “当然,早知道我女儿这么有趣,我早就喜欢她了。” 杨老板:“……” 从来没见那个不负责任的母亲能够厚颜无耻的说这种话。 温凝晚走过来坐下,伸出手:“东西呢?” 温如是一脸委屈:“就不能先叙叙旧?” “有什么好叙的,你都不了解自己女儿。”温凝晚虽然觉得温如是还挺有趣,但是想着她对原主的种种无视就友好不起来。 温如是无奈地看着她:“所以现在叙叙旧好好了解一下彼此啊。” “在这种地方了解?”温凝晚挑眉,一脸嫌弃。 杨老板忍不住笑出声,温如是无奈地耸肩,拿出一本书递过去:“我们在打赌,我还给你提供线索,我这个当母亲的够意思吧?” “一般。”温凝晚拿起递过来的书直接起身。 “多谢了。” 温如是:“……” 杨老板看着离开的人,忐忑地看了一眼身边表情凝重的温如是:“家主也不必太着急,感情是要慢慢培养的。” 温如是冷笑着:“我和她恐怕是培养不起来了。” “那也没关系啊,只要你别明面上太过分,小主人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和你作对的。” 温如是看了她一眼,摇摇头,望着楼下出去的人。 温凝晚看了一眼手里的笔迹,胸有成竹地笑着。 一品楼的后院,一个伙计突然撞向李嫣然,一声哀嚎,只见礼嫣然的右手动弹不得,直接脱臼了。 伙计连连道歉,李嫣然捂着手愤怒地将跪在面前的连连求饶的人一顿踢:“你瞎了吗?!狗奴才!没看见我在这里吗?我的手废了怎么上台,不能上台谁来负责!” 武三娘从一旁走出来笑嘻嘻地上前:“姐姐别这么生气码,你不能上台不是还有我吗?而且今晚来看你的好像没几个吧,都是我的老熟人呢。” “哼!”李嫣然满脸嘲讽。 “刚飞上指头就真的把自己当凤凰了?你算什么东西!就你那毫无内涵的舞谁愿意看第二次?!” “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今天跳一个明天又可以跳一个,不像姐姐,一直只能跳那些看厌烦了的人,一点新的东西都加不了,是不是年纪大了就不喜欢加新的东西了?” “你!” 武三娘笑嘻嘻地看着跪在地下的伙计:“起来吧,姐姐找大夫你钱由我来赔。” 伙计急忙朝武三年磕头:“谢谢武姑娘,您真是大好人啊!” 看着伙计弓着身子退下,武三娘叹了口气:“真是可怜啊,家里犯了事一出生便是奴隶,从来不知道要怎么当一个有尊严的人,任凭别□□打脚踢还要不停求饶。” 李嫣然眉头微蹙。 武三娘立刻伸手捂嘴:“不好意思啊姐姐,我忘了你的孩子也是一出生就是奴隶了,她们是不是在浣洗局啊,听说那里的人特别凶,那里的奴隶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奴隶,根本没有人把她们当人,这是真……” “闭嘴!”李嫣然愤怒地吼道。 武三娘一脸委屈:“对不起呀姐姐,不小心说道你的痛处了。” “你!” “姐姐别生气别生气,先签名吧,领这个月的月钱。”武三娘就势就抵过笔。 李嫣然不耐烦地接过来,右手动不了,不想再与武三娘纠缠,左手流利地签了名字,并且写下确认无误的字。 武三娘接过来笑吟吟地看着她离开,李嫣然回过神来时,霜儿带着一群大理寺的人已经站在门外等着。 望着霜儿手里的账本,又看看一旁得意的武三娘,李嫣然苦笑:“原来如此,难怪一个伙计都能将我的胳膊撞脱臼。” “带走!”霜儿冷冷地大声道。 望着又被大理寺抓走的李嫣然,一品楼的人都见怪不怪了,只是好奇地议论:“这次多久出来呢?” “出不来了吧。”一个人回,众人附和着点头。 “听说是关于柳少卿的死,柳少卿是温少卿的好友,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大理寺内,温凝晚对比一下字迹递给柳霜儿,柳霜儿眼眶泛红,立即点头:“对上了,母亲可以安心的走了。” 温凝晚拍拍她的肩膀,满脸愁容,关键问题是律法规定,反是陛下签了朱批已经结案的案子任何人也不能翻案。 这才刚逼着朝廷让自己官复原职,朝廷多少眼睛盯着,又要翻案恐怕没那么简单。 “温姐姐。”柳霜儿看着她为难的样子笑了笑,摇摇头:“没关系的,只要真相大白,翻案也不急在这一时。” 温凝晚抱歉地看着她:“你放心,我会尽快想办法的,真相没有让天下人知道算什么真相大白?!” 柳霜儿感激地望着她:“我替母亲感到幸运,能有温姐姐这样的好友何其荣幸。” 温凝晚得意地笑着,笑容无比灿烂:“真哒?” 霜儿微怔,随即笑着点头:“当然!” 温凝晚突然起身,霜儿急忙起来:“温姐姐又想起了什么吗?” 温凝晚挑眉,神秘地笑着:“被霜儿妹妹这么夸,我当然要有所行动,就等着吧。” 温凝晚出了大理寺,直接进宫。 陛下一脸惆怅地站在书架前翻着手里的书,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人:“国师你俩吵架了?” “啊?” 陛下回头打量她一眼:“别想瞒着朕,今天国师教朕治军之道的时候,脾气差得几次说我笨,一看见是那朕撒气。” “好惨。” 陛下:“……” 陛下放下书,哭丧着脸:“所以算我求你了,你就快点和她和好吧,算是为了让我少挨几次骂。” 温凝晚嫌弃地看着她:“你可是陛下,一国之君,她骂你你就把她拖出去砍了啊。” “啊?!”陛下一脸懵逼。随即清清嗓子:“胡言!朕是一国之君,岂能随意杀害朝臣?那和昏君有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陛下为何任凭冤假错案盛行,明知道是愿望的,还不翻案?” 陛下眉头微蹙:“温少卿,你别得寸进尺!” 温凝晚无奈地笑着:“这件事臣还真就必须得寸进尺,只要这样才能帮柳少卿申冤。” “你!” 陛下扶额,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朝廷四品大官被人这样设计,其中牵扯了哪些人,你就这样往前冲,不怕成为靶子吗?” 温凝晚摇头:“作为一个Omega在朝廷为官臣已经是靶子了,既然如此,能够帮助好友沉冤得雪也算死得其所了。” “你……” 陛下表情严肃地打量着她:“为了一个没有多少情分的朋友?” “对。” “值得吗?” “柳少卿明知道自己查的事情危险重重,还是为了真相身先士卒,还死者一个真相,敢于和黑暗对抗,这样正义勇敢的人,无论是做朋友,还是做臣子,难道不值得一个真相吗?” 陛下神色微怔:“你既然已经知道她是因为查到什么才死的,为什么还不罢手,就不怕自己成为下一个她吗?” 温凝晚摇头:“臣也不知道怕不怕,只是坚定的想要一个真相,尽我所能,无怨无悔。” 陛下怔了怔,接着满意地笑起来,鼓掌:“好!非常好!” 温凝晚一头雾水,苦笑着:“陛下不会是又要把臣关进天牢吧?” 陛下看了一眼旁边的梦鄞,梦鄞道:“之前国师向陛下推荐你,陛下还以为国师被感情冲昏头脑,现在看来,温少卿不是那种轻浮胆小不可靠的人。” 温凝晚咧嘴傻笑:“多谢夸奖啊。” 陛下笑着望着她:“怎么?还害羞起来了?” “才没有!”温凝晚笑嘻嘻地看着陛下。 陛下看了梦鄞:“梦统领去传一下国师来吧,一起商量商量。” 看着梦鄞下去,温凝晚疑惑地看着陛下:“为何要叫国师?” “她不在谁给你当护卫啊?” 温凝晚吐吐舌头:“我也很厉害的。” 陛下笑着拉过她在一旁坐下,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地问:“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什么?”温凝晚心中忐忑。 陛下害羞地笑着:“我们做亲家吧,以后你的孩子嫁给我的孩子。” 温凝晚:“……” “说嘛,愿不愿意?” “……” “我觉国师的武力值,脑子,以及你的容貌和性格,你们生的孩子一定逆天了!” 温凝晚扶额,无奈地看着陛下,梦鄞和国师走进来疑惑地看着她们。 陛下回头笑嘻嘻地看着国师:“我和温少卿商量,以后我们两家做亲家,我觉得你们两个生的孩子一定超级优秀,我要最先预定。” 梦鄞、国师:“……” “谈正事吧。”温凝晚苦笑着,这个陛下想一通是一通,也怪可怕的,不知道这一刻又要说什么。 “国师觉得呢?”陛下期待地抬头看着国师。 国师看了一眼陛下旁边生无可恋的温凝晚,表情严肃地道:“若是温少卿愿意,臣自然听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14 01:17:50~2021-09-18 23:43: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8022185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马车从皇宫里出来,温凝晚安静地端坐在一旁,国师瞥了她一眼,不自然地捏紧手心。 “你不想说什么?” 温凝晚疑惑地看着她:“说什么?” “我不同意陛下重用你,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我无所谓,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温凝晚说着别开脸。 国师眉头微蹙,马车内又陷入压抑的寂静。 马车路过风府时,温凝晚下了车,透过窗户看着并未进门的人,国师深呼一口气靠着座位。 酒馆的后院,玉子修歪着脑袋神态慵懒地看着低头吃饭的人:“怎么?晚晚还爱上我这里了不成?” 温凝晚点头,继续吃饭。 玉子修替她夹了菜,舀了汤,一桌子都是她爱吃的菜,说来也巧,第一次在这里吃饭,就全是自己爱吃的。 第二天温凝晚一早就出门,玉子修不可思议地笑着:“她不睡懒觉了?” 旁边的伙计无奈地看着她:“只是说她爱睡懒觉,没说天天睡懒觉吧。” “所以她应该有正事要做。”玉子修转身下楼。 温凝晚带了一群人回了府,跟一只施工队似的,将府邸翻了个遍。 “随便扔在那里。”温凝晚杵着腰指着换下来的“风府”两个字。 “往中间一点。”温凝晚指着上面的牌匾——温府。 霜儿看了她一眼,小声道:“温姐姐就没发现花明不见了吗?”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尤琪也不见了。” 霜儿附和点头,总感觉要出事了。 “对对对,就挂在那里。”温凝晚指挥着将风府两个字挂上。 谢雨楼被施工队吵醒,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出来,看着温凝晚房间的书架移开,重新砌起了墙,她疑惑地走出院子。 几个工人将从国师府拔过来的花全部拔掉,谢雨楼着急地上前:“你们干什么?这都开花了!” 工人一件严肃,抱着拔了的花往外走:“是这家的主任让我们拔的。” 谢雨楼瞬间清醒,看着府里所有尤然从国师府搬来的东西都在往外搬,她匆忙出去看着指挥着挂上的牌匾的温凝晚。 “温府。”谢雨楼念着看着身边的人。 “你这是要和国师割席吗?” “这本来就是我自己买的府,我想怎样是我的自由。”温凝晚得意地望着面前焕然一新的府。 谢雨楼无奈地看着她:“国师确实做得不对,但是……” “嗯?”温凝晚疑惑地望着她。 “你不想继续在我府上住了?” “但是!”谢雨楼抬高音调:“我觉得她活该!” “那当然!”温凝晚笑吟吟地进了府。 国师府内,被赶走的丫鬟仆人无奈地看着面前表情凉薄的人,尤然看了一眼国师,一言不发。 叶归芽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问:“府名变了,连从蓝姐姐院子里偷偷拔走的花都扔了,温少卿这是要和蓝姐姐撇清关系吗?” “你少说两句吧。”尤然无奈地看着她。 叶归芽一脸委屈:“尤然姐姐也太向着温少卿了吧,她都这样了还不让说句实话吗?谁像她这样无礼的对待过蓝姐姐啊。” 国师起身,一言不发走出门。 叶归芽急忙跟上:“蓝姐姐去哪儿?芽儿也要一起,蓝姐姐还没带芽儿在城里玩过呢。” “尤然!”国师声音凌冽道。 “陪她在京城逛逛。” “是!”尤然上前,拦住要跟着国师的人。 叶归芽脸色一沉,愤怒地瞪着尤然:“让开!” “在下只听命于国师。”尤然一脸冷漠。 叶归芽冷哼一声,愤怒地转身回了后院。 “叶姑娘不去逛京城了吗?”尤然故意问。 叶归芽气鼓鼓地没有回答,朝自己院子大步走去。 一个嬷嬷突然出现拦住她的去路,叶归芽愣了一下神,嬷嬷恭敬地行礼:“叶姑娘,老夫人有情。” 叶归芽挑眉,笑着上前。 老夫人看着来人,长得干净漂亮,给人一种很柔软的感觉,美得恰到好处,像一朵红梅,不像温少卿的美太过绚烂,像是一簇妖娆的红玫瑰。 “见过老夫人。”叶归芽恭敬地行礼。 老夫人抬手示意她坐,接着问:“住得还习惯吗?” “还好,蓝姐姐给我安排了很多。”叶归芽开心地笑着。 老夫人笑了笑,示意她喝茶:“以前温少卿在的时候,国师让尤琪亲自挑选丫鬟去伺候,不知道叶姑娘是谁去张罗啊?” 叶归芽镇定地笑着:“尤琪不在府上,所以是管家安排的。” “尤琪不在尤然在啊,国师也太粗心了。”老夫人皮笑肉不笑地望着面前面不改色的人。 “谁安排又有什么关系,谁留下来才最重要。” 老夫人点头:“你知道国师旁边的院子以前是谁住吗?” 叶归芽脸色一凝,她自然知道,之前想要选那里被管家拦住了,那个院子戒备森严,即便是温凝晚不在,一切如常。 “虽然温少卿不回来住,可她发院子谁也不能进,叶姑娘也被拦住了吧?” 叶归芽冷笑着:“老夫人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告诉叶姑娘,我也讨厌温少卿,她算计了我们苏家,害死了我侄女,从这个角度想,我们是朋友,应该一致对外。” “嗬!”叶归芽不屑地笑着。 “老夫人说笑了,我的阿娘的死与你什么关系你比谁都清楚,我们不可能是朋友。” 老夫人无辜地望着她:“这个你真的误会我了,你阿娘确实死于练蛊走火入魔被反噬,所以当时才选择火葬,同时也是为了不让苗疆的人知道她有孩子,目的是为了不让你被苗疆的人带走学蛊术步她的后尘。” 叶归芽半信半疑,当年的事她还太小,很多都不清楚。 “你现在的敌人是温少卿,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帮你。”老夫人真诚地笑着。 “帮我?” “不,应该说是合作。” 叶归芽笑着,随即起身:“不必,我自己可以。” 说罢朝老夫人行了个礼,转身出去。 走过温凝晚的院子,叶归芽停下两步来,刚上前几步变被人拦住:“这里不能靠近,请你离开。” 叶归芽一脸疑惑:“为什么?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叶归芽。” “无论是谁都不能进去,请。”门口的守卫抬手请她离开。 叶归芽转身,冷笑着,突然又回头,一抬手守卫便中了蛊术呆在原地,叶归芽走进院子,搭理院子的人一抬头,便中了她的蛊术僵在原地。 叶归芽走进屋子,望着经常搭理的房里,以及那张夸张的床,脸色阴沉着,随手不经意地拍掉化妆桌上的胭脂水粉。 抬手漫不经心地推到桌上的花瓶,走到床前,抬手拉住幔帐,手上稍用力,一声破布撕碎的声音尖锐地在房间回荡,幔帐落在地上,她踩着幔帐走到一旁火炉旁,回头看了一眼堆在地上的幔帐,抬脚,火盆被踹到幔帐上。 一阵烧焦的味道传来,她表情阴冷地望着窜出火苗的幔帐,火苗烧到床上,瞬间弥漫。 叶归芽镇定地转身,随即拍点桌上的点心,走出门,转身关上门,表情凉薄地看着院子里中了蛊术的人,径直走出院子。 中了蛊术的护卫从里面关关上院门,目光空洞地站在门后。 大火越烧越旺,院子外面的人只是远远地看着,里面没有一声求救声,管家在外面踱步。 里面是没人了吗?国师如此狠心,想要毁了一切关于温少卿的东西吗? 谢雨楼回来的时候看着一片焦土,管家无奈地看着她:“属下一位是国师烧的。” 谢雨楼望着一具具抬出的烧焦的尸体,眉头紧锁:“你觉得国师会杀自己人吗?” 管家吓得哆嗦一下,急忙摇头:“属下不敢,只是这几年一点声音都没有,所以属下以为没有人,也不敢贸然上前。” 谢雨楼脸色铁青:“国师呢?” “去演武场了,尤然也去了。” 谢雨楼深呼一口气,看了一眼面前的尸体:“已经去禀报了吗?” 管家嗯了一声:“应该快回来了。” “叶归芽呢?” 管家神色微怔,谢雨楼无奈地看着她:“林管家,你难道什么都不知道?” 林管家吓一跳,急忙解释:“叶姑娘是国师的上宾,属下不敢多过问。” 谢雨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拧眉望着她:“林管家,这伙食府里没有所谓的上宾,只有国师!懂吗?” 林管家愣神,急忙点头:“是是是,属下就去看看。” 国师回来的时候,表情阴冷地看着面前的尸体,尤然凑过去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着上前:“这和樊府的一样。” 谢雨楼看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国师:“幸好温少卿不在这里,否则国师现在是要亲自安排她下葬,还是让下属去安排?” 国师微蹙眉,看了她一眼,尤然突然睿智地道:“可恶,所以府里的那个蛊术师是想要杀了温少卿吗?!” “幸好温少卿不在。”尤然庆幸地说着。 国师看了她一眼:“她不在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蛊术师要杀她也不会这么蠢。” 尤然急忙跟上国师:“也就是说不是为了杀温少卿?” 谢雨楼跟在一旁看了她一眼,尤然一脸疑惑:“可是为什么要骗她们呢,这也太残忍了,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还毁了温少卿的院子。” 国师在书桌旁坐下,目光凌冽地看着站得远远的管家,周身萦绕着阴冷强大的杀气:“林管家在府里就没有察觉异常吗?” 林管家吓得额头直冒冷汗,急忙摇头:“因为国师吩咐过不让靠近那里,所以没有听见求救声,属下以为里面没有人,便没有进去,是属下疏忽,还请国师责罚。” “叶归芽呢?”国师仍旧一脸凉薄。 管家吓一跳,紧张地看了一眼谢雨楼,又看看国师:“出去了,去了哪里属下,属下还不清楚。” ** 另一边,酒馆里,进来了一个活泼可爱到的女孩。 温凝晚装作没看见,自己倒了杯酒,一旁的玉子修看在眼里,没有多言。 叶归芽笑吟吟地上前,看着没打算理自己的人一脸纯良地笑着:“温少卿,好巧啊。” 说着便在温凝晚对面坐下,玉子修目光温柔地看着身边抬头的人。 温凝晚一脸疑惑:“哟,这不是叶姑娘吗?一个人出来?” 叶归芽点头:“对呀,碰巧走到这里。” 温凝晚没有搭话,自己喝自己的酒,叶归芽也不客气,自己拿过酒杯倒了一杯:“我也想尝尝。” 温凝晚表情平静地看着她,叶归芽连连点头:“还不错。” “叶姑娘找我有什么事?” 叶归芽神色微怔,看了一眼旁边玉子修,又看看表情冷漠的温凝晚。 “温少卿也太把我当外人了吧,我们又不是仇人,更何况你帮我让慕思云她们找到我,我还是很感激你的。” 说着叶归芽倒了酒:“这个是我敬你的,之前若有冒犯还请温少卿大人有大量不与我计较。” 温凝晚随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一旁的玉子修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思,不愧是从小待在国师身边的人。 “我听说温少卿是上郡首富的女儿,那么你的阿娘可是姓宁?” 温凝晚点头,叶归芽开心地笑起来:“真的吗?” 温凝晚一头雾水点头,叶归芽激动地拉住她的手:“温姐姐,我的阿娘和你的阿娘曾经可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呢。” “呃……”温凝晚缩回手。 “不曾听说过。” 一旁的玉子修表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女孩,但是听说过,那两个人确实有接触,但是是不是朋友不曾听说过。 “这个给你你就相信我说的话了。”叶归芽掏出一纸书信。 温凝晚接过来,竟然是阿娘将自己托付给叶来兮的信?! 温凝晚递给旁边的玉子修,玉子修惊讶地瞪着眼睛,她认出上面的字迹,确实是温凝晚阿娘的字。 “我也是刚知道你是阿娘朋友的孩子,之前若有让温姐姐不开心的地方,还请温姐姐不要和我计较。” 温凝晚凝眸,表情平静地低头喝了一口酒:“叶姑娘不必客气,也不必叫我姐姐,我只有两个妹妹,柳霜儿和温雪儿,别人叫我姐姐她们会不不开心。” 玉子修挑眉,叶归芽无奈地笑着:“你还是生我的气是不是?” “我不是生你的气,如果随便一个人我都要去生气,那我也太忙了。” 叶归芽愣了一下,苦笑着:“对不起,我只是不想阿娘朋友的孩子生我的气而已,既然温少卿这么讨厌我,那我便不说了。” “不过。”叶归芽一脸天真地望着温凝晚:“温少卿可愿随我去个地方?” 玉子修警觉地看着她:“什么地方?” 叶归芽一脸无辜:“我家,那里有温少卿阿娘留下的东西,温少卿或许会感兴趣。” 温凝晚一脸疑惑:“什么东西?” “去了便知道。”叶归芽笑嘻嘻地起身:“可都是好东西哦。” 温凝晚想要起身,被玉子修拦住:“我随你去取。” “不行。”叶归芽决绝地摇头。 “只能温少卿去,那些东西不能让外人看见。” 温凝晚笑吟吟地拉来玉子修的手,起身:“没事,叶姑娘这么可爱的人还能对我怎么样不成。” 叶归芽笑抬手:“请。” 玉子修起身,叶归芽回头笑吟吟地威胁道:“不许跟来哦,否则我就不带温少卿去见她阿娘的东西。” 玉子修站在原地,温凝晚回头冲她笑着:“没事,我只是去看看。” 望着离开的人,玉子修转身走进后院,吹了个口哨,瞬间从屋顶跳下来几个身手敏捷的杀手。 玉子修一改温润的模样,表情冰冷,语气凌冽:“跟着温凝晚,不允许让任何人伤害她!” 几人拱手:“是!” ** 走到越发荒凉的地方,温凝晚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你家不在这里吧?” “嗯?”叶归芽一头雾水。 温凝晚无奈扶额:“我掌握求救的时候,在书上留的位置以国师府为界限,刚刚对应着我的府邸在国师府的另一边,然而这里显然不是。” “既然这样,温少卿还敢继续走?”叶归芽收敛就纯净的笑容。 温凝晚摊手,嬉皮笑脸地看着她:“我比较好奇你要做什么?更有把握你杀不了我。” “哼。”叶归芽冷笑,目光凌冽地上前。 温凝晚急忙后退,突然闻到叶归芽身上混乱的信息素的气味,顿时明了。 “苗疆有一种神秘的蛊术,通过吸食Omega信息素来修炼,但是会导致自己的信息素混乱,不纯净,所以,你就是国师军营里那个会吃Omega信息素的人?” 叶归芽冷漠地看着惊恐的人:“不愧是温少卿,真聪明。” 温凝晚无奈地笑着:“所以我也要像那些被你咬了腺体,信息素被吸干的人一样变成干尸死去吗?” “你的气味很浓郁,是个上品Omega,应该能帮我的功力更上一层。” 温凝晚苦笑着:“不不不,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你这样做了,国师会怎么看你?” “国师确实很喜欢你,但是我不觉得她会因为我不受控制杀了你对我怎么样。” 温凝晚:“……” 温凝晚看了一眼四周,四下荒凉一片,在这就求救基本就不可能。 叶归芽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冷笑:“那个玉子修还真有两把刷子,跟了很久,只不过她的那些人在各位长老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温凝晚心中一怔,紧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轻敌了。 …… 玉子修脸色阴沉着冲进国师府,门口的守卫被身旁的伙计拦住,玉子修手中的折扇变成了武器,动作行云流水,无人敢进身。 国师从院子里出来,抬手退去府兵,玉子修看了一眼远处烧焦的院子里,还在升着轻烟。 尤然愤怒地上前:“你干什么?!这里可是国师府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她轻蹙眉头,望着国师凌冽道:“叶归芽把温凝晚骗出去,我的人跟着却被苗疆的长老拦住,跟丢了,国师若是不管,温凝晚若是出了什么事,在下就不确定会干出什么事来了!” 尤然吓一跳回头:“国师!” 国师走上前:“来人,立即去找温少卿!” 话音刚落,一声整齐划一掷地有声的“是!”从国师府四面八方响起,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玉子修心中一怔,不禁侧目。 国师脸色阴沉着从她身边走过:“玉楼主这个时候应该去找人,而不是来兴师问罪!” 玉子修眉头微蹙,转身一同出了国师府。 夜幕降临,整个京城霎时间笼罩着一股异样的气氛,黑夜里的角落穿行着国师府的暗卫。 温凝晚哭丧着脸看着面前的女孩:“算了算了,你不就是想杀我吗?我的信息素很臭,不香的,直接杀吧,我不要变成丑陋的干尸!” “嗬!”叶归芽一把拽起蹲在墙脚的温凝晚。凶狠地看着她的后颈。 温凝晚立刻捂住腺体,一脸讨好地笑着:“你想要什么尽管说,除了咬我。” “嗬,不需要,反正蓝姐姐一直都以为我是失去控制才会咬别人,就算我咬了你,你死了我只需要自责,她迟早还是会原谅我的。” 温凝晚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蠢啊,你咬了我,你身上有我的气味,她每次闻到都会想起来是你杀了我,你觉得她会毫不介意吗?” 叶归芽愣了一下,眉头紧蹙,表情悲伤地松了手,拔出匕首:“那就只能杀了!” 温凝晚吓得立刻后退,叶归芽一把抓住,举起匕首刺过去,突然被人从伸手一脚踹开。 温凝晚吓了一跳,被来人抓住,一下躲进旁边的树林,叶归芽急忙跟上去,因为不熟悉京城被轻易甩掉。 “孙若?!”温凝晚不可思议看着救了自己的人,月光下孙若一脸得意。 “又见面了,温少卿。” 温凝晚:“……” 上次被她灌了毒酒,这次却被她救了? 孙若看了一眼前面的河流,将温凝晚推出去:“自己走过这条河,我就不杀你。” “嗯???” 温凝晚一脸懵逼,月光下的河水闪烁着凌冽的寒光,孙若举起手中的剑搭在她肩膀上:“过去!” 温凝晚哆嗦一下咽了一小口唾沫,抬脚走上木桥,每走一步,年久失修的桥上就发出木头吱吱的声响。 温凝晚望着平静的河面,又看看面前一望无际的山丘,月光下远处的高山上还覆盖着积雪。 没想到京城竟然有如此荒凉地方,而且很明显对面很危险,有孙若忌惮的东西。 温凝晚颤颤巍巍走过木桥,孙若挥动手中的剑,木桥应声被斩断,坠入河底,温凝晚抬眸惊讶地望着河对面突然消失的声音。 头顶传来孙若狡诈的笑声:“河水很深哦。”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合上嘴,望着被河水淹了一大半的木桥,没想到表面平静的河水竟然有七八米深。 这是身后传来一声奇怪的声响,温凝晚回头,眼前出现一个浑身是血的大块头,她惊呼一声跌坐在地上。 大块头突然转身,步伐奇怪地往对面的山丘跑,温凝晚半晌回过神来,踉跄起身,抬脚跟上去。 孙若想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也没有故意折磨她的理由,所以让她来这里,一定有其他原因,不妨去看看。 温凝晚刚走上山丘就被人一下扑到,她抬头头顶嗖的一声飞过一只锋利的箭。 温凝晚一脸懵逼,回头看着将自己扑到躲过一劫的人,满脸泥土看不出容貌。 旁边的人弓着腰将她拉起来,指了指远处,温凝晚点点头也弓着腰跟在她身边。 “谢谢你啊。” 前面的人没有回答,望着她野人一样的打扮,自己手臂和腿上新旧不一的伤疤,温凝晚越发紧张起来。 好不容走到一个山洞,温凝晚抬头看了一眼山顶的积雪,一只飞箭突然射过来,旁边的人一下将她推进洞中。 温凝晚跌进洞,抬头,被眼前的景象吓一跳。 十几个穿得像野人一样,浑身脏兮兮的人,身上有着不一样的伤口,刚才那个浑身是伤,血淋淋的大块头就蹲在角落,一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阿无,你又胡乱救人了。”一个年长的声音想起。 温凝晚爬起来,看着从一旁出来的老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破布裹着的婴儿。 温凝晚又看了一眼旁边少了一只眼睛,胳膊上还流着鲜血的小孩,七八岁的模样,心中一惊,张了张嘴。 老人无奈地看着她:“每次有新人来都是这个表情,没关系时间久了就习惯了。” 温凝晚看了一眼刚才救自己的人:“这是哪里?” 老人愣了一下:“她是哑巴,叫阿无,她回答不了你。” 温凝晚眉头微蹙,老人晃着哭起来的孩子:“这里是皇家猎场,我们都是奴隶,是扔进来的猎物,刚才你遇见的危险就是狩猎的人外随手狩猎。” 温凝晚惊讶地眨巴着眼睛:“皇家猎场不是皇帝狩猎的地方吗?狩猎的人狩猎你们?” 众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温凝晚一头雾水。 老人苦涩地笑道:“这里是皇室的秘密猎场,目的是为了训练死侍为陛下处理一些明面上不能处理掉的人,自从风家的出现后,这里的死侍最终目标都是暗杀风家的人。” “这……” 国师和陛下关系不是很好吗?原著里也是啊。 “家族犯了重罪,但是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奴隶就会被扔到这里,供这些死侍训练,猎杀。” 温凝晚难以想象自己的耳朵,看着面前的人们,有小孩有老人,怎么能供别人当做猎物杀害?! “陛下知道吗?” “当然,猎场的死侍由上一任皇帝传位一样传给下一任皇帝,只有皇帝能够差遣猎场的死侍。”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摇头:“不,不可能,陛下人很善良的。” “一国之君,有几个善良的。”老者打量着面前这个闯入的一无所知的人。 这时外面想起声音,蹲着的大块头突然起身,挥手老者带着其他小孩往旁边密道跑,温凝晚一脸懵逼。 阿无回头,急忙跑过来拉起她的手跟上去。 跌跌撞撞跑过密道,温凝晚看着面前的雪地,她们竟然从山脚跑到了山顶? 老者捂着怀里的婴儿:“那些人不愿意来山顶,所以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 温凝晚看着她怀里的孩子:“她……怎么回事?” “上个月进来一个孕妇,生下这个孩子便死了,这孩子恐怕……” 老人无可奈何地深呼一口气,看了一眼蹲在一旁的几个半大孩子。 “我看姑娘不像是奴隶,若是侥幸有机会出去,希望至少救救这孩子。” 温凝晚木讷地点头,还是不敢相信有人会拿人来训练,哪怕是奴隶,那也是活生生的人啊!这和魔鬼有何区别? 温凝晚蜷缩着蹲在洞口,冷得直哆嗦,看着旁边浑身脏兮兮的阿无,四肢完全露在外面,一副野人的打扮,伸手摸了一下她的手肘,凉得立刻缩回来。 阿无也吓一跳,抬眸望着她,温凝晚冲她笑着,低头脱下身上的一件外套递给她,示意她穿上。 阿无犹豫着接过来,紧紧攥在手里,却没有穿,而是起身送去给老人,老人接过来,急忙裹着婴儿,感激地看向温凝晚。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眉头紧蹙,垂下头。 阿无走到她身边坐下,温凝晚偷偷看了她一眼,难受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能做点什么。” 阿无神色微怔,急忙摇头。 山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温凝晚立刻起身,被阿无即使拉住。 老人道:“有人被抓住了,或许是死了,或许只是伤了,那些死侍有时候也不杀人,只是折磨人,她们认为这样能够让她们的心更坚强如铁。” “她们还是人吗?!分明就是魔鬼!” 话音刚落,山下又响起几声哀鸣,几个孩子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老人怀里的孩子不停哭着,声音越来越虚弱,温凝晚脸色铁青,再这样下去那孩子活不过今晚。 树林外面,尤然脸色铁青,望着国师手上的温凝晚衣服布料的一块碎布:“温少卿来过。” 国师抬脚便要进去,尤然抬手拦住摇头:“我去。” 浑身拍拍拉住自己胳膊的手:“在这里等我。” 浑身穿过树林,站在河对面,身后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尤然笑嘻嘻地走出来:“我还是不习惯在原地等你。” 国师无奈地看着走过来的人,她怎么会忘了这个人在战场上都要跟着她的。 “就算要死,我也要在国师前面,不能输!”尤然一脸得意。 “又来。”国师无奈地摇头,抬脚上前,尤然立刻跟上,她的轻功可一点也不输国师。 两人刚站着,便飞过来两只利箭,两人轻松躲过,尤然表情严肃地看了国师一眼。 “这个猎场可是针对风家的,你要小心。” 国师点头,目光所及之处仔细搜寻温凝晚的身影,尤然不安地跟在一旁,对方将温少卿带到猎场,目的不就是引国师前来,今晚一场厮杀在所难免。 很快她们便遇见两个死侍,尤然拦住国师,率先上前,比以往要谨慎许多,先探明对方实力。 没过一会儿,望着倒地的死侍,尤然一脸嫌弃:“啧~也不过如此嘛。” 国师抬眸,尤然立刻警觉。 几个死侍出现在身后,一下将她们包围,两人相视一眼上前,区区几个死侍根本不是对手。 蹲在洞口的奴隶惊讶地瞪着双眼,立刻转身去报信,国师看了一眼,两人立刻跟上奴隶。 奴隶吓得额头直冒冷汗,刚跑没几步就被抓住,尤然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奴隶,满脸抗拒。 “竟然真的在那人来训练死侍?!” 国师倒没有多意外,她早就听说过猎场是什么地方了,所以才会等不及其他人迫不及待进来寻人,担心哪怕慢一会儿,温凝晚也会有危险。 “有没有看见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人进来?” 尤然不可思议地看向国师。 奴隶急忙点头:“她和阿无在一起。” 两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问:“在哪里?” “雪山下。”奴隶说着紧张地看着她们。 这是夜空中响起一声鼓声,接着接连不断响起。 “战鼓!”尤然啊不可思议地道,话音刚落,一阵利箭飞来,奴隶来不及躲开,被几只箭穿过胸膛,表情僵硬地笑着倒下去。 尤然眉头紧锁,看了一眼身边的表情凉薄的国师:“我想杀她个片甲不留!” “不行,她们人太多,先找到温少卿。”国师说着说着弓着腰往雪山脚下走。 猎场上的死侍望着面前的尸体,个个瞬间清醒,可不是普通奴隶能做到的。 “来了厉害的人,比比看谁能夺得她的首级。” “好!” 众死侍瞬间热血沸腾:“好久没遇见还能过得了几招的人了!” 死侍也朝雪山去,个个想做取下首级的那个人。 阿无警觉地推醒温凝晚,几个孩子起身抱作一团,她们认为的那些死侍不会买的雪山上传来一身悲鸣。 随即两个死侍手握沾染了血渍的长剑出现在眼前,温凝晚吓一跳急忙往后退。 “新人?” “有意思。” 阿无突然上前一下将温凝晚推开,后背狠狠挨了一剑。 温凝晚急忙出言呵斥住:“我是陛下的亲信!你们不能杀我!” 死侍停下来,相视一眼不可思议地笑起来:“那又如何,反是入猎场者,皆可杀!” 老者将温凝拉到身后,憎恶地望着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死侍:“当今陛下的姐姐就是勿入猎场被杀的。” “还算有点见识。”死侍向着老人冲上来了,阿无立刻上前挡住,无奈实力悬殊,死侍毫不犹豫地剑刺穿她的胸膛。 温凝晚惊恐地捂着嘴,几个孩子立刻往密道跑,另一个死侍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切断去路,毫不留情地挥动手中的剑。 望着倒地的孩子,老人愤怒地嘶吼:“畜生!一群畜生!” 山脚下听见声音的国师抬头,尤然不安地皱着眉。 另一个死侍上前,温凝晚着急地跑过去,眼睁睁看着老人抱着婴儿跪倒在她面前,血液咯吱咯吱从胸膛流出,满眼祈求地望着她。 孩子像是用最后一点生命大声哭着,温凝晚立刻抱起孩子,裹着孩子的衣服已经被老人的血染红。 温凝晚连连后提,看着面前的死侍,两人相视一眼像是互相谦让谁来杀她似的。 温凝晚回头看了一眼看不清的山下,与其现在被杀,不如赌一把,于是突然转身纵身一跃。 两个死侍神色微怔,立刻上前,山下已经没有孩子哭声了。 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温凝晚感觉浑身骨头都碎了,嗓子眼都是血腥味,身上的孩子哭声越来越小,意识越来越模糊。 国师突然停下,尤然立刻道:“孩子?!” 两人立即朝微弱的哭声的方向跑去,望着。浑身是血的人,国师腿一软,踉跄着跪在她身旁,颤抖着手擦着她额头上的鲜血。 尤然摸了一下温凝晚的脖子,绝望地摇头:“快不行了。” 国突然抬眸,眼眶通红,摇头,声音嘶哑着:“胡说!” 尤然垂下头,摸摸孩子的头,烫得厉害,四周赶来的的死侍将她们围住。 尤然回头,满眼杀气,突然起身,握着手中的剑朝着一群死侍冲去:“都得死!” 面前的死侍压根不是对手,连连后退,尤然泄愤似的乱杀,死侍一拥而上。 国师立刻叫住她:“拖住!” 尤然像是瞬间清醒,突然改变路数,将一群死侍挡住。 国师摸出温凝晚腰间的匕首,朝着自己心口就是一刀。 尤然惊恐地叫着:“不要!” 话音刚落挨了一剑,疼的立刻回头,长剑刺穿死侍的胸膛,发狂一样嘶吼,论酒量她不敌温凝晚,论剑法,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无敌。 黑夜里只有刀剑厮杀的声音,以及灌入口鼻的血腥味,夜空像是被染红了一般。 谢雨楼手握长剑立玉河岸上,抬手,身后一群暗卫冲向河对岸,消失在黑夜里,远处只传来浓郁的血腥味。 天色刚亮,谢雨楼一脸惆怅地看着醒来的人,尤然猛地坐起身:“国师呢?” 谢雨停打着哈欠:“殉情了。” 尤然立刻想要下床,后背疼的直冒冷汗动惮不得。 “嗬!”谢雨楼嫌弃地看了她一眼。 “真以为自己死不了啊,赶紧躺着,否则你那只手废掉我可不管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中秋佳节。 温凝晚做了五仁月饼,还有玫瑰豆沙月饼。 尤然:“我要吃五人的,五个人,拿去分国师、尤琪、谢雨楼、霜儿、还有我,刚好五个人!” 温凝晚:“……” 玉子修:“我要吃玫瑰豆沙月饼,我吃玫瑰,国师吃豆沙。” 温凝晚:“你这又是什么理由?” 玉子修:“国师配绿色,我配玫瑰。” “……” 温凝晚:“所以五仁月饼和玫瑰豆沙月饼,大家吃什么呢?” 第72章 破晓的阳光从地平线升起,染红了猎场外的长河,血红的河水流过宫廷外,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城北的天空一片血红,还有缕缕清烟升起,伴随着鸡鸣发出阵阵悲鸣。 国师府的后院暗藏杀机,丫鬟埋着头从国师院子里端出一盆又一盆血水,血腥味笼罩着阴郁的国师府。 谢雨楼侧身站在屋檐下,避开阳光,脸色沉寂,手上紧紧握着那柄剑——老侯爷的剑。 老侯爷出征时,竟将从不离身的剑赠与谢雨楼,并将国师托付给她,国师运筹帷幄滴水不漏,从来不曾用得着她保护,但是谢雨楼一直记着老侯爷的话,此刻也一样。 她要冒险她从不拦着,但她永远站在国师身后。 黎明的阳光刚照进院子,一个黑色的身影便推门进去,躺在床上的国师脸色惨白,一动不动。 蛊术师一身黑色打扮,头上的斗篷遮住脸面,手上握着一把铮亮的剑,浑身散发着杀机。 老夫人房里,她紧紧拉着嬷嬷的手:“这次一定要成功,只需要让国师听我的,苏家就能重回京城,再受重用!” 嬷嬷不安地看着她:“她的蛊术会对国师有用吗?” “当然!曾经她就控制过侯爷,很何况受了重伤的国师。”老夫人笃定地说着。 “可是我担心国师挺不住,她还没有子嗣,万一……” “不会!”老夫人笃定地摇头:“她身边有全天下最优秀的大夫,死不了,更何况昨晚她已经解了蛊,知道是我和蛊术师合作让她失忆,差点害死温少卿,我已经退无可退。” “只需要她听我的就好,就好。” …… 铮亮的剑从高处刺下来,朝着昏迷的人去,丝毫没有要用蛊术的意思。 突然,国师突然睁眼,一只手将她的手腕捏住,猛地起身,将愣住的人甩出去几仗远,斗篷飞去一旁,蛊术师立刻侧开脸,知道被设计了,想要逃走。 国师挥袖,门窗立刻合上,蛊术师被震去老远,国师除外在她面前,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孔,眉头紧蹙。 “樊夫人!” 樊夫人冷笑,打量她一眼:“国师伤成这样居然敢设计我?” 说罢突然冲上来,国师重伤在身,只能迅速结束战斗。 屋外的谢雨楼安排好一切握着长剑冲进来,看着被国师踩在脚下动惮不得的人怔了怔,随即一脸惆怅。 “你这样让我很没有存在感!” 国师浅笑,看着她紧张地握着长剑的模样:“神医不适合握剑。” “切!”谢雨楼气鼓鼓地收了剑,抬手,几个暗卫冲进来,将国师脚下的人拖起来,谢雨楼惊讶地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 “怎么会是你?樊夫人!” 樊夫人满口鲜血,国师冷着脸:“拖去水牢,不能让她死了。” 说罢樊夫人冷笑:“不必,国师需要知道的我现在就可以说。” 谢雨楼收了剑,国师表情冷漠地望着樊夫人。 “樊府的案子是我给南川冉冉虫药,我本想留她们一命的,国师之前的蛊也是我下的,只可惜不能控制你,早知道当时我就该杀了你。” 国师眉头微蹙:“因为风灵谷的事吗?” 樊夫人怔住,谢雨楼不可思议看着国师:“当年被灭的风灵谷?” 国师嗯了一声:“风灵谷的人投奔宇文氏,导致我军无数士兵死于霍乱,最后宇文氏战败却抛弃了风灵谷,风灵谷被屠,樊副将却动了恻隐之心救了夫人,后来成为了夫妻,我以为樊夫人会感激樊副将的救命之恩。” “嗬!”樊夫人冷笑:“灭族之狠怎会是区区一个救命之恩就能抵的,我欠她我下辈子还她,这辈子我一定要杀了你替我的族人报仇!” 谢雨楼气得直咬牙:“所以连自己的女儿孙儿都能害吗?你有没有一点人性!还有温少卿,她何其无辜!” “无辜吗?风灵谷死去的老人孩子不无辜吗?国师!” “你的丰功伟绩踩着多少无辜的尸体你不知道吗?再说了,温凝晚一点也不无辜!她一个异星楼的后人,杀手的女儿,凭什么她活的好好的,那些被她母亲下令杀死的人的孩子只能为奴,甚至饿死!” “你!”谢雨楼愤怒地看着她。 “带下去!” 暗卫将樊夫人带下去,国师突然一口鲜血吐出来,谢雨停立即上前,扶着虚弱的人,摸了一下她的脉搏咬牙切齿地说着:“我都说了让我来!你偏偏不听!我特么是神仙吗?这么能救人!” 国师浅笑着晕倒过去,谢雨楼吓得手忙脚乱,刚将国师安顿好,又立刻将?管家叫来。 “立刻放出消息去,说作日国师府大火,燕国郡主不幸死于大火,并且立刻发丧!” 管家看着脸色凝重的人不敢有任何异议,立刻去办。 谢雨楼又立刻叫来暗卫:“埋伏好的人可以动手了。” 暗卫拱手立即退下,届时国师府上空响起一阵尖锐的号角。 老夫人吓得瘫软下去:“失败了,失败了。” 院子里响起一阵骚动,嬷嬷急忙出去,府里的丫鬟全被带走,嬷嬷冲来人吼:“大胆!这里是老夫人的住处!你们想要干什么?!” 谢雨楼表情冷清地走出来:“最近府里不安全,这是为了保护老夫人,通通带走!” 谢雨楼冷漠地说着退出去,抬手暗卫关上了府门,站在门口。 嬷嬷急忙跑进去,老夫人苦笑着,嬷嬷着急地拉住:“主子快想办法啊!要不要告诉苏老爷?” 老夫人深呼一口气,踉跄着扶着桌子坐下去:“且不说母亲能不能救我,光是这院子就无人进的来,更无人出得去。” “国师怎么会如此无情?” “无情?!”老夫人苦涩地笑着:“我为了她待在这个毫无人情味的国师府守了一辈子,替她搭理府邸,替她照顾女儿,到最后呢?” 老夫人落寞地自嘲:“府里建了一栋闻名天下的楼,放着那个人爱看的书,因为那个的死,她一病不起,拖着病体上战场随那人一起去,何时看过我一眼?” “无情不过是她们风家的一贯作风罢了,更何况我不是她的亲娘。” 嬷嬷无奈地看着老夫人,只盼国师能念着这么多年的照顾,不会太绝。 不过她对苏玉儿,确实够绝情。 而此时府外,京城各个角落,几乎同时,一群暗卫冲进一家家店铺,宇文氏的暗探在上次花明送军备部署图时暴露,并逐一被尤琪查出,今日由谢雨楼各个击破。 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燕国郡主死于大火,国师府门口挂了白绫。 齐王脸色铁青,孙若看了她一眼:“目前行势看来,樊夫人那里已经失败,很快她们就会查到樊夫人是王爷的人,王爷该早做打算了。” 齐王点头:“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吧。” 孙若犹豫了一下:“真的要那样做吗?” “当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总要有人牺牲的。” 孙若拱手退下,京城角落,有人鬼鬼祟祟朝着井水里倒了一些白色粉末,一场疫病从一个老人身上悄悄蔓延…… ** 国师府内, 玉子修手中的折扇轻轻敲了一下坐在床边盯着床上的人的霜儿:“小鬼!盯着就能醒吗?” 霜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回头盯着床上的人。 玉子修无奈地扶额,劝不动坐在房间的桌旁,随手倒了一杯茶水,望着屋外。 天高气爽,微风徐徐,喜鹊在院子里叫个不停。 温凝晚眉头微蹙,动了动眼珠,霜儿激动地望着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温姐姐?” 玉子修立刻起身上前,望着缓缓睁开眼睛的人,几日以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个谢玉楼不是沽名钓誉啊,有点本事。” 隐约听见说话声的温凝晚皱了皱眉,浑身骨头像碎了一样痛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少卿~” 温凝晚迷迷糊糊听见国师的声音,自言自语:“国师?” 玉子修翻了个白眼:“又是国师,你昏迷的时候就一直叫她,醒了就不能也叫叫我们?” 霜儿笑着看了她一眼,拉住温凝晚的手:“温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温凝晚缓缓回头,看着霜儿担心的表情,清醒了许多,突然想要起身。 痛得咧嘴乖乖躺着,哀嚎一声。 玉子修无奈地笑着:“好好休息吧,都没事。” “孩子呢?”温凝晚着急地问。 玉子修神色微怔:“活是活下来了,只是谢雨楼说以后身体会很差。” 温凝晚松了一口气,苦笑着:“活着就好。” 玉子修心疼地望着她,伤成这样得吃多少苦。 “你怎么救我的?”温凝晚看向玉子修。 玉子修摇头,霜儿回头好奇地看着她。 玉子修摊手:“是国师救的你,不是我。” 温凝晚一头雾水,眉头紧蹙,坠落山崖后好像听见国师的声音了,然后就不记得了。 “晚晚听说过‘生死契’吗?” 温凝晚疑惑眨巴着眼睛,虚弱地回:“十一和我说过,是苗疆的一种蛊术。” “对,生死契——死者生,活者死。 是苗疆最神秘的蛊术之一,传说生死契能够起死回生,施蛊的蛊术师用自己最接近心脏的血为引子,施蛊,将死之人便能复生,是为——死者生。 一旦生死契成功,蛊术师的生死便归于被救之人,若是被救之人后来死了,蛊术师也会很快死去,是为——活者死。 但是蛊术师死,却不会影响被救之人。 历史上记载有过一个蛊术师施蛊救自己孩子,最后失败当场殒命,除此之外从无成功的记载,所以蛊术师中无人敢去尝试。” 玉子修说着无比庆幸:“可是国师成功了。” 温凝晚怔了怔:“什么意思?” “国师在你身上用了生死契,从此与你生死相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19 17:43:36~2021-09-20 23:14: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8022185、spidy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3章 温凝晚惊愕:“她插了自己一刀?” 玉子修微怔,笑着点头:“你坠落山崖后,已经奄奄一息,没办法再救,国师当场朝自己心口插了一刀,并且施了生死契,救了你的性命。” “这……” 玉子修温柔地笑着:“庆幸的是国师内力深厚,否则就随你一起去了。” “他怎么能如此冒险?”温凝晚不知所措地嘀咕着。 霜儿突然插嘴:“母亲说,喜欢一个人就会为了她不顾一切。” 玉子修点头:“而且能够施生死契,国师身上的蛊应该当时已经自行解除,恢复了记忆。” 温凝晚愣了一下,担心地问:“她怎么样了?” “没事,她身边有最好的大夫,你放心的好好养伤便好。” 霜儿急忙附和,替温凝晚拉好了被子,乖巧地坐在一旁。 宫廷里,陛下脸色阴沉着,一言不发,上奏弹劾国师的折子都堆成山了,国师却一直未露面。 就连齐王也称病,闭不见客,朝堂一时间群龙无首,猎场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死侍死伤过半,里面的奴隶乘机逃走,陛下没有再追究。 “没想到国师不在,竟然乱成这样。”陛下苦笑。 梦鄞站在一旁,心疼地看着她:“所以陛下要快点变强,也能让国师松口气。” 陛下抬眸,摇摇头:“此事过后,我在国师心里还是我吗?” 梦鄞没有搭话,陛下自嘲:“温少卿经常说羡慕我和国师的友谊,是君臣,却能做到如此坦荡彼此信任,可我却养了这样一群人来提防她。” “这是先皇给陛下的,况且陛下也不会让她们对国师出手。” “如果国师也会这样想就好了。”陛下苦笑,她了解国师,所以笃定她不会这样想。 国师府里,温凝晚房间热闹得跟菜市场似的,尤然挎着一只胳膊和玉子修掷骰子,杨老板在一旁下注,霜儿被迫蹲在一旁学习。 “赌博就要从小抓起!”尤然如是说。 温凝晚躺在床上,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带坏小孩!” 门外的人听见里面的动静,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身边表情平静的国师。 “这是来国师府开赌场了?” 国师推门进来,众人抬头,尤然瞬间起身,一脸严肃:“国师。” 温凝晚回头,立刻大声呻.吟:“啊~好疼啊~腿疼,胳膊疼,头也疼~” 几人低头笑着,立刻起身出去,国师上前来,在床边坐下,目光温柔地望着调皮地笑着的人,摸摸她的头。 “笨蛋。” 温凝晚噘嘴委屈地望着她:“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少卿想听什么?”国师语气温柔地问。 温凝晚坏笑着撑起身,国师担心地上前扶着,心口的伤痛得皱着眉。 温凝晚看在眼里,担心地伸手去摸了一下:“疼吗?” 国师低头看着放在胸脯上的手,脸颊微红:“少卿这样摸我可是要负责的?” 温凝晚神色微怔,立刻缩回手,国师看在眼里,表情幽怨地望着她:“少卿就这么不想对我负责?” “你可是高高在上的国师,谁敢对你负责啊?”温凝晚嘟囔着。 “更何况想要对你负责的人多得去了,我算什么?” “温凝晚,你……我都对你用了生死契,这辈子都属于你了。”国师不悦地望着她。 温凝晚委屈地抬眸:“可是国师不是说心里有喜欢的人吗?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让我误会却又不能喜欢你,很好玩吗?” 国师无奈的笑着望着失落的人,扬起眉:“我喜欢的人在美人坊亲了我,即使失忆了我还记得在青楼被人亲过,于是以为喜欢的另有其人,才会说出让你不要喜欢我那种话。” 温凝晚心中一怔,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表情温柔的国师:“你,你,你是说喜欢的人就是我?是这个意思吗?” “当然,自始至终我喜欢的人都是你。” 温凝晚开心地笑着,又委屈地红了眼,垂下头,哽咽着:“我还以为你真的有喜欢的人,所以我都不敢妄想和你会有将来,更想躲着你,我好怕看见你和别人在一起……。” 国师心疼地将低头抹眼泪的人揽到怀里,摸摸她的头,低头轻吻她的额头,语气宠溺地道:“对不起,没想到我会让你这么没有安全感,我立刻改。” 温凝晚搂着她的腰,往她怀里蹭,抬头眼泪汪汪地望着她:“国师真的喜欢我?” “当然,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 温凝晚开心笑着,抹了一把眼泪,仰头嘟着唇:“那你亲我一下,证明你喜欢我!” 国师神色微怔,随即温柔地笑着低头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捏捏她的脸:“你啊。” 温凝晚突然想起来什么,松开手表情严肃地看着她:“那,叶归芽呢?国师对她那么好,却说只喜欢我一个,可别是诓我。” 国师表情严肃起来:“她是叶师父的女儿,我答应过叶师父照顾她,但已点到为止,她如今也有能力保护自己,更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承担责任。” “这……什么意思?” “她放火烧了你的院子,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又试图想要加害于你,是要付出代价的。” “啊?她把我的府烧了?那可是我花了一万两买的呀!”温凝晚气得咬牙切齿。 国师汗颜:“烧的是你在国师府的院子。” “哦。”温凝晚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国师表情复杂地看着她,温凝晚笑嘻嘻地看着国师:“那以后我回来住在哪里?” “和我住。” 温凝晚吓一跳,一脸坏笑着伸手摸上国师的腰,国师微怔低头看着那只手,挑眉抬眸望着眼前的人。 “住一起不适合吧?”温凝晚嘴上说着,手却越放肆。 国师握住她的手,一脸幽怨:“你身上还有伤。” “那也不影响我摸你呀。”温凝晚说着凑近了些。 国师低头迎上来,吻上她的唇,在她耳边轻喘低吟:“可我会控制不住现在就想要你。” 第74章 京城的角落,残喘□□的妇人倒下,口角挂着白色粉末,嘴唇发青,旁边的小孩捂嘴咳嗽,有人摇着倒地的妇人大声哭泣。 村里的大夫吓得腿软,连连后退:“瘟疫,是瘟疫!” 一时间百姓陷入恐慌中,一个年长的老头哭诉:“Omega当陛下,违背祖询,天神降罪了!天神降罪了!” “报应啊!” …… 京城中流言四起,温凝晚坐在马车内,想要掀开窗户看看外面的吵闹声,被身旁的人拉住。 霜儿好奇地看着她们,国师缩回手,表情温和地望着身边的人,抬手宠溺地摸摸她的后脑勺:“听谢雨楼的,出城静养几天,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回来。” 温凝晚嘟囔着:“李嫣然还在大理寺牢房呢,万一她死了我就白策划一切了。” “我会让人看着,不会让她死。” “可是还有好多事……” 国师打断她的话:“你先养好伤。” 温凝晚吐吐舌头:“国师府那么安静,难道还不适合养伤呀?” “谢雨楼说换个环境会更有利于养伤,城外有我的宅子,已经安排了人,你过去待一段时间。” “好吧。”温凝晚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一直躺在府里确实也有点闷。 城外小楼,在河流的对岸,在一声哨声中,从迷雾中使出一搜木舟,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老者撑着桨,木舟在她们面前停下。 温凝晚好奇地伸手拨着冰凉的湖水,国师坐在一旁,从身后拉起她的手:“别冻着了。” 温凝晚回头,笑嘻嘻地望着她:“你也陪我一起在这里静养吗?” “我还要回城。” “哦——”温凝晚有些失望。 国师看在眼里,温柔地搂搂她的肩:“我很快就来接你。” 温凝晚乖巧地点头。 上了岸,一个小女孩回头,一下朝她扑过来。 “大人!” 温凝晚急忙抱着面前的小孩:“雪儿?!” 雪儿开心地点头,看了国师一眼:“是国师让尤琪姐姐来救我的!” 温凝晚回头看着身边的国师,感激地笑着:“谢谢你。” 国师没有说话,霜儿好奇地打量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身材干瘦,看起来受了不少苦。 安顿好温凝晚,国师要连夜赶回京城,雪儿和霜儿互相递了个眼神退下,温凝晚调皮地笑着上前,伸开双臂,国师浅笑着上前一步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肩头,温柔地在耳边呢喃:“等我回来接你。” “嗯。”温凝晚不舍地松手,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国师不忍地伸手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我来接你回去以后,我们就成亲。” 温凝晚心中一怔,随即又坏笑着:“那我得考虑一下下。” 国师目光温柔地笑着,转身上了木舟,消失在迷雾深处,这里的湖面常年覆着白雾,倒是个不错的避难所。 岸上的的宅子和国师府无异,这里的厨子一样能做出她爱吃的菜,温凝晚好奇问:“你们是府上来的吗?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厨子恭敬地往后退一步回答:“这些菜都是国师回去的时候交代的,说您爱吃,让我们给您做。”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开心地笑着:“国师还挺懂事儿!” 厨子:“……” 国师府上,谢雨楼摊手,无奈地看着埋头替她找查医典的国师。 “你没告诉她京城爆发瘟疫,对吧?” 国师嗯了一声没有抬头:“你说的,她的身体底子很差,我不能让她继续留在京城冒险。” 谢雨楼笑着,欣慰地看着国师:“不错啊,恢复记忆以后都会疼人了。” 国师继续翻着药典,语气平静地道:“你最好快点找出治疗瘟疫的方子,否则你神医的招牌就要砸了。” 谢雨楼吐吐舌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还有难住谢神医的病?” 望着来人,谢雨楼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玉楼主是吧国师府当自己家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玉子修朝国师行了礼,笑容温润地望着谢雨楼:“我是晚晚阿娘的义女,算是她的家人,如果将来晚晚愿意嫁给国师,那我与国师便是一家人,现在提前来感受一下,没什么不可吧?” “啧~”谢雨楼一脸嫌弃,指着旁边的位置。 “那就快点坐下来一起找找怎么治这个瘟疫,看看有没有记载。” 玉子修满脸抗拒,摇头:“这个我不行,不过我发现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国师抬眸,玉子修恭敬道:“爆发瘟疫的地方在城北,刚好沿着那条河成散发式的传播,我猜想或许与河水有关。” 国师点头:“确实,现在我已经命人将那条街封锁,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宫里的太医也都赶过去了。” “不过她们未必会听你的,去了也不会好好办事。”玉子修无奈地笑着。 “现在京城中都在说,是因为国师同意让Omega当陛下,所以才会遭到天谴,是天神降罪惩罚百姓,百姓生活在恐慌之中,怨声四起。” 谢雨楼眉头紧蹙,看向国师:“如果不尽快控制瘟疫,很快就会爆发动乱,有人浑水摸鱼针对你了。” 国师放下药典,表情凉薄道:“既然如此,就如了她们的意。” 玉子修和谢雨楼疑惑地相视一眼。 次日早朝,国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自请辞去国师这一身份,交出兵权,并禁足三月忏悔。 陛下一脸懵逼:“风烈蓝,你要干什么?” 国师表情平静地看着着急地站起身来的陛下:“陛下养着猎场那群死侍不就为了制衡微臣?微臣不需要制衡,这朝堂,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微臣半点兴趣都没有,如今世人皆说是微臣的错,让Omega当了陛下,现在微臣只能这样以平众怒,至于是不是天神降罪,只能劳烦陛下去证明了。” 众朝臣侧目! 国师不干了?兵权都交了?这是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因为猎场的事吗? 国师拱手行礼,在众人惊讶中转身昂首阔步走出大殿。 陛下浑身无力瘫坐在龙椅上,众朝臣议论纷纷。 这可怎么办?齐王称病闭门不见,现在国师也不管了,瘟疫在继续下去可怎么是好?! 齐王府上,孙若衣服胜券在握的模样笑着:“千真万确!当场交的兵符!已经回了府。” “看来猎场这一招走对了,让国师看见真相,对陛下介怀,不过她如此决绝的放弃陛下,倒是意外收获。” 孙若不可思议地笑着:“没想到国师居然是个性情中人,居然这么在意和陛下的情意。” “陛下是她从小带大的,亦师亦友,更像亲人,国师虽然表面冷漠,但是终究是军旅之人,重情义,被陛下这样防着自然生气。” “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孙若兴奋起来。 齐王扶着座椅,抬脚走下木质机械轮椅,站直身子:“她自己没有军权,还被禁足,这京城已经无人能挡住本王了!” “梦鄞怎么办?”孙若不安地问。 齐王冷笑:“她不会对百姓动手,我们的人只需要伪装成百姓攻城,她的五万禁军将毫无作用!” “太好了!王爷筹划多年,终于就要成功了!” “温如是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齐王心有顾虑。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您一声令下。” 齐王得意地笑了起来:“好!” “你快去准备一下,挑拨百姓情绪,集结人马!等我命令!” “是!” 孙若从紧闭的王府后门出去,朝着闹市走去,温如是的宅子里,地下暗室里已经集结了大批人马,各方带头人在这里聚集。 当晚齐王出现,站在台上大声说着:“……本王忍辱负重多年,如今终于天神垂怜,国师遭到惩罚,为了不让瘟疫继续蔓延,为了平熄天神的愤怒,本王决定替天行道,阻止Omega当陛下这场闹剧,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天下!” 众人分分响应:“王爷万岁!” 温如是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抬上势在必得的齐王。 京城各个角落百姓和京城守卫的冲突不断,谢雨楼埋头研究治疗瘟疫的药方,国师一身轻便的白色常服,蹲在一旁帮忙挑选药材。 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玉子修汗颜,无奈地看着两人:“外面都闹成什么样了你们两位能不能上点心?” “不要太小瞧了陛下。”谢雨楼说着继续捣药。 玉子修扶额,长叹:“陛下多大能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没有国师坐镇,京城这些兵跟没有灵魂似的,简直一盘散沙,如果齐王真的那样做,陛下的禁军难道要朝百姓出手吗?” “梦鄞不会对百姓出手。”国师说着放下药,拍拍手掌。 玉子修疑惑地望着她:“你有后手?” 国师摇头:“没有。” “……” “我相信陛下。”国师起身。 谢雨楼点头,笑着看着玉子修:“玉楼主也太着急了,这可不是一个暗杀阻止的领导人该有的气魄。” 玉子修:“……” 这些人都疯了! 夜幕降临,杀机四伏,原本宵禁的街道上涌出大批百姓打扮,却身手矫健手握长剑短刀的叛军。 皇宫里鸦雀无声,城门不废吹灰之力被破,齐王上马领着一群叛军涌入皇宫,没有遇见梦鄞的禁军,四下空无一人。 齐王立刻停下:“有诈!撤退!” 话音刚落,身后的城门突然关上,叛军一时之间慌作一团。 齐王高呼:“不要乱!我们还有人从另外一道城门进!我们现在去与他们汇合!” 话音刚落地空荡荡的城墙上突然点起火把,火光照亮天空,陛下站在城头上,拉弓对准马背上的齐王。 “姑姑,没有另一道城门了。” 死亡抬头,不屑地望着朝自己瞄准的陛下:“陛下在说什么?梦鄞是不会对百姓出手的,我的人已经冲入皇宫。陛下还要做无谓的挣扎吗?” “梦鄞不会对百姓动手,可是我告诉她那都是叛军伪装的,她还会手软吗?”陛下冷笑。 “姑姑未免太天真了。”陛下嘲讽着,手中的箭嗖的一声射出,齐王轻易躲开。 “陛下!我是你的姑姑,你真的要对我动手吗?!” 陛下不可思议地笑着,又拿起一支箭:“现在是姑姑要谋逆杀我,却问这种话?姑姑这几十年都白活了吗?!” 宫廷里没有响起齐王计划中的厮杀声,四下一片寂静。 陛下抬手,城墙上站着的人举起手中的箭瞄准下面的叛军。 齐王急忙后退:“陛下!你竟然调猎场的死侍过来!” 陛下不屑地笑着,手一松,一只箭朝着齐王而去,直中她的左肩,随即抬手,万箭齐发。 陛下表情冷漠地看着下面的人:“姑姑引国师去猎场不就是为了借刀杀人吗?是要杀国师,还是杀朕?!” 齐王狼狈地抬头:“陛下不傻嘛!” “姑姑好打算啊,就算国师死不了也能离间朕与国师的关系,或许还会惹怒国师对朕出手,可惜你打错算盘了!” 陛下一声令下,城墙上的死侍一跃而下,齐王的叛军简直不堪一击。 宫廷四处梦鄞一声令下,门口位数不多的叛军连连撤退。 梦鄞一头雾水:“谋逆?这么几个人?” 她感觉自己被小看,被冒犯到。 逃窜的叛军还没跑出去多远,立刻便被尤然埋伏的人拦住,京城中陷入无尽的厮杀。 …… ** 晨光起于湖岸线上,终将铺满阴霾之地,坐在湖边的人撑着脑袋望着朝阳升起。 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稍小一些的孩子,清澈的眸子充满期盼。 “温姐姐,我们回去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嗯!” “大人,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温凝晚摇头,笑吟吟地说着:“不知道,不过可以相信国师。” 一晚的战斗以后,城门口尸骨成山,护城河散发着鲜血的气味,齐王侥幸逃脱,推门门看着院子里悠哉悠哉地拼茶的温如是,愤怒地扑过去。 杨老板一把抓一下狼狈的齐王,头发乱蓬蓬,国师脏兮兮的像个乞丐。 “温如是!你竟敢算计本王!?” 温如是一脸无辜:“齐王这说的是什么话?在下只是一个商人,商人以利益为主,看着王爷赢不了及时撤退有什么错能?” “你!你!你滚蛋!”齐王挣脱杨老板的束缚朝她冲过去,温如是突然侧身躲开,一脚随意地朝齐王踹去。 齐王摔了一个狗吃屎,随即一动不动地大笑起来。 “你知道,如果你不临时反悔,我们能赢的!” 温如是一脸茫然:“齐王装了这么多年瘸子,把脑子装废了吗?” 齐王愤怒地回头,立即从地上爬起来,踉跄望着她:“你什么意思?!” “你的计划很完美,国师和陛下确实生了嫌疑,但是你忘了国师是什么样的人,就算这天下烂在陛下手里,她也不会允许有谋逆那种事发生在她眼前,谁要是那样做了,只有死路一条。” “那又如何?!” “此刻京城外全都是国师的人,城内有尤然和梦鄞,齐王觉得自己拿着随便拉起来的叛军能和国师对抗?” “她已经没有了军权!”齐王愤怒地吼道。 “啧~”温如是一脸同情:“她是没有了军权,可是你忘了先皇说过如果发生特殊情况,她可以调动城外的皇家羽林军,三万皇家羽林军,个个武功高强,一点也不比梦鄞的五万禁军差,就凭你那几个人,怎么对抗!” 齐王木讷地看着她:“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和我联盟?!” “一开始我还是有那个想法的,如果你能让国师死在猎场的话。”温如是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样。 “可惜你太蠢。”温如是嫌弃地看着她,给杨老板使了个眼色:“抓起来!” 齐王立刻被拿下,冷笑着:“莫非你是要抓我去给国师领赏?” “有何不可?”温如是笑呵呵地起身,一脸得意。 “那可是我未来女婿。” 国师府门前,温如是领着狼狈的齐王上了府,国师表情凉薄地打量着两人。 温如是道:“我和温凝晚打赌,她查出柳娇娇案我就听她的,我想这也是她期盼的。” 尤然看了一眼国师,上前将齐王接过来,国师表情平静地看着温如是:“温老板辛苦了,我会禀告陛下,论功行赏。” “不必,钱财我有,官职太小我不喜欢。” 国师眉峰微挑:“就没有温老板看得上的官职?” “没有。”温如是道。 “一国之君呢?”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凝固一般,众人侧目,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师。 温如是挑眉,神态懒散地耸肩:“已经没兴趣了。” “温老板还真随意。”国师表情平静地说着。 温如是笑着看着她:“多想国师夸奖,不过,国师如此不尊重长辈,将来若是上门求亲,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哦。” 国师表情凉薄地打量着她,语气冷冰冰的:“温老板应该管不着她才是。” 温如是:“……” 我特么!?输了! 玉子修无奈地看着吃瘪的温如是,忍不住笑着,温如是瞪了她一眼:“很好笑?!” 玉子修立刻收敛了表情,别开脸故作正定地摇着手中的折扇。 谢雨楼提着药箱出来,看了一眼玉子修:“别耍酷了,跟我去救人。” 玉子修:“……” 我堂堂一个异星楼的楼主!被你们呼来喝去的?! 望着谢雨楼胸有成竹的模样,玉子修表情复杂地问:“所以你早就知道怎么救那些得瘟疫的人对不对?” “是,不过研制药,并且确定药方需要打量时间,所以拖到现在。” 进入城北街道,看着被瘟疫折磨的百姓,玉子修眉头紧蹙,好在谢雨楼的药方见效快,极大地减少了不必要的死亡。 “这场瘟疫来的太巧了,齐王恰好乘机起兵谋逆。”玉子修说着长叹一声。 “真的有人为了一个皇位,不惜伤害无辜百姓?” 谢雨楼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她:“你不觉得你知道暗杀组织的楼主说这种话,很不搭吗?” 玉子修轻笑着:“我们异星楼笑着可不杀人了,而且杀的从来都不是无辜百姓。” 谢雨楼翻了个白眼,突然愣住,慕思云迎面走来。 “不愧是谢神医啊,这样的瘟疫也能轻易解决。”慕思云笑道。 谢雨楼摊手,没打算搭理她,从她身边走过。 慕思云突然拉住她的手腕,一脸无辜地笑着:“你这是干什么?因为我利用了温少卿,所以对我这样的态度?” 谢雨楼嫌弃地拍掉她的手:“圣女想多了,我只不过是单纯的不喜欢你这个人的作风而已,连自己的师妹都设计的人,不值得打交道。” 玉子修疑惑地看着两人,急忙跟上生气地走来的谢雨楼:“哟,没想到柔柔弱弱的神医还挺有个性嘛。” 谢雨楼嘴角抽了一下,瞬间阴沉着脸:“柔柔弱弱?” “对呀,难道不是?”玉子修说着折扇推抵住她的胸膛推了一下,谢雨楼踉跄一下,诧异地看着玉子修。 玉子修仰头大笑,折扇一开,笑容儒雅地走在前面。 谢雨楼咬牙切齿跟上去:“刚才不算!你重新推一下!” “不行!” “为什么?”谢雨楼不满地跟在她身旁。 玉子修挑眉:“我怕神医赖上我。” 谢雨楼:“……” 慕思云木讷地现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苦笑着回头,远处的叶归芽表情凉薄地望着她。 “走吧。”叶归芽上前。 “你真的愿意回苗疆?”慕思云问。 叶归芽苦笑着,深吸一口气:“蓝姐姐对温少卿用了生死契,她那么孤傲的一个人,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温少卿,我还有争取的必要?” 慕思云没有说话。 “我也不会再伤害温少卿,她死了蓝姐姐也活不了,与其留下,不如离开。” “不去告别一下吗?”慕思云无奈地看着身边的人。 叶归芽落寞地摇头:“算了,蓝姐姐现在也不想见到我,见面了也只会让她为难。” “好吧。”慕思云说着笑着拍了两下她的肩膀:“没关系,今后我来照顾你。” 叶归芽神色微怔,随即笑着望着她,一下挽着她的手:“可不许反悔哦。” 慕思云笑着,一同朝着城门走去,苗疆暗藏在京城的势力也随即撤出,回了苗疆,那个本来属于她们的自由的十万大山深处。 国师府邸,谢雨楼忐忑地说着:“叶归芽已经跟着慕思云回苗疆了,苗疆在京城的人也已经走了。” 国师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谢雨楼犹豫了一下问:“这样真的是最好的结局了吗?” “慕思云上叶师父带大的,她回对她很好。” 谢雨楼点头,张了张嘴,尤然突然炸炸咧咧跑进来。 “国师,是不是该接温少卿回来了?” 谢雨楼、国师:“……” 尤然兴奋地道:“齐王已经认罪,并且认了因为刘娇娇查到采儿是她的人,所以指使李嫣然杀的柳娇娇,柳少卿的案子可以光明正大翻出来了,必须让温少卿和霜儿回来见证啊!” 谢雨楼扶额,看了一眼国师:“有人比你还着急。” 尤然笑嘻嘻地挠头:“我也是想看温少卿得意的样子嘛。” “好,天亮就去接。”国师表情平静地道。 只不过几日没见,却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她,突然之间特别想见她。 城外的宅子里,温凝晚正吃着厨子做的补药,垮着脸:“这个谢雨楼是不是和我有仇?!又是不允许吃辣,又是补药,我感觉我肚脐都胖了一圈!” 霜儿笑着:“补好了以后就可以吃了啊,温姐姐就再忍耐一下嘛。” 雪儿急忙点头:“嗯嗯嗯,再说了大人才不胖呢,好好好。” 温凝晚蹲下去捏捏她们的脸,笑嘻嘻地道:“就你们俩会说话!哼!” 雪儿腼腆地笑着,看着旁边的雪儿。 这是船夫气喘吁吁跑进来:“不好了,京城爆发瘟疫了!” 温凝晚吓一跳,立刻从座位上腾起来:“瘟疫?!国师呢?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不知道,我只是听说国师被陛下禁足,削去兵权,已经辞去国师一位置。”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立刻跑出门:“你们在这里待着!” 船夫立刻跟出去:“大人!笑着天快黑了,出去不安全,而且也没说国师府也染了瘟疫,再说了国师身体强健不会染瘟疫的!” 温凝晚着急地推出木舟,急忙上上船:“那我也要去看看才放心!” 船夫拗不过只能上船,哭丧着脸:“国师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一定会拿我问罪的!” “不会。”温凝晚紧张地皱着眉头。 原著里确实有瘟疫,国师染了瘟疫,身体垮了,后来领兵出征才会死在沙场上。 你不要死,不许死! 夜色朦胧,上了岸的人撒腿就跑,船夫腿脚不便根本跟不上。 温凝晚气喘吁吁地朝着京城跑,远远地看着即将关上的城门,急得快哭了,立刻朝着城门冲去。 关城门的士兵一脸懵逼望着满脸泪痕,哭着跑来的人,吓得急忙让开,让她进城。 温凝晚抽噎着抹了一把眼泪,脚步稍微放慢了一些,松了一口气,又着急地往国师府跑。 国师府的大门紧紧关着,温凝晚大喘着粗气木讷地站在门口,嗓子眼一股血腥味。 怎么会一点声音也没有?国师真的……温凝晚眉头紧蹙,脚步沉重地走上台阶,着急地抬手猛拍大门。 门里面的人吓一跳,不可思议地相视一眼:“居然有人敢这样敲国师府的大门?!找死吗?” 两人拉开门,一个身影撞开两人冲进院子,两人急忙冲上前拦住,温凝晚愤怒地看着她们:“让开!” 两个守卫立刻躲开,心虚地望着朝国师院子跑去的人,一旁新来的疑惑地看着她们:“为什么不拦?她是谁啊?” “温少卿。”两人嫌弃地摊手:“国师的规矩在她眼里根本不存在。” 温凝晚着急地跑进院子里,尤然站在门口吓一跳:“温少卿?你怎么……” “国师呢?”温凝晚着急地问。 尤然一头雾水指着紧闭的房间,温凝晚着急一脸踹开冲进去。 尤然:“……” 国师听见踹门身立即掖住衣服,刚转过身一个身体突然撞如她怀里,痛苦地抽噎着:“我不要死!你不会死的,要死也一起死,我不怕!呜呜呜……大不了我和你一起得瘟疫,我不怕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我不要离开你,你不要再把我支走了呜呜呜……” 国师回过神,唇角微扬,搂住怀里哭得颤抖的身体,轻飘飘地往后倒。 温凝晚吓一跳抬头,满眼通红地望着她,着急地叫:“国师!不要死!” “扑通!” 一声水花响起,尤然默默上前拉上被踹开的门,往后退了退。 国师挑眉望着被温泉水弄湿衣服的人,温凝晚擦了把眼睛,还没看清楚面前白花花的身体,一个高大的身影凑过来,温凉的双手捧着她的脸,炽热的吻覆上她的唇。 温凝晚还没回过神来,唇瓣被迫轻起,皓齿微张,浑身僵住,头被迫抬起,承受着极具侵略性的吻。 房间里弥漫着Alpha浓郁的信息素的气味,国师的手不安分地一路朝下,攀上她的腰,霸道地突然用力往自己怀里楼,温凝晚被迫贴到她怀里,仰头回应着。 闻到她身上Alpha信息素的气味,瞬间血液沸腾,信息素热情地回应着,房间里充斥着Alpha的信息素和Omega的信息素,浓郁的气味令人神魂颠倒。 国师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意思,任凭最原始的.欲.望在她身上发.泄,湿哒哒的衣服挂在白皙的胳膊上,温凝晚抬手搂住国师结实的腰,一下呗推到水池边,仰躺着,搂着国师的脖颈…… 夜色朦胧,风吹过草地,凉嗖嗖的令人打了个寒颤,随即又陷入温热的抚慰中,带着潮湿的味道。 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浅睡的鼾声,池水有规律地拍打着岸上的鹅暖石,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一声悠扬的呻.y声令人振奋,国师喘着粗气望着怀里满脸涨红,目光迷离,虚弱地喘着粗气的人,心疼地揉揉她的腰,又吻了上去。 温凝晚失神地搂住她的脖子,任凭她摆弄,表情痴痴地脸上挂着笑容,浑身软绵无力,嘴里轻唤:“国师~” 国师低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在她耳边温柔地呢喃:“阿晚~” 温泉慢慢安静下来,白皙的腿离开水池,抱着怀里的人上了岸,寂静的床上边的暧昧起来,浓郁的信息素像是狂欢的观众,在拼命鼓掌。 床上的被子被紧紧攥在手心,盖住害羞的脸,国师伸手拉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害羞的人,温凝晚别开脸不敢直视她。 国师凑过去,迫使她她注视着自己,接着又吻了上去…… 今晚的夜漫长而甜蜜,温凝晚紧紧搂住国师深怕她突然不见了似的,国师很受用,愈发卖力,兴奋。 …… 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内时,国师睁了睁眼,低头望着怀里紧紧抱着自己腰的人,唇角浅笑,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温凝晚抬了抬眼皮,国师不知所措地立刻闭上眼睛,佯装没有睡醒。 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肉,温凝晚吓得屏住呼吸,缓缓抬头,望着“熟睡”的国师,心怦怦乱跳,脸颊微红,小心翼翼地揪住旁边的衣服,遮住国师的身体。 接着又往上轻轻挪了一下,抱住国师的头往自己怀里靠。 国师心中一怔,薄唇紧抿,嘴角扬起,抬手拦住她的腰。 温凝晚吓一跳今晚地看着她,国师抬眸浅笑着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将她揽入怀中。 昨晚她说要和自己一起死的那一瞬间,心底即心疼,又幸福,原来在她心里自己也那么重要。 …… 尤然看着高高挂起的太阳,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自言自语嘀咕着:“完了!国师也被温少卿带得睡懒觉了!” “咕咕~” 国师摸着咕咕叫的肚皮,温凝晚害羞地拉开她的手,嘟囔着:“肚子饿很正常。” 国师坐起身,温凝晚吓一跳,望着她背后触目惊心的抓痕瞬间满脸涨红,不知所措地别开脸。 国师穿好衣服转过身时,看着缩在被子里里的人,俯下身去,望着耳朵通红的温凝晚,一副天真无邪模样:“少卿耳朵怎么红了?” 温凝晚回头,气得咬牙切齿:“你觉得呢?” “莫不是因为看了我的身体?”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难以置信地望着表情平静,一本正经的国师。 国师揉揉她的耳朵,一副无辜的表情:“该不会上次天坛祭祀,你没看清楚吧?”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那次你是故意在我面前沐浴的?” 国师摇头,手指往下勾住她盖在身上的被子,目光温柔地浅笑着:“我本来就要在那里沐浴的,倒是少卿,提前蹲在那里,是何居心?该不会想要偷看我吧?” 温凝晚一把抓住又要被拉来的被子,气得鼓着腮帮子:“我眼睛都看不清,怎么偷看!” “哦——”国师缩回手,坐在床边捏捏气鼓鼓的腮帮子。 “所以看得清的话,是真的要偷看?” 温凝晚气得翻了个白眼:“那又怎么样?!昨晚该看的不都看了吗?” 国师眉峰微挑,望着坏笑着的人十分满意。 “我还摸了亲了呢!”温凝晚说完就往被子里缩,气鼓鼓地冲她做鬼脸。 国师愣了一下神,低头浅笑:“彼此而已。” 温凝晚:“……” 国师起身出去,随即丫鬟端着衣服进来伺候温凝晚穿衣服,温凝晚浑身酸软地坐在床上,眉头紧蹙。 “国师没事吗?” 丫鬟一头雾水:“只是一晚上而已,国师身体很强健。” 温凝晚脸颊绯红,气得笑了起来:“我是说,国师没有染上瘟疫吗?” “哦——”丫鬟反应过来,尴尬地笑着,摇摇头:“没有,有谢神医在呢。”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 难道我记错原著了? 晌午的饭桌上,几人低头笑着吃饭,温凝晚看了一眼旁边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如既往表情平静地吃饭的国师,生气地在桌下踢了她一脚。 “你没有染上瘟疫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 国师抬眸,看了一眼埋头吃饭当做没听见的几人,又看看身边生气的人,表情无辜地道:“如果我说我没有染上瘟疫,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温凝晚神色微怔,慌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什么,什么结果?你不要胡说八道!” 国师浅笑着低头吃饭,温凝晚瞪了旁边几个偷笑的人一眼:“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尤然抬头,忍不住笑着:“我比较好奇,温少卿这身子骨怎么从城外的宅子跑回府,并且还去找国师麻烦的?” 麻烦二字故意加大了声音,温凝晚脸颊绯红瞪了她一眼:“你管得着吗?倒是你!” 温凝晚回头看着国师:“让她去演武场帮忙吧!看她闲的!” “嗯。好。”国师点头。 尤然表情僵住,立刻闭嘴低头吃饭。 午饭过后,温凝晚垮着脸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昨晚居然就这样交代了?! 亏了! 温凝晚扶额,懊恼地不停叹息。 霜儿好奇地看着她:“温姐姐,怎么了?” 温凝晚无奈地摇头,这算什么啊,这个年代这种事也太开放了吧。 雪儿端着好点过来,吸了吸鼻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大人!你身上有国师信息素的气味,你不会是是让她超级了吧?” 温凝晚汗颜,否则呢? 霜儿一脸震惊:“雪儿你是Alpha?!” 雪儿得意地挺起腰板:“嗯!” 只有Alpha才能闻到Omega被标记后的气味。 霜儿不可思议地又看向温凝晚:“会怀孕的。” “啊?!”温凝晚一脸懵逼,昨晚太激动了完全忘了这件事! 雪儿笑吟吟地坐在一旁:“哪有那么容易,Alpha让Omega怀孕是很不容易的,更何况是国师,一般Omega都怀不了她的孩子,虽然大人绝非一般Omega,但是,应该不至于这么容易。” 温凝晚稍微松了一口气,原有的设定里,Omega再Alpha那啥时,进入那种状态,如果在这个时候腺体被咬,被标记了,就会怀孕。 昨晚……温凝晚眉头紧蹙,太兴奋了……忘了! “下次要清醒一点!”温凝晚表情坚定地嘀咕着。 两人疑惑地望着她:“什么?” 温凝晚脸颊绯红,立即摇头:“没有没有,我,我,我说下次不要跑那么远,脑子会变笨!”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9-21 01:38:49~2021-09-21 20:40: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8022185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5章 “温少卿。” 朝堂之上,论功行赏,温凝晚在众人注视之下上前。 陛下道:“温少卿抓获李嫣然有功,为齐王陷害忠良提供有力证据,并为柳少卿沉冤得雪,功不可没,如今朕论功行赏,你可以向朕提三个要求,朕定一一满足。” 温凝晚惊讶地眨巴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龙椅上的人:“真的?” “君无戏言。”陛下笑着,仍旧威严。 众朝臣分分侧目,陛下偏心也太明显了,三个要求,这个温少卿向来狂妄,不懂规矩,万一提了什么令陛下为难的要求可怎么办? 温凝晚看了一眼前面站着的国师,挑眉笑容灿烂地望着陛下,抬手指着官复原职的国师:“臣第一个要求就是要陛下将她赐予臣。” 众朝臣:“!!!” 疯了?! 国师嘴角轻抿,表情凉薄地笑着,深邃的眼底温柔晕染开。 陛下咽了一小口唾沫,哭丧着脸看着温凝晚:“人家堂堂国师说赐给你就赐给你?赐给你干什么?” “赐给我玩啊!”温凝晚一脸认真。 国师:“……” 陛下汗颜,苦笑着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国师,又看看议论纷纷的朝臣。 早知道就不说要满足她三个要求的话了,本来只是想卖给国师一个人情,当是猎场的道歉,没想到这人顺杆爬,爬得还挺高! 刑部熊尚书上前:“温少卿莫要说笑,国师万金之躯,身份尊贵怎么能赐予你玩,实在是太无礼。” 温凝晚吐吐舌头,一脸无辜:“陛下自己说的君无戏言。” 陛下扶额,看向国师求救。 国师抬眸,表情平静地冷清道:“可以。” 众人哗然,不可思议地看向矜贵的国师,气质卓然,冷艳高贵,周身萦绕着冷傲高不可攀的气质。 唯独天高地厚的温少卿,竟然要陛下将她赐予自己玩?! 国师还答应了?! 稀奇了!不是非陛下不娶吗? 陛下咽了一小口唾沫,忐忑地笑着:“既然国师无异议,温少卿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吧。” 众朝臣:“!!!” 温凝晚开心地笑着,拱手:“谢陛下隆恩!” 陛下轻咳一声,赶快问下一个要求:“温少卿还有什么要朕赐的,一并说了吧。” 温凝晚得意地笑着摇头:“微臣还没想好,其他两个下次想好了在向陛下求可以吗?” 陛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点头:“可以。” “怎么?陛下不情愿吗?”温凝晚一副天真的模样。 众朝臣:“……” 陛下咧嘴笑:“怎么会,朕说了君无戏言,温少卿什么时候想起来再给朕要。” “多谢陛下,您真是个大好人!” “嗬!朕谢谢少卿夸奖!”陛下苦笑着。 …… 下了朝,陛下刚转身走,温凝晚立刻叫了一声:“国师,过来。” 陛下:“……” 众人侧目,望着国师走向向温凝晚,被她牵着手拉着往殿外走。 众朝臣:“???” 什么东西过去了? 国师看着身边的人,眉峰微挑:“刚才为什么要故意为难陛下?” 温凝晚牵着她呢手开心地甩着:“谁让她允许猎场那种东西存在的,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笑着她给我机会,向你示好,我还不能玩玩?” 国师浅笑,握紧手心里的手,任由她甩着,文武百官表情复杂地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一同朝宫门口走。 刑部尚书熊大人眉头紧抿,咬牙切齿地说着:“本官也要让夫人考官!也要手拉拉手下朝!” “……” 望着两人上了马车扬长而去,旁边的大臣眉头紧拧:“所以国师非她不娶的去温少卿吧?” “所有人都被骗了,陛下和温少卿没关系,国师和陛下没关系,国师和温少卿有关系!” “原来如此,难怪国师那么保护温少卿,以前以为是因为陛下喜欢所以多照顾一些,原来是为自己保护!” “……” 马车里,国师随手揽过身边的人,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温凝晚顺势搂着她的腰,紧贴着她,抬头笑嘻嘻地道。 “笑着国师是我的了。” “我一直都是你的。”国师表情平静地说着。 温凝晚挠了一下她的咯吱窝,国师疑惑地望着她:“什么意思?” 温凝晚坐直身子,一脸懵逼望着她:“你没有痒痒肉?” 国师疑惑地望着莫名生气的温凝晚。 “我只是想让你笑一下!” 国师点头,突然伸手过去,和她刚才挠自己一样,挠了一下她的咯吱窝。 温凝晚吓一跳,咯咯笑起来,国师抬眸,目光温柔地看着笑起来的人,又多挠了几下。 温凝晚笑得连连求饶:“我错了哈哈错了错了,别挠了哈哈……” 马车外的尤然吐吐舌头,无奈地笑着隔马车远了些。 回到府上,温凝晚一下抱着国师胳膊走进府,国师垂眸看了一眼,仍旧是一脸平静。 院子里站了一个士兵,士兵看着进来的两人愣了一下神,随即上前行礼。 温凝晚立刻撒手,笑吟吟地站在一旁:“我回避。” 国师伸手拉住她的手:“无碍。” 士兵看在眼里,打量了一眼温凝晚:“想必这位便是温少卿吧?” “我这么有名吗?”温凝晚喜出望外。 士兵笑着:“在边塞便听军营里的人说,国师在京城和美人儿大理寺少卿打得火热,您很好看,国师也很重视您,而且您穿着官府,应该就是那位少卿了。” “你来京城有什么事?”国师平静地打断士兵的话。 温凝晚美滋滋地笑着跟在她身边进了书房,士兵收敛了表情,严肃起来。 “我军暗探得到情报,宇文氏已经准备出兵,不日即将发动战争,尤琪将军命属下前来询问国师如何应对?” “你回去告诉她,按照计划反击即可,随时变通,她很厉害,我会派人前去支援。” 士兵拱手领命,看着士兵出去,温凝晚担心地开口:“宇文氏是不是打着替郡主讨回公道的旗号出兵?” 国师嗯了一声,拉过她的手,让她与自己并排坐着:“不必多想,郡主死的消息本就是我故意放出去的。” “为什么?”温凝晚疑惑地望着身边的人。 “如果没有消息刺激宇文肆尽快出兵,时间一久让她发现军备部署图有假,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温凝晚满眼崇拜地看着国师:“所以军备部署图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国师嗯了一声,温凝晚崇拜地伸手抱住她:“国师好厉害!” 国师怔住,平静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伸手搂住怀里的人。 第二天,尤然奉命出征,谢雨楼作为军师跟随,玉子修报名参军随军出征。 这时温凝晚才知道,国师的伤还没有完全好,心口的伤,以及极重的内伤仍旧还很危险。 于是她每天守在国师身边,深怕她累着了,深怕有危险,随时叫一下府里的暗卫,时时刻刻保护国师。 “晚饭要吃少一点,吃撑了对身体不好。”温凝晚说着端走国师面前的菜。 霜儿笑着,和雪儿对视一眼,无奈地看着继续吃的温凝晚:“温姐姐自己才该注意一些吧,国师才不会做吃撑了那种蠢事呢。” “有!上次她吃那个点心就吃撑了。”温凝晚不服气地说着。 国师扶额,望着三人讨论起她上次被温凝晚塞了很多点心,导致不舒服的糗事。 “好了好了,你们俩不要笑国师,人家也是人嘛。”温凝晚调皮地笑着回头看着低头喝茶的国师。 “对吧?” 国师抬眸,表情复杂地望着她:“……” 温凝晚笑嘻嘻地伸手揉了一下她的脸:“哎哟~不气不气,我现在立刻让她们俩忘了!” 雪儿和霜儿立刻起身,笑嘻嘻地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这就退下回书房学习!” 国师:“……” 待两人退下,温凝晚突然凑过来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乖~不生气。” 国师瞬间汗毛直竖,耳根通红。 温凝晚看在眼里,歪着脸看着她的耳朵,衣服好奇的语气:“呀!国师耳朵怎么红了?是生病了吗?”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望着坏笑着故意问的人,抬手揽住她的,一下往自己怀里拽。 温凝晚跌坐在她腿上,双臂交叉故意露出惊恐的表情:“啊~不要!” 国师:“……” 我…… 温凝晚贱兮兮地看着不知所措的国师,冷清的脸上表情十分复杂,温凝晚眨巴着眼睛:“大人想要对人家干什么?” 国师轻咳一声,没有说话。 温凝晚注视着国师泛红的脖颈,抬手勾住她的脖子,坐在国师怀里注视着她。 娇嗔道:“我还以为国师要调戏人家呢,害人家空欢喜一场。” 国师心中一怔,心扑通扑通狂跳,咽了一小口唾沫,温凝晚就势在她嘴角蜻蜓点水般嘬了一小口,望着愣住的人又在她脸颊上迅速轻轻亲一口,还没等国师反应积极撒手,从她怀里出去,表情严肃地望着国师。 “我去大理寺逛逛。” “嗯?”国师木讷地坐着,被撩得浑身燥热,脸颊跟火烧一样发烫,望着出去的人手足无措地站起身。 许久,丫鬟上前叫她一声,国师这才回过神来,表情僵硬地点头。 国师扶额,又被耍了。 ** 燕国与天楚一战,天楚大获全胜,字极少的兵力击退燕国,可以说史无前例,也是唯一一次没有风家的人坐镇,却赢得如此漂亮的一次。 尤琪一战成名,封一品军侯。 谢雨楼回了她的药庐,继续做她的神出鬼没的神医,玉子修爱上了学医,整天跟着谢雨楼。 温凝晚仍旧待在大理寺,只是已经没有轰动京城的案子,整个人也懒散了许多。 反倒是霜儿,痴迷于解谜破案,研究大理寺内的奇案,雪儿也不服输,跟着徐少卿审问犯人,是窥探人心的好手,也帮了不少忙。 陛下愁眉苦脸望着燕国的求和书,居然要将公主嫁给国师作妾?! 陛下:“温少卿不得气死?!” 梦鄞眉头紧蹙:“她们早点成亲就好了。” 陛下扶额,咬牙切齿:“这个燕国,想的倒是挺美!” 温凝晚气鼓鼓从大理寺出来,冷着脸往国师府走,进了府直接去了国师院子,一脚踹开门:“风列蓝!你要娶公主是不是?!” 众人惊愕地望着愤怒的人,国师正和手下将士谈正事,一脚惊愕望着她。 温凝晚怔了一下,看着望向自己的几个将军恶狠狠地道:“看什么看?!关你们什么事!” 说着往后退了两步,等着表情平静的国师:“你要是敢娶,我就……我就……” 国师语气冷清着:“就怎样?” 温凝晚气鼓鼓地退出门,大声吼道:“我就掐死我自己!让你一起死!” 说罢转身撒腿就跑,生怕国师生气。 国师眉峰微挑,望着难以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神色紧张的诸位将军浅笑:“宠坏了。” 众人:“!!!” …… 温凝晚愤怒地走出国师府,坐在一品楼看着武三娘跳舞,喝得微醺,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无聊地叹了口气。 旁边走出来一人,在她对面坐下:“很无聊吗?” 温凝晚点头:“有什么好玩的吗?” “有啊,去上郡。” 温凝晚低头浅笑,点头:“好呀。” 温凝晚当晚出城,醉醺醺地躺在马车里,赶车的人回头看了一眼,目光慈祥地笑着,马车扬长而去。 温凝晚被马车晃醒的时候已是清晨,急忙推开车门,赶车的人回头,一脸得意地笑着:“前面就是上郡咯。” 温凝晚:“……” “温首富,你以前就是车夫吧?!” 温如是乐呵呵地笑着:“我以前也给你阿娘赶过马车。” 温凝晚笑吟吟地在她身边坐下:“你说说看,你当初怎么在老侯爷的手里把她抢回来的啊?” “这说的是什么话,你阿娘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是她想和我抢。” “啧啧~那阿娘是看上了你什么?” 温如是神色微怔:“这话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很差吗?” “一般。”温凝晚故意笑着。 温如是余光瞥了她一眼,撇撇嘴:“还好你阿娘没和你一样眼瞎,会爱上姓风的人。” “国师很好呀。”温凝晚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温如是嫌弃地打量她一眼:“她好什么好?我看她绝对不会拒绝入那个公主!” “才不会!”温凝晚气鼓鼓地看着她。 温如是翻了个白眼:“你这种盲目信任只会让她为所欲为。” “才不会!” 温如是摇头,深呼一口气:“还有她那个阿娘,虽然被她软禁在府上,但是仍旧还有权利,你要是真的嫁过去,她还不得欺负你!” “为什么?” 温如是汗颜:“她那种人嫉妒心强得吓人,国师的生母的死于她脱不了干系,国师母亲死后她就进府代替自己姐姐在侯爷身边。” “后来又知道你阿娘的存在,表面上不计较,实际上异星楼的内乱少不了她的手笔,最后导致你阿娘愧疚自缢。 还有苗疆圣女叶来兮的走火入魔,同样与她有关,却又同样没有确凿证据,这样一个善妒狠毒的女人,会容忍你阿娘的女儿嫁给她以为是自己财产的国师?” 温凝晚噘嘴,摊手:“所以,我要因为她不和国师在一起?” “至少在国师没有完全站在你这边至少不能。” 温凝晚一头雾水,温如是勒马,马车驶进上郡,眼前一片繁华,丝毫不比京城差,娱乐场所更是多不甚数,温凝晚瞬间便被吸引,眼睛盯着旁边玩杂耍的人。 温如是慈祥地笑着看了她一眼,旁边的路人认出温如是,热情又崇敬地打招呼。 温凝晚看了她一眼:“不错呀。” “那当然!”温如是一脸得意:“怎么样?回来帮我打理生意吧?” 温凝晚白了她一眼:“哟,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温如是笑呵呵地看着她:“能者多劳嘛,你脑子好使,把我的家业交给你我也放心。” 温凝晚摇头:“没兴趣。” 温如是不可思议看着她:“你不是很爱钱吗?” “爱钱和赚钱还是有区别的,我爱钱,但是我不想赚钱。” 温如是:“……” 温凝晚突然跳下马车,开心地跑到一个地摊前,那些面前的泥人:“手办?!” 温如是急忙跳下马车,一直跟在后面的人上前拉着马。 “先回去。”温如是说着走到温凝晚身边。 “喜欢?” 温凝晚连连点头:“没想到这泥人做的还不错。” “这只是哄小孩子的,我带你去看更好的。”温如是说着拉走温凝晚。 穿过闹市,现在一条繁华充满异域风情的街道上,温凝晚简直大开眼界。 各种工艺品极具有现代气息,还有稀奇古怪的石头,猎头杂耍艺人…… 温如是领着她走进一间铺子,一进门便是等身的玩偶,机械地行礼欢迎,就差一句“欢迎光临”了。 温凝晚一下被旁边的帆船吸引了注意力,做工精细,上面还有编号,就算放在现在也算得上是极品。 温如是看在眼里,立刻就要买下帆船,伙计一脸为难:“老板还没说卖不卖。” 温凝晚疑惑地看着伙计:“只是展示吗?” 伙计点点头,温如是看着温凝晚放下时不舍的表情,抬高音调:“叫你们老板出来一下,温家查账。” 温凝晚:“……” 伙计一脸疑惑,急忙上楼,老板匆忙出来,乐呵呵地笑着:“温老板呀,贵客呀,赎罪赎罪,是在下怠慢了。” 温如是笑着:“只是路过顺便看看。” 说着拿起旁边的帆船。 老板立即上前:“温老板喜欢?” 温如是看了一眼身边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温凝晚:“我女儿喜欢。” 老板神色微怔,温如是的女儿她见过,一个精明不熟温如是的Alpha,面前的人却没见,看着两人眉宇间有些神似,再加上温凝晚过于明艳的模样。 老板立即上前行礼:“这位该不会是大理寺少卿吧?” “当然!”温如是一脸自豪。 “我女儿,屡破奇案的大理寺温少卿。” “小人见过大人。”老板立即行礼,又神秘地压低声音:“上郡是不是发生什么案子了?” “胡说什么呢!”温如是立即打断。 “我女儿回家来看看我不可以吗?!” 老板立刻笑了起来:“对对对,是我唐突了,温少卿若是喜欢,这帆船算是小人给温少卿的见面礼,拿走吧。” “那怎么行?”温如是掏出一袋钱扔到她怀里。 “这是我买给我女儿的礼物。” 老板乐呵呵地握着钱袋:“那小人就多谢温老板打赏了。” 从铺子出来,温如是脑子地看着开心地抱着偌大的帆船,仔细打量,顾不得路的人,伸手将她往自己身边拉了拉。 回到府里,府上做了一桌子大菜,温如是这才看见那个温如是后娶的人生的孩子,气质沉稳内敛,容貌一点不输温如是,之前便听说她完全继承了温如是的精明,是个优秀的年轻人。 只是这第一面,温如是便感觉特别喜欢她,关键是吃饭的时候她给自己盛了最喜欢的汤,温凝晚一瞬间便被温润儒雅的气质吸引。 没有想象中的家产争夺,也没有嫡庶针对,这或许和温如是的性格又关,这个妹妹大气做事滴水不漏。 温凝晚安心住下,一下便和府里的人熟络起来,出门特别有派头,两个随身丫鬟,一个仆人。 温凝晚享受一翻什么叫做“随便花”!今天买完休息一晚,明天继续买! 京城里,尤然焦急地看着国师:“上郡可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你再不去,温少卿都被别人勾搭回去了!” 国师笑着起身:“走吧。” “???” 尤然疑惑地眨巴着眼睛,今天的国师这么好劝? 尤然急忙跟上,一出门便看见院子里一排排的红色彩礼。 “这是?” “怎么可以空着手去。”国师说着上前,府兵带着红花,抬着彩礼出门,门口还有两大车。 尤然惊讶地大张着嘴巴,望着上了马车的人,急忙跟上。 刚走两步,唢呐声,鼓声,鞭炮齐鸣。 尤然吓得一哆嗦,捂着耳朵,扯着嗓子问前面的人:“这也是您准备的?” 国师眉头微蹙,一脸幽怨:“鞭炮这……除了谢雨楼还有谁会这么夸张?” 尤然愣了一下神,忍不住笑起来,满脸赞许:“谢雨楼终于做了一件还不错的事!” 国师:“……” 求亲的队伍从国师府出来后,夸张的礼乐声便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国师表情凉薄地骑马走在前面,腰板笔挺,春风满面。 国师从国师府出门,去上郡求亲,一时之间闹得沸沸扬扬。 “去上郡?!” “谁家姑娘这么好的福气啊,国师如此重视?” “上郡除了温少卿还有谁?!” “对呀对呀!我早就觉得她们关系不一般了!” …… 于是国师的求亲队伍还没到上郡,温凝晚便在路过的商人口中知道国师的求亲队伍拉着一堆彩礼前来求亲,明日便到。 温如是一脸嫌弃:“幼稚!”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眨巴着眼睛:“国师亲自来的?不会是有人逼她吧?” “谁能逼得了她?”温如是嫌弃地咂嘴。 “当年她母亲都没这么招摇!” 望着恨得咬牙切齿的温如是,温凝晚坏笑着:“看样子当年老侯爷的求亲,完全抢了你的风头啊。”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商人,哪里能和她一个战功赫赫威名远扬的一品军侯比?” “但是你最后赢了呀。” “那当然!”温如是一脸得意。 国师的求亲队伍到达温府的时候,温凝晚晚上出去喝酒回来,还在睡懒觉。 温如是认真地点了一遍彩礼,随即表情严肃地看着国师:“我不同意。” 国师挑眉,表情表情平静地看着她:“为何?” “之前在国师府的时候我就说过,将来你来我府上求亲,我不同意!”温如是将礼单塞到她手里,表情冷漠地转身。 “送客!” 国师眉峰微挑:“不必。” 说着抬手,府兵放下彩礼退下,转身转身出去。 温如是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命人将彩礼一并扔出去。 门外围观的百姓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尤然忐忑地看着身边表情平静的国师,意外的是国师没有要生气的意思,命人将彩礼抬去驿站。 温凝晚吃午饭的时候,温如是随口说:“今天国师来求亲被我拒绝,并且赶出去了。” 温凝晚一脸懵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温如是一副大仇得报的表情。 “为什么?” “想娶我的女儿,哪有那么简单!”温如是一脸得意。 温凝晚白了她一眼:“你就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吧?” 温如是笑着没有反驳,得意地挑眉:“谁让她求个亲闹得人尽皆知,仿佛要向全天下宣誓主权似的,我就让她在天下人面前丢个脸!” 温凝晚不可思议地看着她:“民不与官斗,你疯了?” “那也不能强取豪夺,更何况,她想娶你就得忍着!” 温凝晚嫌弃地看着阴险的人:“分明就是拿她撒气,老侯爷不过就是抢了你的风头嘛。” “还有她府里的书楼呢?”温如是满脸介意。 “你嫁进去就把那里面的书都糟蹋了,我看她还建什么书楼!”温如是咬牙切齿说着。 温凝晚汗颜,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美人都是你的了,还这样计较,人家还不允许偷偷喜欢了?” “她那是偷偷喜欢吗?”温如是不满地哼了一声。 温凝晚:“……” 温如是挑眉坏笑着起身:“吃完了回房休息,今天就呆在府里,看看她会怎么做?” 温凝晚点头倒是好奇国师那种傲娇的个性,被如此不给面子的拒绝会怎么做?又找温如是的什么把柄威胁? 温凝晚等到晚上,也不见有任何动静,气鼓鼓起身准备睡觉,咬牙切齿碎碎念:“这个混蛋!不会是放弃了吧?” “谁放弃了?” 温柔地声音在身后响起,温凝晚惊讶地转身,迎面撞到一个温柔的怀抱里,国师搂住怀里的人,歪头目光温柔地望着她。 “对我这么不信任?” 温凝晚委屈巴巴地别开脸:“我该信任你什么?总有人想要嫁给你,可是你从来没有明确拒绝过。” 国师神色微怔,心疼又愧疚地望着怀里的人:“对不起,我是国师,有些话没办法当时就说清楚,所以我下去后立刻着急其他将军商量,准备出征。” “不行!”温凝晚着急地抬头,生怕她像原剧情里一眼战死沙场,不想她出征。 国师疑惑地望着着急的人:“只是个噱头,让燕国看看我们的实力,不要在提无礼的要求,更不要妄想。” “那你也不用去啊。” 国师浅笑:“你担心我?” 温凝神色微怔,噘嘴哼了一声:“才没有。” 国师低头亲了一下,深邃的眼眸温柔得让人痴迷,温凝晚脸颊绯红,抬手攀上她的腰。 “我不希望你有危险。” 国师心中咯噔一下,心底最柔软地方仿佛被人温柔的抚摸,整个心脏都柔软了起来。 “好,我不去了,你随我回京城。” 温凝晚抬眸,气鼓鼓地望着她:“你这是条件?” “不是,你可以拒绝。” 温凝晚愣了愣神,随即坏笑着:“如果我拒绝呢?你不生气?” 国师臂弯悄悄用力,一下将她紧紧搂到怀里:“不生气,不过我会直接抢回去。” 温凝晚:“……” ** 国师求亲被拒后第二天,温府里整齐摆放着彩礼,温凝晚却不见踪影。 管家气喘吁吁跑进来:“家主,国师的人马昨夜连夜出城,小姐就在马车里,现在恐怕快要到京城了。” 温如是扶额,深呼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着:“我果然不喜欢风家人的作风!” 管家:“现在怎么办?” 温如是冷哼一声:“怎么办?你去从国师手里抢人啊?怎么办!” 管家咽了一小口唾沫,无奈地看着生气的温如是,这场婚事想拒绝是不可能了。 关键是小姐很喜欢国师! …… 京城不远的地方,浩浩荡荡的队伍里,一辆马车慢悠悠地往前走,尤然骑马走在前面,一副打了一场大胜战地得意样。 马车内,国师表情平静,气场孤傲冷清,浑身散发着冰冷强大的压迫感,靠着座位,眼睛微眯,斜睨着旁边趴在自己大腿上,睡得正熟的人。 抬手撩开遮住眼睛的头发,生怕吵醒她一下,小心翼翼的替她拉好身上的毯子。 温凝晚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国师府门口,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顺势搭在国师脖子上,整个人坠在她怀里,嘟囔着:“到了?” 国师僵硬地坐着,平静的脸上满是慌张,语气一改冰冷的常态,低沉又温柔地嗯了一声,顺势搂住怀里的人,手掌放在她腰背上。 感受到身后有力的手,温凝晚越加放肆地倚着她,挂在脖子上的手直接不用力,搭着她。 国师一只手撑着趴在怀里的人,低头凑到微眯着眼的人面前,目光温柔地看着软乎乎的人。 温凝晚睡眼惺忪地笑着,声音暗哑:“看什么?” “看我的夫人。” 温凝晚笑着把她埋在她胸膛:“谁是你夫人了?” “现在全天下人都知道我求亲,并且把你带回来了,你不是我的夫人,谁是?” 温凝晚抬头,一脸委屈:“国师真的好坏啊~” 国师浅笑着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满眼宠溺,鼻尖碰碰她的鼻子:“也只对夫人这样坏。” 温凝晚怔了一下,红着脸趴在她肩头:“娶了我就不许再有其他女人咯。” 国师摸摸她的头,温柔地用脸庞蹭了一下她的耳朵:“当然,我此生只爱温凝晚一个人。” 温凝晚开心地笑着,搂紧她的脖子,突然凑过去咬了她的腺体…… 一瞬间,马车在一阵浓郁的绿茶味的信息素瞬间蔓延,极具侵略性的Alpha信息素令人侧目,众人垂下头,不敢过多关注。 温凝晚满足地趴在国师怀里,抬手摸摸她发烫的脸颊,无力地捏捏她的脸:“不错,没躲。” 国师垂眸,手温柔地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刚将自己标记,有些虚脱的软绵无力的身体。 许久,尤然上前,在马车外用力咳了一声:“国师,到了。” 国师收敛了表情,冷清地嗯了一声。 尤然吓一跳,听着冷冰冰的语气,急忙后退,生怕自己坏了国师好事,惹她生气了。 国师温柔地望着怀里渐渐恢复力气的人,无奈地浅笑着:“都说了你身体不好。” 温凝晚气鼓鼓地噘嘴:“那也要标记你,告诉别人你是我的,谁也别想碰!” “好。”国师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我绝不会让除了夫人以外的任何人碰我。” “真乖~”温凝晚拍拍她的脸。 国师眉峰微挑,随即笑着抱紧怀里的人,自从那晚在山崖下看见浑身是血的温凝晚,她总是心有余悸,深怕她受一点伤害。 知道城里有瘟疫,首先想的是送她离开,知道齐王要谋反,只想她远离是非,如今,只想让她在自己身边,保护她。 谢雨楼嘲笑她从小长大都那么冷静,却做出贸然尝试从未成功过的生死契这种冲动的事情。 而国师却从未觉得冲动,反而认为那是她这一生做过的最冷静的事情! 大婚后,国师领兵出征,身边跟着一个长得十分柔弱的小兵。 温凝晚一脸惆怅:“不是说了给我个将军当吗?” “将军要上战场。” 温凝晚:“那算了。” 想着自己连马都不会骑,上战场就算了,免得拖后腿。 可是她想的国师策马大杀四方的场景根本没有,反倒是尤然打了鸡血似的,打得原本就无力还击的燕国连连败退。 一心想要追上尤琪,不能让她看扁了。 于是国师完全退居幕后,出谋划策,拉着身边的人上城楼走一圈,告诉士兵她在,然后就窝在院子里陪温凝晚下棋。 温凝晚棋艺增进了不少,国师总是让着她:“还不错。” 温凝晚嘟囔着嘴:“让得太明显啦。” 国师浅笑。 温凝晚终于玩腻了下棋,无聊地数着尤然攻下多少座城池,一本正经道:“尤然也不腻?” “她正在兴头上。” 温凝晚难以理解,看了一眼身边的国师:“你被我拉在这里,是不是很无聊?” “没有,夫人不让我上战场我就不上。” 望着表情认真的国师,温凝晚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国师摇头,满眼宠爱:“我知道少卿是担心我,所以我听你的,况且不亲自上去我也能打胜仗。” 温凝晚满眼崇拜地点头:“当然!国师最最最厉害!” 国师抬手摸摸她的头,望着乖巧可爱的温凝晚:“我教你骑马吧。” “嗯?” 国师看着满脸疑惑的人:“你好像很喜欢骑马,我教你骑真正的马。” 温凝晚一头雾水被拉着出去。 马场上,国师潇洒地上马,在温凝晚面前策马显摆一圈,镇定地在她面前停下。 温凝晚满脸崇拜地鼓掌:“好飒!” 国师下马来,一把将她抱在马背上,温凝晚吓得立刻趴下去:“国师!” 国师急忙上去,坐在她身后:“不怕,我教你。” 温凝晚这才勉强直起身,回头满眼幽怨地看着她:“吓我一跳。” 国师温柔地笑着,突然策马,温凝晚一下缩在她怀里:“别!我怕!” 国师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搂着怀里吓得紧闭着眼睛的人,飞速地穿过树林,跑到一处了无人烟的地方。 感觉到马停下来,温凝晚才勉强地睁开眼睛,惊魂未定的人惊愕地望着面前漫无边际的花海,回头看了一眼国师。 “这……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 “我第一次和母亲上战场的时候很忐忑,母亲给了我一些花籽,告诉我战争不一定等于死亡,背后有盛放的花。” 国师说着看了一眼面前漫无边际的花海:“以前是母亲陪我种,陪我一起赏花,以后我希望能和你一起赏花。” 温凝晚笃定地点头:“好,我陪你一起。” 国师低头靠在她颈窝,表情温柔地浅笑着闭上眼睛,温凝晚抬手摸摸她的头。 微风拂过,带着甜甜的花香,夕阳的余晖洒在漫无边际的花海里,倒映着马背上相依偎的人儿,她们的身影映在花海里,拉出长长的剪影……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①新文《修仙界遍地Alpha(gL)》 文案↓↓↓ 修仙界,A和O一起修炼,功法加倍,所以想修仙,先找伴侣。 于是,修仙界大多夫妻双双逍遥快活的修仙, 唯独仙界仙尊不一样,独自修炼却成为了六界最强。 === Omega穿成仙界最强后,发现身边全都是Alpha,为求自保,一下收了一堆徒弟保命—— === 深渊最嗜杀的爆戾魔龙苏醒后,被困在一个人类小孩身体中,偏偏歪打正着拜了仙界从来不收徒,却突然收了一群徒弟的仙尊为师—— === 传闻, 仙尊是六界最强,大义凛然,心怀天下 容貌绝美,仪态万千,性情温和,举止端庄,只是沉默寡言,不大爱与人接触,所以没有找Omega伴侣一同修炼。 收徒那日,仙尊两眼放光的擦着口水,选妃似的收了一堆容貌非凡的Alpha为徒—— 众人:仙尊一定是单纯的想收徒,对吧? 后来—— 西海龙王太子:“师尊的气味真好闻!” 仙尊:“——” 昆仑山狐仙:“师尊的信息素是徒儿此生所求。” 仙尊:“——” 北冥蛇王:“师尊,亲亲吗?交尾吗?让我咬一口也行。” 仙尊:“——” 冥府花仙:“师尊,你不想闻一下我的气味吗?” ——呜呜X﹏X太可怕了。 仙尊转头抱住最单纯的徒弟,摸摸头:“还是徒儿你最乖了。” 下一秒,魔龙张嘴就将她标记了—— 仙尊:“???” ②预收新文《粉转黑后,和顶流被迫营业了(gL)》 文案↓↓↓ (白月光+双替+hzc) 鱼岁,知名少女漫画家。 燕然,娱乐圈当之无愧的顶流,十六岁就红透半边天,在娱乐圈一直维持着私下里单纯善良害羞不善言辞,舞台上炸翻全场的音乐天才形象。 从业务能力到私生活完美无瑕,且路人缘爆好。 在一次化妆舞会结束后,邂逅彼此,并深入交流…… 第二天燕然独自醒来,昨晚的人却成了她的意难忘! …… 鱼岁也是燕然的追随者,为了求签名推了工作。 燕然却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我不喜欢为了一个签名就什么也不顾的人,这种人极其没有责任心,不值得我浪费一秒。” 鱼岁:“……” 漫改开机现场,鱼岁想解释签名的事,还没开口,燕然满眼嫌弃:“又是你!” 鱼岁:“……”去特么的解释! 当日头条,#燕然耍大牌不与漫画作者握手,疑似有私仇# 接着某知名综艺节目蹭热度找上她们,燕然经纪人为洗白,和鱼岁签约,于是两人以闺蜜身份上综艺…… 谁料她们居然以前真的有交集?! 在狗仔的不懈努力爆料下,鱼岁满怀愧疚将燕然当成真闺蜜。 节目结束后,燕然:“合约已到期,今后就不必联系了。” 可等鱼岁转身勾搭上当红小花时,燕然突然醋了,并试图引起对方的注意…… ** 鱼岁漫画签售会上,记者八卦:“请问为什么您总能拿到燕然第一手资料?” 燕然从后台捧着煎饼果子出来,站在身后弯腰亲手喂她。 鱼岁:“你刚才问什么?”